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纪典修双臂支撑着沙发,正要朝她压下去。
“你回来了?”艾可努力睁开眼睛问丫。
“嗯,回来了。”纪典修声音低沉,手指抚摸她的小脸,刚睡醒的原因,有点温热烫人,这种体温触碰在手上,总是让他心瞬间就乱了媲。
艾可的手里还攥着那张单子,手指一动,反应过来后悄无声息地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咧嘴对他说道,“你要搞突然袭击吗!”
说完,立刻起身从纪典修的臂弯里钻了出去,站在办公室地中间炫耀自己逃脱的是有多快!
纪典修本是单膝跪在沙发上,艾可这么调皮,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不突然袭击了,我们……慢慢来?”
说罢解开手表随手扔在沙发上,向艾可走去。
艾可皱眉,不是吧?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五点了,下班了啊,oss今儿怎么了?这么——渴——吗——
“不要!”艾可捂着脸往后一缩。
纪典修容不得她说不要,打横抱起她扔进了沙发里,俯身把她压在身下,趴在她胸口蹭了蹭,“做点白天能做的活动,给我捏捏头,不舒服!”
“……”
艾可呼出了几口气,就觉得他不至于如狼似虎到这种程度么。
推开他,坐在了沙发里,然后让他仰头躺下来,枕在了她的腿上,艾可轻轻地给他捏着头部的|岤位,他每次都说按的不错很舒服,其实艾可知道自己懂得都是皮毛!
艾可保持着跟他还能嬉笑打闹的心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衣服口袋里那个医院的单子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是她这个人生性多疑,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多疑甚至吵架。
但是幸福来之不易,艾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幸福出现裂缝,她自认不是一个处理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那种能人,所以,怕吵起来一不小心,把自己本来拥有的一切拱手让人了。不再是青春期叛逆时期,早就被生活的一点一滴磨平了当年偶尔的任性,不会因为一点奇怪的事情就如同当年必须坚持跟勒东昊分手那样的苛求事事完美。
捏着纪典修的太阳|岤,艾可只是个小妻子,面对优秀的丈夫身边异样了也会怕,怕若是有一日他真的犯了原则性错误怎么办,那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
上午那一个打了照面的印象中,张柔是个安静纯粹的女孩,年纪很小,艾可都不记得自己那个年纪的时候什么样了,也不愿意去想自己那个年纪什么样,总之是生不如死的二十岁。
“纪典修,上午有个女孩找你。”
艾可还是说了出来。
纪典修明显在她怀里一怔,睁开眼眸可以看到艾可闪躲的眼睛,她还是继续给他捏着头,只是眼睛不与他对视。
“怎么了?嘟着小嘴的样子说明……你想歪了。”纪典修手指碰了碰她撅起来的嘴巴,眼眸审视着艾可。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轻松自在的说出来,倒是让艾可委屈的要哭了,眼圈红了。
“滚开,我都不想给你按了!”
艾可甩开他的手,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角落里。
纪典修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摸了摸自己躺乱了的发,凑近她,试图掰开她抱着膝盖的手指把她脸弄出来,可是没用,纪典修只好下了沙发,蹲在她身前哄了起来,“我和她清清白白,不对,我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性都清清白白。”
“男人的话能信吗?!”艾可抬起头。
纪典修皱眉,想了想,单膝跪在沙发上把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管她是捂着脸还是遮着头。
一起翻躺在沙发上,纪典修咬着她的耳朵,“我每晚……可都是有尽到做老公的义务,你说我还有精力分给别的女人么?”
“那你就别每晚啊!”
女人任性起来时没完没了的,纪典修干脆严肃的解释,“艾可,你吃醋我很高兴,可那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条件非常艰苦的女学生,刚大二,上午你看见的那个是她弟弟,今年会上大一,她为了给他弟弟筹上学的钱去地下桌球俱乐部那种地方上班,被客人打的惨不忍睹,全是血……我和东昊都在场,我只是力所能及帮了她一个忙,她和她弟弟来感谢我,仅此而已!”
血……和东昊在一起。
艾可想起纪典修解释带血衬衫的说辞,联想起来后问纪典修,“那天你故意丢的带血的衬衫,那上面就是那个女孩子的血吗?”
“嗯!”纪典修点头。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对我说,遮遮掩掩的干嘛?”
纪典修轻叹,“我不是怕你担心吗!我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就完了。”
“以后……你还是说吧。”担心总比彷徨好受的多,起码坦荡荡的一种心情,有些事不是过去了就过去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在乎的人敏感的都会循着蛛丝马迹去找,找到的不是事实怎么办?误会更深。
纪典修点头!
下班回家的一路艾可多少还是有些惆怅了,这是纪典修第一个帮助的女孩子,除了小时候腻着纪典修的添添,艾可还不知道能随意拨打纪典修私人号码的女孩真的会出现。
这种不适应感这么强烈,难道只是因为由于纪典修的冷漠导致他的桃花没旺起来过妈?现在有一朵鲜艳的桃花,是他不排斥的。
晚餐过后纪典修怕艾可还是在生气,各种手段的哄,艾可去浴室洗澡,纪典修主动去给开灯,潇洒地双手插在裤袋站在外面,“如果害怕记得叫我,我就在外面一直站着。”
艾可满头的黑线,隔着浴室的门站在那对外面的黑影说,“表现你绅士可以换个地点和时间吗?浴室里……是我真的不怕,我也不会叫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纪典修没动的意思。
艾可无语,放水洗澡,一件件脱着衣服。
纪典修盯着浴室,朦胧的门上那道脱衣服的影子扰乱了他的思绪,属于女人独有韵味的曼妙身姿,扬起手臂脱下上身衣服,内衣,下面的衣服,玲珑有致的形体通过门的影射展现在他的眼前时,纪典修上前一步……
门拉开。
“干什么。”艾可瞪大眼睛,“我都这样了,你关上啊!”
“似乎一直是这个规定:我们两个都在楼上时没人敢上来。”纪典修死板地解释。
“那又怎么样,我没有开着浴室门洗澡的嗜好呀!”艾可抱着手臂捂着自己,据她所知纪典修也没有看着人洗澡的嗜好啊。
纪典修站在那许久没说话,艾可皱眉低头凑近他,“你被点|岤了?”
“跟你一起洗。”
“……”
艾可转过身去手攥拳捂着自己的眼睛,原来是这个目的才开门的。
纪典修解开衬衫的纽扣——
他的个子高,站在她身后,抱着她,肌肤和肌肤相贴,大手从她脖颈滑下去,抚摸上她胸前的高耸,轻轻闭上眼揉捏。
“别闹,洗澡。”艾可推了他一下。
没用,根本推不动,纪典修一手揉捏着她的胸部,一手抚摸着她的小腹位置,闭上眼,粗喘着气息,嘴唇在她脖颈上辗转流连,“闭上眼睛,感受我的呼吸……”
“唔……”
感觉到他身体的巨大变化,艾可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你引诱我了。”他的声音沙哑性感,揉捏着她的酥胸。
一声模糊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
他扳过她的身体,将她轻轻推向花洒下,将她抵在墙角,倾身覆上她的身体,亲吻她的唇,她的脖颈,大手游弋着她敏感的部位,直至她的口中娇喘连连……
花洒的水冲击着他健硕的背部,半分都等不及的支开她的双腿……
向前一个挺。身进入了她的柔蜜地带,轻轻推送,咬着她的耳朵,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让她不至于会累,一只手沾满水的磨挲她的胸部,“hu~真的比你23岁那年大了很多。“
23岁……
艾可脸红地睁开眼睛,伏在他的胸口,“你连这个都记住了!色魔!”又羞又恼。
“我是男人!你的哪儿我就记得清楚,一直存在脑海里。”他俯身低头啃咬她白皙的锁骨。攻城略地,身体推进送出,颤抖不已。
艾可低着头轻轻喘息,他记得那么清楚,刚认识时,是否自己在他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一样,怪不得那时候他就预谋有一天让她上了他的车……
“纪典修……”艾可睁开迷离地双眼,身体受不了地颤抖了下。
纪典修察觉到她的异样,知道她到了……更加动作放肆地撩拨她的身体,下身迅速猛烈地推送,呢喃在她耳边,“闭上眼睛感受,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
感觉到他的快速律动,在他的唇吻住她脖颈时,艾可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每一次激烈过后艾可都累得精疲力竭,似乎身体都被他掏空了,总是他抱起她清洗她的身体,帮她擦干身体上和头发上的水,抱着她放在床上,吹干她的头发才让她躺下睡,多半那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状态了。
一觉醒来都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艾可浑身酸痛地翻了个身,真丝被子从肩膀上滑落,她的膝盖一动,碰上了什么硬物——
“唔——”艾可揉着眼睛睁开。
纪典修手指捏着她的肩膀,滑溜溜的,翻身半压着她,“往哪儿碰呢?时间还早,要不……”邪恶的男人大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面。
“啊——滚开——”
艾可吓得爬下床,小身子骨真的经不起总是折腾。
纪典修身体半支撑在床上,诧异地看着这个跑的速度比兔子还快的艾可,就那么刷地一下就从他身体下钻出去了,至于这么害怕么!
虽然……最近比较频繁……可是……明明新婚燕尔……情有可原……
这会儿的心里想法完全忘记了艾可曾对他的鄙视,怎么多久以后对他来说都是新婚燕尔!难不成八十岁了还新婚燕尔!
对于张柔这个人和这件事,纪典修帮她艾可心里有意见,她不清楚也不了解张柔的情况,艾可选择了另一种不满的表达方式,早上起来晚了只能买了早餐在办公室里吃,她抬头对纪纪典修说,“张柔那个女孩的事情你帮完了吗?‘
“完了。”纪典修已是呼吸一滞,生怕艾可又开始怀疑什么。
“那完了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哦,否则我会吃醋的。”艾可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
纪典修笑,“当然,我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无关的人。”
艾可满意地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松了一口气,怎么看,纪典修都不像是会对她,或者婚姻不忠诚的那种人。
口袋里的那张化验单子上面日期是纪典修丢掉带血的衬衫那天,那么那张单子一定是那个女孩去医院治疗时候的了。这就没有什么好介怀的了。纪典修从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点艾可很能理解他。
欣欣打电话给艾可,约她一起出去吃午餐,艾可就不能陪纪典修吃了,跟欣欣在一起吃了很多纪典修平时不准她吃的不健康视频,喝着冰的奶茶时,欣欣突然说,“窦丽倩被她妈妈强制性的带走了!”
“……”艾可一怔,带走?
“别惊讶。”欣欣抿唇,“本来当初她妈妈就是看准了勒单白有手段给她东昊夺了纪天富的一切,才让女儿跟勒东昊订婚,现在后悔对于那种人来说也正常。反正勒东昊不喜欢窦丽倩,一直都把窦丽倩当亲人兄弟姐妹,你说这种感觉会发生男女关系吗?不会的。”
艾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东昊那儿,始终是我一块心病。”
“也是你们家纪典修的心病吧,听说那天晚上把他都逼疯了。”欣欣笑,搅拌了一下凉饮,“我一个同学不错,还单着呢,回头给你看看她照片,要是行,咱们给东昊介绍一下,成不成再说。我就不信一直没有一个他看上的!‘
“好啊。”艾可点头。
艾可跟欣欣了解了那个女孩的脾气和性格,只要不是那种会一生气拍桌子撒泼的主儿就行,否则以勒东昊那个脾气,直接揍人家女的也说不定!
相亲的地点是欣欣选的,艾可和杨月在逛街等消息,下午五点半,杨月攥着艾可的手在商场里,无心购物,不停地问艾可,“欣欣的电话怎么还没打来?”
艾可瞪了她一眼,“哪有这么快?才见面十分钟不到,如果现在电话打来,多半是完蛋了没戏……”
“也是哦!”杨月点头。
咖啡厅里,女孩腼腆地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见到勒东昊后就开始低着头。看样子是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太弱太柔了。
“说话呀!”欣欣都介绍完了,怎么女孩就不敢抬起头了。
在女孩刚要说的时候,勒东昊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后听了一分多钟,便挂断了。
站起身倾身过去对那个女孩子认真地说,“害羞了吗?诚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害羞了?”
“嗯。”女孩点点头。
勒东昊笑了,扔下两百元买单这58一杯的咖啡,微笑谢谢欣欣的好意介绍,然后对那女的说,“我们真不合适,你这么害羞的一个人,永远无法理解我骨子里的那种奔放,你会受不了的。”
勒东昊笑着走了,欣欣抄起咖啡杯子就想朝他后脑勺扔过去,忍住了,低咒了句,“死混蛋!”不行就不行,至于调戏人么!
当杨月和艾可在商场里听完欣欣说的话,差点吐血……
该死的勒东昊!!
艾可陪杨月去给杨月的宝宝买了宝宝用品,逛完出了商场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半了,纪典修不停在电话里跟艾可抱怨:怎么还不回来……
艾可上了出租车,跟杨月分道各自回家。
却在堵着一个红灯的时候看到街边上,勒东昊和一个穿着青草色衣服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她看不太清楚女孩子的脸。
绿灯了,艾可正好奇时,那个女孩的脸转了过来跟勒东昊说话,艾可一愣,怎么回事张柔,那天去公司跟纪典修道谢的女孩子……
出租车行驶了,他们从艾可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回到家里,艾可问纪典修,“你好像说过,那个张柔是你和勒东昊一起认识的是吗?”
纪典修点了点头,怎么又是张柔!
艾可皱眉,“那个张柔年纪不大,人看上去还不错吗?”艾可对张柔的第一印象感觉上去很不错,但毕竟接触的就一面不能断定什么,所以问问纪典修。
纪典修真是被难住了,一句话不敢说!说错了后果很严重!
“我不能跟你说!”
“……”艾可吐血崩溃,“没事你说吧,好就是好,我不吃醋的。”
纪典修把调查的一系列都跟艾可说了,艾可才懂了,纪典修帮张柔也是有原因的,是调查了张柔的背景真假才做好事儿的。
艾可对纪典修说看到勒东昊和张柔一起在街上出现了,艾可出来的商场是距离勒东昊相亲的地方不远,隔了不到一百米,那么勒东昊从咖啡厅出去,到三个小时后,一直都跟张柔在那附近了吗?相亲走之前接了一个电话也是张柔的?
艾可觉得张柔性格什么的温和,不错,突然随便地问了纪典修一句,“如果张柔能和东昊发展下去多好,也是个苦命的女孩,能吸引东昊被东昊爱上,一辈子也算很幸福了。”
却听纪典修突然皱眉,严肃地道,“他们!绝对不可以!!”
艾可眉心皱了起来,声音隐忍地和缓,“纪典修……你什么意思啊?现在这是……因为张柔你跟我发火?”艾可心里不舒服了,他表情火什么火!
番外:幸福的代价(9)
“我没有因为她对你发火,不要这样敏感。”纪典修轻声解释,皱眉凝视艾可。
艾可抿着嘴唇站起身冷笑,深呼吸转过头看他,“纪典修,不是我在敏感,是你做的有点过分了!昨天之前你跟我解释的我都选择相信你,完全无条件相信。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孩子,我知道你洁身自好从来不花心,可是你听过么:对自己的男人没有过敏感的女人不是女人。婚姻是我的一切!一个女人青春之前经历了多少都没用,婚姻幸福安稳才是最后的成功不是吗?我不希望你这样!”
“我怎么了?”纪典修皱眉,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丫。
艾可第一次这种形式跟他说话,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心平气和,“按照你说的,张柔当时有麻烦,你和东昊帮了她我觉得这正常,后来从医院分开后为什么还要帮她那么多?她知道你的私人号码,可以随意拨打你的手机,我的意思不是你帮助人有错,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帮,偏偏是张柔?缺钱供弟弟上学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啊。媲”
这是她心里一直不能理解的,他纪典修从来不是一个见谁都施舍的善人,举动,不是很反常吗……
纪典修沉默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不说话?”这一刻艾可心陡地一下碎了。
女人的直觉,那种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
“让我理一理,理清一些东西会给你一个答案。”纪典修沉默着低头说。
“理清……”
艾可差点眼泪流出来,他要理清什么?并非错觉,任何人都会这样去想歪了吧,理清他是否对那个女孩动心了?理清要怎么处理这个女孩?
艾可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若身体出轨是罪不可赦的,精神出轨是很该死的!接受不了,绝对接受不了……
“如果她还有困难,你还会跟她联系帮助她吗?”艾可问,心慌乱了起来。
纪典修蹙眉,没有撒谎,实话实说,“如果她有想要完成的愿望,我会力所能及。但绝对没有男女感情掺杂在内,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这种时候,谁的胡思乱想是身不由己的,感情木讷的纪典修永远不会懂一个女人的危机感是由多重。
那么,是不是渐渐他对另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产生了奇妙感情还不自知呢?
言语表达上,他出轨了。
转身,艾可出了房间,纪典修没有拦着她,以为她只是下楼去了。
欣欣的房间里,艾可抱着膝盖窝在薄被里,欣欣推开门,上了床掀了被子进去说道,“我干妈已经睡了。你怎么了?”
杨月出嫁了不能总照顾着妈妈,欣欣没有双亲只有一个奶奶,奶奶也去世好几个月了,便认了杨月的妈妈做干妈,照顾老人家照顾的很周到,欣欣很孝顺。只是没有在奶奶去世前让奶奶看到她美美的穿着婚纱出嫁。
人,总是有那么一两件刻骨遗憾的事情。
艾可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对欣欣说了,没有要谁安慰的意思,就是想找个贴心的倾诉对象,说完,艾可的眼睛都湿了,“欣欣,今晚我就把你当成垃圾桶了。”
欣欣用手拨了拨她散着的发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安慰你,我都找不到安慰的词,如果不安慰你,还有点……”
“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说什么我自己心里也有数。”艾可抿唇。
欣欣点头,靠着墙而坐,“纪典修和方劲可不同,方劲身边女孩子多,什么样的都有。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稀奇了,你们家纪典修呢,从来对女生很冷淡的,突然这样搁在谁身上都会痛苦憔悴吧,何况是你。”
“最开始帮了也就帮了,送去医院是人该做的。后来给那个女孩弟弟的学费有点多余了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若非多年朋友,那么就没有目的单纯的不是吗。”欣欣分析,不是打击艾可,是想让她快点找出一个解决的方式。
该抓住的要抓住,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其实欣欣的心里也不相信纪典修是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
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着,不用多想也知道是纪典修的号码,艾可掀开被子把那个手机盖了上,怔怔地那么看着几分钟,掀开被子,还是在执着地闪着亮着。
“接吧。”欣欣劝她。
“吵架吗?我现在说不出好听的话来。”是真心的,接起来不是会哭出来就是吵架,他的话,像个烙印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也好歹让他放心啊!我来!”
欣欣拿起手机接听了,耳边传来纪典修紧张地声音,“艾可,你去哪儿?为什么不在家里?回来啊!”
欣欣咳了咳,忍住想质问的冲动,说了句,“我有点事找她来了我家,她睡着了,明天你们公司里见面再说吧。”
欣欣挂了电话,纪典修还是打了过来,艾可蒙起来被子转身不看。
“这个数字上面我还要仔细核对,马上就好。”
艾可敲击着键盘,认真的工作着。
纪典修双手拄在她的办公桌面上,蹙眉深深地看着她只知道忙根本一眼不看他的样子,心里恼火,却无处发泄,他当然也知道错的是自己,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同情,就是滋生了,可是他发誓,这不是爱!不是艾可能给他的那种致命毒药一般沾染就放不掉的男欢女爱!
他双眸通红,轻叹,“艾可,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
早上他迫不及待的来了公司,她果然在,他来主动跟她说话搭讪,可是她的冷漠叫他无从下手,那种审判一样的眼神,更是让他无言以对。
艾可手指弯曲了一下,抿着唇看纪典修,“我一直认为你不善言辞我也很懂你,可是,太懂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从来没有懂过你。”
“我和她没有什么!”纪典修眉头皱的更深。
艾可红着眼圈,不怒不怨地平平一句,“也许等你发现已经有了什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他太自信了吗?还是她太糟糕了?让这个自大的男人认为,在他理清事情的这段日子里,她都在这儿守着这份爱和婚姻,然后,万一,万一他理清的结果是那个年轻的女孩一样可以陪他走完一生呢?
表面上在爱着,感兴趣的时候谁都嘴里在说着无尽痴情,可是过后呢,若是爱情那么坚固,办理离婚证的地方就不会每天都那么忙了!!!
“不是一种感觉,我非常确定!”纪典修说。
艾可不言不语,继续工作,纪典修拉过她的手,啪地一下扣上了她面前的电脑!
“你干什么!我做了一个早上,都没有了!”艾可抬起头,电脑关上了,什么都没有了。
纪典修大手捂着盖上了的笔记本电脑,喉结动了动,“艾可,我只想让你认真听我说话,你想什么呢?……你感觉的,婚外情,外遇,这都不会发生在我们中间。”
“……”
艾可闭上眼,颓废地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脸,轻轻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心理或者脑海里有一种强迫自己的情节,或者你想对我曾经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负责任。所以强制自己说出这些没有心理上背叛过我的话?其实,事实跟你说的是偏离的……你不想承认你对别人也有着微妙的感觉……我说的对不对?”
纪典修闭着眼,深深地皱着眉,“你认为,我帮她是因为其中有我对她情不自禁,我自己没有察觉到的爱情存在?”
艾可想给他一巴掌,深情款款地在妻子面前分析着他和另一个女孩子之间感情的男人,是否世上就只有纪典修这个感情白痴一样的男人会这么做!
“有没有对她蠢蠢欲动,你自己该知道。”艾可眼睛里闪着泪光,没有哭没有闹,攥紧了手指,“纪典修,我绝对不允许我的男人出轨,精神和身体都不可以。”说出这话,她望着他深邃双眸的眼睛已经闪着泪光,立刻移开了视线。
“爱情和同情……不是一样的……”
纪典修皱眉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爱情和同情不是一样的?
的确不是一样的,可是凡事都会演变,若是这同情有一日升华成了爱情,情难自控,谁是这其中的无辜牺牲者?
艾可自己在这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还是咬着唇哭的浑身抽搐着——
张柔没想到纪典修会主动来找她。挂断纪典修的电话后急着从学校里跑出来,望着校外那个一身西装的精品男人,张柔有些不敢靠近的怯懦。
“还好吗最近。”纪典修单手插在裤袋,倚着车身仔细端详张柔的小脸。
张柔第一次被男人这样仔细地直视,有些闪躲,“还好,您……怎么会来了?”
纪典修点了点头,点上了一支烟。
“刚好路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纪典修笑。
张柔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自在了不少。
低头笑着调侃道,“您总这么帮助我,那能帮助的过来吗?我还有很多烦恼和没有达成的心愿,可是我要您帮,您就会帮吗?”
“说说什么心愿,至于你的烦恼,我想我无能为力!”纪典修吸了一口烟。
张柔发现这个说话直白的男人很魅力。
“我的心愿,不能说。”张柔卖了个关子。
纪典修蹙眉,张柔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的楚楚可怜,为什么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但纪典修可以明确否定这是爱情,这是同情,就好像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正在遭受着很大的冲击劫难,男欢女爱的感觉真的不存在。
“我秘书的名片,收好,有事情联系她,我可能会很忙。”纪典修递给她。
张柔接了过去,皱着眉。
纪典修开车走了,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车窗外,手指间夹着燃着的香烟。
他蹙眉看着前方的路,他不想艾可伤心和多想,也许错觉多了就变成了真实的了。不想看到艾可把这种错觉到最后真的给他的行为定了罪。
那死的多冤枉。
把秘书的联系方式给张柔,这样最稳妥了。
来见张柔一面,他是想确定自己的心里是不是滋生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见了之后,他发觉没有,还是那种对妹妹一样的联系,不存在其它种感情。
突然觉得心里头澄净一片——
上次医院里他放起来的检查单子不知了去向,可能是在哪儿掉了。
医生说,最好尽快带她来医院里做一个身体的详细检查,那天初步的检查可以断定是血液病症,医生怀疑百分之八十是白血病。
纪典修当时知道浑身一震,2o岁的姑娘,白血病……
若是治疗的好还好,若是治不好,青春多宝贵……
忽然那一瞬他想起那张苍白无力的小脸,张柔跟当年的艾可很相似,都是那种文文静静的性格,偶尔笑起来很好看,不会让人讨厌,纪典修不知道为什么同情到了一种必须帮她的地步,所以,六万元轻松可以完成她弟弟读书的愿望。
纪典修见了张柔校方的领导,不能无缘无故带着张柔再去检查,恐怕会引起张柔的怀疑,她负担不起这种病,知道了恐怕也绝望了。
其实纪典修心里想过最坏的,那就是死,一个无关的可怜死去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可是会心酸疼痛,因为他的妻子艾可,也曾濒临绝望没人关心过。艾可18岁入狱,青春都荒废在了里面,谁能还给艾可一个青春?没人能。
所以今日的张柔,纪典修想帮一帮,至少不要让这个女孩在闭上眼睛离开世界那一刻灰心的去了,至少要让她满足于有人对她伸出过温暖的手,虽然还在期待她能好起来。
学校里组织身体检查,张柔也一定会去,张柔没觉得怎么,平时牙龈有些出血她也没在意,在药店买了一瓶维生素c,以为这样就会好转,她脸色苍白多汗,做剧烈运动会觉得气促,心跳加快,一般身体弱一点的女孩子都会有这种情况。
检查后告诉结果会几天后拿到手里!
分批拿着学生证去医院检查,张柔不是没有检查过身体,但这次莫名奇妙多了很多项,有点繁琐。
检查只有三天的时间,其它同学哪天来的她不知道,反正她是赶在最后一天期限自己来的。
回去后问室友,是不是她们检查也那么繁琐,室友点头,谁也不清楚谁都检查了什么,只是但凡去检查了都会觉得没必要很繁琐。
纪典修拿到张柔体检资料的时候,艾可也在办公室内,埋头工作。
艾可整整一个星期跟他冷战了,纪典修很少出去,艾可在办公室里工作,他就坐在办公室里,有时候无聊了,就那么望着还在生气的艾可,发呆,偶尔一发呆就很久很久才能移开视线。
艾可有时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也不主动说话,纪典修不出去,是怕自己出去了,她一个人在这儿又瞎想,又不能去做什么都带着她。
纪典修翻看着检查的结果,很详细,这家医院时一家非常权威的医院,结果不会出现错误。看到上面的字,纪典修皱眉,这是命吗?
“艾可,你过来一下。”
纪典修叫艾可。
艾可望向他忧郁的侧脸,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叫她,便走了过去。
“艾可,在你对美好生活充满憧憬,在你觉得你以后的路一片光明,更或者,在你觉得你和勒东昊的爱情会更美更长久那时,突然入狱被判刑,是多绝望悲伤?”纪典修皱眉阐述着一个不愿意再提起的事实。
“……”
艾可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个问这种问题,一时无言,当时哪是绝望?早已被绝望吞没了,只想死,可是又舍不得太多东西和人,那种悲伤,叫人痛苦的支离破碎。
纪典修皱了皱眉,把张柔的病例本递给了艾可,“你看看这个。”
艾可拿在了手里看,是医院的病例本。
纪典修点上一支烟蹙眉吸着。
吐出一口烟雾,“从桌球俱乐部把她送去医院那次,不完全确定。医生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要带她做详细的检查才行。我帮了她弟弟是因为,如果我不帮,她要因为那六万元在桌球俱乐部工作很久,如果不幸运,可能在那里工作很久到头来都完成不了让她弟弟读大学的这个愿望,就会死。”
艾可看到了,白血病,已经不是初期了,嘴唇动了动,抬头看纪典修,“怎么会……”她觉得难以置信。
“所以那时候我特别同情她,这种同情无关乎别的复杂感情,就只是同情,如果换做她不是一个女孩,是个男孩子,我也一样会这样尽心尽力。这种人如果我们没有恰好遇见也就算了,遇见了,力所能及的我想帮忙做一点。我想象着她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那种脑海里凭空想出来的绝望,总是让我不禁联想到你18岁入狱时对人生的绝望和悲伤。”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我以为你对她……我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是这样……”艾可拿着病历有些恍惚,才二十岁,刚刚大二的姑娘,如果知道了自己病情后,那种绝望的心情,她比任何人都能替她感同身受。
那天第一次见面,这个做姐姐的很宠溺弟弟的在笑着……
“先前不能百分百确定病情。所以我说等我理清,怕你继续误会,前几天找人接触校领导,把这个季度的体检提前了,特殊安排了一下拿到这个结果。也是我不同意你把她和东昊联系在一起的原因。”纪典修捻灭烟蒂。
艾可感觉手里的病例很沉重,他说的理清,并非是理清感情,是理清张柔到底是不是没救,可是,真的没救了,起码她那时入狱还有个重见天日的期限……
番外:幸福的代价(1o)
纪典修对艾可说完张柔这件事后,艾可在办公室里沉默发呆了一整个下午。事实证明,她比纪典修还在意,甚至放在了心上,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晃神了那么久……
照例到了下班的时间应该准备下班,而艾可双手握拳支着小脸,望着前方不知何处还在发呆,纪典修用车钥匙敲了敲她的办公桌。皱眉伸出手指抚平她微微皱着的眉心,语气轻柔温情,“想什么呢。丫”
“张柔。”艾可眼睛眨巴着。
“……”纪典修无言,手指磨挲着她光滑的下颚,“下班了。”
“那你说,她就没有机会活下来吗?”艾可问媲。
纪典修想了想,舔了一下好看的薄唇,“不知道,要进行治疗就不会是短的日子,她各方面情况都很糟,怕不能有一个好心态接受治疗。”
艾可怔怔地看了纪典修好久,“我那天看到勒东昊和她在一起,她们在街上,但是我在车里,就是一闪而过,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勒东昊知道她病情吗?”艾可抿唇皱眉,“还有我刚才查了一下,白血病根据现在的医学来说治愈率还是很高的,有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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