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好吧。反正红烧也没有作料。”
这yi幕正好被下完棋准备去吩咐东南西北四人去海边查探情况的慕容云舒与楚长歌撞见。两人忍俊不禁,相视yi笑。
“还是赶紧回中原吧,为了后代的健康考虑。”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无比赞同地点头,“嗯。为了后代的健康考虑。”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yi出生就是残废脑残也算残。
绿儿yi抬头,正要看见皆yi脸高深莫测地两人,惊道:“啊,小姐c姑爷,你们怎么出来了”
“出来看你有没有变聪明yi点。”慕容云舒道。
绿儿闻言眼前yi亮,满心期待地问:“变聪明了吗”
慕容云舒望着她沉默片刻,道:“我现在有孕在身要积德,你不要为难我。”
“小姐,你完全可以笑而不语的。”绿儿yi脸哀怨地说。
“以前可以。可是岛上的生活让你的脑子秀逗了,我怕你现在理解不了我的意思。”
“”刚才谁说有孕在身要积德来着
同是天涯沦落人。东南西北四人决定解救绿儿。“教主,听说来了yi条船。”东护法道。
楚长歌道:“听说了。你们四个去看看,是熟人就请来,不熟的人就绑来。”
“半生不熟的呢”北护法问。
楚长歌嘴角微颤,黑着脸道:“煮熟了再请来。”
“哦。”四人领命离去。
望着四人的背影,楚长歌深深地叹yi口气。是他失策,不该乐不思蜀,忘了那四颗发育不良的脑袋是多么的需要血雨腥风来促进他们的成长。
正文 第yi百三十二章:都是被逼出来的
很快,东南西北四人去而复返,抓了yi个熟人独眼海盗。
楚长歌剑眉微挑,淡淡睇着他们,yi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说。”北护法把独眼海盗推上前。
独眼海盗站稳脚,看了楚长歌yi眼,道:“船不见了。”
楚长歌黑眸yi沉,道:“什么叫做船不见了”
“根本就没有船来”北护法道:“是他在造谣。”
“我没有之前明明有yi条船在海上,卫谦也看见了”话说到yi半,独眼海盗忽然惊叫yi声,“卫谦呢”然后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卫谦的身影。
东南西北四人面面相觑。卫谦应该在海边抓螃蟹,可是刚才海边除了独眼海盗之外,没有别人。卫谦去哪儿了
楚长歌沉吟片刻,道:“分头去找。”
“是。”东南西北转身正要走,忽听独眼海盗说道:“你们找不到他的,不用找了。”
“为什么”绿儿yi脸焦急。好好的,卫谦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
独眼海盗看向绿儿,道:“因为他乘船离开了。”
“不会的”绿儿不相信卫谦会抛下他们独自离开。
独眼海盗道:“我们发现船的时候说好,他在那里看着,我回来报信。可是现在船消失不见了,他也失踪了。除了坐船离开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可是”绿儿求助地看向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无视绿儿的眼神,问独眼海盗,“你有看清楚那条船的样子吗”
“没有。”独眼海盗摇头,忽然又猛地yi抬眼,道:“我记得卫谦当时说那是他大哥来接他了。”
慕容云舒想了想,问:“你的眼睛有毛病吗”
“你的眼睛才有毛病”独眼海盗没好气地说。
“不想活了你就说yi声”北护法语带威胁,“夫人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别唧唧歪歪。”
“你”独眼海盗气结,想反抗却自知反抗无效,只好闷闷说道:“没有毛病”
慕容云舒道:“既然如此,为何你看不清船的样子,他却知道那是他大哥的船”
独眼海盗:“或许他眼睛好看得远。”
慕容云舒青眉yi展,道:“这也不无可能。我记得有yi词叫老眼昏花,你现在大概就属于那种情况。”
独眼海盗嘴角微抽,在心中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是他不想反驳,也不是他无法反驳,而是这么久以来的相处让他明白了yi个事实,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自娱自乐,与怪胎斗却只会气死自己。他还想多活几年,所以决定暂时忍气吞声不,是暂时采取无视态度。
这时,慕容云舒又道,“或许卫谦只是希望那是他大哥的船。”
独眼海盗恍然大悟,“你是怀疑那条船上的人是敌非友,把卫谦捉走了”
慕容云舒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为什么你不怀疑卫谦是自己离开的你与他认识才两个月。”独眼海盗不服。算起来,他与他们还先相识,为什么在他们心中他就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
“这与认识多久没关系。”慕容云舒道:“就算他想独自离开,他大哥也是不会答应的。”
独眼海盗皱眉,越听越糊涂了。
慕容云舒又道:“如果是那位将军去而复返,他yi定会把我们带去见晟王。”其实在她的预料之中,应该是晟王亲自来迎。如若晟王没有亲自来迎,那么她欠他的人情,就只能用银子来偿还了。该怎么还情,也是要看情况的。
独眼海盗听到晟王二字,神色顿时yi绷,问道:“卫谦是晟王的部下”
“是啊。他大哥就是晟王麾下第yi猛将卫震天”绿儿yi脸自豪地说。
见状,慕容云舒凤眸微动,意味深长地望着绿儿笑了笑,然后看向独眼海盗,“你似乎对晟王很感兴趣。”
独眼海盗扭开头,“你想多了。”
“是么”慕容云舒看向楚长歌。你怎么看
楚长歌道:“他是天成皇帝的旧部。”
慕容云舒面露讶异,天成皇帝是晟王的父亲,独眼海盗既然是天成皇帝的旧部,为何不去投靠晟王反倒做了海盗
似看出了慕容云舒的疑惑,独眼海盗面无表情地说道:“晋王在各个港口都埋伏了杀手,包括燕州。”他如果踏入燕州,不仅四面楚歌,还会连累了太子。
“晋王”慕容云舒不解地看向楚长歌。
楚长歌道:“就是刚去世的天启皇帝。他是天成皇帝的胞弟。当年天成皇帝为了与yi位妃嫔厮守终生,将皇位传给当时的晋王,并与晋王达成协议,不得废除太子。熟料晋王即位后不仅违背承诺废除了晟王的太子之位,还派人暗中诛杀天成皇帝及随行的部下。他就是随行之yi,当时的御林军统领陈廷。”
听完楚长歌的叙述,慕容云舒的心中也不由地对独眼海盗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yi个宁愿自己亡命天涯也要无愧于君王的臣子,教人怎能不佩服她忽然觉得,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现在都可以yi笔勾销了。因为他有yi个赤胆忠心,有yi身铮铮铁骨。
而独眼海盗陈廷则满脸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些陈年旧事是他讲给楚长歌听的没错,但是他绝对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c身世背景c战绩功勋等早就被晋王销毁了,除了他和晋王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身份。楚长歌怎么会知道
慕容云舒也疑惑地看向楚长歌。她也同样好奇楚长歌为何会对这yi段鲜为人知的历史了若指掌,好似亲生经历过yi般。
楚长歌本不想提这些往事,可既然说漏了嘴,便只好yi条黑走到底,道:“楚家祠堂有你的牌位。”
慕容云舒看看楚长歌,又看看独眼海盗,“你们是亲戚”
“不知道。”楚长歌撇撇嘴,道:“我只知道我娘每年十月初yi都会给他上香。”
慕容云舒又看向陈廷,她相信他知道的会多yi些。
果然,陈廷已激动得不能言语,过了许久才无限悔恨地说道:“早知道你娘有给我立牌位,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扔下海。”
“你确定要旧事重提”楚长歌面露凶光。若不是那日被迫听到了那段历史,猜到他就是母亲口中的那位恩人,他早就yi刀将他劈成了两半。
陈廷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噤声,摇头。他要把命留到沙场上去死。
“我娘曾说是你救了我们全家。”楚长歌酷酷地说,语气很别扭。
“怎么会是你父亲救了我。”陈廷道,“当年圣上不幸遇害,我临危受命带着月贵妃yi路逃向黑风山,却在半路遇到埋伏,是你父亲及时出现救了我yi命。”
“应该是在山上。”楚长歌道:“我爹不会救人,除非那个人踏入了黑风山境地。”
陈廷:“对,我当时就是知道魔教的规矩,才会带着月贵妃逃向那里。”
“什么规矩”慕容云舒不解地看向楚长歌。
“踏入黑风山者,无论生死皆属魔教。”回答慕容云舒的不是楚长歌,而是yi字排开站在旁边的东南西北四人,脸上配着义愤填膺的表情。“你们四个该不会是误闯黑风山被他强行留下加入魔教成为护法的吧”
四人含泪点头。只怪当初年少无知,误把魔头当好人,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各自抒发了yi番雄心壮志之后,受他怂恿杀入黑风山替天行道,结果替天行道不成,自己差点被剃度。没办法,教主当时只给了他们两个选择加入魔教或者剃光头发送去少林寺。作为yi个血性男儿,他们怎么能去当和尚呢自那之后,他们惨不忍睹的生活就开始了,yi直持续到现在,并将继续下去。
真怀念当大侠的日子。救个人那叫行侠仗义,杀个人那叫为民除害,借点银子那叫劫富济贫。现在呢救人是别有居心,不救是冷酷无情,杀人是滥杀无辜,不杀人是良心发现。就连随便说yi句话,那都是妖言惑众。
哎
东南西北暗自抹yi把辛酸泪,其实啊,坏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见四人yi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慕容云舒好笑地摇了摇头,道:“你们还是去别处自怨自艾吧,省得有人看着闹心,日后报复。”
东南西北顿如醍醐灌顶,前yi刻还受气小媳妇儿样,现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yi个异常谄媚地笑容,异口同声,“能加入魔教是我们的荣幸。”
慕容云舒哑然失笑。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看来某人对他们的荼毒当真是惨绝人寰啊
楚长歌则yi副无事的样子,笑悠悠道:“你们能够如此觉悟,本教主深感欣慰。”
东南西北四人也跟着笑,笑得咬牙切齿c杀气腾腾。
忽然,yi道阴柔森怖地声音从侧方密林中传来“你们全部在这里,本人也深感欣慰。”
正文 第yi百三十三章:教主崩溃了二更
“你们全部在这里,本人也深感欣慰。”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yi个戴着观音面具的人从树林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九个戴着弥勒佛面具的秃头和尚。
“是你”楚长歌惊呼。
慕容云舒侧头看向他,“你们认识”
“他就是血洗少林寺的罪魁祸首。”楚长歌眼底寒光顿显,继续说道:“也是将我打下山崖的人。”
“只怪我当时嫌麻烦没有给你加yi刀,不然,现在我也用不着大老远跑来斩草除根了。”观音人道。
“既然你嫌麻烦,那么斩草除根这件事就由我替你做。你放心,我这个人心狠手辣c冷酷无情,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保证斩的干干净净yi个不剩”yi个不剩四个字带着重重的咬牙切齿。与楚长歌此时的笑里藏刀相得益彰。
观音人讽笑yi声,道:“当日在少林寺你赢不了我,现在你依旧赢不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楚长歌冷笑yi声,侧头对慕容云舒说道:“你与绿儿先退下。”
“嗯。”慕容云舒乖顺地点头,把早已吓破了胆的绿儿拉进木屋内。
楚长歌又看向陈廷,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陈廷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还不退下”楚长歌加重语气。
陈廷皱眉,几度欲言又止,隔了许久才道:“观战不行吗”
“不行。”楚长歌yi掌将他送进木屋,末了又投去yi记警告的眼神,才转而面向观音人,道:“今日不揭下你的面具,我楚长歌日后也无颜再踏入中原。”
“你也没命再踏入中原”观音人冷笑yi声,瞬间退到十米开外,九名尸魂立即从两旁聚拢在他身前形成yi道屏障。观音人忽然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北护法不耐烦地叫道:“打架就动手,不打就滚yi边去。念经给谁听啊你”
北护法话音未落,只见九名尸魂像被雷击了yi半陡然yi颤,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北护法。
“来的好,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北护法亮出用木头削成的长枪,正面迎敌。
东南西三人见状,正欲援助北护法,却被楚长歌拦住。“观音人才是目标。”
西护法:“可是小北他”
“死不了。”丢着三个字,楚长歌凌空飞出,掠过正在与北护法纠缠的尸魂,直逼观音人而去。
东南西三人不再犹豫,也紧随楚长歌之后逼向观音人。
北护法见没yi个来帮自己,不禁大叫道:“说好打群架的,怎么变成我yi个人被打了”
东南两人yi心给楚长歌护阵,没空理他。唯有西护法边打边叫道:“你先扛住,等我们摆平了这边,再去帮你。”
北护法欲哭无泪,“我扛不住了啊”他已经把yi双手当九双手在使了,还是只有挨打的份。“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怎么刺都刺不死”
这回连西护法也不理他了。北护法深深地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悲从中来,接着化悲愤为力量,拼命的拿眼前的敌人出气。杀伤力顿时增了不止yi倍。
而另yi边,观音人万万没有料到楚长歌等人会yi起围攻自己,当时就乱了阵脚,立刻召唤尸魂回来援助。
楚长歌嘴角勾起yi抹冷笑,朝观音人的面盘发出yi掌,道:“大东,截住他们。”九个尸魂只能yi起行动,只要用yi个人拖住他们就够了。
“是”东护法立即推出围攻观音人的阵营,截住尸魂。
前yi刻还手忙脚乱命悬yi线的北护法傻眼了。怎么说都不说yi声就全跑了嫌他太弱打得不过瘾吗
耻辱,奇耻大辱
北护法冷哼yi声,飞身跳入尸魂的包围圈,与东护法共同御敌。
“你怎么来了”东护法问。
北护法冷哼yi声,酷酷地说道:“虽然你对我不仁,但是我不能对你不义。我刚才与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有多难缠。”
“小北,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那当然。北护法鼻子朝天又哼了yi声,可是哼完他就悲愤了。因为他发现,包围圈里有只剩他yi个孤军奋战了。“大东你怎么能”北护法还想继续控诉某人无情无义,奈何手忙脚乱,腹背受敌,他恨不得连鼻子都用来御敌,哪里还顾得上埋怨。
“辛苦你了,小北。”东护法大笑yi声,再次加入围攻观音人的阵营。
彼时,观音人受到楚长歌和东南西三人的四面夹击,体力渐渐不支。每当他想召唤尸魂过来援助时,楚长歌总是恰好给他致命的yi击,如不抵抗,必死无疑。
慕容云舒右手紧紧抓着门,视线如影随形片刻不离楚长歌,提心吊胆。
陈廷心知她担心的不得了,于是说道:“他已经占尽了上风,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倒下。”
“是吗”慕容云舒的手指头已经将木门掐出了指痕来。若真如陈廷所言,楚长歌即将取胜,为何她心头的那股不安,越来越浓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慕容云舒问陈廷,“北护法说那九个弥勒佛怎么刺都刺不死,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她,那九个弥勒佛是关键。
“那九个弥勒佛早就死了,他当然刺不死。”见她yi脸不解,陈廷继续说道:“他们是尸魂,其本身是死尸。”
慕容云舒大惊,“死尸怎么会跟活的yi样”
陈廷yi脸不甚理解地摇头,道:“我只知道,有人能够操纵他们,至于是如何操纵的,恐怕只有那个观音人才知道。”
慕容云舒闻言看向观音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不料视线刚yi移过去,就看到了令她心惊地yi幕东南西三人被观音人吸住了。
吸星这是慕容云舒的第yi反应。
楚长歌也意识到了对方会吸星,可是已经太迟了。在他手回掌风以免被吸住的同时,观音人已向尸魂发出了召唤令。
东南西三人已被吸住,楚长歌正要自己出马拦住尸魂,忽然yi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九个怪物交给我,你去救人。”
楚长歌扭头看去,是陈廷
陈廷不是尸魂的对手,连撑上半分钟都困难。
可是,楚长歌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他此时过去救陈廷,就再无机会斩杀观音人,届时,所有人都得死。
心意已决。楚长歌回头面向观音人,用尽十成功力,双掌并用,斩断观音人的双臂。
“啊”只听yi声惨叫响彻天际。观音人跌倒在地,双臂血流不止。
楚长歌正欲趁胜追击补上yi掌直取观音人的性命,却被尸魂捷足先登,抬着他逃之夭夭。
尸魂出现,那么陈廷
楚长歌猛地回头,只见陈廷正趴在地上,鲜血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好似人不死,血流便不止。
“独眼兄”东南西北四人立即给陈廷运气。
“没用了。”楚长歌淡淡道:“他全身的经脉都断了,就算你们把全身的真气都输给他,也无力回天。”如果还有救,他早就动手了。
东南西北收回手,望着气若游丝的陈廷,满腔悲痛。陈廷是替他们死的。
慕容云舒也心痛不已,带着哭腔说道:“晟王大业未成,你怎么怎么舍得死”
慕容云舒的话给陈廷送去了yi丝挣扎的勇气。他艰难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量,吐出几个字,“助晟王找找小皇子”
气绝,人亡。
慕容云舒咬住唇,不住地点头。她答应他,助晟王,找小皇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陈廷身上,是以没有人注意到,在陈廷断气的那yi瞬,楚长歌的视线失去了焦点,像个无助的孩童,痴痴地望着yi睡不醒的亲人。
望着冰冷的墓碑,慕容云舒迟迟不肯离去。她始终无法接受,明明早上还是yi个人,晚上却成了yi座碑。
“小姐,晚上风大,进屋休息去吧。”绿儿在yi旁劝。
慕容云舒没有理她,站在陈廷墓前默哀许久,才轻声问道:“姑爷呢”
绿儿道:“在海边练剑。”
闻言,慕容云舒微微颔首,道:“你先回屋休息,我去找他。”说罢,也不管绿儿有什么反应,径直朝海边走去。
不yi会儿,慕容云舒在海边找到了楚长歌,彼时他正举剑劈海,激起无数海浪。
扔下青龙,楚长歌颓然跪倒在地,仰天长啸,悲痛欲绝。
慕容云舒心yi慌趔趄跑上前也跟着跪到地上,从后面抱住楚长歌,心疼不已。“这不是你的错。”她低声安慰。
“是我的错。我当时可以救他的,但是我没有。”楚长歌内疚地说。
“你不救,肯定是有不救的理由。”
楚长歌摇头。再充分的理由,也不能成为放弃yi条生命的借口。
“我当时是亲眼看着他冲出去的,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不会怪你。”
楚长歌依旧沉重地摇头,“你不懂。”
慕容云舒yi听这话,也不再劝他,只说道:“我是不懂。陈廷的死,的确让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也仅仅只是难过。而你却崩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文 第yi百三十四章:共侍yi妻
楚长歌喃喃道,“从小我娘就指着他的牌位告诉我和惜儿,我们的命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那个时候我只以为他是楚家的恩人,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楚家的恩人,而是我和惜儿的恩人。”
闻言,yi些零零散散地碎片开始在慕容云舒脑中快速地转动起来,拼凑成yi个模糊的轮廓。而这个轮廓让她惊愕不已,久久不能言语。沉默了好大yi会儿,她才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他所要寻找的小皇子就是你”
“这只是我的猜测。”楚长歌低声道。
慕容云舒无声的点头,忽然明白了陈廷的死为何会给他带来如此大地冲击。
如果他真的是小皇子,那么陈廷之于他,就不是救命恩人四个字所能诠释的了。
慕容云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长歌,沉吟半晌,将侧脸紧紧贴在他后背,轻声说:“他不会白死的。”
这个仇,总有yi天会报。
楚长歌有可能是皇子的事,没有刻意瞒着谁,相反的,他直接告诉了所有人。
东南西北皆yi脸不可思议,这么大yi祸害,幸好没放在皇宫里,不然那真是要祸国殃民了。
而绿儿关心的则是另yi个问题。“姑爷是皇子,那小小姐c小少爷岂不是都要跟姑爷姓了”慕容家的人再多,也比不过皇室啊
此言yi出,全场寂静。
额角暴跳良久,慕容云舒黑着脸用视线凌迟自家丫鬟,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绿儿无辜地垂下头,嘴里还不服气地嘀咕着:“本来就是姑爷家人多嘛。yi堆妃嫔生yi堆王爷,yi堆王爷再娶yi堆妃嫔,yi堆妃嫔再生yi堆小王爷,yi堆小王爷再”
“闭嘴”慕容云舒头疼地揉眉,很是无奈地说道:“这么聒噪,干脆卖进宫替皇帝王爷生儿子去。”
“不要啊小姐”绿儿yi脸恐慌,随即又猛地捂住嘴,不敢再多说yi个字。
楚长歌的心情本来很沉重,被他们这么yi逗,竟也笑了出来。“这就叫天意难违。”儿子当然要跟爹姓。
慕容云舒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现在处于低谷期,她不跟他争,让他先高兴高兴。反正离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他们还可以继续商量。要真商量不成,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大不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想到楚长歌跳脚的模样,慕容云舒不由地弯起唇来。他就不让儿子跟他姓,看他怎么办。
“小姐,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笑得好诡异哦。”绿儿问。
“是,我在算计怎样才能把你卖个好价钱。”慕容云舒没好气地说。这丫头吃错药了是不是今天怎么尽坏她的事
“小姐,我身上没多少肉,卖不了几个钱的。”绿儿弱弱地说。希望自家主子不要试图在她身上发财。
慕容云舒很是无语地睇了她yi眼,然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甚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是能减少yi个浪费粮食的人,也算赚了。”
绿儿垂泪。“我以后可以少吃点。”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北护法看不下去了,出声解救被某腹黑大灰狼耍得团团转的小白羊。“你该去做饭了。”他道。
“啊锅里还在烧水。差点忘了”绿儿十万火急朝厨房奔去。
慕容云舒似笑非笑地睨了北护法yi眼,道:“你去帮她。”
“为什么”北护法反问。
“我不喜欢光吃饭不干活的人。”
“君子远庖厨,打死我也不去。更何况,我有干活啊。”
“有吗”慕容云舒看向东南西三人。
东南西三人非常义气的yi致摇头,“没有。”
北护法当即哇哇大叫起来,“他们三个陷害我我明明有干活。昨天不知道挨了多少掌,浑身是伤。不信我给你看。”北护法作势要脱衣服验明正身,却被楚长歌的yi句话吓得动弹不得
“你要给她看什么”淡淡地声音,浓浓的杀气。
北护法真恨不得yi头撞死在墙上。他怎么忘了,夫人再腹黑,那也还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教主还在这里
失策,失策。
北护法讪讪地干笑两声,yi面往外走yi面说道:“我去做饭,去做饭”
见状,西护法很不客气地揶揄道,“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打死也不去吗”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趁现在还没死,去厨房避难。
北护法yi走,慕容云舒便对楚长歌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慕容府有yi个规矩”
楚长歌挑眉,“什么规矩”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规矩。
“嫁入慕容府,必须要有陪嫁丫鬟。”慕容云舒瞟了东南二人yi眼,道:“你将来既然要入赘,他们两个到时候就当你的陪嫁护法吧。”
两人yi脸惊恐,“为什么是我们”
“看你们顺眼。”慕容云舒如此解释。
“多谢夫人。”东南二人强忍着泪流满面的冲动,做出yi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道:看我们顺眼都这样,那如果是不顺眼,岂不是早被你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而西护法则yi脸哀怨,“夫人看我不顺眼”
慕容云舒:“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我不用陪嫁”西护法问。
“我把机会让给你”东护法与南护法异口同声。
慕容云舒直接无视这两道不和谐的声音,问西护法:“谁说你不用陪嫁”
“你刚才不是说教主的陪嫁护法是大东和大南吗”
“哦。我还没有说完,你是北护法的陪嫁。”慕容云舒淡淡道。
“哈”东南西三人全傻眼了。这是什么状况莫非夫人真正想陷害的人并非他们,而是被支开的小北可是小北还没对象啊莫非
三人yi齐看向始终老神在在不动如山的教主大人,莫非夫人想坐享齐人之福
楚长歌本来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突然感受到三道复杂而异样地目光,他不禁皱眉,“关我什么事”
“夫人刚才说小北也要嫁入慕容府。”东护法道。
“我知道。”楚长歌不以为意。
“慕容老爷子只有yi个女儿。”
“我知道。”
“除了夫人之外,小北没有别人可以嫁了”
楚长歌剑眉yi挑,“绿儿不是人”
绿儿绿儿三人深受打击。
“你们该不会白痴的以为小北要与本教主共侍yi妻吧”
共侍yi妻教主你是有多忠犬啊
“那个我去砍柴。”
“我去挑水。”
“我去放火。”
东南西三人yi溜烟不见踪影。
慕容云舒愕然,砍柴c挑水还能理解,放火他们真把自己当强盗了啊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又过了yi个月。这yi个月里,没有外人上岛。日子过得格外悠闲。自从北护法与绿儿的亲身敲定之后,两人就开始了相看两相厌c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而对于这yi现象,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其余人皆乐见其成。
这yi日,绿儿第八百次抗议,“小姐,我不想嫁给那个草包”
慕容云舒正在作画,头也没抬,淡淡道:“所以我让他嫁给你。”
“”绿儿欲哭无泪,“我不要跟他成亲。”
“我没逼你跟他成亲。”
绿儿望天,“可是已经定了亲啊成亲是早晚的事。”
“谁说定了亲就yi定要成亲你也可以退亲。”
绿儿大喜:“可以吗”
“可以。”
“太好了”绿儿拔腿往外跑,准备去告诉北护法她要退婚,可刚跑出门她又觉得不对劲,折回去问:“小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想看我被那个草包欺负。”要是能够退婚的话,小姐就不会定这门亲事了。
闻言,慕容云舒搁下笔,笑容满面地抬起头来,说了yi句让绿儿很想了此残生的话:“你终于开窍了。”
绿儿嘴角横抽,yi脸控诉地瞪了慕容云舒半晌,大叫道:“小姐你太太太无聊了”
“我知道。”慕容云舒拿起笔对着即将完成的画轻叹yi声,她要是不无聊,就不会在这里画螃蟹打架了。
“不过”慕容云舒忽然yi边作画yi边说:“让你嫁给北护法,不是yi时兴起。”
“可是我”
“他会善待你的。”
绿儿脸yi红,嘴硬地说道:“谁要他的善待”
这时,北护法正好冲进来,欣喜若狂地大叫道:“夫人,船来了”
绿儿的脸红得更甚,不敢看他。
慕容云舒微微yi笑,道:“这次是什么船”
北护法道:“晟王的船。我看到船上挂着yi面大旗,旗帜上写着yi个晟字。”
“好。去把你们教主喊回来。就说有客人来了。”
“教主他已经在船上了。”
“已经在船上了”慕容云舒蹙眉,“他不是在练剑吗”若不是因为他在练剑不能陪她,而她的身子又不宜受寒,她也不会窝在家里无聊到画螃蟹了。
“本来是在练剑,可是晟王的船出现后,他就上船了。”
“上船做什么”
“练剑。”
“拿人练剑么”
北护法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慕容云舒立即扔下笔朝海边赶去。他明知道晟王是他的胞兄,为何还要上船练剑难不成想来个不打不相识
正文 第yi百三十五章:观音人再现二更
当慕容云舒来到海边时,船停在海上,离岸有yi定的距离。远远看去,船上仿佛没有人,静得有些诡异。
“你不是说他在船上练剑吗”
“是的啊。大东他们三个也跟着去了。奇怪,怎么没有动静我过去看看。”
“等等。”慕容云舒喊住他,道:“这件事情有蹊跷,不能贸然闯过去。”
见慕容云舒yi脸凝重,北护法也不禁担心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干着急吧”
慕容云舒想了想,问:“你能在水里游多远”
“我不能在水里游。”北护法如实回答。
“为什么”慕容云舒不解地问。
北护法嘴角抖了抖,道:“怕被水淹死啊。”
“”慕容云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受他的影响脑子不好使了。果然是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必然黑啊她以后要远离草包,不然早晚被同化。
见慕容云舒yi脸失望,北护法连忙说道:“我虽然不能在水中游,但是我能在天上飞。”
慕容云舒白他yi眼,道:“在天上飞目标太明显了,会打草惊蛇。唯有从水里游过去,悄悄爬上船,才能在必要地时候出其不意。”
闻言,北护法yi脸懊恼地说:“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大西要教我玩水时,就不拒绝他了。”
“你不怕他把你摁在水里弄死”慕容云舒笑问。
“就是怕啊”北护法yi脸天涯遇知音状,“就是怕他不安好心,我才yi直不肯答应。”
这时,绿儿说道:“小姐,我去。”
“你会游泳”北护法大惊。
绿儿白他yi眼,没好气地说道:“傻瓜才不会游泳”
呃。北护法悻悻地闭嘴。
慕容云舒则青眉yi挑看向绿儿,哼声道:“傻瓜才不会游泳”
绿儿突然记起来自家主子也不会游泳,连忙改口道:“傻瓜才会游泳”
闻言,慕容云舒颇为满意地微微颔首,“这还差不多。”
绿儿赔笑。心有余悸地长吁yi口气,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又要遭小姐报复了。好险,好险。
北护法则眸光闪烁地看着绿儿,yi脸的欲言又止。
“看什么”绿儿又羞又恼地问。
北护法道:“虽然为了取悦主子经常需要言不由衷,但是说自己是傻瓜的,我还是第yi次见到。”
绿儿yi愣,随即猛然记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顿时变成了猪肝红。
北护法侧头看了看他,嘴角溢出yi抹无可奈何的笑。他实在搞不懂夫人为何会把这个傻乎乎死心眼的小丫鬟许配给他。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自己对这yi类型的女子有好感啊他的确替绿儿解过不少围,但那都是出于义气。同为被压迫者,理应团结。
或许,夫人是有什么用意的吧。不然,就是太无聊,想拿他们当消遣。北护法越想越觉得后者更有可能。毕竟,岛上的生活实在很无聊。而本来就很怪的夫人肚子里还装着yi个小教主,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打发时间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自己的终生大事被拿来当消遣,北护法不禁悲从中来,悲悲戚戚地看向慕容云舒。夫人,你不能总拿自己人开刀啊
慕容云舒完全无视北护法哀怨地眼神,望着海上的那条船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我记得树林中有yi个木筏。”
北护法:“我去拿来。”
不yi会儿,北护法扛来木筏,放到海面上。
慕容云舒道“你趴到木筏上以手做浆划过去。切记,要小心,再你弄清楚船上的状况之前,千万不能被发现。”
“是。”北护法趴到木筏上。慕容云舒用力yi推将他送出去。
“小姐,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游过去”绿儿问。
“你会在天上飞吗”
“不会。”
“所以你不能过去。”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会飞没有用啊”
慕容云舒不再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船看,试图看出点儿端倪来。
北护法yi路划啊划,划到靠近那艘船时,忽然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从船舱传来。他正欲飞身跃上甲板yi探究竟,忽然记起临走前慕容云舒的交代,于是忍住了,快速划到船下面后,才沿着船板悄悄爬上船。
甲板上空无yi人。
又仔细地左右瞧了瞧,确定甲板上的确没人后,他才翻身跃上甲板,循声走进船舱。
只yi眼,北护法就被船舱里的情形震住了。
晟王被人捆成了粽子扔在角落里。楚长歌被九个弥勒佛缠住无法分身。而东南西三人又被观音人吸住了。
奇怪,观音人的手臂明明被教主折断了忽然,北护法仔细yi瞧,猛地发现观音人的两只手臂是铁臂,铁臂的尽头是yi个倒钩,钩住了大西的锁骨。
看到这里,北护法沉不住气了,抓起手旁的铁锹冲过去,“你这个怪物,竟敢伤我兄弟”
“小北不要”东护法喝住他,皱着脸艰难地说道:“不要靠近,你yi靠近就会和我们yi样,被吸住。”
铁锹从手中滑落,北护法六神无主了。观音人正在吸大东c大南和大西的内力,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吸干,到时候就算不死,也是残废yi个。身为魔教护法,yi旦失去武功,死是最好的结果。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的内力被吸干他不能
“教主”北护法猛地记起楚长歌,“我来牵制这九个怪物,你去救大东他们”
“你不是尸魂的对手。”楚长歌yi面奋力厮杀,yi面说道:“你把晟王救走,我自有办法。”
“可是”
“非要我下黑风令吗”楚长歌加重语气。
“属下领命”北护法心yi沉,不再看东南西三人,急忙替晟王等人松绑。
忽然,观音人冷笑yi声,“想跑没这么容易”
北护法还来不及反应,左肩已被利物刺中。他急忙反攻,虽得以脱身,但是肩部被硬生生剜走了yi块肉,疼得他撕心裂肺。
晟王立即撕下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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