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52部分阅读

作品:大宋权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7:26:42|下载:大宋权将TXT下载
  桌子,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盒子,小盒子旁边放了一团布头,桌子前摆一张凳子,凳子上却放了几个垫子,看来就非常舒服。在桌子前方白色的墙壁中间,却不知道用什么涂料涂成黑色,在黑色的墙壁上写着一行整齐的白色的大字,葛氏虽感到兴奋,自己却是也看不懂。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陈大举看葛氏好奇,把黑色墙上的字仔细念出来:“葛大婶,这是《三字经》,牛蛙以后就要学了。”

  牛蛙蠢蠢欲试,陈大举好奇,问道:“牛蛙,你会念。”

  葛氏还没等牛蛙开口,尴尬,道:“大举兄弟,不怕你笑话,葛家没有一个人认识字,所以亡夫才想牛蛙求学,能够认识自己的名字,也算是对得起葛家的列祖列宗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习相,习相……”牛蛙憋着脸,断断续续的把陈大举刚念过的三字经说了一半。

  陈大举大惊,疑惑的看了一眼牛蛙,只见他憋得脸颊发红,显然是以前没有读过。

  不过还是问道:“牛蛙,是谁教你读的?”

  牛蛙摇了摇头,道:“小叔叔刚才念的,牛蛙觉得很有趣,就跟着读了一遍,牛蛙是不是很笨,后面的忘记了。”

  陈大举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认识的这几个字,还是被文漳逼着学了几个月的效果,这小子张口就会背,还说背得不好,这不是取笑自己吗?

  陈大举为了免受再次打击,只好略过。两人又走了几步,却是一个小庭院,庭院上却摆了不少巨大石雕,石雕是头悬梁锥刺股的人物。

  这些人物用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等三人来到学舍,陈大举找了半天才找到葛起耕的名字。

  学舍门口里站有两个小兵站岗,只是这两个小兵也是大字不认识半箩筐,陈大举也只是认识了半箩筐,中算是勉强可以找到葛起耕的名字,也真难为他了。

  学舍的其中一间房间,房间很长,木床对面并排,一共摆了四张木床,中间留了一条小路通行。在木床前面,却又有一个柜子,柜子里头放了一张被子,一个木枕头,然后还有一条毛巾,一些刷牙用的柳枝和青盐。

  “这些,这些都是牛蛙的吗?”葛氏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太敢相信。

  “当然。”陈大举把被子拿出来,囔囔道:“质量真好,比均州军将士的还要好。”

  葛氏不敢相信接过被子,入手柔软,用手捏了一下,正宗的棉花,非常暖和。木床竟然用的是上好的木板铺垫,木床非常坚固,葛氏用力推了几次都推不动。

  葛氏看了一下四周,都是蓝色的被子。只是其他人要不是还没有回来,就是已出去,学舍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陈大举接过被子,把被子铺平,对牛蛙道:“牛蛙,你要记住,每天早上起床后,一定要把被子铺平叠好才能出去,要不然学舍的监事会处罚的,知道吗?。”

  陈大举见牛蛙点头,把被子慢慢的叠一次,道:“看好了吗?”

  牛蛙点点头,他虽人小,但被子也不是很宽,很快就在陈大举的指点下把被子叠了一次。

  小孩子进书院,并且要独自开始生活,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很快就有学舍的监事过来,吩咐每一个学子可以留一个人家陪同几天,待得学子学会独自生活为准。

  其他的家长要当天离开书院,于是众人在依依不舍中道别,哭声,叮嘱声混杂成一遍。

  “大举兄弟,”葛氏迟疑问道:“家中尚有阿翁,怕阿翁担心。”

  陈大举连忙道:“大婶放心,大举早已派人前往通知葛老爷子了,葛大婶尽管放心。”

  让葛氏感到惊讶的是,在房间尽头,又有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头有一条空心竹杠,叮叮当当的流着水,水流到下面的一个大木桶里,木桶里还有一个大瓢泼。

  “这里是茅厕和淋浴的地方。”陈大举笑了笑,道:“日后牛蛙要上茅厕和淋浴,都要在这小房间里头。”

  “茅厕呢?”葛氏奇怪的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东西。

  陈大举指着边上的一个小坑,道:“嗯,那个就是,上完茅厕之后,记得要倒些水冲一下,要不然会发臭的哦。”

  葛氏看了一眼,这个小坑竟然是用陶瓷做成,小坑中间有一个小孔,葛氏能想象得到这个小坑就是所谓的茅厕。

  陈大举见没有大事,先告辞而去,约定明天再过来看他们两人,葛氏自然感激得说不出来。

  学舍很快就只剩下四个小孩和四个家长,葛起耕这间学舍,不约而同的都是做娘亲的留下来,至于老爷子回去有没有饭吃,估计为了孩子的前程,也只好不吭声了。

  众人都是来自各地的学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葛氏谨慎的等了一会,一个笑嘻嘻的监事过来,每个人发了一个木牌给他们,道:“这个都是你们以后用餐的凭证,千万不要弄掉了。”

  众人连忙应是,监事才把他们领去饭堂吃饭。

  吃饭的地方更为宽阔,里面摆满了长条的凳子和椅子,大堂最里头开了一个个小窗,小窗里些人在里面,他们到的时候,小窗前已排了好些歪歪斜斜的队伍。

  “跟在队伍后面排好了,到的时候把牌子给小窗里面的人看一下,自然就会有人把饭菜端给你。”监事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诸位乡亲都认识回去的路吧?”监事问道,得到众人的肯定之后便道:“诸位乡亲用完餐后,不需要理会这些餐具,回去学舍等其他监事的通知呢。”

  “对了,吃饭还是不需要钱,乡亲们放心吃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才排到葛氏,只见小窗里的人都穿了白衣服,还带着一个布帽子,葛氏依言把牌子给小窗里面的人看了一眼,穿着白衣服的人便递过来跟中午一样的小盆子。

  但是菜和肉又和中午的有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老汤之外,青菜却换了品种,葛氏仔细尝了一下,肉竟然换成了羊肉。

  看了一下牛蛙,其他的都一样,但多了一个鸡蛋。

  葛氏看了一圈,发现其他人吃的都差不多,特别是小孩的小盆子上,都放着一个煮好的鸡蛋。

  葛氏不由暗暗吃惊,这得要多少银子啊,均州书院,费这么多银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等吃完饭回到学舍,竟已天黑。回到学舍,却发现一个监事在等他们,手中拿着四个木桶,见他们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这些木桶都是各位学子用来淋浴和洗衣服的,诸位乡亲都教一下各学子,有不懂的可以问一下。”

  监事等了片刻,也不见有动静,只好问道:“怎么了?不用淋浴吗?”

  葛氏不好意思,道:“奴家的牛蛙,上旬才淋浴,现在不用。”

  监事看了一下,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只好道:“书院有规定,日后每隔三日便要淋浴一次,不能超过三日,要不然还要处罚。”

  “明日就会有夫子教你们书院的规矩,今日好好歇着吧。”

  第十三章 经营均房(13)

  若有所思的葛氏,花了三天时间在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之下游遍了整个均州城,最后才急急忙忙的回到小山村,家里的几亩良田,不知道年老的阿翁照料得怎样,一年的收成,就要看这春耕能不能开一个好头。

  在经历了三两变八两的财务神话后,葛氏曾经一度怀疑种田的重要性,俗话说人穷则生变,她性子好强,当年没米下锅时她凭借一股意气,下田种地,织布做衣裳,拼死拼活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挺起腰杆来做人。

  现在一个巨大的机遇摆在眼前,她舍不得放手,但想起年迈的需要照顾的阿翁,她又有些茫然。离家三天,这是她前所未有经历的事,不知年迈的阿翁,过得还好吗?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葛氏大吃一惊,只见自家阿翁正悠闲自得的坐在大堂里,眯着眼睛打着盹,嘴里还哼着一些小调。

  “难道阿翁怒自己不帮忙?放弃了春耕?”葛氏不安心,连家也不敢进,偷偷的跑到地里看了一下,绿油油的秧苗却早已插好。

  “这倒是辛苦阿翁了。”葛氏埋怨一下自己,明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那段时间自己就怎么昏了头忘记了呢?

  等葛氏再次回到大屋,葛老头却已醒来,看到葛氏,问道:“新妇你总算回来了,不知牛蛙怎样了?可把老头担心坏了。”

  “招了,招了。”葛氏说起牛蛙进学,觉得这是自己的最大功劳,欢喜道:“牛蛙被一个老夫子收了,老夫子还收了奴家的肉和鸡蛋呢。”

  “收了就好,收了就好。”葛老头有点担忧道:“不过,牛蛙还这么小,怎么能照顾得了自己呢?也不知道张后生是怎么想的,把一大堆娃娃弄到均州干嘛呢?”

  “要是在集市盖一间书院,那该有多好啊。平日里老头也能见一下。”

  葛氏抿嘴,笑了笑,道:“阿翁,集市才有多少人呢?总不能为了咱家牛蛙盖一间书院吧。”

  葛老头埋汰,道:“新妇又不是不知道,哪个娃不是爹娘的心头肉,谁又狠心把娃娃送到这么远,娃娃又还小,谁能照顾得了自己?要是在集市盖一间书院,人这不是多了吗?”

  “唉,”葛氏摇头,道:“阿翁,你那天不是说,娃娃再过两年又可以帮忙了吗?但娃娃到了书院,就什么也帮不了了。”

  “乡亲们连肚子也填不饱,哪还有余力把娃娃送到书院。”

  葛氏有点奇怪,往日阿翁都不理会这些事,只是一心扑到地里,如今说话竟是有条有理,怕是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阿翁,都是奴家不对,这些天怕阿翁饿坏了吧。”

  君子远庖厨,葛老头虽斗大的字不识半斗,但毕竟传承了数千年的习惯,男主外女主内,让葛老头进灶房,只有打烂碗的份上。

  “新妇不用忙了,”葛老头笑了笑,道:“灶房里还有些昨天的剩饭剩菜呢,你把饭菜热一下,将就对付一下就行了。”

  葛氏好奇的走到灶房,打开盖子,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一盘白米饭粒粒晶莹,半只烤||乳|猪金光灿灿,还有其他一些杂菜,看起来也是可口。

  “阿翁,这个,这个。”葛氏还以为葛老头受了什么刺激,但想到这些饭菜也不是葛老头能做出来,好奇问道:“阿翁,这些饭菜谁帮忙做得?”

  葛氏倒也不是责怪阿翁一个人吃得这么好,她这两天在均州也算是享受了糜烂的生活,只是心痛这些好饭菜不知要花掉多少银子,而且更不知道葛老头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多银子。

  “新妇不要急,先把饭菜热一下,阿爹有话跟你说。”葛老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默寡言,说话也沉稳了很多。

  葛氏连忙道:“阿翁请稍等,奴家先把小猪喂了。”

  葛老头摇头,道:“没小猪了。”

  “什么?”葛氏大吃一惊,知道葛老头平日把这两个小猪看得慎重,现在怎么会无缘无故没有了呢?

  葛老头迟疑了片刻,从怀里啰嗦的掏出一锭银子和几个碎银,艰难道:“新妇不知道,这两个小猪买了,买了这些银子。”

  “啊!”葛氏虽也是身怀八两银子的巨大财富,但和葛老头掏出的那一锭相比,却差了更多。

  葛氏也把那八两银子掏出,一个个摆在案几上。一个赤贫的家,突然有了耀眼的光芒,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突然变成了吃喝不愁的富翁,这教人家怎么能够适应。

  “阿爹(奴家)有话要说。”两人异口同声说起来。

  葛老头笑了笑,道:“新妇先把饭菜热一下,咱爷俩一边吃一边说吧。”

  葛氏压下心中的疑惑,把饭和烤||乳|猪热一下,两人坐下来。

  葛老头夹了一些烤||乳|猪放在葛氏碗中,才道:“新妇,你吃点,这可是葛家从没吃过的好东西啊。阿爹遇到贵人了。”

  葛氏故作端起碗,却把一些肉重新放回碟子里,道:“阿翁若不是遇到贵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葛老头点头,道:“新妇,阿爹给你商量一件事。”

  葛氏自然同意:“嗯,奴家,奴家也有一个打算,不过请阿翁先说一下。”

  “阿爹,阿爹要当官了。”葛老头不敢相信似的把这句话说出,自己也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

  “啪”。葛氏的下巴差点没掉,但这几天的历练,也使得葛氏更加沉稳,不动声色道:“阿翁请说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好让奴家高兴高兴。”

  阿翁把昨天剩余的米酒抿了一小口,把心中的慌张压下来,才道:“这事还是要新妇参详参详,这话得从新妇走的那天说起。”

  葛氏插嘴道:“奴家不孝,让阿翁辛苦了,这么多地,也不知道阿翁是怎么才能忙过来。”

  葛老头笑了笑,道:“新妇先听阿爹说完。”

  于是,葛老头把张贵帮忙插秧的事说一遍,葛氏又忍不住插嘴道:“阿翁说的那个后生,难道就是均州的大将军张大人。”

  “不是张大人还有谁?”葛老头心情非常好,也不怒葛氏插嘴。

  葛氏张大嘴巴几乎说不出来话:“张大人帮阿翁插秧了?”

  “不但插秧了,张大人还有两个部下,一个高壮的后生比较粗暴,非要用十两银子买一个小猪,另外一个年老的后生比较沉稳,做得一手好饭菜。”葛老头一脸得意道:“新妇不在,可不知道那个高大的后生,被张大人训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葛氏笑了笑,也道:“看来张大人可是好人,插秧还能插得这么好,可是奴家也没听谁说过张大人以前也是插秧的能手啊?”

  “可不是,”葛老头感触,道:“阿爹听说有一种人生而知之,却不知道张大人是不是这种人。”

  “也说不定呢,吉人自有天相。”葛氏想起在均州城内得到的好处,对张贵也是赞不绝口:“爹爹刚才说的要当官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葛老头神秘道:“张大人任命阿爹为均州户曹荣誉参军,每个月可以拿八两银子,以后咱葛家就不用担心再挨穷了,新妇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享一下福气了呢。”

  “八,八两银子。”葛氏差点说不出话来,往年辛劳一年,也没见到一两银子,现在突然发现,家里的银子几乎已数不尽,银子怎么就突然不值钱了呢?

  “这户曹荣誉参军是怎么一回事?”葛氏对一个月能够拿八两银子的大官颇感兴趣。

  葛老头想了片刻,才道:“张大人说过,这荣誉参军,其实也不算什么官,朝廷也不当承受,但待遇却跟户曹参军一样。而这荣誉参军,也不用老头真要去做什么,只是每年春耕或秋种,让老头定下一个规矩,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再教教乡亲们怎么才能获得好收获,平常时也就是帮忙总结一下,也不用下田种地。”

  “就这样?”葛氏想不出有什么区别,阿翁是村里的庄稼汉,打粮能手,平素乡亲们也爱跟阿翁的步伐走。现在这不是白拿八两银子。

  “也不是,”葛老头尴尬摇头,道:“张大人说过这两天会有些人过来帮忙,给老头打下手。”

  “啊!”葛氏不敢相信的看着葛老头,这还是以前的葛老头,现在看起来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葛老头这才想起,葛氏好像也有话要说,问道:“新妇,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阿爹说吗?”

  葛氏迟疑了片刻,才提起勇气,道:“阿翁,奴家想去均州城内开一个布店。”

  “什么?”纵使葛老头这两天算是经历了大事,遇到了他前所未有遇到的大事,但听到葛氏的话,还是大为吃惊。

  “阿翁若是不同意,奴家不去就是了,还请阿翁勿要动怒。”葛氏连忙把葛老头扶住,让葛老头小心的坐好,惶恐道:“奴家不去就是了。”

  葛老头忍不住再抿了一杯小酒,才压下心中的惊讶,道:“新妇为什么想去均州开一家布店呢?咱葛家虽然得了不少意外之财,但持家难,新妇不能因为有了这些意外之财,就忘记了咱葛家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还有新妇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阿爹虽然明白新妇你的为人,不过今日阿爹还是想问清楚。”

  葛氏诚惶诚恐的把陈大举的事说一遍,最后才道:“大举兄弟的义举,奴家何尝不明白。只是,只是奴家实在推搪不过,奴家口纳言,实在说不过大举兄弟。”

  “不是咱葛家的银子,咱们绝对不能收。”葛老头斩钉截铁道:“新妇要想在均州开一家布店,阿爹这些银子新妇拿去。”

  “阿爹,奴家也是这个意思,”葛氏摇头,道:“不过奴家却找不到机会把这银子还给大举兄弟,奴家想的是再过些日子,大举兄弟若是有什么喜事,奴家就寻些机会还给他就是了。”

  “至于阿爹的银子,奴家实在不敢要啊。”

  葛老头摇头,道:“新妇所作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葛家,大儿死得早,这些年你的辛苦,阿爹看在眼中。”

  “不过听说开一家布店不容易,新妇知道怎么回事吗?”

  葛氏点头,道:“新妇这次送牛蛙进学,看到均州书院虽好,但娃娃都还小,新妇就想着若能留在均州照顾牛蛙就好了。”

  “大举兄弟说起奴家织布的手艺不错,衣服做得又结实,就建议奴家在均州开一家布店。”葛氏尴尬道:“阿爹也是知道,新妇哪里有这等本领。”

  “可是昨天,女官人张娘子找到奴家,想跟奴家学手艺呢?奴家自然不敢有所保留,于是细心把手艺教给张娘子。”

  “女官人后来问起,奴家手艺这么好,可以在均州城内开一家布店,专门为人家做衣服,这样说不定能赚点小钱,又能照顾牛蛙。”葛氏看了一眼葛老头,低声道:“奴家,奴家就心动了。”

  “奴家问起开店的事,张娘子又把奴家带到衙门,帮奴家找了一个小吏,这小吏脾性也好,仔细的把开店的事给奴家详细说了一遍,奴家觉得还可以应对。”

  “不知阿翁意下如何,阿翁若是同意,奴家就去,若是不同意,奴家就不去了。”

  葛老头点头,道:“阿爹有什么不同意,新妇这都是为了咱葛家,为了牛蛙,阿翁再不同意,就天理难容了。”

  “只是,只是阿翁日后怎样过日子?”葛氏担忧问道。

  葛老头自豪,道:“没看阿翁现在可是官人了,张大人还说好了派人过来帮忙,阿爹的事,新妇就莫要担心了。”

  第十四章 经营均房(14)

  终于把这个烂坑补好,唉。

  “乡亲舍不得离开娃娃,离开乡亲的娃娃生活又不能自理。”张娘子脾气向来甚好,难得有一次嚣张:“现在书院乱成一团,大人想当然举办均州书院,让均州适龄儿童都能求学,现在看来未免有点过于急于求成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条街,两个女人就成了大半条街了,茹鲜也帮忙道:“均州书院,这三天以来,病倒的学子占了三分一,病倒的大人占了一半,张大人你这不是折腾人吗?茹鲜倒认为,大人这是无事找事白折腾。”

  古人难离乡土,有一个最大的原意就是容易产生水土不服,而且这些天,书院里大鱼大肉伺候,这些人都摊开肚子大吃大喝,更容易吃坏肚子。

  6秀夫看着一脸疲倦不堪的张贵,不忍心道:“张大人之所以把学子都集中在均州,无非是均州各地学塾不够,乡塾不足,夫子缺乏,把这些学子集中起来,就能够让更多的学子进学。”

  “把这些学子集中起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刘将孙教育世家出身,比其他人看的更清楚:“人多便于交流学术,学子进步必然会更快。”

  “均州人少,若要在每个地方修建书院,会造成巨大的浪费,还会造成教书的夫子不足。”刘将孙谨慎道:“而把这些学子集中起来,就能省下了一大笔费用。”

  张贵突然灵犀一动,道:“此时确实是矮张过与鲁莽,在此矮张向各位道歉。”

  看着一脸平静的谢枋得、于石和6秀夫等人,张贵认真道:“矮张有一个想法,说出来给诸位参详一下。”

  “矮张认为,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在各地建立一些义塾,这些义塾可以叫做小学,与京城的太学和书院有所不一样。”张贵把后世的马上小学,帐篷小学等偏远地区的小学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道:“这些小学可以根据各地学子的多少,增派一些夫子或从当地聘请一些夫子教学。”

  “小学还是暂定六岁进学,而各地的小学只进行蒙馆教育,重在识字,到完成蒙馆教育后,然后再把这些完成启蒙教学的学子集中到均州学院,这样既可以便于各地学子交流学术,又便于集中师资力量培养更多的学子。”

  “均州书院,日后应以培养经馆学子为主,争取成为整个均州的学术中心,这样诸位先生也不用这么辛苦,不知诸位认为如何?”

  6秀夫最佩服张贵的就是这一点,有错不但能改,而且还能迅速想出另一个办法代替,点头表示称赞。

  刘将孙眼睛一亮,建议道:“一些地方,少则两三人,多则人,夫子也可以前往教学,一个月去一趟,预定一个时间。”

  张贵点头道:“这就是所谓马上小学和帐篷小学的来历,小学随着马走,搭起帐篷就是一个小学。”

  “而且,诸位先生也可以首先预定蒙馆的内容,模仿科举考试,每年测试各地学子的水平,能达到水平的就可以进一级,然后一直到完成启蒙,早完成启蒙教育,就可以早过来均州书院进行经馆学习,以应对科举考试。”

  “妙,妙,妙。”谢枋得要拍手道:“张大人果然大才,君直佩服。”

  张贵尴尬摇头,道:“张贵一时鲁莽之举,为谢老及诸位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请谢老勿要见怪。”

  谢枋得摇头,道:“张大人为民分忧,为民求学,老夫幸运还来不及,当初听文同年说张大人有一颗为民的拳拳之心,老夫还不敢相信,现在看来,张大人知错能改,大善也。”

  “老夫观书院所立的一切,皆是我等前所未见之物,然而却皆是实用之物。可惜不知道是谁发明,要不老夫非要代书院感激一番。”

  6秀夫笑了笑,指着张贵,道:“君直,发明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谢枋得愕然,尴尬抱拳,道:“张大人大才,君直不及也。”

  周密向来自认为“江湖雅士”,对张贵发明的吃饭用的盆子、茅坑和写字用的黑板和粉笔敬佩万分,连忙插嘴道:“均州有张大人,乃大幸也,公瑾想破了头脑,也实在想不出这等小巧之物,那换做粉笔之物,实在是再精巧不过,张大人乃天人也。”

  张贵连忙摇头,道:“诸位先生不要再赞矮张了,矮张有多少斤两还不是都摆在这里了,诸位认为眼前之事应当如何处理。”

  于石高声道:“老夫认为这一批学子去留自愿,再说当地的小学还没开始修建,若让他们都回去,又要耽搁上一年。”

  在座的谢枋得等人不由暗中偷笑,于石老头招了一个叫葛起耕的学子,这小学子虽说不上资质过人,但过目不忘,却是博学强记的人物,听说还惊动了均州里最神秘的窥私营的老大杜浒。

  方回目前处理书院各种关系,对书院的情况比较了解,迟疑片刻,道:“介翁公说得不错,万里看来,虽是遇到了不少挫折,却还是有不少学子愿意留下来。”

  “但还是那个问题,”方回摇头道:“学子太小,生活不能自理,而且水土不服,生病的人不少。”

  “现在有各自父母陪同都这样,万一没有父母陪同,情况将会变得更加可怕。”

  “唉,都怪矮张,考虑得太过于鲁莽了。”张贵一再悔恨责怪自己。

  6秀夫一再劝道:“还请大人不要责怪自己,年前十月,刚结束战争,现在三月就做出了这么多事情,对还是错,我相信均州的百姓都看在眼里。”

  “至于均州书院的处理,”6秀夫作为均州仅次于张贵的领导者,下了定论:“老夫建议,把明年在各地开办小学的消息给乡亲们说明白,还是那句话,去留自愿。”

  这场轰轰烈烈的均州书院事件传到扬州的李庭芝耳边时,已到了四月份。

  “真是胡闹。”李庭芝笑骂道:“孩童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还读什么书?”

  范友信笑道:“友信相信张大人乃是善意之举,只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幸好这小子还是均州节度使,要不然朝廷追究下来,非判他一个扰民之罪。”李庭芝狠狠道:“这小子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呢?难道吃一堑还不能长一智吗?”

  施忠也点头,道:“孩童的教育确实是一件难事,均州又是贫穷,族塾也就不管了,但义塾却一直发展不起,也难道张大人心急。”

  “是啊。”李庭芝也点头道:“各地义塾远远不够,更不用说贫穷的均州,张贵想把各地学子招揽一起,无非是想让更多学子接受教育而已,无非是想让均州用最少的财力办最多的事。”

  “是啊,”范友信也感叹道:“张大人是不容易啊,平常将领莫不是死死把战马控制在手中,张贵却无奈要买马。”

  “张大人,从何来这么多战马?”许文德奇怪问道。

  众人却低声不语,许文德尴尬笑了笑,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之事:“樊城之战,张大人浴血奋战,与弱敌强,最后火烧樊城,据说蒙古军撤退时连战马也顾不得收拢,还有均州之战,张弘范仓皇而退,史揖战死均州,据说也留下了不少战马。”

  “只可惜均州、房州乃小地,要不然按照张大人的脾气,肯定是要组建骑兵的了。”

  “应该养不起。”李庭芝对均州的熟悉,比张贵更加熟悉,只因为他有一个好幕僚,每隔几天就给李庭芝写信:“均州财政现在是入不敷出,朝廷见襄樊保卫战成功之后,又把均州丢一旁了。”

  “除了襄樊,”李庭芝担忧道:“我扬州也是鞑子的第一目标啊。张贵非忘恩负义之人,他日扬州有难,说不定还是要靠他解围啊。”

  “张大人义薄云天,必然不会忘记大人提拔之意。”范友信点头道:“均州军的壮大,对扬州,对襄樊,对大宋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大人有心相助,友信倒有一个方法。”

  “哦?友信说来听听?”李庭芝对范友信颇为倚重,要不然也不会调任扬州也把他带到身边。

  范友信想了片刻,才道:“当年大人知扬州,扬州遭受战火之灾,到处是残垣断壁,一片凋敝。”

  “扬州是以盛产食盐出名的,百姓也大都依赖产盐来获利。大人为了发展扬州盐业,下令全部免除扬州百姓所欠的赋税,同时借钱款给百姓重建家园,待百姓居舍建成后,又免除其贷款,这样不到两年,扬州又恢复了生机。”

  “友信所言,可是一个字。”李庭芝看着范友信,若有所思。

  “盐。”范友信点头道:“大人知道,盐获利之大,乃非常人所想,友信观均、房两州所用盐皆从四川运来,路程远不说,价格还贵,只要大人能够与张大人打通盐道,均州必然获得重利。”

  “而且,”范友信不好意思,道:“友信知道张大人有一种酒,此酒只得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待得扬州打通盐道,均州的美酒又可以运到扬州、甚至京城。”

  “友信的想法虽好。”苗再成皱着眉头,道:“只是扬州与均州相隔千里,中间又有襄樊隔绝,不知范大人可有办法打通盐道?”

  第十五章 经营均房(15)

  今晚还有一章。

  “今来朝廷推行经界,本为富家多置田业,不受租产;贫民业去税存,枉被追扰。所以打量步亩,从实均摊,即无增添分文升合。虽是应役人户日下不免小劳,然实为子孙永远无穷之利。其打量纽算之法,亦甚简易,昨来已印行晓示,今日又躬亲按试,要使民户人人习熟。春耕以后,依此打量,不过一两月间,即便了毕。”

  6秀夫一篇朴实的《均州房州劝农文》,在均州、房州两地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但均州、房州两地刚经战火,民多流失,人力多有不足,张贵抓紧时间,召开了均州、房州史上第一次农业经济会议扩大会议。

  “初时,老夫巡行均房二州,见早稻如,然而稻田尚有荒地无算,”在均州、房州农业经济会议扩大会议上,6秀夫首先发言:“老夫怪而问之,有一个老农回答留以种麦。”

  “种稻而后种麦未晚,然而留其田以种麦,使变成荒芜,则一年之事废矣。”

  “大人,”葛老头拿八两银子一个月,人也变得大胆起来,不在其位谋其政,他才会觉得不白拿这八两银子:“乡亲非懒惰也,乃认为一年两季,地会越种越薄,地失去了肥力,则非一年没有收获,往后数年收获也有限。”

  “葛老爷子认为事当如何?”对于聘请这些专家,6秀夫开始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但诸多的专家上位,马上给他提供了多种平时完全接触不到的知识,让他对均州、房州两州的情况观感起来。

  “均州、房州有老天爷照顾,完全可以推广稻麦连种,又或许春秋两种水稻,若照料得很,收成绝不会低。”葛老头肯定道。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均州、房州当地的气候条件,完全有可能推广稻麦两熟,加大复种指数,而且收成不低。

  “那所谓越种越薄之虑?”6秀夫虚心请教。

  葛老头刚开始算是鼓起勇气,但现在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说话一下子也利索了不少:“平常乡亲麦田一耕便布种,坐待来岁之收;稻田一耕便立苗,坐等收入。然而须知治田之法,欲深耕浅种,深耕则地力厚,浅种则发动疾,但深耕需投入更多人力、畜力。”

  “具体来说,麦田应深耕细耙,做好垅沟,以便排水,而稻田应采取移秧育苗的栽种方式,这也能够合理安排茬口、种植稻麦两耕。”

  “人力、畜力之事无妨,”张贵摆手道:“均州可借鉴屯田的经验,农忙时以帮忙种地代替训练,拉紧军民关系,至于畜力,有一批受伤的战马,原本打算杀了制作酱马肉,但郭平这小子死活不肯,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大人仁心,马匹最好不过了。”葛老头开心道。

  张贵灵犀一动,随手在面前记录会议的纸上画下了几个简易的图案,张贵没有想到的是,这简单的几个图案,被后世誉为近代生产力革命的开始。

  “至于肥力之事,粪壤之力,不可少亏,人畜粪秽可以肥田,老头认为,村市并建井厕,男女皆如厕,这样便可积攒肥力,地便不会越耕越薄,而且更能增加收成。”

  “特别是城市。”张贵干脆道“大规模建立公厕,既可以避免秽臭不可言,暑月灾疫,又能够为农田积肥,何乐而不为。”

  “均州目前已有百姓两万余,又有均州军六千,这些都是活生生的肥力,浪费可耻。”

  6秀夫感到恶心,“呃”的一声差点吐了出来:“这公厕是何物?又如何维持?”

  张贵沉思片刻,道:“这公厕跟澡堂差不多,也就是公用的井厕而已。”

  “矮张见城内有不少游手好闲之徒(非贬义,指下岗人员),”张贵想了片刻,说道:“选人流繁多之处,修建公厕若干,门外置一张桌子,贩卖些草纸、干净卫生之物以添加生计,岁积越多,粪秽便可以若干钱出卖,当然这要过些日子,等百姓发现粪秽之好处,再言其利。”

  众人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张贵想钱真的想疯了,做生意都做到这里了,不过张大人不是说过了吗,钱财乃万恶之首,果然没说错。

  张贵继续道:“照看公厕之人,可选家中贫瘠、身体蔺弱不能勉强生计之人,给银钱若干,责令其负责卫生,若有不干净者,则处于重罚。”

  “大妙。”6秀夫抚掌,道:“君实认为,公厕附近当值种树木若干,以遮盖公厕,去其味道。”

  张贵大汗,想不到宋朝的环境意识比自己的还要好。

  “宅不毛之地,四周应载桑麻、果木。”葛老头继续建议道:“桑麻容易生长,随意栽种便可,均州的蜜桔,更是名震天下的贡品,可补贴生计。”

  6秀夫点头称善:“今日方知农事。”

  利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