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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阅读

作品:鸿运锦莲|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8 00:46:27|下载:鸿运锦莲TXT下载
  “不将孩子还给鸿韵,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不想让她不开心。”朱见泽喃喃的道,与其说他在跟沈放说,不如说他在劝服自己。“这事做一番周密的安排,也不一定会有人知道。沈先生,这事你好好安排一下,看能不能来个嫁祸。锦衣卫东厂还有那么多王爷,你随便选一个就是了。”

  “只有尽力了。好歹我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能让我做这些有违仁义道德地下作之事呢?不知道王爷有什么补偿没有。”沈放轻笑道。

  心中有了决断,朱见泽心情也好了许多,哂笑道:“斤斤计较,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有读书人所谓的仁义道德?”

  “哈哈哈……”

  事情并没有朱见泽想的那样顺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沈放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朱见泽只好见庙就拜,一拜就得耽搁两三天的行程。这样走走停停,半个月下来也还在京城的范围之内。

  “夫人,呃,鸿韵……公子,你就多少再吃一点吧,这些天你只喝一点白粥,就是再好的身子也顶不住呀?何况鸿韵公子还没有复原。”

  树德站在一旁低声的劝着鸿韵,王爷今天可是对他和随行的厨子下了命令,如果不能让鸿韵吃下了一碗饭。厨房里所有的人都得领二十大棍。

  鸿韵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素粥。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孩子的影子,有生下来从没有见过面的宝宝的。有嘟嘟的,更有小猴子的,重重叠叠,最后全都重合在了小猴子的形象上。

  小猴子,妈妈还能见到你吗?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鸿韵苍白地脸颊,滴落在粥碗中,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啊,鸿韵公子,不想吃不吃就是,可千万不能哭呀,这哭坏了身子奴才可担当不起。”树德当然知道鸿韵思念孩子而哭,但朱见泽没有给他一个准信,他也不敢随便说些不负责任的安慰话。

  鸿韵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也好,奴才叫衣公子陪着夫人去。”

  “不用!”

  声音不大,却有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树德从未见过鸿韵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陪着笑将鸿韵送出驿馆。

  看清楚鸿韵去的方向,树德快步折回来,走到衣如风的门前,正待敲门,门却从里面开了。

  “衣公子……”

  衣如风仿佛没有看见树德似地,越过树德施施然离去。留下树德尴尬的怔愣原地,许久才叹息道:“都是大爷!”

  鸿韵出了这个叫米通的驿馆,漫无目地地顺着唯一的街道向前走。米通只是一个沿着运河码头而形成地一个小集市,走了不到一刻钟,鸿韵已经走到街道的尽头----一个空无人烟只有一艘破渔船的码头。

  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中,只有鸿韵自己才知道,这半个月对于她来说是怎么数着日子度过的。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到现在,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希望什么是失望了。

  她没有问过正太王爷,他如果会履行承诺,她不问孩子也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他不打算履行,问又有什么用?

  明天,她给自己信任朱见泽的时间也只到明天,过了明天,她就自己去找孩子!

  “你是要跳河?”

  闻言,鸿韵回头,一个皮肤黝黑堪比古x乐的男人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仿佛她今天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打算离开似的。

  “不会。”

  “不会那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看风景?”

  黑炭男人用手一指鸿韵所坐的歪脖子柳树。鸿韵顺着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自己身下的柳树,这一看不打紧,吓得她差点掉进河里去----歪脖子柳树一个枝桠平行着码头伸出去,而鸿韵所坐的位置,已经完全悬空了,也就是说鸿韵悬空坐在了河面上。

  鸿韵定了定神,小心奕奕的一点点顺着枝桠往码头挪移,好不容易脚接触到了地面,手脚软的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手里要不是还拽着一根柳条,说不定早已跌坐在地上了。

  回头看了一眼距码头三四米的河面,鸿韵都有些怀疑自己是怎么坐到了那个位置上的。她既不会游泳又有轻微的畏高症,要不是头脑迷糊,她是断不敢向那种地方爬的。

  “看样子你是真不想自杀了。”黑炭男人像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似的,不住的点头,又疑惑的问:“你爬回来时好像很害怕,为什么害怕还坐在那里?”

  “距离水面近,凉快!”鸿韵没好气的道。这是什么人呀,她刚才吓的半死,也不说拉一把扶一下,估计自己要真是掉进了河里,他可能只会站在河边问一句“为什么你不会游泳还跳进水里”。

  黑炭男人对鸿韵的态度不以为意,闲闲的笑道:“听说渔民住在河上,吃喝拉撒都在河里解决,你要是掉进这河水中,啧啧……”他的目光裸的在鸿韵身上扫视,“你这样一个娇娇俏俏的美人儿,肯定也会恶心的几天吃不下东西……”

  “我看你眼睛有问题,在下可是男子!”

  黑炭男人凑近鸿韵,低低笑道:“皮肤白嫩,身上散着阵阵奶香,呃,幽香,你敢说自己不是女子?不要以为穿了一身男子的长袍,就能骗的过我的眼睛。”

  “我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都说了我不会自杀,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

  “看天色不早了,我送姑娘回去吧?”

  竟然会遇见这样一个粗俗的花痴男人,鸿韵莞尔一笑,也学着那男人的样子,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那人身上扫视,“看看,身上穿着粗布衣服,手上却带着一个玉斑指,看来也只是一个行商的贱民。你一个贱民,知道我的身份吗?就敢这样上前搭讪,不怕我让你家破人亡?害怕了,害怕了还不快点走?”

  第九十六章 脱衣服,验明正身

  要知道,古代特别是明清两代,都是重农抑商,家财万贯的商人社会地位还没有一个只有两亩薄田的农民地位高,可跟现代有钱就是大爷的概念完全不一样。农民可以穿绸缎,但商人作为最底层的贱民,那可是有钱也不能穿的。平时鸿韵不要说这样贬低别人,就是想也没有这样想过,不然她也不会跟朱见泽要铺子经营了。怪只怪眼前的这个黑炭男人在鸿韵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找骂是什么?

  可黑炭男人似乎不以为意,一本正经的道:“贱民有什么关系,我有房住有衣穿有饭吃,姑娘考虑一下,嫁给在下,一定不会让姑娘饿着的。”

  “你看我像没有饭吃的人吗?”

  “不像,可是你跟着我,日子过得肯定比现在好!”

  “你就这样有自信?自信是好的,但像你这样盲目的自信,那就是自大。”

  好,懒得跟你计较,鸿韵说完,向驿馆的方向走去。

  黑炭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鸿韵身旁,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山响,“你看看,我身体健壮面貌英俊,家里有良田五亩,牛一头,猪三头……”

  鸿韵哑然失笑,在现代见着这样的男人不足为奇,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极品的男人。她顿住脚步,注视着这个面如黑炭的男人,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恩,家境确实不错,就是黑了点,长的嘛,马马虎虎算是五官端正,身体健壮这一条吗,恕本姑娘眼拙。你穿着衣服实在看不出来。可是,怎么办好呢?姑娘我家中现在是良田六亩,没有理由让本姑娘下嫁吧?”

  黑炭男人无比认真的问了一句,“姑娘要是想证实一下在下是否健壮,在下倒是不介意脱掉衣服让姑娘一看。”

  “脱吧。”只要你怕冷。想脱就脱好了,就当免费看一场猴戏。

  黑炭男人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嘻嘻笑道:“现在是九月的天气,在这河边脱衣服有些冷,不若姑娘跟我去家中,我再脱给你看如何?”

  “好啊。你先回去准备。将家中收拾干净。明日在这里等着本姑娘去给你验明正身。不过今天你怎么也得再买一亩地吧。本姑娘说了不下嫁地。”

  鸿韵在现代可是医院地一枝花。遇见地登徒浪子一年没有十个也有二十个。这来古代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极品。逗逗他让自己开心一下也不错。

  “万一你明天不来岂不是让我白等。不行。我今天送姑娘回去。明天再去接姑娘。”

  还不傻嘛!可鸿韵没有耐性陪他玩下去了。“有人来接我了。如果不想挨揍地话。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黑炭男人四处张望。“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

  无奈。鸿韵高呼一声:“衣如风。还不出来!”

  站在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处树荫下的衣如风忍着笑走出来。听见两人的对话。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但为了不让鸿韵现。他一直忍着,差点忍成内伤。

  黑炭男人看见又走出一个白衣胜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惊为天人,眨巴眨巴眼睛,喃喃地道:“美人儿真多啊!”

  衣如风忍着笑,上前拍拍黑炭男人的肩头,“小子,想娶我家妹子,晚上回去卖了家中的猪牛再置一亩良田,不然啊,想要我家妹子下嫁,门儿都没有。”

  被黑炭男人一闹,回转的路上鸿韵的心情明显比来时好了很多。

  “看见我被人调戏,你还躲在一边不出来,真不知道你这侍卫是怎么当的。”

  这几天鸿韵伤心难过,衣如风看在眼中,心里也并不好过。难得鸿韵心情好些,也打趣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健忘?在下可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怕的杀手,而不是什么看家护院地侍卫。念在你初犯,就不追究你的罪过,要是再将我玉树临风的形象与那看门狗联系在一起,一定重罚!绝不姑息!”

  “是人见人怕鬼见鬼爱吧!”鸿韵睨了衣如风一眼,“你为了钱杀那些无辜,就不觉得愧疚?”

  “我杀的人都是罪该万死,还从没有一个敢说他是无辜的。”

  鸿韵没有多说,默默的往前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些天她和衣如风相处能感觉出来,衣如风不是一个坏人。

  “对不起!”

  衣如风轻轻地道。

  鸿韵没有接口,有些事情,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做没有生过地,她也还没有高尚到心中没有一点怨恨与责怪,所以不能违心的说一句没关系。

  衣如风继续道:“师兄十年寒窗,放弃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高居庙堂之,所以,我不能……王爷在朝中没有什么权利,但要将一个从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贬至蛮荒之地还是易如反掌……”

  “我知道。”

  能这样坦然相告,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出卖自己,在利益与权力的角逐之间,已经很难得了。

  两人在荒僻的街道上慢慢的走着。逼窄的黄土街道,因为京城中崇王爷地到来而被戒严,没有一个乡民在街上走动。所以,并没有人对荒郊僻壤地地方出现两个美丽的人儿而指指点点驻足观看。

  远远地可以看见驿馆那低矮的院落了,鸿韵好不容易有了些微轻松地心情再次沉重黯然:再向前走,等待自己的是不是又一次的失望呢?正太王爷是不是终会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呢?

  “明天我要自己去找儿子。”鸿韵低声的对身边的衣如风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明天你找个借口不要留在驿馆吧。”

  这样的决定早在衣如风的意料之中,但鸿韵说出来,他还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劝慰,阻止,这些现在都已经毫无意义。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算是回来了,奴才正准备出去找你呢?”

  看见树德那张灿烂的笑脸,鸿韵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她紧走几步到树德的跟前,双手微微颤抖抓住树德双肩,急切的道:“可是王爷接回宝宝了?”

  树德才十四岁,身体还没有长开,个头比鸿韵还矮半头,被鸿韵抓住一阵摇晃还真有些站立不住。他微微苦笑,这半个月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呢?

  衣如风少了一眼驿馆门口的侍卫,上前拉开鸿韵,轻声道:“此地人多口杂,换个地方说话。”

  树德顾不得揉捏一下自己吃疼的肩头,低声道:“两位跟我来,咱边走边说。”

  树德领着两人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才道:“王爷刚才派了身边的一个侍卫回来接夫人去土地庙,并没又说是什么事情。”

  闻言,鸿韵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慢慢熄灭。衣如风见状,斥责身边的树德道:“没有孩子的消息,你高兴什么?害人空欢喜一场。”

  衣如风的名气,树德就是在身居王府中也是知道的,平时对待衣如风的原则就是“无事不接触不说话”,以免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杀手先生,他杀死自己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树德陪着小心解释道:“奴才只是看见夫人会来了,所以高

  “是我自己会错意了,不关你的事!”鸿韵冷声道。

  米通一面临水,一面临山,土地庙就在驿站后面的山上。山势平缓低矮,就像一头睡卧的牛一样,所以得名伏牛山。

  伏牛山山势平缓,但通往土地庙的路因为没有人修葺,所谓的路只是拜祭乡民走出来的一道蜿蜒白线。三人中间,除了衣如风是习武之人走的轻松之外,鸿韵和树德还没有走到一半,已经气喘嘘嘘了。

  “夫人,不如……我们……歇会再走吧。”

  “我们先走,你累就歇会吧。”

  “那……奴才……还是走吧。”

  树德弓着身子喘了一口气,又跟了上去。

  到了土地庙,只见门口空空荡荡,并没有鸿韵想的那种侍卫林立的画面。疑惑间,几人还是进了土地庙的殿堂。说是殿堂,其实只是一间稍微宽敞一点的屋子罢了。

  “来了。”朱见泽从殿堂的一角的一个蒲团上站起来。

  注定是要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了,鸿韵惨然一笑,“不知道王爷找鸿韵来有什么事。”

  “听说这里的土地神很灵验,所以想让你来许愿。”

  “我现在的愿望还用的着许吗?难道这土地公就能达成我心中的所愿?”鸿韵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也不尽然,你来试试,说不定就能达成呢?”

  朱见泽将鸿韵拉到一个蒲团前,示意她跪下许愿。鸿韵蓦地侧头,定定的看着朱见泽,有些不确定的问:“王爷,是不是将我的宝宝找回来了?”

  “鸿韵姑娘。”沈放清越的声音出现在殿堂的门口。

  鸿韵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放手中的那个包袱,明明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可颤抖的双腿偏偏无法挪动半步。

  这一次是真的吗?

  这一次不会再失望了吧?

  第九十七章 进食期间,闲人回避

  土地庙中的几人,朱见泽沈放自不必说,就是衣如风和树德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惊喜的看向鸿韵。事实摆在面前了,鸿韵反而不敢相信迟疑不前,衣如风微微一笑,将沈放手里的包袱接过来,递到鸿韵的面前。

  鸿韵颤抖的伸手揭开包袱上的纱布,一张粉嫩嫩红嘟嘟的小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是他!

  和小猴子长的是如此的相像!

  大大的眼睛,小小嘴唇,无一不是和自己前世今生一模一样,遗传就是这么奇妙!

  鸿韵伸手抱过孩子,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宝宝粉嫩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此刻,鸿韵的感情是复杂的,上天也许真想补偿她,竟赐给了她一个和小猴子这么相像的宝宝,对自己接下来的日子,真的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伊人快乐,自己也跟着快乐,朱见泽不知道这句话,可这句话却诠释了他现在的心情。他轻轻的挥了一下手,让衣如风三人退去,等三人退去之后,才走到鸿韵的跟前,自然的将鸿韵的肩头揽入怀中,喃喃的道:“对不起!鸿韵,我不该把孩子换走……我知道这半个月你很伤

  鸿韵推开朱见泽,抱着孩子慢慢的跪下去,来古代这么久,只有这一次是真心想跪一个人的。

  朱见泽愕然,伸手去扶鸿韵,“你这是干什么?”

  鸿韵没有起来,而是缓慢而认真的磕了一个头,“鸿韵代怀中的孩子谢过王爷!”

  朱见泽俊脸微红,不等他开口,鸿韵继续道:“祈福队伍中间带着一个小孩子,多有不便。我想带着孩子连夜回于集。”

  这个朱见泽也想到了。但他想到要一年以后才能见到鸿韵。心中很舍不得。“不如这样。我让衣如风将孩子送回去。你继续和我一起去祈福。顺便也可以游历各地。”

  鸿韵站起身。正色道:“王爷。我再也不会和宝宝分开了。而且。我只想陪着孩子一起长大。对于其他地。鸿韵已经不愿意想。王爷就不要在鸿韵身上浪费时间了。前些日子就一直想跟王爷说清楚。但生了许多事情。一直没有来得及说。”

  朱见泽犹如置身冰窖。急急地道:“我知道换掉孩子是我做地不对。让你伤心了。但我跟你说过。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只是不想让你身处危险中……”

  鸿韵打断他。“断奶药。换孩子。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还会生什么样地事情……王爷。你所谓地为别人好。其实都是想把别人推向万劫不复地境地!王爷。真正地为别人好。是要设身处地地为别人想。而不是这样武断地做出一些自以为是地事情。”鸿韵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地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王爷。你家中有那么多美眷娇妾。何苦要来纠缠我这样一个已是人妇地女人……王爷年纪还小。等以后长大一些。才会觉自己今天对鸿韵所谓地感情是多么地可笑幼稚。”

  “你在王府中住过。你也知道。万氏是母后为了笼络宫中地妖妃而塞给我地。其他地。都是为了气万氏才娶地。你要是不高兴不喜欢。我将她们都休了就是。”朱见泽皱眉道。

  鸿韵摇头叹息。“王爷。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地人。对待感情地认知是完全不一样地。你既然娶了她们。就应该对她们负责。而不是随便因为另一个女人随便地一句话。就毁了她们一辈子地幸福。”

  “鸿韵,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会留在我的身边?”

  鸿韵注视着怀中熟睡地孩子,淡淡的道:“王爷,鸿韵的这一辈子,有他足矣!请王爷不要再在鸿韵身上浪费时间。”

  她和其他的穿越人士不一样,她是可以回去的,所以,她从没有想过要和这里的人生一段感情。免得到了可以回去之时,还会为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伤神。

  看见朱见泽乌云密布的脸庞,鸿韵继续道:“回到于集之后,我就让赵坚他们回王府去,生活上地琐事,我自己会处理,他们留在身边,反而会引起别人地怀疑。我现在跟王爷说一声,希望到时王爷不要责怪他们。”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朱见泽恼怒的挥了一下手,低声吼道。

  对于感情,朱见泽身边地女人都是屈意讨好任由他索取,就是赵婉婷也从没有这样忤逆过他的意思,所以,他骄傲地自尊让他无法再去劝阻挽留鸿韵。

  鸿韵抱着孩子出了土地庙,就听见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到底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她没有停止脚步,在沈放树德惊诧的注视下走到衣如风的跟前,道:“你能送我会于集吗?算是我求你,送到之后你也无须再留在我身边,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吧。”

  衣如风点头,“去留的事情回于集之后再说吧。”

  鸿韵又走到沈放的跟前,微微的福了福,道“谢谢沈先生!”

  沈放干笑两声,嘴里连忙道:“不敢不敢。”

  两人慢慢下山,衣如风从鸿韵的怀中接过孩子,鸿韵没有拒绝,山路险峭,她也怕自己会摔着孩子。

  树德见两人的消失在山林中,忿然道:“鸿韵姑娘怎么能这样做呢?王爷对她那么好,买田置地不说,还千辛万苦的给她找回孩子……”

  沈放看了他一眼,“孩子也是王爷抱走的,找回来只是赎罪,有什么值得感激的?还不快跟着下山,去驿馆给鸿韵姑娘准备一辆马车。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性情啊!”缓而行,车轮嘎吱压过黄土路面的声音不时的惊起一群群已经歇息的飞鸟。

  衣如风借着车内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对面贴着孩子假寐的女子,修长的黛眉明亮的眼睛丰盈的艳唇,很漂亮,可和王府中那几个环肥燕瘦的女人一比,也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可为什么那个小王爷会甘冒谋逆之罪去帮她?就连师兄也对她念念难忘……

  想到师兄,衣如风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再也没有心思研究鸿韵,斜斜的倚在矮塌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鸿韵抚摸着宝宝,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土地庙中见到他到现在,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怎么还在睡呢?没有尿湿也没有饿……

  额头不见烫,身子温暖,呼吸均匀,好像很正常。想了一下,鸿韵还是不放心,用脚踢了衣如风一下,见衣如风侧过身,才道:“你不是懂得医理吗?快看看宝宝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直睡着不醒。”

  衣如风点亮马车中的风灯,然后才将手指搭在鸿韵递出来的宝宝的手腕上,过了一会,才摇头道:“脉象平缓,不像是生病。我看你是过于紧张,小孩子贪睡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小王爷对你不错,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他……”

  鸿韵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小孩子贪睡不假,但不是这么久不饿也不尿,你再看看。”

  见鸿韵说的认真,衣如风伸手接过宝宝,想凑到灯下观一下宝宝的面色有没有异常,但一接过孩子,闻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味道就笑了:“不用看了,沈先生给宝宝喂了米酒,他现在还醉着,怎么会醒!”

  “米酒?”鸿韵想起后世新闻报道中说那些拐卖孩子的人为了不让孩子哭闹,就会喂孩子喝米酒,忙问,“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喝的不多,不会有问题,沈先生大概是被小家伙哭烦了,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吧。”

  “沈放怎么能这样做!”鸿韵咬牙道,“不对,小孩子这么久没有尿,肯定是已经脱水,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脱水?”衣如风自认为见识广博,但还是没有听懂“脱水”的含义。

  “就是……口渴,你把他弄醒,我喂他喝些水。”

  “口渴又不是多大的问题,让他多睡会有什么不好?”衣如风一边抱怨,一边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散着异香的丸药准备给宝宝喂下。

  “等等!”鸿韵怀疑的看着那粒丸药,“这是什么东西?小孩子吃了会不会有妨害?”

  关乎到孩子,就没有小事,这是鸿韵后世的至理名言。

  “解酒药,我吃了几十年,还不是好好的,能有什么妨害?”

  白袖翻飞,鸿韵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粒丸药已经到了宝宝的嘴中。事已至此,鸿韵除了恨恨的上衣如风几眼,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药的效果是经过衣如风千试百尝的,不一会的功夫,宝宝就睁开了他圆亮的眼睛。

  “你看看,能有什么妨害,我衣如风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衣如风自觉有愧鸿韵,一路上小心的逗着鸿韵开心。

  可惜,鸿韵完全没有听他说什么,很不客气的将他赶下马车,因为,车上的某人需要进食,闲人自然要回避。

  第九十八章 大眼瞪小眼

  成化六年二月于集镇张家大宅

  二月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使人懒洋洋容易犯困。但要是这时跟果冻和布丁两人说这话,她们一准会怒视你甚至可能会赏赐你俩粉拳。因为她们现在正对院子中的三个小家伙无计可施,急的满头大汗,心中不免幻想,要是这三个小祖宗能被太阳晒的想睡觉该多好啊!

  现在家中三个小家伙,一个是嘟嘟,这小家伙不知道是朱见泽从哪抱来的,鸿韵没有办法将他送回他父母身边去,反正她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了,也不差多养一个孩子,就留下了。一个当然是被朱见泽换走的宝宝鸿韵的亲儿子,现在他的名字是张纪宕,“张”这个姓氏本来就是一个掩护,所以鸿韵平时只叫纪宕,也算是跟自己姓了。还有一个就是庆嫂的女儿树丫,小姑娘比嘟嘟和纪宕大三个月,是三人中间唯一一个可以直立行走的。

  鸿韵将纪宕抱回于集之后,没有立刻带回家中,而是先回家中将赵坚李珍娘何云丁达几人打回王府。对于几人她只说是王爷的吩咐,其他的一句也没有说。几人心中都有想法,高兴的失落的,但没有表现出来,鸿韵也大大方方的送了几人各一百两银票,银子是身外之物,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一天又见面了还得求着人家,与其到时抱佛脚,不如现在打好关系。

  赵坚等几人都是聪明人,临走时鸿韵除了客套话没有交代什么,但他们都明示或暗示过不会乱说话,对于这一点鸿韵是相信的,几人这样说也只是在她面前讨个巧卖个人情,回去之后朱见泽能允许几人乱说话?

  送走几人,鸿韵才将纪宕抱回来,对下人的说法是在路上捡的,抱回来当亲生的养着,也好和小少爷做个伴。布丁果冻和庆嫂一看见纪宕手臂上的鲜艳如血的痦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小少爷。三人心中骇然,对这个看似平静的张家大宅产生的深深地恐惧。鸿韵当时只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多做事少说话,我一定会保你们平平安安的”。

  但鸿韵心中是矛盾的,她想过将布丁和果冻卖掉。但她们一离开自己的视线,以朱见泽地性格,两人一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将她们留下。要让庆嫂不乱说话其实最简单,鸿韵花了一百两从庆嫂夫家买出她女儿带回家中养着。鸿韵没有说什么,庆嫂自是感激万分。拿孩子做威胁虽然卑鄙,但对于庆嫂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事实证明,鸿韵的选择是对的。庆嫂自不必说,就是布丁和果冻也完全当做没有生过这件事情一样赵坚和李珍娘走后,铺子的事情鸿韵需要亲力亲为,少了许多时间照顾孩子,庆嫂做事干练利落。家中地大小事务就交给了她管。是以,看孩子的重任就落在了布丁和果冻两个本身还是孩子的小丫头身上。

  三小两大,三站立两爬行的孩子依旧对峙着。

  鸿韵临走时交代过布丁果冻,让他们午饭之后带着三个小家伙去睡午觉。本来一切正常,庆嫂将几个孩子放进小床中,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平常也是这样,接下来就由布丁和果冻看着他们就可以了。但后来地情况就有些复杂了。树丫看见妈妈离去。仗着自己可以摇摇摆摆的走路,就偷偷的爬下床。一个不小心还真让她混出门去了。这下好了,纪宕和嘟嘟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呢。看见树丫出门,依依呀呀的挥舞着自己地小胳膊,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见没有人理会,就来个哭声大合鸣。再然后,就变成了三个小家伙在院子中爬行追逐。

  衣如风进来时,看见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衣如风离开了张家大宅。但没有离开于集。而是在离张家大宅不远地地方买了一座小宅子住下。每天来鸿韵这里混吃混喝。

  布丁瞧见衣如风。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衣大哥。快。帮我们把他们弄回育儿室睡觉。”

  小丫头平时见着衣如风都是叫衣公子地。今天想拉人当苦力。居然亲热叫起了衣大哥。

  衣如风看了看地上泥猴似地三个小家伙。又看了看自己欺霜赛雪地白衣。苦笑了一下。看来今天又得换衣服了。

  鸿韵最看不惯衣如风老是穿一样地白衣。总是纵容嘟嘟和纪宕把他地衣服当抹布用。一来二去。几个小家伙看见衣如风就自动自觉地扑到他身上擦擦小手上地油渍小脸上地鼻涕眼泪什么地。衣如风一气之下。从牙人手中买了一个小丫头专门给他洗衣服。

  今天也不例外。两个小家伙看到衣如风。嘴里依依呀呀含混不清地叫着“衣叔叔”。一脸灿烂地向衣如风靠近。衣如风皱了皱眉头。还是一手一个将嘟嘟和纪宕抱回房间。两小家伙只顾着在他身上拍手掌印。倒是忘了哭泣。剩下地树丫。一个人站着无趣。也摇摇摆摆地回去了。

  布丁和果冻相视一笑,总算是回去了,一想到那仨孩子的脏样,忙唤了两个粗使的婆子打水。

  衣如风望着自己身上的小手印哀叹,这要是让人看见,还会相信自己是一个杀手吗?事实上,某人自从混进崇王府开始保护鸿韵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过一单“生意”了。从于家手中接下酒楼之后,鸿韵的想法就是想卖自己会做的菜。而鸿韵出身在c城,爱吃的会做的擅长的都是川菜,既然是川菜,当然少不了辣椒。她从农户手中零星收集的辣椒以及杂货铺中买到的辣椒数量太少,家中用还可以,要是用来开酒楼,那是远远不够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她自己的田地中大面积的种植,可接手于家酒楼的时候是九月了,后来又去找纪宕,等鸿韵真正有时间的时候,都已经是十月了。北方的十月,哪里能够种植辣椒。鸿韵倒是想研究温室大棚种植辣椒,无奈她没有学习过,等她研究出来不知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还不如等到春天再种植实际。

  是以,她的“妈妈手”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辣椒了。没有辣椒也没有关系,反正赵坚找来的厨娘都有自己的拿手菜,鸿韵也有些拿的出手的其他菜式,综合了几人的特长,制定了一份菜谱。虽不是顾客盈门,但生意也是于集镇上最好的一家酒楼。

  当果冻布丁在院中和三个小家伙对峙的时候,鸿韵正站在地头拢手眺望,现在是播种的季节,她不放心,想亲自选几亩地种植辣椒。

  “夫人,你看,就种在老于家的这几块地怎么样?”李老实讨好道。李老实是鸿韵亲自挑选的管理佃户的管事,李老实这人貌似忠厚,其实是一个狡黠油滑之人。鸿韵选他当管事可不是被他的名字和外表欺骗了,而是看在他只是喜欢贪点小便宜,这种人只要在她小事上睁只眼闭只眼,是翻不出大浪的。

  “他家的地有多少?”

  “他从我们张家租了七亩旱地,两亩水田。”

  在脑中卖力的回忆了一下,鸿韵也没有想出七亩地到底是多大的一块。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就是问了,她没有种地的经验,也猜不出一亩地到底能产多少辣椒。想了一下,怕不够用,就让李老实在找一家有五亩旱地地的人家出来。

  李老实心中微微诧异,辣椒他见过,那玩意儿辣乎乎的别说当饭吃,就是做菜也吃不下去。李老实以前也是鸿韵的佃农,有种庄稼人心疼土地的本能,心想这么多地得养活几十口人了,就这样白白的糟蹋了实在可惜,果真是一个败家的女人。但鸿韵是他的东家,李老实纵然心中有一万个心疼,也还是动作麻利的去给两家佃农说去了。

  不一会功夫,李老实一脸为难的领着两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过来了。

  两人见到鸿韵,局促不安的施了一个礼,嗫喏的低声解释了半天,鸿韵才听明白,两人不愿意荒废了春季的小麦种植辣椒。

  也难怪两人不愿意,佃农都是向地主家缴纳一定的粮食(租子)之后,剩下的才是自己一年的口粮。两人琢磨着,主家要自己种植辣椒,缴纳租子的那一部分,剩下的还是辣椒,难不成来年抱着那些不能当饭不能当菜的东西饿肚子?

  鸿韵疑惑的看着两人哭丧着的脸,“种什么都是种,为什么就不愿意种辣椒呢?”

  其中那个叫老于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道:“夫人,不是小的不愿意,实在是……小的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儿……那辣椒不能吃,小的怕一家人熬不了一年啦……”

  鸿韵总算是想起来了,她好像忘记了说一个关键的东西,遂笑着让李老实将老于扶起来,道:“我既然叫你们种,怎么会让你们饿肚子呢?你们跟李管事说一下,平常年份都收多少粮食,收成时我让李管事用粮食交换你们手中的辣椒。只要你们用心照料辣椒,就一定不会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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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人才!绝对的人才!

  到了五月,辣椒开始6续成熟。期间,鸿韵又去地头查看了几次。辣椒并没有像鸿韵后世看见的那样长的重重叠叠挂弯枝头。和古代的许多农作物一样,因为没有经过杂交过培育,所以产量极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