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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阅读

作品:大宋权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7:26:42|下载:大宋权将TXT下载
  ”

  “张大人乃国之栋梁……”

  “6老,象山大学开学在即,6老乃当朝大儒,”张贵连忙转移话题,道:“张某自领均州节度使以来,常为铜臭而烦恼,所以不得不重视商人,然而商人重利,张某不欲重利而影响象山大学的发展。”

  “张某认为,商人经商,学子经营学问,若两者不分,则影响深也。”

  6心源沉思片刻,才道:“窃谓学者于此,当辨其志。人之所喻由其所习,所习由其所志。志乎义,则所习者必在于义,所习在义,斯喻于义矣。志乎利,则所习者必在于利,所习在利,斯喻于利矣。”

  6心源说这段话有点长,张贵仔细想了片刻,才明白他说这段话的意思,儒家以义利判君子小人,其核心问题是辨志。人的认识来源于日常生活中的习染,而习染的结果却决定于你的志向如何。志于“利”者,必被“利”所趋,志于“义”者,则以“义”为行为的准则。所以为学之要在于立志。

  “张大人有志教化百姓,那是天大的一件好事,然而百姓教化之后,不仅仅欲言其利,更要言其义。”

  “老夫听闻张大人取士不拘一格,凡有所学的人,不管是老农抑或是匠人,皆可自荐,此乃大善也。”6心源说了半天,其实还是拍了拍张贵的马屁股。

  张贵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他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人还都是人才,标准不一而已:“张某做得远远不够也,四野之内,皆是才人,天下孤僻,皆是能者,张某欲使人尽其才,各尽所能,还远远不够也。”

  6心源点头,道:“科举取士久矣,名儒钜公皆由此出。今为士者固不能免此。然场屋之得失,顾其技与有司好恶如何耳,非所以为君子小人之辨也。”

  “而今世以此相尚,使汩没于此而不能自拔,则终日从事者,虽曰圣贤之书,而要其志之所乡,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推而上之,则又惟官资崇卑、禄廪厚薄是计,岂能悉心力于国事民隐,以无负于任使之者哉?从事其间,更历之多,讲习之熟,安得不有所喻?顾恐不在于义耳。”

  这人怎么都喜欢卖弄文采,张贵心中暗骂了一声,科举制沿袭已久,科举取士的标准,是看其做文章的技艺如何,及是否投有司之所好。这样,它引导人们习尚的只是对技艺的追求和唯利是图的风气。

  怎么能不使人“喻于利”,又怎么能不与圣贤的教导背道而驰呢?6心源的建议是为克服这些蔽害,必须提出“立志”。立志,就是不以科场得失为目标,而以“义利之辨”来决定做人的标准,这就是去名利之念,不徇流俗,以圣贤为志,以治平自任。

  6心源认为以这种态度来问学,才得“正学”。否则,“更历之多”、“讲习之熟”,也只能适得其反。

  张贵觉得自己有点鸡同鸭讲的意思,6心源也提不出什么具体意见,说白了就是抓思想教育,抓政治教育,这些方法张贵比他懂得更多。

  “先生所言大善,”张贵抚掌笑道:“今,张贵初到江陵,万事待之,张某欲请先生任荆湖政协使,荆湖之政凡不合民意之事,荆湖之策凡是有利而无义之策,先生皆可到衙门,直陈利弊。”

  “荆湖政协使?”6心源户部尚书都做过,但却没听说有这样的官:“这是朝廷的新官职吗?”

  “某所创也?”张贵尴尬的点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政协使之意,选地方有名望、品行兼备之人,参与官府决策,对官府决策提出建议和意见,并具有监察职责。”

  “官府对政协提出的疑问和问题要有一个说话,不能糊弄过去。”张贵琢磨说道:“而且政协使代表百姓提出问题、提出政策,官府收集这些问题和意见,便可做出正确的决策。”

  “这,这恐怕有违朝廷用人之意?”6心源也看到这政协使的巨大作用,不过怕分散朝廷对地方和百姓的控制,若是回到唐朝末年重枝弱干,那就大大不妙了。

  “6老,这与朝廷无关。”张贵笑了笑,道:“政协使仅监督和提出建议,并没有决策的权力,张某建议政协使由百姓选出。”

  “百姓选出?”6心源更加不明白了,他为官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还有官员是由百姓选出,张贵行事向来让人看不透摸不清,6心源也不敢猜测。

  张贵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正是,百姓的眼睛是明亮的,只有百姓才能选出真正为他们谋利益的代表,这些政协使乃一方名望之人,如6老这样能够一心为民才能最终得到民心。”

  “这个,地方宗族势力错综复杂,就算是百姓有权选出自己的代表,但他们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6心源迟疑片刻,说道:“到头来还不是给这些人多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借口罢了。”

  “呵呵,张某哪里想得这么多,唯有见步行步而已,反正也是一次尝试,做与不做是一回事,但是去不去做又是一回事,张某只求把这事做了,后人要如何完善,就不是张某职责了。”

  “好一个做与不做,去不去做。”6心源突然发现,张贵这简单的一句话,竟然比起他刚才说的一堆话还要有用得多。

  “张大人心怀百姓,老夫不及也。”6心源真心说道:“老夫可以为大人做些什么?还请大人吩咐。”

  “不敢,不敢。”张贵连忙摆手,道:“老6乃前任户部尚书,张某哪敢驱使。”

  6心源笑了笑,道:“什么户部尚书,老夫现在只是一介白丁而已,张大人能看得起6某人,是老夫的荣幸。”

  “这个?”张贵迟疑说道:“张某还真有一个想法,就是有点难为6老了。”

  “大人尽管说,老夫一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折腾。”6心源心中突然涌起几分豪情壮志,张贵那句做与不做,去不去做让这个念过六旬的老头产生了无尽的动力。

  张贵低头在6心源耳边说了几句话,6心源突然有点难为情,说道:“这个,这个……”

  “莫非6老要撒赖不成?”张贵看着一脸尴尬的6心源,打趣说道。

  “好吧。”6心源苦笑,道:“老夫这一辈子的声誉,算是坏在你小子手中了。”

  几天之后,江陵日报一则新鲜事轰动了整个江陵,甚至影响到日后大宋的命运,这件事是一个专题的开始,题目是张贵亲自题写:请辞老官员,化为为民请命官。

  报纸用巨大的篇幅介绍了6心源的身份,又说6心源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到官府为民请命之事,最后说道:“6心源乃反应民意之开创者,民众觉醒者,大善也。”

  若干年之后,6心源说起这件事,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这是他唯一一次参与作假。但后世都把6心源当作民意开创者,民众觉醒者,根据的就是这份报道。

  第三十章缔造江陵(1o)

  ( )第三十章缔造江陵(1o)

  郭守敬如痴如醉的沉浸在这一本看似简单的手稿之中,他的心像被猫爪挠过,他急切的想证明手稿中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他竭力的用自己的知识和书中的知识印证,只是想证明这一切都是谎言。~

  “辰星曰北方冬水,智也,听也。智亏听失,逆冬令,伤水气,罚见辰星,”郭守敬自言自语:“排在第一圈的就是辰星吗?嗯,就是所谓的金星,这就是离太阳最近的星宿吗?”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启明和长庚就是排在第二的太白星,当其先太阳而出地平线时,就是所谓的‘启明’,而后太阳而出时,就是‘长庚’。然来所谓的启明和长庚,就是太白星,也叫做水星。”

  “未有天地之时,混沌状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一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郭守敬犹如是一个疯癫之人,除了吃饭之外就是胡言乱语:“莫非徐整所说天地真是一个圆球,这就做地球?排在第三圈,太阳系中唯一有人的星宿?地球也仅是一颗星宿?”

  郭守敬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不,是已经疯掉了,他恨不得马上证明这些是真是假?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张家的那个主人,以便证实这只是他说的谎话而已。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荧惑就是火星了?它与地球的相对运动,使其在地球上自视的运动方向会产生变化,怪不得有时从西向东,有时又从东向西。”

  “单阏之岁,摄提格在卯,岁星在子,与须女、虚、危晨出夕入,其状甚大有光,若有小赤星附于其侧,是谓同盟,昏以为期,明星煌煌,这就是岁星了,也就是所谓的木星?木星都是有气体构成?跟太阳一样,若是真的,这太惊讶了。”

  “有小赤星附在其侧,难道这就是手稿中所说的卫星?跟太阴星一样?”

  郭守敬仔细的琢磨手稿中的每一个字,然后用古书的学问印证,也幸亏他读书破万卷,否则要记住这么多不同史书记载的知识,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土星,这就是镇星了?每二十八年运行一周天,每年坐填二十八星宿中的一宿,故名。”

  “天王星、海王星。”郭守敬看着太阳系边缘的两个星宿,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史书上再也没有记载过的星宿,上面竟然有一行小字:只能用望远镜才能观察。

  “郭大人,郭大人。”马车车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声音,郭守敬打开车门,却听到了涛涛的江水声。

  “这,这是什么河?”郭守敬疑惑的看了一眼神情焦急的杜浒,奇怪问道。

  “呃。”杜浒却道:“郭大人,请马上下车,探子回报有山贼追了上来。”

  “山贼?”郭守敬有点疑惑:“你们不是张家的人吗?大元朝还有山贼敢找你们麻烦?”

  看来郭守敬虽有些迷糊,但是却还没有完全迷糊,四周看了一眼,突然惊讶说道:“这,这是汉水?你们,你们不是张家的人?”

  “我们主人确实是姓张?”杜浒故伎重演,趁着郭守敬不留意之间,接下他手中的手稿,低声道:“过了汉水,就可以看到我们主人了。”

  “你们主人真是姓张?”郭守敬看着杜浒把手稿塞进怀里,懊悔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主人说了,过了汉水就教郭大人制造可以看到天上星宿的千里镜。”杜浒诱惑道:“郭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大人没有任何恶意,没有任何伤害大人的心思,只想与大人秉烛夜谈,探秘宇宙间的奥妙。”

  “嗯,”郭守敬被抢走了手稿,有些心神不宁:“你们主人满腹经纶,郭某不及也。”

  滔滔江水,滚滚而流,淘尽英雄无数。郭守敬突然灵犀一动,怒道:“你们主人是均州的张贵。”

  杜浒一愣,想不到郭守敬这个书呆子想到了,只好点了点头,道:“郭大人明鉴,在下杜浒,正是张贵张大人的部下。”

  “你,你。”郭守敬出其愤怒的指着杜浒:“小子尔敢置在下于不仁不义之中,你们这帮强盗,这帮山贼,这帮刽子手。”

  杜浒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侍卫把郭守敬控制起来,杜浒赔笑道:“难道郭大人就不想知道这宇宙间的秘密吗?我们主人说了,这天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宇宙的秘密?你们坐井观天,还以为天圆地方,可耻可笑。”

  “你,你无耻。”郭守敬无力的反抗道:“你们张大人杀我大元朝无数勇士,这个秘密郭某不听也罢?”

  “双方交战,哪里有不死人的道理。”杜浒怒道:“我大宋百万儿郎,还不是你们所谓大元朝的刀下鬼,不仅如此,你们大元朝所谓的勇士,还杀了我大宋数不尽的百姓的性命,他们手无寸铁,竟然成了枉死鬼,他们不是更加无耻,更加无赖。”

  “我们张大人曾经说过,以我之诚换尔之信,让在下把实情告诉郭大人,去往随便郭大人。”杜浒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谎言张口就来:“张大人还说了,郭大人若不愿意前往南方,这纸张、这手稿,都交给你。”

  “我们张大人说了,他常年杀戮,不知道何时成为他人的刀下鬼,郭守敬先生毕竟是汉人,流的是汉人的血,他只想让这知识传下来,为世人点燃一点星火,笑看日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但杜某不愿意看到郭大人屈膝的样子,杜某诚以为郭大人应当是这个世上最出色的人物,我们张大人一身杂学,唯有郭大人可以参悟。”

  “我等凡夫俗子从来就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让郭大人能够为天下立下不朽之功而已。”杜浒慷慨说道:“不过,不过郭大人的亲人已顺海路而下,郭大人若不愿意南下,杜某他日将亲自护送郭大人的亲人返回大都。”

  说话间,一个侍卫快马来到杜浒身边,附身说了几句话,杜浒脸色变了变:“李希,船他的怎么还不过来?”

  “前日已约定好了,就是这个时辰。”李希脸色也有了几分紧张,他看得出来人正是前方警戒的兄弟。

  “换上潜水服。”杜浒向郭守敬拱手道:“在下恳请郭大人能看到大家都是汉人的份上,跟杜某走一趟,如果觉得不满意之处,杜某就是舍弃了生命,也要把大人送回大都。”

  “如果郭大人有为难之处。”杜浒从怀里掏出手稿和那张纸,递给郭守敬,说道:“在下只想郭大人能够把张大人的心愿传下去,为这世上留下一丝星火,也算是张大人的一番心愿了。”

  郭守敬不知所措的接过手稿,头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杜浒等人慢慢的穿上一套奇怪的衣服,竟然向水中走去。

  “郭大人请放心。”杜浒拱手说道:“来人是大元朝的张大人,这些天一直借用他的名字,让他知道了,现在追过来恐怕是想讨点过路费。”

  “至于郭大人的亲人,在下敢以性命担保,杜浒一定亲自把他们送回大都,只是这次我军前往大都的事,还请郭大人为我们保密,也算是这份手稿的情义。”

  “好了,在下真的要走了。”杜浒笑了笑,拱手道:“能以郭大人一路同行,是杜某的荣幸,郭大人请保重。”

  杜浒拱手离开,郭守敬却目瞪口呆的看着远方,那是一望无际的平地,万马奔腾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清晰,首先出现在郭守敬眼中的是一支飘扬的大旗,大旗上写着一个巨大的“张”字。

  随后是头戴盔身穿甲的骑手,最后才是英俊的战马,虽然这个过程很快,若不留神之间就会过去,不过杜浒此刻却看得清清楚楚,想得明明白白,一行简单的字,出现在他脑海:平地跑马,为何首先看到的是马上的骑兵?

  “莫非,这天下真的是一个大圆球?”郭守敬突然转身向江边跑过去,大声喊道:“杜大人,杜大人,等一下郭某。”

  杜浒一直在留意郭守敬,他就不相信郭守敬能够受得住这样的诱惑,他知道郭守敬只不过是一个真诚追寻学问的人,他不相信这么一个神奇的世界就在他眼前,他还能抵抗。奶奶的,任凭一个正常的人,也都不能抵得住张贵的诱惑。

  听到郭守敬的叫喊声,杜浒连忙招呼几个护卫,拉着战马来到了郭大人身边,首先安慰道:“郭大人请放心,若在南方有不适的地方,杜某亲自将大人护送回大都。”

  “郭某,只想知道答案。”郭守敬神情黯然说道,他做出决定的一瞬间,就知道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他不知道用一辈子的背叛,去做一件事,是否值得。

  杜浒点了点头,肯定说道:“杜某相信,郭大人一定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张弘范看着远在江边的星星点点出神,身边一个副将建议道:“大帅,我军的潜水衣也略有成就,不若让弟兄们追上去?要是真的让他们在眼皮底下逃跑,日后不知道怎样向大汗交待。”

  “混蛋,那是什么?只不过是江中几条豚鱼罢了。”张弘范淡淡说道:“老子什么也看不到,你那个潜水衣就别拿出来羞人了,还不到江中就让兄弟们喝饱水了。”

  “是,是,那不过是几条豚鱼罢了。”副将笑道:“郭守敬不过一介书生而已,却是不知道宋军为何拼死掳走一个书生?”

  “大都的皇亲国戚多得很,随便掳走一人,赎金不知几何?偏偏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书生,不但不会得到任何赎金,还暴露了在大都的细作,真不值得啊。”

  “闭嘴。”张弘范有点生气,压低声音道:“若真是书生一无是处,为何大汗发了这么大脾气。”

  “走,若不然让有心人看到,还真以为我们追上了却没有拦住他们。到时说闲话的人就多了。”

  副将见张弘范有点发怒,不敢说话,招呼士卒返回大营,一路上张弘范谨慎不语,一直回到大营,张弘范突然问道:“郭大人在大都是不是在负责制订授时历?”

  “应该是?”副将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前段时间听说已制好了几个机关,只不过放在家里,一把火给烧光了。”

  “对了,还有汗八里的修建和水利,听说郭大人都有份参与。”

  张弘范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你说一下,这天下会不会是一个圆球?”

  副将愣了一下,摇头道:“古人曾言天圆地方,若这天下是一个圆球,那住在圆球另一面的人不是掉到天上了?谁想出这个主意来的呢?”

  “那这天上的星宿,究竟是什么东西?”张弘范不依不饶的追问。

  副将挠头想了半天,道:“末将无能。”

  张弘范想起均州纪念堂看到的两幅浮雕,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这天下究竟是什么?这宇宙又是什么?

  虽有杜浒等人照料,但是汉水水流湍急,即使张弘范是抱住战马的脖子,也累得一身骨头像被打断一般,直到过了三分二,一艘小渔船才急冲冲的划过来,杜浒把郭守敬拉上船,把渔翁叫出来,怒道:“给老子说一下怎么回事?”

  “大、大人。”渔翁是知道杜浒的身份,他不敢得罪这个黑面神:“小的,小的婆娘生了娃娃,耽搁、耽搁了时间。”

  “生了娃娃,是一件喜事。”杜浒点了点头,道:“奎祀军也不是吝啬之人,生了娃娃就应该有红赏。”

  “你明日到均州拿红赏,就说是老子批准的了,”杜浒冷冷说道:“然后到退役堂,堂里的弟兄会安排你和婆娘离开均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

  “还希望你能够看着曾经是奎祀军一员的份上,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让老子知道你敢对奎祀军不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要杀了你。”

  “噗通”一声,渔夫跪了下去,求饶道:“大人,小的不要红赏,也不愿意离开奎祀军,还请大人给在下一个机会。”

  “给你一个机会,奶奶的。”杜浒大声道:“谁给老子一个机会,老子若不是带有潜水服,早就被他娘的鞑子剁了喂鱼,谁给老子的机会。”

  “老子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就算是死了老娘也要坚决完成任务。”

  “他的你做到了没有,做到了没有。”

  李希连忙拉起渔夫,现在正是杜浒暴怒的时候,说不定随时就砍了他的头,渔夫这个时候能保住一条性命,也算是杜浒一时心软了。

  一旁的郭守敬眼睛亮了一下,言必信行必果,有这样的部下,必然会有这样的将军,若所谓的张大人,真的可以让自己得窥宇宙,自己就算是背叛了大元朝,也是愿意的。

  “郭大人,那就是我们的张大人。”杜浒突然把郭守敬拉了过来,指着岸边几个人影,郭守敬仔细看去,只见一个敦实的汉子,身边仅有两个护卫,汉子神色焦急,神情有些不安,看到船上之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张贵。”郭守敬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平庸而朴实之人。

  “大哥。”张贵不顾江水,冲了过来,紧紧抱住杜浒:“奶奶的,你终于回来了。”

  杜浒掌管均州军半数的情报来源,掌握了均州半数以上的秘密,又是张贵的忠实战友,当初自己一再强调要他前往大都,想不到去了就更加担心了,他不知道郭守敬一个人重要,还是杜浒一个人重要。

  杜浒也有些感动,这些天在北方谨慎潜行,每一天都是在死亡的边沿挣扎,现在看到张贵对自己的重视,心中亦有一份感动。不过两人还在水中,有几分尴尬,推开张贵,笑道:“杜某幸亏不负重托,把郭大人完好无缺的带给你了。”

  张贵这才转身,拱手作揖,道:“郭大人涉远而至,能够到南方做客,张某幸也。”

  “均州的一切人力物力,只要郭大人需要哪样东西,张某必然全力支持,只求郭大人能够诚心一致,为窥宇宙之奥妙而造福万民。”

  郭守敬不会说话,不过他已经非常满意,从刚才的那个怀抱,郭大人看到了一个有情有意的张公子,也看到了张贵对自己的到来确实非常重要。

  杜浒明显是他最重要的一个人,然而为了自己却把他派到大都,大元朝的中心,四处是敌,每天活在生与死的边沿。

  等郭守敬换好干爽的衣服,张贵马上拿出一个圆筒样子的东西,递给他,神秘说道:“若思,请看一下这是什么?”

  “圆柱状,有几块水晶,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郭守敬研究了一会。

  “对着前方的孔,往远处看去。”张贵指点。

  郭守敬听信,举起圆筒看去,远处的汉水突然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郭守敬一愣,手中的圆筒脱手。

  “哎呀。”张贵一个抄手,竟然接住了望远镜,郭守敬有点神不守舍,囔囔说道:“这,这就是道教中传说的宝物千里眼吗?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等神物。”

  “老郭,”张贵笑道:“这就是千里镜。”

  郭守敬听到“老郭”两个字,突然想笑,因为从来还没有人这样叫他,不过也有几分高兴,憋住笑容,问道:“这就是千里眼吗?能看到天上的星宿吗?”

  “目前还不行。”张贵感叹说道:“不过我知道办法,只要老郭能够帮忙,我一定让你能够看到天上的星宿。”

  “这时,你就会发现,这天上的星宿,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就跟我们的地球一样。这天上,有数不清的比地球大得多的星宿,也有数不清比地球小得多的星宿,一个人一辈子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但我们总要知道一些,然后后人才能知道得更多一些。”。。

  全文字无错手打,【】==

  第三十章缔造江陵(11)

  ( )第三十章缔造江陵(11)

  象山大学的建设,被文漳提到了全所未有的高度,柱子要用最好的,木料要用最好的,琉璃瓦也要用最好的,甚至连铺在地上的地砖,也要用最好的。

  张贵说过,这是千秋万代的好事儿,如果不想被后人责骂,现在就要骂自己,哪怕是再微小的一点错误,也要狠狠的骂自己。

  清晨,随着第一阳光照到学舍,马良铁一骨碌爬了起来,今天是这个月的倒数第四天,他干完今日的活之后就可以休三天的假期,他一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干完活后就去给买一石粮食还给6老爷,然后赶路回家。

  他甚至还为此预支了三两银子,监工文漳二话不说,把五两银子预支了给他。马良铁的力气很多,又正值年轻力壮,别人要两个人才能扛起的木头,他一个人抱着就走。这么好的员工,文漳可舍不得他被别人撬走,要知道上柱子时这种人最能派上用场。

  马良铁虽到江陵将近一个月,但是他抽不出任何一点时间闲逛,他往返的地方只有象山大学的工地及象山书院的旧学舍,他想到这里以前就是书生学子们住的地方,他就有一股冲劲,他觉得自己在修筑自己的梦想。

  学舍周围的环境很好,马良铁每天一大早起床,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在附近打几通乱拳,这是他自己胡乱打出来,也不知道是好还会是坏。

  按照往常,马良铁擦了一把脸,然后把所谓的七七四十九通长拳打完,然后再回去学舍,最好就是能够沐浴,监工文漳很奇怪,不但要求非常严格,就连这些请过来的帮工,也要他们每天都沐浴,要不然还要扣酬劳,文漳说得很清楚:这里日后就是圣人待得地方,都给老子搞干净一些。

  “嗯,不错,力气不错。”马良铁收了拳,准备回去时发生了一点意外,那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文大人,是你?”马良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文漳,连忙拱手行礼,别看文大人文弱如书生,听说文大人还是均州军最精锐的部下魁字营的指挥使,端的厉害:“小的乱打一通,让文大人见笑了。”

  “听说你家里还有婆娘和三个娃娃?”文漳恐怕是别有来意,询问道:“拳打得不错,出拳有力。”

  “文大人说的不错,小的已经告假,等放了工就赶回去。”马良铁不知道文漳来者何意,有点迟疑说道:“不知文大人找小的是为何事?”

  “哦,没事,没事,可惜了。”文漳叹了一口气,马良铁做事稳重谨慎,练武的天赋就摆在他眼里,若能从军,日后必然是一名猛将:“在下听说你每天清晨都在这里打拳,今日起得早,顺便过来看一下。”

  “看到你松了筋骨,在下也有几分技痒了,不知能否陪在下练一下拳?”文漳笑眯眯的看着马良铁,谁也不知道他那还没完全粗狂起来的面孔里面隐瞒着什么?

  马良铁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在下胡乱打拳,倒是惊扰了大人了。”

  文漳故意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唉,你怕是伤了我?不满你说,按照你那三脚猫功夫,老子把你小子打到,不会超过一刻钟。”

  马良铁憋得脸有点发红,尴尬说道:“文大人技艺过人,小的不敢。”

  “唉,”文漳有点难过说道:“鉴于你小子这个月的良好表现,大伙本来已同意嘉奖你一两银子,不过在下还没有同意……”

  “你若是不愿意陪老子练拳就算了,在下回去斟酌斟酌。”文漳故意一边走,一边叹气,说道:“唉,一两银子,也不算少了,可惜有人怎么不要呢?”

  “大人,”马良铁忍不住说道:“这一两银子真是给小的嘉奖?但大人为何不同意呢?”

  “唉,想老子同意也行。”文漳叹息道:“可惜啊,可惜了。”

  “好,小的胆敢向文大人请教。”马良铁咬了咬牙,想起那一两白花花的银子。

  一刻钟之后,马良铁躺在地上,文漳戏谑说道:“怎样?”

  “文大人,”马良铁苦着脸,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就如文弱书生的文漳,竟然毫不费劲的就把自己打得躺在地上,苦笑道:“小的,小的都说不行了,大人又不相信。”

  “你也不错了。”文漳笑道:“当初老子被张大人放到地上,还不到一刻钟呢?你若想学拳,下个月开始,老子教你也无妨,不过你小子得陪老子练拳。”

  马良铁咬咬牙:“好,只不过那一两银子?”

  “哈哈,大伙决定的事,老子也不能更改啊,说了给你就是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马良铁一大早被文漳打了一顿,虽说文漳手下留情,可是拳头还是不长眼,马良铁迅速用水淋了一下,幸好他年轻后生,这点皮肉伤倒也没什么影响。

  马良铁虽然比往日迟到了一刻钟,可是到工地时也刚好是吃早饭,早饭没有什么变化,一大碗稀粥、一个鸡蛋加上几个馒头,马良铁像是跟这些馒头有仇一般,凶狠狠的咬着啃着,不过却把鸡蛋悄悄的放进了怀里,他已经积攒了四个鸡蛋,若不是熟了的鸡蛋不能久放,他恨不得把这一个月所有的鸡蛋都存下来。

  对于他来说,这些馒头,这些稀饭早已经足够。

  吃着吃着,马良铁鼻子有点酸,想到家中的婆娘,现在饿着肚子带着三个娃娃,还有地里的活,婆娘的脾性他知道,口里虽说忙不过来,可是骨子里肯定不愿意看着这些土地荒芜。

  “都给老子吃饱了。”文漳与兵蛋子相处得多了,性格也变得跟往日完全不一样:“今日要把这图书馆的柱子立好了。”

  马良铁用力捏了捏手心,想起自己现在吃得好住得好,还拿着白花花的五两银子,甚至还有一两银子的嘉奖,每次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身上有无尽的力量,怎么用也用不完。

  “一、二、三,起。”巨大的柱子,将要被竖起来,文漳大声吆喝:“奶奶的,马良铁,给老子再加把劲。”

  马良铁眼睛一红,咬紧牙关,大喝一声:“起。”

  巨大的柱子,终于温顺的竖了起来,众人不由吆喝起来,只要把这几根大柱子竖起来,图书馆的攻城算是完工了一般,象山大学也算是完成了七八成,赶在九月份前完工的可能性又大了一步。大柱子接二连三被立了起来,其他的小柱子就好办很多了,马良铁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别人都是两个人抬一根柱子,他一个人双手抱起来就走。~

  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来到了马良铁身边,这人虽是帮工打扮,但马良铁却从来没见过他,这人突然问道:“兄弟,悠着点。”

  马良铁懒得跟他说话,笑了笑抱起柱子就走,他恨不得马上就完工,然后回家,回到那个将近一个月也没有回去的家。

  “兄弟,我看别人都是两人抬一根柱子,你一个人抱一根,算下来不是亏了吗?”那人在跟马良铁套关系。

  马良铁笑了笑,道:“这就是我拿五两银子,他们拿四两银子的原因。”

  “我现在吃得好住得好,我要是再不尽力干活,就对不起这些银子了,再说这是给书院修的房子,老子再苦也是原因的。”

  “哦?兄弟家里可有人在求学?”那人有些好奇。

  马良铁挪了挪柱子的位置,摇了摇头,道:“现在没有,不过我有三个娃娃,总有一天会有的。”

  “抓住他,那人是江陵日报的记者。”工场中突然有人叫喊起来。

  马良铁三下两下用过晚饭,从文漳手中接过最后一两银子,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文漳笑骂道:“奶奶的,输了就输了,还流马尿,要是老子的兵,老子非揍你不可。”

  马良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很真实。

  “滚,老子的钱都是真金足量。”文漳一个大脚揣在马良铁臀部,马良铁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江陵很大,不过马良铁并没有走错方向,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七天,在过去的二十七里,他已向住在江陵的人打听得很清楚。

  马良铁径直的朝着粮店走去,他首先要把6老爷的粮食还给他,听说百姓的粮食要三两银子收购,不知道现在粮食的价格是多少?不过马良铁暗中下了决定,就算是花光手中所有的银子,他都要把6老爷的粮食先还给他。

  “什么?三两?”马良铁不敢相信的看着店里的年轻伙计,怕自己听错了,又怕是店里的伙计说错。

  店里的伙计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小哥,三两银子不算贵了,我们东家是和官府是有契约的,所以才是三两银子,其他没有契约的粮店,都接近四两银子了。”

  “听说官府收购粮食就是三两,你们东家也是卖三两,那,那不是没有赚?”马良铁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那个小的就不明白了。”伙计笑了笑,道:“小哥想要买多少?”

  “一、一石。”马良铁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好咧。”伙计手脚非常麻利,很快就在店里面装了一石粮食出来,笑道:“小的看小哥面生得很,这两个袋子就送给小哥了,小的再送小哥一条扁担,这样小哥用绳子绑住袋子就好走很多了。”

  马良铁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么多粮食挑回家,连忙说这伙计想得真周到,等马良铁付了银子,然后用扁担挑起粮食,还真方便。

  马良铁谢过店里的伙计,一脸兴奋的挑着粮食,仿佛觉得自己已做完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不知不觉经过了一个热闹的店铺,只听到一个高昂的声音大声吆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买一送三了,买一件衣服送三件衣服。”

  “还有这样的好事。”马良铁摸了摸怀里的三两银子,有几分心动,婆娘跟了自己几年,除了刚结婚的那一年做了一件衣服外,就再也没有做过衣服,现在既然有了钱,也该给婆娘买一件衣服了。

  马良铁想到这里不由放慢了脚步,那个吆喝的声音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