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4部分阅读

作品:鸿运锦莲|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8 00:46:27|下载:鸿运锦莲TXT下载
  好地给哀家把孙儿守好。不能有任何闪失!”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鸿韵念完。自己扑哧一声笑了。难得记住两句诗。倒是和这一树慢慢变黄地树叶相衬。安逸地日子过久了。鸿韵突然觉得这种日子特别乏味。嘟嘟地杂事有庆嫂照顾。每天给嘟嘟喂喂奶逗逗嘟嘟。就是她全部地事情。

  “夫人!”

  进了内院,赵坚一路小跑着过来,看见鸿韵呆呆的望着一棵梨树呆,高声叫了一句。

  鸿韵回头,赵坚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笑了笑,躬身行礼道:“见过夫人。”

  “以后不用那么多礼,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赵坚恭敬的将手里的房契递到鸿韵手里,道:“买于家铺子的事情谈妥了。价钱一分也不高。据说他也联系了其他地买家,但都因为他急需用钱故意压价,咱们只出了一个市价,于向前的小儿子就感恩戴德了。”

  鸿韵疑惑的看了一眼手里地地契,道:“于家有些根基的,就算是房子烧了,也用不着这样着急的卖铺子筹钱呀?”

  赵坚嘿嘿一笑:“于家这些年欺压相邻,黑心钱赚也赚了不少。不过。钱都装进汪公公身边的爪牙的兜里去了。于家的小儿子认定父亲是被人谋害,正往官府上下的使银子呢?房子被烧。现银一分也没有,所以才要卖铺子呢。”赵坚见鸿韵翻看手中的房契,又道,“酒楼他也同意卖了。就是先前同意的药铺没有买着,被一个外乡地郎中先买下了。”

  “恩。”鸿韵看没有什么问题,抬头看了看赵坚,“药铺利润不大,请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坐诊也不易,没买着其实是好事。这些铺子,等过完于向前的七七之后再去收吧,多几天也赚不了多少银子,免得人家伤心。我们趁这段时间也好观察一下,看看哪些是认真做事的人,哪些是瞎混的。给那些混饭吃的人说清楚,要想留下就好好做事,不然收铺子时就只有叫他们走人了。”

  赵坚一一应下,鸿韵又道:“酒楼那边我不图赚钱,只想卖我自己做的菜。”

  闻言,赵坚吃了一惊,这夫人可是王爷宠着的人,怎么能抛头露面的去酒楼做菜呢?要是王爷知道了还不得脾气!这些日子地相处,他是领教过了鸿韵的脾气的,这些话也不敢直说,只嗫喏着不说话。

  “你找几个厨子,不,要找女子,找几个菜做的很好的女子过来,我亲自调教之后派去酒楼做厨娘。”鸿韵自说自话,在脑中憧憬着,她连酒楼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妈妈手”,嘿嘿,后世遥不可及的梦想,总算是可以实现了。

  总算是听明白鸿韵不会亲自上阵,赵坚吁了一口气,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夫人的手艺他是尝过地,味道新颖独特,可夫人做地菜偏好放辣椒调味,这样的做法家里人吃吃觉得新鲜,可要开酒楼,这样奇怪地做法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吃,赵坚无奈的摇头,也罢,只要夫人不亲自去酒楼掌勺,夫人爱做什么口味的菜式都不重要了。

  但还是有问题,赵坚为难的道:“夫人,这古往今来,就没有听说过酒楼有女子掌勺,再说了,女子做厨娘的,一般也就是在大户人家的家里做,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抛头露面的来酒楼当厨娘的?”

  “没有不是正好!我们这是独一家,到时大家图新鲜也会多来光顾的。”

  着,鸿韵突然想起以前住的城市各个路口才出现女交警时,那些男司机为了看美女,故意绕道而行,结果各个路口拥堵不堪。特别是其中的一个路口,一个司机看的太专注,还生过车祸呢!

  想起这样的故事,鸿韵更坚定了请女子掌勺的想法,她叮嘱道:“请人时,一定要请长的端庄秀丽的,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工钱可以给的高一些。”

  赵坚苦着脸,“是,夫人,小的一定会尽力的。”

  鸿韵正和赵坚讨论各个铺子的细节问题,布丁匆匆跑来,结结巴巴的道:“夫人,不好了……嘟嘟不好了……”

  “不好了”三个字猛地布丁口中说出来,砸的鸿韵心咻的一下提了起来,一时间竟忘了该移动脚步。倒是旁边的赵坚斥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好了!看把夫人吓的。”

  布丁委屈的眨巴眨巴眼,嘟囔道:“嘟嘟生病了嘛!当然是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

  鸿韵听明白布丁话里的意思,不是她所理解的那个“不好了”,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松懈下来。等等,生病了?鸿韵颤抖了一下,提起裙角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布丁愣了一下,也跟着鸿韵的后面走了。

  留下赵坚兀自感叹,夫人平时稳重大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怎么今天这样失态呢?想归想,赵坚还是三步两步的紧赶着去镇上请大夫了。

  鸿韵回到房间,几步走到嘟嘟的小床旁边,急切的问旁边的庆嫂:“嘟嘟怎么了?我这才离开多大一会,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

  太过于急切,鸿韵没有像平时那样注意自己的语气,庆嫂听见鸿韵责怪的话语,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惶恐的道:“请夫人恕罪,是奴婢照顾不周……”

  “嘟嘟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鸿韵拔高了声调。

  庆嫂茫然的摇头,身后的布丁道:“嘟嘟刚才吐了好多奶,奴婢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有些烫。庆嫂刚好出去了,所以奴婢只好来找夫人了。”

  鸿韵没有理会两人,将嘟嘟从小床上抱起来,没有体温计,她只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将手放在自己怀里暖了一下之后,又放到嘟嘟的颈项中比较。

  还好,不烫!鸿韵又仔细的问了一下布丁嘟嘟吐奶的经过,最后判断只是虚惊一场,布丁这小丫头没有经验,将正常的吐奶误以为生病了。

  第九十二章 嘟嘟是我儿子吗

  事实证明,要是不对布丁和果冻两人进行照顾孩子方面的基本培训,这样的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鸿韵自认为心脏不错,但也架不住这样一次一次的惊吓啊。

  当然,培训这样的重任除了鸿韵这个两世为母亲并且做了十多年专业护士的人来担当,还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说做就做,嘟嘟刚好该洗澡了,鸿韵当下就让布丁取来澡盆,准备当场给两小丫头做一下洗澡的示范。

  洗完澡,鸿韵又抓紧时间给两小丫头讲解小孩子穿衣服的诀窍,看两人似懂非懂的点头,鸿韵一咬牙,忍痛将嘟嘟放在床上,让两人亲自操作一次。平时她除了让两小丫头递递东西抱抱孩子外,从不敢让她们做洗澡穿衣这种细致的动作。这时鸿韵在一旁看布丁艰难的将嘟嘟的小胳膊塞进衣袖中去,额上的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掉,不停的念叨:“小心点,嘟嘟的胳膊嫩,小心!”

  庆嫂垂站立在一旁,今天夫人虽说了这事不怪自己,可看夫人现在的开始训练布丁和果冻,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夫人这是想换了自己吧!要是自己真是奶娘也不用担心了,小孩子都跟自己奶娘亲,主家是不敢轻易替换的。可现在自己明着说是奶娘,但并没有给小少爷哺||乳|,只是平时帮着照顾照顾孩子,这事可是谁都能替代的呀。

  想到这里,庆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下次一定再也不敢离开小少爷半步了。求求你了,夫人……”

  那边鸿韵好不容易看见布丁给嘟嘟把衣服穿好了,正站在一边安抚自己可怜的心脏。还没有等气喘匀了,就看见庆嫂突然跪下,愕然的问:“我已经说了这事不怪你,快起来吧!”

  庆嫂跪着没有动,“夫人。奴婢真的不敢了,请留下奴婢吧……”

  这叫什么事呀!难道自己给两小丫头做一次基本的职业培训也能引起别人的误会?

  华丽丽的翻了一个白眼,鸿韵示意旁边的果冻见庆嫂扶起来,道:“我没有说赶你出府,你瞎担心什么?”

  “真的?多谢夫人!”庆嫂惊喜的道,作势又要跪下去。鸿韵忙让果冻拉住她,“别动不动就跪地,我还怕折寿呢!对了。看你来时皮肤细嫩,不像是做过粗活的,家里境况定然不差,怎么会出来做奶娘的?”

  平时庆嫂闭口不提家里的事情,鸿韵向来没有探听别人的兴趣,所以也从来没有问过。看庆嫂低垂眼帘,泫然欲泪的样子,鸿韵摆了摆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奴婢地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可说地。只是怕夫人听了扫了兴致。奴婢其实是一个有些良田地富户地妾室。但大娘一直就看奴婢不顺眼。趁奴婢生了一个女儿不得相公欢心时。撺掇相公将奴婢卖给了牙人……”庆嫂低声道。

  一听到“妾”这个词时。鸿韵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心中不满。但这是封建社会地产物。她也无力改变什么。更没有勇气跳出来大声宣扬男女平等。所以。听了庆嫂地话。她除了空泛地安慰还空泛地安慰。

  庆嫂这时已经平静。低头道:“夫人也不必为奴婢难过。奴婢这些天也想开了。在夫人这里伺候小少爷。反而比在夫家做妾室轻松开心。奴婢只是心中有些想女儿。”

  可以想象。生长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地人家。又没有母亲在身边地孩子。过地是什么样地日子。只怕疏于照顾。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有。鸿韵心中一软。道:“回头你将你夫家地住址说给赵管家。我让他去看看。如果你夫家愿意将你女儿送出来给你。我就让赵管家将她接来和你团聚。”

  庆嫂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弄得鸿韵一个头两个大。她这辈子最怕地就是别人将她当恩人来拜谢。

  布丁看见鸿韵地窘样抿嘴一笑。将庆嫂拉到一边。“我地庆嫂诶。你又不是不了解夫人。她最不讲究这些虚礼了。只要你以后好好地看顾嘟嘟少爷。也就是感谢夫人了。”

  庆嫂一想也是这个理,点头道:“这个奴婢省地。”眉毛,凝望着睡的香甜的嘟嘟。

  “什么事?”鸿韵诧异的看向她。果冻性格开朗,准确的说是有些没心没肺,要让心里存下一点事,比让她整天端坐在房里还难受。

  果冻眨了眨她圆亮的大眼睛,问:“夫人,小孩子长得快,会不会连身上地痦子也会长没了呢?”

  这丫头一天到晚地想些什么?

  鸿韵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脑袋都装了些什么?什么事情也不过过脑子。痦子只会随着小孩身子地长大而变大,怎么会长没了呢?”

  果冻认真的点了点头,“恩,奴婢也是这样想地。”说着,她又疑惑的问,“可是嘟嘟少爷的痦子怎么长着长着就没有了呢?”

  嘟嘟有痦子吗?鸿韵疑惑的看向庆嫂,每日都是她们两人给嘟嘟洗澡的,她仔细的看过,小家伙光滑身上别说痦子,就是一点点的痕迹也没有。鸿韵当时还曾笑言,说小家伙走丢了也没有印记将他找回来。

  庆嫂同样疑惑,道:“果冻这丫头说话从来都不靠谱,夫人听她胡说。”

  果冻扁了扁嘴,委屈的道:“夫人就是不相信奴婢。”说着,她走到嘟嘟的小床前,掀开嘟嘟的小袖子,将嘟嘟那如同新鲜的莲藕一样的粉嫩手臂露出来,指着一块地方,“就是这里,嘟嘟原来这里长着一颗红色的痦子,好大的,有奴婢小指头这样大呢?”

  “可是我们每天都给嘟嘟洗澡,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果冻知道房里三人都不相信她,急了,“奴婢以前就是看见了!那日夫人生下小少爷后就昏睡过去了,产室里人手不够,孙妈妈着急就叫了守在门口的奴婢进去帮着包嘟嘟少爷。那时奴婢就是看见了嘟嘟少爷手臂上的痦子。”

  听到这里,布丁心里咯噔了一下,布丁与果冻不同,年纪虽小,但心思细密。鸿韵生产那日,后来场面混乱,她也被叫进了产室外间帮忙,当时心里对小孩子的好奇,她在往里间递热水的同时,趁机瞟了几眼外面正在包裹的嘟嘟,确实看见了胳膊上有一颗痦子,鲜红欲滴,格外的引人注目。后来鸿韵给嘟嘟洗澡时她现那粒痦子不见了,心里很吃惊,但她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庆嫂微微一笑:“小孩子生下来时,通体是血,你看见的只怕是没有擦净的血污吧。”

  “是吗?”果冻眨了眨眼,心里也不确定起来,“有可能。”

  布丁闻言,心里也是一亮,是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天到处都是血迹,嘟嘟身上沾上一些也不足为奇。真是自己戏文看多了,想的太复杂了。

  到底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心思再细密,也脱不了小孩子的天性,布丁一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就嘻嘻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日奴婢也看见了那团血迹,还真像痦子。”

  真是这样吗?

  鸿韵中掠过一丝阴霾,挥之不去。果冻的话她还没有往心里去,但布丁也看见了,不由她心中不犯嘀咕,一个人看错以为是痦子,这是有可能的。两个人都能将血迹错看为痦子吗?

  这个好像也有这样的可能……

  鸿韵注视着嘟嘟,小家伙圆嘟嘟胖乎乎,没有一处长的像自己,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自己连小家伙的父亲长什么样也没有见过,无法排除小家伙长的像父亲吧。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怀疑,鸿韵还是忍不住心中乱想,关键这孩子是的身份太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儿子啊……

  “布丁,我那日昏睡过去之后,舅少爷在做什么?他有没有将嘟嘟抱走过?”要是有问题,正太王爷可是头号的嫌疑犯。

  “没有,舅少爷一直就守在夫人门外,直到贺大夫说夫人没事之后才离开的。”

  一边的果冻接口道:“舅少爷没有抱走,但树德哥哥抱走了一会,说是抱给沈先生和衣公子看看。”

  是了,是了……

  果然抱走过!

  要是有事,肯定瞒不过衣如风的眼睛。

  鸿韵将手里的孩子塞进庆嫂的怀里,留下惊诧莫名的三人。转身去了衣如风的房间。

  “稀客!稀客呀!”

  衣如风看见门被鸿韵大力推开,打着哈哈笑道。鸿韵与布丁三人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全不落入了衣如风的耳中,他知道鸿韵一定会来找他,早就穿好衣服坐在房中等着鸿韵的到来。

  鸿韵掩上房门,坐到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凝视着衣如风,缓缓的道:“请你告诉我,嘟嘟是我的儿子吗?”

  第九十三章 谁人可信

  衣如风作愕然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嘟嘟不是你的儿子是谁的儿子?”

  说起来,衣如风要不是顾及朱见泽,只怕早就跳出来澄清事情的真相了,根本用不着鸿韵过来问。但问题是朱见泽拿着某人的前途威胁,衣如风也只能睁着眼说这种瞎话了。在每个人心中,亲人朋友爱人都分了个最重要的与次重要的不是?

  鸿韵神色凌然,一字一顿的道:“告诉我,嘟嘟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就算你现在是我的主子,也不能这样蛮横,是不是?你总该让我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我才能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呀!”不是难得糊涂,而是要将糊涂一装到底!

  “好!”鸿韵愤怒一笑,“那我问你,我生产当日,你是否见过嘟嘟?”

  “见过,当然见过!树德抱来客室给我和沈先生看的,当时我还逗过他呢?怎么了?”

  串供都不需要了,衣如风刚才听果冻说的明明白白的,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他就不是以狡诈著称的杀手衣如风了。

  “之后呢?你亲眼看见树德将嘟嘟送回去了吗?”

  “没有,我坐在客室中,怎么看得见他?”

  “那……”鸿韵顿了一下,“我就相信你一次!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希望你也将我当朋友没有骗我。这件事情我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衣如风装傻充愣,鸿韵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另想办法。衣如风看到鸿韵转身时漆黑的眸子中透出的果决与坚毅,怔愣了半晌。才微微叹息一声。

  要查个水落石出。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是非常之难。尤其对于鸿韵这样一个没有警察慎密地头脑与军人强健地体魄地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接下来地两天。除了分别向布丁果冻叮嘱了一翻之外。只挨个询问了一下当时在产室里面地帮忙地婆子。但是一无所获。生产地时候见过嘟嘟光着小身子地人就只有孙妈妈与果冻布丁。

  孙妈妈现在鸿韵知道真相地唯一希望。

  所以。鸿韵决定去京城一趟。

  “你要去京城?”

  衣如风懒懒地倚在门楣上。看着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凝视着嘟嘟地鸿韵。见鸿韵没有要搭理他地意思。讪笑着走进去。

  “明日一早走?”

  “有些事情何必那么较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鸿韵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怀中只要有一个孩子。管他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地都不必计较,是吧?”

  衣如风打了个哈哈。“我的意思是说,我陪你一起去。”“那就好。”鸿韵没有拒绝,衣如风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人才,至少可以用来当做苦力领路人预防萧小之徒……

  翌日一早,鸿韵和衣如风一同踏上了去京城之路。

  对于赵坚李珍娘等人,她只说是去京城采买胭脂水粉。赵坚和李珍娘心中却是另有一番计较。他们已经得知王爷会去名刹古寺替皇上祈福,肯定没有一年也要十个月才能回来。所以鸿韵选择这个时候去京城,在他们眼中就成了去和王爷告别。

  当李珍娘送走鸿韵准备清闲几日之时,几骑快马却出现在了张家大宅地门外。

  “王……舅少爷。”李珍娘惊诧的望着眼前几个都做书生打扮的人。

  “夫人呢?”

  “夫人……去京城了,舅少爷请到客室休息……”李珍娘期期艾艾,沈先生交代的事情她没有办好,生怕朱见泽问起来没有办法交代。现在夫人不在。连个保自己的人都没有。

  “什么时候走的?”朱见泽冷声道。

  “就在半个时辰前。”

  树德在一旁插嘴道:“会不会是方才在官道上与我们插肩而过地那辆马车……”

  不等树德说完,朱见泽翻身上马。纵马疾驰而去。树德与其他两名侍卫不敢有片刻犹豫,立刻跟上前去。

  望着远去的滚滚尘烟。李珍娘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是躲过去了。

  “吁----”

  朱见泽纵马拦在马车前,赶车的老头恼怒的勒住缰绳,正待喝骂,却看清楚来人是舅少爷,吓得将要出口的话生生的收了回来。换上一副讨好地面孔,“舅少爷----”

  马车骤然停止,要不是衣如风见机地快一把扶住鸿韵的手臂,一个与马车地亲密拥吻是在所难免。朱见泽手里的马鞭“咻”地一声从赶车老头的脸庞划过,精准的将马车的门帘卷住拉起,车厢扶住鸿韵的衣如风还来不及撒手的场面立刻落入朱见泽的眼中。衣如风暗暗叫苦,别人不知道他还知道,这位王爷可是一位标准的醋坛子。

  朱见泽脸色寒了几分,用手里的马鞭分别指了一下衣如风和赶车老头,“你,你,下车,我要和夫人说话。”

  衣如风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动作优美的跳下车,让两个当事人慢慢吵去吧,正好让他解脱了。可怜的赶车老头,刚才朱见泽的马鞭从他脸旁擦过,惊得他差点掉下车去,惊魂未定,看见马鞭又过来了,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直到衣如风伸手拽他,他才反应过来。

  “你去京城做什么?”脸色依旧很臭,但到底语气温柔了几分。

  鸿韵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真不知道我去京城做什么?随时向你禀告我的动向之人就没有告诉你为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朱见泽上挨着鸿韵坐下,伸手想搂住她的香肩,被鸿韵巧妙的躲开了。

  鸿韵直视着朱见泽,微微的冷笑道:“嘟嘟是我的儿子吗?”

  闻言,朱见泽在心中叹息,该来的还是来了。看鸿韵这架势,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两人都不说话,凝滞的空气让人窒息,鸿韵逼视着朱见泽眼睛,想从他的神态中找出蛛丝马迹,朱见泽则在心中犹豫该怎么说,该说多少!

  “嘟嘟不是你的儿子,那谁是你的儿子?”朱见泽还是选择打太极,想看看鸿韵到底知道多少。

  不计字数分割线-----

  那什么,再过几十分钟就是新的一个月了,如果亲们手中有粉红票票无处放的话,就放在米辣这里吧,米辣替各位保管,嘿嘿!

  下一个月米辣争取更新十五万字,恩,最低也是十万字。。。希望各位继续支持!

  第九十四章 我要我的孩子

  朱见泽的犹疑,落在鸿韵眼中,无疑就是等于承认了。又听见朱见泽近乎无赖的话语,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人通常在气急之时,脑中的思路反而清晰,她淡淡的道:“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衣如风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这次去京城,我就是想找回我自己的儿子。”

  距马车不远的衣如风闻言哀叹,早知如此,就告诉她了,现在是落得两头不讨好。

  衣如风与鸿韵同行,朱见泽自然不会怀疑鸿韵骗他,惴惴然的道:“你听我说,好不好?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出前鸿韵心中还只是怀疑,就是刚才朱见泽犹疑不语时,她心中也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朱见泽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些日子的相处,鸿韵已经慢慢的将他划为可以信赖依靠之人,但现在,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化为泡影。鸿韵吸吸鼻子,倔强的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恨恨的道:

  “好一个为我好!让我和宝宝母子分离,也是为我好?哈哈,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鸿韵眼中的怨恨与悲伤,深深的刺痛了朱见泽,他再次试图将鸿韵揽入怀中,但鸿韵愤恨的将他推开了。朱见泽叹息道:“你先听我说完,再定我的罪好不好?”

  朱见泽继续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灵隐寺中的那出戏,骗得过一些想追杀你地人。但绝对骗不过母后的眼睛,只是能拖住一些时间罢了。母后怎么能容忍皇家的骨血流落民间呢?找到你是迟早的问题,如果找到你,不要说孩子一定会入宫,就是你,为了皇家后宫的清誉,也是难逃一死……”

  鸿韵定定的看着朱见泽,颤声道:“所以,你就将孩子送入宫中了?”

  朱见泽继续道:“现在柏妃的孩子见天的吃药,母后着急。朝中的大臣更是着急,你的孩子入宫,一下子了却了多少人地心愿?”

  鸿韵垂下眼帘,低声啜泣。难道自己注定无法让那个孩子过平静的生活?他注定逃不开那些尔虞我诈?但自己来前世的责任,就是为了保护她平安长大,现在孩子入了宫,自己又该怎么办?

  良久,鸿韵才再次抬起头,平静的目光中透着坚毅,“我要入宫!王爷,鸿韵最后求你一次,请你安排我入宫。宫女也好。嬷嬷也罢,我都要守在孩子地身边。”

  “不行!”朱见泽毫不犹豫地拒绝。“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你都不能进宫。为了孩子地身份。母后必将交与王皇后或其他妃嫔抚养。如果你在身边。抚养之人能容你?就是孩子将来知道了有你这样一个身份低微地娘亲。他就能不怨恨你?”

  “我要进宫。乔装改扮我也要进宫。”没有迟疑。没有退缩。为了正真地嘟嘟。为了能够回去。为了小猴子。她没有其他地选择。

  “不行!这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你胡闹!”

  朱见泽伸出手指。在鸿韵腰间轻轻一点。鸿韵顺着矮塌软软地倒下去。他伸出手扶住她。将她平躺在软榻之上。

  朱见泽现在是左右为难。周太后已经在他地引导暗示下。将锦绣当作了鸿韵。而鸿韵地孩子。也正是抱给了锦绣养着。如果不出意外。孩子以后将顺利进宫。照柏妃之子地健康状况。孩子将来封为太子地机会极大。

  但鸿韵与一般女子不一样。自己让她母子分离。她一定会怨恨自己一辈子。朱见泽实在不愿意这种情况生。看见她伤心。他自己地心也如同刀割一样。

  把孩子还给鸿韵,再找一个孩子顶替,那以后朱家的江山岂不是有可能落入旁人之手?

  “少爷,时辰不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树德在站在马车旁小心奕奕的提醒道。

  朱见泽身边高手如云,自己也跟着沈放学些功夫,周太后派人跟踪的事情怎么能逃过他地眼睛。是以,出前他一直不敢来看鸿韵,今天也是出后借口身体不适让祈福的队伍在一座小庙中歇息,自己和树德等人偷偷出来的。祈福队伍还有钦天监一个六品监副和礼部祠祭司从五品主事同行,他也不能离开太久以免被人觉。

  鼻翼微微张合,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就是在睡梦中鸿韵的眉头也没有舒展,朱见泽犹豫了,自己这一走数月,该拿她怎么办?

  “少爷?”

  “将那车夫打回去,告诉赵坚,就说夫人要在京城中住上一年,让他们好好照顾小少爷。”

  “是。”树德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嘴,按吩咐办事去了。

  鸿韵悠悠醒来,觉自己躺在一张红木大床上,房间里的摆设简单大方,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边地朱见泽看见鸿韵醒来,关切地道:“醒了,想吃点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不用!”鸿韵冷声道,“我要见我的孩子。”

  “你可想清楚了?”

  “是。”

  鸿韵现在地状态,朱见泽实在难以将她一个人丢下,所以,让她女扮男装和祈福的队伍同行。鸿韵不知道其实她已经睡着了整整一天,这一天,朱见泽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进宫去送死,亦不会让她一辈子不开心。

  “孩子在你姐姐那里。”接着,朱见泽又将孩子如何去锦绣那里地过程说了一次,最后道:“你要见孩子,必须等到我祈福回来之后,现在母后派了许多暗卫看守那宅子,要将孩子带出来需要很多功夫,还要好好的计策一番。”

  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舍得一年不见自己的孩子呢?鸿韵自然也不能,她摇头拒绝,“一年之间,有多少变数?万一太后突然将孩子带回宫中怎么办?”

  “不会,柏妃的孩子一日无事,太后便一日不会将你的孩子带入宫中。”

  “不……”

  鸿韵拒绝的话语,被某人用滚烫的嘴唇堵了回去。

  甜美,芳香,无一不再诱惑着朱见泽继续攻城掠地,打破了他原来单纯的只是想不让鸿韵继续说下去的目的。可惜,鸿韵惊愕愤怒间,紧紧的咬紧自己的牙关,不让朱见泽继续掠夺。

  朱见泽将鸿韵僵硬的身体揽入怀中,轻拍着鸿韵的后背。在这样舒缓的节奏中,鸿韵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懈,软软的倚在朱见泽温暖的怀抱中。

  “你的嘴唇就像蜜糖一样,甜甜糯糯的,真诱人,好像将它吃到肚子里去。”

  朱见泽附在鸿韵的耳边,喃喃的道,温热的气息扑散在鸿韵的颈间,让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整个脸不由自主的燃烧起来,慢慢变得滚烫……

  “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的孩子还给你的,再等等好吗?”

  鸿韵沉默了,自己来古代后,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自己不是穿越小说里的万能猪脚,只是一个必须遵循这个社会的一切渺小的普通人而已,要要冲破重重阻挠找回孩子,她现在只能依靠身边这个将自己孩子送出去的人。

  身上的红云慢慢的退却,鸿韵扬起脸,认真的问了一句很傻却又很无奈的话:“你不会骗我?”

  “不会。”声音很低,但却很肯定。

  “送我去姐姐那里,我要守在孩子身边。”

  朱见泽皱眉,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倔强呢?“一切等祈福回来再从长计议,好吗?孩子由你姐姐照顾,你还能不放心吗?”

  “作为一个母亲,又有谁放心自己的孩子,何况宝宝还那么小……”

  “恩,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好好睡一觉,容我晚上好好想想,好吗?”

  朱见泽语声低沉,就想哄孩子一样安慰着鸿韵。鸿韵心中烦乱,缓缓的闭上眼睛,只想着这一切要是没有生该有多好。

  见鸿韵睡着,朱见泽蹑手蹑脚的走出去,轻轻的带上房门,对守在门口的树德道:“让厨房准备一些粥品侯着,一会鸿韵醒了就送过来。”

  说完,不等树德的回答,穿过房前的院子,缓步走到后面一排房中。他需要找一个人商量,而这个人,除了沈放,再无他人。

  在朱见泽关门的那一瞬间,两行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下。自己只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怎么就这么难呢?洪海不经过自己同意,擅自将小猴子带出国,弄的自己和小猴子母子分离。回到前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经历一次这样的煎熬?

  为什么?

  为什么?

  “沈先生,麻烦你走一趟天津卫,无论如何三天之内将孩子带出来。”

  沈放愕然,他生性淡泊,但作为一个古人,自然将忠君忠国之事放在第一位。

  “王爷,要不让太后现,只有将孩子换出来。而依照目前宫中的形式……”

  “不用再说,我已经想清楚了。”朱见泽挥了挥手,“你尽管去办,再说,那孩子也未必会当上太子。”

  沈放略一思忖,道:“与其用其他孩子换,不如……”

  第九十五章 我要自杀?

  沈放略一思忖,道:“与其用其他的孩子换,不如……”

  “先生这就去办,选孩子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是了。”

  朱见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反正都是换,谁家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这以后,自己逍遥不得,要随时关注宫中立储君之事了。

  “不然,这事还得王爷自己答应。”沈放淡笑。

  朱见泽疑惑的看向沈放,“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沈放收起笑容,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不大的院子,见只有远处有几个侍卫换班的身影,才走到朱见泽身边,压低声音道:

  “伍妃所生之子,和鸿韵姑娘所生的孩子,相差不到几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见泽要是还不明白,那他这些年在皇宫和贵介公子中间就算是白混了。他脸色微变,摇头拒绝,用他自己的孩子代替鸿韵的孩子入宫,这事要是落在任何人眼中,都会以为自己企图谋逆,到时皇上只怕想顾及一母同胞的亲情,在这样的重罪面前也由不得他了。

  沈放继续用他平缓的声音道:“王爷,你用其他贱民的孩子换下鸿韵姑娘的孩子,别人会怎样想?皇上又会怎样想?太后又会怎样想?还是一样以为你处心积虑的想要谋逆篡位!”

  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如同磬石一样敲打在朱见泽的心上,让他浑身颤。朱见泽只是一个未及弱冠远离朝政的王爷,加上他先前被鸿韵的情绪烦扰,所以能想到的,所担心的,都只是朱家先祖打下的江山会落入旁人之手,要不是沈放的这一番话,他哪里会想到谋逆这样的重罪上面去。

  江山落入旁人之手,有柏妃的孩子在,无论从长幼有序还是母亲权势地位看。这样地事情都不会生。朱见泽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鸿韵将她的孩子还给她。

  但在谋逆这样地重罪面前。朱见泽犹豫了。

  看见朱见泽脸上惊疑与犹疑地神色交替出现。沈放才知道自己这位王爷学生并没有想地这么深远。沈放微微地叹息。他还以为又有一段佳话出现呢?原来却不是。

  “王爷。那我还去天津卫吗?”

  沈放并没有想马上会得到答案。所以闲闲地坐回圈椅上。拿起朱见泽进来之前看地那本笔记小说读起来。

  过了许久。朱见泽才道:“先生气定神闲。必是有主意了。何不说出来与学生知道。也免得学生伤神。”

  沈放放下手中地书。撇撇嘴角鄙夷地一笑。“这时知道我是你先生了?给你做了十年先生。就没见过你这么有礼貌!”

  “那你什么时候见我没有礼貌了?”朱见泽狡辩道,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先生可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主意了?”

  “教你读书习字作诗写文章还行,主意就没有。”看见朱见泽微微展颜的脸再次黯然,沈放也敛了自己脸上嬉笑的表情。现出少有地严肃来,“这是大事,还得王爷自己拿主意才是。”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