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样子。
莫非,刚才那些话都是演给郭靖黄蓉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都是跟剧情t_t,好焦躁。我想好了应该来这里疗伤,可是真没想到这里这么多好戏看啊……orz
顺便感叹下金老的用词用句果然神妙啊,越看越佩服。
二十四章《密室疗伤》
那小室屋顶西角开着个一尺见方的天窗,日光透过天窗的蛤壳片,白天勉强可见到室中情状,天窗旁通风的气孔却已被尘上闭塞。
原来墙壁里嵌着一面小镜,外面堂上的事物尽都映入镜中,看来当年建造这秘室的人心思甚是周密,躲在室中避敌之时,仍可在镜中察看外面动静。只是时日久了,镜上积满了灰尘。她摸出手帕裹上食指,探指入孔,将小镜拂拭干净
56峰回路转
听到敲门声,密室中几人不再争执,静静听去,只听门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恳求投宿,欧阳克听了大喜,喝令程瑶迦去开门,若敢不从就杀了6冠英。
那女子的声音十分耳熟,杨康辨认一番,竟然是穆念慈。程瑶迦开门看见是个带着腰刀的劲装女子,也当来了救星,放了她进来。穆念慈看见欧阳克立刻拔刀,而欧阳克却用受伤那只手勉强抓住6冠英做盾牌,另一手施展起灵蛇掌,只见他手臂宛若无骨,屡屡在无法弯曲处弯曲,匪夷所思,穆念慈投鼠忌器怕伤了6冠英,又被灵蛇掌出其不备,招招被限,一炷香功夫也被点了|岤道,丢在桌边。
只剩下程瑶迦一个,她见局势不妙,横剑想自刎时,被欧阳克发出一枚透骨钉,将长剑铛地一声打落在地。这下局势突变,欧阳克把那三人都点了|岤道,左拥右抱道,“黄姑娘,你也出来一同乐乐?还有小王爷,我和你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好歹也是你府上的客人,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那么狠的手?你让黄家妹子出来,我不去打扰你和你小情人就是了。”
杨康就知欧阳克丝毫不会忌惮他身份,他叔父武功纵横江湖,他从小在西域天高皇帝远,向来为所欲为,恐怕皇帝老子也不会放在心上,何况区区一个王爷世子。方才他开密室门的时候,他没有对欧阳克的要害下手,只是觉得他双腿已断,再加上点伤就可以被6程两人轻松制服,谁知终究失算了。
如果当时第一发就向他要害发出,此时又哪会如此?外面传来欧阳克志得意满的低笑,隔着密室门只觉得毛骨悚然,杨康低声问华筝,“不会再有人来了么?”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表情,只听她回答,“原本是有的。”
原本是有的……原本是有的!原本可以去,此时却不能前去的人,还有谁?
他只觉得周身如坠冰窖,仔细推想,原本的杨康应该在哪里?是了,他抛不下完颜洪烈的养育之恩,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自然是与完颜洪烈一同进退,一起去盗那部岳飞留下来的武穆遗书。完颜洪烈一行人被黄药师赶走后,如果说只有杨康大着胆子回来看情况的话,这一回来,就正撞见欧阳克在对着穆念慈上下其手……
原来这就是欧阳克在书中的死因?密室里一片昏暗,月光被狭小的天窗阻隔,带来的些微光芒中,他看见华筝在静静看他,手掌却慢慢推他,示意他出去救人。
如何去选?墙外是两个女子的清白,墙里却是她的性命。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扣住了华筝试图推开他的手,心里却明白,他只能出去,他必须出去!难道留在密室里就能安全了么?他做不到,他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心无旁骛地疗伤,而华筝也同样做不到。
两手相对,内息想通,杨康感觉到华筝的内息已经混乱起来,手心也开始发烫。人心很微妙,也许可以做到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人,却无法忍受为自己活命而牺牲别人,前者只需要让心变得狠毒,后者却需要让心变得卑劣。
他在心底里惨笑起来,既然这原本就不需要选,那他究竟还在犹豫什么?在欧阳克逼迫程瑶迦穆念慈陪他喝酒的滛/笑声中,他松开扣住华筝手掌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仿佛诀别。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欧阳公子好雅兴,刚向我师姐求婚不成,就左拥右抱起来了?”
黄蓉十分惊喜,“是师弟!”
杨康从来未向此刻一样感谢小意,他看向华筝,却见她也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告诉过他,若是回来发现我们不在,就来傻姑家里找。”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显然此事也并非完全是意料之中,“终究是来了,也不知他打不打得过。”她不再试图推开开杨康的手,却用手指在他手上轻轻叩了几下。
哒哒哒——哒——
同样的节拍重复了两次,杨康不会认为这是无意识的敲打,因为当年正是他自己对华筝提议,两人之间最好约一组暗号,用不同的节拍表示不同的意思,在不方便交谈的时候可以快速沟通。两人商议后只定下最简单最要紧的几个暗号,两快一慢是示意有情况快会合,当日在洛阳遇见埋伏时,他在门外敲打门板让她出来时就曾用到过,而三快一慢是警示有敌人,小心应对。
她此时敲打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华筝把这个暗号的用法告诉过小意?
杨康不及多想,抽出一只手按在密室门上,用指节清晰地敲出了那几个节拍,欧阳克和小意自然都听到了,二人的视线都转向了碗橱。
小意知道这里是曲灵风的故居,也知道密室何处,他本就是来寻找华筝杨康二人,此时又听到密室的方向传来的暗号,仿若不经意地将手放在剑鞘上,恭敬冷漠地说道,“欧阳公子有所不知,这里是我师兄的旧居。若是让我师父看见你在此胡作非为,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欧阳克认出他是当日岛上黄药师的弟子,他刚把6程穆三人制服,正是得意猖狂时,又见小意年龄尚幼,开口也只是搬出黄药师来压人,心中更存了一分轻视,“有我叔叔在,他又能把我怎样!”
小意冷笑道,“难道你能一辈子跟着你叔叔么?难道你叔叔此时不是明知你的腿断掉,遇到仇人会有危险,却依旧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我看他也不见得有多爱护你。”
欧阳克脸色煞白,气极反笑,“你若是再满口胡言乱语,这两个小美人可就没命了呦。”
“反正被你玷污了她们也终归是要寻死的,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免得再受侮辱。”小意说完便挺剑直刺,剑光将欧阳克完全笼罩住。欧阳克大惊失色,他方才一直用6冠英的性命威胁他人,屡屡得逞如鱼得水,哪想到会遇到不吃这套的人。
欧阳克也不完全舍得用美人当肉盾,可小意出招狠厉,完全不顾忌人质,转眼间穆念慈和程瑶迦衣衫都划破了好几道,有几处甚至渗出血丝。欧阳克这才信他是真心不受威胁,急忙喊道,“你杀了我,叔父不会放过你。不如你放我走,这俩美人归你,我们谁也不提这事如何?”
小意早知自己难以全胜,也怕这样下去人质也会死,听欧阳克求饶便收了剑,让出一条路来,“我不喜欢见血,如此最好。欧阳公子请吧。”欧阳克审时度势,虽心有不甘,但也毫不犹豫地丢下被点|岤的程穆二人,用手撑着爬了出去。
他身躯衣衫拖着地的擦擦声,在屋中缓缓回响,这时华筝又打起了另一种拍子。
哒——哒哒——
杀了他!杨康一惊,若是欧阳克此时出去,再带着欧阳锋回来,那可不是仅凭小意就守得住的了,他没再犹豫,立刻在门上敲出这个拍子。如果欧阳克此时正在地上爬行,那么背后一剑是决计难以防住的,果然只听“嗤”地一声,似是血液喷薄而出,而那血溅五步的死者,却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屋外形势数次突变,郭靖和华筝的疗伤都受了很大影响,费了好大劲才让内息归位,杨康低声问道,“还好么?”华筝刚运完气,疲惫地说道,“我以为你会不肯去敲。”
“不杀他,他带人回来烧了屋子呢?”杨康不知道自己是在宽慰谁,宽慰华筝,还是宽慰自己。“这难道不是假想防卫?”华筝低着头反问道,杨康道,“那他也是自作孽了,强/j犯死了有什么冤枉的。”华筝嗤笑一声,“你还真会替我找借口,反正是我示意的,记在我头上好了。”
“我要是知道小意敢照做,也不会让你抢这个先的,就算都有份好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还要来争这个功劳?我只担心的是,小意不会有事么?”杨康心中觉得小意也才是个初中生的年纪,纵然古人早熟,直接面对这些血腥也为时过早华筝道,“我调/教出来的,当然知道行不行,你也不要总瞧别人是小孩子。”她虽是反驳,语句中却满满的叹息之意。
墙的那一侧传来脚步声,停在密室门口,只听小意道,“背上一剑,脖子上又补了一剑,请放心。”接着又听他打开碗橱的门,轻轻在铁腕机关上敲了敲,“姐姐是被困住了里面么?是的话敲一下。”
见没有动静,他继续问,“那是不能被打扰?是的话敲一下。”杨康刚想去敲是,思索片刻,又敲了两快一慢的拍子。这便是说立刻会合,只听铁碗被转动,密室门缓缓打开。
小意看见里面四人盘膝而坐时面上一惊,原本他以为只华筝杨康在,没想到黄蓉郭靖也在其中。这也是杨康用暗号示意他来看的用意。小意果然瞬间会了意,“那我在外面守着便是。师父来了发现密室有人,我就告诉他黄师姐在里面疗伤,不能被打扰。”末了顿了一顿,“为了师姐,师父总不会立刻跟我为难的。”
他决心在室外守护,委实冒了大的风险,欧阳锋回来如何开脱欧阳克的失踪,黄药师回来又如何请罪于之前的忤逆,都是稍有不慎便有极大的危险。但这些小意都不肯提,只是对黄蓉做了个揖,“唐突师姐了。”便从她头上取下一只珠花。若是黄药师来时不相信黄蓉还没死,他就可以拿出这个当作信物,黄药师爱女心切,如果贸然打开密室会让女儿有危险,那是定然不会做的,等他们运功疗伤完毕,纵然被黄药师知道了受伤的不是黄蓉,而是郭靖华筝那两个他十分憎恨的人,也只能到时再随机应变了。
小意拿了珠花,关上密室的门,回身去给几人解开|岤道。6冠英第一个恢复过来,“多谢师叔。”小意则对穆念慈和程瑶迦两人致歉,“方才在下为了逼欧阳克认输,不敢被他看出我有所顾忌,权衡之下伤了两位姐姐,还请不要见怪。”
穆程两人也只是受了皮肉伤,十分诚挚地对他道了谢,6冠英却指着地上的欧阳克尸体,问该如何处理。小意对几人肃然道,“今日杀他,我们几人都有份。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以欧阳锋的功夫,纵然你能隐姓埋名一辈子,家中老小也少不得被牵连。”
江湖中为了报仇而杀尽仇人一家老小之事也并不少见,穆念慈是孤儿,对此可能没什么顾忌,程瑶迦和6冠英一个是宝应大族,家中人口亲眷众多,一个是太湖水贼的头子,麾下小弟也并不比之少,因而立刻誓死保密。几人齐心协力把地上血迹冲洗干净,尸体却被抬去钱塘江边,丢下江去。这牛家村位属钱江入海口不远,水流浩大,一具尸体瞬间就会被卷入大海,再无行迹。
毁尸灭迹后,小意问起众人打算,“郭大哥在密室里疗伤,脱不开身,即便找他有要事,也等他疗伤之后再说。而几位在这里并不方便,不如日后再去嘉兴相会?”
程瑶迦来此是为了向救她的英雄道谢,此时她终身已定,往日带着些许憧憬的少女情结也都烟消云散了,她只摇头表示说一切随6冠英,而6冠英找郭靖只是为了让江南六怪避开黄药师的毒手,他见郭靖也不知江南六怪的去处,便表示自行去寻找,唯独穆念慈说,“我来找杨康的,他离开嘉兴去到桃花岛上一直杳无音讯,他师父很担忧。”
这些对话密室中人也听得清晰,华筝挪揄道,“都找郭靖,总算有个是找你的了。”杨康听着也觉得头大,当时他随洪七公黄蓉离开嘉兴去往桃花岛,把江南六怪和丘处机穆念慈都丢在了嘉兴醉仙楼,回岸后直奔杭州,又因华筝的伤抽不开身去报平安,想必丘处机等人在嘉兴等不见他回来,或许以为他在岛上遇到什么危险,此事想来的确令他愧疚。
小意便提议道,“那穆姐姐去跟丘道长报个平安吧,其他都等伤好再说。”穆念慈点头要走时,却听6冠英道,“我怕那位尹兄弟已把此处情形告诉他师父了,还望穆姑娘劝住他为好。”于是又将之前黄药师与尹志平的冲突讲给小意听。
华筝低声笑道,“要是那群人再一起来,怕是连这屋子都要拆了。”杨康也笑道,“没事了就多运气少说话,不吐槽会死么?”他见局势转危为安,心情大悦,欧阳克的死原本像根隐隐作痛的刺,此时也被忽略了。
人一旦专注于运功,便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太阳的起落还会提醒他们又安然渡过了一天,当第七日的晨曦从天窗中柔和地照入屋中时,杨康已觉得筋骨十分疲累,所幸华筝的内息已经趋于稳定,只差最后一天就可大功告成了。
华筝专心运功,他默默地端详,那紧闭的睫毛似乎总是在微微颤抖,瘦削的脸庞憔悴中透着倔强。等伤好后又该如何?她会想去哪儿?
在穿越前,他心中就一直有浪迹天涯的梦,然而他也很清楚那是回避责任的妄想,人毕竟还是要为了房贷低头,为了养家糊口而疲劳奔波,而如今的世界里,他可以不必忍受贪官酷吏的盘剥,也不必卑躬屈膝地谋生。拥有武功带来了诸多美好前景,他可以像洪七公那样行侠仗义,像黄药师那样飘然海外,像王重阳一样开山立派,甚至像欧阳锋一样享乐逍遥,甚至跟郭靖一起成为侠之大者为国尽心,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于自己。
他只需要安顿好杨铁心和包惜弱,想必他们也会体谅他对“父母在,不远游”的违背。可那之后呢?他到底有没有从心底里想要去做的事?穿越他最爱看火影,那也是唯一还在追的连载,有时候他居然也会觉得遗憾,因再也无法看到最后的结局,当剧情慢慢模糊的时候,他也会想起里面的角色,想起他们说,人只在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时,才会变得强大。
而今他终于理解了。
密室的隔音并不怎好,清晨的鸟啼,正午的蝉鸣,幼童打闹后的哭嚎,村人渔归唱起的小调,全都丝毫不差落入耳中。唯独墙那一侧的屋内十分安静,静得他几乎分辨不出小意是否还在,只有从窥孔向外望去时,可以看到他静默的背影。
透过天窗的日光从斜垂到墙边慢慢变为直泻到地面,密室里的空气也渐渐热了起来,正午鼓噪的蝉鸣中,突然传来两声高亢的鸣叫。
那鸣叫声如金石破空,实在不是寻常鸟雀所能发出,华筝方睁开眼睛,就听那边黄蓉惊喜道,“是那对大白雕。”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乎果断炮灰了欧阳克,少主的粉不要拍我……
57前狼后虎
华筝原本正在专注运功,无暇顾及周遭,等运转一周内力后歇息片刻时,便听见了那雕鸣。她张开眼顺天窗望去,天窗中日光伴着雕鸣的远近,时不时地被一闪而过的黑影遮住,想必是那雕发现了两个主人所在,故在屋顶盘旋不定。只见她怔怔望着天窗道,“应该是我哥哥。”
杨康不解,她补充道,“托雷,是他带来的。托雷和郭靖关系好,一同喂雕驯马长大,那雕在部落其他人里也只认得他,肯跟他走。”
他还是有些疑惑,便问,“黄蓉又怎么认得那雕的?”
“我这次从中都到桃花岛时带了那雕,她当然认得。等之后天气热了我便放它们回北方去了。它们应该是直接飞回到塞外才对,怎么又被带回这里来了?”
华筝皱着眉思索,杨康不关心雕为何回来,他只担心那雕把不该来的人引来,便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雕离开?被黄药师看见了怎么办?”华筝闭着眼,似乎在分辨那鸣叫中的含义,“没有,除非我出了屋子,它们不会离开的。”
她惨然一笑,“它们大约是来求救的,托雷是遇到危险了。”
杨康的心沉下去,“他莫非是来和南宋结盟的?”当初完颜璟交给他的钦差使命虽然因为史弥远的遇刺而没有完成,可完颜洪烈此下正在临安,自然有更坚定的杀死蒙古使者的意图。他当初以为会派来结盟的只会是普通的信使,谁知成吉思汗为了显示诚意,竟然将最疼爱的小儿子都派来了?
华筝点头道,“想必是吧”,只见她眉头虽蹙着,却没有太多的焦急之态,杨康见状心里有些不解,怎的她得知自己哥哥有危险时,竟然还不如方才对程瑶迦穆念慈被羞辱的反应大。他虽没问出口,华筝却觉察了,笑道,“他既敢接下这个使命,就是心甘情愿冒这份危险的,本来也用不到我替他操心卖命。那雕的叫声并不急切,想必托雷也没有立刻的危险,照常理来说,他被捉去当人质的可能性大。我的疗伤也再就一个时辰了,不治好伤又怎么去救人,难道还能指望你不成?。”
杨康语塞,要杀蒙古使者的是完颜洪烈,曾经试图传令要宋朝官员对蒙古使者格杀勿论的正是他自己,难道因为这来的使者是华筝的兄弟,便要出尔反尔了?华筝既然知道他之前打算,就不会再开口要求,而她要是想救托雷,直接指望和托雷是好安达的郭靖倒更靠谱些。
想到这里,他便笑道,“不指望我你指望谁,郭靖么?”华筝听了嗤地一笑,“指望谁都没用的。男人靠不住的,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她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知道,如果成吉思汗的幼子若是在来南宋结盟时死于非命,会带来什么后果么?”
蒙古实行的是幼子继承制,按习俗,长子成年后就要离开家去自己掌管自己的领地,无论是自己开拓还是父亲分封,而小儿子会一直留着父母身边尽孝,直到父母老死后,会继承家业。
托雷是成吉思汗的幼子,然而他并没能继承王位,成吉思汗死前将汗位交给了三子窝阔台,直到托雷的儿子忽必烈建立元朝后,才追封了他的庙号。但无论如何,托雷是成吉思汗几个儿子中最心爱的,而铁木真恩仇必报,不曾亏待过一个于他有恩的人,也不曾放过一个仇人,且数度屠城,都是打着为使者报仇的旗号。
他咬咬牙,笑道,“先专心疗伤吧,之后都随你。”
华筝不置可否,刚开始再度运气时,就听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只听出人数众多,脚步粗重修为不高。杨康正想会不会是完颜洪烈那一行人去而复返,就听见一个女子的温柔声音道,“那白雕在这里飞,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是靖儿……”
话没说完,就听又一人叹道,“靖儿都已经遭了那黄老邪的毒手,七妹又何苦自欺欺人。”完颜康听见两人用的都是江南方言,便凑去窥孔向外看,果然刚来的几人是江南六怪。只见他们风尘仆仆,眉宇间一片愁云惨雾。韩小莹柔声道道,“大哥,不是我想让大家空欢喜,我是真觉得靖儿还没死。你看那雕不是带我们来这里了么?”
朱聪劝道,“那黄老邪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为所欲为,把靖儿关在岛上,我们好容易找到岛上去,就只见到靖儿的小红马在海滩上。若不是靖儿遇到危险,怎么会连马都丢在那里?铁掌水上飘裘老前辈说他已经遭了黄药师的毒手,难道还能有假?”
密室中人听见都笑了,黄蓉笑道,“那裘千仞当真是个挑拨离间的老骗子,看出去了怎么收拾他。”
柯镇恶怒喝一声,“再没这样不讲道理的人!纵然他武功高又怎样,我们跟他拼了就是。”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冷哼,“谁要跟我拼命?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那声音正是黄药师,想必他也是看见了白雕才跟过来,谁想到一进屋便看见仇家。江南六怪顿时脸色惨白,他们进到屋中,竟无一人完全没听到门口有人来,只听黄药师冷笑道,“若不是你们的好徒儿不知身份妄想吃天鹅肉,我女儿又怎会跟他一起死在海上?”
柯镇恶怒道,“明明便是你生的小妖女勾引靖儿,才害得靖儿遭了你毒手。”
黄药师冷冷道,“那你就要找我算账?那我女儿的命要谁偿?你们害死我徒儿陈玄风,弄瞎了我徒儿梅超风,现在你们教出的徒弟又连累我女儿,这笔账还真要好好算算!”
郭靖听见黄药师语气中杀气四溢,几位恩师危在旦夕,按捺不住要出去,黄蓉惊叫道,“靖哥哥,不要!师弟还在外面,会劝住我爹爹的。”而小意原本就守在密室外的厨房中,这时他已经走到外堂,众人见到他从屋内出来,都微微纳罕,黄药师道,“逸风,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意向黄药师行了礼,“师父,师姐并没死。几位大侠,郭兄弟也并没死。”众人听了神色不定,朱聪沉声问道,“小兄弟说得可是真的?”黄药师面色依然郁郁,“逸风,你这次可不要撒谎了,你到底几时何处见过你师姐?”
“他二人暂时还性命无忧,不过你们若是在此打起来,恐怕就真有危险了。” 小意将头转向黄药师,“师父,当日您曾遣我来此收拾师兄后世,将遗骨带回岛上安葬。那密室就在碗橱后,您仔细听应该能听到。”
黄药师沉默不语,显是在凝神细听,片刻后道,“密室有人。”小意怕黄药师贸然进去,立刻回道,“几日前我见到师姐,她与郭兄弟要疗伤,若是被人打断则性命堪忧,因而叫我在此守护。如若有人来打扰,便想办法支开,她又交了我这支珠花,若是见到师父便给您看。”
黄药师接过去,沉吟道,“这是她娘的遗物,你离岛时,还带在她头上。”他见到信物,这才确认无疑,江南六怪却无法安心,小意劝道,“疗伤正在关键处,密室不能打开,否则就功亏一篑。几位既然已经找了几月,想必也不怕再等上半天吧。”
几人的疗伤功法已仅余最后一轮的内息周流中,华筝和郭靖自是全神贯注,无法言语,杨康借机低声对黄蓉道,“等时辰到了,你和郭靖从这边门出去,缠住你爹爹,我把那边墙打破,带她逃走。”黄蓉点点头,杨康想了想,又叮嘱道,“拜托你一定要劝住你爹爹,不要为难了你师弟。”
又过了约摸三炷香的时间,华筝睁开眼,九阴真经中所述的疗伤之术彻底完成,而那边郭靖也大功告成,听见他站起身,活络筋骨。
黄蓉问,“准备好没?”杨康抱紧华筝点了点头,于是黄蓉打开密室门,喊了声“爹爹!”便扑去黄药师怀里,而郭靖也跃出柜门,叫道,“师父!”众人久别重逢,更似死而复生,种种激动欣慰自是不必说,杨康则借机一掌将墙打了个破洞,在尘土飞扬中抱着华筝从中一跃而出。
跃出之处是这小店的侧墙,他用余光看见门口拴着一匹通体血红的骏马,便是江南六怪从桃花岛上带回来的。华筝在他怀里打了个唿哨,那匹小红马便仰天长嘶,冲两人奔来,只是缰绳上尚且拖着一截断木,在地上磕绊,原来那门前的拴马桩早已腐朽,被那神骏用力一拉便断掉了。马儿闪电般奔来,转眼间赶了上来同两人齐肩并行,杨康飞身上马背,那马丝毫不停顿地继续向前冲,
华筝因为久坐而腿脚酸麻,要靠杨康来支撑,因此杨康便只剩下一只手可以持缰。幸而那马在奔行中疾且稳,不需他如何用力控制,只听头上的两只白雕高啼几声,便往一片山林中飞,那小红马颇有灵性,便也顺着雕飞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驰骋片刻,那对白雕便向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中落去,小红马见树林茂密,便在林外停了下来,这时却听林中传来欧阳锋尖厉难听的声音,“千仞兄,久闻大名,何不来比试比试?看这几个蒙古蛮子,谁结果得快?”
说罢,就听一人高声惨叫,紧接着就见一棵大树倒下,华筝面色惨白,挣开他抢身进了林子,杨康见状也大吃一惊,跟着她进林到林边。还未进去,就在枝叶缝隙中远远看见几个人被绑在大树上,都是蒙古服饰,另有一人穿着大宋军官的衣甲,被绑在那棵倒下的树干上,早已毙命,原来方才欧阳锋为了显示掌力,用尽全力连人带树都打断。
而另外几人都是蒙古人,见到华筝来,都神色大变,口中发生含混的声响,不知是叫她来救还是叫她逃命。
华筝扶着一棵大树摇摇欲坠,喃喃自语道,“原本我也该被绑在那里的。”杨康见她还不肯逃,急忙拉她走,“我们打不过欧阳锋的。”
若是她想从欧阳锋手中救出那几个蒙古人,那可比登天还难,华筝没有反驳他,低声道,“我知道,先拖住等郭靖来吧,小红马和白雕已经去找他了。”
杨康回头看去,小红马已经不见踪影,空中的白雕盘旋着向来路而去。
“就算它们能带郭靖来,那黄药师也会一起来……”华筝把他打断道,“来了他也是先应对欧阳锋,到时你带我骑上小红马便跑,他又能追的上?”杨康知道她又在铤而走险,想也不想便反对,“那怎么行,欧阳锋恨你害他求亲失败,黄药师恨你杀了他徒弟,你伤刚好怎么能冒这个险。”华筝对他横眉道,“那是我哥哥!你救你妈妈的时候,我有劝过你不要冒险吗!”
“那又怎么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
“那时不会有危险!”
“现在也不会有。”
“反正不许去!”杨康没了耐心,伸手去拉住她,却抓了个空,华筝四肢经络已经舒展开来,轻身跃起两步到了林中,盈盈笑道,“欧阳前辈,我可算找到你了。”
杨康也咬牙跟了过去,只见欧阳锋立刻认出华筝,“怎么是你?”他面色略有不善,幸好当日欧阳叔侄早早离岛,不知后续波折,不然定不会放过华筝栽赃陷害之事,只是有些怨愤于她的好奇心毁了他们的计划。
华筝笑道,“欧阳前辈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了你这些日子,四处打听着总也赶不上。这回要不是雕儿帮我,也还真未必能找到呢。”
欧阳锋冷冷哼一声,“你找我做什么?”华筝道,“我找您是为了……咦?怎么,难道欧阳公子已经找到您了,哎呀,那我这么些天不是都白跑了。”
她说完还嗐了一声,露出失望的神色,欧阳锋听了脸色一变,“你见到我侄子了?”华筝撇撇嘴,十分沮丧地道,“他明明答应说若是我帮他找到叔叔,就送我蛇药的配方的,这下可拿不到了。我就说我这么多天都没找到您,肯定要被他自己抢先的。”
欧阳锋见状信了**分,喝问道,“小丫头,你仔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华筝眨了眨眼,“他没跟您说么?我六天前在临安看见了他,他的腿不知怎么断了,身边也没个人照料,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的同伴碰见了敌人就把他丢下跑了,让我帮忙带他叔叔来救他,多少钱他都肯给我。我不稀罕钱,问他武功秘籍可不可以,他说那要问过他叔叔,我想了想,那要张蛇药的秘方总可以吧,我也想训练几条小蛇玩呢……”
欧阳锋被她的东拉西扯弄得不耐烦,心里已经信之无疑,喝道,“敢威胁我西毒的传人,你倒是胆子大!”华筝缩了缩头,似乎被吓住了,委屈道,“要是救他的事被黄药师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不要点好处怎么行。”欧阳锋嘎嘎怪笑道,“那好,你带我去找他,要什么好处都行。”末了又怒道,“那群王八蛋竟然敢丢下他,看我怎么算账。”
华筝笑盈盈地补充道,“我也不全是为了要好处的,欧阳公子长得那么帅气,我又怎么忍心看他躺在街上要饭呢。”说得欧阳锋越发焦急,催着她带路时,华筝道,“我身上有伤脚程不快,怕耽误了前辈救人。我出钱让欧阳公子住在临安城北的一个瓦子里,那种地方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欧阳锋大笑道,“不急不急。安顿在瓦子里?倒还真像克儿的作风。”又仔细看了看华筝的面色,正色道,“小姑娘你受了伤?看着可不轻。”
只见他捋了捋棕黄的胡须,沉思对策般,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末了说道,“我给你指点一个去处,救了你这条小命,就当抵了我侄儿许下的蛇药吧。”他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来,递给华筝。
杨康只当欧阳锋不肯交出药方,这才拿了其他事来抵赖,可华筝竟也道了谢默默接过那叠纸,令他更是不解。只听欧阳锋转过头来对他说道,“小王爷,你若是想带这位姑娘去治伤,我去跟王爷说一声便是。至于这几人,也是王爷请我捉住的,你看?”
杨康听他言语,似乎完颜洪烈并未对其余人提起太多,便道,“那就劳烦欧阳前辈了。这几人恐怕还有些事要审问,先留下活口如何?”
欧阳锋哈哈一笑,不知会如何回答,就听林外一声马嘶,接着便是黄药师的声音,“欧阳兄,小弟听说你当日在海中孤岛上,对小女颇多照料,还未来得及向你当面道谢呢。”
欧阳锋闻言色变,“道谢还是改日吧。”说罢,跃出林中,直直向着临安城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把写好的存进存稿箱,回寝打算改改发时,打开了存稿箱却发现是n久前的半章的版本……
列表里显示的字数是新的整章,打开就怎么都只有半章……吐血,再也不敢相信存稿箱了,幸好之前在电脑上都有存
于是晚了半天哈~
58君子一诺
欧阳锋刚刚踏出林中,就被黄药师拦住笑道,“欧阳兄怎么说走就走,难得相遇,何不切磋一番。”说完身子微微一晃已然发招,欧阳锋格挡之际,又落入林间空地。
他一落地不要紧,旁边的草丛中却栽出一个人来,只听黄蓉早已赶来,对那人娇喝一声,“裘千仞,你怎也在这里,是不是没处骗人了?”郭靖同她一起进到林子中,却无心关注裘老骗子,对着树上的几人喊起了蒙语,喊了几句发现他们嘴被堵着,又对裘千丈欧阳锋两人怒道,“你们绑住他们作甚么,又想害人?”
裘千丈喝道:“小子,见了欧阳先生还不下拜,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郭靖对他愤恨至极,这裘千丈骗江南六怪说他死在黄药师手中,岂不是要了他几位恩师的命?又见他绑了托雷还有哲别、博尔朮两位师父,更是怒不可遏,走上前呼的就是一掌,裘千丈侧过身子,想避开时又被黄蓉拍了一巴掌。
欧阳锋无心理会黄蓉的嬉闹,他看见黄药师走进林中,身后还跟着江南六怪,便对裘千丈道,“千仞兄,你宰那些喽啰,我来对付黄老邪。”
裘千丈摇着扇子大笑道,“欧阳兄请放心。”欧阳锋听见他答应相助,便蹲□子发动蛤蟆功,黄药师足下也踏起来八卦方位。谁知这时裘千丈大叫肚子痛,说要跑去方便,便蹲去草丛中,黄蓉为了扰乱欧阳锋的底气,便将裘千丈是个草包骗子的事说了出来。黄药师本子疑惑,便弹起一指,将一柄短剑射到裘千丈后心。
那剑转瞬及至,裘千丈也不知道躲开,众人见那剑插入他背心,都以为他命丧当场,郭靖飞奔过去察看时,却叫道,“他溜了!”原来那只是一件外罩蒙在矮树丛上,被郭靖拿在手中挥动。
东邪西毒二人原本在对峙,经此一事,哈哈大笑起来。欧阳锋见同为完颜洪烈门客的裘千仞竟然如此不顶用,不敢在此以寡敌众,趁众人开怀笑时猛然向黄药师出手暗算,一击不中后叫道:“黄老邪,你这以多为胜的武艺,小弟我还是改日再领教吧。”
黄药师生性高傲,冷冷哼了一声,不再出手,只见欧阳锋飞步离开,江南六怪及郭靖黄蓉都无一人敢拦。
华筝杨康此前却在忙着替树上几人松绑,杨康原本想带华筝先走,这里有郭靖在,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安答和师傅陷入险境。方才杨康见到欧阳锋和黄药师做出对峙之势,一旦交手便要切磋许久,也就同华筝一起解绳子,又等那几人舒展被绑得麻木的四肢,方好骑马。
可谁知欧阳锋不是一味逞强之辈,见势不妙,还未同黄药师交手便走为上策。两人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只见黄药师倏然截住去路,面无表情地?br />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