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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作品:大唐李扬传|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8 00:57:53|下载:大唐李扬传TXT下载
  “却不是张家娘子唤你,是我家外戚杨小娘子让我给你捎过一首诗,让你品鉴一下。”说着从袖里取出一张纸,放于桌上,退后几步不住的打量着李扬。

  李扬也不理会这目光,只是拿起读道:“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处,愁倚二三松”(唐。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读罢拍腿喝彩,“好诗,好诗。读此诗如临其境,早沿溪而访人,林中深而幽静,各景致目不暇接,今人回味,午时行远歇脚,却不得见其人。待到居所不遇,心里真是愁煞个人。此诗真为绝品。”

  那丫头听后暗自笑笑,轻咳了一声说道:“小郎,这诗可好?”

  “好!岂且可好,真是以景写人的佳作。”

  “哦,那我问你,你与之相比如何。”

  李扬一脸严肃回道:“小娘说笑了,我怎敢与此人相比,我如尘土,君为皓ri。”又看了看这字迹却娟秀优美,不由一震,又急急问道:“敢问小娘,这是谁人所作?”

  “小郎谦虚了。谁人所作我不知晓,我只知是杨小娘子让我代过。”

  “那杨小娘人在何处?”

  丫头上下看了看,小手连摆说道:“杨小娘自会与你相见,可你要拿出投门卷来。”

  “什么投门卷,请讲。”

  “嘻嘻,你也作一首诗来,我这劳苦的命替你送去,看小娘如何回话,你看可好。”丫头自是一笑。

  “好”李扬满口答应,“你待稍候少时,我去写来。”

  这桌上自有四宝,李扬想一想,苦思不得下笔,左右观看却无感受,苦恼之间看到那丫头,探着脖子往桌上看,心里一动,提笔对着丫头说道:“小娘,我唐突了。”

  丫头不明所以,只是疑惑的看着李扬,就见李扬上下端看自己,这丫头心里一阵羞臊,不由的有些恼怒,便要转身走去。却见李扬又低头提笔在纸上急写不已,心中又是急切和好奇,只得停住要迈出的脚步,复又往前走二步,往桌上看去。

  没等丫头认出几字,李扬却是停笔捧起纸张轻轻吹干墨汁,折了一折递与丫头。这丫头想起方才李扬是那样的看着自己,接过纸张便轻啐一口,转身跑去。

  李扬不明就里,手指捋着鬓角的头发望着那丫头的背影远去,心里还想:这丫头怎么了,啐我一口就跑开,是何道理。

  那丫头跑出不远,转了几转在一棵愧树下站立,叫道:“小姐,小姐。你在哪,我回来了。”

  从树下转出一女子,风华娇艳正是那杨家小娘。杨小娘说道:“乱嚷什么,我在此。”

  “嘻嘻。小姐,那书呆子果然中计了。哪,东西到手了。”丫头将纸张递于杨小娘,接着说,“嗯,那呆子比我长几岁,长的倒是一表要材,就是有些龌龊,盯住人家看了许久,还说唐突我,真是怪人。小姐上面写些什么,我就识得个人字,其余却认它不得。”

  杨小娘子笑着听丫头讲,便说道:“哪里是那人看你,分明是你看人家才对,看你说了好多的话,这脸上一点都不恼。莫不是看上那人了。”

  丫头脸红急道:“小姐,说哪里话了。就能取笑于我。不过那人真的很好。”

  杨家小娘又是笑着去拧丫头的脸,说道:“没羞,没羞。去池里瞧瞧去,这眉眼都开了。一会我去与阿姊去说,将你许配于他可好。”

  丫头躲着,急忙说道:“小姐莫要乱讲,会让大娘打死我的。”说罢,想起什么眼看就要哭出,说道,“我是一贱人,此生只能为奴为婢。幸好是生于王家,要是生于张家周家还不是如同那些姊妹,成了家主的玩物,玩的尽xg了便送了人去。休要提了。”

  杨家小娘听后,将丫头的手拉住,将高过她一头的丫头搂于怀中说道:桃阿姊,待我回去,就将你赎出改了藉许一良人。你莫要伤心了。

  这丫头支支吾吾的哭了起来。

  一桃止了哭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从杨家小娘怀中挣了出来,红着眼说:“小姐,莫桃太好,这要让旁人看见,禀告了大娘,会怪我不懂得尊卑有别,遭来打骂我也认了,但让小姐受了连累,我可要愧疚一辈子。再说我天生就是这命,不劳小姐挂心,我认了。”

  杨家小娘听罢,却是要哭了出来,指着心窝急道:桃,我可说的是真心话,自来了王家,你一直待我好,加之我年小,你如姊姐般伺候,我这心里都明白的很。再说我去与我阿姊去说又舍得钱财,她自会应许的。相信我,我可是那说了不算的人么?”

  “小姐,你莫要讲了,我明白,我信!桃连忙止住话头。

  杨家小娘桃不像方才那样伤心了,便又拉桃说道:“莫要再伤心了,来,看看你说的呆子都写了些什么。”

  “嗯桃听到呆子二字,将心中的伤怀放开,探过头来,瞧着杨家小娘将纸展开,见杨家小娘看了后沉思不语,便问道:“小姐,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些混账话?”

  “嘻嘻”杨家小娘展颜一笑,顿时将四周艳丽的花儿比的毫无颜se,说道:“不是些混账话,到是些好听的话。这呆子说你好端庄贤惠,夸你呢。”

   桃顿时扭捏了起来,说道:“又来取笑于我,小姐你也如那些夫人娘子们一般的搞怪。”

  杨家小娘将纸张展桃的面前,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只想将这首诗永远藏好,不与他人分享,桃如此,又恐伤了她的心,只能笑道:“那你自己瞧去。”

  “小姐,你真是的。我一个下人能识几个字,这字认的我,我却不识的它。桃跺着脚说道。

  “那好,你听好,我念于你听”小姐桃急了,只得无奈念道:“秦家有女初长成,青丝红颜名罗敷。堕髻紫襦绮下裙,明艳无比与人殊。有骑共载求不得,五马蹉跎立踟蹰。十五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是我夫。”

  “什么鬼话,又不是说我。我不听桃却是大羞,就要跑了去。

  杨家小娘却是将她拉紧,说道:“好了,这明写秦罗敷,暗还不是说你么?真是好羞。到是呆子的说唐突意在于此。”

  “小姐尽会捉弄人。”

  “我不捉弄你。哎,与你打闹,险些误了事。这诗拿着了,去给我阿姊送去。我在这里闲坐少许更去。”杨家小娘心里不知为何忐忑不安,便想在这里静上一静。

   桃说了声好拿着就往内宅走去。

  杨家小娘见她走远,自已漫无目的的在这附近慢步游走,来到花丛边,便用手去抚,感到没趣,又往别处走了走,来到池旁,看着秋水荷花又发了一阵呆,终终心里静不下来。看时候不早,就往回赶,等快走到前时槐树处,忽从小道转出一小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远远看不大清面貌,只是见他这般狠命的看着自己,心里微恼,便要转身急走,却被那小郎叫了一声:“玉环”惊立在道上。

  第二十四章 见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见面

  这从小径转出来的小郎正是李扬,他在花厅久坐,虽有小厮不住的解闷,但还是觉得无聊的紧,于是和小厮商议一下便想四处走走。这小厮也是满口答应,且陪在身边一边解说一边防着李扬乱走。待走到此处不远时,一下人爬在小厮耳边嘀咕了几句,这小厮脸se大变,便和李扬告了声罪,急冲冲的随那下人离去,临走时原想再找个人陪着,可眼下又找不到,只得千叮咛万嘱咐李扬在此稍等片刻,莫要随意走动,看冲撞了这府里的某位贵人,可叫他吃罪不起。

  李扬一口答应,在此赏花,倒也将方才的憋闷之气去了个七七八八。在品一株大红杜鹃时却是脚下打滑将一偏技踩到,赶快俯下身子去扶,正在这时听闻不远处有人走来,李扬便想避开,待那人走开再去伺弄,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了怕是惹些麻烦,于是朝一边的小径走去。

  走过没几步,就瞧着远处缓缓走来一位小娘,虽看不清脸庞,也不知为何,那身姿却是如深印在脑中一样,当下怔立在此,脱口而出一声:“玉环”便唤了出去。

  这一声“玉环”将二人都喊的呆住,一位是如前世冤家,经历了几多磨难又多坎坷,相约在梦中相会,这心如揣兔,乱跳不止,。一位是心中百转千回,似曾相识的样子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玉环”二字却是世人知之甚少,就连亲姊妹都不晓得,这是父亲临仙去时拉住自己,在耳边最后的遗言。这如何会让别人知了去?真是好生奇怪。

  这二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谁都不知如何开口去相问。

  “你”不料二人却是同时开口,又听到对方都说同一个字,马上又齐声改口,“我”。

  杨家小娘却是大羞,低头不语,只是用手摆弄着衣带。

  李扬也是不好意思,但心中却是极切想与此女亲近,这想法促便自己再次开口,他拱手一礼,说道:“在下李扬见过小娘。”

  “嗯”那边也是福了一福,但还是未开口。

  “方才是我唐突了,只因小娘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李扬不知怎么去讲梦中之景,只能暂用故人二字代替,语句顿了顿又说道,“故脱口唤出,请小娘不必放在心上,我这里给你陪礼了,”

  “故人?”杨家小娘只是一愣,心想:难不成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为何我看他那身影却是极为熟悉,但又就不上在哪里相遇过。莫非真是这样。想罢,就出言问道:“真是好巧,不过,你与我说下这故人是哪一位?”

  “这个”李扬也不知怎么说,但面对这小娘,心里却是想把所有的秘密都与她相说,想也没想什么便说道:“不管小娘信与不信,说起来真是今人面红。这故人却是梦中与我相会之人,名为玉环。”

  “啊”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但马上停顿,看到是用手掩住小口,不知是何意。李扬只倒是自己所讲匪夷所思今人惊讶,也不多想,继续说道:“我知这今人不解,但确实如此。”

  却不知杨家小娘现在已是双目紧闭,泪流满面,只因脑中也是有一ri思夜想的人儿逐渐清晰,却是这远处的李扬。想张口呼唤却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这心里苦痛,如平地起了波涛骇浪一般,将个小小的身驱冲的左右摇摆,眼看着就沉没下去,双手乱抓,握住一只枯木死死不肯撒手,强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抓住了一只树干。

  久久没有听到对面小娘回话,李扬心中失落,不由的心灰意冷,如同失了三魂二魄,便拱手施礼说道:“打扰了小娘的清静,是我鲁莽了,请小娘莫怪。在下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心情激荡之下,又踩了一株花草,匆忙扶起,却是将小荷送与的香囊掉了出来,浑然不觉。

  李扬走后,却没有发现远处的小娘却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拼命的捂住嘴,无声的哭泣。见李扬没了踪影,却是猛提了一口力气,跌跌撞撞的跑过想去呼喊,手已伸出,刚要张口却发现了香囊,抓起香囊看着那荷花,惨然一笑,双手用力的握紧放在胸口,眼中成串的眼泪滴落在尘间,口里鬼使神差的喃喃说道:“既有了这杨家小荷,又有了那张家朵儿,都是千娇百媚的人儿,还闲不够。为何还来招惹于我!”

  李扬别了远处的小娘,心神皆失,在这院里子乱走,却被下人们逮住。问其话,却二目无神并不开口。这下人们就要打骂,刚巧小厮回转看到阻了众人,一看却是那威风姑naai的外甥。只是少时不见竟成了如此模样,衣袍也不知是被树丫挂住,还是众粗人拉扯,竟将腰间丝绦弄掉,袍子上也沾了些泥土。小厮赶忙轻摇李扬说,唤道:“杨小郎君,杨小郎君。”见是不理,不由的心里着急,这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许多,继续叫道:“你快醒来,快些醒来。”还是不理,只是随着摇动,跌来倒去。这下小厮害了怕,转过头去盯着众人骂道:“你们这些杀才,这要是小郎君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全都难逃罪责。”

  “啊!不管我等的事,我只是来瞧瞧”有的下人庄汉见事不妙就要溜走。

  还有其它的人忙道:“耿管事,我也是如此,只是瞧瞧而已。”

  “哼,一个也别想走,待我禀明了夫人,看她如何发落。”小厮恐事大了,自己不敢作主,就把王家娘子抬出。

  这下更是众人害怕,齐齐的躬身作揖不止,更有甚着爬于地上苦苦哀求。

  这时有一下人提着心仔细看了看李扬又吊着胆对小厮说道:“耿管事,我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临了也得让你说句话,免的你说我不近人情。”小厮喝道。

  这下人被小厮一喝吓的倒不敢说话了,旁边的人马上将那人推出,齐声说道:“你倒是说呀,不说,我们未得罚前,也要将你处置。”

  “莫动手,我说,我说”这下人看着一群红着眼的狐朋狗友,心中害怕,忙点头说道,“耿管事,你瞧,这小郎君双目无神,口齿不明,行动僵硬无比,我看怕是痰迷了心窍。”说完低头不敢看众人。

  “哦,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可怎么办。赵四,你倒是再蹦个屁出来。”小厮看李扬像如此,又见那下人低头不语,当下心里有火狠踢了一脚。

  “哎呀。耿管事,你莫生气,你莫生气。我不是不知,是不敢言讲。如是我家中之人,我便赏他个大嘴巴。可这小郎君看样子也非等闲之人,我如何敢将此招说了出来。耿管事,你饶过我吧。”下人受了一脚,却不敢乱动,只是低头说道。

  “天杀的货,呸”小厮听罢心里有了底,只是骂了一句,却没有去又踢那赵四,用手随意一指一下人说道:“你,过来。你往哪里躲去。再躲扣你这个月的工钱。”

  那下人战战兢兢的过来,想要施礼却被小厮一把抓过,拉到李扬跟前,说道:“去,给小郎君治病。”

  “啊,耿管事,你饶将我吧,我平ri里胆上怕事,都未曾与人吵闹过。你让我这样,我实实不敢!”

  “多嘴,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如不然,哼哼,有你好看。”小厮威胁说道。

  这下人还是不敢,只是不住的打揖。

  小厮大怒,指着骂道:“废物!真是烂泥一般的东西。要你何用,今ri你就滚出府去。”

  “哎呀,耿管事,使不得,使不得,我这一家老小全指着我过活,请耿管事,耿大人(爸爸)开恩,开恩啊。”这下人听后大惊失se,急抱着小厮的腿大声哀求,这周边的人虽是同情,但都动也不动,却不去求上一求。

  “那好,你去,还是不去。”小厮从牙里挤着字说道。

  “我去,我去。”这下人几乎都要哭了出来,颤颤抖抖的用手在李扬脸上扫了一下,却不敢用上半分力气。

  小厮大怒,上前用脚去踢下人,骂道:“养你们这些人东西,不如去喂几条狗有用。要你们何用。来呀,给我赶出去。”

  这众人互相看看,却是很快出来二人来拖这下人。这下人急了,挣开,使劲的往李扬脸上打了一巴掌,打完后,自是看着自己的手不语。

  “啊”这一巴掌倒真的把李扬打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众人围着自己,心里一着急,喊出了声。

  小厮见状大喜,忙摆手朝四周说道:“快去作活,别堵了风流。”又过来扶着李扬说道:“小郎感觉怎样?”

  “我没事,你们围着我作甚?嘶—,脸上怎么有些疼痛。”李扬不解的说,一手捂脸,这脸已是发热疼痛。

  小厮岔开话头说道:“小郎君,大抵是受风了。来,到前面的亭子里歇休便好。”便要扶着走。

  李扬由着他扶在亭子坐下,长呼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事便去,我想清静一会。如我姨姨唤我,你便叫我可好。”

  “好,小郎有事便唤我,我姓耿,贱名不想污了小郎之耳,你有事就唤耿狗子就行。”小厮急说完退去。

  李扬坐在凳上,一只胳膊支在额头,一手捂脸,心中却不由得想起方才的情景,暗自说话:“这又是一梦吧。”

  第二十五章 心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心事

  当杨家小娘回到小楼时,她将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装出一幅困乏的样子。表面上看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失se,只有在眼底的深处藏有无尽的悲伤与心痛。她进入后朝众娘子笑了笑,和王家娘子说道:“阿姊,我身子乏了,静一静。”

  那王家娘子不疑有他,边和众娘子们说笑,边回了一声:“也好,那你歇息一下。”

  杨家小娘又是笑笑不再说话,独自走到窗口眺望着槐树的方向,这屋里众人的吵闹声也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沉静在一个狭小的自我空间。那怀中的香囊像有了生命,随着呼吸砰砰的跳动,她只好紧紧的按住这个不安分的小物件,却如挨上了一只烫手的山药,猛着放开,身子很是一软就像跪坐于地上,下意识的双手支在了窗框之上,眼中又有了晶莹的泪水,但她还是别过头去,强忍着不让此物滚落下来。这心中的苦与何人去叙说,只有慢慢的如钝刀割肉,划的心头之肉如乱絮一般,却不给与一个痛快。

  这平ri里的聪明伶俐、淑良如玉全都抛在一边,只想找个人痛快的哭上一场。王家阿姊吗?不,她只在乎自己,在乎自己比别的娘子身边多了几位围着转的所谓才子。那众多的娘子们呢,她们,她们不配,不配让我将这心里的话儿说出,就是说出了,她们只当是一笑也就过了。可恨这个想与他说的人却从眼前走掉了,多少次梦中的回顾,多少次心里苦想,只换来一句“告辞了”这怎能不让人心碎,这心里有许多的话想与他去说,可这负心之人竟是廖廖数语便将自己打发了,真是心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迎了上去,去告诉他自己就是那梦中之人呢,是自已的矜持吗?不,只是自己可笑的骄傲。眼睁睁看着自己想着的人儿失魂落魄的离开,这难道不是上天对自己最严厉的惩罚吗?

  手里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丝帕,紧紧的绕在手指间,浑然不知将一只纤纤玉指勒出一道红印来,这痛苦与心中的苦痛显得毫不足道,也许这一丝丝的疼痛能减轻自己的感受上的疼,也许这只是自己想发泄的方式,不知道,不知道,只知道他离她而去了。

  这杨家的小荷,张家的朵儿,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福气,竟也出现在了梦中,一位婉约如洛神,一位艳丽如飞燕。而我只是一个小丫头,一个没有父亲疼爱又寄住叔父家中的弃儿,拿什么去和她们相比。放手吧,罢了。如是有缘,何必强求!我想这上天是公道的,会给我一个再与他相见的机会。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我只愿能与他今世不离不弃,要伴白首。

  “众姊妹,你们看这张家阿姊的外甥李扬倒是有几分才气,这将一篇陌上桑竟能写成一诗,真是了得。”一声话语时的李扬二字将杨家小娘从胡思中猛的拉了回来,听有人说起这心里之人便偷起耳朵注意听了起了。

  那旁边的小娘自是一推,笑道:“我看啊,是你的心思活了,想与这小郎私会不成?”

  那小娘却是用手轻捶取笑与她小娘的肩头,嗔怒道:“叫你乱讲,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讨打。”

  “唉呀,说到心里去了,你看脸都红如二月花了。你就应承下来吧。你不是还未配字吗?这样的小郎真是让人动心,你不快去找那张婆子,李媒人,我可要先去会会。可怜我这如花似玉的娇容却早早的嫁了,不能真真的与他,真是心有不甘。”一娘子指着众小娘说道,说完笑着想挤入另一娘子的怀中去闹,却被那娘子推了一把,跌在姨姨的怀中,让姨姨在腰着掐了一把,引的花技乱颤,姨姨却笑骂道:“却是与sao狐狸一个德行,整ri里乱想,要是真的想了,去那扛大活的找上一个,壮实有力,包你开怀。”“看阿姊说的,我就是那没人要的烂腌菜了。我若是小上几岁,十六七岁的年华,那晋阳的葡萄美酒还不是用于每ri敷脸,多少王孙贵戚送的金钗子都能堆成小山一般。可惜了,可惜了嫁了个不知风情的郎君,整ri里毫无生气,也无半点情趣。我命好苦。”那小娘挤着眼睛的笑,说到高兴处,在地上转上几转,甩了甩长袖,讲到最后却是爬于桌上,将一杯淡如琥珀se的花酒饮尽,吱吱唔唔的哭了起来。

  这将众女弄的不知该怎么去劝,姨姨左右看了看,伸出手来轻抚着那娘子的后背,缓声说道:“平ri里你最疯癫,却沾不得半滴酒,这沾了酒又是将你家事乱讲,莫要伤怀了。”说罢又向众女说道,“今ri所说之事,全不得外传,若是我哪ri听到风言风语,我定不饶她。”

  王家娘子也说道:“这董家娘子的苦,都是大家知晓得,但自家的事哪个能逃过。这恩爱二字却是蒙蔽了多少你我的好姊妹。这情系于郎君身上,但又有哪个郎君真的认真过,上心了,还是去掏心的对待了。”这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众娘子却是都被勾起了心事,起了无数的惆怅,却作声不得,有几人却是也将一大杯花酒喝下,却被呛着了,大声的咳嗽。旁边的娘子无声的用手轻拍着后背,看着那娘子扑到怀里,抱着自己不住的抽泣,一只手背也轻轻掩住了嘴。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让人难过的臭东西了。来,我与大家舞上一舞,这是我刚刚去香满楼找了那胡娘学来的,看看,有几分模样。”姨姨心里却不是那样的苦痛,她只是想起了未嫁时在家里整ri看到的,这一幕幕一柱柱的往事如同幻影在眼前过往:娘被母亲(古时如庶出,不能称自己妈妈为母亲,而称娘,正夫人才称父母)因争宠责骂,自己被几个哥哥欺负,如不是要好的三哥护着,自己却不知能不能活了下来。在冬ri里,由于偷懒了一次忘记每ri背女戒而被赤着脚罚站,自己的娘伏在父亲的脚下苦苦的哀求,却换来那母亲的一通刁难和嘲讽,最后恼了父亲却是狠狠的将娘一脚踢开,这都是自己长大后变的如此刁蛮的动力所在。后嫁入张家,辛得夫婿疼爱,处处顺着自己。就是由着xg子的闹,却换来晚时睡觉夫婿紧紧搂着自己的入眠,对此自己已是慢慢的将往事忘却。今ri又被这些娘子们的情绪感染,不由的也是恨将了起来,但一看这些娇娇女们大有黄河之水一发而泛滥的样子,心里又有一些恼怒,直想这一个个,谁人不知谁的的底细,整ri里无病自怜,想要博得别人的同情,又朝三暮四想勾几个俊才围着自已转,如那些个公主一般又想勾搭又想当个道士掩盖,真是好不要脸。当下说拍手站起说道。

  “好啊”当下便有人拍手应和,真是变脸之快今人惊叹。

  那王家娘子也是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只是将白净的手帕沾了一点泪迹,倒是睫毛上的青料被沾了不少下来,污了一块,见此眉头一皱,有些嫌弃随手扔与地上。

  杨家小娘方才早已想落的泪水如雨打芭蕉般的落下,直将手中缠绕的丝巾用银牙咬住,心里又想起了李扬,怪他不懂得搭讪,怪他转身如此的坚定,又怪自己是何等的软弱,终是一场如书中的美景却是如残花般的调谢了。

  经姨姨这一说,众人又是热闹了起来,这屋本来就很宽敞,但娘子们还嫌不够,又将桌子凳子移在一旁,有几位娘子踏歌唱之: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汉乐府。江南)

  这姨姨却是随歌而舞,如飞天一般:神光离合,乍y乍阳。竦轻躯又鹤立,若飞将而未翔。践淑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摘自洛神赋)

  众女看的心摇神失,本是踏歌而行之,后却拍手合拍相助,直到姨姨在原地转了几圈,裙带角飞扬之时,众女又胡乱的拍打着身边的各种物品,更有一女兴奋时,将一茶杯掷于地上,如不是有地毯相护,早已粉身碎骨。

  一舞罢了,姨姨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这身上也是湿润难受,便要拉开丝带,却是看到一双双如狼的眼神。当下啐了一口,走到桌边,饮了大大一杯茶水,却是温了,将杯子一顿,笑着说:“舞的可好?”

  “好,妙,阿姊当是天人一般。”一小娘笑嘻嘻的说道,众人齐齐点头。

  “算你们有良心,这可费了我好多口舌才说动了那胡娘,又落了点钱财方才学了去。今ri你们有福了。”

  “嗯,嗯”

  “还不快来与我捏捏,累死我了。你别过来,手劲大我可受不起,我看,杨家小娘正好。”姨姨的手指点来点去,点中了却是必未看舞只是想心事的杨家小娘。

  第二十六章 小娘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小娘

  杨家小娘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姨姨,又指指自己,待到众女眼瞧着姨姨窘然的样子大笑了起来,这小娘却是毫不知情,只是左右看看不明就里的随着众人微笑。笑着笑着发觉自己其实也是众人取笑的对象时,无辜的睁着一双明眸望着同样望着自己的姨姨。

  “好了,好了,莫要笑了。再要取笑,我便走了。”姨姨过来拉着小娘的手,轻拍着入手之柔荑说道,“莫与她们见识,方才我只是想与妹妹亲近亲近。”

  杨小娘自是一笑,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我晓得”。

  正在这时,丫头进来说道:“夫人,已备下饭了,请众娘子入席。”

  王家娘子摆手示意下去,对众女说道:“好了,一入我家门就个个赖着不走,非得用饭才肯罢休。看看这午时快到,还是与我一同用饭吧。”

  “谁人稀罕你的茶饭,这谁人家里的锅都未破塌了。只不过你家的竹叶青倒是不错,一并拿来让我们姊妹享用,莫要小气。”姨姨拉着杨小娘的手不放,朝左右用眼瞟动,见众女都是点头,大有一谋而合的味道在内。

  “你这张厉嘴,真是刁蛮的很,占了便宜还要倒打一耙,唉,我真与你是今生的对头。一会我让人取上几斤,看喝不死你。”王家娘子笑着说道。

  姨姨却不去搭她的话,只是缓缓的问杨家小娘:“见过我家外甥没有?看他可好?”

  杨家小娘却是身子一颤,急想将手从姨姨那里抽出,这让姨姨很感意外,便又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摆子来,莫不是受了风?”

  杨家小娘凄然一笑,柔弱的说道:“没什么,也许真的是受了风,感到身子冷罢了。”

  “吓,怎么不早说呢。喂,sao狐狸,我外甥媳妇病了,你快让人瞧瞧。”姨姨听后大惊,急冲着王家娘子说道。

  “你,你在乱说些什么?谁是你外甥媳妇了。”王家娘子不解的问。

  “阿姊,莫要乱讲。我,我”杨家小娘却是要哭了出来,不知是受了这无端的委屈,还是心里难过。

  姨姨紧紧抓住杨小娘子的手不让她挣脱,斜着眼睛对着王家娘子说道:“哦,便是这杨妹妹,我方才认定的。”

  “瞎闹!不要毁了人家的名节,玩笑话适可而止,莫要乱讲!”王家娘子听罢,有些气恼,不免口气重了些,但只是笑着说道。

  “要你管,明ri我便找张婆子来送八字,我相对的,你也要与我为难?”姨姨大有闹将起来的样子。

  “阿姊,阿姊”杨家小娘却是又急又羞,用另一只手去捌姨姨的手,口中只是哀求不已。

  王家娘子一听站了起来,指着姨姨哭笑不得的说道:“莫要开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张家娘子,我只当你方才说了玩笑话,我也没听到耳里。一会取酒上来,灌住你这张大嘴巴。”

  “张阿姊只是说说玩呢,当不得真,来,来,咱们把桌子放了回去,一块喝酒。”一位娘子打着哈哈,推了推姨姨的肩头。

  “切,sao狐狸。反正是我认定了,你有本事把她藏了去。”说完白了王家娘子一眼,又是好好看了看杨家小娘,只将个小娘瞧的浑身不自在,只想找个地缝钻了去。

  一会丫头们将饭菜端上,这才让姨姨放开了杨小娘的手,拎起半吊的酒坛,往鼻子上嗅了嗅了,招呼大家:“来,都斟上。这sao狐狸真的没有骗了众姊妹,是上好的汾酒料所酿的竹叶青。”

  王家娘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姨姨,转而对众女说道:“咱们不理这个疯婆子,都坐,坐下慢慢聊。”

  其一个娘子却说道:“这个张家的疯婆子一疯起来,连自家的外甥都顾不下了,只想到自已吃喝个痛快。”

  “呀,不是阿姊提过,我都忘了。嗯,那有劳杨小娘子再去跑上一趟,吩咐下人们随便施他点,莫要让他饿着了。”说着还朝杨家小娘挤挤眼。

  “这次,我去,也见见这个小郎君长的如何。”一娘子站起来说道。

  姨姨却是拎着一杯酒,按住那娘子说道:“你啊?你那sao样还不得将我外甥吓着了,我看还是杨妹妹走上一趟。反正已见过一面,也好开口说些话不是。”

  杨小娘自听到姨姨开口,心里就如开水翻滚一般,不知是窃喜还是害怕,只是想这般又和与他相见了吗?我只当是今生缘份尽了,我该如何去见他,如何去开口?见是不见,还有这个烫手的香囊,是还于他还是偷偷的丢了去。正在左右为难时,只听姨姨在耳边说道:“你说是与不是?”

  “什么?”杨家小娘惊了一跳,回看众人都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害羞,忙扭头去低声说道,“阿姊又在捉弄人家。”

  “嗯,我看也合适”有娘子附合。

  王家娘子倒想不让去,可是却被姨姨拉住连饮了二杯,便同意了。

  杨家小娘仍是叫桃拦住一下人问话。那下人见是内宅里的人出来问话自是陪着小心回答,不时点头,不时的指指方向。

  一桃回来告诉那呆子在亭子里一人呆坐,也不知出的是什么疯。这让杨家小娘却是莫名的揪了心,急急桃在前边引路。

  不多时,远远看见一小亭,那里面倚着柱子靠着一人,不是李扬还是谁。杨家小娘看到后却是止了步,心里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李扬,也不知是怕,还是害羞,只是想远远的看着就心满意足了,不敢有多的想法。她吩桃将食盒送过去,自己站在原地望着那梦中又恨又喜欢的身影发呆。

   桃看了看小姐,又当是小姐想什么计谋,抿嘴一笑,提着食盒一步一跳的朝亭子走去。

  “喂,小郎君,小朗君,你醒醒。桃见李扬似是睡着了,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将过去,隔着二个身子远的距离叫道。

  “哦,是小娘你。叫我何事?”李扬听到人叫,睁开看原来是见过的一个丫头,忙将心中所想暂且放在一边。

   桃后退了一步,福了一福,说道:“我与你送饭菜。”

  李扬赶快回礼:“有劳小娘了,敢问小娘,见张家娘子我姨没有?”

  “见过了,正与夫人在一起吃酒。”

  “可知多会出来?”

   桃双手乱摆,说道:“这我可不知,夫人们自有夫人们的事。”

  “哦”李扬此时只想走了回家,一听姨姨还暂且不走,不由的沮丧了起来,又想问问见过一穿粉se衣裙的小娘没,却没张的开口,只是在心里默念: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摘自诗经,秦风,蒹葭)。

   桃看这小郎面像难看,似有什么话想问自己,怕是会说出不好的话来,连忙福了一福说道:“小郎君,饭快凉了,请快些用吧。”

  “哦,我不饥,先放放。”李扬哪有心情去吃饭,说罢又倚着柱子闭眼想着心事。

  “你不饿,我还没吃呢,你不吃,我怎么收拾。你们这此人上人,怎能知道我们做下人的苦,活该你饿死!”桃却是看着李扬心生怨恨,心里暗暗说着,眼睛不住的白着李扬。

  桃看了半天李扬不动,一跺脚跑了回来,对痴痴望着亭子的杨家小娘,气鼓鼓的说道:“这个不知好歹的呆子,旁人送他饭吃,他却不吃,白白的让我傻等。小姐,你可是都看见了,收不回来食盒可怨不得我。”

  见半天不见小姐回话,一看小姐仍是看着那边,就长长的喊了一声:“小姐——”

  “啊,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