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穿越了一趟。
“离我们有多远?”张贵在想,是不是想办法让后世给他快递一付望远镜过来?
郭平又不是神仙,有了顺风耳哪里还有千里眼,摇头道:“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距离应该还有点远。”
江湖传言,不是有些高手能趴在地上听出敌人的距离吗?看来要不是江湖传闻有误,就是郭平的本领不到家,但郭平能听出大概的人数,估计还是有一定水平,只要比自己强多。
张贵实在是不忍心放过这个机会,让这老小子回鹿门山了,自己日后说不定后悔死,这老小子不是自己人,万一襄樊守不住了,没有这老头挑拨,忽必烈说不定没这么快下定决心,于是暗下决心,道:“郭平,你带一半弟兄与吕武留下在这跟蒙古骑兵缠斗,最好就不要与鞑子交锋,半个时辰若老子还没有回来,你一定要带他们跑路。”
“那大人你呢?”郭平没有担心自己的情况,反而追问。
张贵迟疑了片刻,还是最终说道:“刘整,年届六旬,又是老年丧子,本来不应该下井落实,只是这人实在是对我大宋太危险了,襄樊乃至大宋局势糜烂至此,与此人有莫大关系,老子非得见他一面,问他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杀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郭平摇头,道:“大人,莫不要忘了此人原就不是我大宋子民,虽比不上三姓家奴亦不远咦,大人那是枉费心机,而且刘整都已经六旬,什么事也看得很快,生死毕竟如浮云,末将认为大人那是枉费心机?”
“嘿,嘿,”张贵笑了笑,道:“还不一定呢?”
“既然这样,还望大人小心。”郭平拱手示意,然后看着张贵离开,才转身策马,大声道:“兄弟们,给老子跑起来,也好让狗日的蒙古人见识见识一下咱们魁字营的威风。”
“郭大人,”吕武愣了下,赶紧策马追上去,道:“我等只有五十人?”
郭平显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大声笑道:“谁说人少不能欺负人多,弟兄们,长威风的时刻到了,杀敌报国的时刻到了,给老子跑起来。”
“魁字营,冲锋。”闪亮的马刀,在阳光中耀眼得很。
吕武咬了咬牙,策马跟上去。
“嘟、嘟、嘟”,响亮而急促的号角声吹响,把刘整从中唤醒,刘整的大儿子,古城堡千户刘垣走进来,迟疑道:“父亲大人,外面来了一队宋军骑兵,指名要见父亲大人?”
刘整疑惑的看了一眼刘恒:“对方是谁??”
刘垣摇头,道:“父亲大人,儿子不知道。”
“怎么会知道我在古城堡?”刘整更加疑惑,但很快又醒了过来,刘垣骁勇,曾经和自己一起在通泉把昝万寿打得落花流水,但为人憨厚,不善思考。不若埏,管军万户;均,榷茶提举;就连孙子刘克仁,也已经当了知州。
果然,刘垣很抱歉摇头,道:“父亲大人,儿子不知道。”
“好,不管他是谁,咱们父子两去会一会他。”刘整站起来,道:“憨儿,你去准备一下。”
刘垣很高兴离开,他知道父亲痛爱刘垓,但由于自己纳言,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劝说,现在看到父亲提起精神,自己也非常高兴。
张贵吩咐李成仔细警戒,然后才不安的看着古城堡,万一出来的人多了,自己赶紧撤走,亮他们也追不上,无论什么时候,还是保住性命要紧,人啊,还是不能冲动啊,暗地给自己提醒。
刘整不用张贵等,很快,古城堡大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孤零零的一个人策马出来。
“好胆。”纵使张贵认为自己胆子不小,但和刘整这一比较,反而落了下风。
张贵连忙迎上去,在马背上拱手道:“后学末进张贵张至诚,见过武仲先生。”
张贵之所以不唤其名,直接称他字号,不过是想唤起某人的回忆罢了,想必这老头在大元朝也郁闷坏了吧,被人直接换来换去当狗溜?
果然,刘整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你就是均州矮张?”
不怪张贵形象和江湖传言相差太大,怪的就是张贵这人名声太响了,袭击工场,诱击水师,突进襄樊,有哪件事是大宋的将领这几年能做出来的呢?
“你就是邓州穰城刘整。”张贵也不客气,反正就已抱定心思过来惹他生气,何必跟他善意?
“好,你果然是均州张贵。”没想到刘整大笑,仿佛是听到一件非常开心的事,邓州穰城,这是多少年没有听过的笑话。
“自然,老子行得正走得正,堂堂正正的大宋百姓,正儿八经的汉家儿郎。”张贵大声道:“不像某人,三姓家奴。”
刘整却仿佛没有听到后面一句话,慢条斯理道:“你冒险出城,不会是专程来找老夫麻烦吧?”
“你说的对了,老子就是专门找你麻烦。”不过这话只能私下说,表面还是要做功夫才行。
“闻武仲先生年老丧子,后学于心不忍常凄凄。”张贵看着已白发苍苍的刘整,哪里还有赛存孝的威风,突然觉得内心不忍。
旁边李成见状,大声道:“老头,我们大人是给你送礼来的了。”
李成说完,就把手中的汗衫抛了过去,张贵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拱手道:“此乃张某之心意,还望武仲先生见谅。”
见刘整疑惑的打开汗衫,脸色刷的一下变青,张贵看着对方脸色不同,连忙道:“武仲先生既然不打算挽留,张某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啊。”
“噗嗤”,刘整喉咙一甜,一股热血喷涌而出:“竖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襄樊保卫战(4)
听说章节要长,长,长。
蝶兰搬完家后,一定要长,长,长。
“魁字营,冲锋。”郭平这个小疯子,奋力的策马奔腾,在平地上迅速奔腾,就如放飞了的小鸟一般自由自在。
也难怪,郭平虽是静塞骑和誓言军的老大,可均州军成军以来,整天不是打仗就是出征,训练的时间并不多,也不知道张贵招谁惹谁了,这小子天生就是惹事的命。
战马迅速奔腾,能够挑选进魁字营的家伙,多半都有一技之长防身,也不担心马术不精摔倒地上,不愿意当亡国奴的汉子,从北方开始逃亡,到了均州后又不愿意继续南下,毕竟他们虽然离开了家乡,但还是愿意留在离家乡更近的地方。
张贵打响了牌子,投靠的人自然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要不是张贵害怕树大招风,早已把队伍拉起来了,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钱。
大宋士兵优良的传统之一,出征前是要发补贴的,就如现在美人去阿富汗,每天要补助的,如果还不明白,就想一下老板让你出差,你要不要补贴呢?
“冲。”郭平还是不断嘶喊,不管身后的骑兵能不能听到,他能清晰感受到身上充满了力量,一种内心对力量的追求,对人生的追求,仿佛在此刻爆发出来,传承的血统,带来了无限的思念。
“大人,鞑子就在前面了。”吕武见郭平丝毫没有绕路或躲避的意思,只好大声叫道。
郭平摇头,只是挥动手中的马刀,依然大声嘶喊:“魁字营,杀。”
吕武一咬牙,跟着冲了上去,吕武只是半路出家的军人,不如郭平,郭平身兼静塞骑与誓言军指挥使,可是比张贵还要威风的家伙。
战马的速度很快很快,吕武觉得风在呼啸,突然间,一种很灵通的感觉,从脑海中灌入,迅速奔腾的感觉,让吕武恨不得摊开胸怀去迎接这一切。
“杀,杀,杀。”郭平仿佛虔诚的教徒,眼前只有蒙古骑兵,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能够阻挡他的杀戮。
眼看蒙古骑兵出现在眼前,郭平突然变戏法一般,把马刀插进战马左侧的刀鞘,然后摘下背后的硬弓,也难得他马术精良,一般人也只有看的份上。
魁字营可不止看的份上,见郭平摘下硬弓,也从左侧取下早已经上好了弩弓的手弩。
“倏”的一声,硬弓划破天空,往远处飞去。
刺那不愿意打草惊蛇,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张贵后方,哪里会想到郭平突然加速反冲了过来,要知道战马从平步到加速需要一段时间,刺那发现对方不妥时,宋军的马速已经不断提高,脸色不禁变了变。
对方显然是有经验之人,迅速奔腾的战马,足可以把自己的骑兵冲散。
突然,远处一个黑点出现在眼前,刺那的反应很快,身体向右昂去,只见一直黑黝黝的箭雨划破眼前,直接射入了身后的战马,战马一声长啸,竟然摔倒地上,马上的骑兵哪里反应过来,也被战马翻到地上。
刺那不由惊了一身冷汗,这是他从军以来遇到的最为危险的一次,想不到的是对方手执硬弓,竟然能够在迅速奔跑之时还能有如此的准头,刺那自问自己做不到。
被摔倒地上的骑兵,纵使反应再快,也躲不过迅速奔腾的战马,跟在后面的骑兵,潜意识中向两边躲闪,骑兵竟然就这样分开了两半。
魁字营见郭平箭术精良,先占了一个头彩,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他们马术马马虎虎,自然不能像郭平两手拉弓,只好双脚夹住战马,左手拉紧马缰,同时把身体伏低。
战马,飞奔,眼看蒙古骑兵就到了眼前,郭平突然爆喊:“放。”
魁字营不但马术一般,箭术也是马马虎虎,但蒙古骑兵毕竟让郭平抢了头彩,让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蒙古骑兵反应过来,魁字营的弩箭已经落在他们身上。
蒙古骑兵自然也不甘示弱,手中硬弓也迎着箭雨射了回去,蒙古人的拉弓动作很快,不像魁字营的弩箭,放了就只能赶紧跑路了。
郭平连放两箭,把刺那压得连头也不敢抬,中间自然而然给郭平让开了一条道路。
眼看两军就要接触,郭平反手拔出大刀,向着蒙古骑兵冲过去。
毕竟是魁字营占了先机,而且速度远比鞑子要快得多,蒙古骑兵看机不妙,纷纷向两边散去。
“杀。”郭平动作非常敏捷,眼看冲向蒙古军,身体却向右侧过去,手中的大刀同时拦腰砍向蒙古骑兵。
蒙古骑兵还以为能错过郭平的大刀,想不到郭平马术这么厉害,根本不用双手,身体还可以往右边侧过来,再加上双方战马跑得飞快,蒙古骑兵哪里还能躲得开。
蒙古骑兵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刀掠过腰间,随后身体一轻,腰间以上的上身竟然就这样和下身分离。
“啊”的一声惨叫,蒙古骑兵虽然掉到地上,但却没有马上死去,双手情不自禁的要捧住自己的五脏六腑,然而大肠,小肠,心肝脾胃晒满了一地,哪里还能收拾上来?
郭平险险的把身体拉上马,刚才冒险干掉一个鞑子,就是为了给鞑子立一个威风,自己虽然身处险地,但毕竟是成功了。
待得两军脱离,郭平才回过头,跟在身后的骑兵并没有少多少,吕武气喘吁吁道:“大人,都跑出来了,但有不少弟兄受了伤。”
郭平点点头,能都跑出来就好,估计鞑子是有点慌了,并没有和魁字营直接碰刀,反而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要不然没有这样好运气。
刺那满眼血迹,狠狠的盯着远处的宋军骑兵,咬牙切齿:“弟兄们怎样?”
蒙古骑兵给郭平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占尽先机,再加上昨晚折腾了一宿,个个都是垂头丧气,平素宋军见到蒙古军就是四条腿跑路,哪里会想到今天的宋军竟然给他们杀了一个回马枪。
“大人,弟兄们死了十七人,伤了二十一人。”
“该死的宋军。”刺那愤怒的看着不远的骑兵,刚才也没留意,也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张贵在不在队伍里头。
古城堡外,刘整被张贵的小诗气得吐血。
“父亲大人,”刘垣从城堡冲了出来,扶住坐在马上摇摇欲坠的刘整:“父亲大人,你怎样,你怎样?”
刘整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迹,喘气,道:“此人,将会是我大元朝统一大宋的最大敌人,日后遇到此人,憨儿千万不要和他斗。”
“父亲大人,憨儿要为你报仇。”刘垣大怒,仅仅五十骑兵,不费一兵一卒就打到了自己心中永远不败的父亲。
“憨儿,听话,父亲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你有事。”刘整被气得不轻,再加上刘垓的死,让他这两天不吃不睡,身体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现在被张贵从骨头深处把他骂了一通,哪里还有精力。
偏偏刘垣是一个固执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站起来大怒:“父亲等着,憨儿一定要为你和六弟报仇。”
说完,让侍卫照顾刘整,自己却招呼骑兵追了上去。
“憨儿,小心。”刘整知道他的固执,只好吩咐侍卫好好照顾,张贵又只有几十骑兵,再怎么折腾刘垣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希望如此。
张贵一招得手,看到刘整被气得吐血,估计这次至少也剁了他半条性命,哪里还有停留之意,赶紧跑路才对。
偏偏李成这小子牛气得不行,见刘垣追了上来,大声道:“大人,咱们给鞑子来一个回头枪如何?”
“枪你个头”,张贵暴怒,若不是在马上,非要把李成的大脑破开,看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没看鞑子来了多少人呢?赶紧跑路别说话。”
李成满不在乎,道:“人多又怎样,大家都是骑兵,老子未免会输给他们?”
“啪”的一声,张贵手中的马鞭轻轻的落在李成身上:“我说李成,你小子能不能动动脑筋,鞑子为了围困襄樊,修了数不清的堡垒,就算你来一个回马枪冲散了对方又怎样?要是让其他城堡的骑兵围上来,估计咱们就成了瓮中捉鳖的鳖了。”
“嘿,嘿,还是大人厉害。”李成尴尬笑了笑,手中马鞭狠狠抽在坐骑之上:“狗日的,让你笑,让你笑。”
胯下的坐骑委屈啊,自己只不是是跑累了喘口气,嘴巴睁得大一点,这样都是笑啊。
“你小子不动脑,回去非罚你炒三百遍孙子。”张贵一边喘气,一边教育下一辈,还要一边拼命跑路,实在艰难得很。
“大人,”李成都想撂担子不干了:“三百遍,恐怕连末将的孙子生出来也抄不完。”
“嘿,嘿,你小子不会是这么快就看中了良家妇女了吧?”张贵逃命不忘关心部下:“不过老子可要警告你,要是让老子知道你小子偷吃,手脚不干净,老子就剁了你。”
“哪能,哪能。”李成难得一回害羞:“有大人做媒,那是再好不过?”
“我靠,还真有啊。”张贵郁闷,自己两辈为人,还没取上媳妇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襄樊保卫战(5)
今天灰常高兴,章节长,长,长,晚上还有一章。哈哈
“宋狗,别跑。”刘垣果真是一个固执得只剩下一条脑筋的家伙,也不怕张贵给他来一个埋伏,就这样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
“怎么蒙古军都是这个样子?”张贵郁闷了,以前那个把他逼到汉水的刺那,现在这个看起来挺威武的刘垣,只是不知道上次那个蒙古鞑子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忽悠他,怪想他的啊。
郭平高举马刀,在阳光之下闪着锐眼的光芒。
吕武突然道:“大人,你看一下那边?”
郭平朝着古城堡的方向看起,只见一股尘土飞扬,郭平知道这有可能是张贵而不是鞑子的援兵。
“弟兄们,魁字营。”郭平大声呐喊,争取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魁字营。”吕武也高举马刀。
“魁字营,冲锋。”
刺那还在考虑追还是不追上去,追吧,又不知道张贵是不是在其中,汉人都是狡猾狡猾的,不追吧,张贵若是在其中,错过了机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碰到这个让他不得安宁的仇人。
然而,刺那还没有考虑清楚,竟然看到对方又反冲了过来?
难道是长生天保佑?刺那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反冲过来的宋军骑兵,环视了一下,发现身边的骑兵竟然有几分畏惧。
“长生天,保佑。”刺那大喝一声,把身边的侍卫惊醒:“勇士们,上战场,天生天保佑,宋人,天生绵羊,绝不是雄鹰的对手。”
“长生天,保佑,杀。”刺那大声嘶喊。
九月的天,有点干燥,战马奔腾而卷起了大量的尘土,覆盖了樊城外的天空。
“大,大人,”身边一名侍卫大声喊道:“后来来人了。”
刺那转头看去,只见一支规模不大的骑兵正迅速向自己队伍飞奔而来。
“古城堡的援兵吗?”刺那犹疑了一下,突然惊讶的看了看前方的宋军骑兵。
“不对,是宋军。”刺那大惊,自己还以为天下掉下了大馅饼,原来是被宋军骑兵前后夹攻了,汉人果然都是狡猾狡猾的。
“转。”刺那迅速摘下腰间的号角,呜呜吹了起来,蒙古骑兵行军打仗向来都用号角来传递信息,听到刺那的号角声之后,战马迅速向右跑去。
此时,张贵也已经来到了跟前,稀拉的放了几只弩箭,吓唬了一下蒙古骑兵,难道蒙古骑兵这么好人给自己让路,赶紧走人才是正途。
在和蒙古骑兵错过之时,张贵眼睛锐利,一下子认出来对方将领竟然就是上次袭击工场时遇到的追兵。
“是你?”想不到刺那反应更快,看到张贵的瞬间,眼睛都红了,好啊,果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刺那二话不说,抓起号角就猛吹。这是绝对进攻的命令,蒙古骑兵可不敢迟疑,赶紧调转马头就追上来。
“狗日的,跑路吧。”张贵和郭平打了一个招呼:“碰到仇人了。”
李成眼睛都大了,在战场上还能碰到仇人,简直太帅了:“军头,是哪个?老子去帮你砍了那小子,问他为什么要得罪大人。”
“就是吹号角的那个小将。”张贵打趣,道:“你去吧,别怪老子不提醒你,那人可是阿术的侄儿,你要是不幸牺牲,老子给你写两幅对联,一副死不足惜,一副死有余辜,看你要哪副?”
李成缩了缩头,道:“这个,还是下次吧,大家都挺忙的,不用浪费大家时间嘛。”
待刺那调转骑兵,紧跟在后面的刘垣也带领骑兵追了上来,两军一合,妈的,都是仇人,同仇敌忾。
“刘垣,刘大人没事吧。”刺那难得好心一回,刘垣是刘整的儿子,自己也是阿术的侄儿,都是官二代,有共同话题可以交流。
“没事,”刘垣脸色发青,没想到对方这么能跑:“老子要杀了张贵。”
说起张贵,两人共同话题就更多了起来,但三句两句都离不开要把张贵杀了,拨他的骨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搞得自己完全就是野蛮人。
蒙古人虽然骑术要好,然而张贵挑选的都是好马,这样就拉了下来,而且更重要的是距离不远,如果是远距离追击,估计张贵是跑不掉的了。
远远看到樊城,只见樊城前方站在一队整齐的骑兵,在骑兵前方,一支蒙古骑兵正和他们对持,只是城墙上还有强劲的车弩,蒙古军也没有进攻的命令。
等众人回到樊城,外面的蒙古军骑兵也不过来阻拦,张贵倒是很顺利进入了樊城。
樊城内守军见到张贵平安回来,虽然有点狼狈,而且还有不少人受了伤,但毕竟是主动挑拨,众人不由都欢呼起来。
“张大人,老子想跟你大喝一杯。”牛富步伐蹒跚,端着一个巨大的盆子,一步三晃的来到张贵跟前。然来牛富怕鞑子堵住了城门,才率领仅有的骑兵与蒙古骑兵对持,幸好蒙古军还没有进攻的意思,要不然牛富还真没有这个胆量。
“牛大人,”张贵不乐意了:“你就别找借口了,矮张存点酒容易吗?”
“嘿,嘿,”牛富笑了笑,道:“这不是酒好吗?”
“张大人,”城门卫士在一旁道:“门外有两个蒙古将领在挑衅。”
“这又关我什么事,”矮张看着酒不断消耗,苦着脸看着牛富,道:“你跟牛大人说,老子只是客军,客人,你知道吗?客随主便。”
这可是牛富的大好前途的职业,老子把客军当好了,不用挨骂还能有奖,何乐而不为。
牛富瞪了张贵一眼,才问:“怎么回事?”
城门为生舔舔嘴巴,牛富只好把碗递上去,正所谓将是兵之骨,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兵,城门卫士毫不犹疑接过碗,咕噜喝了下去,才满意的抹了一下嘴巴:“蒙古人在骂张大人呢?”
晕,张贵正在诽谤这城门卫士也蛮不讲卫生,这火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唉,怪可怜的。”张贵摇头,道:“让他们骂去吧,骂累了还不休息。”
然而,过了一个时辰,城门卫士又回来了,见到已经醉醺醺的张贵,费力道:“张大人,那两个蒙古人还没休息,开始骂张大人的祖宗了。”
张贵喝得差不多了,顿时火气,你骂老子的也就算了,连祖宗也骂了,你蒙古人还会骂祖宗,也不顾牛富阻拦,提起一壶酒就往城墙去。
果然看到刘垣和刺那两人在城门下一边喝酒一边骂娘,喝一口骂一下,敢情两人不是过来挑衅,是过来喝酒。
见到张贵出来,两人火气就升了起来:“胆小的宋狗,怕死的宋狗,没心没肺的宋狗,没祖宗的家伙。”
也不知道两人去哪里学了这么多骂人的话,刺那也就算了,但看到刘垣骂自己的祖宗,张贵就恼了,指着刘垣大声道:“刘汉贼,你父亲三姓家奴,你有什么资格骂老子。”
“你伤了我父亲,我就是骂你又怎样?”刘垣也大声指着张贵道:“你这个怕死的家伙,没良心的家伙,用阴谋诡计害得我父亲受伤,我要替父亲报仇,你要还是一个男人,就下来跟老子单挑。”
冷汗“噗通”往下流,奶奶的,都十三世纪了,还有单挑这回事,不过也多亏了刘垣的真情告白,这样一来,整个樊城都知道自己伤了刘整,别管怎么伤的,有能力伤就已经很不错了。
果然,城门卫士听到刘垣的话后,大伙眼睛都亮了,至于后面的那句话,大伙选择自动性忽略,你当人是傻子啊,我好好的干嘛要跟你单挑。
张贵都懒得理这种脑瓜不会转弯的人,看着刺那道:“老仇人,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喝酒怎样?”
刺那的汉语不是很纯正,怒道:“矮张,我迟早都要亲手宰了你。”
“好啊,欢迎你宰了我。”张贵笑道:“来人,把这坛酒给老子放下来,老子要请老仇人喝酒。”
城墙上的人哄然大笑,心中对鞑子的害怕已经减少到最低。
刺那虽然愤怒,但问题是汉语说得不是很流利,不过刺那胆子也真够大,见到樊城上用竹篮把酒坛子吊了下来,也不客气,直接上去就把酒坛子取了。
“史大人,你怎么来了?”刺那把酒取回来之后,却发现多了一个人,却是史天泽的侄儿史权。
史权成名较早,而且史权不像一般的官二代,完全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升上来,早在二十年前就屯兵邓州,击败高达,曾经占领樊城。
忽必烈北还时,又奉命总兵镇守江北武矶山。复领兵大破宋军于荆子口。后来到了三年前,忽必烈大汗向他咨询襄樊之事,史权指出:樊城与襄阳隔汉水相望,两城唇齿相依,互相守卫效果加倍。若先攻樊城,襄阳便会不支而自动投降。
刺那对史权向来敬佩,史权过来前线绝不会是毫无意义,连忙行礼,刚才与宋军对持的骑兵就是史权带来的骑兵。
“那人就是张贵?”史权为人很宽宏,也不责骂两人,笑问道。
刺那咬牙切齿,道:“正是,此人正是张贵。”
“这人,出道好像没多长时间,仿佛是冒出来一般,”史权还是很镇定,脸上的笑容不减:“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刚得到的消息,我大哥在均州报效长生天了。”
“什么?”刺那大惊,杀人王史揖就这样完蛋了,连忙道:“请大人节哀顺变。”
史权摇头,道:“杀人者恒被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况且大哥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是他最好的归宿,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史权摇头,心中还是带有几分叹息:“据说是高达阴了他一把,要是高达的话,大哥死得也就不冤了,想不到这老头还没死。”
刺那知道史权曾经和高达在樊城交过手,当时还曾攻下樊城,有他主持,自己估计报仇有望,连忙道:“大人,这张贵究竟是何人?”
史权职位要高,估计内部信息要多一点吧?
想不到史权还是摇头,道:“探子没消息,这人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几个月前听说还是一个江湖混混,专门做些杀人放火之事。”
一个江湖混混,张贵和刘垣脸都红了,一个江湖混混能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
“据说,宋廷的荆湖置大使李庭芝招募了他。”史权继续爆料,道:“如果探子的消息没错,此人应该是刚从军不久,这种人不按照常理做事,反而更让人担忧。”
“不过,他被丞相设计引入樊城,量他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不用插翅膀,估计就要飞走了。刺那疑惑的看着史权,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话?
“别以为他出了樊城就可以走?”史权笑道,看着一脸疑惑的刺那,道:“丞相大人已经出兵,所有的堡垒都已经放了驻军,还有阿术主帅的大军也已经开动,两军完全包围了襄樊,就等大汗命令。”
“大人,请允许末将当先锋。”刺那大手拍开酒坛,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
“狗日的汉人真会享福。”
张贵看着刺那毫不犹疑把酒喝了下去,心中都郁闷得要跳楼了,早知道这人这么大胆,就往里头下毒好了
不过这样好像会影响信誉度。
“那是史天泽的侄儿,”牛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满嘴酒意,道:“当年把高帅打得落花流水的就是他,这人可不简单,你小子要小心点。”
“要小心也是牛富的事。”张贵拍拍屁股:“奶奶的,老子喝酒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襄樊保卫战(6)
这一章,写了差不多六个小时,实在惭愧。
好人不长命,坏人命很长。蒙古的雄鹰忽必烈十年前自称蒙古帝国可汗,汗号“薛禅可汗”,但未获普遍承认,他的弟弟阿里不哥在哈拉和林被选作蒙古帝国大汗,而忽必烈只有在中原开平自立为大汗。
于是阿里不哥与忽必烈开始争夺汗位。虽然忽必烈在这场斗争中获胜,但中央汗国外的四大汗国则因他违背大汗选举传统以及他的“行汉法”主张而纷纷与他断绝了来往,脱离了他的统治范围。至此,忽必烈的政权只包括中原地区、西藏和蒙古本土。只好于去年在一伙窃国大盗的帮助下建立元朝,成为元朝首位皇帝。
所以,忽必烈今年正式登基称皇帝后,马上把早已经到了大都的阿里海牙找过来,策划进攻南宋,把自己的领土继续扩大,然后才能抗衡来自阿里不哥联盟的反扑。
“臣阿里海牙叩见大汗,祝英勇的,英雄的,无敌的,伟大的草原雄鹰忽必烈汗万岁,万岁,万万岁。”阿里海牙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这些四不像的称呼,朝廷上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忍不住笑话起来。
忽必烈倒不生气,他手中的人才来自世界各地,称呼也是乱七八糟,倒也不值得让他生气,现在的忽必烈,头有点痛,海都老是想联合其他汗国和自己作对,而一个由懦弱的汉人建立的小国,打了几十年也没有攻下来。
阿里海牙知行省事、兼汉军都元帅,忽必烈也颇为重视他的意见,道:“阿里海牙请起,你千里迢迢从襄樊赶到大都,是否襄樊之事已经有了结果。”
阿里海牙连忙站起来,虽然他上大都之前,刘整已再三给他强调了要对忽必烈大汗尊重,行大礼,但要让脊梁比铁还硬的阿里海牙来说,跪着实在比死亡更加难过。
“微臣有罪,还请大汗处罚。”阿里海牙又要跪下去:“臣不察,中了汉人j计,让我大元朝损失了上万水师,臣,该死。”
“胜败乃兵家常事,爱卿又何罪之有?”忽必烈摇头,道:“朕不但不责怪你,还要赏赐你。”
“哦?”阿里海牙被忽必烈的神奇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早已知道大汗做事天马行空,跟南方的那个张贵有几分相像,但却没想到忽必烈竟然还要赏赐一个败将?
“爱卿虽损失了上万水师,但也让朕看到了我大元朝水师的希望。”忽必烈高兴,道:“我大元朝建立水师不到五年,但却能与宋军打了平手,甚至还占有优势,至于水师士兵,些许汉人,死了也死了,再招降就是。”
阿里海牙高兴得咧嘴,但太子太师、大司农,中书省议事姚枢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出列,道:“大汗圣人之心,仁明如此,生民有幸,难道大汗忘记了‘不杀一人’之言。”
十八年前,忽必烈在征伐大理时,姚枢等人建议忽必烈“不杀一人”,忽必烈接受了他的意见,姚枢常常记住忽必烈答应的这件事,有事无事都拿出来显耀一下。
忽必烈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要给老臣的面子,姚枢本是金朝人,天资聪颖,志向远大,以勤奋好学著称于世。三十八年前,姚枢与另一名儒士杨惟中北投蒙古窝阔台汗,得到赏识与重用,后来才成为自己的重臣。
“公茂言之有理,朕说错了。”忽必烈不愿意老臣受到委屈,连忙说道:“公茂仁义,朕不若已,朕旧日答应之事,今日一切照旧。”
姚枢热衷为蒙军的挥师南下出谋献策,为保存弘扬中原传统文化,特别是为程朱理学的恢复、传播并使之发扬光大,贡献了自己的全部聪明才智。当年忽必烈征召,自己慨然出山,乐意为元廷服务。忽必烈当年非常高兴,对自己“待以客礼”,并征询救世治国之大略。
姚枢自幼聪明,学识见人,哪里看不出忽必烈的敷衍之心,当年自己曾向忽必烈指出治国大略: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忽必烈当年大喜所望,对自己的才思惊讶不已,以致在以后的举措中“动必召问”,并让自己教授世子经书。
然而,这几年随着汉人的权力越来越大,军权越来越大,忽必烈对汉人也多防备起来,甚至元廷也出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对自己也不再是言听计从了。
姚枢没有办法,只好拱手回列,道:“那微臣先替天下万民感谢大汗的仁慈,陛下英明,百姓之幸也。”
阿里海牙见忽必烈显然是支持自己,再上奏,道:“襄阳之有樊城,犹齿之有脣也,宜先攻樊城,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
“诸位爱卿认为如何?”忽必烈捋了捋下巴几根胡子,得意洋洋,道:“伯颜你先说。”
知枢密院事伯颜是蒙古八邻部人。他曾祖父述律哥图在太祖手下当差,任八邻部左千户职位。祖父阿刺继承了他曾祖父的职位,并兼任断事官,伯颜自己算是在西域长大。今年年初旭烈兀派他去朝奏事,忽必烈见他长的很雄伟,说话很直爽,对他说:“绝对是当诸侯王臣的好料子,让他留下给我做事吧。”
于是他就留下为忽必烈处理国家的一些事情。后来忽必烈更是做起了没人,把中书右丞相安童的女儿给他做老婆,并说:“做伯颜的老婆,不令你的姓氏失色。”
安童木有办法,要知道当时安童可已经是中书右丞相,而伯颜不过是光禄大夫而已,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升迁为知枢密院事。
“我大元围困襄樊已数年,据说城内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若不攻城,恐怕士兵有惰。”伯颜出列,没有什么意见,现在不是他猖狂的时候。
“安童,你说一下看看。”忽必烈有点高兴,蒙古人动脑子越多,自己对汉人的依赖就越少。。
安童乃木华黎四世孙。父霸突鲁,从忽必烈攻鄂州,忽必烈北还,奉命总军务。忽必烈今年登帝位时,把召安童入宿卫,为四怯薛之长,安童现在才十三岁,甚至比得上甘罗了。安童尊礼汉族士大夫,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积极协助忽必烈推行“汉法”。
“微臣认为我军应当加快攻城步伐?”安童人小鬼大,大声道:“去年以来,我大元朝虽然打败了八刺,占领伊犁河流域和喀什噶尔,留给八刺的只是河中地区。但据微臣得知,八刺的继承者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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