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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耽美 二零一三|作者:axsdr|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1 14:53:55|下载:耽美 二零一三TXT下载
  道:“他还背你”

  “送我上飞机以后说。”刘砚道:“蒙烽和赖杰那俩小混蛋,如果欺负你的话,记得告诉我。最后朝我敬了个礼。”

  蒙烽:“”

  赖杰:“”

  刘砚洗完罐头盒上车,手指戳赖杰与蒙烽,嚣张地说:“我警告你们,别逼我去告状。”

  “不可能。”赖杰怀疑地摇头。

  蒙烽脸色煞白,筛糠般地站着发抖,硬汉的形象霎时全没了,这世上果然物降物,在3被郑飞虎修理了足足五年的记忆不堪回首,导致他现在听见那名字时仍觉如雷贯耳。

  赖杰相对来说稍微好点,但也忍不住暗自哆嗦。

  “说不定刘砚其实是教官的亲儿子”赖杰忽然道。

  “怎么可能”蒙烽悲怆地叫道:“教官三十五,刘砚二十五,你见过谁十岁生娃的”

  赖杰道:“那怎么解释”

  蒙烽道:“不可能他不会认识教官定只是见过”

  刘砚没搭理他俩,上车去拆手雷改炸弹,改了大排,又拿两个空罐头盒填上土,外头随便刨了点野草种在罐头里,放在工作台上当盆景。

  夜八点,两辆车停在村庄外,风声呜呜地吹来,穿过幽远黑暗的山腹,群山里仍听得见丧尸小声的哀嚎,犹如孤魂野鬼。

  物资运输车轮流值班,李岩过去睡驾驶室,刘砚打开所有的监视器,方圆十里情况尽收眼底。

  “安全。”刘砚说:“可以休息了。”

  兵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八点自由活动,十点熄灯,蒙烽把长椅拉开,形成火车上下铺般的折叠床。

  对面车里,李岩在驾驶室看女朋友照片。

  这边车里,赖杰在下铺自己玩牌,闻且歌躺在另边上铺,看天花板发呆,刘砚便爬上其中个上铺。

  “喂。”蒙烽在井边冲了个冷水澡进来,搭着毛巾,只穿了条平角内裤:“那是我的床。”

  “现在归我了。”刘砚面无表情地说。

  他趴在床上,打开从工房里偷的平板电脑,接上电,开始阅读电子书枪支反冲力研究与应用。

  “被积函数可以化为全微分,括号r括号括号”呆板的女声阅读器响起。

  “可以换本书么。”蒙烽趴着翻本画册:“我想把你的电脑扔下车去。”

  刘砚拇指按着触屏朝上翻,换了本家居美味食谱三千例。

  “将新鲜带鱼切段,裹上鸡蛋与面粉,炸至金黄”

  “行行好”赖杰,闻且歌,蒙烽不约而同地泪流满面。

  这是刘砚第次和当兵的过集体生活,队友们都很好相处,闻且歌本性丝不苟,经过赖杰的训练后颇具备了点当兵气质,蒙烽则仍遵循着部队的习惯。

  到十点,赖杰准时熄灯,刘砚也不再百万\小说了,把平板电脑关上睡觉。

  黑暗里,赖杰的声音响起。

  “刘砚,你的前男友允许我追求你。”

  刘砚:“”

  赖杰:“来我的铺上睡觉我诚恳地邀请你。”

  刘砚:“你们当兵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有话唠习惯,不怕被郑飞虎”

  刘砚刚说出郑飞虎的名字,两个下铺便不易察觉地同时震,蒙烽和赖杰都有点抽搐,产生条件反射。

  刘砚:“不怕被他呼巴掌么。”

  蒙烽:“哦,队长,你要是和他谈恋爱,我打赌你没几天就会后悔的。”

  赖杰本正经道:“为什么”

  蒙烽嘲讽地说:“他们这种人,满脑子里全是公式,力学,积分”

  刘砚:“你居然还知道积分,果然人不可貌相。”

  蒙烽不理会刘砚,续道:“他们只知道理论,理论是什么呢理论就是科学中种严谨的态度,在这种态度的驱使下,无论你问他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理论上的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定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理论上是这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回事,见事情不对,方便随时改口,不用负任何责任。”

  刘砚:“”

  蒙烽:“比如,你对他说我爱你。他会点头,说知道了。你问他你爱我么这个时候他只会回答你可能或者理论上是这样。”

  赖杰:“不错,他理论上是爱的。实际呢”

  闻且歌开口道:“你们以前在3的时候,晚上熄灯了也经常这样说相声”

  刘砚:“比起这种无聊的相声,我宁愿看变魔术,闻弟,你能变点龙虾出来么”

  赖杰:“不不,我是他的前辈,我们基本不认识。”

  刘砚:“他们之前也这样么真苦了你了,闻弟。”

  闻且歌答:“没有,前段时间挺安静,今天你来了他俩才显得不对劲的。”

  蒙烽置若罔闻,唏嘘道:“理论和实际,往往是不样的”

  刘砚打开个软件,道:“我真的会告诉郑飞虎教官,说你们欺负我哦。”

  赖杰:“根本就不怕他他算个毛打架都不是我对手了。”

  蒙烽附和道:“就是,我们根本不怕他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现在不敢惹我们了,懂他就是个纸老虎。”

  赖杰:“纸飞虎”

  刘砚按了下r按钮,平板电脑里传来声音:

  “我会告诉郑飞虎教官根本就不怕他他算个毛就是青出于蓝他不敢惹我们”

  蒙烽:“”

  赖杰:“”

  蒙烽自觉闭嘴,刘砚把赖杰和蒙烽的豪情宣言循环了两次,关上电脑,世界终于安静了。

  刘砚既疲又困,不到片刻就入睡,睡得死沉,不知睡了多久,蒙烽的鼾声停了。

  刘砚马上清醒,蒙烽翻了个身,刘砚只觉自己的感知能力似乎强了不少,是凑巧么

  蒙烽又翻了个身,睡得不太舒服,刘砚闭上眼,只觉外面片静谧,虫鸣声轻响,闭着双眼的时候,车外安静的天地,浩瀚的星空,草木都清晰地投射在他的脑海里。

  他感觉到,有人在说话,但不是向他说的。

  像股无线电波,从少室山深处发出,覆盖了方圆近千里的地域,他的思想在此刻异常清醒,犹如捕捉到股内容无法破译,频率却恰好对上了的讯息。

  蒙烽起床了,刘砚的思绪被他的轻微动作打断。

  蒙烽下床穿上人字拖,挠了挠头,毛躁地下车去尿尿。

  刘砚在床上静静地躺着,那段穿梭在夜空中的讯息消失,远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朝少室山里聚集。

  分歧

  刘砚又躺了会,蒙烽没有回来。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铺,在边上打滑,差点崴了,赖杰马上抓住他的脚踝。

  “我出去走走。”刘砚稳住:“你没睡”

  “你没有拖鞋,穿我的出去。”赖杰道,继而睁眼看着上铺的床板。

  刘砚走下车,蒙烽在树下站着,黑暗的群山连绵起伏,浩瀚的银河从他们头顶横亘而过。

  刘砚道:“好久不见,蒙烽。”

  蒙烽面无表情道:“那厮对你说了什么。”

  刘砚说:“让我给你带巧克力,还说”

  蒙烽说:“巧克力拿出来,你过几天就回去。”

  刘砚道:“别这么强势,走着瞧。”

  “是你走着瞧。”蒙烽转身,他赤着胸膛,全身上下只穿着条军绿色内裤,健壮的古铜色肌肤在漫天星河的微光里强壮而温暖。

  刘砚无意识地抬起手,蒙烽马上抬起手臂避开,冷冷道:“我警告你,别耍流氓。”

  “我说认真的。”蒙烽道:“你为什么回来。你在这里,我根本没法战斗。我会很怕,怕你死,也怕我死,我不敢去拼命,只有不断的退缩和恐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真的会死在起。”

  刘砚:“你也会怕从前我们路从裕镇逃出来那会”

  蒙烽:“那是不样的以前只要安全逃亡,现在是主动去和丧尸们作战你知道赖杰从前的爱人吗他在什么人”

  蒙烽道:“有敌人”

  把刘砚护在身后,刘砚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冲向汽车,蒙烽缓缓后退,那刻车里所有人都醒了,运输车上李岩开启车灯,两道强力的灯光穿透黑夜,赖杰光着脚冲下车来,刘砚抛出三把枪,数人反应致各抓住把。

  紧接着下秒,刘砚关上车后门,开启所有防御设施。

  不到短短十秒,战斗就绪,配合堪称完美。赖杰接到霰弹枪,蒙烽是机关连发枪,闻且歌用,搭配无懈可击。

  赖杰边上保险栓边漫不经心道:“你看,小砚很认真,不想当咱们的负累。”

  蒙烽不接话,说:“那边草丛里有敌人。”

  赖杰:“散开包围。”

  刘砚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红外线显示是个人不是丧尸草丛里的人给我出来否则开枪了给你五秒时间五四”

  扩音器声音开到最大,刘砚的气势登时压倒全场,闻且歌把枪收,忍不住莞尔。

  草丛里窸窸窣窣,高举双手,爬出来个人,满脸污黑,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蒙烽与闻且歌各自把枪收,上车去睡觉,那少年全身污脏,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布裤子,看上去像山里的住民,身边有个大帆布袋。

  “我是活人咧,大哥。”那少年开口就是本地腔:“有吃的么有”

  赖杰取了试纸给他检查,说:“么有,你叫什么名字你们的避难处在哪里”

  他检查那少年的舌苔,又看他耳后血管,看了眼他身边的大帆布袋,问:“那里面是什么”

  少年神情变得十分古怪,马上道:“李庚宝,么有东西。”

  赖杰打开他的帆布袋看了眼,里面装着两具被子弹爆了头的尸体。

  “你带这玩意做什么”赖杰道:“是你的家人”

  李庚宝只是憨笑,不答话,赖杰过去拿了两个罐头给他,说:“你在这里先睡着,明天带我去你们的避难所。”

  “中”李庚宝马上道。

  翌日清晨,各个脸疲惫打着呵欠起床,李庚宝却早早收拾好了坐在井边,刘砚与李岩各开车,开始搜寻幸存者。

  2013年4月30日。

  我们沿着崎岖的路在山中转折,李庚宝用带着河南腔的话解释,他们是最早的时候,第波丧尸潮爆发时就逃进山的。当初进山的人足有好几万,登封带的历史中,有大规模瘟疫爆发,周边城市居民便会依靠嵩山逃难。

  山里的寺庙会自发赈济,治疗难民,然而这次没人说得出是什么病,当地人认为是恶鬼侵扰,中邪。寺庙里的和尚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按土法子治疗。

  然而人实在太多,病毒在山中又经过几次爆发,丧尸游荡进山里,令更多的村庄连环感染,所幸中原地区的冬天仍会下雪。轮寒潮后,有上万人活了下来。

  他们分散在山洞里,以及百年前的山区防空洞,寺庙废墟。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周围的城市丧尸仍在肆虐,南下的北地尸潮掠过。出去的人带回更多病毒,连带着污染了整个山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深山里,有接近二十万只丧尸在游荡,这些丧尸是零散的,没法集中消灭,我们开车上午,兜兜转转,碰见了上百个。

  李庚宝翻来覆去,语言不太通,勉强只能听懂半。蒙烽和赖杰两个人渣,老调戏农村小青年

  赖杰坐在对面,伸着脖子张望。

  刘砚迅速把日记本啪声合上,警惕地看着赖杰。

  赖杰无辜地说:“蒙烽,他居然在日记上乱写,说咱们调戏农村小青年。有吗”

  蒙烽:“实话,我就是很讨厌刘砚这点,他总是很喜欢在日记上抹黑别人”

  刘砚忍无可忍道:“你们适可而止点我记个日记关你们叉事啊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赖杰:“亲爱的,你的日记本上提到我多吗”

  蒙烽:“你省点,他就说了我几句,让你跑龙套就不错了。”

  刘砚:“”

  “你偷看我的日记本什么时候”刘砚拿起个小遥控器,冷冷道。

  蒙烽副无所谓的表情,哼哼着歌,装聋作哑。

  刘砚启动遥控器。

  山路上,前后行驶的两架汽车里,前面那辆忽然间电光乱窜,整部车里噼哩啪啦通乱响,后车厢里的赖杰和蒙烽被电得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倒在椅子上。

  “两万伏电压,防车内外袭击的保护装置。”刘砚道:“挺有用的,以后躲在车里就安全了。”

  赖杰张脸痉挛变形,朝刘砚竖了个拇指。

  当天午后,他们抵达山间岔道,前方已无路可走,车开不下去,幸存者们的避难处照着李庚宝指的路,还得徒步行走三小时。

  赖杰说:“太远了,山谷内不利于直升飞机降落。闻弟,把车朝山顶开。”

  闻且歌勘察周围地形,在峰顶附近找到个铺满砖石的宽敞平台,车停在平台边缘,赖杰让所有人下车,扫了眼,附近正好有个讯号塔。

  “选这里当据点。”赖杰说:“刘砚你看家,等我们回来。”

  队员们分了枪支,蒙烽穿着件背心,胸叉缠了两大排弹药,把超长单手连发机关炮抗在肩上,颇像个未来战士。

  刘砚道:“我觉得你应该让他去把还活着的人叫过来。”

  “不行。”赖杰说:“说不定有感染的,你看他还带着尸体。”

  刘砚:“不,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

  赖杰:“需要留个人保护你么,你如果留在车里,别开车门定不会有问题。”

  刘砚:“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怕你们有危险。”

  蒙烽不耐烦道:“你别啰嗦,听队长的话”

  刘砚:“这山里全是丧尸我刚测试了下新的感应器,山里到处都是,只怕有接近上百万”

  赖杰道:“刘砚上士”

  刘砚不吭声了,赖杰说:“这是命令,我命令你留在这里,其他人跟随我去执行任务,平时怎么开玩笑无所谓。关键时刻,你必须服从命令,否则不管你多有才华”

  刘砚没理他。

  “听着”赖杰怒了,揪着刘砚的衣领把他推到车边:“听清楚看着我,正眼看着我别那副不服管的样子”他以只手指蛮横地戳了戳,冷冷道:“我不需要指挥不动的机械师,听命令,否则就回去,你自己选。明白”

  “明白。”刘砚道。

  赖杰交给他把信号枪,说:“发生任何事,哪怕只丧尸爬上来了,都朝天发信号弹,并且打开通话器,我会派人回来支援你。”

  “你的感应器能探测那么多丧尸”李岩问。

  刘砚说:“我把卫星同步信号增幅了,覆盖面广了很多,但是精度也大大降低,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

  赖杰道:“这个回来以后再说,各单位出发。”

  蒙烽让李庚宝带路,众人沿着曲折的羊肠小道下山。

  闻且歌走在最后,拍了拍刘砚的肩膀,说:“他没有恶意,别放心上。”

  刘砚示意无妨,送走他们,进了车上等候。

  他戴上耳麦,随口道:“你们距离标注目标方位五公里,预计抵达时间下午三点。”说着在车厢内开始放音乐,并取出零件组装。

  蒙烽说:“刘砚,千万别下车,听见了么。”

  刘砚不回答,耳麦内片静谧,队员们第次戴上通讯器,反而都不太习惯,刘砚刚被训完,所有人都有点尴尬,谁也没说话。

  “声音大点。”赖杰问:“你在听什么歌”

  刘砚把耳机摘下,挂在音响边,清新民谣响起,孙燕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空山里天灰沉沉的,树木带着股阴冷之气,音乐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体。

  “刘砚,你在做什么说句话。”蒙烽的声音从挂在边的耳麦内传来。

  刘砚答道:“改良个新型号探测器,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想让摄像头也能探测到人类生命体的接近。”

  闻且歌笑道:“果然是机器猫。”

  刘砚说:“这个听起来挺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只要把温度波段朝上调,再设置个范围就行了已经快改装好了。”

  闻且歌又问:“每天对着那些电路板,不会枯燥么。”

  蒙烽说:“哎,他的兴趣本来就很枯燥的啦亲,人家乐在其中啊。”

  下午两点。

  刘砚把杆广角摄像头组装好,下车寻找位置固定,打开按钮。

  摄像头刚开机便嘀嘀嘀地响起,刘砚蹙眉转头,扫视山顶平台,空旷无人。

  这个广阔的平台从前是个古代的封禅台,屹立于嵩山最高点,朝下则是漫漫云海,望无际。

  坏了刘砚上前拆开盒子。

  “把手举起来。”身后有人冷冷道:“转过身,别乱动,否则我开枪了。”

  刘砚缓缓举起手,转过身,面前是个男人,手持子弹上膛的猎枪。

  男人普通话很标准,看上去不像当地人,说:“把车钥匙交出来,扔在地上。”

  刘砚道:“遥控的,不用车钥匙,你叫什么名字哪儿来的想做什么”

  男人道:“别废话遥控器在哪里”

  刘砚道:“车上,有个工作台,旁边的遥控器,拿来给我。”

  男人道:“别玩花样,过来,到这里来。”他手持猎枪指着刘砚示意他走到车后,转身上车,手端着猎枪,侧头看了眼,拿起桌上的遥控器。

  刘砚说:“红色的按键是启动全车能源系统,绿色的按键是开前车门,必须先按红的,否则会触发警报”

  话未完,男人按下红色按键,噼里啪啦被电得倒在车里,昏了过去。

  刘砚面无表情走开,把盒盖归位,上车从抽屉里掏出个手铐,把男人铐在车里的根横杆上,拧开水壶,浇了点水在他头上。

  男人醒了。

  刘砚:“叫什么名字”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猛烈挣扎:“放开我”

  刘砚:“连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敢过来打劫,胆子可真够大的,呵呵。”

  男人吼道:“快放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刘砚按了下遥控器,又把那男人电昏过去,整个车体内只有工作台前的座椅是绝缘的。

  再浇点水,男人又醒了。

  “叫什么名字”刘砚重复道。

  男人:“李李鑫铠。”

  刘砚:“住哪儿”

  李鑫铠马上道:“有丧尸来了快去山谷里救人东南边的丧尸全朝着这里来了”

  刘砚马上到工作台前大声道:“呼叫本队,蒙烽听到了吗”

  耳机内没有人回答,片丧尸的哀嚎声。

  过了许久,赖杰的声音才响起。

  “说。”

  刘砚说:“我抓到个人,他说东南边的丧尸正朝着山里来”

  赖杰语气森寒:“知道了,马上回来。”

  赖杰与蒙烽,闻且歌四人站在座吊桥上,吊桥另边的山崖上是个废弃的村落。

  吊桥的十余米下是个坑状的山谷,山谷里黑压压的,近千只丧尸拥挤在处。李庚宝蹲下解开蛇皮袋,把具二次死亡的丧尸扔了下去。

  刹那间,下面的丧尸声音大了些,争相抢夺尸体。

  吊桥上的人俱是阵恶寒,李庚宝没事人般收起蛇皮袋,说:“俺村滴人都在那边咧。”

  “这是什么”赖杰难以置信道:“你们在这里养了多久的丧尸”

  李庚宝憨憨地笑了笑,说:“么办法咧,么东西给他们吃,别的不中,只能出村去找哎姨有人来救俺们咧”

  村落里有上千人,警惕而提防地看着赖杰行人。

  赖杰道:“我们是国家搜救队的人,这里有多少人,马上叫出来集中国家让我送你们去避难”

  “我们还需要大约半个小时。”蒙烽说:“刘砚,你那里问题大吗”

  刘砚睁大眼睛,看着卫星传回的地图,按了几下放大键,方圆近三百公里地域内的丧尸果然正在朝他们的据点集合。

  “按行进速度,还有大约二十个小时。”

  “够了”蒙烽马上道:“全部人到空地来集合不要带东西快”

  赖杰出示证件,闻且歌与李岩持枪挨家挨户敲门叫人,整个山崖上聚集着上千户人家,嘈杂的声音,焦急的面容,难以沟通的语言都成了撤退最大的阻力。

  头顶是座悬空的寺庙,赖杰仰头看了眼,跃上折延的小道,敲响寺庙中央的口大钟。

  蒙烽扛着机关炮大声叫嚷,催促住民起行,其中混杂着不少居民,急促地说着什么。蒙烽道:“有管事的吗来个管事的”

  名披头散发的女孩道:“我我你们是军人吗”

  蒙烽:“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道:“我叫孙晓玥,是带团来的导游,现在怎么样了朝哪里撤退”

  蒙烽道:“你负责带人朝嵩山顶走,沿着太室山的山路到顶上去,我们的队友在那里等待接应,马上有直升飞机过来接你们去避难所。”

  孙晓玥马上跑向家民房,翻出个导游专用的喇叭,喊道:“各位乡亲父老军队已经来接我们了大家跟着他们走很快就安全了”

  她用普通话和当地话各喊了次,闻且歌带头从吊桥离开,孙晓玥挨个清点撤退的百姓,片刻又有人挤过来,问道:“是去哪里”

  “公海”蒙烽在片混乱中朝他喊道:“国家的救援基地。”

  “我要去商港商港,送我到深圳也可以”那中年人操着港腔普通话道:“先生,这个给你帮我联络依下我要回商港”说着摘下金戒指金项链,塞到蒙烽手里。

  “不能去那里”蒙烽大声答道,随手接过金项链和金戒指就朝口袋里塞:“你必须去公海,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香港已经没有了被核弹夷平了蒙烽中士你在做什么我要通报批评你”赖杰怒吼道。

  蒙烽偷鸡摸狗被发现,只得把金项链还给那港商,推搡他道:“快走快走”

  眼望不到头的幸存者开始撤退。

  最后起行的李庚宝拖着辆板车,赖杰大吼道:“那是什么别朝人堆里挤”

  李庚宝道:“是俺爷爷”

  赖杰与蒙烽难以置信地站在板车前,板车上用麻绳捆着个丧尸老人,它的嘴里满是鲜血,瞪着赖杰,头部和颈部已经开始腐烂,身上盖着几个麻袋。

  蒙烽把麻袋掀开看了眼丧尸的身体,马上盖了回去。

  “他已经不是人了。”赖杰道:“把板车扔掉,李岩,过来给他测试身上的病毒。”

  “你把”李岩几乎要吐出来了,李庚宝手里还拿着半只小孩的手,喂给他的爷爷。他把李庚宝推到边,仪器在他身上上下扫描。

  赖杰拿枪抵着那老头腐烂近半的头,不由分说就是枪。

  李庚宝发出疯狂的大哭,引得逃难队伍的人纷纷回头,闻且歌马上朝天鸣枪,声巨响。

  “别看继续走”导游孙晓玥大声道:“别管他们”

  赖杰把板车踹下悬崖,吼道:“你们这些蠢货还有多少人”

  蒙烽怔怔看着村落深处,半天说不出话来。

  山路上有队板车,上面都绑着不少丧尸,拖车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赖杰按着那嚎啕大哭的少年,转身道:“找个说话清楚的,我要问话”

  孙晓玥仍在安排人撤退,看见赖杰杀了只丧尸,忙转身跑来,喊道:“别胡乱开枪”

  蒙烽上了后山的道路,沿着板车挨个开枪,登时引起无数人绝望哭号,更有人扑上来要和蒙烽拼命。

  “他杀了俺妹”声音远远传来。

  蒙烽愤怒地大骂,挣开不明状况的村民。

  赖杰拉住跑过身边的孙晓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把丧尸养在村里你知道情况么”

  孙晓玥答道:“这些丧尸和峡谷里的不样,它们不吃亲人前段时间有医生说只是中邪了”

  赖杰忍无可忍道:“这是个屁的中邪他们不懂,你们城里来的人也不懂”

  孙晓玥道:“没办法,我们根本没法阻止当地人,只能搬到寺后山去。你现在我的天哪,全部都杀了别这样”

  赖杰说:“必须杀他们就每天抓人去喂这些丧尸”

  孙晓玥不悦道:“没有,大多数都是吃生肉,鸡,鸭都吃,人同类的尸体也吃。”

  赖杰马上喝道:“蒙烽别管他们都杀了”

  又声枪响,赖杰站着不说话,孙晓玥又道:“能治好吗你看那孩子”

  李庚宝坐在地上,绝望地大哭。

  赖杰:“进化得这么快了”

  孙晓玥又道:“但是饿了会非常暴躁,只有给它们东西吃,才会安静下来。”

  赖杰道:“必须全杀了,身上都带着病毒。你们真是命大,和丧尸住了这么久居然没被咬伤。”

  “走快走”蒙烽粗鲁地吼道,手挡开冲上前的人,不住踉跄退后。

  赖杰掏出霰弹枪,朝着山壁悍然开了枪。

  山路上的人大声喊叫,岩石被珠弹击碎四处纷飞,那下安静了。

  赖杰大吼道:“马上离开这里谁再不走老子崩了他”

  当天傍晚,山顶平台聚集了所有的村民。

  刘砚把李鑫铠放出来,那名唤李庚宝的见之下便大哭道:“叔”继而扑在其叔怀里。

  “怎么了”刘砚远远道:“过来我看看。”

  蒙烽被村民们的砖头,木棍打得满头包,更有不少村民呼天抢地的嚎啕,失去了亲人要上前撕打。

  刘砚忍不住莞尔,然而发现蒙烽抬手不住躲让,竟是不敢还手,刘砚喝道:“干什么的别动手”

  蒙烽在推搡中退后,几乎要被推下山去,场面片混乱,刘砚见势头不对,打开特斯拉线圈,登时道连环闪电把大排人放翻在地。

  平台顶上又安静了。

  “刘砚你在做什么”赖杰怒吼道:“怎么能做这种事”

  刘砚冷不防被赖杰巴掌打在头上,太阳岤剧痛,嗡的声,额头至眉角火辣辣的红。

  赖杰道:“孙导游,让他们都就地休息。”

  蒙烽在车后坐着抽烟,众人聚集到起,赖杰道:“开个会,我问过他们,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你刚刚那下放电。”赖杰食指几乎要抵到刘砚喉咙:“如果有人摔下山摔死了,你要怎么办你能对人命负责么。”

  刘砚道:“不小心按错按键了,我只是想聚能吓吓他们。”

  赖杰道:“还狡辩”

  刘砚下就被揭穿,只得规矩认错,赖杰又道:“以后给我记得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许对老百姓动粗场面我都控制着的,还不到要采取行动的时候。”

  蒙烽道:“别骂刘砚,是我没处理好。”

  赖杰:“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罚你们,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赖杰把自己所见粗略说了次,队员们大概都知道了,那话显然是对刘砚说的。

  “你觉得呢”赖杰说。

  刘砚答道:“不知道。”

  赖杰:“你不是很有想法的么”

  刘砚不吭声了。

  赖杰真是个头两个大,知道刘砚在消极抵抗,他又看蒙烽,只觉气不打处来。

  赖杰沉声问:“刘砚,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

  “他不是当兵的。”蒙烽忙道:“你不能用当兵的那套要求他,刘砚,你别生气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刘砚静了片刻,转身上车去。

  “下命令。”闻且歌说:“有丧尸过来快来不及了。”

  赖杰静了会,说:“蒙烽你去看看仪器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刘砚下车扔过来张地图,上面是红笔圈出的大致范围以及几个箭头。

  蒙烽问:“你确定么最好再核实下”

  赖杰说:“刘砚,你得保证这个数据没有差错。”

  刘砚没鸟他,再次转身上车,摔上车门。

  赖杰手毫无意识地在空中晃了晃,李岩马上去掏了个罐头递过,赖杰朝着地上狠狠砸,出了口长气。

  “蒙烽。”赖杰问:“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蒙烽看会地图,又看山下。

  “我们的炸药不够。”蒙烽道:“微型核弹用掉了,就算有也不能用在这里,首要的任务是把人全转移出去。”

  “很好。”赖杰道:“按这个路子来,山顶适合当停机坪。现在抓紧时间把讯号发射器装上对面山头的信号塔,呼叫总部来把人全部接走。”

  蒙烽缓缓点头,说:“山下的通道全部炸掉,让山体塌方。”

  闻且歌道:“但总部把人接走了以后,我们怎么撤退呢山下定全被丧尸包围了。你该不会想让机器猫把车改成直升飞机”

  “我没这个本事。”刘砚在扩音器里冷冷道。

  “让直升飞机把两辆车吊走。”赖杰伸出食指在头顶转圈圈,嘴巴“嘟嘟嘟”模仿螺旋桨的声音:“现在开始,都去干活,闻弟装讯号发射器通知总部,蒙烽去装炸药炸山路,李岩去把吃的分给他们。”

  蒙烽进去取雷管,他们在登封用掉近八成,剩下的没多少了。赖杰又道:“留条小路,以防万。”

  刘砚面无表情,看着屏幕发呆,地图二十公里外,到处都是光点。

  赖杰坐在车后抽烟,直到天已全黑,闻且歌回来了,山下传来爆炸声,大地阵阵震动。

  蒙烽拿了吃的进来放在工作台上,说:“吃饭了,给我点你发明的那种铁钉炸弹。”

  刘砚说:“架子上,自己拿,剩下二十个了。”

  蒙烽取了炸弹下车去,在山路上每隔百米埋下个地雷。

  长夜来到,峰峦顶部,不少人纷纷点起蜡烛,在山风里忽明忽灭地摇晃,仿佛场盛大的祈天祭礼。

  他们相携恸哭,祈祷他们死在蒙烽枪口下的亲人安息。

  闻且歌单膝跪在地上,身前围了群小孩。

  “别哭,都别哭。”闻且歌说:“大哥哥变个魔术给你们看。”

  刘砚转头朝车外看去,闻且歌就像名舞台上的英俊魔术师,左手举着根狗尾巴草,右手手指碰了碰它毛茸茸的头,狗尾草哔哔哔地开始叫。

  小孩子们笑了起来,有人伸手来碰,狗尾草不叫了。

  闻且歌:“”

  他自己碰了碰狗尾草,狗尾草哔哔地叫了。

  小孩子们:“”

  他拿着草,让小孩子们依次来摸,狗尾巴草不住发抖,边抖边哔哔地叫。

  刘砚蹙眉想不通,小孩子们纷纷被逗得大笑,最后闻且歌笑了起来,嘴唇动,亮出压在舌底的小短哨子。

  “切”小观众们大笑着作鸟兽散。

  刘砚无奈摇头莞尔。

  黑夜里,赖杰在几千根蜡烛跳动的微弱火光中经过,挨个检查幸存者们的情况,记录他们的名字。

  刘砚问:“你剩几条命”

  “关你屁事。”蒙烽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了。

  李岩躺在隔壁上铺的床上,玩着把小刀,说:“头儿有点神经质,你别和他般见识。”

  刘砚道:“我知道。”

  李岩说:“你知道老小的事吗。”

  刘砚:“被吃剩个头的技师”

  李岩哭笑不得:“谁说的不是这样。”

  孤岛

  李岩:“那时人手正缺,老小连职高都没念完就上前线了。”

  刘砚忽然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招进来的”

  李岩道:“很早了,我会点武术,在政法学院参加了跆拳道社团。离开学校的时候跟了队武警的车,位武警大哥接到命令,带我和几个社员去海边等搜救队,丧尸太多,朋友们都感染了,那位武警大哥把我关在仓库里,以免我被感染。我在里头等了快两个月,幸亏有吃的,最后赖杰搜救的时候发现了我,为了报答那位为我牺牲的武警,我问头儿我够资格么他说勉强,现在也没人了,我就加入了飓风队。”

  蒙烽道:“他就是李嵩的弟弟。”

  “你是李嵩的弟弟”刘砚难以置信道。

  “是。”李岩道:“你们碰上我哥了对吗”

  刘砚叹了口气,李岩说:“林木森那厮也死了,我哥混账,成天跟他混。”

  刘砚安慰道:“说不定没事,你看枫桦不也找见了么。”

  “嗯。”李岩出神地说:“我还剩两条命,头儿直不让我做太危险的事。只要活着,总能碰面的。”

  刘砚:“闻弟呢”

  “四条。”李岩说:“离开永望镇后都没遭遇过危险。”

  刘砚:“赖杰自己呢。”

  李岩说:“不知道,他没说过。以前老小没打疫苗,头儿说机械师打不起疫苗,他是飓风队的第五任机械师,老喜欢跟着头儿。”

  “几岁”刘砚心中动,问道。

  李岩说:“十七,记不得了,跳伞下来那会差点摔死。”

  蒙烽道:“和决明差不多大,真他妈的造孽。”

  李岩叹了口气,说:“他喜欢头儿,老爬头儿的床,刘砚你现在睡的床就是老小的,夜里我听过好几次,都是半夜他以为我们睡熟了的时候,轻手轻脚爬下去,想和头儿起睡。”

  “哦。”蒙烽道:“他也是那个。”

  李岩:“我倒是没什么想法,你们不也是那个么。”

  蒙烽义正言辞道:“我可不是,我和刘砚分手以后就喜欢女人了。”

  刘砚没理蒙烽,又道:“后来怎么了”

  李岩说:“头儿说他对老小没兴趣,让他滚,次次把他踹下来,要么翻身睡。老小就常找头儿麻烦,惊乍的,每次我们出来执行任务,老小总装模作样说他被丧尸围了,群丧尸在车外头,多么危险,让头儿回来救他。”

  刘砚心底升起股难言的悲伤,说:“赖杰都没回来过么”

  李岩说:“开始几次把我们都吓坏了,回来的时候好好的,顶多两只丧尸,开车碾死就打发了,多的话他把车门给关着,丧尸也进不来。头儿就不再怎么管他。说他贪生怕死,直和头儿套近乎,想骗支疫苗然后跑路,让我们也别管他。”

  “后来有次我们在武汉,十二月份,要进个大学去清除丧尸,顺便把外头的桥炸掉。头儿把车停在个地下车库,让老小留下来接应。”

  刘砚和蒙烽都没有说话,黑暗里只有李岩的声音。

  “我还记得那天的前个晚上,他又爬头儿的床,说杰哥你亲亲我,头儿把他踹了下床,让他爬上去睡觉。第二天他又在全队的通讯器里说:杰哥你亲亲我。头儿说:别他妈恶心,回来揍死你。当时我们进了桥底铁横梁,通讯器声音不太对劲,沙沙响,头儿以为是坏了。后来听见老小不停喊救命,救命,杰哥你快回来,我要死了,想见见你头儿骂他说滚,又来这套,疫苗不能给你打,省点。”

  刘砚道:“他死了”

  李岩说:“嗯,我们都对不起他,老小被骂完就不吭声了,我们走了段,头儿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他没事吗,他说没事。那会我们刚好也被大群丧尸围着,抽不出身,桥的两面全是丧尸,要车上指挥调度。老小的声音直在发抖,给我们说了路线,让我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