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4 部分阅读

作品:第五部队|作者:放开放不开|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9 02:15:00|下载:第五部队TXT下载
  什么神社请什么天皇之类的玩艺,唉,我也说不清这个,估计就是象什么茅山道士张天师样的人物,专门开过光下过符咒呢。他们要是看到哪个鬼不听命令,拔出那把刀子喀嚓下,就会把那些不听话的鬼刀两断。这样杀鸡骇猴,次数多了那些鬼就都老实了。”

  第二卷 镇魂歌 第六章 哭泣的雷上

  张大哥讲的故事是好听,也可以说是很诡异很吓人,但是什么东洋人,什么太阳旗,什么开过光下过符咒专门砍鬼的刀子,这些东西,似乎和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谁也不会把它放在心里。

  就算雷震听到有人高喊了声“鬼子来啦”,他仍然把这切当成是在开玩笑。鬼子人人都背着口比烙饼还小的铁锅,就算是抢粮食,也不至抢到他们这样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吧

  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雷震趴到了窗户上,当他眺目远望的时候,面白色底衬,正中央画着个大大圆形太阳的旗帜,在瞬间就刺痛了雷震的双眼。看着那些个头并没有张大哥形容的那么夸张,但是真的人人背后都背了口小小“铁锅”的鬼兵,雷震拼命揉着自己的双眼,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相信,鬼兵真的来了,那些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鬼兵真的来了

  “砰”

  在鬼兵的队伍中响起声轻脆的枪响,边奔跑边报警,从小和雷震玩到大的伙伴小东,头栽倒在地上。望着小东背后象喷泉样喷溅出来的鲜血,雷震真的傻眼了。不是说这些鬼兵白天是人,晚上才是鬼吗现在日头正中,还是大白天的,怎么他们就变成鬼了

  “快跑啊,鬼兵来啦”

  在惶急的尖叫声中,整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幼起乱哄哄的撒腿狂奔,当他们跑到村子的后方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在村子的后方同样有面太阳旗在那里迎风招扬,他们已经被鬼兵包围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找个地方藏起来”

  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候,最关心雷震的当然还是他的娘雷震的娘把拉住自己的儿子,把他带到了堆干枯的柴草前,不由分说的就把雷震按到了柴草堆里,看到柴草堆里还有个位置,他娘又顺手把二姐起按到了雷震的身边。然后带领雷震的大姐,将大堆的柴草盖到了雷震和二姐的身上。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千万不要出来。二丫,帮娘看好你的弟弟”

  当做完这切,留下最后的叮嘱,雷震的娘准备带着大姐再找其它安全的隐藏位置时,她们才发现,她们已经被十几个鬼兵包围了。十几枝步枪上安插的刺刀,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幽幽亮光,而那十几个鬼兵脸上扬起的诡异笑容,更让雷震的娘,心脏在瞬间就沉到了最谷底。

  紧紧挨在二姐的身边,躲在又干又热还散发着股腐烂味道的枯柴堆里,雷震不舒服的扭动着脖子,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就在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布料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了娘犹如受伤母豹般的怒吼:“不要碰我的女儿”

  当雷震想方设法,终于透过柴草之间的缝隙,勉强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时,他的全身突然变得片冰凉。

  那个为了寻找他,在大山里带着两个姐姐整整搜索了十七八天的娘,那个最宠他最爱他,每天都会想方设法为他煎上颗荷包蛋的娘,那个就算到了最危险时刻,仍然先想到他,先为他寻找安全位置的娘,现在正双手张开,拦在大姐与几名鬼兵的中间。而在娘的胸膛上,赫然插进去六七把闪闪生光的刺刀鲜血顺着那几把刺刀上的血槽,不断的渗出来,已经渗红了娘的衣衫。

  雷震的娘,在这个时候脸上竟然还带着丝充满胜利的笑容,因为在她的嘴里,咬着块肉,在她的双手十指的指甲里,更沾满了鲜血那些把刺刀捅进娘胸膛的鬼兵,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条血痕,名脚上穿着黑色长筒皮靴,手里还拎着把通体狭长军刀的鬼兵,捂着自己被娘生生咬下来块肉的脖子,正在那里痛得倒抽凉气。他的嘴里更不停的喊着个词语:“八格八格八格”

  雷震想放声悲叫,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来,在这种最要命的时刻,雷震的二姐伸手死死捂住了雷震的嘴发声叫喊的,是衣襟已经被撕破,却被娘生生从鬼兵手里重新抢回来,并牢牢保护在身后的大姐:“娘啊”

  几把刺刀起收回,几道鲜血从娘的身体里起飚射而出,在摇摇欲坠中,大姐飞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娘。大姐手忙脚乱的想按住娘身上的伤口,可是在娘的身上有这么多的伤口,它们都在流着血,大姐只有双手,又能按得住几个

  “大丫”

  雷震的娘知道她要死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生命力正随着从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迅速从她的身体中流失,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彻底击倒了她。她躺在自己女儿的怀里,她痴痴的望着头顶的天空,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先自己走了十几年的男人,正站在抹悬挂在天边,显得如此洁白又是如此飘渺无方的白云上,对她缓缓伸出了右手。

  “你怪娘偏心吗”

  死死抱住自己母亲的女儿,拼命的摇头。

  娘是偏心的,娘当然是偏心的,要不然为什么就算是到最后时刻,她还是把活的希望留给了儿子

  可是,她又是爱自己女儿的,否则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女儿,而任由几把刺刀同时刺进了她的身体

  望着这个生了自己养了自己,把太多感情留给了弟弟,最后却把生命留给了给自己的母亲,眼泪不停的从大姐的眼眶里喷涌而出。雷震的娘侧过头,无力的看着那几双向她们慢慢逼近的黄色牛皮靴,她轻声道:“大丫记住,你是清白人家的闺女,你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走你明白吗”

  大姐死命咬着嘴唇用力点头,当她抬起头时,那股恨极的目光,在瞬间就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就在所有鬼兵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微微滞时,雷震的大姐突然跳起来,拼尽她全身的力量狠狠撞向几名鬼兵平端而起的步枪。在猝不及防之下,几名鬼兵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雷震的大姐,以飞蛾扑火般的姿态扑过来,任由几把刺刀,同时刺穿了她的身体。

  紧接着他们只觉得脸上传来阵火辣辣的感觉,看着自己从几名鬼兵脸上硬抓出来的血痕,雷震的大姐脸上扬起了丝和娘如此相象,又是如此骄傲与洒脱的笑容,雷震的大姐,就挂在几名鬼子的刺刀上,慢慢合上了自己的双眼,留下了她在这个人世间最后句遗言:“娘,女儿不孝,先走步了”

  几把刺刀收回去,大姐的身体就没有任何缓冲的重重摔落到地上,雷震的娘躺在地上,看着就倒在自己身边再没有任何生机的女儿,几乎在同时间,她也停止了呼吸。

  就算是死,雷震的娘也没有闭上自己的双眼她的目光仍然落在那堆盛载了她所有的希望,盛载了她所有感情的干柴堆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即象是在向上天控诉这个尘世间的不公,又象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能够在这场浩劫中最终逃出生天。

  第二卷 镇魂歌 第七章 哭泣的雷下

  气急败坏的鬼兵,并没有打算放过那堆木柴堆,几名鬼兵举起他们手中刺刀上沾满了鲜血的步枪,走向木柴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道灰色的身影,闪电般的从木柴堆角射出。

  “砰砰砰”

  几声轻脆的枪声响起,艳丽的血花猛然从空中绽放,在声凄厉的惨嗥声中,那道灰色的身影重重摔落到地上。

  身体中嵌入了五六发子弹,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的灰色身影,也倒在了木柴堆前。那是条狼,是那条从小和雷震在同个狼巢里玩耍,喝同个狼娘奶长大的狼鲜血从它的伤口中不停的流淌出来,可是在这个时候,它仍然对着这些鬼兵,徒劳的亮出了它那口已经沾上了血丝的牙齿,无力的举起了它曾经锋利现在却再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爪子。

  几名鬼兵望着这只突然出现的野兽,他们的脚步起停下来,他们彼此对视了眼,起慢慢的离开了。个竟然还能躲着条狼的木柴堆里,又怎么可能再藏人整个村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可以让他们抓,整个村子里的女人,总不可能个个都象这两母女样,疯狂得让他们心里都忍不住涌起股寒意吧

  如果中国人只要有三分之,不,哪怕只有十分之百分之能做到这点,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耀武扬威的站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任凭他们为所欲为

  眼泪不停的从雷震的眼睛里流出来,他双手十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他手心,划出道道血痕,但是雷震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的娘正在看着他他的娘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他绝不能死在娘的面前,他更不能让娘死不瞑目

  雷震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木柴堆里,就这样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二姐,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个亲人的身边,就这样透过木柴堆的缝隙,呆呆的看着娘和大姐的尸体,看着那条倒在血泊中,却仍然努力睁着双眼,试图移动自己身体的狼。

  不知道这样呆呆的坐了多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直到这个已经变成片荒芜的小山村中,出现了些象行尸走肉样来回飘荡的身影,直到悲凉的哭声在整个小山村的上空回荡,雷震和二姐才能确定,那些其实在白天也是鬼的鬼兵走了

  娘和大姐冰冷的尸体,就倒在地上,而在不远处,堆残埂废墟之中仍然在腾起缕缕白烟,那几堵已经被烧成红砖的土墙,证明了这里曾经是个虽然残破却温馨,更盛载了希望与未来的家。

  看着几个大村子里从小起长大的女孩和小媳妇,衣衫破碎的呆呆坐在些废墟里,明显还没有从被兽行摧残的打击中清醒过来,雷震的二姐那双已经写满了悲伤的眼睛里,闪过了丝浓浓的不屑。她检查了遍用自己身体,为她和雷震换来生存机会的狼,看着这条身上那几个贯穿的弹洞,她无言的摇了摇头,但是她仍然找到了草药,把它们嚼碎后涂到了伤口上,然后用力撕开自己的衣襟,把布条紧紧扎在了狼的身上。

  二姐又找到了只铁铲,把大姐和娘,安葬到了爹沉睡的地方,当做完这些事情后,二姐的目光又落到了雷震的身上,她轻声问道:“饿了吗”

  雷震无言的摇了摇头。

  雷震真的不知道,二姐用什么方法,竟然又找到了颗完好无损的鸡蛋。她就是用半片摔裂的铁锅,用那堆干木柴,煎出来个缺油少盐的荷包蛋。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望着盛在半片铁锅里,还冒着浓浓香气的荷包蛋,望着这份自己已经享用了很久很久,享用得理直气壮的食物,雷震第次把它又推到了二姐的面前。“我不饿,还是二姐你吃吧。”

  二姐的手落到了雷震的头上,她轻轻抚摸着雷震那头短短的硬硬的犹如刺猥般的头发,柔声道:“娘在的时候,直只有你才能吃荷包蛋,现在娘不在了,娘刚刚走,二姐就抢你的荷包蛋吃,你说娘在天上看到了这切,她的心里会好过吗”

  荷包蛋再次推到了雷震的面前,二姐轻声道:“吃吧,为了让娘高兴,你就吃吧。”

  雷震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还冒着热气的荷包蛋,在二姐温柔的注视下,他终于还是接过了半片铁锅,当他用自己的手撕下小块荷包蛋,把它送进自己的嘴里时,尝着这种熟悉的味道,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雷震的脸庞滑落,落在铁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雷震就这样慢慢的吃着,慢慢的想着,他在回想着自己这十四年的生命中,发生的点点滴滴,他在反思着自己曾经理直气壮的认为,就是应该这样的生活与行为。

  二姐就这样温柔的凝视着雷震,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弟弟在经历了这样的突变后,就象是只脱茧而出的飞蝶般,正在迅速的成熟和成长。二姐的眼睛里,闪过了丝欣慰,她突然问道:“弟弟,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雷震抬头望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个亲人,也是最后个最关心自己的人,他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我要和二姐在起,我要照顾二姐辈子”

  “不”

  二姐轻声道:“你不能留在这个村子里。你要出去,你是家里唯的男人,你要为娘和大姐报仇”

  雷震用力的摇头,他舍不得离开二姐,他更不放心离开二姐

  看着雷震的样子,二姐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雷震的脸庞,她抚摸得是那样的仔细,又是那样的认真,更带着种说不出来的虔诚。她似乎就是要用自己的这双手,把雷震的样子,雷震的性格,雷震的声音,雷震的悲伤,雷震的欢乐,都用种属于自己的方式复制下来,藏进自己永恒的记忆中般。

  “姐姐逼着你出去为娘和大姐报仇,是不是太难为了你了”二姐低声道:“其实你也只是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孩子罢了。”

  雷震呆呆的望着二姐,不知道为什么,二姐明明就坐在他的面前,但是却似乎变得遥远起来。种不安甚至不祥的感觉,在雷震的心里越来越重,他张开嘴刚想说话,二姐突然扭过头,对着黑暗中的某个角落,厉喝了声:“谁”

  雷震下意识的迅速扭头,但是那个方向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就在雷震还在四处巡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声轻轻的刺响,和二姐发出来的压抑的呻吟。当雷震扭回头的时候,雷震的眼睑在瞬间被他他自己生生振裂

  雷震睁着双已经蒙上层血雾的双眼,猛然发出声绝望到极点的悲嗥:“二姐”

  就是那半片给雷震煎出最后颗荷包蛋的铁锅,现在已经深深没入了二姐的胸膛。二姐的双手紧紧握着那半片带着锋锐边缘的铁锅,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片惨白,她望着在这刻再也没有半丝人样的弟弟,在她的眼睛里除了不舍之外,留下的就是浓浓的歉意。

  “弟弟你知道吗,我以为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在你满月的时候,把枝用玉米杆做成的枪,放到了炕上,现在我却很高兴那样做了要是你这辈子,真的注定定要去拿起枪,要去当个兵,那么就用你手里的枪,去杀鬼兵,去为娘和大姐报仇吧”

  二姐倒在了雷震的怀里,剧烈的痛苦,让她伸手死死抓住了雷震的衣襟,她深深吸了口气,拼尽全身的力量,叫道:“我不要你陪着我,我要你走出这里,我要你为娘和大姐,为我们全村的人报仇我要你每天都在心里想遍,娘和大姐是怎么死的,我要你给我记住了,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雷震,你听到了没有雷震,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雷震你告诉我,你能不能杀光那些鬼兵,你能不能让娘和大姐,就算躺在地下,也能为救了你而高兴”

  望着气若游丝的二姐,听着二姐拼尽全身力量留下的遗言,雷震拼命的点头,他现在除了点头,他还能做什么

  当二姐,雷震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个亲人,也躺在他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声痛彻心痱狂极疯极凄极厉极的狂嗥,就犹如头重伤不治,却依然在阴冷的寒夜,面对轮皓月发出长嗥的野狼,那悲呛的呼啸,在瞬间就狠狠撕破了这片深暗的广阔的悲伤的绝情的无公的天幕,直直刺向那无边无垠的苍穹

  他们雷家的三姐弟,从母亲那里继续到的血液,本来就是疯狂的

  第二卷 镇魂歌 第八章 天狼皓月

  在这天晚上,全村几乎家家门前,都飘起了白色的纸钱,嘶心裂肺的哭声四处可闻,隐隐还掺杂着阵阵惊呼,那些面对野兽虽然努力反抗,但是仍然没有保住自己贞洁与清白的女人或妇人,逐选择了中国女人最常选择,往往也只能这样选择的路。

  座座坟墓,在夜间修建起来,雷震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三座新坟和座旧坟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雷震不会写字,他面对自己的爹,自己的妈,自己的大姐和二姐的坟墓,他在心里反复的默念着同样个词报仇

  他遍遍的念着,直到这个词深深印入了他的骨髓最深处,任由这个词语在他的血液中不断沉淀不断翻腾。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那个已经年过古稀,曾经亲眼看着雷震在满月里抓阄的村长,几乎没有人敢靠近雷震。每次村长过来,看着象尊石像般呆呆跪在坟前的雷震,他就会发出声叹息,在留下几个也许是烤红薯,也许是烤土豆的食物,又默默的走开了。面对送到自己手边的食物,在无意识中,雷震抓起来就吃。

  就这样,雷震在自己已经长埋在地下的亲人面前,整整坐了七天七夜。当他拖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重新走回那个在短时间内再不可能恢复旧貌的村落,走回自己那个再也没有的家时,雷震再次呆住了。

  亲人个个死在面前,他实在太过悲伤,他竟然忘了这个吃同个娘的奶,从小和自己起长大的伙伴,他竟然忘了这个为了保护他,而身中数枪的伙伴

  七天过去了,这只全身被五六发子弹打穿,只经过简单的治疗和包扎,早应该闭上双眼的狼,仍然活着。它那看到雷震突然亮起来的双眼,更清楚的告诉雷震,在这个时候,它还保持着必要的清醒。

  狼的生命力是坚韧的,看着这只全身伤痕累累早已经气若游丝的伙伴,看着它再也不可能重新站起来的身体,雷震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它还没有死雷震更不知道,难道它不痛吗难道它不累吗

  那只狼的目光,直痴痴的望着北方,顺着它的目光,雷震眺目远望,他的目光定住了,因为雷震突然想到,这个方向正对着他们起长大的狼巢他们已经老死的狼娘,就被雷震埋葬在狼巢的附近。

  “你是想死在自己的窝里吗”

  雷震抱起了这个昔日的伙伴,抱着它已经有些发凉的身体,雷震的鼻子忍不住酸,它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轻了

  当雷震抱着自己的伙伴走向北方的时候,还没有走出那个小小的山村,躺在地上苦苦挣扎了七天七夜,早已经耗尽了所有力量与生命潜能的狼,已经安祥的闭上了双眼。它相信自己的伙伴,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

  就这样抱着只已经僵硬而冰冷的狼,雷震默默的走着,当五个小时后,他再次回到那个曾经生活过的狼巢时,雷震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伙伴,会直挣扎着不肯闭上双眼。它也是个母亲,在这里,有它的孩子

  小山村在经历过鬼兵的洗劫后,已经是惨不忍睹,但是和这个狼巢相比,仍然显得太过和谐与安祥。粗粗数了遍狼巢里的狼崽,这胎雷震怀里的母狼,共生了九只狼崽,但是能活到现在的,只剩下了只。

  整个狼巢里面,到处都是累累的残骨,没有了母狼的照顾,没有了食物,这九只狼崽就在狼巢里,为了生存下去,它们抛掉了所有的伪装,它们自相残杀,它们就是靠吞食自己兄弟姐妹的尸体,踏着兄弟姐妹的骨骸,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能活到现在的,就是它们中间,最猛最悍最狠的真正强者

  雷震曾经听货郎张大哥讲过,狗生九子时,把它们放到起不给食物,让它们相互撕,能杀活到最后的只,就是传说中比狼更凶悍的獒但是谁来告诉他,九只本来就是狼的坚忍生物,在经历了如此血腥的撕杀与挣扎后,生存下来的那只,究竟算是什么

  雷震放下了怀里母狼的尸体,他审视着那只傲立在片残骨上的小狼,它真的好小,小的看起来还没有任何危险,但是当它发现雷震的迫近时,它在第时间就亮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武器牙齿,摆出了幅决死战的姿态

  当雷震伸出手,尝试着想抱起这只小狼的时候,它毫不犹豫的口重重咬到了雷震的用臂上。

  它咬得还真重

  雷震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右手手臂肌肉在发出阵悲惨的哀号,他自以为坚实的的肌肉,竟然被这只小狼实在锋利得让人惊讶的牙齿给撕裂了小狼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它的眼睛里闪过兴奋的神彩,它努力撕咬,试图把已经咬到嘴里的美味,从雷震的手臂上撕扯下来。

  钻心的疼痛,波接着波,狠狠撞向雷震的神经,但是在这个时候,雷震这个在十天前,还是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这个仅仅十四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竟然选择了不动

  他就那样动不动的蹲在狼巢前面,静静的看着那只小狼,任由它在自己的手臂上又啃又咬,最后终于连皮带肉的撕下片血淋淋的肉块。

  小狼用力咀嚼嘴里的食物,喉咙里发出阵幸福的呜咽,可是它的眼睛,却仍然死死盯着雷震。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雷震会任由它为所欲为,体形上的差异,仍然能让它清楚的感受到,雷震对它这个还太过脆弱的生命,所拥有的绝对主宰性力量。

  雷震少了块肌肉鲜血渗淌的手臂继续向前伸,最后还是落到了小狼的脑袋上,感受到从雷震手臂上传来的那种压倒性力量,小狼的全身不由狠狠颤。

  但是它很快就迷失在雷震抚摸当中,他的抚摸是那样的轻柔,他的双眼中更透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这只小狼真的怔住了,它怔怔的望着就算被它伤害,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恶意的雷震,嗅着雷震身上,那股和母狼样的味道,终于它眼睛里的戒备,慢慢变成了委屈和亲切。

  它最后终于任由雷震把它抱在了怀里,雷震望着怀里这只眼睛里闪动着太多凶悍,却在他面前解除切防卫的小狼,雷震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又有家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又找到了个亲人。

  “你的娘是我最好的朋友,它是为了救我而死。”雷震把这只小狼,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慢慢温暖着这只经历了最悲惨战斗,全身伤痕累累,更带着股凉意的小狼,他轻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爹”

  在这个时候夕阳欲坠,天边的那抹火烧云,看起来是那样的炽烈,又是那样的艳丽,当阵强烈的山风狠狠划过树梢,似乎带着天边的那片片火焰也跟着起摇摆。在这样个泣血的天与地之间,在这片充满了肃杀与悲凉的世界中,雷震小心翼翼的抱着他怀里最后的亲人,步步的走出了村外,步步的融入到了那片血色的残阳之中。

  遥遥的看上去,雷震就象是慢慢走进了个失火的天国,在这刻,似乎连他的身体,都跟着起燃烧起来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章 战场格斗

  四年后

  无论是谁,看到这座军营的第时间,感受到的都是绝对的震憾

  这座军营占地足足有几十万平方米,却没有平坦的训练场,更没有代表世界最先进水平的训练器材,但是在这里却融入了那些应邀来华,帮助中国训练德械化部队的德国特种部队教官,最可怕的战争智慧与团体协从作战的经验

  放眼望去,这座依托大山而建造的军营,营房的墙壁上都涂满了绿色的油漆,训练器材更用最粗糙的原木和沙袋组成,就连那些来来往往的军车上,都铺装了伪装网,再加上那大块的岩石,和栽种在营房附近,四季常青的松柏,使整个军营都沉浸到绿色的海洋当中,更隐隐拥有了种属于大自然的粗犷与生命力。

  就是在这样的军营中,如爆豆般的枪声此起彼伏,在人工沼泽上,在人工制造的瀑布激流下,在到处都是致命陷阱随时还可能出现敌人进行偷袭的丛林中,甚至是那些连野山羊和猿猴都不敢轻易去尝试的峭壁上,到处都能找到挥汗如雨,正在凭自己的毅力与坚韧和大自然搏斗的身影。

  就在这个军营某个角落,正在进行堂徒手格斗训练课。

  在这个格斗训练场上,到处都是拳脚相加的沉闷声响,那些正在接受抗打击训练的人,更是憋足了气,他们全身的骨肉都夸张的隆起,他们还没有做好最后的准备,班长手中的木棍填满黄沙的长条形布袋,就对着这些士兵的身体狠狠拍下去。有个班长对准士兵小腹抛出来的,甚至是颗足足两公斤重的铅球时间整个格斗训练场上,到处都是“噼噼叭叭”的声响,和士兵痛苦的呻吟。

  “给我站起来”

  名手里抄着足足有鸡蛋粗细木棍的班长,伸手指着被他棍子打得捂住小腹半天爬不起来的士兵,放声怒喝道:“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早就他妈的死了”

  “在这堂课上,你们要学到的不是什么狗屁硬气功,更不是什么胸口碎大石在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时间,让你吸气憋气,然后再把全身的那几两破肉,都象只赖蛤蟆似的高高鼓起来只有上过战场,象你们这种菜鸟中的菜鸟才会明白,你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这种天桥卖艺式的把戏”

  那名班长突然个箭步冲到那名士兵的面前,连带从他手里扬起的,是把锋利的格斗军刀,看着那把刺刀狠狠的对着自己的头部刺过来,那名全身都弯成只大虾米的形状,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力量再重新站起来的士兵,下意识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头,闭住了自己的眼睛。

  “噗”锋利的匕首紧擦着士兵的脖子狠狠刺进他们脚下那片柔软的土地里,那种金属特有的冰凉质感,让躺在地上的士兵,全身汗毛都在同时间倒竖而起。

  “很好”骑在这名士兵身上的班长眼睛里满是不屑,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在面对危险时,在第时间做出的最直接保护动作。就连你的身体,都比你这头猪的脑袋更懂得思考,它至少清楚的知道,定要保护好身体的要害不过仅凭你身体的直觉反应来保护自己,还远远不够在面对避无可避的攻击时,你就要学会用自己身体最坚韧最能去扛,哪怕是断了少了碎了也无所谓的部分,去迎接本来足以致命的重击这样的话,就算你伤了残了,仍然有足够的力量站起来,重新参加战斗”

  班长站起来,用力踢了脚士兵的屁股,冷哼道:“手臂是人体最灵活的部分,它除了能让你大晚上个人躲在营房黑暗的角落里,替自己解决些精力过盛的问题之外,更是军人在战场上使用武器的最重要器官。如果你连自己的双手都保护不好,象你这样只会消耗粮食和药品,还需要其他战友分精力保护的废物,还是干脆被敌人刀捅死算了”

  “对了,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你下。”

  班长在和这个新兵蛋子说话的时候,少见的用上了敬语,“请问,你的眼皮有多厚”

  士兵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班长面前,比划出个小小的厚度。

  “那么我再请你,”班长笑容可掬的问道:“你的眼皮,能不能挡住敌人的子弹,能不能挡往刺刀的狠扎”

  士兵用力摇头。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眼皮太薄,挡不住子弹也挡不住刺刀,那我刀刺过去,你为什么要象洞房里马上要变成小媳妇的女人样,害羞的闭上了双睛”

  班长的脸色慢慢沉了下下来,他扬起手中那把军刀,用尽可能缓慢的速度,刺向面前这个新兵的右眼,看到刀锋靠近那个新兵的眼睛,他的眼皮就开始不停乱跳,班长厉声喝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着我,不想受伤就别眨眼”

  刀尖在距离那个新兵瞳孔毫米的位置停住了,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上去,似乎班长手里的刀,已经刺入了新兵的眼眶感受着刀锋上特有的冰冷,全身的汗毛都在同时间猛的倒竖而起,心跳更是快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但是在这个时候,新兵只能拼尽全力瞪大自己的双眼。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眨眼,只要他眨眼,他的眼皮就会受伤,只要他的身体略略颤,他就会把自己的瞳孔送到班长的刺刀上

  班长的右手就象是钢造铁铸,把自己手中的军刀牢牢定格在个最危险的位置上,他盯着眼前这个汗水已经渗透了全身军装的士兵,森然道:“很好,你给我牢牢记住了,以后无论是面对敌人的进攻,还是你对敌人近距离发起进攻的时候,哪怕敌人的鲜血溅进你的眼睛里,哪怕是他们的刺刀已经捅进了你的眼眶里,你也要把眼睛给我拼命睁大了至少我还没有见过,个总喜欢闭上眼睛,把自己变成瞎子的家伙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那名士兵死死的挺立在那里,他在认真的听着,他清楚的知道,有资格成为班长的人物,都是那些直接接受过德国特种部队教官长达两年的变态训练,更陆陆续续参加过各种小规模战役,精通生存与战斗技巧的老兵

  个新兵蛋子想要在战场上活下来,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成为老兵,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记住这些老兵说过的每句话

  这个新兵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进入这支部队的第天,他们的连长在欢迎仪式上出现,所有新兵发现自己的连长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时,脸上流露出来的惊诧甚至是惊艳。

  连长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这些新兵蛋子的表情,或者说她早已经习惯了周围的男人,在片红叶的军营中突然看到她这样朵红花时表现出来的意外,她只是端端正正的在黑板上写下了串数字“9:3:1”,然后她轻点着黑板,在欢迎仪式上做了最简单的发言:“欢迎大家加入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特务营,我这个连长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你们每个人,用最短的时间,成为最后的这个”

  后来和班长混熟了,在起聊天打屁的时候,这些新兵蛋子才终于明白了这串数字的真正意义。在战场上有个也许并不精确,却的确存在的死亡定律:死九个新兵,才会死三个老兵,而死上三个老兵,才会死个受过最严格训练,知道如何在战场上最大化保护自己,把生存机率提升到极限的职业军人

  中央军校教导总队隶属于黄埔军校,是支全部德式装备部队,他们的真正工作,就是负责试验各种世界最先进武器和训练方法及指挥模式,经过改良后,逐步向全**队推广。而中央军校教导总队辖下,这支精通渗透狙击破坏暗杀情报收集等非常规作战任务,在全国至少有十二个训练基地的特务营,就是支不折不扣的特种部队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二章 战场格斗术

  直到班长收回了手中的刺刀,这个新兵才长长吁出了口闷气,已经渗透军装的汗水在同时也带走了他全身的力量,在这个时候他只想坐在地上,可是这个新兵却仍然努力挺直了身体,认真的问道:“班长,你刚才说,我要学会用自己身体最无关紧要的部位去抵挡无法避开的攻击,那么,我应该用身体的哪部分比较合适”

  班长的目光就象是两把醮着油漆的刷子,慢慢从这个新兵蛋子勉强还有几块肌肉的身体上掠过,他的那种专注和沉默,让这名士兵身上刚刚躺倒的汗毛再次起倒竖而起,班长沉默了好半晌,才字顿的道:“你的屁股”

  四周响起了片压抑的轻笑,班长嘴角带着丝笑意,轻拍了下眼圈发红,脸皮更是胀得发紫的新兵蛋子,指着场正在激烈进行的格斗战,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格斗”

  真正的战场格斗,当然不会有平坦的训练场,所以他们就是在到处都是灌木和荆棘的丛林中对抗

  真正的军人不是骑士,他们在战场上最大的天职,就是用最强悍的手段,彻底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为目标,所以这场格斗战,绝对不是公平的对单挑,而是以敌六的不对称对撞

  真正的战场格斗,要学会保存自己,绝不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人单力薄的方,并没有以强攻强与坚对坚的和六名敌人做正面对抗

  以敌六的,就是他们那个看起来是个美女,但是在训练场上旦发狠,旦认了真,就会比男人更象男人的连长

  她不断在丛林中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穿插移动,无论是谁看到她同时融合了猎豹敏捷毒蛇诡异狐狸狡猾的动作,心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涌起种凉意。

  她从来不在同时面对两个以上的目标时和敌人硬攻,她面对敌人时,总会让自己的后背紧贴着大树或者岩石,这样她就不需要面对腹背受敌的窘状;她从来不把自己的腿踢到超过对方腰部的位置上,只有这样,她在发起攻击后,才能让自己的腿最快回归到大地上,保持这种以敌六战斗中最必须的机动性;她也从来不在同个位置上停留超过三秒钟,她就那样不停的在丛林,迅速移动穿插,中间夹杂着诸如连续翻滚等军事闪避动作。

  就算是已经清楚知道连长的作战技术,可是班长看到这里,仍然忍不住发出声轻叹:“好可怕的技巧与速度就算让我手里拿着枪去追杀赤手空拳的连长,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

  不知道什么时候,负责监督老兵训练新兵蛋子的排长,也走到了这里,他低声道:“最可怕的,还是连长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清醒而敏锐的头脑”

  班长用力点头,在训练场上他和连长这样的职业高手对抗时,就算是以多敌寡,但是他仍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连长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那是种在训练场上经过千锤百练,把作战技术和女性的本能及直觉完美融合在起,再加上精确几乎不会出错的判断力,所展现出来的可怕压迫力

  看看吧,那六名“敌人”到了现在,他们的动作已经渐渐被连长的行动节奏所引导,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甚至已经习惯了连长高速突围,再重新寻找战机的作战风格时。

  个在战场上能够掌握节奏的人,就已经握住了胜利女神的右手

  连长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斜斜跳起,在抓住根横在半空中的树丫后,她的身体就象是个最出色的体操队员般,以那根树丫为轴心,轮出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面对这幕,跟追在她身后的军人,心脏在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在猝不及防之下,他根本不能收住自己高速前进的身体,在所有观战者倒抽凉气的声音中,直直冲过了那根树丫。

  几乎在同时,从树丫上做足个圆周运动轮回来的连长,膝盖携着强大惯性重重撞到了他的脊梁上。

  “砰”

  股沛不可挡的力量猛然从背后传过来,这名早已经知道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