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你赶紧的另外找一家女子成亲吧,再这样,迟早我们会出事的,每次一想到出事,我就好害怕……”
“绣儿!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啊!”
“算了吧,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你是舍不得我的身份!——以前我是公主,现在是石家的少夫人,两个身份都能帮你。我已经帮你从一个普通的兵士,进皇宫当了侍卫,又帮你当上了侍卫首领,后来又当了我父皇的御带,最后又成了官家的御带。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你身为武官,御带已经是最高的荣耀,你还要什么?”
龙迥很是委屈的样子:“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帮我,也是你自愿的,我没有求过你啊!”
“你要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却能让我明白你想要什么。这么些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行了,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就放过我吧!要不然,捅出去,我固然要死,你只怕也活不成!——你走吧!”
说罢,魏国长公主拉门出去,站在了门外,轻声抽泣。
龙迥望着关上的房门,满是委屈的脸慢慢变成了阴毒,轻轻一声冷笑,心底暗道:想让我罢手?早着呢!你能帮我的,还多着呢!——冷羿,如果只是因为成珞婕那贱人,我还可以忍,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跟她企图谋害官家的事情,还有跟石守信儿媳私通的事情,那就再容不得你活着!———————————————
赵光义住的大殿里。
赵光义听完了冷羿关于妲姬美人死于意外的禀报,紧绷的脸慢慢缓和下来,道:“这也是天意!——王继恩!”
王继恩忙过来躬身道:“老奴在!”
“你去郑家把妲姬美人意外去世的事情禀报他们,并传朕的口谕,晋妲姬美人为贤妃,谥号昭仁。许遗体归返娘家,在娘家出殡,行贤妃礼仪。届时朕会亲往祭奠,并殇辍朝三日以寄哀思。”
“老奴领旨!”
本来,美人要到妃位,其中还有婕妤、充嫒等级别要跨越,一般死后加恩,都是加一级,封为婕妤,但是赵光义直接封其为贤妃,也算是大大的破格降恩了。很显然,赵光义是想用这个办法来笼络郑家。
赵光义又道:“妲姬美人的侍女,照顾主子不周,致主子因意外身死,将其杖毙!陈尸宣德门外,以儆效尤!”
“老奴领旨!”
王继恩出去了。冷羿知道,那侍女代芹其实没有明显的过错,因为是妲姬美人不让她在屋里伺候的。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口求情。他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一个替罪羊,不管妲姬美人是被谋杀还是意外死亡,官家赵光义都会抓侍女维护不周的过错杀了她,做样子给郑家看。所以,就算自己求情,赵光义也不会答应。
赵光义瞧着冷羿道:“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像模像样的,郑家也拿不住什么把柄,很不错。”
“多谢官家赞誉。微臣惭愧。”
赵光义走到门口,望了一眼艳丽晴朗的天空,心情很舒畅。房顶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从屋檐处滴滴答答的落下,把地上的积雪打得千疮百孔。
赵光义道:“你去禀报花蕊贵妃,就说朕要给她的老虎下葬,还要在寺庙里开始翻地种花,花木已经送来了。能否请她参与?”
“微臣遵旨!”
冷羿先回到自己的禅房,拿了那把斧子,来到花蕊夫人的寝宫。把斧子递给大傻:“喏,斧子还给你。你们师姐在吗?”
“在!在里面呢!”大傻忙接过斧子,憨憨的笑道,“你进去吧,师姐就在大堂里念佛。”
冷羿迈步进去,径直来到大堂,推开房门进去,便看见花蕊夫人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念经,冷羿回身关上房门,站在她身后,也不打扰她念经。
过了好一会,花蕊夫人念经终于完了,她又默默祷告片刻,这才起身,望了一眼冷羿,面无表情走到柜子前,掏出钥匙打开,取出了那个孟昶的面具,递给冷羿。
冷羿默默戴上,没有用胶水沾。
花蕊夫人望着他,眼中立即浮现出无限柔情与爱怜,随即,扑进了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颈,把香唇送上,深吻着。直到她娇喘徐徐,娇躯变得火辣,冷羿开始闻到她情不自禁散发的异香,这才屏住呼吸,硬着心肠把她推开。
花蕊夫人捋了捋鬓角的乱发,喘息道:“每次跟你在一起,我就情不自禁。孟郎。”
冷羿苦笑:“我只怕没有多少时间陪你扮演这个游戏了。”
花蕊夫人道:“是因为二皇子赵元僖要对你不利?”
“是,本来我还不曾发觉,幸亏凌烟暗中看见,告诉了我,我才知道他想杀我灭口,花蕊,我好怕,”冷羿可怜巴巴道:“我死不足惜,可是,我是怕我死了,就再不能做你的孟郎了!”
花蕊夫人立即紧紧地抱住了他,道:“孟郎,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伤你分毫!你放心吧!”
冷羿回了他一个深吻,低声道:“那你有办法了吗?他估计很快就会动手啊。”
“只有先下手为强!我已经想好了,要想办法罢黜他的皇子的特权,将他贬为书庶民,夺走的所有财产,发配他府上所有的食客幕僚,这样,他就不能再害人了!”
“这是个好主意!”冷羿道:“具体该怎么办呢?”
“要罢黜他皇子,只有官家才能做到,而官家又非常的在乎我,这二皇子对我也早就心存不良,只要把他引到我的寝宫里来,同时不让他知道官家也在,我就有办法制他!”
“太好了!正好官家想让你今天陪同安葬老虎和种花,咱们便可以实施这个计划!如何招引二皇子,我倒是有办法。”
两人嘀咕了一会,商定了之后,又亲热了片刻,冷羿这才脱下面具,整理衣衫,出了花蕊夫人的寝宫,来到赵光义的禅房。
冷羿躬身道:“回禀官家,花蕊娘娘已经答应陪同官家种花和安葬她心爱的老虎。”
赵光义大喜,他本来是不抱很大的希望的,想不到冷羿居然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不由大喜:“太好了!冷爱卿你辛苦了!”
冷羿苦着脸道:“说实话,是有些辛苦,因为花蕊娘娘最先是不愿意再出来,说她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朕?”
“不不,不是,是害怕二皇子。”
赵光义眉头一皱,道:“这个孽障又做了什么丑事了?”
“娘娘说,二皇子跟他说一些不伦的疯话,她没有告诉官家,是怕官家生气,但是,如果这次出来,只怕二皇子又会偷着调戏她,她自己受委屈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担心影响了二皇子的声誉,也让官家为难,所以还是不出来的好,后来微臣解释了很久,所微臣一定把这件事情禀报官家,官家自有安排,让娘娘放心。娘娘这才答应了的。”
赵光义恨恨道:“这个畜牲!他以前调戏宫里嫔妃,朕只当他年幼不懂事,没有理会,现在渐渐大了,还是不懂事吗?别人倒也罢了,怎么调戏到花蕊贵妃来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你说的很好,朕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今天的活动就不让他参加了!让他一个人在禅房里好好反省!”
冷羿躬身道:“妲姬美人薨了,官家现在又没有时间去吊唁,若能让二皇子代替官家前往,对郑家也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嗯!你的建议很好,与其让他窝在屋里,不如让他办点实事。——传二皇子赵元僖!”
很快,赵元僖来到,躬身施礼。
赵光义见他个子几乎已经跟自己一样高了,嘴唇上也生出了毛茸茸的胡须,想起他曾经调戏花蕊夫人,便是一阵的恼怒,恨声道:“下午,你替朕去郑家探望他们亲人。傍晚之前回来复命。听见没有?”
赵元僖不知父亲赵光义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看样子又不象是因为自己跟黄昭仪私通的事情,那就不是冷羿出卖了自己,不过,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让他知道,就必须尽快灭口。否则夜长梦多。忙躬身答应,退了出去。
冷羿也告退出来,追上了赵元僖,道:“二皇子!”
赵元僖转身望着他:“冷大人,有事吗?”
冷羿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二皇子这次去郑家吊孝,只怕要受到刁难,所以微臣想提醒二皇子几句。”
“刁难?他们为什么要刁难本皇子?”
冷羿苦笑:“既然二皇子已经把微臣当做自己人,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赵元僖顿时红了脸,支吾道:“你是说,去年夏天我跟妲姬美人的事情?”
“是啊,这件事情当时很多妲姬美人身边的宫女都知道,可能已经透露给郑家了。以前妲姬美人没有死,他们顾及颜面,不会说出去,可是现在妲姬美人已经死了,又是一个人离奇地死在房间里,郑家不免怀疑她的死因,恰恰二皇子也在寺庙里,跟妲姬美人住在一个院落,他们会不会怀疑到二皇子您的身上?这个不好说啊。要是怀疑了,二皇子在这个时候去,他们岂有不纠缠的道理!”
赵元僖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你提醒得很对。那我该怎么办?”
冷羿把声音压得更低,凑到赵元僖的耳边,道:“等一会去了郑家,他们要是不问妲姬美人是怎么死的,那就罢了,要是问了,又纠缠不放,你就说是官家让龙迥赐死她的,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赵元僖大吃一惊:“妲姬美人是被父皇赐死的?为什么?”
“个中缘由以后我在慢慢再向二皇子禀报,总之这件事证据确凿。有人亲眼看见的!”
“真的?谁啊?”
“魏国长公主的侍女怜秋!”冷羿几乎凑到了二皇子赵元僖的耳边,“微臣查案时她说的,她昨晚亲眼看见龙迥翻窗进入妲姬美人的房间,还听见屏风翻倒的声音。后来妲姬美人就死了,而微臣调查发现,妲姬美人也的确是被人按住后脑,活活憋死在衣服堆里的。这不是龙迥干的又是谁?你想,龙迥要不是奉旨,他干嘛要杀死妲姬美人吗?”
赵元僖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冷羿低声道:“微臣告诉二皇子这件事,只是因为担心他们为难二皇子,想着二皇子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是官家的意思,而妲姬美人又有错在先,他们也就不会再为难二皇子了。”
赵元僖感激不已,拱手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刚才也是心里揣揣的,现在就有底了!多谢!”
“二皇子把微臣当做心腹,微臣当然要为二皇子考虑。”冷羿微笑,又低低的声音道:“不过,这件事情,你不可说得太详细,比如怜秋看见龙迥翻窗进入等种种细节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免得牵连到魏国长公主,她来的抵死不认,二皇子反而被动。最好是点到为止。让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不至于为难二皇子就行了。”
赵元僖心中暗忖,要是不说是这些,他们如何肯信?不过这不能告诉冷羿,忙点头道:“我心里有数!多谢!”
“二皇子视微臣为心腹,微臣自然要替二皇子出主意了。嘿嘿。”
赵元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心里又想,要不是冷羿负责查办金匮盟约案件,又知道了自己跟黄昭仪私通的事情,不得不杀掉,否则,留着倒也是个帮手。不过,好帮手多得很,可能坏事的却一个不能留!
第3o8章 皇帝翻墙
接下来,赵光义带着嫔妃们和别的小王爷,跟着冷羿去了花蕊夫人的寝宫门口,迎接花蕊夫人出来,先进行了老虎的安葬仪式,死去的十只老虎,包括那只差点要了花蕊夫人性命的元帅,都一起安葬在了南柯寺后面的花园里。花蕊夫人伤心落泪,好好哭了一场。赵光义等人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接着,开始种花。
因为不让花匠进来,所以所有的花木都是赵光义带着嫔妃和小王爷们义务劳动,南柯寺还是很大的,他们虽然人多,却都是娇生惯养的,何曾动过锄头铲子?等到种完了,一个个累得都快趴下了。
赵光义为了献殷勤,更是卖力,虽然他行伍出身,无奈建立大宋之后,他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亲自征战沙场了。身子早已经发福,花蕊夫人又一直陪在他身边劳作,他便更是卖力,所以这一场劳动下来,把他也是累得腰酸腿痛腿抽筋。
眼看夕阳西下,黄昏时节了,这才结束。
花蕊夫人掏出一方手绢,轻轻地赵光义擦试额头的汗水,把个赵光义乐得眉开眼笑,信仰难耐。身边的嫔妃等人都知趣地走开了。
花蕊夫人低声道:“官家辛苦,请到臣妾寒室小坐,臣妾亲自下厨,给官家作几个小菜,小酌几杯,解解乏。可好?”
赵光义心头狂喜:“你……,你不是诓朕的吧……?”
花蕊夫人嗔道:“三郎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一听花蕊叫他小名,赵光义便知道有门了,顿时心花怒放,连声道:“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只是,在寺庙里饮酒,怕是会亵渎神灵吧?”
花蕊夫人叹了一口气:“官家说的也是,那还是算了吧!臣妾告退!”说罢,转身要走。
自己干嘛要说这个?赵光义后悔的差点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忙道:“花蕊!别,咱们是在你的寝宫里吃酒,又不是在佛堂,不会亵渎神灵的。嘿嘿。”
花蕊夫人转嗔为喜,低声道:“那好,三郎先回去,等天黑了,一个人悄悄的来,不要带任何人!到了后墙,你学两声猫头鹰叫,我就架梯子让你翻进来。可好?”
“好好!太好了!多谢花蕊!”赵光义更是喜不自禁,哈着腰连声答应。
随后,赵光义走出几步,朗声对众人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都各自回禅房歇息,朕也要回去安歇了,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要来吵朕。等明早拜辞先帝之后,咱们再一起回宫。”
那些嫔妃听说还要在这清苦的寺庙里再住一晚,一个个苦着脸,却不敢说什么。累得人都快散架了,在侍女的搀扶下,各自回禅房去了。
花蕊夫人装模装样告辞回去,赵光义目送她的背影走了之后,咕咚咽了一声口水,眉开眼笑地回到住的大殿。
王继恩正好传旨回来了,进来复命。赵光义有些不悦,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禀官家!”王继恩躬身道:“郑家刚开始虽然有所不满,但是还是开始准备发丧了。可是,后来二皇子去了之后,过了一会,6续来了不少大臣,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的了,就停灵在院子里,说不发丧了!”
“哦?是二皇子说了什么吗?”
“微臣当时在外面跟着布置灵堂,二皇子进屋去了,所以不知道他是否说了什么。”
“二皇子呢?”
“他先一步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不来向朕禀报?”
“这个……”
“算了,等朕空闲了,再好生问他。——郑家为何不发丧,他们可有什么说法?”
“老奴问了,他们说妲姬美人娘娘死得不明不白,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们不发丧。”
“胡闹!搞什么?他们是在向朕示威不成?”
“是啊。不仅仅是郑家的人还有不少朝中大臣也都在场,纷纷质问老奴,问娘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管老奴如何解释,他们都不相信,一直纠缠到了黄昏,这才放老奴回来。”
“都有哪些大臣在里面胡搅?”
“齐王赵廷美、兴元尹赵德芳……”
听到这两个名字,赵光义不由眉头一皱,赵廷美是他的亲弟弟,赵德芳是他的亲侄子,先帝赵匡胤的儿子。有这两位出面,这件事就很棘手了。可是,接下来的名字,更让他心惊。
只听王继恩接着说道:“他们俩基本没有说话,主要追问老奴的,是中书令石守信,侍中、检校太师高怀德,次相沈伦、枢密都承旨陈从信、左补阙石熙载等等,有十几个人呢!”
赵光义头都大了,石守信、高怀德,那都是郑恩当年出生入死的生死兄弟,特别是石守信,更是郑恩的结拜兄弟。其他的人物,也都是朝廷重臣,当年先帝错杀郑恩的时候,也是这些人,几番上书指责先帝的不是,搞得先帝狼狈不堪,最后亲自祭奠,当众把龙袍脱下来斩成两节赔罪,这才渐渐平息了众怒。难道,这一次也要自己把龙袍脱下来给他斩了不成?
这妲姬美人虽然自己的确想杀了她,可是没等自己动手,她就已经意外死了。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啊,难道也要背黑锅?
赵光义怒气勃发,正要发作,转念一想,妲姬美人真的是意外死的吗?这个必须搞清楚,心里才有低气,不会是冷羿为了顺着自己希望她是正常死亡的想法,而故意有所隐瞒吧?
想到这里,赵光义感到有些不安,吩咐传冷羿晋见。
冷羿很快来了,躬身施礼。
赵光义低声道:“先前王继恩去传旨,郑家不相信妲姬美人死于意外,称死因不明,现在停灵闹事。朕传你来,便是要问个明白。妲姬美人究竟是不是死于意外?”
冷羿忙躬身道:“妲姬美人的确是死于意外,这个微臣不敢欺君。”
赵光义点点头:“那朕就放心了。”
赵光义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了,他这时候的心思,全在花蕊夫人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天大的事情也等明日再说,反正郑家的事情,既然闹了,一时半刻是完不成的。所以,只能先放一放。
赵光义招手让冷羿过去,从怀里掏出那个手机,对冷羿道:“先前花蕊已经说了,让朕进去陪她喝酒,朕要施展一些手段,把她临幸了,所以,你拿着这画具先去求见花蕊娘娘,就说按规矩官家到某个地方,必须由御带侍卫检查是否安全。因怕惊扰了娘娘,所以不让武官龙迥去,而让你这个文官御带去检查。检查完毕,还需要在外面警戒,不会进屋里。你务必要让她答应你留下。然后你暗自躲着,如果朕真的能临幸花蕊,你务必要画下来!因为不知道以后她还是否给朕这个机会了。”
冷羿忙躬身接过,道:“微臣遵旨,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微臣一定画好!”
“好!你带上龙迥的腰刀,这才像个御带的样子。去吧!”
等冷羿出去之后,赵光义兴奋得直搓手,吩咐门外的龙迥等人可以回去歇息了,不用守在这里,又让王继恩守在门口挡驾,不管是谁来了,都说自己已经安歇,天大的事情,也等明日再说。
王继恩出去后,关上房门。赵光义脱去龙袍,换了一身青色短打。转来转去的等着天黑。
好不容易天黑了,赵光义偷偷问了外面看守的王继恩,得到外面没人,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禅房,摸黑来到了花蕊夫人的寝宫后面,左右看看无人,便学了两声猫头鹰叫,也不知道学得像不像,心中正在忐忑,却看见一个木梯子伸了下来,墙头那边依稀站着一个女子,看外形正是花蕊夫人,不由心里怦怦乱跳,哆嗦着爬了上去。
果然便是花蕊,喜不自禁,伸手要去搂她,却被花蕊打开了,嗔道:“猴急什么呢?”
一听这话,赵光义便知道有门,更是心花怒放,忙不迭得赔罪。
花蕊夫人道:“你把楼梯抽回来!”说罢,自己下去了。
赵光义忙抽回了外面的梯子,下了这边的梯子,抬头一看,花蕊夫人已经远远地站等他,忙追了上去,花蕊夫人便转身走,等赵光义追上花蕊夫人的时候,已经到了寝宫的大堂里了。
大堂里明晃晃的都是灯笼,正中放着一个圆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菜肴,而且,这一次,竟然有荤菜,还有一坛的美酒。两个蓝边边的白瓷酒杯,两双玉筷。
赵光义大乐,道:“原来花蕊已经准备好了啊!”
“伺候官家,自然不能怠慢!请坐吧!”
赵光义灯下再瞧花蕊夫人没有穿僧袍,婀娜多姿的娇躯,穿着一身大红金缕鸳鸯满绛裙,披着金色丝线描边绣成的牡丹烟罗软纱,袅袅婷婷,犹如金色的云霞一般绚丽。里面是盘金绣花抹胸,衬托出饱满的双峰如此诱人,那宜喜宜嗔的俏美脸蛋粉嫩雪白,恍若透明一般,直看得赵光义眼都直了。
花蕊夫人嗔道:“傻傻的看着妾身作什么?不认识了?”
“还真是不认识了!花蕊,你真是太美了。便是后宫佳丽都加起来,也不及你的分毫!”
花蕊夫人羞答答垂下头,道:“官家谬赞了,臣妾可不敢当。”
“敢当!敢当的!”赵光义色迷迷看着她,“这里没有旁人了吧?”
“除了你安排来的那个御带冷大人之外,没有旁人。”
赵光义忙赔笑道:“没办法,这是规矩,朕不想这样还不行,要是被谏官知道,又要指责朕的不是。不过,冷羿倒也乖巧,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嗯,也是他这实诚人,换作别人,臣妾是不愿意的。”
“那是那是!来,花蕊,让朕抱抱!”说罢,赵光义便要去搂抱花蕊夫人,却被她轻轻闪了开去。
赵光义还要再扑过去抱她,花蕊夫人双手挡在胸前,正色道:“官家,臣妾今夜晚请你来,可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官家今人亲自安葬了臣妾心爱的老虎,又亲自动手在寺庙里种满了臣妾喜爱的牡丹,臣妾看着官家这般的辛苦,心里疼惜,所以请官家来夜酌一杯,要是官家就此便要轻薄臣妾,臣妾便立即回屋,再不见官家了!”
赵光义吓了一跳,知道这事急不得,忙后退两步,讪讪道:“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着花蕊娇美赛过牡丹,爱惜不已,想亲近亲近,不会做别的。”
“那也不行!今夜吃酒,只能好生坐着说话,要是官家做不到,臣妾只能告退!”
“好好!坐着吃酒!朕老老实实坐着吃酒就是!”
赵光义说罢,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花蕊夫人坐在他的对面,一手挽着袍袖,一手拿着酒盅,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端起来,道:“臣妾敬官家一杯!感谢官家今人为臣妾所做的一切。”
“应该的!”赵光义看着花蕊夫人端酒杯送过来的白皙犹如藕节一般的皓臂,那纤纤细细的柔荑,不由心痒难耐,当真便想摸一摸,捧在手里亲一亲,不过想起刚才花蕊夫人所说的话,又不敢有什么举动了。他饮干了一杯酒,心中便有了主意,何不把她灌醉,酒醉的女人,便不会太拒绝的。
赵光义等花蕊夫人喝干了酒之后,亲自斟了两杯,道:“花蕊敬酒了三郎,三郎自然也要敬花蕊,来,干了这一杯!”
“多谢官家!”花蕊夫人接过,慢慢饮干了。
赵光义忙又斟了两杯,道:“好事成双,三郎再敬花蕊一杯!”
花蕊夫人看着他,笑了笑,谢了接过,又干了。赵光义也干了。又斟满,端起来,道:“花蕊为了三郎,换了红妆,三郎十分的感动,为此,再敬花蕊一杯!”
花蕊夫人面泛桃花,掩嘴轻笑:“官家,你频频举杯,莫非要灌醉了臣妾,有所企图?”
赵光义大迥,忙道:“不会!不会!朕如何能作那样的事情?”
花蕊夫人道:“那官家为何连着敬酒,却不让臣妾吃菜?”
“对对,是朕疏忽了!吃菜!先吃菜,酒咱们慢慢喝,有一晚的时间呢!嘿嘿,都是花蕊太美了,朕竟然忘了礼节。”
第3o9章 后宫惊魂
花蕊夫人吃吃娇笑:“官家总是说臣妾美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赵光义正色道:“当然是真的!先帝驾崩那天,若不是朕被花蕊美貌所迷,又怎么会……?”
“官家吃菜!”花蕊夫人夹了一夹菜放在赵光义面前的金碗里。
赵光义被她打断,马上醒悟,冷羿说不定就在暗处等着画像,这种事情还是不宜说出来的。又怕冷羿这个得力的干将多心,眼珠一转,道:“冷羿是朕的心腹,朕不需要避他,不过,现在吃酒,不说那些伤心的往事。”
赵光义拿起金碗,品尝美酒一般的吃着花蕊夫人夹给他了菜肴,摇头晃脑道:“真是好吃,朕从来没有吃到如此美味,今晚可当真有了口福了!来来,为了花蕊做出的如此美味佳肴,咱们喝一杯!”
这一次,花蕊夫人没有推辞,跟他对饮了一杯。
花蕊夫人道:“光是这样吃酒也是索然无味,不如臣妾给官家弹奏一曲,以助酒性,何如?”
“好了,听说花蕊不仅宫词冠绝天下,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今日朕有幸聆听花蕊雅奏,当真三生有幸!”
花蕊夫人轻笑,起身拿来一把镶金边的琵琶,捧在怀里,弹了一曲她自己填写的宫词:
五云楼阁凤城间,
花木长新日月闲。
三十六宫连内苑,
太平天子住昆山。
花蕊夫人弹奏完毕,赵光义道:“你这太平天子,是赞誉谁人?”
花蕊夫人嗔道:“自然是赞誉官家你了!这是臣妾今日新作的诗,特意献给官家的,那孟昶乃是亡国之君,如何当得‘太平天子’之誉?”
“对对,呵呵,花蕊说的好,不过,朕这个天子,现在也还算不得太平天子,等到朕收复了实地,平定北方,一雪先帝之耻,那时候,才算得上这太平天子,哈哈哈。”
“臣妾预祝官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好!”赵光义意气风发,端起酒盅,咕咚咚倒了一金碗的酒,道:“为了花蕊这首诗,朕饮一海!”说罢,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亮了一下碗底。
花蕊夫人拊掌笑道:“官家好酒量!官家还用金碗痛饮么?”
“好啊,咱们两都用金碗畅饮,如何?”
“臣妾的酒量如何能与官家相比,只怕这一碗下去,便要称了官家的心意了!”花蕊夫人说着,眼波流转,似嗔似怨瞥了赵光义一眼。
赵光义浑身骨头都酥了,仗着自己酒量好,嘿嘿道:“既然如此,你拿酒杯,朕拿金碗,咱们对饮,这可使得?”
花蕊夫人巧笑嫣然:“这一金碗斟三酒杯,官家到时候又说臣妾欺负官家了。”
“那可未必!”赵光义道:“就这样喝,要是朕醉给了你,朕随你处置,如何?”
花蕊夫人拊掌笑道:“好!官家说的,可不许赖皮!”
“君无戏言!自然不会赖皮!”
“光这样对着喝,岂不成了牛饮?须得玩个游戏或者行个酒令才好!”
“听你的!”
“官家喜欢玩什么?”
赵光义酒劲有些上来了,借酒遮脸,把脸一板,道:“你叫朕什么?”
“官家啊!——怎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朕叫你花蕊,你该叫朕什么?”
花蕊夫人羞答答低下头,娇滴滴唤了一声:“三郎……!”
“哎!这就对了!”赵光义被这一声叫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乐不可支,伸手过去,抓住了花蕊夫人端着酒杯的手。花蕊夫人忙道:“三郎,你可不许胡来!”
赵光义赶紧放开手,道:“今天朕一切听你的!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花蕊夫人想了想,道:“要不,花蕊给三郎弹琴唱歌,三郎则给花蕊练一趟拳脚,对方喝酒,如何?”
“行啊!”赵光义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在美人面前练刀,乐呵呵同意了。
当下,花蕊夫人又弹唱了一曲自己作的宫词,赵光义很是赞赏,又喝了一大金碗。
轮到赵光义了,他脱去了衣袍,只穿了中衣,练了一趟太祖长拳。这是他的皇兄赵匡胤在泰少林寺拳法的基础上加以改良而成,传授给了赵光义。
赵光义一趟四进长拳打完,倒也虎虎生风充满劲力。花蕊夫人拊掌叫好,喝了一杯,又给赵光义弹唱一曲。赵光义喝了一金碗。接着,赵光义又打了一趟太祖长拳的六路捶,花蕊夫人又喝了。
如此反复,等赵光义把自己会的拳法都打完了。花蕊夫人却还有新的宫词弹唱。赵光义便要重复打,却被花蕊夫人认了出来,嗔道:“三郎赖皮!花蕊都没有唱唱过的歌,三郎怎么能打打过的拳呢?不行!罚酒!”
赵光义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你的歌多,我会的拳也不少,十多趟呢,只是,练武跟唱歌不一样,千招会不如一招熟。所以,反复练习这十多趟拳脚,便足够用的了。不必学会太多,这样,朕的套路自然没有你的歌曲多了。”
“我不管!”花蕊夫人撒娇道:“你不会,那就罚酒!我唱一首,你喝一金碗!”
赵光义硬着头皮道:“那好吧。”
可是,赵光义很快就发觉,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一碗接着一碗的喝,自己醉了不要紧,花蕊夫人没有喝,那把他灌醉的主意就达不到。他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大声道:“这样光朕喝你不喝,可不公平!”
花蕊夫人巧笑嫣然:“三郎只要能打出新的拳法来,那也无妨,花蕊喝就是!”
“拳脚朕就会这么多,不多,兵刃朕可会得比拳脚多,朕就练上几趟兵刃,如何?”
花蕊夫人笑道:“没问题啊!可是,花蕊这寺庙里没有兵刃啊。”
赵光义笑道:“这个简单,朕的御带冷羿就在外面,他身上便带有腰刀,且让他进来,把刀给朕就是了!——冷羿!冷羿!”
赵光义连着叫了十几声,才看见冷羿从前面跑了进来,腰间挎着龙迥的那柄腰刀,躬身道:“微臣在!”
赵光义其实知道他肯定躲在后面等着画画,听到自己突然招呼,直接从后面跑进来不合适,绕了一圈,从前面跑进来了,所以耽误了时间。但是要装着不知道,不悦道:“你身为御带,应该随时跟随朕的左右,如何朕招呼十几次才赶到,要是朕出了什么事情,你身为御带,如何护驾?”
冷羿忙躬身道:“微臣该死!”
花蕊夫人道:“三郎冷大人今天第一次履职,他本来又是个文官,自然是不懂的了。”
赵光义点头道:“花蕊说的没错,是朕对他要求太高了,——行了,你把宝刀留下,退下吧!”
“微臣遵旨!”冷羿忙笨手笨脚解下腰间的单刀,双手捧着,送到赵光义面前。等赵光义接过,这才赶紧退下,又躬身施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快步出去了。
赵光义拿着单刀,一按锋簧,叭嗒一声,长刀弹出寸许,他手按刀柄,哗啷一声,将单刀抽了出来,凌空挽了一个刀花,半空里闪过几朵银光。
花蕊娇滴滴赞道:“好刀法!”
赵光义哈哈大笑,大步走到大堂中间,使了一个肘底藏刀势,亮了一个象,又博得花蕊夫人鼓掌叫好不迭。
赵光义练了一趟五路太祖卧龙刀。只见他刀光闪闪,刀随身走,身藏刀光之中,舞到酣处,只见刀光不见人。
一趟单刀练罢,花蕊夫人眉开眼笑,叫好不绝,道:“真真好刀法!当值一杯!”自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如此这般,赵光义将自己学过的兵刃套路,趁着酒性都化在刀法里,当刀法来练,如此这般,他会的兵刃套路却还是有练完的时候,可是,套路练完了,赵光义自己也已经喝醉了,当然,花蕊夫人也醉了,但是却摇摇晃晃的没有倒。
赵光义把单刀放在茶几上,醉眼朦胧道:“花蕊,今日,朕便留在你这里睡如何?”
花蕊夫人俏丽的脸蛋已经红得犹如熟透的石榴,吃吃笑着:“三郎,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你要在两年内把金明池修好了,花蕊才为你侍寝。”
“可是,朕今日醉了,王继恩他们又不在,朕这样醉醺醺的如何回去?”
“三郎,你想撒赖呀?”
“不是啊,朕真的醉了,无法回去,你就可怜可怜朕吧!”
花蕊夫人长叹一声:“那好吧,你既然这么想睡在花蕊这里,那就睡吧!”
“太好了!”赵光义大喜,摇摇晃晃上前就要抱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虽然也喝醉了,却还是很轻巧地躲了开去,吃吃笑着道:“花蕊给你掌灯,你自己跟着!”
说罢,拿起一盏灯笼,将大厅里其他灯笼都吹灭了,迈步往寝室走,边走边回头瞧着赵光义笑,赵光义头昏眼花,摇摇晃晃跟着,色迷迷望着她,嘴里只是乱喊着:“花蕊!朕看不清道路……,你来搀扶朕呀……!”
“花蕊也醉了,三郎不搀扶花蕊,却还要人家搀扶,真真不懂怜香惜玉!”
赵光义笑了:“好好,三郎来搀扶朕的……花蕊心肝……!”摇摇晃晃追上,眼看就要抱住花蕊夫人,却被她旋身一晃,躲了开去,赵光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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