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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阅读

作品:大宋权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7:26:42|下载:大宋权将TXT下载
  一下,大脚丫踢过去:“滚,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寻你是问。”

  夜,酉时,静得让人发慌。草上飞轻巧的在前面带路,张贵还真听不到任何落地的声音,若不是张贵白天还跟他打过交道,还真以为他是鬼神变化。

  “大人,这炸药包成还是不成。”6秀宗担忧问道。

  “什么不成,当年解放军解放……”张贵一时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当年老子的街坊还亲自示意了,威力大得很,就是太浪费火药了。”

  “是啊,这一大包火药,估计都十几斤吧。”文漳依依不舍,道:“咱们均州军魁字营,费劲了心思才凑了这么点火药,大人不会真的想一个晚上把他用掉吧。”

  “财去人安乐,打仗最终靠的还是人。”张贵肯定道:“今晚老子非让鞑子谈炮色变,教鞑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狗日的,就随便用些金汁炮,就吓唬老子,老子吃了一天的烟火,今日非要让他们尝试一下味道。”

  众人蹑手蹑脚走了半宿,草上飞终于停了下来,张贵这才发现众人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草上飞指着不远处的大营,低声道:“大人,看到了吗?那些哨兵估计有一半要倒了,军营里头估计也倒下了不少。”

  “喳喳,都是鞑子的骑兵,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

  张贵看了看草上飞瘦小的身子,笑道:“鞑子长得牛高马大又怎样了?还不是一样被你草上飞兄弟暗算?”

  “喳喳,你草上飞的功夫可真不是白吹的,鞑子身经百战,你小子还是摸了进去。”

  “嘿嘿。”草上飞笑了笑,也不说话,张贵对他的奉承,让他感到十分的自豪,他向来不满自己的身体,现在给张贵这么一说,反而对自己的身体又是满意之极。

  吕文焕今晚睡得非常不安,不安的原因有很多,首先是沙洋堡的百姓虽然是免受一死,但丞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考虑,一直把这些百姓关在一起,到了傍晚时才给喝了点粥水,却再也不提放走他们。

  吕文焕去劝说,却被丞相一句话顶了回头:“这些人里说不定有宋军的探子,还是等攻下新城再说。”

  吕文焕一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于是也不再提放走这些百姓的话,不过吕文焕知道伯颜是在推搪自己,虽然大军攻下了沙洋堡,但并没有抓住王虎臣和王大用两人,反而让他们逃了出城,恐怕早就回到了新城吧。

  还有一点不安的是鞑子对他的态度。刚开始投降时鞑子对自己当然是尊敬有礼,但现在却越来越是淡薄了,开路攻城的苦事让自己去做,功劳却任由鞑子同僚去抢夺,这些事自己自然不好当面对伯颜说,但吕文焕知道,自己成了鞑子手中的一个棋子,要想保住性命,唯有做一个有用的棋子罢了。

  最后还有一点,自己手中虽有几万蒙古汉军,但这些蒙古汉军明显是训练不足,应该是刚成军不久,但就是这些训练不足的蒙古汉军,却成了冲锋陷坚的先锋,经久沙场的蒙古精锐骑兵,竟然成了监军?真是可笑之极。

  “黑杨,兄弟们都睡了吗?”吕文焕有点不放心。

  黑杨点头,道:“大人,末将刚巡营回来,兄弟们都睡下了,对了,大人,末将发现一件颇为奇怪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黑杨。”吕文焕叫道:“你我虽是军中,但吕某向来把你当成兄弟,有什么不该说的话?”

  现在身边的亲信不多了,能够拉住一个算一个。

  黑杨笑了笑,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是末将发现鞑子的大营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哨兵也不放一个,莫非是鞑子知道有汉军帮他看守营地?”

  吕文焕大惊,问道:“是忙古歹部吗?”

  “嗯,忙古歹部就在我军旁边,末将巡逻时看了几次,都不见鞑子军营有什么动静。”

  “不妙。”吕文焕突然有点心慌,问道:“此次攻城所用的金汁炮,所有陶罐都放在忙古歹军中,若是宋军有什么计谋,那忙古歹就有危险了。”

  “有危险不是更好。”黑杨诋毁了一句,道:“那大人的意思?”

  “嗯,我去一趟忙古歹大人的军帐,看一下怎么回事。”

  第六十二章 以卵击石(5)

  祝愉快,五一快乐,多谢投票的读者们。

  “都准备好了!”小山坡上,张贵看着一字排开的土炮,压低声音吆喝,酉时的夜,静得一塌糊涂,就连呼吸声也能听见。

  “大人,下令吧。”文漳、李成、吕武、6秀宗、陈大举,魁字营五个指挥,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各自控制一个土炮,能混得上指挥或副指挥使的都是一方能人,有这些人控制土炮,相信会发挥更大的作用。这些所谓的炸药包,几乎用掉了魁字营这次出征所携带的炸药,据说郭平已率领援军过来,但鞑子已封锁了南下的道路,郭平要想绕过这个大圈子可不容易。

  况且,均州军不但不能全部出征,反而大军需要留守,第一次均州屠城事件让张贵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不愿意困死一处,但现实只能让他困死一处。

  均房两州,经过短短半年的经营,让张贵看到了希望,让他看到了衷心的喜悦,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一番,也有了更多职责,他不能容忍均州屠城事件再次发生。

  然而,张贵秘密出征的消息迟早都会传到鞑子大营,谁敢保证鞑子会不会再次出兵均州,炒了他的后路。所以均州军主力只能,而且目前也只能留在均州,以应付虎视眈眈的史天泽部、一直想着报仇雪恨的张弘范部。

  “放。”随着一声令下,张贵自己也点燃了引线,“吱吱”的引线在寂静的夜间,显得格外清晰:“卧倒。”

  “嘭、嘭、嘭”如天雷一般,在小山坡响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炸药包飞向天空,一道道亮光划破夜空,让人看到其中的绚丽。

  吕文焕觉得自己就在做梦,做一个很荒唐的梦,梦中的他看到天神下凡。

  炸药包落在地上,一道道巨大的火焰升起,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把忙古歹的营地冲得七乱八糟,羊皮、牛皮搭起来的简易的军营,被炸药包爆炸时的威力炸得不知飞到何处,就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蒙古骑兵,也在瞬间去见长生天。

  不少在梦中的鞑子,那个完美的梦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嘭……”一个更大的响声,随着炸药包响起,吕文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今日攻城还没有用完的金汁炮陶罐,被炸药包引起的大火引爆,瞬间响起了比炸药包更加响亮十倍的响声。

  “天啊。”张贵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朵黑烟,如原子弹爆发一般,一朵清晰可见的蘑菇云在大火的火光中慢慢升腾。

  “奶奶的,又走狗运气了。”张贵恨不得马上给自己奖励几个大红包。,给自己带上一朵大红花。

  “呵呵,想不到老子的准头还不错。”李成恬不知耻的夸赞。

  “去,我老吕说第一,谁敢认第二。”事关重大,吕武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忽视了李成和吕武两人的争执,张贵看了一眼同样是目瞪口呆的草上飞,好奇问道:“草上飞,这是怎么一回事?”

  连续叫了几声,草上飞终于回过神来,敢情他老人家比张贵更加迷糊呢?刚才土炮的威力已大大超出了他的认识,然而接下来的爆炸,更是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的意识,若不是知道张贵还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人,那么他宁愿相信传闻中的那句话:张贵乃天上杀神下凡,草上飞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后就跟张贵混了。

  “大人,莫不是误中副车?”6秀宗也禁不住满脸喜悦。

  “什么误中副车?”张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别怪他不学无术,后世这个词用到的情况已很少了。

  6秀宗把张良的故事简单的给张贵说了一遍,良久才道:“大人,会不会是炸药包刚好砸中了鞑子的金汁炮?”

  “运气不会是这么好吧?”张贵惊讶的看了一眼6秀宗,道:“这个,鞑子应该把金汁炮藏好才对啊?别咱们真是走了狗屎运吧。”

  文漳情不自禁道:“大人,通过这件事,末将认为日后的战争就会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看张贵被自己吸引过来,文漳这才得意道:“大人,这炸药包不但威力巨大,而且携带方便,不像所谓的金汁炮之类,不但携带不便,而且威力和炸药包相比较,也有所不及。”

  “晕?”张贵抹了一下冷汗,虽然知道热火器取代冷火器将会是战争发展的最终进程,但自己又不会造枪造炮的,连火药也是拿了朝廷给的之后再提纯,这炸药包好是好,但鞑子迟早都会相处办法应对。

  还有就是炸药包火药损失太大了,均州军通过种种办法收集到的火药,还不够自己打几十个炸药包,实在是败家子。

  良久,吕文焕才从中醒来:“还不救人。”

  “黑杨,你马上把兄弟们集中起来。”吕文焕欲立新功,既为忙古歹报仇,又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其实就是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巨大的爆炸声,早已把蒙古汉军吵醒,更不用说此时早已是抱头乱窜的幸存下来的蒙古兵。还不到一刻钟,略显惊慌的蒙古汉军已集中起来,吕文焕带着人就往炸药包落下的方向冲过去。

  然而,等吕文焕冲上了山坡,除了浓重的火药的味道,早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搜,给老子搜。”吕文焕大声喊道:“老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宋军挖出来。”

  直到天亮,小兵终于在草地上发现几个圆形的痕迹,还有杂乱的脚印。

  “大人,整个山坡都让兄弟们搜过了,末将敢问大人想要知道什么?”黑杨实在忍不住。

  吕文焕细细的趴在草地上,又是用鼻子闻,又是用手去挖,终于还是一无所获:“老子只想知道,宋军用了什么新型武器。”

  “不是金汁炮,也不是土罐子。”吕文焕摇头道:“甚至没有发射的痕迹,难道宋军会法术,能够从天上把天雷扔下来不成?”

  “都收拾好了吧?”张贵看着一脸笑意的陈大举:“若是留下半点痕迹,老子找你是问。”

  陈大举猛点头,大声道:“大人,末将还没试过这么爽,不过鞑子反应也实在是太快了,要不是草上飞兄弟提醒,这次咱们怕是吃不完兜着走。”

  草上飞凑上前来,道:“大人没看到鞑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吧?喳喳,就像死了老爹一样,哦,不对,比死了老爹还要生气。”

  张贵笑了笑,道:“日后都给老子放亮招子了,鞑子他妈的真难缠,不是包子做的,千万不能因此而得意洋洋,要不然丢了头颅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咱们也不过是占了武器的便宜,不过鞑子很快就会想出对策,甚至有可能仿造出来。”

  陈大举有点吃惊,道:“大人,不会吧?末将到现在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不会。”张贵严肃道:“鞑子的金汁炮是怎样发明的?若不是咱们火油和土罐子到处乱扔,鞑子会这么快发明了金汁炮?”

  “吕文焕、张弘范、史天泽、刘整这些不都是汉人?阿术、伯颜这是更是鞑子的人精,为什么就要认为,我们能够发明的东西,鞑子发明不了?”

  “所以,都给老子记住了,战争,最终还是要靠人。”

  “是,大人。”陈大举谦虚受教。

  让吕文焕吃惊的是,伯颜竟然没有生气,让黑杨更加吃惊的是,伯颜竟然跟吕文焕一样,趴在草地上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

  “吕大人,”伯颜客气请教,道:“吕大人为宋将多年,不知道吕大人对这次袭击可有什么看法?”

  “回丞相。”吕文焕谨慎的思考了一会,才道:“末将认为这只是一小伙宋军,用了一种还不知道的武器,袭击了我军大营。”

  伯颜皱了皱眉头,知道吕文焕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吕文焕大营和忙古歹大营相邻,凭啥子宋军的火炮就落在忙古歹的大营之中?

  不过伯颜也知道,吕文焕降元以后,一直谨慎有加,再说按照汉人的性子,吕文焕是再也没有回头路,所以伯颜对他倒是非常放心。

  “莫不是那人?”伯颜想起了一件事:“年初张弘范向大汗献金汁炮,曾经说起这金汁炮是曾借鉴南人的方法,吕大人认为此事与那人有没有关系。”

  此事,吕文焕身边的黑杨突然走了出来,拱手道:“末将黑杨见过丞相,在下敢肯定,此事绝对是均州的张贵所为。”

  吕文焕大怒,但还是忍住不吭声,黑杨的野心他是知道的,但想不到黑杨竟然如斯大胆。

  伯颜却想到南人的本性,想不到这些人降了大元朝之后,彼此之间还是勾心斗角,实在让人讨厌,不是还是堆起笑容,道:“哦,黑总管请说。”

  “多谢丞相。”黑杨大喜,连忙道:“末将昨日攻城,曾经与此人对阵,不过此人带了不少猛将,末将不是对手,只有暂时撤退。”

  “然而忙古歹大人不听在下劝阻,坚持攻城,中了此人的火油计谋,将士们死伤不计其数,此种恶毒的手法,也只有此人才能做得出。”

  “不过忙古歹大人最终还是是攻占了沙洋堡,末将听说此人非常记仇,而且这种毒辣的手法也非常符合此人一贯的做法,所以末将认为,此次大营受袭,肯定是此人报仇来了?”

  伯颜皱了皱眉头,但身边的将领却心有戚戚,张贵若真是如此记仇,怕以后轻易不能得罪此人了。

  “此次大营遇袭,”伯颜沉思道:“不仅仅是忙古歹大营,还有大营附近的哨兵,不但没有按照规定放置,就算放了哨兵的地点也受到了宋兵的清除。”

  “此事暴露我大军诸多问题啊。”

  “均州军并不过万。”阿术的消息有点落后,不过兴致却很高:“探子所报,均州城内兵力并没有多大变化,就算是张贵出兵,兵力也不会很多。”

  阿术越是兴奋,大声道:“这次说什么也不放过他了。”

  “吕大人,新城就交给你了。”阿术越过丞相,直接下令道:“老子将亲自领兵,非取此人姓名,以祭我大元朝死去的兄弟。”

  第六十三章 以卵击石(6)

  丙寅,伯颜的军队到了新城,命令万户帖木儿和史弼将在沙洋割下宋兵的耳朵陈列在城下,用弓箭把黄榜、檄文射到城中招降,宋派大将吕文焕代表说话。

  “边都统,新城一介小堡,我大军南下,可不攻而破。”吕文焕敢怒不敢言,只好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伯颜丞相仰慕边大人武力,我大元朝朝廷重视像边大人这样的英雄,不忍心大人葬身新城,边大人何不以新城纳见,日后必将为大元朝建立不朽的功劳。”

  “他日边大人名留青史之时,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吕某今日提拔之恩。”吕文焕还以为自己有多幽默。

  边居谊虽是一介武夫,但跟从李庭芝教长,头脑也开窍了不少,边居谊并不生气,道:“吕大人,难听的话老子就不说了,你要是不想丢脸,就回去吧,咱们战场上见,要想老子投降,先问过老子手中的大刀如何。”

  “边大人,别怪吕某不提醒你,难道边大人认为,朝廷会有援兵吗?”吕文焕强忍怒气,道:“或许有吧,不过是均州些许兵卒罢了,今日有平章大人阿术亲自追捕,难道边大人还期望均州千余小兵,能躲得过鞑子成千上万的儿郎。”

  边居谊笑了笑并不说话,吕文焕见没有办法,只好撤了回去。

  身边的王大用已是眼冒金光,骂道:“奶奶的,汉贼。”

  “只是可惜了沙洋堡中的那些好儿郎,都怪末将无能。”王虎臣看着满地的耳朵,不忍心道:“大人,这厮端的是什么计谋?”

  “哦,虎臣是否看出了什么?”边居谊好奇问道,自从张贵把他从沙洋堡救出后,王虎臣蒙头睡了一夜,最后倒也想开了,或许张大人说得对,一城一池的胜负,并不代表最终的失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厮不是说了,什么平章大人亲自追捕张大人了,”王虎臣分析道:“听说阿术是南下大军的副将,有副将亲自追捕大人,那就更加肯定,昨晚的天雷巨响肯定大人搞出来的动静了。”

  边居谊迟疑了片刻,道:“虎臣认为,昨晚之天雷巨响,非天意,乃张大人所为?”

  “末将听说,张大人行军打仗往往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能想出别人想不出的计谋,能发明别人不能发明之物。”王虎臣肯定道:“所以末将认为,昨夜之天雷巨响,正是张大人所为,末将还听说张贵有一物叫土罐子,在樊城大战时曾立下大功,或许正是此物?”

  “喳喳。”王大用也叹道:“昨夜之天雷巨响,恐怕方圆百里都能听见,若真是张大人糊弄出来,那敢情张大人还真不是常人。”

  此时的张贵,却安心的躲在新城不远的山麓之间,要是让阿术知道,张贵一直就潜伏在他们大军附近,恐怕要吐血了。

  “头,幸好平日早有训练,奶奶的,这蒙古骑兵也蛮厉害了吧,差点让鞑子寻到了痕迹。”梁顾歇了一口气,阿术敢打下包票亲自最终张贵,必然有他的一套。

  “你以为老子平日没事干,就会折腾你们是吧,这次才知道老子说得没错吧。”张贵抓住机会进行战场教育:“老子说了一百遍,一百遍,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次让老子说对了吧。”

  梁顾当了一回出头鸟,却不害怕,笑嘻嘻道:“老大那不是高瞻远瞩嘛,我们小兵哪里看得这么远。”

  “哎呀,你小子还真有进展啊,连高瞻远瞩也会说,不错,不错。”张贵不由赞赏,梁顾一介白丁,斗大的字不识半斗,想不到半年时间就学了不少文字。

  梁顾难得脸红,大旗接过话道:“这小子还不是蒙对了,要是让他写绝对是写不出来的。”

  梁顾怒大旗揭穿自己,尴尬道:“老子就算会说,也比你小子强,你小子连说也不会说。”

  “老子对老大的敬仰是发自内心的,哪里用得了说出来。”大旗理直气壮说道。

  难得在紧张的战场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大伙也发自内心笑了笑,有这两个活宝在,无论多么紧张也能让人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草上飞回来,见过张贵,道:“大人英明,鞑子果然是寻不到路,灰溜溜的回去了。”

  “奇怪的是,刚开始时那些牧羊犬走的路一直不错,不过到了分叉路时,牧羊犬突然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就叫了起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往前走,就算被逼往前走也是找不到路了。”

  “莫不是大人说的贡椒粉生效了?”6秀宗好奇的问道。

  “贡椒粉?”文漳恍然大悟:“就是卢方出高价收购的那种调料?我还以为大人带了贡椒粉是准备弄烤羊犒劳弟兄们呢?”

  “去,去,老子是那种人吗?说得老子这么贪吃。”张贵怒道:“这贡椒粉可以让牧羊犬的鼻子失灵,牧羊犬的鼻子失灵后,鞑子又不是神仙,我们都走了半天,鞑子还怎样找我们呢?”

  “弟兄们都给老子休息好了。”张贵看着兴致勃勃的陈大举等人,道:“战争刚开始呢?”

  战争确实刚开始,次日,元朝猛将缚大用纵马至新城下,大声喊道:“边都统急急投降,我大元朝尚可绕你一命,要不然大祸临头也。”

  边居谊都懒得理会这些小兵小虾,反倒是王大用,怒他与自己同名,大声喊道:“缚小子,你这个没有祖宗的家伙,聪明的快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别玷污了老子的名字,要不然老子怒了,非砍下你的头颅。”

  缚大用不管,又向新城射了黄榜、檄文,边居谊这才道:“老子只跟吕参政大人说话。”

  缚大用虽然有点生气,但自己职位低微,人家不鸟,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禀告。

  大军中吕文焕正不知计谋,听到边居谊呼唤,以为边居谊要向自己投降,连忙率领黑杨等人驰马而来,黑杨比较谨慎,带了一队人马,道:“大人,边某人之言不足信也。”

  吕文焕摇头,道:“新城已被我大军团团围困,边居谊亦看到我大军南下之意已决,就算是诈降,吕某去一趟也无妨。”

  黑杨还是不依,道:“边居谊此人曾从李庭芝,李庭芝为人j诈,我怕此人用诈,还请大人准许末将率领大军前往。”

  吕文焕迟疑了片刻,道:“黑总管率领侍卫便可,凉边居谊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众人前往新城,到了壁下,黑杨又有不安,道:“大人,此地险,万一有宋军埋伏,我等命在旦夕也。”

  吕文焕摇头,道:“不妨。”

  吕文焕话刚落笔,突然道路两岸弩箭乱发,吕文焕大惊,身上被射中了三支弩箭,幸好他身上盔甲尚好,只是胯下的战马也被射死。

  黑杨大怒,但眼下非战之时,只好让护卫把吕文焕保护离开。吕文焕离开壁下,怒道:“吕某不取新城,誓不为人。”

  王虎臣看着黑杨保护吕文焕离开壁下,悔恨道:“奶奶的,吕贼命够大了,怎么也射不死他。”

  众人安慰了他一番,只好再回新城。然来王虎臣怒吕文焕率领蒙古汉军充当蒙古大军先锋,想设计杀了吕文焕,也好报沙洋堡之仇,想不到黑杨谨慎,率领侍卫扈从,王虎臣才错过了机会。

  不过从此也让吕文焕更加死心塌地为大元朝效命,这是后果,尚且不提。

  阿术不慌不忙,虽然牧羊犬失效,但阿术相信张贵迟早会再次出现:“张贵率领孤军来援,只要我大军加大攻城力度,张贵迟早会出现。”

  刘整有几分担忧:“末将也看了山坡的痕迹,张贵所用天雷威力巨大,我担心他会再次以天雷袭击我军,届时我军军心乱已。”

  “汉军中已有不少将士忧心忡忡,敢怒不敢言,如果我们不能很快将此人杀死,若再中此人计谋,怕大军……”

  “武仲,你认为张弘范或史天泽会不会再次出兵均州?”阿术问道。史天泽为大元朝中书丞相,又是朝中老人,阿术想让他出兵不是件容易之事;张弘范有张家撑腰,更是大元朝三大汉人世家之一,阿术想让他出兵,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刘整想了片刻,道:“大人军令之下,张弘范和史天泽想必会出兵,然而襄樊今日不同往时,襄阳有高达,樊城有范天顺,两人都是一时智勇双全之大将。”

  “张弘范所驻守万山,乃通往襄樊的6地通道,万一高达趁机占据万山大营,恐怕我军今日之局势,会因此而糜烂。”

  “史天泽丞相,”刘整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丞相年纪大了,怕是不愿意折腾吧?再说范天顺此人也不简单,鄂州的范文虎又是此人之亲叔叔,若史天泽丞相大军出动,末将担心范天顺与范文虎两军汇合,马蚤扰鹿门山大营。”

  “范天顺是范文虎的亲侄儿,在禁军中素有威信,即使范文虎不敢出兵,但鄂州部将说不定有几个胆大之人。”

  “武仲的意思,还是要灭了张贵,均州军最终才能消停?”

  刘整点头,道:“末将浅见,还请大人指点。”

  第六十四章 以卵击石(7)

  第二日,新城发生了一件让边居谊非常愤怒之事,新城总制黄顺竟然挟持赵文平通判打开东门出降,边居谊追到东门,众人担忧赵通判之危,竟然不敢追。

  边居谊怒道:“狗日的黄顺,老子算是晕了眼,怎么会相信你这等小人。”

  黄顺心中害怕,大刀紧紧架在新城赵文平通判脖子之上,新城通判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可以反抗,黄顺心怯,呐呐道:“老子算是看清楚了,大宋算是完了,边大人有荣华富贵不去享乐,还派人袭击了吕文焕吕大人,咱们新城算是彻底得罪元朝了。”

  “老子不愿意跟你边居谊为国效忠,老子还想留下一条性命,他日大元朝横扫南方,老子就是名留青史之时,你边居谊怕是早已命丧地府。”

  “我呸,黄顺,你这种小人若是能名留青史,老子只能怨天无眼,别怪老子不明说,他日让老子有机会,非把你这种小人四分五裂。”

  “哈哈,等你有机会再说吧。”黄顺大笑,挟持通判而去。

  王虎臣大怒,道:“大人,请准许末将一人前往,非杀了这个没有祖宗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边居谊摇了摇头,道:“通判的性命就在他手中,虎臣追上去也是无谓。”

  身边的任宁却更是忧虑,他不过熬了多少年才熬上副都统制这个位置,现在王虎臣回到新城,边居谊和他一起的时间明显比自己要多得多。

  等了半个时辰,通判竟然被放了回来,边居谊拱手道歉:“通判大人,末将有罪。”

  宋时的文人都有几分气概,虽被吓了不轻,但赵文平依然提起精神,道:“朝廷对我等仁义之至,能为朝廷捐躯,乃我等荣幸。”

  “边大人乃新城都统制,当奋起抵御,为国效忠。”赵文平劝导。

  边居谊答应,然后让人把通判送回府上。不过却由此加大了对部下将领的防御。

  吕文焕得黄顺来降,大喜,连忙咨询黄顺新城城内情况:“黄顺兄弟弃暗投明,乃我军榜样,吕某得黄兄相助,胜算又添了几分,不知新城现在情况如何?”

  黄顺暗喜,更加肯定自己出降没有错,尊敬道:“吕大人,末将有罪。”

  “新城原有守军三千人,后来王虎臣落荒而逃,又带了将近千人回程。”黄顺显然早已有了准备,道:“城内尚有厢军三千人,乡兵三千人,不过这些兵卒训练不足,不足为惧。”

  “不过边居谊此人,城内也有不少拥护之人,其中又以王虎臣、王大用为左右手,对了,日前袭击吕大人的正是王虎臣,此人原来守卫沙洋堡,后来被一伙身份不明的宋军救了出来。”

  “不过,新城也并不是一块铁饼,末将看得出副都统制任宁,也有投奔大人之意,只是此人两面三刀,左右逢源,怕是认为时机未到。”

  “竖子,老子非杀了他。”吕文焕被弩箭射中了三箭,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幸好身上的盔甲精良,要不然早就命丧黄泉,吕文焕咄咄不休的骂了半天,这才问道:“黄顺兄弟,不知城内武备如何?”

  黄顺见吕文焕如此记仇,心中越发得意自己的英明,道:“大人,新城修葺时多费心思,城中武备尚齐,弩箭充足,粮食可供城内百姓一年之用,又有其他守城武器也颇为完善。”

  吕文焕皱了皱眉头,新城虽小,但位置极为重要,恰恰卡住了大军南下的道路,如果大军要强硬攻城,凭借自己手中训练不足的士兵,用人命去堆倒也肯定可以攻下新城,但如果能够招降边居谊,岂不是自己大功。

  相对于仇恨,吕文焕更为重视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身份尴尬,正是要用功劳巩固自己地位的时候。

  于是吕文焕压下对王虎臣的愤怒,道:“黄顺兄弟对新城了如指掌,吕某想请兄弟再进新城,如何?”

  黄顺大惊,想起边居谊今日对自己的狠劲,心中有几分害怕,想不去,又怕落了吕文焕的脸,以后就不好说话了,但硬着头皮要去的话,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犹疑之中哪里说得出话来。

  吕文焕知道他心中的顾虑,道:“吕某请伯颜任命黄顺兄弟为我大军总管,为我军大使,吕某亲自率领大军从你之后,为你助威。”

  “吕某就此立誓,若边居谊敢对你不利,老子非屠尽新城,为黄顺兄弟报仇。”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黄顺虽有怨言,但哪里敢明说,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多谢大人提拔,末将誓死效忠大元朝。”

  “黄顺兄弟言重了,大元朝偌大功劳,还等黄顺兄弟来取呢?”吕文焕敷衍了几句,高兴自己又多了一名替死鬼:“来,来,黄顺兄弟大义,吕某敬你一杯。”

  次日,黄顺提起勇气来到城下,却是怎么也不敢进城,让人唤来边居谊,得意洋洋道:“边大人,老子现在也是大元朝汉军总管了,今日授命特来劝告,边大人若是识趣,赶紧投降,老子看在边大人以前的情谊份上,在吕大人面前为边大人美言几句,也能保得大人一世富贵。”

  “哈哈,老子今世见过无数无耻之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边居谊大怒:“若欲得新城邪?吾誓以死守此,何可得也。”

  黄顺看了看身后不远处大元朝大军,鼓起勇气,道:“边大人就是一头驴子,难道没有看到新城危在旦夕吗?黄某身后,数万大军虎视眈眈,要取新城易而反掌。”

  黄顺大声喊道:“兄弟们,今日老子为尔寻得了富贵之路,兄弟们不要为这头驴子卖命了,大元朝的富贵在等着兄弟们呢?”

  黄顺说完,城内不少士兵蠢蠢欲动,黄顺的部曲竟然打算用绳子缒城而出,边居谊大怒,让王虎臣全部把他们收拢起来,当门斩杀:“敢言降者,如此人。”

  吕文焕见状,挥军而上。

  吕文焕有了准备,先是用火具驱赶城墙上的守军,然后大军蚁附而上。边居谊、王虎臣、王大用等人奋不顾身,守军将近四千人,人人奋身肉搏。

  幸好吕文焕所率领的汉军,仅是经过一年不到的训练,虽有蒙古鞑子监军,但战力毕竟有限,边居谊率领大军,竟然从早上战到日中。

  晌午,吕文焕暂且退兵。

  “抬上来。”边居谊大声吆喝自己的部曲,这是他十余年为官所积攒的所有金银:“今日,死战。”

  “边某誓与新城共存亡,凡杀敌一人者,赏十两,凡杀敌将一人者,赏百两。”边居谊大声道:“老子如有幸残存,必将上报朝廷,为尔等请功。”

  “杀。”城内的厢军、乡兵无一不是不畏死,上前杀敌。

  吕文焕杀得有点眼红,然而直到傍晚,新城虽是危在旦夕,然而却依然牢牢的掌握在宋军之中。

  城外不远,张贵、6秀宗、文漳三人指指点点,身后是梁顾、大旗率领的一众侍卫谨慎保护。

  “军头,”6秀宗看了很长时间,道:“蒙古汉军和真正的鞑子比起来,还是欠缺了一点什么?”

  “气。”张贵深沉道:“勇气、信心,百战不殆的勇气,战无不胜的信心。”

  6秀宗恍然大悟,道:“鞑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蒙古汉军并没有经过大战,还有不少是新兵蛋子,所以看起来才会缺少了一点什么?”

  “不是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张贵叹气,道:“鞑子二十五万大军南下,朝廷援兵迟迟不到,我们均州军千余人,有心无力啊。”

  “头,你说边大人能守住新城吗?”文漳担忧问道。

  “怎么守?”张贵瞪了他一眼,道:“新城小堡,没有回旋的地方,没有藏兵之所,鞑子数十倍兵力于小城,就是一个人吐一口水也把新城淹没掉。”

  “那,那大人……”文漳有点吃惊的看着张贵。

  “为何见死不救是吗?”张贵打断文漳的话,道:“我们凭什么去救,新城不比沙洋堡,沙洋堡后有新城,而新城过后就是汉口,新城能不守吗?”

  “新城能不守吗?”

  “那,那边大人必死无疑?”6秀宗于心不忍:“边大人乃乃我军猛将,死在这里未免太可惜了吧?”

  “死得其所。”张贵再也不看,转身离开山坡。

  边居谊、王虎臣、王大用真的必死无疑吗?张贵不知道,他想起后世曾经记载,边居谊独力不支,走还第,拔剑自杀,然而死不掉,只好赴火死。

  不但如此,吕文焕还将王虎臣和王大用等四人一起杀死了,这也证明了汉贼的定律,凡是投降的汉贼,杀起自己同胞来,比敌人更加厉害。

  因为,他们心中的惧意,要用自己同胞的血去填满。

  “这里是汉口。”张贵一脸凝重,努力的回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些资料:“这是阳罗堡和沙芜,大宋的战舰都在沙芜南岸。”

  “汉口虽有堤坝阻拦,若大元朝挖开堤坝,将船引入沦河,再入长江,直取沙芜、阳罗堡,那荆湖就危在旦夕,大宋危在旦夕了。”

  第六十五章 以卵击石(8)

  苦恼,搜狗不知哪里抽筋,字库全部不见了。

  二十七日,宋军副都统制任宁出降。边居谊早已有所准备,命王大用控制其部曲,边居谊却和王虎臣一起把任宁截住。

  任宁见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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