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分头埋炸弹再汇合,当时我还想多亏有他这么镇定,否则大家都得死在桥上了。”
“执行任务回来,车门里趴着只丧尸,后车门的车锁坏了。”李岩说:“里头还有只,两只都被老小杀了,他躺在工作台下面,失血过多死了。身上被丧尸咬了好几个地方,手里拿着枪,脖子上,地上,椅子上到处是血。头儿那天开始,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阵沉默。
李岩叹了口气,而后沙着嗓子道:“头儿觉得是他把老小害死的,所以有点精神病,时好时坏,起初那几天他还自言自语,以为老小还在。吃饭也多摆个罐头在工作台上,你别和他计较,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蒙烽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人总得朝前看。”
李岩:“嗯,刘砚,闻弟说你平时看上去挺冷,但心肠热,别和头儿般见识。”
蒙烽说:“十七岁,还是个小孩,太造孽了”
刘砚叹了口气,说:“别说了,睡,下半夜还得值班呢,我宁愿没听过这个故事。”
凌晨三点,刘砚听见赖杰进来换班,蒙烽出去值巡,他的意识有点清醒,却因为睡意而逐渐模糊,懒得不愿意睁眼。
赖杰在下铺坐了会,起身帮李岩拉好被子,山间的夜晚仍有点凉。
他从床下翻出张被子,叠在刘砚身上给他盖好,刘砚几乎能感觉到赖杰直站在床边,看着上铺的自己。
床的高度刚好到赖杰的胸口,他伸出手,摸了摸刘砚的头。
刘砚趴着睡,侧脸贴着枕头,熟睡的面容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孩,赖杰的手掌摸过他的短发,给他带来很舒服的感觉,就像被郑飞虎叫醒那天,有种安全感。
早八点,飓风队的队员都起来了,刘砚下床时摸了摸赖杰的头,赖杰怒道:“没大没小”
刘砚看了眼,多了双哆啦梦的人字拖,便没说什么穿上。
山间布满迷蒙的雾气,白茫茫的片,偶有鸟雀嘶哑地叫喊,于林中此起彼伏。
蒙烽坐在平台的最东边吃早饭,逃难者们仍在地上睡着,赖杰下车道:“刘砚,回去换战斗服,总部的人快来了。”
刘砚道:“不忙,你的战斗汇报写了么”
赖杰从衣兜里抽出皱巴巴的份手写资料,刘砚看了眼,字写的乱七八糟,蒙烽说:“比我的字还丑。”
刘砚:“”
赖杰道:“别笑,不和你们闹,去换衣服。”
刘砚看了会报告,说:“我觉得还要补充几点。”
赖杰把人叫过来集合,刘砚取了平板电脑摊在膝前,照着赖杰的战斗报告开始录入,边录入边说:“你提到其中个问题,是丧尸们不再挑食了。”
没有人回答,刘砚并非想得到答案,而是预先设下个条件,马上又道:“所以他们有残存的记忆。”
蒙烽:“对,你想说什么”
刘砚:“它们不定只以人为食物了,也吃其他的,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的,村民们喂给它们吃什么,它们就吃什么。”
蒙烽缓缓点头,刘砚又道:“据此推测,其他的丧尸呢它们如果找不到活人,会不会互相吞食”
“你想利用这个让丧尸自相吞吃”赖杰蹙眉道。
“这只是第个假设。”刘砚道:“互相吃以后,会造成什么结果。这就是你呈交报告里没有提到的。交给第七区分析。”
“可以。”赖杰如是说:“把这个加上。”
刘砚又道:“假设丧尸们找不到食物,除了互相吞吃之外,会不会去吃其他的东西这个很重要。”
这话出,数人同时意识到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刘砚边飞速打字边说:“丧尸还会吃什么吃飞禽走兽山里的动物假设它咬伤或者抓伤只小动物就松鼠,这只松鼠如果又逃掉了,会怎么做它会像人类样,噬咬同类同类逃掉以后,继续啮咬其他的同类会不会像丧尸潮最开始在人类族群中爆发的时候那样丧尸吃植物的话呢”
蒙烽道:“我觉得第七区已经做过这个假设了。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指令。”
刘砚:“它们也不完全清楚特性,除了各个队伍提供丧尸样品给总队带回去研究,外加咱们这些人的战斗报告,还有什么渠道能知道丧尸的进化方向”
“不错。”赖杰果断道:“这点至关重要,虽然不知道其他队是不是也碰上了和我们样的问题,但定得加上去。”
“哟”李岩给了赖杰肩膀拳:“头儿,你终于能升官了。”
“说什么呢。”赖杰本正经道:“能活着回去就知足了,写,刘砚。”
刘砚进车里把战斗报告打印出来,这时候山下的丧尸已多了不少。拥挤在山下却无路可走,唯有条十分狭隘的小路。
大部分丧尸还没爬上山来,便被同伴挤得摔下山去,时间百丈高崖上,坠入深谷的闷声接二连三响起。
“我怀疑这个山里。”刘砚交出战斗报告:“探测仪上显示的上百万只感染体,至少有半是动物。”
刹那间所有人静了。
蒙烽马上回过神,反问道:“那么在咱们进山的时候,这些丧尸动物怎么不来攻击”
刘砚道:“这也是其中个疑点我之所以没有说,就是因为怎么没丧尸动物来攻击很奇怪想不通。可能它们对人类没有兴趣,就像最早被感染的人类,对其他动物没有兴趣样,能烧山么。”
赖杰沉吟片刻道:“不能,现在正是春夏交际,又是雾天,根本烧不起来。”
蒙烽道:“不管了,密切留意山下,大家把汽油多拿点出来,顺着山路朝下浇,方便随时点火。喷火枪拆卸下来,支在山边,反正补给快随着救援队到了,只要救援队抵达,切好办。”
众人开始动手架设,刘砚上车去调整特斯拉线圈,将发电机功率调到最大开始预热以防万。
上午十点。
嵩山绝顶,茫茫雾海在翻滚的日光下消散,数天以来,崇山峻岭间第次放晴,蒙烽引爆了第发山路上的地雷,轰然声响,上百只丧尸被炸飞,落进深谷。
“没有预料中的多。”蒙烽朝山下看了眼道:“顶多十万只。”
旦超过了某个数量,刘砚就没法判断有多少了密密麻麻的丧尸群积在起,十万只还是二十万只,抑或上百万上千万,对他来说根本没多大区别。
“嗯。”刘砚发自内心的佩服他,说:“十万只,你真厉害。”
蒙烽以为刘砚在说反话,收了枪,不悦道:“你不嘲笑我几句会死吗”
刘砚:“”
哒哒哒声响,十余辆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沐浴在阳光中飞来,狂风卷起,将平台上的粉尘吹得四处飞扬,赖杰让其他人守住,顶着狂风喊道:“分批降落快别关引擎”
“赖小杰”名驾驶员喊道:“来领你们的物资你胆子太大了山里全是丧尸啊”
赖杰大喊道:“切从速没时间点名了检疫员马上开始过个上个”
物资被拖下来扔在地上,驾驶员大吼道:“是你们技师申请的三硝基甲苯你给我小心点”
刘砚出了满背冷汗,上前提着箱子放进车里,每次两台直升飞机降落,螺旋桨轰鸣声中直升飞机的吊架仍未曾触地,山下满是丧尸,隔会蒙烽便引爆枚炸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先抵达的两辆直升飞机启程,离开山顶,后两架接上,几只丧尸爬上山路尽头,引起阵马蚤乱。
“别害怕”孙晓玥大声道:“都别怕啊”有丧尸压倒了铁丝网,声尖叫从扩音器里传出,人群登时炸了锅,纷纷朝直升飞机处挤。
蒙烽抬手拨转背后机关炮,金属声响,扣动扳机就是炮
蒙烽微微躬身,消去后座力,道炮火飞出,将那几只丧尸轰出高台,断线风筝般坠下山谷。
“你叫什么”刘砚吼道:“安静点”
又两辆直升飞机开启,人群拥挤,闻且歌持枪在前维持秩序,吼道:“再挤我要开枪了”
朝天鸣枪数次后人群方逐渐安静下来,山下丧尸犹如永远杀不完般接连爬上,直到最后辆载人的直升飞机转头开走。
螺旋桨轰鸣,运输机型垂下钢索,赖杰吼道:“刘砚上车其他人接钢索”
说时迟那时快,山林里升起躁动不安的气息。
远隔万里,四野空茫,千万里灰蓝天空,压顶黑云化作道高速旋转的景象,刹那间收
隐没于刘砚漆黑深邃的瞳孔之中。
“有危险刘砚本能地大吼出声:“找地方躲避”
千万只惊鸟发出刺耳的噪音飞出树林,冲向空中的直升飞机队伍呱噪声嘈杂犹如撕裂灵魂的利器,漫山丧尸大声惊嚎。
阳光被瞬间遮没,黑压压的片,光线黯,密密麻麻的鸟雀冲过他们的头顶,赖杰朝天鸣枪继而大吼撤退,离开的直升飞机马上拔高,螺旋桨被鸟雀群登时缠上,发出爆裂声响。
“刘砚”蒙烽发狠大吼。
“系上防弹衣戴头盔”赖杰吼道:“双手护住头脸”
刘砚双手护着头顶躲进车下,到处都是纷飞的羽毛与枪响,他觑机冲进车内,抛出武器箱,哗声覆盖式头盔散了满地。
四名队员从不同方向冲至,就地打滚捡起头盔戴上。
所有直升飞机竭力拔高。高处处发出惨叫,鸟雀循着未曾关好的后舱门冲进舱内,碰砰乱响,有人坠下空中,还未落地便被千万只飞鸟撕成碎片
刘砚怔怔望向车外,那时间山林中被病毒感染的鸟类已经汇聚成股恐怖的洪流,冲向天顶
蒙烽与赖杰各操纵把喷火枪,刹那烈火漫天,喷向山谷高处。
飞在最后的架直升飞机发出砰然声响,顶端引擎爆炸,撞在山岩上发出声巨响,化成滚滚燃烧的火球坠下山谷。
“当”的声巨响,环形音波扩散,扫飞了天顶密密麻麻的飞鸟,紧接着九辆直升飞机通体释出电压,破空飞去。
最后辆运输机要降落,鸟群转而扑向平台,从四面八方冲向直升飞机,到处都是横飞的破碎血肉与羽毛,赖杰朝驾驶员吼道:“别管我们你快走”
刘砚按遥控器,啪声连环电流清掉车体周围的丧尸飞鸟。赖杰不住大喊,队员们朝着基地车回援。
刘砚发着抖迅速翻出个收音机的电路板,接在蓄电池输出口上,几下缠好黑胶布,拧开电流。
喇叭里传出持续的尖锐声音,就像在舞台上麦克风打开时,那令人颇不舒服的尖鸣声。“营”的阵在耳鼓内回荡。
刘砚将功放调到最大,拧蓄电池,嗡的声尖鸣,频率高得刺耳。
“你在做什么”蒙烽吼道:“开线圈”
“太多飞鸟了线圈没效果”刘砚大声答道,手指缓慢拧动调频旋钮,外面是暴雨般的撞击声,阵比阵急促,阵比阵大,窗玻璃在鸟群猛烈的撞击下疯狂震撼。
运输机在千万只鸟雀的飞扑下离地,转向东南要离开山谷,却在鸟雀的疯狂撞击下倾斜了个角度。
瞬间螺旋桨刮中片山岩,砰的声旋轴断裂,呼呼打着旋飞向平台。
“卧倒”蒙烽竭力吼道。
四人同时个飞扑卧倒,直升飞机撞山爆炸,化作惊天动地的刺眼火球,气浪卷着螺旋桨飞来,擦着他们头顶飞过平台,钉在侧峰上。
嗡嗡嗡的电流声越来越响,漫天鸟雀失去了目标,同时从各个方位扑向平台
刘砚手指发着抖,电流声频率终于对上,尖锐电流响彻耳鼓,在山谷中回荡。紧接着鸟雀发出嘶哑的难听嚎叫,哗下朝四面八方飞散。
瞬间,漫天丧尸鸟群就那么散于无形,空旷平台顶上,唯有基地车的电流声刺耳鸣响。
三秒后,刘砚关了扩音器,四周安静了。
“说实话,我觉得这次你能升官的几率实在不大。”蒙烽喘息着道。
赖杰摇摇晃晃起来,解下头盔,无奈道:“我他妈就是个万年垫底的命,差点连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他们面对望无际的山林。
灰白天空下,漫山满谷的丧尸,直升飞机坠毁,其余所有飞机队伍都已离开。
唯有这么座孤立无援的平台,犹如丧尸潮中的孤独海岛。
正文 突围
“补给是刚到手的。”刘砚道:“有五公斤炸药,两万发六挺哈其凯斯机枪子弹,螺旋霰弹改良装五千发,手雷百二十枚,枪弹十二匣,通用手枪子弹”
“定位地雷十个,微型核弹枚,所有机械设备运转正常,报告完了。”
“能再联系上总部不”闻且歌朝山下眺望。
“毁了。”赖杰说:“你看讯号发射塔。”
侧山头,讯号发射塔歪歪斜斜拦腰折毁,蒙烽朝山下看,开口道:“丧尸越来越多了,附近城市里的都在朝这里聚拢。”
赖杰坐在弹药箱上,手指反复摩挲自己下巴。
“而且为什么丧尸们都在朝这里聚集呢”赖杰眯起眼道:“我觉得这说不通,它们怎么知道山里有人”
蒙烽道:“这些丧尸很奇怪,你们注意到了么它们和从前的不样。虽然杂乱,但隐约在遵守某种秩序,没有胡乱朝山上挤,就像在排队样就像自己知道,乱挤会掉下去。”
至此众人都是隐约觉得蒙烽说得有道理,这些丧尸里说不定有个头儿,否则不可能会像在排队上山样,依照本能,它们只会乱挤乱拥,后面的丧尸为了更靠近食物,把前面的挤得掉下山路。
但这个设想太过匪夷所思,几乎推翻了先前他们对丧尸的所有印象,然而看山下前赴后继攀爬的丧尸,就像支有纪律的军队,说没有个控制系统是不可能的。
赖杰说:“你认为这是支军队”
蒙烽道:“教官说过,凡是有秩序的敌人,都定有某个控制中枢在予以调配,如果在空旷的地方它们的后方扔个饵,你觉得它们会转身么”
众人都没有说话,许久后赖杰放下望远镜。
蒙烽道:“假设有丧尸指挥官,这个指挥官应该在后方,扔个人过去,指挥官势必会紧张,调集大部队回来保护自己,说不定下山路上全部的丧尸都跑了也有可能。”
刘砚调整红外线监测倍率,答道:“但你怎么知道这个不定存在的指挥官,就和人样思考呢而且迄今也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丧尸。”
赖杰:“你相信这种事”
蒙烽反问道:“否则你怎么解释”
赖杰不吭声了,刘砚不由得暗自钦佩3的战术课程,看蒙烽那表情似乎也有点把握。
刘砚接过望远镜朝山下看,喃喃道:“说不定就是很平凡的只,和其他的没有区别,只能试,寻找它的隐蔽点,假设没有呢”
蒙烽说:“那么就两面夹击,寻找突破口,我从丧尸后方扫射,你们冲下山,在薄弱地方汇合。”
赖杰缓缓点头。
山下的丧尸越来越多,现在就算用炸药开路下山,随之而来的也将是更多的丧尸大潮。这里没有掩体,没有房可供爆破,旦被丧尸堵上,势必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车上等死。
赖杰又想了会,说:“蒙烽你的战术学得比我到家,不管这是不是个军队,都得引开它们,减轻突围压力。”
蒙烽说:“对,山谷里的丧尸都聚集在上山的路前面,我们在山谷空地上投放个饵,至少有部分会转身去追饵,无论怎么说,都方便大家趁机突围。”
赖杰又道:“行,咱们赌把,我负责当饵。准备开车下山路。”
蒙烽道:“不行必须我去,山路太狭隘了,不能让刘砚开,否则定翻车,我去当饵,你开车。”
赖杰道:“我去,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家。飞蝠服给我件。”
闻且歌道:“每次都是你作饵,总该轮到我们次的。”
赖杰道:“这是命令”
刘砚:“都别抢了,不如我去当饵。”
蒙烽:“这种时候,别说冷笑话行吗别啰嗦了队长你技术最好,你得开车,我当饵,否则我也会把车开进沟里的反正也没人等我回来。”
刘砚:“你真的好可怜啊蒙烽中士不如现在就去跳崖”
蒙烽不理他,上车换衣服。
刘砚打开所有的监视仪器,迷茫地眼扫过六个显示屏。上面几乎都是模样,重叠在起的暗黄色人型光体。
他忽然注意到屏幕上最边缘的地方,有个很矮的人影,没有动。
刹那间刘砚背脊阵发麻,转头道:“蒙烽。”
蒙烽解开衬衣扣子,现出古铜色健美的胸膛,眉毛扬了扬,问:“怎么”
“你看这里。”刘砚道。
蒙烽穿上飞蝠服,过来看显示屏。
刘砚再回头时,屏幕上那个很矮的光影不见了。
“奇怪”刘砚道:“刚刚还在的。”
蒙烽:“你发现了什么”
刘砚不言语,点开个地图,对应该监视器覆盖的范围,是山体的最里侧。
刘砚脸迷茫,侧头时,和蒙烽的嘴唇挨得很近。
蒙烽注视刘砚的双眼,帅气的脸上有点发红,刘砚正在想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什么。”蒙烽看着刘砚的双眼,小声道:“别老勾引我。”
刘砚摇了摇头,喃喃道:“我怀疑我已经发现它了,但它不见了,应该就在这带范围里。”
“太远。”赖杰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没法投弹,你确定是这里”
刘砚不敢妄加揣测,蒙烽道:“试试,让所有人上车。”
“你是不是可以试试先找到它。”刘砚说:“说不定就不用麻烦了。”
蒙烽点了点头,赖杰又道:“万不是呢”
蒙烽随口道:“他说是就是。”
刘砚马上道:“喂我可没这么肯定啊”
蒙烽看着刘砚,目光中带着熟悉的神色。刘砚静了片刻,而后道:“好,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但你”
蒙烽嚣张地以手指戳了戳,嘲讽道:“别怕,虽然咱们分手了,但我还是相信你的这点小聪明”
刘砚:“你不用反复强调这个问题我完全没有任何异议,说什么都自己记得,走着瞧。”
蒙烽:“你走着瞧”
赖杰:“不相干的事都闭了说正题”
蒙烽:“队长开基地车,李岩去开物资车,刘砚负责通讯和看屏幕,闻弟负责保护开路的基地车,刘砚描述下那玩意。”
“个不足米的,人型光体,是红外线探测,我看不清楚它的长相,我觉得应该是个小孩,它不动。在山谷里的最边缘。”
“足够了。”蒙烽道:“出发。”
赖杰调转车头,这时的每分,每秒都十分宝贵,蒙烽说:“待会我解决了那只指挥官就朝西跑,你们下来接我汇合,咱们想办法冲出山去”
刘砚忽然道:“你还有几条命”
蒙烽坐上副驾驶位,漫不经心道:“回来再告诉你,走”
赖杰躬身猛打方向盘,基地车发出巨响,将铁丝网撞得斜斜飞下山谷。
转弯的刹那,蒙烽跃出车窗,犹如道黑色利箭射向山谷。
“加油”所有人齐声喊道。
蒙烽头坠落万丈深渊,心内默计距离,紧接着舒展双手双脚,飞蝠服黑色的布帷在狂风中猎猎飘抖,整个人犹如只巨大的黑色纸鸢,飘向山体西侧的丧尸群。
基地车猛地震,撞上堵在山路上的丧尸,闻且歌冲上副驾驶位,扯下虹片架在眉前,拉出机枪操纵杆按下连发按钮。
“抓稳了”赖杰吼道。
刹那砰砰连发声响起,拦路的丧尸被撞下山路,沿途血肉横飞,赖杰将方向盘死命朝左打,隆隆声巨响,基地车贴着山壁刮出飞扬火花,碾出条血肉横飞的道路。
刘砚被撞得头晕眼花,蒙烽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我落地了这里丧尸实在太多了到底在哪刘砚全局指挥”
屏幕上明亮的红色高大人影是蒙烽,周围暗黄色体温略低的大批丧尸围了过来,六管臂式连发机关枪在蒙烽手上,那瞬间车里,车外,耳机中到处都是枪声。
“小心你背后”刘砚大吼道。
蒙烽掏出罐头炸弹朝远处扔,紧接着在地上打滚,爆破声震得耳机嗡嗡作响,铁钉四处横飞,刘砚道:“头顶”
丧尸越来越多,满山谷的丧尸竟是朝着蒙烽那里疯狂涌去,刘砚道:“在树后它在树”
说时迟那时快,基地车颠,刘砚后脑勺撞在车壁上,右后轮滑出山路,底盘擦着岩石飞速路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三轮着地,轮悬空地冲了下去
赖杰猛打方向盘,吼道:“李岩你小心”
后面运输车行至同位置,猛地刹车,在同个位置颠了起来,两辆车轰轰烈烈地以同个姿势碾得山路破碎瓦解,石块纷纷掉下深谷。
“没听见”蒙烽吼道:“刘砚”
“树”刘砚喊道:“它跑了小心你左手边”
五六只丧尸冲过来,扑在蒙烽身上,蒙烽咬牙脚踹开正面那只,打滚躲到岩石后,架起机关枪,背靠山壁疯狂扫射,弹壳四处激飞,刘砚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的左上方。”
蒙烽马上转头瞥,只断了双脚的丧尸以双手撑着岩石缓慢攀爬,从树枝上爬向悬崖的块突出岩石。
蒙烽右手机关枪扫射不停,左手抽出腰间手枪,发点射,砰然将那只残废的丧尸枪爆头
刹那间群山中响起丧尸犹若洪流般的哀嚎,十万鸟雀惊飞,刘砚瞳孔剧烈收缩,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样了。
“你成功了”刘砚大吼道:“马上离开那里”
隐藏的丧尸首领死,坑谷与山路上的数万丧尸大军先是短暂地停,紧接着变得更为狂躁,它们各自为政,不再朝山谷底部聚集,开始缓慢散开,四处寻找猎物,蒙烽喊道:“掩护我我要跑了”
刘砚喊:“赖杰稳住”
整座基地车几乎有两轮被架在山路外,刘砚几次竭力去拉车顶的操纵杆却无论如何够不到,几次堪堪要碰到却被甩得直摔下来。
赖杰控车控得苦不堪言,大声道:“自己想办法”
刘砚随手乱摸,抛出根勾索,勾住拉杆朝下狠狠扯。
特斯拉线圈发动,道连环闪电跳跃,犹如海浪般卷下山去,连着四发闪电扫过丧尸群,蒙烽踏着山石狠命跃,跳过第发闪电。
车体震耳轰鸣,跌跌撞撞冲过大半条山路,冲向尽头的陡弯,赖杰单手控车,飞速朝右转,紧接着疯狂左旋方向盘。撞飞了整个围栏。
李岩吼道:“控制不住我要摔下去了”
随后而至的运输车转弯,大半截车体被甩出山外。
同秒内:
赖杰:“跳车”
刘砚配合默契至极,脚踹开车尾门,李岩踩着侧车门,纵身飞跃。
李岩身在半空,运输车坠下山去,刘砚甩出勾索,狠狠扯,将他拖进车来,两人摔在起。
运输车飞出山谷,个小型铁箱在空中翻滚,闻且歌掏枪从窗口处开了枪。
子弹击中铁箱盖锁上,诤的响,铁箱在空中被击得翻了个跟斗,盒盖敞开,五个铁筒飞了出来,在空中四散。
闻且歌吼道:“蒙烽你要没命了赶快跑”
蒙烽眼角余光瞥见头顶坠下来的运输车,大骂声:“靠”紧接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没命飞奔。基地车冲下山坡,再次转弯的瞬间,蒙烽冲上山路,朝车里扑,李岩马上带上车后门,赖杰猛地踩油门,所有人被冲力带得摔向车尾,瞬间将车提到最高速,绝尘而去。
运输车落地,爆炸声响从山后传来。
“终于不用再吃罐头和饼干了。”蒙烽舒了口气道。
十秒后,五枚三硝基甲苯储存管落进火里,整片山谷发生了连环大爆炸,冲击波卷着火浪瞬间冲出峡谷,紧接着基地车箭矢般地飞了出来。
“我的也没了。”刘砚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蒙烽,无奈道。
赖杰又喘了片刻,而后大声道:“恭喜,很好剩下辆车了,以后就不用值班了全员成功脱离”
2013年5月5日。
我们离开中原地区,进入山东省,得马上找个讯号塔,把我们的遭遇发送给公海组织救援中心。
丧尸已经进化为个群体,并出现了个头领,根据赖杰的描述,那只头领是个没有双脚的残疾丧尸,表面上与其他的丧尸并没有区别,不高大,枪爆头的瞬间也没有产生其他的变异。
那么它们是用什么方式交流的难道就像个短波电台与千万台接收器样意识能互相交流影响吗实在是匪夷所思。
只有能接收第七区铁塔信号的讯号台,才能发去指定的联络。但目前的情况非常糟糕,我们失去了物资车,没有吃的,只得沿着国道朝东边走,寻找商店和民居里的剩余补给。
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洗劫空,更糟糕的是,汽油快要用完了。
黄昏,赖杰开车,其余四人坐在车厢里,分坐两边,刘砚和闻且歌坐左边,蒙烽和李岩坐右边,摇摇晃晃,大家的表情都十分无奈,肚子咕咕响,没有人说话。
“你的巧克力现在可以拿出来了。”蒙烽说。
刘砚这才想起来,从座椅下拖出他的背包,四大块巧克力。
蒙烽扔回给刘砚块,把另外三块分给队友们,侧在位置上打盹。
刘砚拆开,掰下小块,蒙烽微微张开嘴,刘砚拿着,瞄准了很久。
刘砚手指抬高,蒙烽抬起下巴,作了个啊的口型。
刘砚躬身,蒙烽把身子放低点,反复几次。
“你要扔就快点”蒙烽怒道。
刘砚把大排巧克力扔过去摔在蒙烽脸上,不说话了。
蒙烽吃了小块,又扔过来,摔在刘砚脸上。刘砚摔过去,蒙烽摔过来,摔过去摔过来,刘砚道:“你”
蒙烽怒吼道:“怎么我已经不爱你了别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着让你”俩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推来搡去,乱成团。
“别打架”赖杰在前座呵斥道。
闻且歌道:“别打架别打架,我变个魔术给你们看。”
刘砚按着蒙烽脑袋,愤怒地说:“快闻弟,来个大变活人把他变走变到西伯利亚去”
太阳在群山的尽头现出抹血红,眼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上,尘烟飞扬。
车靠边停,赖杰找到第个讯号塔,讯号塔高处飞扬着黑色的布条,塔下则是片死寂。
那里有着大大小小的临时帐篷,沾满血迹,地上凌乱地扔着步枪,远处旷野中还躺着几个死人。显是有幸存者听见广播后,生怕错过救援队的搜寻,直接在讯号塔下扎营等候。
在救援队还没有来的时候,丧尸却先步来了,从帐篷和设施看,这个营地里竟是死了接近百人。
赖杰吁了口气,说:“拿讯号发射器给我。”
太阳下山,初夏的风卷着不知何处而来的灰烬掠过天空,赖杰在塔顶安放好发射器。
刘砚开启无线电通讯,里面沙拉沙拉响。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飓风队技师刘砚。”刘砚道。
没有人应答。
刘砚静了片刻,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赖杰下来了,四人围成个圈,刘砚站在中间。
“呼叫总部,听见请回答。”
通讯器里片恐怖的静谧。
“机器坏了”赖杰道。
刘砚:“没有坏,接通的,两边显示都完好,而且讯息已经发出去了。发送是绿灯,接收是红灯,显示那边没有任何讯号。”
“波段你选对了么”闻且歌说。
“这个是特制的。”刘砚道:“只有个波段。”
赖杰:“是不是我没固定好”
刘砚:“不可能,不用检查了,能发送怎么会不能接收”
蒙烽:“你靠近点,把天线对着”
刘砚:“说了多少次这个和距离没有关系,你就算把我直接挂在那上面也是没有用的你爸和我外婆的争论还要再来次吗”
蒙烽:“亲你太不淡定啦,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解释难道还会是总部的发射塔坏了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大批丧尸抱着小鸭救生圈游去公海,把发射塔给搬走了”
刘砚:“很有可能哦,你爸那个抠门的,从来不买钉耙和池塘清洁车”
赖杰道:“不会。你别吓我。”
众人神情有点不对,都是想到公海总部被丧尸攻陷的场景。
刘砚没好气道:“别听他瞎掰,有疫苗有血清,不会在那里爆发的可能是太阳黑子风暴,导致中央发射塔暂时故障。”
赖杰接过通讯器道:“我来试试。”
“呼叫总部,飓风队队长赖杰呼叫总部”
众人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换个人呼叫有区别吗”闻且歌道。
“我以为和人品有关系。”赖杰无奈道,最后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夜九点,始终没有应答,闷雷翻滚,开始下雨了。
“好。”赖杰道:“现在联系不上总部,接不到下个任务,也没法执行,想必其他队伍也碰上这个问题了,大家先缓和下情绪,想想办法打听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决明马上又出场了,外星人们出现把公海基地搬走了啦啦啦
危机
第六区统战部,十四层,教学与公共设施层。
张岷牵着决明的手去上预科班这里八月份入学考试,九月份开学。许多军方人员的子女都在这里,包括平民。
按张岷的身份是不应该进入第六区的,然而吴双双带他们来了,蒙建国也开了条子,张岷身为退役军人,签署了文件,旦有需要,将前往军队服役,随时会被征召走,但也每天有回家探视儿子的机会。
同时张岷也填了份中医诊所的申请,愿意在第六区开间小诊所,不收取任何酬劳,只要国家保障他与决明的温饱和食宿。
这两份申请还在排队,但决明因第份文件获得了个上学念书的机会,当然仅仅是机会。
地下避难营每层都能容纳上百万人,空间非常广阔,张岷和决明住的地方和刘砚样是第十三层。
他每天带着决明来上课,就在学校外面找个公共食堂等候,中午去接他出来吃饭。
午饭后,张岷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决明枕他的大腿躺着睡会,下午继续上课,晚上出来吃饭回家。
这天张岷出来买了杯咖啡,坐在食堂里,随手翻了翻免费的报纸厚厚大叠,可以拿回去铺个熊猫窝。
张岷答应决明,入学考试结束以后,不管过不过,都可以去领养只没有主人的白松狮犬,再把眼眶染黑,在宿舍里养它。
他随手翻了翻报纸,头条是:统战线指挥部已获得初步进展,全国地区获救人员达到亿多人。
随手翻了翻,副版是政治思想教育,隐隐能看出对第七区科研中心的不满言论。
国际新闻版面:全球有90左右的地区沦陷。
非洲,拉丁美洲国家朝南极洲迁徙
非洲的住民离开好望角,朝南极洲撤离,艘满载游轮在途中病毒爆发,抵达罗斯冰架时失去通讯,半月后随洋流进入皇后群岛。
丧尸病毒污染了南极洲大陆,所幸气温寒冷,正极其缓慢地朝着东南极洲,文森高地扩散。
美国扬言疫苗研发取得阶段性突破三天后,阿拉斯加实验室爆发变异病毒感染。
阿拉斯加实验室里,所有科研人员丧生
印度或有不人道病毒实验现象,遭到欧盟激烈抨击
金正男携带大量核弹头登陆北太平洋救援中心,与日本引发争执
今日奥克斯病毒,或是侵华战争时731部队遗留物
人类的刽子手茨威格将军,纳粹思潮的拥护者
张岷翻过页,副版后是豆腐块大小的专栏。里面清色是在大灾难中逃出来的人口述,讲述不堪回首的日子,末了又提醒所有避难所遗民珍惜今日,鼓励民众对未来的信心。
娱乐版块是群落魄明星的逃难故事,头条:
唐逸晓平安归来,数万粉丝泪流满面
张岷:“”
外国生活水深火热,我国生活很美好新闻联播精神,没什么好看的,翻完了。
对面有个女人直怀疑地注视着张岷,张岷又把报纸从后朝前翻,在其中页停了下来。
那是个偏僻版块上的小论坛。
第七区学术报摘要,病毒爆发的根本原因可能是次地球环境自我清洗。
专栏下附带了军队的科研专家评论,措辞激烈,逐反驳了第七区的理论
张岷看到专栏撰稿与整理人是谢枫桦,不禁笑了笑,那小姑娘找到份不错的差事。
食堂侧的电视墙响起声音。
女主持:“蒙少将,今天您可能要面对非常多麻烦的问题,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的声音:“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的,有哪次不是”
女主持笑道:“第七区自然环境小组与远古考察文化指出,这次洋流带来的病毒源,或许在9.5亿年前的寒武纪冰河期就已经存在,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男人的声音:“我们接到第七区的无数个报道。”
张岷抬头看了眼,几乎有种错觉,坐在采访室里的是蒙烽。
面容有点相似,气质像得不能再像,张岷马上就知道那是谁了。
蒙建国比划了个手势,声音沉稳而镇定:“这些报告书摞在我的办公桌上,能叠到天花板。”
观众们笑了起来。
“每封假设的理由都完全不同,天文学家认为是外星人扔在地球上的实验废料;考古学家认为是造成玛雅人消失的根源;生物学家认为是自然淘进化的原因,神学家们则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第七区的,他们觉得是潘多拉的匣子泄露了。”
这段话引起食堂里的哄笑,蒙建国年过四十,却是个英俊的军官大叔,亲和而英武,是名十分具有个人魅力的将军。
这种时候他作为军方的露面人再恰当不过。
蒙建国又道:“还有更离谱的,我记得有位遗传学家指出,这种病毒对人类来说,最终将促成整个族群的进化,令人类成为个全新的物种,开启新的地球纪元。言下之意,显然打算给我们注射病毒。”
观众们又笑了起来,女主持人笑道:“那么蒙少将是怎么想的呢哪份报告最贴切目前的情况”
“比起军方怎么想。”蒙建国说:“我倒是希望,第七区在递交建议之前,先统他们的内部矛盾。我可不想每次虹桥的门打开时,出来的都是这么大叠科幻小说般的资料。”
女主持人笑着说:“蒙少将近期会采取什么计划,听说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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