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筠选了一个地方,然后从池塘缓缓的探出头。
冬日,静得萧索,后院一个人影也没有,朱筠慢慢的从水中爬出来,然后迅靠近房间,吕武一咬牙,也只好跟了上去。
“呃……”两人沿着墙壁迅移动,来到一处窗户之后,朱筠往里头看了一眼,差点叫了起来。
吕武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然后靠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间,为的就是不让朱筠有国过ji的行动和说话,这时才探头看进去。
这一看,吕武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他这三年来杀人被人杀,生死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回,然而从来却没有见过这样的惨象。
只见原本是一间优雅的房间,此刻已成了修罗之地,地上、g上、墙壁之上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地上还有两个已经分不出容貌的女子,一个被拦腰砍断,两截身边分开,仿佛经过巨大的力道蹂躏,而另外一个女子则被砍断了头,吕武看了一圈,才现这女子的头竟然就摆在bsp; 吕武几乎不忍再看,一股无名之火ji起了他的怒气,然而看到朱筠那惊慌的表情时,吕武深吸了一口气,抱起朱筠离开这个窗户。
“你爹爹的房间在哪?”看到这样的情况,吕武再也忍不住,他暗中下了决心,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杀了这个变态的鞑子。
张大人说过,有些人杀人只是为了乐趣而已,吕武看得出这两个女子的面容皎洁,而且更加难得的是长得一o一样,故此才成为了对方取乐的工具。
然而房间内已经没有人,吕武沉思了片刻,便想到这事恐怕是鞑子的先锋官沙全所为,故此才问朱筠。
这时怀里的朱筠突然挣扎了一下,吕武潜意识中不由抱紧了一些,然而当耳边传出细微的“哼”声,吕武才想到自己为了不让朱筠说话和作出过ji的行为,此时两人全身贴在一起,由于潜水服的原因,吕武甚至觉得自己抱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
吕武一惊,连忙放开手,也幸好他经验充足,要不然恐怕他先叫了起来,要知道吕武这辈子从来没有和女子如此番接触,此刻想来竟然有点慌张。
朱筠不敢说话,耳朵红红的,她看了吕武一眼,原本是示意吕武跟她走,然而却一下子忘记了,直到吕武推了推自己,朱筠才咬紧嘴bsp; 朱良的房间位于后进的中堂,两人走了几步就已经来到,想必刚才那个房间就是朱筠说的两个小妾的偏房。
朱良的房间装饰得要豪华一些,一张大g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一,透过窗户看去,此时正睡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将领,吕武沉思了片刻,恐怕此人就是沙全了。
沙全看来非常警惕,就算是他泄完毕之后,也会穿上盔甲,此时虽然睡得香,但这种身经百战之人,吕武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马上醒来。
再说门外说不定还有shi卫,若是惊动了外门的shi卫,自己两人是怎么也逃不了的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吕武有点谨慎。
转头看去,却看到朱筠坚定的眼神,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睁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吕武摇了摇头示意朱筠不要做出什么举措。
然而朱筠像是入了i一般,突然抱住吕武,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在吕武耳边说道:“还请大人先行撤退,奴家只有下辈子再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看来朱筠是准备一个字刺杀沙全了,吕武连忙抱紧朱筠,同时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别忘了来之前你答应我什么了?”
朱筠眼睛爆红,点头道:“奴家对不住大人了,奴家骗了大人。”
吕武突然觉得有点无力,他这辈子还没和女子打过jiao道,任凭他再铁石心肠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看到朱筠白白送死,他沉思了片刻,突然放开朱筠,从背包里拿出一包东西组装起来。
朱筠不敢1uan动,怕引来鞑子就连吕武也跑不到,只是担忧的看着吕武,想不到自己的一时任xg却连累了吕武。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吕武终于把手中的零件都组装好,竟然是一把小巧的弩箭,朱筠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也不顾的羞耻,连忙抱住吕武,声音有些抖:“吕大人,你不要管奴家,奴家、奴家死不足惜。”
“还请吕大人撤退,别为了奴家伤了xg命,奴家、奴家就算是万死也不足抵其罪。
吕武一只手按住朱筠,低声道:“机会难得,放心,听我的不会有事。”
朱筠看着吕武坚定的眼神,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吕武放开朱筠,却从背囊里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剑,然后轻轻割开纸糊的窗户,然后对准毫不知情的沙全。
沙全估计累得不轻,虽然潜意识中要自己警惕,然而毕竟力战两女,继而大兽xg,如今也累得怎么也动不了。
吕武却不着急,耐心的等了一会,等得朱筠也快失去了耐心,突然村里传出一些细微的虫豸的声音。
吕武双手坚定的握紧弩箭,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囔囔说了一句糊涂的话,“啪”的一声细微的声音,弩箭划破空气,向着g上的沙全的脖子飞去。
“噗嗤”一声,吕武看到沙全似乎已感觉到危险,但身体却如梦魇一般却怎么也动不了,弩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沙全的脖子,全部没入脖子之中,一丝丝血渗了出来。
第九十六章 短兵相接(16)
( )第九十六章短兵相接(16)
独松防线延绵数里,把独松三关全部囊括在内,不仅如此,三关外以碉堡为永久工程,助于石壁、土墙、沟壑及各种陷阱,牛富在半年的时间把独松三关经营成一座杀人的场所。
当然不仅仅是杀人,还有可能被人杀。
罗布头、黄旗、朝歌三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小圈,朝歌手执大刀在胸前舞起一道刀影,他身强力壮,力气放佛永远也用不完,他的刀法看起来威力很大,但实用性却不强,只要有一个刀法精锐的对手抓住他破绽,就会很轻易的把他击杀幸好,至今还有没有这样的人。不过就算是普通的鞑子兵,只要不是鲁莽送死,朝歌最多也只是把鞑子击溃而没有办法一举击杀对方。
“朝歌,”站在圈子中间的于成,手里拿着一把精锐的弩箭,身后还背着一把硬弓,很无奈说道:“老子给你说了多少次,这样太费力了,刀法最精妙的招式就是砍,甭管它三七二十一,砍。”
朝歌憋得脸色发红,深吸一口气,突然狠狠向前砍去,前面一个鞑子手执长刀,正计划趁着朝歌迟疑片刻偷袭,没想到迎来朝歌如雷的刀锋。
鞑子反应也快,迅速抬刀挡在前方,“噌”的一声,马刀竟然被朝歌砍断,砍断鞑子长刀之后刀势并没有停下来,直接砍在鞑子头顶之上。
“啪”的一声,巨大的力道竟然把鞑子头盔砍破,一股鲜血从头盔中渗出来。鞑子眼睛眨了眨,放佛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要知道他虽是小兵,但这头盔却是夺自宋军一个小指挥,平素在同僚之中也颇为自己的头盔而得意,想不到朝歌却是一个变态的家伙,力气大得很,一下子砍破了他的头盔。
“好,(奶)(奶)的,就这样。”于成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射完最后一支弩箭,然后郑重其事的摘下背后的强弓,搭弓放箭,一个气势汹汹的鞑子被射中了额头,倒下去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窝囊的死在这里。
“(奶)(奶)的,老子还没立功呢?”鞑子出征为功名,但更多的却是为了生活,他们用功劳换取食物,换来族人的尊重,或许这是那个家伙的最后心中所想。
董棨的大刀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支铁枪,这把铁枪很重,董棨舞起来有点吃力,还不到片刻就已是气喘吁吁,屡生危机。
于成连忙叫道:“老董,老董,用刺,凝重精神,用刺、用刺。”
董棨估计是看到朝歌的效果,对于成颇为相信,于是连忙凝重精神,然而他毕竟以前用的是大开大合的大刀,这一时三刻哪里来得及转换,要不是于成照顾,恐怕早就被对面的鞑子砍死。
屡攻不下,张弘范也起了无名之火,这次一下子出动了三个万户一万鞑子兵和两万汉军,强攻独松关,宋军第一道防线伤亡太大,元兵已攻入第一道防线,此刻正在清理防线内的宋军呢?
然而宋军的后备军足有将近三千人,虽然鞑子攻破第一道防线,然而宋军并没有撤军的打算,成群和鞑子缠斗。
于成领了其中一个后备军5oo人防守第一道防线,如今第一道防线被突破,鞑子疯狂涌上来,将士伤亡惨重,然而宋军有没有撤退的命令,第一道防线的统领只好让于成出来拼命了。
“刺、刺、刺,给老子刺啊。”董棨自言自语,他心急如焚,这5oo人投进去连一个水泡也不见起一点,宋军打得很勇敢,但鞑子也不输气势,鞑子是一群敢于拼命的家伙,对于(强)硬的对手来说,他们更加懂得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
罗布头刀法不行、长枪不行、弓箭不行,但不代表他不敢拼命,造化弄人,他无意中成了军中的英雄,他唯一的老娘得到了赡养,没有后顾之忧的罗布头把他的狡猾发挥到了极点。
董棨、朝歌两人的身材都非常高大,罗布头躲在两人之间,左手拿着一面小盾牌,右手拿着一把长戟,看准机会就勾住鞑子的武器。
“老董,着。”罗布头瞄准机会,用长戟勾住鞑子的马刀,大叫了一声。
这四人配合已有一段时间,虽说不上心有灵犀,但彼此之间配合娴熟,董棨立刻侧身向被勾住马刀的鞑子刺过去,“噗嗤”一声,铁枪刺破鞑子的盔甲,把鞑子刺了一个大洞,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董,小心。”罗布头大喝一声,突然放开手中的长戟,瞬间双手持盾,挡在了董棨面前,然来董棨虽把鞑子刺了一个大洞,但铁枪却是一下子提不出来,鞑子看有机可趁,迅速靠近玉取董棨的性命。
眼看董棨来不及变招,幸好罗布头把鞑子的刀挡住,罗布头力气不足,身体直接撞到董棨身上。
董棨双脚用力站稳,大喝一声,双手用力竟然把鞑子的尸体提了起来向前扔去,然后铁枪向偷袭的鞑子扫过去。
“啊”的一声,还没等董棨铁枪扫过来,朝歌大刀趁着鞑子一个不注意,已经把对方砍成了两段,可怜的鞑子还没死透,嘴里无意识的叫着,双手无力的挥动,战场上大肠小肠及心肝脾肺洒落一地,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好。”于成喊了一声,连忙压制几个想趁机上前的鞑子,道:“给老子长脸了,就这样缠住鞑子,老子给你们请功。”
在于成的压制之下,三人又重新拿好武器,鞑子见于成他们三人凶狠且配合娴熟,竟然不敢围上来。
于成趁机看了一下四周,第一道防线算是被鞑子彻底打惨了,无论是石壁还是土墙都已经起不了阻挡鞑子的作用,幸好其中的堡垒还算坚固,从堡垒中射出的弓箭没有元军敢靠近。
一些沟壑也有鞑子的身影,这样一来沟壑的弩箭手也只好先行撤入堡垒之中,他们的战力远不及其他士兵,留在沟壑也只有等死,还不如撤到堡垒之中协助弩箭手。
因为还没有撤退的军令,宋军被鞑子完全分割包围起来,不过幸好先前已有相应的准备,所以被围住的宋军并不着急,而是背靠背和鞑子对持。
鞑子虽然攻破第一道防线,但防线内设置的陷阱使得鞑子防不胜防屡次中招,不是落入陷阱被扎了好几个洞,就是被突而其来的弓箭夺取性命,诸如种种使得鞑子竟然进展非常慢,宋军竟然和鞑子打了一个平分秋色。
于成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战火已持续了半个多月,每天的早上开始到日后之后,战火都会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燃烧,各种燃烧火球、投石机甚至狼烟都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开花,鞑子鼓起狠劲,一直猛攻猛打,宋军第一道防线的指挥虽然想尽了办法,但是防线依然被撕开了不少缺口。
而鞑子正是从这些缺口慢慢扩展战绩,牛富手下将士并不少,但无奈除了自己直属的五千均州军外,其余都是从各地勤王过来的乌合之众,虽然半个月前张贵救出了三万(禁)军,再加上之前逃亡的一万多(禁)军,使得独松关兵力几乎达到了张弘范一半。
但这些(禁)军刚解救出来,独松关防线又是新型的防线,他们需要更多精力去熟悉,故此第一道防线在危机的时候,牛富也没有往第一道防线派出援兵。
独松关一共有三道防线,第一道、第二道都是外围防线,以堡垒为核心派遣兵力阻击鞑子,第三道才是独松关防线的重点,牛富身为独松关的守将,他不能也不可能只顾及第一道防线。
“兄弟们,很快就天黑了,都给老子鼓起劲儿。”于成大声吼道,他原是张贵的亲兵,完成任务后应该返回张贵身边,然而牛富却把他征用了,不仅是于成,还有张彻等人也被留下来。
于成授命率领5oo人协助第一道防线的宋军防守,这5oo人可都是宋军的精锐,其中就有在解救行动中立下大功的罗布头、朝歌和董棨等人。
于成往腰间伸手,刚才一轮急射,已经把弓箭都射完,不由苦笑,鞑子拼命起来要比宋军强得多了,特别是现在攻破防线的情况下,和鞑子交手使得宋军吃了大亏。
阵地上的伤亡也能看出情况,借助防线还好,如今和鞑子拼命,地上倒有一大半是宋军的尸体,幸好这些宋军还算给大宋长脸,没有投降的胆小鬼,只有极力厮杀的阵亡者,他们都是大宋的英雄。
这一期的英雄榜,将会很长很长。
众人听到于成的声音,不由精神一振,到了天黑之后鞑子不敢久留,定然会退兵,也就是说自己又可以多活一天,好死不如歹活,能活下去谁又想死,宋军鼓起几分劲儿,狠狠的跟鞑子扭打起来。
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不远处监视战场的张弘范不由多了几分着急,独松关打到现在伤亡之大远超自己的预想,更重要的是大军被堵在独松关外,眼看临安成了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向来冷静更多张弘范也不由着急起来。
再者日子一天一天拖下去,若是独松关、常州都不能打开僵局,等夏季来临,大元朝就彻底失去了机会。
“让高闹儿上去”张弘范看着身边同样是眼睛爆红的塔出,道:“一定要在日落前占领第一道防线,把防线内所有的宋军被杀死。”
塔出点头,马上吩咐亲兵下令,高闹儿早已经等得着急得不行,听到命令之后马上率领整一万人加入战场。
宋军虽然顽强,但一万鞑子兵的加入,这已经超出第一道防线的承受范围,宋军伤亡的人数明显增多。
于成扔掉弓箭,手执大刀冲了上去,刚才罗布头一个不注意被元兵伤了脚:“老罗,你先休息片刻。”
于成把罗布头拉到三人的保护之中,挡住了进攻的元兵,甚至还能出其不意伤了对方,然而他刚才一轮急射,双手费了不少力,虽然伤了元兵,但却没能够了结对方,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愤怒。
“噌”的一声,鞑子兵的马刀狠狠的砍在于成的刀上,幸好于成早已有了准备,刀身微微斜放减轻了不少力量,但纵使这样,双臂依然隐隐发麻。
鞑子兵也是鬼精灵,明显看到于成臂力不足,挥手继续杀上来,于成皱了皱眉头,鞑子专门挑软柿子来了。
不过对方明显是找错了对象,于成是谁?张贵的亲兵,武艺不凡,很多小巧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眼看鞑子兵马刀砍了过来,于成却毫不犹疑对着马刀砍了过去。
鞑子兵迟疑了,不知道于成还有什么依仗,虽然只是瞬间,但于成的大刀却是顺着鞑子的马刀滑了下去,于成脚下用力,整个身体向鞑子兵冲过去。
“噗嗤”一声,大刀已毫不犹疑刺进了鞑子兵的肚子里,于成手腕一转,鞑子的内脏被搞得稀巴烂,等于成拔出大刀,对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朝歌不由大叫了一声,连忙向于成靠拢,压低声音道:“鞑子的援兵上来,看样子足有一个万户。”
于成顺势一脚把鞑子的尸体踢开,顺着朝歌的方向看去,数不清的鞑子兵从防线破损的缺口涌进来,他环视看了一下,眉头一皱,大声喊道:“兄弟们,鞑子拼命了,都给老子向最近的堡垒靠过去。”
第一道防线虽然被鞑子攻破,但堡垒却没有一座破损,当初修建之时,用的是独松关山上整块的石头,用特制的糯米汁,用最好的工匠。
而堡垒的门,更是中间夹住铁板,这种铁板还是从江陵运过来,能工巧匠直接焊接在墙壁上,若是堡垒还没破,城门绝对不会先破。
堡垒上一般都会驻守一支弩箭兵,他们以箭术为豪,堡垒之上摆放的是神臂弩,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要比一般的弓箭远得多,看来鞑子是吃了堡垒的亏,此时阵地上虽然打得激烈,但堡垒周围竟然没有鞑子敢靠近。
于成刚提醒,宋军马上反应过来,边战边向堡垒靠近,虽然其中还是伤亡了不少,但是有堡垒的依仗,鞑子也不敢冲上去,只好远远和他们对射。
于成太多话了,鞑子也发现了于成,想着这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见其他宋军都已经躲到了堡垒的范围,不少鞑子兵向于成围了过来。
“(奶)(奶)的,”于成咕噜了一句,还想说话时却已经没空,鞑子兵再次围了上来,于成正对面是一个小将。
“(奶)(奶)的,老子不发威,还把老子当病猫不成。”四人当中,现在只有朝歌是一身力气,他听于成的指导,逐渐摸出了感觉,每一刀下去几乎都会见血,见鞑子围上来不仅不害怕,反而鼓起劲儿连破了两个鞑子的进攻。
董棨有点吃力,但终究还能支撑,他手中的铁枪是良品,枪头非常锐利,每次刺中必然见血,就算是再坚厚的盔甲也被刺了一个大洞。
罗布头被三人围在中间照顾,他也不愿意被人当做残废,他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双手的力气还很足,见三人危机之时,也能够帮忙抵挡片刻,牵制一下鞑子。
“朝歌,开路。”于成咬牙硬接了鞑子小将一招,对方摸不清于成的底细,迟疑中倒不敢进攻,只是越来越多的鞑子兵围了上来,四人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随时都有危险。
朝歌点头,也不再使巧,他舞动大刀,虎虎生威,身前有些不自量力的鞑子被朝歌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而鞑子毕竟是人数太多了,朝歌刚打开一泼,接下来又是一泼源源不断。
于成沉住气,见鞑子小将迟疑之间,突然抬起右手,他除了常备的弩箭之外,还有一把小巧的手弩,鞑子小将哪里会想到于成有这么多花样,一个不擦,弩箭射中了两眼之间,鞑子小将定然是死不瞑目了。
于成射完这支弩箭,然后用力对着大刀碰去,“啪”的一声手弩碰碎,于成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兄弟们,老子耽搁你们了。”
然来他看到鞑子已把他们围住,看来是生机无望,于是砸烂手弩,准备拼命了。
“呸”,董棨双手累得慌,一个不擦被元兵伤了皮,要不是罗布头挡住鞑子的进攻,说不定铁枪也拿不稳,他嘴c混干裂,声音有点嘶哑,怒道:“头,你小子说的是什么混话,老子还没死呢?”
朝歌深吸一口气,大刀横扫,把跟前的鞑子击退,大声笑道:“头,老子够本了,老子可没给你小子丢脸。”
罗布头有点不自然,但也鼓起勇气,道:“老子今日也是没有念想了,老子的娘现在活得自在。”
“哈哈。”老子这辈子也值得了。
四人抛弃生死,在生死之间竟然放声大笑,把身边的鞑子吓了一跳,不过鞑子自持人多,自然不会再把于成四人放在眼里,只需要再一个冲击,就能把他们砍成(肉)酱。
第九十七章 短兵相接(17)
( )第九十七章短兵相接(17)
“大人,怎样?”张彻仿佛没有小兵说话,他整个人佛是进入了空灵一般,双眼死一般瞪着远处,突然指头微微动了一下,“啪”的一声,一支神臂弩弓划破天空向远处飞过去,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中了,”小兵高兴的叫起来:“第七个了,第七个了,大人要有升官了。”
张彻站起来举目远看,在堡垒之前,四个宋兵被约莫二十来个鞑子兵困住,四人像是筋疲力尽,有一招没一招无力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若是没有援军,这四人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小兵低声说道:“于成、朝歌、董棨、罗布头,(奶)(奶)的都是好样的,杀了至少超过二十个鞑子,狗日的英雄榜绝对是排在前头了。”
“大人,怎样?没有命令,我等只能死守堡垒,但、但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觉得太可惜了。”
张彻沉吟了片刻,道:“你去叫来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我们攀绳子下去。”
“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都是大宋的英雄,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去,军令只是说不能打开堡门,但没有说不能攀绳子下去。”
张彻狡猾说道,他跟张贵已有半年,在大事上遵从一致,但从来不拘小节,只要对自己有利就会抓住机遇,绝对不能让大脑拘束在一个思想里。
这小兵想必是好勇之辈,听了张彻的话第叮叮当当跑了下去,很快就带了几个同样是打了(鸡)血的小兵过来,笑道:“大人,到我们立功了。”
“别让那些兔崽子看扁了,说咱们老是躲在乌龟壳里头。”
“滚,别张扬了,给老子把命带回来。”张彻大骂:“鞑子可不是吃素。”
约莫十来人,张彻吩咐副将守住堡垒,待他们下去之后第一时间把绳子拉起来,就算是自己杀了回来也暂时不要放下绳子,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难道鞑子还有留在这里过夜。
这二十来个鞑子兵都往于成四人身边挤过去,眼看功劳就要到手,他们也看出了于成的疲倦,总不能到嘴的熟鸭子又飞走了,哪里会注意到张彻的举动。
张彻等人手执强弩,一股劲儿的冲过去,手中强弩一下子射杀了好几个鞑子,这时鞑子才反应过来。
于成等四人几乎都在等死,如今却看到竟然还有几分生机,四人都鼓起勇气向张彻杀过去。鞑子被张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于成等人又是拼死突围,鞑子哪里还能堵住,竟然让于成和张彻汇合在一起。
张彻等人护送于成回到堡垒附近,鞑子尝试了两次,然而堡垒的宋军早已有了准备,丢下了几具尸体,却是不再进攻。
元兵若是不计伤亡,自然可以杀死于成甚至包括张彻等人于堡垒之下,但第一道防线内有将近百个堡垒,元军能有多少士兵可以伤亡?
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彻等人撤退之后,堡垒内只有三十多人,若是强攻,说不定连堡垒也守不住。
堡垒不大,圆形,全部用石头修建,顶部却是巨大石头片片覆盖,鞑子尝试了几次,除了增加无谓的伤亡之外,对这个乌龟壳暂时没有办法,将领又没有军令要攻下堡垒,他们也不愿意增加更多损伤。
在日落之前,第一道防线剩余的残军都依仗堡垒的护卫而退守堡垒,鞑子名义上占领了第一道防线。
“大帅,我军是否撤退?”塔出看着犹疑不决的张弘范,堡垒虽然一时不能攻下,但是堡垒中的宋军被困,牵制了元军不少兵力,但总算是无碍。但若是退出第一道防线,宋军肯定会趁机收复失地,甚至重新加固土墙和石壁,重新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是张弘范不能承受,但若是留在第一道防线,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宋军狡诈,定然不会轻易让自己夺去第一道防线。
伤亡数千人取得这样的效果,张弘范连死的心都有,但他却没有责怪属下,他相信就算是伯颜换成自己,恐怕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再说张贵一直跟在身边虎视眈眈,若有一丝疏忽,张贵说不定就会杀出来。张弘范这才觉得运数的艰辛,独松关第一道防线就逼得自己用了将近一半的兵力,第二道呢?第三道呢?
张弘范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问道:“宋军的堡垒还没有办法拿下来吗?”
塔出一阵苦笑,叫来一个汉军万户,这人恐怕是曾经亲自攻打堡垒,说得非常详细:“堡垒全部用石头制造,就连屋顶也是石头片片掩盖。”
“堡垒中间只留下一些小孔放箭,除此之外,末将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攻下堡垒。”
“堡垒虽坚固,但毕竟小,”张弘范低声道:“若是有时间,绝对可以困死宋军,宋军可以藏粮食,但绝对藏不了水。”
“这里又是山区,想挖井取水更是不可能,只可惜我军实在是没有时间。”
“那,大帅的意思是今晚留守第一道防线?”塔出不知道张弘范打了什么主意,只好追问道:“留多少人为好呢?”
“留下一个汉军万户和高闹儿。”张弘范点头道:“记住,营地周围一定要多派哨兵,而且四周要烧起火堆。”
“按照这些天宋军的反击,宋军不会轻易让我军占据阵地。”
“真见鬼了,”塔出那个火,都要烧了起来:“平常宋军被打成这样,早已跑得不知踪影了,如今宋军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就算是死也要咬我们一口。”
“更可恨的是宋军这堡垒就好比乌龟壳一般,将士们想尽了方法也攻不破,如今也只能把他们围困起来,实在可恶得很。”
张弘范只有苦笑,他已能够猜出,镇守独松关的一定是张贵的亲信,所以张贵才会悠闲自得的跟在自己身后。
张弘范突然觉得非常无力,他觉得自己的信心在消失,对付张贵,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就如他面对忽必烈大汗时的无力挣扎。
他觉得自己完全陷入了张贵的算计之中,无论自己算的是什么算盘,张贵都会轻易把自己拦截,然而一点点蚕食自己。
他又想起了均州的那两幅图案,他觉得他属于那里,属于那广阔无垠的天地,他突然间对这场战争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大帅、大帅。”塔出连叫了两声,才把张弘范叫醒过来,担忧的看了张弘范一眼,道:“大帅早点休息,明日一鼓作气拿下独松关。”
张弘范无意识中点了点头,他从心底觉得有点不妥,但究竟是什么事他却一时也说不出来,百丈镇是一个小地方,张弘范到达百丈镇后加固和重修了百丈镇的城墙,可保暂时的无忧。
但对于神出鬼没的张贵,他甚至不敢睡得太沉,他渴望哪天听到张贵的攻击,至少这样可以让他知道张贵还在。
“张贵还没有消息吗?”张弘范又把探子头领叫过来,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探子头领摇了摇头,道:“四周丛林密布,末将无能,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到张贵。”
“但无疑,张贵绝对就在我们附近,无论哪个方向,只要超过十里就会遭受到宋军的袭击,而且对方非常警惕,派出的兵力完全在我军前哨之上,恐怕宋军是一直在监视我军行动。”
张弘范叹了一口气,他拼命攻击独松关,何尝不是被张贵逼得无奈之路,只有攻下独松关,进军临安,才能彻底打乱张贵的计划。
虽然伯颜对自己的期望不大,但如今留在百丈镇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大元朝的功业,他都要奋力一击。
“多派人,”张弘范挥手让探子头领离开,最后吩咐道:“沿着溪口回路侦查,若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老大,”于成热切的看着张彻,讨好说道:“还是老大你厉害啊,喳喳,二十多名鞑子兵,被老大一轮急射伤亡过半。”
“不过,不是有令堡垒之兵不能出去吗?老大你出来不会有问题?”
“老子能有什么问题,”张彻有点无奈:“你们都是老子的兄弟,均州军还没有抛弃自己兄弟的习惯。”
“再说老子打不过还能跑回来呢?料想鞑子也不敢靠近堡垒,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子可管不了你们的死活。”
于成一头黑线,连忙说道:“还是老大厉害,还是老大厉害,大伙谁不知老大仁义,肯定会照顾兄弟。”
黄旗、朝歌今天也杀了不少人,此刻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看着自己的头领于成和张彻打趣,没想到向来稳重的于成在张彻面前就像一个小白。
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的真感?两人对均州军突然有无尽的希望。
罗布头脚受了点伤,再加上没有黄旗、朝歌和于成等人的体力,一早敷药睡了过去,他是带着微笑睡了过去,心里想着这次恐怕又成了英雄,娘亲的生活一定会过得更好。
而且,这次是自己实实在在的杀了人,不用背负名不副实那种感觉真好。
众人说了一会,又闹了片刻,突然堡垒下一个小兵上来,见了于成等人,迟疑了片刻不说话,张彻连忙道:“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话尽快说。”
小兵行礼,道:“胡将军的通信兵来了,今夜对鞑子发起反攻,把鞑子打退。”
“让我们协助,同时准备好材料,等鞑子被打退之后,对破损的土墙石壁进行修复。”
小兵随后递给张彻一张纸,张彻让小兵先行下去,果然是第一道防线负责人,均州军的来信,信中约定了时间、他们负责的地点和鞑子的营地。
“好。”张彻收拾好信,笑道:“诸位如何?今晚又有热闹了。”
“你们怎样?还能不能战?”
于成拍了拍胸口,大声道:“老大尽管吩咐,于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今天的委屈抢回来,好让鞑子见识一下咱们的威风。”
“好啦,好啦,别表功了,去做好准备,到了时间就叫你。”
朝歌、黄旗也忍不住兴奋,想起今日的窝囊就有点不悦,连忙领取武备,清洁盔甲,张彻虽然让他们先行休息片刻,然而怎么还能睡得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朝歌忍不住说道:“(奶)(奶)的,应该出发了,再不打就天亮了。”
“朝歌,给老子安静点,凌晨五更是人最困的时候,给老子好好呆着。”
朝歌看着于成已呼呼睡了过去,也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然而哪里能够睡得着,辗转反复了无数次,张彻终于前来邀请,他们一直走到堡垒底下,然后却从一条暗道出去,张彻做了一个手势,先是倾听了一会,然后才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又走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转角却到了一处宽阔之地。
“这……”朝歌差点吓了一跳,只见密密麻麻都是宋军将士,黑夜中朝歌也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
张彻和接待之人核实了身份,然后被带到一员大将面前,张彻连忙行礼:“胡将军,末将张彻。”
“张彻、于成,你们也过来了?”高兴的迎上去,笑道:“有你们在,老子就轻松很多了,你们来得可真及时。”
是义勇三千的小兵,后来成为张贵的亲兵,再后来听说进了军事学院,如今却成了一员小将。算下来倒是张彻、于成两人的前辈,两人连忙说道:“不敢、不敢,还请胡大哥吩咐。”
“行,这事还真需要你们协助,”也不客气,道:“牛大人给咱们派了一万援兵,老子率领五千人,汇合你们第一道防线的留守人员,把眼前这些鞑子赶出去。”
“不过鞑子倒是放聪明了,警惕得不行,防线放得很长,你们带几个兄弟去帮老子清理一下,动作要快,而且不能造成大动作,相信这事难不倒你们。”
张彻看到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和述旧,连忙带了几名兄弟出去,朝歌和黄旗看到他们有任务,死皮赖脸粘了上来。
于成无奈说道:“都得听令,不能自把自为,若是误了大事,倒是免得了受罚。”
张彻也知道他们有两手,于是也把他们带上,众人很快就摸清鞑子的哨兵,这种功夫对于张彻他们来说是手到擒来的把戏,等他们悄无声息放掉鞑子外围的防线,估计劳累了一天的鞑子还在军营中呼呼大睡呢?
一路所见,朝歌和黄旗倒成了袖手旁观之人,他们身手是不错,但是和张彻等人对比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搞得两人都快成了忧郁王子。
回到大营复命,让他们做好进攻的准备,朝歌仔细看去,发现宋军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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