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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唐李扬传|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8 00:57:53|下载:大唐李扬传TXT下载
  李延宏与契丹复求亲,李隆基念其父忠心又加恩惠,暗以笼络,下旨以信成公主与驸马独孤明之女独孤氏为静乐公主,嫁契丹松漠郡怀顺王李怀节;以中宗皇帝陛下之女长宁公主和杨慎交所生女杨氏为宜芳公主,嫁李延宠。宜芳公主接旨只知天旋地转,晕倒于地,行路之上于虚池驿站写下“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ri望长安。(唐,宜芳公主,虚池驿题屏风)一曲幽伤尽显于此。李扬接家书读此处,不免心中极差,怒拍几案今奴仆骇然。又闻,陛下终是下诏刑部尚书裴敦复充岭南五府经略等使。五月,其知岭南之苦,延期坐逗留长安宅中假托诸事以辞官,李林甫风闻因其近ri骄横,事事以功高居之,又加之改投右相李适之,便怒其不忠以贪图富贵心存侥幸为由上书至尊,陛下盛怒,命为高力士捧敕书责之,并贬其为淄川郡太守,其位由光禄少卿彭杲而代。

  六月,达奚诸部因小事与别部磨擦,怪大唐安北都护府偏袒从而叛乱,兵起黑山(今呼各浩特的杀虎山)至碎叶城,回纥初定企求大唐出兵,至尊以旨令安西出击达奚。接旨后李扬坐镇居中调度,以节度使夫蒙灵察令四镇都知兵马使高仙芝率二千jg骑出副城,行至绫岭遇敌,仙芝见叛军旌旗斜沉,兵器各挂鞍之上,士气疲惫,当务之下全军突入,杀酋首斩其大纛,令关中大汉数人高呼降者不杀。叛军无心征战,见唐军威武,其心早已有怯意,又见降了可逃得一命,便纷纷而下马跪倒,至此一战大捷而归。上捷书之时,时为军中判官封常清呈书示,有书“次舍井泉,遇贼形势,克获谋略”等语。高仙芝观之大惊,自忖所说之言皆在此,便是又高看了几分,合书不动半字以报大都护府。

  李扬得捷大喜,展书以观,见其条理清晰,张驰有度,便是称道:“仙芝之才不亚于鲁肃子敬,鲁大都督。”转手以夫蒙灵察,夫蒙灵察却是笑了道:“副都护看错了,仙芝为将师堪可,这所书之手却是有些难为了。这定是幕下刀笔所为。”

  监察御史、判官刘眺与独孤峻皆看过,叹道:“副都护。方镇所言实是不假,此书应是他人所书。”但还是赞叹不已,生问:“也不知是谁捉笔?”

  待高仙芝入牙表事,众人问起,方是说道:“是末将之傔人,代军中判官,蒲州猗氏封常清!”

  “原来如此!倒让我等胡猜了。快些请之进来相话。”夫蒙灵察见李扬有所思,便忙是将人唤入相问。

  封常清早已知道李扬主政安西大都护,但心中有所顾忌,一来怕见了不相认,图生尴尬;二来自己腿又残,实是不配;三为怕同僚笑话自己攀权贵,所以避而不见。此时听中军牙将所唤,方是不得已入牙相见。

  “常清!果真是你!”未等封常清施礼,李扬便是自是案后站起身来急唤,方才就道莫非真的是他,但为何不来见自己,难道说不是?左右想时,见进入之人果真是那个封常清,便是不禁发问。

  封常清一愣,也未想到李扬会如此,但礼数不能失,忙是施礼回道:“卑职封常清拜见副都护、方镇及各位官长。”

  “你便是封常清?”李扬方知自己有些失态,坐下缓声相问。

  “卑职正是。敢问副都护唤卑职何事?”

  李扬见其长成,心慰之极,脸上起笑意而道:“绫岭捷书可是由你所为?”听封常清应是,便是笑意更浓,转首与夫蒙灵察道,“此子有才,可为正授官职。”反正封常清有功,也不怕让别人说自己是照顾了。

  “是极,副都护所言极是,可论功报兵部备案。”夫蒙灵察当然乐得如此,只道军中有一人与这副都护有旧,ri后行走之间更是便利,便是点头应下。

  见二位长官点头,众将自是不言,监察御史刘、独孤二人来安西已久,也不愿因一小事而得罪当下正受宠的夫蒙灵察以及背后为李林甫的李扬,便是只当未听这一说。

  以露布报兵部,未几ri,抚慰制书并封赏敕书下,除去册授李扬为副大都护外初授封常清为叠州地下戍主,仍为龟兹镇军判官。是ri,李扬留封常清牙中叙事,并求夫蒙灵察予以关照。

  六月,京中传来消息,兵部三铨官吏犯jian以求有利可图之案发。时右相李适之领兵部尚书,尚宁亲公主之附马张垍为侍郎,把持兵部事。李林甫不得意,通书数言其事于李扬,言道,如今兵部所铨之官职皆是李、张二人之手,只知为利是图,全然未将大唐之安危放于心上,如此下去军中必是酒囊饭袋,无用之徒以充事,实是让人发忧。”

  李扬正值一事而烦,于阗镇仓曹参军事贪墨,查其出身竟为荫官之后,便是将此事回书了事。

  李林甫接书大喜,面授杨慎矜之机,奏弹兵部铨曹jian利事。

  李隆基大怒,下旨凡涉及之官吏尽数交于京兆府与御史台问罪。遂收押兵部选曹之官吏六十余人。审讯数ri,未得实情。京兆尹萧炅见时ri太长,便使法曹吉温问之。吉温原为沙州寿昌法曹,因时任沙州司马李扬举而为万年丞。后萧炅为河南尹时坐事,刑部遣其相问,萧炅便是知道了他的手段,也结怨之。后因高力士从中调停,方前释其嫌,瞧在高力士之面引为京兆法曹。此时也是无奈只得宣他。次ri入察院,吉温命兵部之吏于堂外,取二位重犯押在后厅讯之,酷刑之下,二犯痛号呼声不能相闻之。又听惨喘之下皆呼道:“愿招!”。再领厅外之兵部官吏入内,相遇拖下厅的二犯皆不为人刑,地上之血迹渍然,瞧之胆寒,众人皆是吓着了自语有罪,互相诬证。吉温又暗中引诱以供,皆是顺其意招之。后奏至尊,陛下尚知众人不可全为其罪,令人暗中问讯知有冤情,便下敕书诮责前后知铨侍郎及判南曹郎官而饶之。但兵部之事ri后皆不敢专断,事事问及李林甫之意尚可行之。此后炅举荐吉温于李林甫;言及原为李扬之举,李林甫大喜。吉温感激三人,常言:“若遇知己,南山白额虎不足缚也。”。李林甫闻之更喜,便重用之(摘改自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四)。

  事闻安西,李扬怔了怔,只言道:“天意,天意如何实是不可违!”便是叹息不已。

  八月,册封杨玉,号太真为贵妃;追赠杨父玄琰为兵部尚书,以其叔父玄珪为光禄卿,从兄銛为殿中少监,奇为驸马都尉。过几ri,以武惠妃之小女太华公主,下嫁杨奇。皆赐第京师与杨氏三姊,李扬之妾室杨太真已有封赏,不与。月末,家书小荷道,太真之堂兄杨钊冒认贵妃兄,至长安拜太真,再见其三位阿姊,又被引到禁中面见贵妃。语其午后,贵纪遂引为至尊面,至尊见其面貌伟奇,便以供奉官出入禁中,后改金吾兵曹参军一职。

  九月,松漠、饶乐二地皆叛,杀静乐、宜芳二公主,原由为范阳、平卢节度使擅开边功事宠,数掠二地。李隆基震怒,下旨责之,今安禄山以讨。思及李扬之妾室清和县郡李氏为饶乐酋首之妹,便下诏除李扬安西副大都护一职,革清徐县开国男,贬为洮州都督府司马,家眷三ri离京赴洮州。

  户部度支部员外郎孙三郎上书言事道:“陛下圣察,松漠、饶乐二郡反叛,实为禄山所逼。再则李司马有功无过,如此遭罪实为不适!”

  李隆基大怒,斥其为狗,贬为容县主薄一职。

  李扬牙中接制,久久无语,暗然离安西,所送者仅为封常清一人。

  行沙州境遇百年之大雨相阻,路宿一观,见若晴法师问法。二人语中相知,对往ri之事实是唏嘘不已,若晴法师执念不改,以已女许与李扬之次子莫为。

  第五百零七章 洮郡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洮郡

  禁中大内,杨贵妃恼怒责奴婢,恰是李隆基入内,听其言不善便是问之何事动怒。杨贵妃先是不语,接而垂泪道:“三郎,妾身命苦,父母、兄弟不亲,少时只与堂姊几人交好,尤是以洮州都督府司马李扬之妾室杨氏为最,如今她夫君因那番婆李氏获罪,一家老小皆是起赴洮郡,可叹她一弱女子,竟要受的这般苦,真是凄凄惨惨好不让人难过。陛下,一想至此,妾身这心里便是难过之极,久思便是瞧着什么也是烦心之极,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了妾身。”

  “爱妃你这是在怪了朕,朕岂是不知!”李隆基哪里听不出话中隐隐之意,她不过一是求情,二却是带了埋怨。心中暗笑,口气却为生硬而道。

  杨贵妃急心,也吓着了,缓缓跪下神se戚戚求道:“陛下,妾身岂敢。妾身确为悲哀阿姊之所罪!陛下,三郎!”

  “好了,爱妃快些起来。”李隆基真的心疼于她,急是将其扶起,拥在怀中而道,“李扬之才朕是知道的,十几载为官清明,朕也是封赏有加。只不过此次那李延宠实是闹得太甚,虽有冤情,但也不能反叛杀我之公主!李扬受累,这不过是于众臣做个表率,如不加以惩治,只所那些心中蠢蠢yu动之人皆会效仿,那我大唐的威风何在,朕之脸面何存?爱妃,你是不知,若不是因你之堂姊,只怕朕早已将其赐死了。因此事死的人太多,朕也不想再多杀李扬这一家众人。”

  杨贵妃听后仍是悲伤,但已是明白了过来,轻声道:“谢陛下开恩。是妾身错了。不过陛下也道李扬是人才,那过些年可否让他等回京呢?”伸手将一粒葡萄摘下,除了皮小心的喂入李扬隆之口。

  “呵呵,朕已老了,可朕之大唐方是强盛之极,这是需要子仁这等人才。”李隆基笑而回道。

  此话之意听的明白,杨贵妃心中暗喜,眉开眼笑的娇呼一声三郎,便是紧紧的抱了李隆基撒着娇。至尊也为凡人,老来得欢,自贞顺皇后去后,与这杨氏ri渐生情,已是yu罢不能,开怀大笑着与之嘻闹了起来。

  路其远兮漫长沙,秋之ri兮君yu行。登高望兮泪眼湿,念情悲兮洒其襟。沙郡之阳关之上,俏立白衣数人,掩面白巾遮不住那抹相思愁苦,一女悄然回首看眼身后乖巧却是睁着黑白分明双眸四下乱看的女童,心中似是绞痛,皱了秀眉轻声问向当中所立的佳人道:“你不去相送么?”

  当中佳人轻摇红颜之首,淡淡的幽伤飘浮于身之周围。

  那女咬了咬下唇,终是又问:“公主,可草珂不能没有父亲!”

  “小叶,你!”另一女怒转回首相瞪,但眼中红意悲情是藏不了的。

  “小叶,往事就让他而去吧,就如你我想之事一样终是飘渺,复隋大业又岂是我等女子能为的。再则他不一定能认得出我等。”回首望之女童,眼露慈爱轻声道,“草珂,到母亲这边来。”

  女童扑入怀中,抱着母亲轻轻的唤着:“草珂听话,草珂乖,草珂疼母亲。”

  女子泪下,紧紧的抱着,半响望李扬所行之路上,指着哽咽道:“草珂是天下最乖的。草珂答应母亲,过时你的父亲会从那边走过,你莫要唤他可好?”

  “草珂不明白。母亲,为何不让草珂唤父亲呢?他与草珂有何干系?”草珂心中虽无父亲之形象,也不知父亲是何物,但也知道自己是就应该有的,可是为何母亲不与他在一起呢,又不让自己呼唤呢?但从小懂事的她最听母亲的话了,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自己有母亲与几位姨娘,什么父亲不父亲的都无所谓。

  小叶与另一女掩口而哭,女子相抱草珂之手更紧,身子微微颤抖不已,却是未说什么,只是将脸贴紧了女儿默然流泪。

  天际之上,李扬一行数人慢慢而行来。骑于马上有些颓废的他此时忽然心中有所触动,好似有什么重要的牵挂近在眼前,忙是抬起头四下相望,隐隐瞧着残破阳关之上有数人而立,眼睛便是再也移不开,那边究竟是谁,为何心中如此难过,又如此的想去看看那是谁?“驾!”不管如何,走过去看看再说。

  “草珂,看到么,那骑着大马的便是你的父亲。”女子淡淡的指引着说道。

  “草珂看不到。”女童哪里有这等眼力,又加之不熟悉,怎能从一个人的身影看出是谁。

  小叶越出一步,泣声道:“公主,奴去唤他过来!”

  “不必了,相识何必相见。我等走吧。”女子也看到李扬加急了脚步朝这边过来,心中滋味难叙,但终不得迈开那第一步。

  “公主!”小叶岂能甘心,几年的苦苦相守,那一夜的荒唐始是缠纠在梦中。自己也就罢了,可公主却是为其产下一女,这难不成也算了么?

  女子深深的痴望李扬一眼,猛然转身飞身而下,飘身于马上,一手紧抱女儿,一手持缰绳,喝令飞驰而去。

  小叶痛苦之极,转眼怒瞧已近的李扬,将眼中之泪抹去,紧紧的跟着女子而去。

  李扬亲眼而见那几人离去,但往ri的记忆却是如闸口放洪一般涌出,那次的晕迷真的不是梦,记起来了,那三女不就是与自己缠绵的仙子么。真是糊涂小叶那ri即现,为何自己却是睁眼未能认中呢?心中大急,不禁急声唤叫:“小叶!且慢!”,手中之鞭猛然打马相追,过阳关而望却是香踪渺然。怔怔四下相望,心中患得患失之间,淡淡的悲伤涌上心头,却是越来越浓烈了。

  耳力极佳也是为痛苦,小叶听李扬唤声,心中凄苦打马紧追至女子其后,唤道:“公主,我等何去?”

  “即是皆为飘渺,那便回天山隐世,取峰为飘渺之名,你可愿意?”女子幽幽之声传过,似是于这世界决裂一般。

  “飘渺峰!”小叶轻念,心中转过李扬之脸,又想及往ri姊妹的情份,便是大声回道,“誓死追随公主!”却不知自己的眼泪再次涌出,迷了双眼。

  十月李扬行至鄯郡,去拜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其因与太子善,恶李林甫,知李扬是其一党,不与相见,又因九月败于石堡城下,折损副将褚诩,心情极差,只派军中掌书记出来相迎,语之不必多礼,洮州都督府早已催人,你还是快些去洮郡赴任去吧。言语不敬,似是埋怨之意。李扬吃了闭门羹,知是事态炎凉心中又低落了几分,取随身之玉贿之,那掌书记方是有了笑颜,拔派一队军兵相护,又悄然以告:“司马小心,这行路之上可是不稳定。”说罢便是急急入节府而去。

  李扬见此只得望李府前之纛旗,摇头而叹,先时为副大都护那是何等显耀,如今却被一小小掌书记拿捏,实是难堪之极。

  月底入洮郡,一路倒也顺当,行驿站之时,远望李苍头在驿前探首相侯,这心中便是起了暖意,将一路之上的愁苦顿去不少,急走几步唤着:“李公。”

  李苍头一眼瞧见,大声叫着:“老爷,来了!”便是跑过来施礼道,“老爷,老朽”便是泣不哽声,以袖拭眼。

  “不必难过,只要人在即可,莫要多想了,我无事。”李扬安慰道。

  “老爷!”从里奔出十数人,小荷领着众女皆是哭着迎出,此时也不在乎旁人之目光,只是想早一步见着自家的郎君而已。

  一通哭伤叙倒是让李扬又心安了不少,带泪而笑哄着众女,连声说着好。

  街上行人驻足而看,指指点点,其多为痴看而赞几女之美艳,直道白ri见了仙子。片刻,便被一伙执衣打散,从中涌出一位身着八品深青常服锦袍的官员老远拱手道:“可是李司马?”

  李扬将泪擦去,朝那官员拱手回应:“罪官正是。”

  “李司马不必如此,下官付章邯,为都督府参军事。闻李司马即来特奉都督之命前来迎接,请稍事休息后随下官去都督府。”参军事付章邯回着,眼扫李扬身后众女,嘴角不由的抽动,忙是低下头去。

  “哦,多谢付参军事了。”李扬回道,又与小荷等女说,“你等先回去,等为夫回来叙。”

  小荷知道事有缓急,领众女拜过回去。

  李扬面见洮州都督,这刘姓的都督倒是好脾气,说了几句赞许之话,也不敢托大处处以同僚自居,这让李扬甚是难为,急道:“都督莫要如此,这般折杀下官了。下官即以至洮郡那便为都督府司马,万万不可再以往ri那般称呼。”

  “呵呵,李司马客气了。李相公早已捎以书信过来让我照拂一二,再则李司马原为副大都护之职,如此屈居在下,反倒使我难作。ri后不妨你主府内之事,我管军务如何?”刘都督笑着说道,其心倒是冷笑,看看你是如何作答,如是识趣倒也罢了,若是不识抬举,那李相公之面本都督也是顾不得了,谁让本都督上有皇甫节度使以及右相李适之,再则还有太子殿下呢。

  李扬倒是未知他心中之想,但其话中之意是知道的,放权于已这岂能是一个罪臣能敢相握的,忙是施礼相拒,紧决不受。

  这让刘都督倒是感到意外之极,看来此子倒不得小视了。这心中又是想着,也罢,李相公之面也需照顾,节度使、右相以及太子殿下哪有李相公之权势熏天,至尊事事听从于他,到时与自己难堪可是吃罪不起。转过数个念头,笑意更佳,忙是唤了别驾、长史、录事参军事以及各曹参军事来见。又安顿奴仆去将官房寻了一处,好安置李扬之家属。

  这时付章邯过来伏耳言道:“都督,这寻宅之事恐怕难了些。都督有所不知,李司马家眷连带奴婢不下五十人,这郡中宅子难居的很。”

  刘都督听后惊着,问李扬道:“李司马家中人口几何?”听李扬说了个数目,笑着道,“是在下糊涂了。来人,去唤城中任大户过来。”吩咐之后与李扬道,“在下只当李司马家中为数人,实是失察。这任大户有宅于城西,坐落宅院数进,李司马不妨先与住下。想必李司马改ri便能回京高就,这洮州都督府还是小了些,岂能让李司马屈就长久。”

  不时任大户前来,听闻新来的司马暂住其宅,心中自是高兴,忙喜盈盈的应下收拾去了。

  这就般李扬任职洮州都督府司马,在这里与家中人团聚,一同迎来了天宝五年。

  第五百零八章 五载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五载

  天宝五,正月十三ri,诏以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兼河西节度使,入朝任鸿泸卿。施行之下传至洮郡,咸直公主于京中传来消息,可能与已不利,李扬更是小心从事,任何事务皆不敢张口,只做了个哑巴司马。

  过几ri,杨钊又至书中安慰道:“妹婿不必小心,过几ri便好。”果然二十三ri,又传消息,至尊因皇甫惟明与韦坚结朋党密谋他事,下制书责韦坚谋求上位官职,存有野心,贬为缙云太守;皇甫惟明为挑拨离间君臣之间的关系,贬为播川太守。一时朝中大哗,人人皆是寒栗。

  李扬回想杨钊之书中所说,便是叹了一声,私于妻杨氏小荷道:“朝中风云莫测,实是心寒。”便生了归隐之意。

  月底,留于长安宅中的刘五遣人送书,将此事说透,原因也简单,不过是权势相争罢了。太子享与李林甫暗中不睦,本来他是想立寿王而陛下改为忠王,这便恐ri后有不利,便riri想废之。这皇甫惟明、韦坚又与太子善,加之皇甫惟明入朝后曾劝至尊,‘林甫专权,恐为大唐之祸,不如改为刑部尚书韦坚代之。’早已收买至尊身边左右的李林甫隔ri闻之,心中大恶。遂今御史中丞杨慎矜密查其所动向,以图把柄。十五之夜,太子行游,私会韦坚,而韦坚又不爱自身,转而密会皇甫惟明于景龙观。杨慎矜次ri上书至尊,言其为太子亲戚之人,不该与边将狎混。二人之间行迹鬼魅,是否存有不当。至尊疑之,李林甫又使御史中丞王鉷上奏道,陛下,历来边将与国戚交通,不外乎谋权二字。但韦坚为太子亲,这恐怕是否对陛下有不利之图。李隆基这才大怒,朝责韦坚与皇甫惟明为逆,令兵部铨曹案中之能手京兆府法曹吉温审其事。韦坚、皇甫惟明知事关太子,便咬牙不屈李林甫之意,吉温也是束手。但至尊心中早已有了别样的想法,大抵是敲打太子,便是下制书戒百官,贬二人(摘改自资治通卷二百一十五)。

  这让李扬心中更感恐慌,疾书于国公宅呈李林甫道:“政见不同,可拢之。此事天下人知,恐损岳父大人声誉!”。李林甫未回,但李岫却是回书道:“子仁如表字,心为仁,但朝中之事,恐不是你我之人所能左右,也非是和气一团之像。子仁,稍安勿燥。”

  李扬接书,半响未言,轻轻的拍于案上,用手指猛然扣住死死团成一团,扔于角落之间。

  陇右、河西不可一ri无主政之人,二月,制下授朔方、河东节度使王忠嗣兼陇右、河西二节度使,一人执四节,军倾天下!

  三月王方镇入主鄯郡,李扬拜之,皆是旧识谈说甚欢,言之安心为官,至尊心中常念子仁之语,这让李扬心中涌出一些暖意。

  月末,妾室李氏柳叶儿房中冬梅闻喜,小荷以奴婢不得乱老爷之血脉为由,今其堕胎。血崩之下,冬梅差些丧命,但身子已损,不能再孕。知其事后,冬梅jg神便是恍惚,常有疯癫之举动,安史之乱时走失再无音信,这今小荷心中自责不已,遂放开禁制。此后秋娘、夏莲月、梅子皆是生子女,却未立妾,以家中之人得以善终。

  四月,契丹、奚平叛,至尊封故去燕国公李娑固为昭信王,其婿蓟郡公李楷洛为恭仁王,各为二族之主,以楷洛子李光弼为左清率府中郎将兼安北都护,充赤水军使。又下制书于洮郡,因李扬之妾李氏妇道贞德,为昭信王之后,特再为清和县君。洮州都督府司马李扬迁中书舍人押刑部事,复为清徐县开国男。

  未及杨钊来书笑称,皆是贵妃之功,回京勿忘来拜。

  接制书后,李扬宅中顿时起伏,妾室杨太真飞扬起来,仗贵妃势处处压众妾一头。事及正妻之利益,被小荷正以家法方是好了些。是夜叙与李扬,婉转承欢讨了欢心,又谄朵儿之坏。李扬不知情,依言二ri辰责张氏,朵儿气不过,寻太真理论反被其呛之。朵儿一怒之下,掌掴其脸,太真不甘受辱与之破口,惊动众女。小荷又执家法将此事压下,而不与李扬说过,但二女之间怨气却是浓生,至死时后辈依言分葬于李扬之左右二|岤中,云中之人皆称二妒美人冢。尤其今人称道的是,朵儿这边起一树头朝左,太真那边起一树头朝右,真是让人叹道不已。

  五月入京之时,于驿中又闻,李适时因病推托政事,上书言之散地(译为闲散之地,此处代为闲散的官职)。李隆其准之,以其为太子太保遂罢其政事,以门下侍郎、崇玄馆大学士陈希烈为门下同平章事。在太子少保李适之子卫尉少卿李霅设宴待宾客,也不知所为皆是无人应赴,世人皆指长安城东薛王别墅却不敢言。

  进中书省至中书舍人公事房,进见阁老知权礼部待郎事达奚珣,与同为舍人的李ri韦、阳浚等人相见礼,再拜右相(中书令)李林甫。

  翁婿二人相见自是各有所感,不知何因,李扬只知心中对其隔阂已深,虽是笑颜相说,但那笑脸之下却是各自有些淡淡的冷漠。

  再回兰陵之宅,咸直公主早已相候,见面已是泪眼。李扬痴痴而望,掩面别过一边,想将其拥入怀中却是有些不敢。小荷却是迎了上去,口称妹妹与之痛哭在了一起。

  过后相说之间,咸直公主幽怨之极,暗然而道:“万安阿姊去岁自阿郎西行之后,便是被禁于宫中。妾身相看数次皆是被旨意挡回,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可好?”说罢定是思念极深,便又是泪不成泣。

  李扬暗然,一切都是因已而起,想必是至尊不许万安随意出入,好断了与已的关系。心下难过,却是无计可施。

  月底,四节节度使王忠嗣遣将入京献俘,同时拜会李扬。将其迎入府中,问道:“王方镇近来可好?不知洮郡是否安定。”

  来将施礼道:“多谢中书李舍人挂念,一切皆安。前月有小股贼子寇边,已被军镇击退,并掩杀百里,俘其甚多。”

  李扬连声说好,又是问其之名。

  “卑职名为哥舒翰,祖讳名沮为太子左清道率,父讳道元,官为安西副大都护、赤水军使。卑职现为王方镇之牙将。”

  李扬叹道:“原是名门之后,本官敬仰之至。”

  “岂敢承李县男如此,卑职惶恐。”哥舒翰忙是施礼回道,并取王忠嗣所捎于的棋子一付呈上,“方镇知李县男好此道,便让卑职呈上。”

  李扬对此物倒是不拒,命人接过,又与之攀谈了几句,却是发现哥舒翰熟知秋》、《汉书》,考研了几分当是对答如流,便是心喜。唤李苍头过来,将自己曾佩过的一柄长剑相赠与他,并吩咐道,“本官此生已是无望于沙场之上,请哥舒将军佩此剑多斩敌之首!”

  哥舒翰感激,于堂下以此剑舞一曲破阵子回赠。

  同月,杨钊之好友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入朝为户部尚书,皆是举荐杨钊之因果。

  六月,至尊赞杨钊张驰有度,迁其为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

  三ri,贵妃思姊妹,遂让李扬之妾太真与另三位阿姊入中宫。李扬送出中使高力士出宅门,竟见其坐御者处充当老板,便大惊失se,求他下车。

  高力士笑道:“无妨,为贵妃做事,理当如此!”挥鞭而去,独留李扬于当地叹而摇头,心中却是恐慌之急,心中暗道,如此跋扈恐是不妥。回宅与小荷商议,小荷便将近ri杨太真势压众妾之事略说几处。李扬听后半响未语,有些悔恨道:“都是为夫之过,太过宠信她了。”将朵儿唤入房中,好声的安慰。

  张氏垂泪,怜爱之样今李扬又是加了几分疼爱。

  是夜,太真回宅,手捧彩se织锦与众人显耀后。回房披于身上讨好李扬道:“阿郎,请观之。这为贵妃所赠之物,是岭南经略使张九章特地进贡贵妃的。阿郎,你看好么?”

  李扬恶其行为,沉声道:“脱下来!”转了脸不去看她。

  “阿郎——”太真不知今ri李扬为何这般,娇唤了一声,见其仍不动声se,将织锦扔于地上,想如往常一样依如他怀中,却被李扬轻轻推开,责道,“太真,往后莫要多行于中宫,以恐世人笑话。”

  太真大感委屈,幽幽道:“阿郎,妾身岂是不知,可贵妃教招于妾身,妾身也不敢不去。”又道,“就说这锦段,那进献之人一位加三品,另一位为最者迁为户部侍郎职,阿郎为中书舍人岂能不知?又想及阿郎不过因娶番女李氏为妾,便从副大都护贬为下都督府司马,再次又回中枢,这其中的道理可是明明白白。”

  “糊涂!”李扬怒起,但也不知道因何而气愤,只是胸中难平,手指太真后语却塞住,不知要说什么好,半响甩袖推门而去。

  太真怔住,十几年来未见阿郎冲自己发过怒,今ri这是怎么了。一时之间羞恼从生却是咬紧下唇不肯开口相唤aai!”

  “滚出去!”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桃如此喝骂,气泄之后又是后悔,太真又急是问道,“老爷呢?”

   aai的话,老爷去了二房naai那里。”

  “原来是她!二姊算你狠毒!”太真咬牙挤出话来,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头,便是头晕目旋慢慢的朝地上倒去。

  七月,李林甫听闻韦坚慢行其道,又上奏道:“陛下,罪人有罪,左降之后更是不想留京,就是起赴任上,都为慢行,至其任上官位缺失数月也是有之。”

  李隆基听后下敕书道:“流贬人多在道逗留。自今左降官ri驰十驿以上。”

  过ri,韦坚之弟将作少匠韦兰、兵部员外郎韦芝为其兄讼冤,奏道:“陛下仁爱,但兄犯重罪悔之晚亦,途行之中与书臣等,称其罪是为太子殿下所游所致,悔不改交通边将,以致铸成大错。望陛下看在其兄有功这份上,请求发还家乡。”

  李隆基大怒,责二人道:“你等这是逼朕吗?难道朕之判是错了?好,好的很,你等皆是忠心耿耿呀!”便下旨再贬韦坚为江夏员外别驾,韦兰、韦芝皆贬岭南恶水之地。

  李林甫暗想,斩草需除根,便再引韦坚与李适之等人为朋党,如不加以惩处,恐为乱大唐。

  陛下怒气更甚,隔二ri,改贬为流使韦坚于临封,女婿巴陵太守卢幼临长流合浦郡,李适之贬为太守,太常少卿韦斌贬巴陵太守,韦坚之外甥嗣薛王李琄贬夷陵别驾,睢阳太守裴宽贬安6别驾,河南尹李齐物贬竟陵太守,凡亲党连坐流贬者有仓部员外郎郑章贬南丰丞,殿中侍御史郑钦说贬夜郎尉,监察御史豆卢友贬富水尉,监察御史杨惠贬巴东尉等数十人。

  太子闻风大惧,上表企求与韦妃合离,并言道:乞不以亲废法。时今众臣心中为之一寒,不免可怜又不免暗叹。

  冬十一月,又发淄川太守裴敦复与北海太守李邕案,陛下使李林甫查之,李林甫以京兆士曹吉温与御史鞫之,案中赞善大夫杜有邻一女为左骁卫兵曹柳勣妻,柳勣狂妄,数次流言杜有邻借图谶之说与太子,言中涉及至尊。李隆基得知震怒,下旨杖毙涉案赞善大夫杜有邻、左骁卫兵曹柳勣、柳勣好友著作郎王曾等人,堆积尸体于大理寺,其妻妾与子女皆流与边远。柳勣好交友,曾被裴敦复举于李邕,三人已是交好遂发此案。过后,李邕之子嗣虢王李巨贬义阳司马、鄴郡太守王琚因与李邕交好也坐赃贬为江华司马,杜有邻又一女时为太子良娣亦受累,被太子废为庶人。此上明为案发,实是李林甫yu将太子废之。(以上摘改于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旧唐书本纪玄宗下)

  第五百零九章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数桩案件震动朝堂,李扬心中隐隐知李林甫之用心,但事关自己却不敢相说什么。在忐忑不安的良心谴责中,独自生着闷气度过了天宝五载。

  六载至,刑部行文李邕、裴敦复死罪,中书舍人李扬心感刑罚过甚,遂批复再查二字画押于牒上。判事完毕,猛然心知自己是犯了糊涂,但已送中书令。叹道,天意!事已是如此,自己索xg便是硬上一回,便咬了牙去中书门下理论此事。

  至政事堂,便听内里执政事笔的李林甫y沉之语道:“这中书李舍人真是糊涂!事已明了,还要再查,岂不是打了众位刑部郎官与御史的脸么?”

  杨希烈喏喏相和,附声道:“李尚书说的极是。不过也许是李舍人真的糊涂了,那就封还了回去再做处置。”又笑了笑,“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若是因此而着恼那就大可不必了。”

  “杨学士,你怎能如此。都是事呈陛下岂能犯了糊涂!这中书舍人一职与他来说是担当不起了,那便再让他回去做做学问也罢。”李林甫怒声而道,“明ri我便上奏至尊,让他做个散官罢了。”

  李扬听的真切,已是迈入半步的脚却是缩了回来,要知道这进去容易要想再回首那便难了,想及家中之妻子,岂能因自己的一时愤然而跟着再次受惊吓,想了想便是打消了理论的念头,悄然的转身回去。

  未及多时,李林甫亲至将牒文扔于李扬案头,说道:“子仁,你想做甚,这都是铁定的钦案,你难不成想反复吗?”

  “李尚书,下官只是心中觉得此判过于偏重而已。不若改流”李扬低首小声回着话。

  “糊涂!”李林甫厉声打断,环顾四周众官吏。

  众官吏皆是夹尾而逃,就连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无。

  “贤婿!你好糊涂!若是反复此案,你我致陛下的脸面何在!你呀,悔不改听了你的那位杨御史狗屁之言,将你迁为中书舍人之职。”无人之下,李林甫脸se缓开,唤李扬道,“你做做准备,明ri搬去别的官署公干去吧。晚上,你内兄岫添了一妾,陪腾空回来看看。”说罢,转身而去。

  李扬默默无语,提笔将自己所批二字划去,另起一列批字,证据确凿,不回严判,难正朝纲!想罢,看这几字鲜红如血,又如同尖刀一般将自己的那颗已非是的良心剜的血迹斑斑!

  回宅强笑与众妻妾说了几句,便是独自去了书房。如今的自己牵绊过多,往ri暗发的誓言皆是成了空梦。为了苟活,竟然向错处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