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树德望着朱见泽消失在滚滚尘土中,兀自感叹道:“鸿韵姑娘可真是有福气,王爷这样贴心的对一个人好,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好与不好。这可是一个见仁见智地说法。”沈放淡然地笑笑。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地倩影来。真是一母同胞地姐妹。命运都是如此地曲折。
张家大宅中此时喜气洋洋。院子里地下人一大早就起来将院子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只等着午后地洗三礼地开始。前几天鸿韵昏睡着。赵坚和媳妇李珍娘有心表现一番。也知道时机不对。所以一直避而不提。鸿韵及时醒来。两人都很高兴。马上开始热热闹闹地操办起来。希望这一次地洗三礼能让自己地新主子满意。李珍娘抽空见了赵坚一面。商量给小家伙嘟嘟准备什么礼物。末了。奇道:“王爷可真是奇怪。这两天夫人昏睡着。王爷一直站在院子里守着。可夫人醒来后却急急地离去了。连孩子地洗三礼都不参加。是不是王爷厌了夫人。要是那样。我俩可怎么办好?”
赵坚瞪眼道:“王爷许是有急事。你没事好好地琢磨这些没用地做什么?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你好好做好分内地事情就行了。王爷地性子你还不了解。要是一个不小心。全家就被你拖累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丫头抱着一个小小地锦布包袱过来了。李珍娘问明白是沈放送来地。不由得疑惑地望了丈夫一眼。赵坚同样也很疑惑。这才刚走小半个时辰。怎么又折回来送东西了?而且到了门口也不进来。东西却要交给一个小丫头转交。这会是什么东西?
布丁和果冻两人抬下几个红木大箱子。将里面地衣服一件一件地比较之后。又拿过来在鸿韵面前比划。
“夫人。你觉得这件粉色月纺纱地裙子好。还是这件红色地湘绣群褂漂亮?”
鸿韵坐在嘟嘟的小床旁边,抬头看了一眼两手都不得空的布丁。道:“你们两人这是在折腾什么?翻箱倒柜的,小心吵着嘟嘟睡觉。”
果冻笑地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今天可是小少爷的洗三礼,夫人一定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然一会赵嫂子又得骂奴婢和布丁了。”
鸿韵眼里微微露出一丝不快,道:“哪需要这么麻烦,选一件在家里穿着舒适点的常服就行了,这些衣服款式累赘,穿上太麻烦,也不方便喂嘟嘟。”
一旁的庆嫂帮腔解释道:“夫人,洗三礼可是小少爷的第一个大礼,一会肯定会有许多的亲友来祝贺的,按大户人家地规矩,祝贺中的女客也会来后院中观礼,想来赵嫂子也是怕夫人被人小瞧了。”
鸿韵听罢非但没有释怀,心中反而升起薄薄的怒意,她就是不想引人注意,这个李珍娘却偏偏不懂事的给嘟嘟操办洗三礼,也不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张。她顿了一下,道:“布丁,去给赵嫂子说说,我初来于集,也没有朋友,婆家又已经和我翻脸,娘家呢,弟弟才刚走,哪会有客人来,不要做准备,就关了院门做几个好菜大家乐呵呵就行了,不必请那些不相干的人来。”
鸿韵的几句话,全都落在了站在门外准备进来禀报于向前夫人来贺的李珍娘耳中。她亲自前来禀报,就是想在鸿韵面前讨个功劳,却没有想到鸿韵根本就不赞成她的筹划。而且听话音,也隐隐猜到了这位是想低调,这下马屁算是拍到了马腿上。还好没有将那个商人妇带到后院来,不然就在外人面前丢脸了。正准备退下去打了那人算了,却和推门出来的布丁碰了个正着。
“咦,赵嫂子,夫人正找你有事呢?”
李珍娘也不好退回去,只好跟着布丁进了房间。
鸿韵看了眼李珍娘尴尬局促地表情,淡淡地道:“赵嫂子想必是听见了我刚才的话吧。我这身子也不好,不方便应酬,要是一会真有客人来,你就替我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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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辣实在汗颜,这两天字数太少了,而且今天还晚了,呜呜,遁走----
请假
收藏哗啦啦的掉,米辣无赖中也清晰的明白,肯定是文出现了问题,所以只好停更两天找找原因。
米辣再次认真的拜托大家,如果你觉得文有什么地方存在问题,请花一点点时间在书评区提出,也当作是支持新人吧。
米辣今天对着电脑两个小时,一个字也没码出来。
还有,我现是在写第二卷的时候出现的狂掉收藏的情况,所以有些想将第二卷删掉重写,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实在是很无奈,所以在这牢马蚤。
另外说明一下,米辣是不会弃坑的,只是这几天太纠结了,码不出字来。希望大家给点耐心。
认真的说一句,谢谢每一个看过米辣文的人。
说不定明天就会不再纠结,恢复更新了,呵呵!
以上,是米辣的胡言乱语。
关于修文
米辣删除了十章,所以,以后大家看到的五十一章到六十章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内容,请大家不要错过!
上架感言
别人都写了个上架感言,那米辣也写一个吧!
说说要感谢的人吧,先要感谢的是米辣的编辑蒜苗大大,感谢她不厌其烦的解释米辣提出的各种小白问题。其次要感谢的就是一直陪着我米辣走到现在的各位亲爱的读,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可能米辣早就放弃了。
其他的话也不多说,就是希望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米辣,米辣也就心满意足了。
第七十七章 人本纯良
鸿韵再一次见到衣如风是晚饭时。虽然得到了正太王爷的肯定答复,但她的心里还是无法放心,所以不顾正太王爷的强烈反对,让布丁去前院将衣如风请来一起用饭。
“见过夫人,舅少爷!”
衣如风一进饭厅的门就笑意盈盈的对着鸿韵和朱见泽两人拜了拜。看得鸿韵目瞪口呆,在旖旎园时,她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没被他散出来的冷气冻住就算不错了,实在很难让她将这两个形象重合为一人。
“坐!”朱见泽淡淡的道。
但他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衣如风,他选了个鸿韵身边的位置坐下,夸张的伸出头将桌上的菜闻了一遍,才叹息道:“只一闻便知,这些才并非出自夫人之手。哎--要是有昨晚的那种菜吃就好了--”
朱见泽哼了一声,冷声道:“有得吃就吃!”说着,也不等身后的树德替他布菜,自己夹了一筷子赌气似的放入口中,嚼的嘎吱嘎吱的乱响。
鸿韵看了眼朱见泽,无奈的摇头,然后转向衣如风,笑道:“扮耿乐累吧?整天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就不敢和你亲近。”
衣如风无所谓的笑笑:“可以尝试扮不同性格的人,也是一种乐趣。”
怎么这句话那么像映礼上男女主演答复记的经典台词?鸿韵扑哧一笑:“其实你应该去演戏,一定能当名角。”
衣如风眨了眨他漆黑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你怎么知道?听说过京剧名角赛嫦娥吗?那就是我。”他一边说一边选了一个鸿韵看不见的角度挑衅的扫了眼朱见泽。
鸿韵摇摇头,京剧对她来说无异于天书,所以穿来后从没有打听过关于京剧的事情。怕被人误解她喜欢看,然后拉着她一起去就麻烦了。
“没听说过?”衣如风有些不死心地问。
朱见泽淡淡地补了一句:“我也没有听说过。”
一餐饭。虽然朱见泽和衣如风处处针锋相对。可气氛也算是和谐。
三人刚用罢饭移到客室饮茶。代替门房地家仆就来报。说于向前地夫人求见。
不等鸿韵作答。朱见泽就长臂一挥。道:“不见!叫她以后不准出现在张家范围内。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男仆打了个寒战。嗫喏地应了声。急忙转身出去。自从昨晚朱见泽将门房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后。下人没有要紧地事情都不敢现在他地视线内。
鸿韵皱了皱眉。嘀咕道:“她昨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朱见泽侧目,“她经常来?”
“也不是,以前都是于向前来的,他的夫人只在昨天来过一次。”
朱见泽点点头,“可能想从你身上得些好处吧。”
一旁的衣如风嘿嘿一笑:“想知道她到底来做什么,见见不就知道了?”
朱见泽沉吟一下,道:“也好,我和你一起去。”
衣如风故意风情万种地睨了朱见泽一眼,“你的身份适合出去见客吗?还是我去比较好。”
朱见泽想了一下。没有表示异议。
鸿韵到了前院客室的门口,看见一个屋内坐的不是于向前的正牌夫人于李氏那俗气臃肿的身影,而是他那个淡漠冷艳的小妾。微微愣了一下。
于赵氏一直望着门外,看见鸿韵来了忙起身盈盈拜下,道:“张夫人,奴家深夜前来叨扰,还请见谅。”
鸿韵对这个婉约恬静的女子颇有好感,上前扶了她坐下,自己坐到主位上,衣如风则在她的右手坐下了。
“不知……这么晚前来有什么贵干呢?”鸿韵开口,才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叫她于夫人吧她又不是,怕传到于李氏地耳里又会让她受罪,叫她其他的吧又有些辱没了她。
“奴家在娘家时名叫婉婷,夫人唤我名字就行。”于赵氏看出鸿韵的尴尬,微微一笑道。
“那么,婉婷姑娘深夜来访,不知有什么要紧事呢?”
于赵氏微微颔,像似在心中挣扎,过了良久才道:“婉婷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夫人成全!”
鸿韵讶异看着于赵氏,她只见过自己一面,会有什么事求着自己?
于赵氏继续道:“婉婷在于家受尽李氏地虐打……”
着撩起薄薄衣袖,一条光滑如玉的手臂上全是青紫的瘀痕,让人触目惊心。鸿韵心中酸涩,她早听说过正妻可以随意打骂妾室,可从没有亲见过,今天一见之下心中难免愤然。她抽了一口气,闷闷的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姑娘的呢?”
于赵氏取出锦帕。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如果光是虐打,婉婷还可以忍受。可今夜婉婷无意中听到李氏和夫君的对话。说是要将婉婷转卖,所以才冒死跑了出来,求助于夫人……昨日见到夫人,就觉得夫人是一个正义的人……”
“那你是要我出面买下你?”
鸿韵看到于赵氏点头,为难的看向衣如风,她自己地身份特别,家里确实不适合留不知根知底的人,可要让她坐视不管,她又怎么也做不到。
于赵氏见鸿韵犹豫,忙从怀里取出一包饰摊开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恳切的道:“银钱方面夫人不用担心,这些饰变卖之后,足可以买下婉婷。鸿韵没有看那包饰,而是认真的问:“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寒门出身,可是如何弄成现在这样的呢?”
于赵氏听到鸿韵的话,面带戚色,泪盈于睫,许久才缓缓的道:“我们找家世代书香门第,就因为无意中得罪了当今太后,弄得一家男丁配边陲,女眷则沦为官妓。母亲当时就活活气死了。”
看着于赵氏哭的梨花带泪地,鸿韵心里也是酸涩难当,冲口而出道:“婉婷姑娘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住你,你先将饰收起来,这点银子我还出的起。”
衣如风皱了皱眉。插嘴道:“舅少爷在这里,夫人还是与他商量后再做决定吧。舅少爷的脾气夫人是知道的,这事如果不先让他知道,怕一会拿夫人出气呢?”
明代女子地位地下,衣如风这番话合情合理,听在任何人耳中都不疑有他。但鸿韵确实明确地接受到了一个信息,就是衣如风现了不妥当的地方,让她拒绝。所以她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家弟的脾气是霸道了一点……要不这样。婉婷姑娘,我将你的事情回去说一遍,明日再给你答复。你觉得如何?”
于赵氏扬了扬明显失望地脸,声音哀婉地道:“婉婷知道,夫人也有难处,可……婉婷怕回去之后会于家会有什么变故……不知夫人方便不,婉婷想当面向舅少爷相求。”
鸿韵愣了愣,脱口道:“这么晚了,姑娘又是有夫家的人,传出去于家弟于姑娘自己地声名都不好。还是由我代说吧。”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于赵氏似乎很想见到正太王爷似的。所以不等衣如风提示,一口就拒绝了。话出口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拒绝一个如此不幸的女子。
于赵氏低头不语,更让鸿韵觉得有一种罪孽感,不敢正视她迷离哀婉的眸子,只好低头看着房中地砖的纹路,想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让她感觉好些。
“夫人,即使如此。那婉婷便告辞了,怕时间久了会被人现。”
鸿韵看了看外面朦胧的夜色,道:“你一个女子走夜路怕遇见登徒子,要不我找个人送送你?”
“不用,婉婷会些防身之术,没事地。”
着站起身给鸿韵行了个礼告辞,径直的出门去。鸿韵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亲自送她出来院门才罢休。
“这种小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我帮她?”回转时。鸿韵问身边沉默不语的衣如风。
“你认识她多久了?”
“昨天刚认识地……”鸿韵低声答道。
“永远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衣如风叹了一口气道。“包括王爷包括我,也包括尹直……”
“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让我拒绝她?”鸿韵有些难以置信,她侧头看了看衣如风。
月色下的他散着淡淡的平和的气息,没有刻意的冷漠,也装出来的巧笑顾盼,整个人无比真实,却更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说于家大妻经常虐打她,可你有没有看见她手臂上的伤痕虽多,可都是新伤。所以我才觉得她的话不足为信。”
鸿韵愣了一下,她因为刚才被那些纵横交错地伤势震住了,并没有留意,仔细回想一下那些伤痕,以她在外科工作十多年的经验来看,造成那些伤痕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
衣如风继续道:“她如此处心积虑的把自己伤成那样,必是有所图。”
鸿韵低声辩解道:“就算是新伤,也不见得就是她把自己弄成样的吧?”
衣如风戏谑的笑了笑:“所以说你太没有戒心了。以你这样的个性,亏得出了宫,要是在皇宫中,还不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鸿韵低声嘀咕道:“不愧是杀手?”看见衣如风正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忙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
第七十八章 巧笑顾盼
“你……还没有休息?”
鸿韵回到内院,看见客室的灯熄灭了,以为刚才正太王爷已经回了前院,所以她就准备直接回房。没想到正太王爷正独自一人端坐在她房间里,手里拿着她平时看的一本闲书乱翻。
朱见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用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一张圈椅,示意她坐过去。
鸿韵没有动,而是在原地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道:“王爷身份高贵,鸿韵站着说话就行。”
朱见泽皱了皱眉,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怪?以前在王府时每次见到我行礼都是极为勉强,今天反而变得谨守这些虚礼了?过来坐下,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我不是怕你吃了我,而是怕被你狼吻!鸿韵腹诽道,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走到离正太王爷最远的一张圈椅坐下。
看着这个平时淡定从容的女子小心奕奕的坐在了离自己最远的地方,朱见泽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以前都是只要他有一个眼神的暗示,身边的女子都会像蜜蜂一样嗡嗡的围着他转。而这个女子,当他好像是洪水猛兽一样躲的远远的,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道:“小心隔墙有耳,以后不管有人没人,都叫我的名字吧。”
鸿韵低眉顺目的道:“是。”
朱见泽瞬间中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这还是原来那个拿着连脸都不会红的女子吗?自己昨晚的举动就真的让她如此的害怕,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两人静默着,空气中充满了让人尴尬的凝滞,连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对了,那个于什么的夫人来做什么?”朱见泽先打破沉寂,开口问道。
“于向前。”鸿韵提醒道。“来地不是他地正室。而是昨日见过地小妾。据她所说。于向前地正式经常虐打她。而且现在又决定将她转卖。她来是想让我出面买下她。以免再落如歹人之手。”
“理她做什么?这些人家地家事不要插手。以免惹上麻烦。你自己行事一定不要惹人注意。锦衣卫东厂地人无处不在。现在这些人都控制在万氏妖妃地手中。要是被他们察觉就又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鸿韵知道自己地身份特殊。一定要低调行事。遂点头同意。但转念间又想起于赵氏那哀婉地眸子来。虽说她地伤势和她所说地话有很大地出入。但鸿韵总觉她肯定是有苦衷地。并不相信衣如风所说地“必有所图”。所以没有对朱见泽提起衣如风地怀疑。而是迟疑地道:“要不。我出面买下她。然后找个地方让她安顿下来再说?”
“先搁几日再说!我询问过贺大夫和孙妈妈。这几日你要放松心情。才有利于生产。”
“是。”鸿韵恭顺地答道。她现在打定主意要以古代女子地行为准则来要求自己。不让自己地行为有一点出挑地。至于于赵氏。她在刚才已经想到了主意。以于向前现在对她地态度。只需让赵坚去委婉地提一下她对于赵氏地赞赏。于向前也会歇了想将于赵氏卖掉地念头。
朱见泽见鸿韵地样子。无奈地站起身。走到鸿韵地面前停了一下。“你早些歇着吧。我走了。”
总算走了。鸿韵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忙站起身行礼。
朱见泽离去不消片刻。布丁和果冻两个小丫头就进来服侍鸿韵沐浴更衣。两个小丫头指使着粗使的婆子将热水倒进耳房地木桶中后,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离开,而是局促的站在一旁。
鸿韵诧异的看了眼两人,“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布丁没了平时的伶俐,期期艾艾的道:“赵嫂子说了,夫人现在身边时刻不能离人,所以……”
鸿韵淡淡的道:“你们知道我的规矩,我洗澡从不让人服侍。你们在门外守着。”
布丁和果冻对视了一眼,正要说话。看见鸿韵似乎不喜,才没有开口,两人犹犹豫豫的退到了门外。
两个小丫头的反应让鸿韵心里起了一个大大地疙瘩,她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可这李珍娘来了才一天,自己贴身的小丫头就开始不听她的指示了,这要是日子长了还不定会出什么来。
一切还是等生完孩子再说吧。
翌日,鸿韵用过早点之后,将于赵氏来访的事情给赵坚说了一遍。叫他去找个比较随意的机会跟于向前说一下她的想法。赵坚也没有细问。只是以为夫人见于赵氏可怜才想帮她的。
朱见泽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鸿韵这里用的,鸿韵还是用古代女子地行为准则要求自己。对他是客气疏离。朱见泽虽然诧异鸿韵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可也没有往心里去,每日都来和鸿韵一起用饭。一连几日都这样,朱见泽有些沉不住气了,可也没有办法。
鸿韵见正太王爷脸色越来越臭,更加认定自己地方法可行,做起来也是更认真。
这日,两人一起用罢晚饭,鸿韵照例客气的留朱见泽用完水果再走。
“也好。今日有什么水果?”朱见泽点头同意。
鸿韵从来没有饭后吃水果地习惯,她只是随意那么一说。依照前几天的习惯,经过一餐沉闷的饭之后,正太王爷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是不会再留下来的。现在他骤然答应,让鸿韵有些措手不及,她也不知道现在厨下还有什么水果,只好问身边的布丁。
布丁屈膝道:“今日只有葡萄。”
鸿韵还没有开口,朱见泽就道:“那就上葡萄。”
葡萄上来之后,朱见泽也没有准备吃,而是打掉了布丁果冻,道:“我今日留下来,是想和你说说你姐姐锦绣的事情。”
“姐姐?”鸿韵猛地抬头直视着朱见泽的眼睛,急切的问,“是不是姐姐出什么事了?”
朱见泽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看来沈先生所料极准,一说到亲人的事情,她马上就恢复了本来面目。
“别着急,并没有出什么事,我只是想给你说说她现在的情形。”
那日衣如风说的不清不楚的,鸿韵一直问个明白,可衣如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问就搪塞过去,让她心中的七上八下的,担心姐姐出事了。她今日还问过沈放,沈放也推说不知道,她心中的担心又更胜了。所以一听朱见泽主动提起,她哪里还记得她的古代女子行为准则的事情。
“令姐现在以你的名字生活,地点我就不告诉你了。她现在很好,身边还有石康苏影等人贴身保护,不会出任何岔子的,你就放心吧。”
“听衣如风说,她现在也要生产了?”鸿韵本来一直坚持站着服侍正太王爷吃水果的,这时因为心中急切,就坐在了朱见泽身边的椅子上。她心中也有七八分的明白,可她还是想问清楚才放心。
这样多好,恢复了原来随意的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的鸿韵才显出她独特的韵致来,一双平和的眼睛因为时而焦急时而喜悦而变得魅力非凡,引人想去探究。前几天的那张脸庞依然精致,却因为表情呆滞而缺乏生气。
朱见泽收拢乱跑的思绪,道:“既是以你的名字活着,那肯定要生下孩子才行。不然那些知道一星半点的人又怎么会相信?我已经在宅子里安排了一个待产的孕妇,一切只等时间到。”
鸿韵有些愣神,正太王爷这样安排,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让引人查到姐姐身上去的。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声:“如此就苦了姐姐了。”
朱见泽没有留意到鸿韵说了什么,嘴里只可有可无的“恩”了一声,他的心思完全留在了鸿韵那微颦的眉上,原来她皱眉也这样漂亮。他想伸手将她抚平,却有了前几日的事情,不敢轻易的做出越举的行为,怕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弄僵。只好盯着她的修长的娥眉,试图用目光让它变的舒展。
鸿韵继续道:“姐姐现在这样,也无法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也不知道她能否遇到一个能与她白头偕老的人。都是因为我连累了她,要是当初不与她相认,又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一次朱见泽听清了鸿韵的话,安慰道:“你和她是姐妹,她能帮你,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再说了,以前她在王府做总管,说到底也是个下人,现在到了外面,有田有地的做了主子,又有什么不好。”
到了现在这样,她担心也是无法改变什么了,只盼望姐姐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鸿韵看了一眼朱见泽,迎上他注视的目光,才现原来两人所坐的椅子是紧挨在一起的,忙站起身退至一旁,掩饰似的摘了几上的一粒葡萄递到朱见泽手中,道:“请吃葡萄。”
朱见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下人服侍我吃葡萄,可都是将皮剥掉的。”
鸿韵听到姐姐的消息,心里本来烦闷,哪里有心思给他剥葡萄皮,恨恨的瞪了朱见泽一眼,将葡萄放回果盘中。
朱见泽捻起鸿韵放下的那粒葡萄,戏谑的笑道:“那就由我来剥给你吃好了。”
鸿韵看了一眼朱见泽笨拙的动作,道:“你还是练好了再说吧。”
“那就一言为定了!”朱见泽起身笑着离去,留下错愕的鸿韵呆愣原地。
第七十九章 你动给我看看
鸿韵朦胧间,听见门外有人低声的询问布丁:“夫人起了吗?”经过瞬间的混沌之后,她马上分辨出那声音是正太王爷的,睡意顿时全消,支起身叫了布丁进来。
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把衣衫给我拿来。”
透过屏风隐隐绰绰的看着来人在找她的衣服,她又躺了回去,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问:“舅少爷这么早来做什么?”
“请你吃葡萄。”
鸿韵听见朱见泽的声音近在咫尺,惊的睁开双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骇然的看向床边,只见正太王爷托着一个瓷盘正站在床边笑吟吟的看着她,布丁抱着她的衣物局促不安的站在他的身后。鸿韵迅速的低头审视自己,一件白色真丝的睡裙,是她为了凉快自己设计的,就是后世的那种吊带睡裙,几乎只遮住了几个重要的位置,而且许多地方还若隐若现。看到这里,忙拉过锦被裹在自己身上,低声吼道:“还不快出去!”
乌黑油亮的长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将一张俏脸衬托的妩媚动人,眸子转动间顾盼生辉,就是初见自己时的慌乱也让人着迷。朱见泽眼睛一个劲的在她身上瞟,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说让我练好了剥葡萄皮再来剥给你吃的呀?我昨晚练了许久,才剥的熟练了,这不一大早就来剥给你吃了。”
鸿韵真有一种暴走的冲动,这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就做男女有别吗?她紧咬银牙,要不是布丁在那里看着,她真想将床上的大迎靠扔他脸上去,可在布丁的眼中,他们可是姐弟,姐弟之间这样做似乎不合适。她恨恨的咽了一下口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难为你对姐姐有心了,先去客室等着。姐姐洗漱完毕就过去尝尝你亲手剥的葡萄。”
“那好。”
朱见泽端着托盘离去,转身之际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鸿韵从锦被的缝隙中露出来的。哈哈,看你还敢对我恭谨疏离!
鸿韵看见朱见泽出门,气恼的松开锦被,迎着布丁疑惑探究地目光,解释道:“从小就没个正行。都是被一家子的人给惯坏了。记住,以后再不准让他进我的房间。”
布丁可不敢随着夫人在背后编排舅少爷。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忙着服侍鸿韵洗漱更衣。
鸿韵打扮妥当。正准备去客室。果冻就来禀报:“舅少爷在大门外等着夫人。”
“他又要做什么?”鸿韵没好气地问。
果冻迟疑了一下。道:“奴婢不知道。”
鸿韵到了院门。看见外面停着两辆马车。朱见泽站在第一辆马车前。鸿韵几步走上前。问:“又怎么了?”
朱见泽一本正经地道:“贺大夫和孙妈妈都说过。生产之前需要放松心情。我看你整日窝在院内。想让你出去走走。”
鸿韵强压住正待喷薄而出地怒气,冷冷的道:“一个大夫一个稳婆就没有给你说过,要临产的孕妇需要静养,不能过于劳顿吗?你早点也不让我用就将我拉出来,这恐怕对孕妇更不利吧?”
“早点我已经叫人搬到马车上了,怎么叫做不让你用早点?”
“今天已经是七月初二了,临产的日子就在初十,现在我实在不宜外出,以免产期提前生意外。”鸿韵苦心解释。眼前的人是王爷,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不然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贺大夫与孙妈妈一同前去,就是产期提前也不会出现意外的。”
“生产所需要的热水以及其他物品怎么办……”正说着,腹中的小家伙也好像不满似地,拳打脚踢起来。鸿韵低头抚摸着腹部,喃喃的道:“乖,别乱动,妈妈知道你饿了。妈妈这就去吃饭……”
朱见泽正欲叫来稳婆询问准备生产的物品没有,便见鸿韵转了话锋对着自己地腹部自说自话,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腹部,夏季的衣衫单薄,圆圆的腹部顶起一个一个的小凸起,他震惊的愣在原地,难道孩子在腹中就真的能和母亲交流?是了,记得第一次跟她在湖心书房见面时,她也是因为这小小的凸起而激动地泪盈于眶。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他突然伸出宽阔的手掌贴在鸿韵的腹部。想亲手感触一下那种感觉。
鸿韵此时完全沉浸在为人母亲的喜悦中。她想跟人分享胎动带给她的开心,所以完全没有意识的朱见泽的身份。而是低声的问:“感觉到他在动吗?”
那个小小的凸起出现他地掌下时,他由初时的震惊,变为好奇,再有好奇变为兴奋,嘴里一个劲的道:“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真的在动!”
树德低眉顺目的站在朱见泽身后,想要上前提醒一下两位,可又不敢。一双眼睛来回的扫视着一个个微张着嘴的下人,越看心提的越高,这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呢!在院外服侍的下人除了他以外,都是不知道朱见泽真正身份地人,一个个心里都在嘀咕,夫人与舅少爷虽是亲姐弟,可姐弟间成年之后也该避嫌才是,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亲密举动地。
“那个,少爷,我们还要去吗?”树德低声问道,额际的汗珠一粒粒地滚落下来。
“啊?”鸿韵低呼一声,退后一步,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跟她分享胎动的人,确是一个如此身份的人。
朱见泽也恢复了他一贯的清冷,道:“不去了,布丁,扶夫人回去休息。”
一连几日,朱见泽都陪在鸿韵身边。一双眼睛一有机会就停留在鸿韵的腹部,希望能够再次见识那一个个小小的凸起。可小家伙好像有意跟他作对,他来时就安安静静的,等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就动得欢快。果冻将朱见泽的失落看在眼中,忍不住在背地里跟布丁嘀咕,“小少爷是故意跟舅少爷作对!”
鸿韵到觉得轻松了许多,正太王爷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腹中的小家伙身上,反而跟她在一起时正正经经起来,话题全在怀孕上,也罢,就当是培养一个合格的爸爸好了。
稳婆孙妈妈每日早晚都会来给鸿韵检查,看见鸿韵的腹部下坠明显,她神态明显的焦灼不安起来,一日拜几次供在房中的观音菩萨。她的家人全被这个像土匪一样的舅少爷扣起来了,还说只要保的这母子平安,就赏银万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一家大小的性命就难保了。
七月初八
鸿韵用午饭时,总觉得心中烦躁不安,一桌子她平时爱吃的小菜,她也没什么胃口,只就着她自己做的榨菜喝了一碗白粥。
孙妈妈看这情形,心中有数,知道产期就在这一两天了。她最后去了一次鸿韵备下的产室,仔细的检查可有缺少的物件。鸿韵的产室是尽量依照现代的产房布置的,孙妈妈又添置了几样她用的顺手的物件。
午时一刻的样子,正躺在矮塌上歇息的鸿韵突然觉得自己下腹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
这就是阵痛?
她生小猴子时,还没有到预产期就选了一个好时间进行了剖宫产,所以她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阵痛,很多时候她都不无遗憾的想,一个没有经历过阵痛的女人,算不算一个完整的女人?
开始阵痛时是隔多久一次?
这样一个对于她这个既做了十多年护士又生过孩子的母亲来说极为简单的问题,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答案。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夫人,你怎么了?”布丁取出身边的锦帕擦拭着鸿韵额上的细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忙开口问道。
布丁的声音,总算让混沌中的鸿韵清醒过来。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她挣扎着坐起身,对布丁道:“扶我去产室。还有,叫孙妈妈也去产室。”
“啊?”布丁愣了一下,遂明白夫人这是要生了。忙抓了一个软靠垫在鸿韵的身后,然后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门去。
鸿韵看着布丁冲出门去,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坐起身,从矮塌底下抽出一个小藤箱,然后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生产时穿的衣服。阵痛开始时每一次之间的间隔时间很长,她还有时间洗一次头和澡。
“你在做什么?”衣如风看见鸿韵抱着衣服站在屋子中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衣如风早就搬到了内院中,为了更好的保护鸿韵的安全,他的房间和鸿韵的房间离的很近,中间只隔着一间客室。在朱见泽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很不情愿的答应只要鸿韵没有危险,他就尽量不出现在鸿韵的面前的要求。他的听力超群,平时鸿韵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刚才布丁和鸿韵的对话当然也落入他的耳中。布丁冲出去叫人把即将临产的鸿韵一个人留在房间中,他实在是有些担心,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可一进门,就看见鸿韵好端端的站在屋子中间。
第八十章 疼!疼!疼!
“你在做什么?”
朱见泽低吼,身后还跟着树德和沈放。
鸿韵梭了一眼房中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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