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78部分阅读

作品:大宋权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7:26:42|下载:大宋权将TXT下载
  兴,有点激动,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仿佛是说着一件一点也不重要的事。

  王清惠突然有几分难过,扭过头去不说话。

  那人脸皮真厚,淡淡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端一碗粥。”

  “我不饿。”王清惠赌气说道。

  “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饿啊。”那人打趣道:“算了,不饿的话你就休息一下,我出去做点事。”

  那人说完,也不再看王清惠,转身离开,王清惠嘟起嘴,委屈的眼泪就要留下来,没良心的家伙,你也知道睡了一天一夜,怎么就能不饿呢。

  那人刚出去,门外窜了一个人进来:“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还是自己弟弟好啊。王清惠幼小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醒就醒了,什么叫做终于醒了。”

  “你可不知道,姐你昏迷过去,张大人可紧张了,抱着你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还为姐守了一天一夜,张大人早上才出去熬了一锅粥,说姐你今天早上要醒过来,醒过来肯定想吃东西。”

  “哼,谁稀罕了。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他有这么好心吗?”王清惠心中甜丝丝的,他怎么就知道我今天早上要醒来呢?可是她的嘴巴却硬得可以炸烂一堵墙。

  “小姐,你真的醒了,这就好了。”有一个人闯了进来,却是护卫队的头领。

  “王大叔,辛苦你了,兄弟们都好吗?”王清惠第一时间问道。

  王文建笑道:“都好,都好,虽然有些兄弟受了点伤,不过有咱们家里的药,好得快,现在基本都没什么事了。”

  黑杨为了立功要抓活的,蒙古汉军总有点放不开手,所以这些护卫虽有几个受了伤,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死去,也算是奇迹。

  王清惠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一种带有清淡的香味,有米香,有草菇的香味,貌似还有一些肉糜的味道,肚子不由自主响了起来。

  “张大人熬了一大锅粥,让在下取了一些分给受伤的弟兄们,弟兄们都说不错,所以又让在下过来取了,小姐若是没事,在下就出去了。”

  “出去,出去。”王清惠莫名其妙的烦躁,却听到王文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道:“这粥熬得真香,可惜也没多少了,要不然让其他弟兄们也尝一下。”

  王清惠想哭的心都有了,刚才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可此刻却已经饿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王小虎偏偏说道:“姐,我吃得好饱呢,我一下子吃了三大碗,现在都走不动了,我留下来陪姐,让张大人去睡一会。”

  “谁要你陪,快出去,快出去。”王清惠忍不住就要流眼泪了。

  隔了好大一会,王清惠突然又闻到了一种香味,一种很淡的清香,仿佛就在鼻子出现。侧耳听了一会,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不由怒道:“王小虎,你还当我是你姐不,让给你出去你就出去,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王清惠说完,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对着自己笑,手中端了一大碗粥,正冒着香味。

  “啊。”纵使王清惠平日也是野蛮贯了,此刻真的想找一个洞钻进去,或许是一下子撞头死了算了。

  “清惠,吃点粥吧,这粥熬了一个早上了,味道刚刚好。”那人微笑着。

  王清惠此时却觉得那个笑容真好,真甜,真让自己放心。

  “你,你欺负人。”王清惠有点想哭,但最终却没有哭出来,因为那人的汤匙已经来到了自己嘴边。

  “好啦,看你还有气力,不如吃点粥好好睡一觉。”那人轻轻吹了一下,把汤匙放到自己嘴边。

  王清惠不由自主睁开嘴巴,汤匙轻轻送进,一边说道:“小心点,还热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王清惠有点尴尬,除了小时候,没有人对她这样。

  “呵呵,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手上也没几分力,我还怕你打烂了碗没钱陪呢,不如留点力气,把这碗粥吃了。”那人说的话好像带有一种魔力,让王清惠不忍心拒绝的魔力。

  王清惠乖乖的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喝着稀粥。不一会儿,一大碗稀粥都让她喝完了,王清惠不好意思说道:“粥真好喝,还有没有呢?”

  “你现在不能吃得太饱。”张贵摇头,道:“大饿不能太饱,听话,好好睡一觉。”

  “睡不着。”王清惠嘟着嘴说道,其实心中还是惦挂着刚才吃的粥,又想张贵能够留在她身边多陪她一会。

  张贵沉思了片刻,道:“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保管你没有听过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做石头记……”

  门外,王文建泪流满面,在他身边是同样泪流满面的王小虎。

  “大人,小姐终于长大了。”

  第十五章京城来客(5)

  第十五章京城来客(5)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石头记中一首好了歌,让王清惠沉睡过去,即使她醒来,也还是念念不忘。王清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睡了一觉,又吃了张贵熬得稀粥,王清惠肚子虽然又饿了,不过精神却很不错,看了一下床边虽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但王清惠却不觉得遗憾,不觉得失落,因为她已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王清惠轻轻的揭开被子起床,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胸口的闷气吐出去,然后又松了一下手脚,这才走出门外。

  日落西下,金黄|色的光芒洒遍了整个山谷,远处的山林,朦胧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慢慢的将视线拉了回来,却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金色的光芒照到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片神秘的光彩。

  王清惠一下子看得迷糊了。

  张贵虽然有些疲倦,还很无耻的盗用了红楼梦,但是心情却非常的愉悦,王清惠甜甜的睡在眼前,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累了,毫无拘谨的睡了过去,嘴角还带有一丝微笑。

  张贵自己也不清楚,情愫从什么时候开始系在这个开朗大方的、勇敢善良的还带有一丝调皮的女孩子身上,是襄樊的箭无虚发吗?是均州的惜惜告别吗?还是日后的书信传情,又或许是她无时无刻的为自己辩解,对自己的信任?

  张贵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看到她无依无靠的被黑杨围攻时,自己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她,而且也相信自己能够救得了她。

  是的,自己成功了。

  好了歌,神仙也不如自己。

  张贵真想抛开人世界的一切烦嚣,静静的和心爱的女人,拥抱在这个小山村里,就这样度过一生一世,因为外面的世界,千百年之后还是一个样子。

  自己只不过是历史的一个过客。

  这一刻,张贵心中充满了平静,充满了爱。

  “大人,”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个汉贼已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了,在下看他也是可怜之人,又是诚心投靠。”

  “而且昨日围攻之时,此人也多手下留情,在下看他也是善良之辈。”

  王文建皱着眉头,从昨天到现在,黑帆不顾身上的伤,一直跪在房子前面,难道眼前此人,真有如此的魅力,可以让一个敌人,死心塌地跟从:“此人伤势未好,再跪下去,恐怕会留下祸根,到时就算是能好起来也算是废了。”

  张贵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帮王清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深深吸了一口气:“矮张又岂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唯恐此人有反复之心,又恐是吕文焕留下来的探子,不得不谨慎啊。”

  “北岸旱灾已成,恐怕战火不久将重开,矮张不得不谨慎啊,还请王将军多多见谅。”

  “不敢,不敢。”王文建摇头道:“张大人言重了,张大人深思熟虑,在下敬仰,如今在下只不过是草民一人,当不得大人将军之称,当不得啊。”

  “王将军若有意,荆湖任何一军皆可由将军选择,就算是均州军,王将军若愿意,矮张也是举手欢迎。”张贵试探道:“王将军乃我朝猛将,这样的猛将当不得将军,还有谁可以当得?。”

  王文建叹气,道:“十几年了,在下一股傲气早已被消磨得一干二净,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张大人如此厚爱,在下实在是惭愧。”

  “唉。”张贵也叹气,道:“矮张看小虎,日后必然是从军之人,就算是清惠,若愿意也是军中的梁红玉,王将军难道就愿意看到他们身涉险地?”

  “这个?”王文建愣了一下,才道:“在下虽然答应了王将军,定要保护清惠和小虎两姐弟安危,只是,只是……。”

  “呵呵,此事日后再说,日后再说。”张贵打断了王文建的话,笑道:“矮张这就去收了这鲁莽之辈,看他是否真心投靠。”

  王文建总觉得有点不妥,不过却没有往深一层思考,待到日后才发现自己被算计了,见张贵走了出去,只好也跟在身后。

  “大人,请收留黑帆,黑帆宁死效忠,为大人当枪挡炮,在所不辞。”黑帆虽然愣,但并不是没有脑子,看到张贵向他走来,估计事情也成了一半。

  张贵皱了皱眉头,看到黑帆脸色苍白,知道他是内伤未好,又是不顾伤势跪了一天一夜,心中倒有一些惭愧,连忙上前几步,扶起黑帆,道:“黑统领,你这又是何苦呢?黑总管在蒙古汉军中的地位也不低,他也不忍心看到你兄弟分离,你留在蒙古汉军,他日必有出头之日。”

  黑帆一听,挣扎着又要跪下去,一边道:“黑帆是一个鲁莽之人,不知道张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黑帆一心投靠大人,还请大人收留,还请大人收留。”也不知道黑帆抽了哪条筋,一个劲儿就说着这话。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狠和爱,你说一下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投靠我张某。”张贵扶住黑帆,认真的看着黑帆,若是他有半点闪烁,张贵就马上废了他。

  然而黑帆毕竟跪了一天一夜,嘴唇由于干渴而裂开,一丝丝血丝渗透了出来,双膝发麻,怎么也站不稳,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帆又要跪下去磕头,张贵连忙扶住他,挨着他身边坐下来:“你要想投靠老子,这些繁文缛节就先去掉吧。”

  黑帆挠了挠头,只好拱手道:“大人,小的不会说话,只觉得跟大人打仗,不用拘谨,无拘无束,不要挨骂。”

  张贵皱了皱眉头,看到黑帆一脸的真诚,相信他没有撒谎,问道:“你也看到,大元朝数十万大军整军待发,说不定到了冬季,鞑子整军完毕后将会再次南下。”

  “我大宋可是危在旦夕,岌岌可危,说不定哪天就是灭国之日,你留在大元朝,他日大军南下,灭我大宋后,你至少也是将军以上。”

  “然而投靠张某,你知道老子是拼死也是也和鞑子打的,就算是不敌,老子也是要拼命的。”张贵冷冷说道:“你投靠老子,说不定哪天就是挣扎在生死的边缘,难道你就不怕吗?”

  黑帆没有听出张贵语气的严肃,还是没良心的咧着嘴,认真说道:“在襄樊的时候,吕大人认为襄樊是守不住的了,然而张大人你不但守住了襄樊,还杀了无尽的鞑子。”

  “伯颜大军南下,势不可挡,大哥认为大宋灭亡也就在这一次了,然而大人不但杀了大元朝的董文炳大将,还截断了大元朝的退路。”

  “更重要的是烧毁了大元朝半数以上的粮食,逼得伯颜不得不退兵。”

  “黑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却看得很清楚,只要有张大人在,大宋就一日灭不了。”

  “大宋既然灭不了,那大元朝呢?”

  “哼,你倒是挺会自以为是的。”张贵有点愤怒,道:“你既然看得这么准,难道你就不担心老子把你杀了,或许让你做替死鬼?”

  “不怕。”黑帆摇头道:“张大人若是把我杀了,我也认了。”

  “好,好,好。”张贵冷笑,道:“你胆子倒不小,不过老子现在告诉你,我均州军、我荆湖凡我张某属下,皆要为大宋死战,为了大宋,老子就算是死也是愿意的。”

  “老子要你亲口告诉我,为了大宋,老子就算是死也是愿意的。”

  “为了张大人,老子就算是死也是愿意的。”黑帆改了托词。

  “不,是大宋。”张贵认真的看着黑帆,道:“只有国才有家,无论大宋什么样子,老子终究是大宋的人,老子愿意为大宋献出自己的命,不是因为它有一个皇上,不是因为它有一个丞相,只是因为,大宋是老子的生的地方,老子就算是死,也是愿意的。”

  “千百年后,老子为大宋而死,依然会有人记得。”

  “大人。”黑帆跪了几个响头,却不再说话,没有人看到,他泪流满面。

  在张贵的身边,王文建心中思绪暗涌,他想不明白的是,一个曾经的游侠,一个曾经的混混,怎么就会变成一个心怀国家,宁愿为大宋而死的将领。

  自己,是否太过于自私了?

  在不远处的房子里,王清惠摊开画纸,把这个瞬间入画,她要告诉皇太后,这是一个值得自己骄傲的男人。

  “哎呀。”张贵突然跳了起来,撒腿就跑:“奶奶的,老子熬得汤好了。”

  “王将军,这人就交给你了。”

  随后,在王文建和黑帆的目瞪口呆中远去。

  “黑大人,王某这里有些军中的良药,还请黑大人内服外敷,不要轻易动气,过两天就会好了。”王文建只好上前,对黑帆说道。

  “王兄弟,黑某可不是什么大人。”黑帆摇头道:“多谢王兄弟,对了,刚才张大人说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王文建哑口无言:“想必黑兄弟肚子也饿了,张大人早上熬得稀粥还有不少,我跟你去先吃点稀粥。”

  “张大人还说过,大饥不能大饱。”

  “张大人难道真是天神下凡,要不然怎么什么都懂。”黑帆眼睛发亮,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此后的战场上,总会看到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为张贵冲锋陷阵。

  等张贵盛好汤来到王清惠身边,王清惠的画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只见夕阳之下,一个年轻的将领激扬的说些什么,孔武有力的手在空中画了一道斜线,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坦荡、忠诚和坚定。

  “喳喳,画得真好,我怎么就没发现,老子原来长得怎么就这么帅呢?”张贵放好汤,把能量耗尽的王清惠扶到床上,埋怨道:“看你刚醒过来吧,也不知道爱惜身体,要是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再说要把我画得这么帅,可不容易啊,一定是消耗了不少能量吧。”

  “噗嗤”的一声,王清惠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嗔怒道:“看把你美得,你又怎么知道奴家画得是你。”

  “奴家”两个字把张贵叫得心痒痒的,忍不住拉了拉王清惠的手:“你看,这神情,这鼻子,这嘴巴,这意气风发的样子,除了老子,估计也没第二个了。”

  “对了,清惠,你什么时候画竟然画得这么好,要是我早点知道,就不用自己画得辛辛苦苦了。”张贵想起自己在均州小报的连环画连载,诉苦。

  王清惠脸蛋大红,用力想抽出手,但张贵激动之下,她怎么可以抽出呢?于是只好作罢,从了这个混蛋,低声道:“奴家从小作画,后来被父亲送进了宫中后,宫中的老师就更多了,奴家没事也就学,也没你说得这么好。”

  张贵摇头道:“喳喳,这还不好,谁要是敢说我家清惠画得不好,老子就把他嘴巴打烂。”

  “谁是你家清惠了。”王清惠大羞:“奴家还没嫁呢?”

  然而,她说完这句话时更加觉得不妥,脸瞬间红得发绕,用力睁开张贵的手,怒道:“你,你耍流氓。”

  张贵被女人的喜怒无常吓住了,讪讪笑道:“清惠,肚子饿了吧,喝点汤,这汤我熬了几个时辰了。”

  王清惠向来大方,开朗,这次也被张贵闹了一个大红脸,说什么也不用张贵喂了,接过张贵的汤喝了起来。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汤,然而刚喝了一口却愣住了,味道浓却显得清淡不寡口,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普通的鹌鹑、玉竹和百合。

  王清惠也不顾失礼,三两下就把汤喝完了,然后又吃了一些白饭和一些蔬菜,虽然仅是素菜,但不知道张贵怎么竟然弄出肉味来。

  王清惠不由多吃了几口,等她放下碗后才发现张贵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坏了。”王清惠暗中叫了一声不好,自己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这样失礼呢?日后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吃,吃饱了吗?”张贵笑道:“你饿了一整天,要是我连碗也吃了。”

  王清惠有点不好意思,无力分辨道:“往日,往日奴家吃得很少的。”

  王清惠尴尬得想哭了,脑瓜迅速转了起来,还真让她想起了一件大事:“对了,奴家差点忘记了一件大事。”

  “哦,”张贵知道她向来有主见,不是平常的女子,又在宫中能够接触到信息的最高点:“是什么事?”

  “奴家在此之前抓到了一个地痞,”王清惠把在小山村遇到的事给张贵说了一下,最后才道:“奴家担心这个白虎汤被鞑子救走,于是审讯了他,却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南岸有人勾结吕文焕,暗中向他输送粮食。”

  王清惠暗中偷看了张贵一眼,却发现他没有半点的激动和愤怒,完全不像自己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惊讶。

  “你,你早就知道了?”王清惠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贵。

  张贵走出门外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把门拉上,最后才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吕家的旧人,他们不忘旧情,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可是他们向吕文焕输送粮食,这是,这是叛国。”王清惠有点愤怒,想不到张贵竟然是这样的人,他竟然一早就知道有人向吕文焕输送粮食而不加阻拦。

  “没有这么严重。”张贵却摇头安抚道。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王清惠指着张贵,骂道:“亏你还说什么为大宋死而无憾,想必你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你,你给我滚出去。”

  张贵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突然一把拉住王清惠,笨拙的就向王清惠吻去,想必是看的电视多了,竟然准确击中。

  王清惠全身一愣,呜呜的叫了几声,挣扎了一会,身体终于软了下去。

  良久,或许又是一瞬间,张贵依依不舍的放开王清惠,但还是紧紧抱住她,喃喃道:“清惠,你要相信我。”

  “呜呜,呜呜,你就会欺负人。”王清惠迷糊说道,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贵低声道:“清惠,别生气,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嗯。”王清惠像一个小女孩一般,头靠着张贵的胸口,脸快要烧了起来。

  “鄂州有蒙古汉军二十多万,单是吕文焕手中就有超过十万人。”张贵低声说道:“现在北方大旱,粮食是肯定不够吃的,鞑子没有粮食吃了,会怎么办呢?”

  王清惠静静的听着张贵说话,乖巧的点头或摇头:“粮食不够吃,那肯定要抢了,可是北方百姓的粮食,几乎都被他们抢完了,要枪只有向南方抢了。”

  “如今,阳逻城堡大战刚过,我大军整军未完成,万一吕文焕破盘子破摔,不顾部下生死,决意要南下,我大军虽然能够守住南岸,可是伤亡肯定会很大。”

  “但这些伤亡对蒙古人来说,却是不伤筋骨,只要他们的蒙古骑兵伤亡不大,他们随便就能够拉起一支汉人的军队,愿意为他们效忠的汉人可不少。”

  “如今之计,不如给鄂州的蒙古汉军输送一点粮食,让他们吃不饱,但又饿不死,这就安抚了吕文焕的情绪,让他不要兵行险着。”张贵笑得有点阴:“如此之下,久而久之,这些人的意志就会消沉,身体就会损害,体力就会不足……”

  “坏蛋,你是说,他们向吕文焕输送粮食,你都是知道的。”王清惠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神通广大的张贵。

  张贵骄傲说道:“在老子的范围内,他们一脚踏两船想逃过老子的眼睛可不容易,只是老子不但没有揭穿他们,还给了他们不少旧粮,但却控制他们的军粮,让他们折腾去。”

  第十六章京城来客(6)

  第十六章京城来客(6)

  “哥哥,我们这样做不是很好吧?”王清惠有点羞赧,担心道:“要是太后知道了,会不会定我们欺君之罪呢?”

  “怕什么。”张贵理直气壮道:“我们两两情相悦,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均州百姓,为了房州百姓,为了荆湖百姓,为了大宋的江山。”

  “再说山高皇帝远,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时,太后想责怪也来不及了。”

  “奴家,奴家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好。”王清惠咬咬牙,还是不答应:“上次你私自出兵之事,皇上不处置你,已经是天大的纵容,这次再如此鲁莽行事,恐怕,恐怕朝上的相公又会拿哥哥开刀了。”

  “哼,”张贵怒道:“朝上的相公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呢,这帮碍手碍脚的家伙,他日鞑子打过来了,看朝上哪个相公敢说一声:我去。”

  “哥哥,你小声点,隔墙有耳。”王清惠也知道张贵的胆子大,想不到胆子这么大:“奴家看你平常对京城的相公又是送礼又是书信问候,想不到哥哥居然是前面一套,背后一套,假呼呼得很哦。”

  “冤枉啊。”张贵诉苦:“小鬼难缠啊,我对相公们之心可是真诚的。”

  “噗嗤”的一声,王清惠笑了出来:“哥哥,要不还算别做吧?这样怪累人的。”

  张贵认真说道:“为了大宋的江山,我不怕累。”

  “我说张大人,在下职务繁忙,您老找在下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远处的均州小报主编,均州著名文人陈孚实在忍不住,道:“在下可没有兴趣看两位打情骂俏。”

  陈孚为人至孝,脾气刚烈,敢说敢当,他向来和张贵打交道多了,也不怕他,张贵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有点创意的漫画家,走了狗屎运的著名作家。

  《石头记》到现在为止,虽然只有仅仅的五章,但就这五章的《石头记》,已经在均州、房州、荆湖地区引起了不少轰动,随着均州小报的不断扩展,陈孚相信,京城甚至整个大宋都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大宋对文人学士向来抱有容忍之心,甚至可以说是容纳之心,张贵私自出兵,这么大的一件事,难道皇上就真的可以轻易放过他吗?

  “张至诚的《西游记》,皇上应该看过吧。”扬州的李庭芝为了张贵之事,专程回到朝廷:“此子性格虽然有点不羁,但毕竟是饱读诗书之人,又岂会做出对朝廷不利之事?”

  度宗年纪大了,耳朵顺了,虽然还是孱弱无能,但荒y有心无力了,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作,然而喝的酒又是张贵送来的均州美酒,不由点头道:“李爱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朕观《西游记》一书,虽满篇皆是荒唐之言,不过也不亏为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朕观其中诗词歌赋、音调韵律整齐,此人倒是一个有心之人,只不过太过于市侩,倒是可惜了。”

  李庭芝听度宗说话的语气有点淡,知道张贵算是躲过了这一关,笑道:“皇上得知,张贵原来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介游侠而已,行侠仗义倒有几分热情之心,后来襄樊局势不稳,在下才让他出来为皇上分忧。”

  “想不到张贵二话不说,毁家纾难,变卖家产,招募义军。”李庭芝感触道:“这都是皇上所知道,老夫今日不过多了几分感触而已。”

  “李爱卿多虑了。”度宗平日虽然不好,但李庭芝毕竟是镇守扬州的大将,朝廷的能臣,本领是摆在眼前:“朕也不是要为难张贵,只是他私自出兵,朕有违祖规,对朝廷上的相公不好交代啊。”

  “张贵乃均州节度使。”李庭芝尊敬说道:“为皇上分忧,是他的本分,就算没有皇上命令,张贵能不顾自身性命之忧,抓住时机出兵,抗击强敌,臣认为张贵当赏啊。”

  “不满皇上,鞑子能战善战,朝中避战之人甚多,张贵虽私自出兵,可是勇气可嘉,功劳可赏,我朝中将士亦当以他为傲。”

  度宗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最后李庭芝又把张贵在襄樊的事给度宗细细说了一遍,这才把度宗的防备之心去掉。

  陈孚虽不知《西游记》一书竟然为张贵立下了如此大功,但知道《石头记》一出,必然会给张贵扛起一支大旗,文人的大旗。

  “大人,你《石头记》最新一期的文章呢?”陈孚想到这里,也不管张贵找他过来是什么事,也不管刚才张贵和王清惠的打情骂俏,逼稿,道:“您老回来都差不多旬日,就给了五章的稿子,这不是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憎恨?”

  “刚中省着用,到现在也是无米下锅了,大人你就当作好心,要不然刚中还不被均州书院的那伙人拆了这几根骨头?”

  张贵骂道:“你脑瓜怎么就这么蠢,这说明了连载,难道就不会分开来发。”

  “比如一章分开三四段,一天只发一两千字。你小子这个猪脑瓜。”

  陈孚委屈道:“大人,你这么不是骗人吗?一天只发两个字,有用吗?”

  “你以为石头记好记,哦,不,是好写啊。”张贵叹气,这么多年了,他记忆力下降得很快,脑瓜里无时无刻充满了战争,死亡:“老子告诉你,这将会是人世间最伟大的一部小说,得慢慢来,花一个十年二十年,甚至老子一辈子也耽搁在这里也不够。”

  陈孚愣了一下,倒没有反对,若真如张贵所说的这是人世间最伟大,花上一辈子也是轻易之事。

  张贵沉思了片刻,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刚中,这办法也不是没有,这《石头记》不是还有很多人物没有详细交代吗?刚中可以根据人物的性格、背景进行创作,这就叫做同人。”

  “这,这行吗?”陈孚虽然知道张贵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但想不到他的思想竟然会跳跃得如此快,跨度竟然如此大。

  “怎么就不行了。”张贵劝说道:“老子又不愿意请抢手,但对同人还是很认同的,只要老子同意了,就可以了。”

  “什么叫做抢手?”陈孚疑惑的看着张贵。

  张贵愣了一下,摇头道:“刚中,《石头记》的事先放在一边,此次找你过来,却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看到陈孚还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张贵只好继续道:“清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我想借助清惠到来,给荆湖地区的百姓一个惊喜,提高荆湖地区百姓的士气,好让世人知道,我们荆湖地区好儿郎也不少。”

  “你看一下这篇文章。”张贵把早已写好的文章递过去,道:“具体怎样写,刚中你帮忙修改一下,但主体就不要动了。”

  陈孚有点惊奇的接过文章,差点没跳起来,只见上面一行大字:吾皇太后代表王大人,替太后巡视荆湖,太后吉祥,大宋吉祥。

  “这个,这个所谓的代表是巡按御史吗?”陈孚紧张问道,也难怪陈孚紧张,要知道巡按御史品级虽低,仅为正七品官,但号称代天子巡狩,各地及府、州、县行政长官皆其考察对象,大事奏请皇帝裁决,小事即时处理,事权颇重。

  陈孚生活在均州接近两年的时间了,知道均州和各地大不相同,这巡按御史来了,均州恐怕就完蛋了。

  “非也,非也。”张贵摇头道:“私人身份,代表而已。”

  “文章中有说明,这个代表不办案,不办事,不抓人,只是四处走走,代表太后接见各地的工农士商,授予他们荣耀,到处走走而已。”

  “这个,不知太后知道了没有?”陈孚有点禁忌,他这人什么都好,但是涉及到朝廷的事就紧张起来。

  “太后是一个大忙人,暂时还不知道。”张贵微笑道:“不过咱们的奏折已送出去了,太后大人有大度,自然不会拿这小事为难咱们。”

  “要不,咱们等太后的懿旨到了再发表好不好?”陈孚小心翼翼建议道。

  “你是均州小报的主编,我曾经说过不干涉你办报。”张贵笑道:“不过,这么大的一件事,想必江陵方面的小报也有兴趣,你要是不发表就算了。”

  张贵才不愿意等呢,鬼才知道这个大人有大量的太后是怎么想的,就算太后没有想法,可是朝廷上的相公又有什么想法呢?还不如等生米煮成熟饭了 ,再让他们折腾去。

  陈孚愣了一下,这才想到,眼前之人已是荆湖置大使,地盘不仅仅是均州、房州了。虽均州小报已向江陵方面发展,知名度而且不低,但毕竟是时日尚短,很多事还没有筹措完毕。

  陈孚一咬牙,道:“好,刚中就答应大人了。不过有件事,还请大人批准。”

  “哦,还附带条件,说来听听。”想不到陈孚这人也变得狡猾起来。

  “均州毕竟是小地方,如今治理虽然不错,但毕竟地理狭小,不利于长久发展。”陈孚看着张贵,小心翼翼说道:“刚中知道,均州书院不少人都将要搬迁到江陵的象山书院,而大人也将要前往江陵,这样一来均州的发展必然会有所放慢。”

  “刚中想把均州小报迁到江陵,并且改名荆湖日报,扩大版面,还请大人批准。”

  想不到陈孚一个大文人,危机感还挺强的,而且也挺会抓住机遇,张贵摇头道:“这件事你找户曹就行了,只要户曹批准,老子想拦也拦不住啊。”

  “这就是大人你同意了。”陈孚有点高兴。

  张贵点头,道:“这是好事啊,均州小报能够得以发展壮大,刚中出力不少,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陈孚小心翼翼的摊开一张宣纸,道:“大人既然同意了,恳请大人为荆湖日报题词。”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王清惠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张贵。

  张贵脸色有点苍白,摇了摇头道:“清惠,你先出去,我有事跟刚中商量一下。”

  王清惠莫名其妙的走了出去,却又调皮的躲在门口,却听到张贵暴怒:“好你一个陈刚中,你这不是忽悠老子吗?知道老子字写得不好,你这不是让老子下不了台,老子英武的形象不都给你小子给毁了。”

  王清惠原以为陈孚不敢顶嘴,想不到陈孚的说话声比张贵的还要大:“张大人,你这可是过河抽桥,当初刚中说了不愿意当这个小报的主编,张大人是怎么说来着,‘刚中,你放心去做,一切有我在支持你’。”

  “当初张大人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好了,刚中只不过让大人题几个字,大人再三推搪,这是什么意思?”

  “大不了刚中把老娘接回家去,刚中这两年也存了不少钱,省点用至少不用吃稀饭了,这两年刚中饿不死,就多谢大人了。”

  “不好了。”王清惠有点担心,张贵的脾气恐怕不会这么好吧,让王清惠大吃一惊的是,张贵竟然迅速转换语气,好气说道:“刚中,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在下的字实在拿不出手。”

  “刚中不管。”陈孚摆起谱来:“今日大人不写也得写,写也得写。”

  张贵一咬牙,道:“要不,要不老子再给你几章石头记。”

  “那不是刚中的事,”陈孚显然是铁了心要张贵题字:“刚中就要大人题字,当然有稿子也好。”

  “好,不过先说话了,刚中不能笑话,老子这辈子的形象,算是毁在你小子手中了。”张贵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不是拿自己不开心吗?

  “大人言重了,大人文笔如奇峰,刚中看大人绝对写得一手好字。”

  王清惠听得颇有意思,这张贵人前人后看起来凶巴巴的,想不到却是一个软柿子,日后倒可以欺负他,他要是不同意,也可以如这个陈主编一样,把旧事重提,嗯,当初我把家传的秘方送给哥哥了,哥哥当时也答应了要报答。

  这倒是一个好条件。

  可怜的张贵,被自己的名声累死,正苦着脸写字,想不到门外还有一个人在算计自己,真是欲哭无泪啊。

  王清惠?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