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议。
此时,蒙古将领提高声音,道:“大人若再不过来,末将就斗胆请大人在外过一夜。”
朱信连忙用牛富的语调大声回道:“混蛋,老子说不过去了吗?既然要喝,老子自然要把酒带上。”
朱信跟牛富也有一段时间,话竟然学得了七八成,蒙古守将一时也没有注意,大声道:“既然这样,大人有请。”
朱信赶紧上前,接过牛富的火把,低声道:“大人,保重。”
“朱信,你小子给老子放精灵点,一定要保命。”牛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骂道:“奶奶的,别死了。”
朱信笑了笑,一手抱住土罐子,一手拿着火把往寨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大声道:“奶奶的,出来几个人,老子这坛酒重得要命。”
“都给老子做好准备了。”牛富低声喝道:“等土罐子一响,就给老子冲进去,把皮囊点燃,烧他娘的。”
“烧他娘的。”身后的士卒暗中怒道,他们都被朱信激起了一股豪情。
朱信低头走去,其实底下已经将寨门附近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寨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小门,小门里面有几个人,仿佛对方的将领也在,估计是被牛富吓住了,史弘是史天泽的大儿子,想必蒙古将领也知道,他一个小将,被逼得罪史弘已经很了不起,要是史天泽发脾气,估计就不是他一个小将能承受得了。
“他妈的,老子辛辛苦苦过来,别到时真出了事,老子可不负责。”朱信还是一边囔囔,眼看就要靠近寨门,朱信放慢了脚步。
因为朱信一直低着头,蒙古将领看不清样子,连忙迎接上来,道:“末将巴拉见过史大人,职责所在还请大人见谅。”
“你就是巴拉。”朱信怒道:“还不把老子的酒拿好。”
巴拉见朱信如此气势凌人,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同意,连忙上前接过朱信递过来的土罐子。
“重。”这是巴拉的第一念头,正想叫人过来帮忙,只见朱信手中的火把同时向自己伸过来。
“大人?”巴拉奇怪的叫了一声,却看到对方向后跳去,知道手里拿着的土罐子有古怪,想丢开土罐子,但哪里还来得及,要知道朱信为了炸开寨门,已经把引线截到最短。
“嘭”的一声巨响,寨门之处一股浓烟迅速升起,牛富看得清清楚楚,大喝:“给老子冲。”
第一百二十七章 襄樊风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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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狗日的谁做的这这么大的三色旗,纵使他臂力不错,不过这旗舞了半天,是这样折腾人的吗?
他身边是郭平,箭无虚发,往往只见他右手不停晃动,却来不及算究竟射翻了多少鞑子,一路上蒙古水师的战船已经被洪水迎头冲得七零八散,剩下的几条精灵一点的战船,见到来势汹汹的张贵,还不赶紧掉头跑路。
在舟船前面,是几艘飞快的飞虎战船,站在前方的是杨不及和张顺,他们就像两支箭头,所过之处,鞑子战船不是被撞破就是被吓跑,要知道这些沿江防御的还只是小船,要等到蒙古水寨中的大船出来才是敌手。
爆发的洪水,一浪推一浪,使得汉水不断抬高,飞虎战船船速也不断加速,蒙古水师的战船先是把浪头冲乱,然后又是被飞奔而至的飞虎战船撞得七零八落,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幸运的还没有洪水冲垮的战船,只好掉头就跑。
“冲,给老子冲。”张贵不断吆喝。
“嘭”的一声,舟船晃了晃,究竟没有停下来,由于船速太快,而再加上洪水的推动,竟然把汉水中的木桩撞断,而飞虎战船则不一样,由于水位升高,船速加快,战船竟然贴着木桩而过。
“大人,你看前面?”郭平突然指着远方,一片火光透过黑夜,犹如明亮的指明灯。
“好,好,太好了。”张贵抚掌大喊:“弟兄们,给老子加把劲,房州的梁老爷和樊城的牛大人他们接应我们来了。”
“冲。”前方的杨不及越发兴奋,虽然杨不及箭术马马虎虎,又没有近身作战的机会,但看到飞虎战船撞破蒙古水师战船时的那种兴奋,使得他肾上腺分布得最高。
“朱信,你小子不能死啊。”牛富第一时间冲到朱信旁边,即使朱信反应已经非常快,但还是被土罐子爆炸的气浪抛得远远的。
“朱信,的不能死啊。老子手上也没几个人用了,老子他妈的就舍不得你死啊。”牛富哭得惨兮兮的,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老大男人会哭得这么惨。
“朱信,你小子能用啊,老子混球,就怎么让你去死呢?这烂水寨,老子就算硬咬也能把他咬开一个口子啊,你小子死了,老子找谁出谋啊,老子就这么一个混脑瓜,没有你小子不行啊。”牛富说着掏心话,王福死后,朱信算得上他的军师了,已经养成了习惯的依赖性。
“咳,咳,咳。”牛富怀里的朱信,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哭兮兮的牛富,只好装作咳了几声:“大,大人,弟兄们都攻进去了。”
牛富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联想到已经被他判断已经死的人还会说话,也不管是谁在问他,胡乱回道:“这帮兔崽子怎么就跑得这么快?”
“大人,可以把末将放下来了,末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朱信尴尬说道,刚才的气浪把他整个人震晕过去,幸好牛富这烂人抱着他又扯又拉又摇又晃的,却是无意中把他抢救过来。
“什么?”牛富一时没听清楚,他还沉迷在朱信牺牲的悲伤中,原本他作为一名大将,自然不会为一个部将的死伤心流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牛富总觉得自己有点亏待这个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甘愿受苦受累的副将,所以才流了几分不是鳄鱼的眼泪,人非圣人孰能无情?那天知道王福葬身工场,自己还不是躲在房间了嚎嚎大哭。
“大人,末将,末将幸得大人抢救及时,还没死呢?”朱信只好再次说道,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大哭,总让他觉得不是味道,虽然知道牛富也是出于伤心。
“哈哈,哈哈,你小子没死?你小子又活过来了。”牛富大喜,把手中的朱信往上抛去。
朱信差点没晕过去,刚才就是被气浪震得假死过去,莫不是今天又要摔死了:“大人,你可要接住末将啊。”
“嘭”的一声,一个物体加速度下降,落在地上,幸好是冲击平原,泥土松软,朱信才能避免再次死去,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可不能这么轻易又死去啊。
牛富尴尬看了看朱信,不好意思扰扰头:“太兴奋了,忘记了,你真没事吧。”
没事估计也要给你折腾出事儿来,当然这话朱信可不敢说,赶紧先站起来再说,揉了揉臀部,摇头道:“大人,末将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牛富不知道说什么,重复说来说去:“你小子干掉了蒙古将领,这可是大功啊,老子一定要为你请功。”
“不过,至少要等樊城解围才行。”牛富不得不补了一句。
“末将多谢大人厚爱,”朱信连忙道:“不过弟兄们都杀了进去。”
还没等朱信说完,牛富撒腿就跑:“奶奶的,这帮兔崽子,朱信,你可还敢跟老子杀敌。”
“杀。”朱信也跟在牛富身后冲了进去。
两人到了水寨,水寨门口的木门已经被刚才的土罐子炸开了一个大洞,朱信看了暗中吐吐舌头,要是自己抱住土罐子,说不定全身上下被炸的漫天飞舞都有可能。
牛富更是吓得心惊胆跳,若是自己是朱信,估计反应也没这么快,这样都没死,看来这世界上还是冥冥中有照应。牛富心中竟然涌起几分信心。
水寨里乱战成了一片,蒙古人虽多,但水寨的大部分将领都被巴拉叫在一起去迎接朱信,在刚才被炸得粉身碎骨,又被宋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然蒙古军也因为北寨被袭击而提前了警戒,但老大被干掉了,宋军的动作又很快,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支火把和一个皮囊到处放火,这种战术蒙古军从没见过,还不到片刻,整个水寨已经到处着火,蒙古军一下子也慌了头,两军放火的放火,救火的救火,杀人的杀人,可谓乱成一团糟。
“大人,烧船。”朱信跟在后面冲了进来,看到牛富要加入战团,连忙大声喊道,自己人数比不上蒙古军,武力也不见得比蒙古军厉害,要是等蒙古军重新组织起来,估计宋军还是得跑路。
牛富点头表示听见,手握一支黑色长矛直接冲到前面开路,这鸟人别的不行,但双手力气大得吓人,一路上遇到鞑子就横扫,要不就直挑,反而跟在后面的朱信空闲得很,手中的大刀都派不到用场,什么也不要干,就埋头冲。
好不容易来到码头附近,发现蒙古军却更多了,原来鞑子通过北岸的遭遇已经明白了的宋军的意图,一早就派人守住了码头,宋军看到牛富往码头冲过来,朱信又是一路招呼,等两人到了码头,后面也跟上了一伙弟兄。
“杀!”都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什么好说的,真枪见实弹罢了,蒙古水师人数原本不算少,跟阿里海牙部相差无几,但被张弘范带走了三分之一,又分开南北两寨,这样算下来北寨也只有五千人不到。
宋军虽然人数少了点,但无奈占有天时人和,足以抵消蒙古军的地理,再加上蒙古守军多数将领被炸得粉碎,蒙古军虽然不至于盲目乱战,但毕竟不如往日。
派到码头的蒙古军并不少,见牛富杀了过来,也不害怕,直接冲上去和牛富缠斗起来。然而朱信却不跟蒙古军对阵,看着有空隙的地方,就带着还有皮囊的弟兄们去放火,先是把皮囊外的绳子点燃了,然后整个皮囊扔到蒙古战船上。
皮囊装的是火油,平常老百姓家里用来点灯非常好用,也不知道张贵是怎么想出个坏主意,等皮囊外的绳子烧到皮囊里头,皮囊就会发生爆炸,把火苗炸得到处都是,应该说一艘战船要是被扔上了一个皮囊,就算不死也伤。
蒙古军无奈被牛富缠住,牛富这人可是恨人,杀起来可是威风凛凛,雷厉风行,历史上记载樊城孤立无援,终被攻破。他率百余人巷战,杀死元兵甚多;后来见到蒙古军已经占领樊城,更是头触火柱,壮烈牺牲,端得是一等一的好汉子。
大部分蒙古军都被他率领士卒缠住,哪里还顾得上到处放火的朱信,偶尔有几个摆脱了牛富的范围,又被朱信带人打得包头而窜。
然而,这优势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蒙古军就发现救火是毫无功劳的一件事,只有把该死的宋军杀光,才能守住水寨。
毕竟蒙古军人数要多,再者蒙古军的战力到底要比宋军强一些,蒙古军一旦反应过来,宋军就开始吃力。
朱信看着着急,牛富基本就是一上战场就只会杀人的猛将,朱信只好带着一帮弟兄到处支援,把分散作战的弟兄接到一起。
“大人,怎么办。”朱信看得着急,眼看蒙古军就要把他们围在码头,牛富还是只顾得厮杀。
“不用担心。”牛富大声喝道:“弟兄们只管杀就行了,均州的张大人很快就过来了。”
朱信差点没晕过去,均州离樊城还远呢,要是等到天亮还不过来,估计这三千弟兄就交代在这里了,不过牛富既然这么有信心,但部将的也不好反对,只好带领弟兄闷着头杀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襄樊风云(8)
“怎么了?”张弘范看着身边围了一大堆人,奇怪问道。
“九哥,刚才你令人觉得还害怕,是那种,是那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张弘正挥手让侍卫退下,才尴尬说道。
“什么?”张弘范更加莫名其妙了?自己只不过是看了几幅浮雕,难道这浮雕有问题?张弘范以前就曾听说红妖军可以舒展一种法术让人陷入疯狂,难道这里跟红妖军有关系?如果没关系,这地图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爹爹,刚才你连青青也不认识呢?”张青青撇嘴,大声道:“青青刚才叫爹爹,还被爹爹推了一把,爹爹不要青青了吗?”
张弘范连忙哄了几句张青青,才看着张弘正,严肃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张弘正摇头,道:“均州所有人几乎都来过,但是就唯独小弟不能进来。”
“那你听说过有关纪念堂的事吗?”张弘范皱了皱眉头。
张弘正低头想了一会,才道:“说的人挺多,但大部分都是说里面的英雄是怎样的了得。”
“不过,倒是有一回。”张弘正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接着道:“就那么一会,我在黄老头的酒馆里听到两个像是来自东海的义勇说过这么一回事,说什么大地是一个圆球,他们倒认为是有这么一回事?”
“九哥,你说可笑不可笑,他们竟然会认为大地是一个圆球。”张弘正忍不住笑了笑,因为他实在是太可笑了,所谓天圆地方早已经说明了大地是方,天空是圆,你现在说大地是一个圆球,的就是一个混球。
却见张弘范沉着脸,用手指着墙上的一幅浮雕,道:“不是他们说的?你说一下他们为什么怎么认为?”
张弘正见到浮雕的瞬间,几乎停止了呼吸,直到张弘范催了他几次,才回过神来,砸砸嘴巴,道:“不得了,这里面有迷幻。”
“不是迷幻,是因为我们大元帝国的疆域太宽了,我们见识得比别人要多,所以想得也比别人要多,先不说这事,你想一下那两个人是怎么说的?”张弘范显然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哦,”张弘正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张家是大元朝三大汉族世家,大元朝帝国的地图别人家里还不一定有,但他们张家是一定有的,浮雕上圆球的地图虽然画得有点古怪,但大概的轮廓是一致的,所以张弘正第一眼看到之后就会想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多大6,但平常人看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如井底观天,自然是想不到是世界上的地图。
“那两人说,他们行船,多半是先看到别人的船帆,再看到船身,他们就一直觉得奇怪,觉得这大海不是平地,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他们这么也想不明白这世界要是个圆球,住在另一边的人不是要掉到天上去了?还有那大海怎么就能装得住?”
张弘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弘正见他又要陷入迷幻,连忙道:“大哥,外面的人怎样处理?”
按照惯例,不作抵抗的百姓是不用屠杀的,但抢夺一番是免不了,但张弘正毕竟是在均州城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这不是他愿意,但毕竟张贵给他的待遇也还不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特别是那美酒,张弘正从来就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正当张弘正满怀期望的看着大哥张弘范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杂乱,张弘正连忙走出去,不一会带进一个失魂了一般的士兵,见到张弘范“噗通”一声跪下去:“大人,大人,青泥河河口突发洪水,河口水师全军覆没,很多船,很多船乘着洪水而至,向着汉水冲过去。”
“什么?”张弘范大吃一惊,这个士兵虽然说得毫无头绪,但张弘范一下子就听出了重点:留在青泥河河口的水师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垮,而张贵却领着战船从洪水中突然出现。
这洪水,竟然是由张贵控制,这人,未免太可怕了,又想起刚才在纪念堂看到的一切,张弘范心中突然涌出几分惧意,那人行事实在太出人意外了,张弘范现在倒很像再见他一面,他貌似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水师跟上来了吗?”张弘范突然问道。
“水师应该快到了。”王惟义点点头:“末将早已经吩咐水师要日夜兼程,按理说应该差不多到了。”
“水师到了之后,马上通知我。”张弘范板着脸:“十弟,你带人留下来,我马上和水师一同回万山大营。”
“如果没有猜错,那人已经突破汉水防线。”张弘范脸更黑了:“估计回去也来不及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丞相能阻止援兵进城”
“大哥,我留下来干什么?”张弘正摇头,他不忍心看着这满城的百姓,道:“我跟大哥回大营。”
“你把出城避战的百姓都找到。”张弘范沉思道:“我就不相信,宋廷会让那人如意,我们只要把均州占领了,那人迟早都会被宋廷免职,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张弘范意味深长说道,这借刀杀人之事,是他的拿手好戏,宋廷的懦弱但又极好面子,防备武将,知道那人弃城出征,即使立功,也免会被免职,要是说那人还是义勇统领,这朝廷也拿他毫无办法,但毕竟那人现在是均州军军头,若没有朝廷的大义支持,我倒要看一下能有多少人会跟你走?跟你走就是造反,宋廷是拼了老命也要找你麻烦。
张弘范正待交代张青青,突然城外响起了一阵杂乱声,却见王惟义匆忙跑过来,附身道:“丞相的援兵到了,领头的是丞相的大侄子,真定路兵马都总管史揖。”
当初,武仙害死都元帅史天倪,史天泽继任其职。史天倪的儿子史揖长大成人后,史天泽立即奏请朝廷,请求任史揖为都元帅。元朝遂下沼任史挥为真定路兵马都总管。
史天泽出将入相近5o年,多谋善断,量敌用兵,主张攻心为上,力戒杀掠,但史揖这小子跟他叔叔就完全两个样,估计是幼年丧父留下的阴影,这小子每次出征,都用人头垒成塔拜祭他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父亲,史天泽知道后也曾经责怪他几次,问题是大汗忽必烈却对他的勇猛多加赞赏,史天泽也拿他毫无办法。
“什么?竟然是他?”张弘范有点顾虑,问道:“丞相的援兵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
其实主要是丞相为什么会派这人出征,当初听到丞相只是派了步卒,自己还觉得高兴,现在看来丞相恐怕早已经有了算计。
王惟义咬牙狠狠说道:“那小子立功心切,追上了我们的水师,乘坐水师战船一起过来。”
“该死。”张弘范脸色都发青了,自己的水师竟然要听史揖的命令,实在让他恨得咬咬牙。要知道张、史两家在大元朝地位相当,史家立足朝廷,张家扎根地方,说不上谁胜谁负,但气势上却是史家压了张家一筹。
“九哥,那怎么办呢?”张弘正有点着急。
“老子能怎么办?”张弘范郁闷的看了一眼着急的张弘正,难道老子还能阻挡那小子不让他进城?
这样自己不想活了,万一这小子向大汗奏自己一本,说自己包庇汉人,纵使张家权势再大,也不能保住自己小命,要知道大汗最容不得的就是替汉人说情。
还没等张弘范说话,一阵杂乱声已经来到了广场,一个爽朗的笑声大声说道:“老张你动作果真快得很,老子日夜兼程,恐怕也只能吃点骨头了。”
“常闻南人多财,老张这次收获应该不错吧,您老吃肥肉,总应该给老子啃点骨头吧?”
张弘范沉着脸,道:“史万户这是什么话?兄弟也不过是刚到而已,什么吃肉吃骨头,史万户说得未免太夸张了吧。”
史揖大笑:“老张果然会做人,做兄弟的也不会多要,东西一人一半,至于这些牲畜,老张你估计也嫌弃他们碍手,做兄弟的就一人揽下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张弘范也不是圣人,史揖这摆明是要下他的台,他这次若是退让了,说不定日后气势就更低了。
“看来张大人是不给兄弟的面子了?”史揖阴笑。
“史大人,张某岂敢。”张弘范拱手道:“均州是在下带人攻下,按照大元朝惯例,就得让张某处置,好像还轮不到史大人。”
“是吗?”史揖笑得很毒:“幸好丞相早已经有所准备。”
“你!”张弘范并不畏惧史天泽,不过有时候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丞相好像还管不到在下吧,没有阿术主帅的命令,在下可以自由独断。”
“恐怕不行吧?听好了这是丞相拟上奏京都大汗的奏折:均州乱民,包庇红妖军残余张贵等人,今令万户史揖剿灭均州,以清旁侧。”
“张大人好好看一下吧,奏折已经用快马上奏朝廷,估计大汗也不会为这些小事难为丞相,而且,张贵是红妖军残余,你屡次找借口推搪,莫不是要包庇红妖军吧?”
对蒙古来说,红妖军有好好坏,好的红妖军起兵反金,为蒙古灭金立下了大功,坏的红妖军却起兵反蒙,屡次打击蒙古对金朝地区的统治,所以一说到红妖军,蒙古的将领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先杀了再说,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嘛。
“来人,给老子搜,就算是地板,也要给老子挖地三尺。”史揖大笑。
“大哥,”张弘正有点着急:“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均州数千人……”
张弘范摇头,打断张弘正,道:“他们是史丞相的部下,不属于我节制,你想让我怎样?你能让我怎样?”
“难道老子还能起兵造反不行。”
“回万山。”张弘范板着脸,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史天泽就用一招,就把张弘范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爹爹,”张青青红着脸:“爹爹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
张弘范摇摇头,道:“青青,我张家与大元朝打断骨头连着肉,你要把爹爹置于何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襄樊风云(9)
章节要长…………………………今天明天搬家,希望星期一能搞定。
蒙古军的经久沙场,无论是整体攻击或单兵作战能力都比宋军要强,等蒙古军放弃救火,把宋军包围起来,这种优势马上就显示了出来。
可怜牛富双手麻木,被蒙古军小将轮番缠斗,想死的心都有了。幸亏朱信一开始就干掉了蒙古军一部分大小将领,蒙古军作战意志不强,反正把宋军围了起来,就想着慢慢把他们搞定,好为他们的老大报仇。
“哎呀。”旁边的朱信突然惊叫了一声,牛富连忙抽身看去,只见朱信的右臂被该龟孙子射了一支冷箭,只见朱信一咬牙就把弓箭拔了出来,应该是远处放的箭,力量不是很大,要不朱信也不敢直接把弓箭拔出来。
牛富大怒,手上长矛连连横扫,大吼:“奶奶的,那个龟孙子放冷箭,这不是丢了你们蒙古草原雄鹰的脸吗?狗日的,嫌丢脸不?”
朱信翻了一下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是战场啊,不放冷箭,难道还好饭好菜侍候你不成。不过让朱信奇怪的是,被牛富这么一说,放冷箭的还真不好意思动手了。
蒙古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民族,他们的自尊建立在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武力之上,一旦涉及到这个尊严,他们宁愿放弃他们的优势也要保住他们的尊严。
蒙古小将郁闷啊,无奈自己又不是牛富的对手,只好闷着头打,这样一来两军对垒倒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战斗力强的蒙古军一方,出工不出力,得过且过,反正宋军也没地方可以逃了,迟早都能把他么耗死;战斗力不强的宋军一番,出力不出工,咬紧牙齿打,这样一来两军勉强打成了一个平手。
但朱信心里着急啊,现在还是夜间已经打成了这样,等天亮了蒙古军摸清的宋军的底细,估计就是摘果子的时候了,再不济等北岸水寨的蒙古军救援过来,估计也吃不完兜着走啊。
得想一条逃生的法子啊,可是自己手上什么也没有,往哪里跑呢?
跳到汉水中吧,蒙古人立的水寨还不死死把自己困死,突围吧,又见牛富没这方面的兴趣,仿佛牛富已经认定了来自均州的张贵,能够架着七彩云过来救他。
“大人,你看,是战船,是均州的战船。”朱信眼睛很尖,头颅转了几圈后竟然看到远处的汉水之上有不少战船,若仔细听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杀戮声。
牛富双手有点麻木,被蒙古小将缠得不耐烦,瞪了朱信一眼,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张大人的战船,别不会是蒙古的战船。”
“我都看到张大人了。”朱信委屈喊道。
“屁,”牛富荡开鞑子的进攻,道:“你以为你是千里眼不成。”
“大人不相信,自己看一下。”朱信委屈说道。
牛富这才转头看去,却惊讶了,只见远处一艘巨大的舟船,舟船之上点了一盏明亮的防风灯,防风灯旁站着一个敦实的大将,手中挥舞着巨大的三色旗。
牛富看了一会,却发现打的是旗语:弟兄们,老子张贵来了,顶住啊。
牛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流出来,大喝一声:“给老子杀啊,张大人的援兵到了。”
“兄弟们,老子张贵来了,顶住啊。”舟船之上,张贵挥动巨大的三色旗,旗帜迎风飘扬:“给老子杀,给老子杀。”
荡波湖湖水的注入,汉水水位临时抬高了不少,舟船在汉水中行驶自由,洪水的的推动,使得战船速度飞快,平时最快要至少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的蒙古军的汉水防线,现在大半夜已经走完。
“放火船。”张贵大声喊道。随着三色旗挥动,从飞虎战船中不断有一艘艘小船放出来,北寨的水师把房州义勇完全赶出水寨后,守寨的蒙古将领把剩余的战船都拉了出去;南寨的水师基本就动不了,被牛富等人拼死挡在码头,连一个鞑子也没法上船,更不用说出寨对敌了。
没有控制的小船,船速更快,不一会儿就已经有上百艘小船撞击到了水栅上,小木船质量不错,虽然撞击在水栅上,但很多小船都没有破,被挡在水栅旁边不能动弹。
偶尔有几条小船,被北寨上的霹雳炮和投石机射中,中途就响起一阵巨响,燃起一堆大火,溅起了一大堆水花,北寨的蒙古水师将领,更加担忧了。
“大人,差不多了。”郭平有点急促,道:“鞑子的弓箭很厉害,我们要迅速冲过去才行。”
“好,”张贵点点头:“你小子跟老子射准一些。”
郭平点点头,取下背后的硬弓,点上火箭,瞄准,放箭。
“嘭,嘭,嘭。”火船接二连三爆炸起来,待得浓烟升起,水栅被炸得不见踪影,就连在水栅后面准备作战的蒙古水师,也有不少受到了牵连。
“冲过去。”张贵大喝,手中的三色旗挥动得更加厉害了。
“大人,”郭平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道:“牛大人好像被困在了南岸的码头上?”
谁让他眼力好,没办法,这也是他箭术无双的最大作弊器。
南岸水寨损失最大,牛富以三千宋军,强攻水寨,又加上水寨的蒙古将领刚开局就被朱信炸得粉身碎骨,没了头的苍蝇虽然还能活,被毕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接过指挥棒的蒙古将领理清了头绪,水寨已经被烧得一塌糊涂。
牛富原来是早已经打好了算盘,自己人较多,非要把蒙古水师堵在码头,不让水师出战,他也就不担心张贵在途中耽搁几天,这世上不怕死的人还真不少。
“好,炸得好啊,炸得好啊。”牛富挥舞着长矛,大喊以作配合,惊得对阵的蒙古将领发慌,略不注意就被长矛刺中,直气得对嗷嗷大叫。
北寨的舟船被梁省烧得七八烂,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张贵的舟船第一时间冲过水栅,看到被火船上的土罐子炸得昏头昏脑的蒙古水师,哪里会客气,直接就指挥舟船撞过去。
蒙古水师虽然有决断的勇气,问题是战船不如人,又被宋军水师的土罐子炸得昏头晕脑,也慌了神,向水寨逃过去,保住力量再说。
张贵见水寨守卫还算森严,也只好吩咐飞虎战船警戒,自己带着一部分战船直扑不远处的南岸水寨。
既然有了火船这等好东西,南岸水寨的蒙古军又被牛富拖住,这样就好办很多了。张贵也不怕浪费,先是放了几艘战船,然后故伎重演,把水寨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大人,船太多了,弟兄们过不去。”郭平有点着急,他视力好,特别是夜里看得比别人清楚好几倍,这也是张贵强调郭平一定要赶回来的原因,虽然炸开了水寨,但水寨里面战船太多了,宋军的战船想过去码头帮忙倒不容易。
“奶奶的,让舟船开路。”张贵大怒,不过却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让张顺出点弟兄,把那些好船都弄走。”
“啊?”郭平惊讶的看着张贵,这样都行?
“啊什么?老子又不是捡破烂的,什么船都要,那些高丽造的船,给老子老子都不好,记住了,让弟兄们专门挑好的。”张贵误会了郭平的意思。
1281年6月,一支由45ooo蒙古人和12oooo高丽人组成的军队,他们分别在日本的九州博多湾及肥前省的鹰岛和平卢登6。但是,8月15日的一场可怕的飓风驱散或摧毁了蒙古舰队,蒙古部队失去了根基,或者被俘,或者被杀,这就是小日本歌颂的神风。我们不排除这是一场飓风,但高丽人制造的战船,能够坚持到日本,也算是了不起了,张贵可不想辛辛苦苦缴获了一大堆高丽战船,半路上被洪水冲垮了,这样就有点对不起弟兄了。
待得郭平下令,张顺连忙组织,幸好均州军成军以来,一直以水师为重,而且从义勇时代起,水师的训练一直都不缺,这样算下来,竟然可以抽出三分一。
有战船抢还客气?这被抽出来的水兵,连忙施展绝技,从这艘船跳到那艘船,然后挑到好的船只,就吆喝着把战船划出来。
码头上的蒙古军看到,早已慌了神,愤怒的要把牛富率领的宋军赶进水中。
牛富倒是不服气了,大声吆喝:“我说矮张,你小子再不过啦,老子就要殉国了。”
蒙古军这不是要人多欺负人少吗?看张贵来势汹汹的架势,至少也有几千人,老子非报仇不可。
“狗日的。”张贵臭骂了一句,指挥舟船撞过去,他的舟船本来就要比蒙古战船要大很多,这样一来却是欲速则不达,反而被蒙古战船堵在了外围。
“奶奶的,吕武、李成让弟兄们跟老子走。”张贵把手中三色旗交给郭平,不容置疑道:“你小子现在就是军头了,把蒙古战船抢走,然后瞄准机会把自己人接走之后就溜人。”
不溜难道等蒙古军的援兵啊?张弘范虽然还困在均州,可是万山大营离这里不远,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吐血也来不及。
郭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张贵已经消失在眼前,想必在舟船上早已闷得差不多了,这个闷马蚤,还没把话说完就溜走了。
郭平只好把弓箭手调到舟船,然后让张顺先把舟船前面的蒙古战船移走。
张贵这闷马蚤,刚跳过几艘战船,却迎头碰上了杨不及这个闷马蚤,这个闷马蚤早就想杀人去了,只是见张贵没有命令而一直不敢动,见到张贵带着魁字营,连忙喊道:“军头,您老要去哪?”
“呸。”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平时不见对老子这么尊敬:“把你的踏蓝军拉上来跟老子走。”
“军头英明。”杨不及倏的一下跳到了前面,只余下张兴祖在叹气。
等张贵好不容易来到码头,牛富气喘得就像抽风机一样,他又不是铁人,蒙古水师看到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还不愤怒?专门挑牛富就打,可怜一个强壮的汉子,给人打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贵在舟船上困了这么长时间,杀气早已经积累到一定地步,二话不说抡起长矛就帮气喘吁吁的牛富挡住了蒙古小将的攻击。
牛富一边喘着气,一边郁闷说道:“矮张,我说你小子再来迟一步,老子就要到阎王殿找你麻烦了。”
张贵笑了笑,道:“这不是有点事耽搁了吗?再说迟到总比不到好嘛。”
“还说那么多废话,你看鞑子都拼命了。”牛富那个郁闷啊,都要跳楼的地步了,这小子还真不慌不忙啊。
杨不及手中的大刀还是如往常般锋利,看杨不及杀人就像艺术一般,这次和前几次又有所不同,只见他带着几个高大的汉子,直接就向鞑子中央破进去。
“羊头,你小子不要命了?”张贵气得二佛升天,虽然欺负蒙古军打了半天,可是也不带这么玩的。
“嘿嘿,”杨不及很快在人群中杀了一个来回,他打法大开大合,略微疲倦的蒙古士兵在他手中几乎没有一臂之力:“军头,末将这不回来了吗?”
“给老子安分点。”张贵看着快要气疯了的蒙古军,不由有几分担忧,要是北寨的蒙古水师拼命杀一个回头枪,自己估计要被来一个瓮中捉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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