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白血病治愈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呢。”
纪典修皱眉,绕过她办公桌拿过她的包,拉开包的拉链,把她的手机扔了进去,“先回家。张柔还不知道病情,这个有点难。”
艾可拿过包跟他走出去,这个的确有点难,该怎么对张柔说?
晚上,纪典修还是没能阻拦住艾可,艾可给勒东昊打了电话……
纪典修认为她看到张柔和勒东昊在一起逛街这也没什么,勒东昊不会是和张柔有着别的暧昧关系,艾可觉得还是问一问稳妥,如果张柔很健康,那么艾可一定鼓掌,可是偏偏她不健康,只是不想让勒东昊人生再次坍塌,虽然也许没有那种关系,但万一呢?一个万一也不行。
勒东昊的声音有些疲惫,“怎么突然问起她?你已经知道她了?”
“知道。”艾可心一沉。
“不是从我这儿知道,那就是从你老公那儿知道,一定想多了吧?”勒东昊突然开起了玩笑地问。
艾可沉默,没有回答。
“别多想,这世上就属纪典修对你最一心一意了。恐怕仙女下凡也动不了他那颗心。”勒东昊极力为纪典修说着好话,忽然轻叹,“艾可,欣欣和杨月最近很积极给我介绍女朋友,你也有份搀和是不是?”
艾可窝在沙发里不敢动,“就是想让你也能幸福……”她承认,她的确参与了。
纪典修闭着眼眸在沙发里搂着艾可,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不明白,勒东昊竟然在给他说好话,这种感觉,像是在国外读书时他翘课,勒东昊在老师面前给他找着无数种合理的理由。
艾可往纪典修怀里缩了缩,勒东昊生气了?
艾可怕那边挂断电话,还是问出了心里想知道的事情,“东昊,那天我看到你和张柔在一起逛街,你们……你们什么关系……”
艾可问完这句话慌张地回头看纪典修,她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纪典修把她拥的更紧,这才消下去了她的忐忑不安。
“什么意思?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勒东昊反问。
艾可捏紧了手机,“不是我希望你们是什么关系,勒东昊,您不要多想我话里的意思,我问了这句话就一个意思……”
勒东昊接着说了什么艾可没有听清楚,纪典修夺过手机对勒东昊道,“东昊……如果不是艾可说看到你和张柔在一起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和艾可今天是好心告诉你一句,张柔病了,不是百分百能医治好的病……”
艾可看着在对勒东昊说话的纪典修,勒东昊一定是问了什么,纪典修眼神闪烁着,吐出三个字,“白血病。”
“他说什么了?”艾可问。
纪典修合上手机,“他挂了……”
“那听见你说的了吗?”艾可靠近纪典修。
“听见了,才挂断。”
纪典修把手机扔向一旁,搂过艾可,两个人身体埋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第二天艾可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杨月的电话,杨月神秘兮兮地问艾可,“出了什么事儿了?勒东昊早上给我打电话了,语气古怪。”
“很凶?”艾可一边电脑打开一边坐下问。
“那倒不是,温和,勒东昊温和起来才是最不可思议的,而且还是温和着跟我说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事儿。”杨月的声音里透出不可思议。
艾可想了想,问,“怎么说的?”
杨月那边有孩子在哭的声音,“他说以后不用再给他介绍女朋友了,他已经有了目标,很值得人疼惜的一个女孩子,谁啊?”杨月好奇的是这个。
艾可长长地一声叹息哽咽在喉咙里,难道说的是张柔?
纪典修听到艾可说的同样难以置信,勒东昊这么轻易把爱从艾可身上转移到另一女孩身上?这怎么可能,几乎比玩笑还可笑!
中午,纪典修拨通勒东昊的号码,走出公司。
公司门口追出来的秘书把文件送到他手里,勒东昊接了电话,懒洋洋地问他,“什么事!”
纪典修不废话,“为什么表达出你喜欢张柔的意思?我不认为你这么短的日子爱上了谁。是怕你困扰到了我和艾可所以才这样说?”
勒东昊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怒意,好像才刚起床,“纪典修,你把我想的太无私太伟大了。都困扰你们这么久了,我反省是不是有点晚?爱上一个女孩也就是一瞬间,还用拖个几个月几年么?”
“你不喜欢她!”纪典修还是断定。
“那艾可看见的,我跟她逛街算什么?还不能证明我对张柔感兴趣?”勒东昊反问。
“她病了!”纪典修再强调。
“病了就医治!医治不好大不了我跟她一块儿死!”勒东昊挂断了电话。
纪典修掂量了一下手里秘书送来的文件,无奈地合上手机把文件扔进车里,猜不透勒东昊在想什么了!!
艾可和欣欣都很少接触勒东昊了,只能去问欣欣。
欣欣也是一脸迷惑,根本不知道勒东昊和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艾可和杨月问勒东昊最近的举动和行踪,欣欣也是如实说,勒东昊经常出去,有时候大晚上的也出去,半夜才能回来,偶尔精神很疲惫。
总出去,约会吗?
可是很疲惫的回来,大半夜,这两点根本不符合谈恋爱,谈恋爱应该是快乐的,没人逼他,虽然勒东昊知道张柔的病情,但也怎么想都不符合谈恋爱,再说,张柔身体不好,还要学习,怎么会大半夜出来约会呢?
推翻了,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艾可主动让纪典修打给张柔一次,问张柔,是不是经常跟勒东昊联系。
张柔说‘是’……
艾可和纪典修都不懂了,张柔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有气无力,不抓紧治疗更是能快速要了她的命。但是勒东昊还是人影无踪,听欣欣说两天没见到勒东昊了,手机关机,谁也联系不上他——
奇奇怪怪的地方很多,艾可分析的头疼,纪典修一样分析不清楚,唯一行踪清晰的是,勒东昊最近频繁去了几次第三监狱,见了勒单白。
一直没有人有勇气告诉张柔她的病情,张柔身边就近没有亲人,朋友也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也是她的病情表现还不太明显。
艾可和纪典修想过去告诉她,劝她直接入院治疗,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个月后,五月四号的下午,张柔被送进了医院。
张柔的室友不知道该打给谁,跟张柔有联系的勒东昊手机持续关机状态,她们找到了纪典修的秘书电话,秘书告诉纪典修时,纪典修和艾可都想到了失踪的勒东昊,这个人去哪了!
当天纪典修走不开,艾可跟纪典修打了招呼直接赶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张柔的女同学吓得浑身发抖,艾可表明了自己是谁,就听张柔的女同学跟她说着当时的情形。
艾可望着病床上打着氧气还是昏迷的张柔皱眉调整着呼吸,张柔的身体状况,怎么还能做剧烈运动呢,更或许这就是天意,在她们不知道怎么告诉她病情的时候,她以这样进了医院的方式知道并且必须接受自己的状况……
番外:幸福的代价(11)
纪典修一直没有赶来医院,下午他有会议,晚上有应酬,中间纪典修给艾可打来过一个电话,艾可匆匆的接了,知道他很忙她就说没事挂断了,一个人应该也可以应付丫。
张柔的同学们,艾可先让回去了,她们还要上课,没必要都在这儿陪着。
她告诉张柔其中一个室友晚上来的时候把张柔的日常用品拿来医院,因为好像暂时出不了医院这个地方。
那位同学有点疑问,不过艾可没有接着说,她也没问。
张柔还在吸氧,艾可走近了一点坐在床边,不多时张柔的结果出来了,艾可悄悄地出了病房,跟来叫她的护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她还好吗,不管怎么样她有没有几率康复起来呢?”艾可坐在医生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媲。
张柔没有家属,暂时艾可觉得还不要通知她弟弟吧,等手术了,或者是什么紧急的时刻,在告诉那个即将考试的男孩子,那毕竟是张柔唯一的亲人,如果需要骨髓移植,医生会通知张柔的弟弟来配型。
医生皱了皱眉头,“白血病约占肿瘤总发病率的3%左右,是儿童和青年中最常见的一种恶性肿瘤。根据统计,亚洲发病率算是较低,死亡率为28-45/1o万人口。”
艾可听得云里雾里,头都大了,“医生,你简单点说,我有点分析不清楚……”其实她是想让医生不要这么绕唇舌,家属都要急死了,还不痛快点说结果!
医生扶了扶眼镜,“病人张柔这个女孩子,根据她的白血病细胞系列归属,应该归属为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艾可都记不清楚也记不完全医生说的那些话,她只记住了‘急性’‘骨髓移植’‘直系亲属’还有一些浅显的她能懂得的关键词。
回到病房时张柔还没有醒来,想必是运动的时候真的累到了,医生说没事,醒来就没事,她的治疗其实算是耽误了……
张柔在病床上虚弱的很,脸色白的不像话,脸上和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更加显得苍白的小脸透明了,她很瘦,看着胳膊手腕和艾可差不多的,艾可坐在那,又盼着她快点醒过来又害怕她醒过来,醒过来她要怎么说?
纪典修在饭局中间抽空给艾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记得吃晚饭。
艾可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发现天黑了,的确还没吃饭,也不记得了,张柔的同学带着张柔的日用品来了,这时候艾可才出了医院在附近吃了点饭。
“今晚我来守着她吧。”张柔的同学看了看时间都晚上十点了,艾可吃完晚饭从外面回来一会儿了已经。
艾可想了想,说道,“今晚我在这儿,明天星期五,明天晚上你再来吧。主要是得办理她住院的手续,很多挺麻烦的。”
艾可把那个女孩支走了,她不能走,张柔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醒过来了一定会出院或者知道自己怎么了,谁能给她个答案,一定不是她的同学啊。
半夜,纪典修来了,艾可和他出去在走廊说话。
艾可撒娇地搂着纪典修的脖颈,用非常惆怅的语气说了张柔的事情,“已经确诊了是急性白血病。等她醒过来,接下来的24到48小时她要面对的就是诱导化疗准备。”
艾可想起医生说的话,很容易引起肾衰竭,尿酸性肾病,发热以及感染,艾可懂这个严重性,心里也就更怕。
纪典修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冰凉的嘴唇在她脸上啄了啄,“该面对的她都要面对,积极配合治疗才主要,对了,东昊还没有联系上么?”
艾可摇了摇头,“东昊是不是骗人的?他的样子可不像是把张柔当成女朋友,以东昊的性格,如果女朋友这样了,绝对不会消失这么久没个人影,所以东昊撒谎呢。我还是了解他的。”
纪典修艰难地笑了笑,谁都知道勒东昊在撒谎,以此来掩饰他的一颗什么心呢?
他勒东昊爱着艾可人尽皆知,或许他想跟艾可和纪典修之间划清界限吧,所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硬说自己对张柔有了情。可是长眼睛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这情这爱苍白的不值得一提,若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艾可,他勒东昊失踪?呵!估计比谁冲向病床都得快!
“不过勒东昊到底去哪儿了?”纪典修皱眉,似乎在自言自语。
艾可叹气,纪典修挺拔的身体倚着医院走廊的墙壁而站,艾可倚着纪典修的胸膛而站,午夜的医院走廊寂静极了,纪典修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他的小妻子依旧靠在他怀里,他把外衣披在她身上,吻着她的脖颈问了一句,“我要不要找找他?”
“嗯?”艾可挑了一下眉头。
“这小子行踪从来没这样过,你说他经常去第三监狱,我觉得他的失踪有点不寻常,已经十几天了,谁也不联系,别人也联系不上他,不正常!我担心。”说到底,纪典修把勒东昊当哥们,不凭别的,就凭这次他勒东昊说他爱上了张柔,虽然这玩笑有点滑稽,可这句话真让纪典修把他当好哥们了,起码他勒东昊这么做是成全了艾可和他。
“也好,那你就找找吧,这事儿还真就你能办。”艾可瘪了瘪嘴,欣欣和杨月她们也都着急勒东昊去哪儿了呢。
纪典修在这儿陪艾可到天快亮,高级病房里还有一个床,和衣在上面迷迷糊糊睡了一夜
纪典修醒来的一般都是很早艾可醒来时,纪典修已经买好了早餐给她。
“你不吃点吗?”艾可打开早餐的营养粥问他,撅了撅嘴巴,好香,纪典修他自己都没发觉,生活中小细节,他越来越细心会关心老婆了。
平时周末都舍不得艾宝太缠着艾可,什么都分担一点!
周末时纪典修工作有时很认真,但艾宝一个小孩子,没轻没重总是扰乱纪典修工作上的东西,他不会发脾气,艾可最满意他这一点,其实她挺怕纪典修会因为什么事情跟孩子发脾气的,还好不会。
“不了,我回去洗澡换衣服直接去公司,有任何事情别自己应付,记得给我打电话。”纪典修拎起西装外套,俯身在她额头吻了吻,大步走了出去。
艾可心里真怕,不好应付,但纪典修这一句话,让她什么都不怕了,好像发生什么他都可以担着扛着。
医生来病房里来来回回好几次,急匆匆的,艾可就来回转来转去的等着张柔快点醒。
早上九点多,纪典修开会前打给艾可电话后,张柔醒了。
艾可是出去接的电话,回来时就看到张柔拿开了氧气,正在准备下来病床。
“你……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艾可有点慌,先把手机放进了兜里,过去搀扶张柔。
张柔虚弱无力地看着扶起她的艾可,“你是?”
“纪……”
“病人醒了是吗?安排检查!”
艾可话还没说出口,医生有力的话一下子把她打断了,接着进来的是护士。
张柔的主治医生手里拿着一支笔,比划着对艾可说道,“请通知纪先生钱款问题,检查过后如果顺利就要进行必要的治疗程序!”
“好的,我马上通知他,什么都不要耽误。”艾可点头。
医药费和病房所有的一切都是纪典修出的钱,张柔没有朋友,弟弟大学的六万块都是纪典修拿的,可想而知张柔是个相当没钱的学生。而且白血病,并非一般人能负担的起。
早上医生的两句话说的艾可心里有些凉‘不出意外几十万下来就能行,但有的人几十万花进去康复出院了,但多半几十万花进去命也保不住。’
张柔揉了揉不舒服的心口位置,头从男医生身边伸过去睁大眼睛对艾可说,“你是纪典修他的秘书对吗?”
“啊?”艾可惊讶。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秘书,忽然想起来,上次张柔去公司,见过艾可,艾可穿的衣服就像是秘书的。
张柔虚弱地笑,额头上还有一点薄汗,“他给过我一张她秘书的名片,让我有事联系他的秘书,他忙没有来看我,让你来的对不对?谢谢你……”
“好了,准备去检查!检查过后尽快进食。”医生催促。
“不……不用谢……”艾可自言自语着,张柔已经走了。
就这样,张柔被忽视和医生带了出去,刚醒来的她很虚弱,忘记了问自己的病情,忘记了很多事情,只记得她生病了晕倒了,是不是纪典修太忙了,但是还记得派秘书来看她,这真的很让她开心。
张柔认真地接受检查,医生和护士全程除了指导她怎样做,其他的话什么都没有说,那些该由家属来说。
张柔笑着接受一项一项的检查,她以为这样的小病痛是因为有纪典修的关心,所以有些被医生夸大了,还要做检查,直接醒来了补充一些葡萄糖什么的就该出院了吧?
出来时张柔还对医生轻轻的笑,“我其实不用住院那么久,出院以后我自己会注意身体健康。”
她的笑容,让身后抱着病历本的两个护士低下头微微叹息了几声,此时地张柔表情有些不对,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每一个再用同情和异样眼光看着她自己的人,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她是这些人视线中最可怜的那一个人?
张柔跟着主治医生回到病房,艾可起身看向医生,医生示意艾可和他出去说。
艾可让张柔躺床上休息一下等她回来。
关上门,和医生往走廊尽头走,艾可问,“医生,怎么样了?”
“化学治疗的目的是清除白血病细胞克隆并重建骨髓正常造血功能。所以你们家属朋友要尽快让她知道并且配合。”医生交代完,转身走了。
艾可手指冰凉,手心也冒着冷汗,要现在进去说吗?
病房里,张柔脱掉了病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笑着对艾可说道,“对不起,麻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就出院。”
张柔说话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把手背上的输液贴撕扯了下去!
“别动。”艾可过去拉住她的手,出血了……
血液顺着张柔手背上的针眼流出来,淌过手指缝隙,也滴在了艾可的受伤,艾可看着这血液,有点头晕。
“你先躺着,还不能出院。”艾可让她上床去。
“怎么还流血?是我撕扯的太用力了吗?”张柔抬起头看艾可,眼睛里泪光莹莹,那种祈求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艾可,你不可以说我不爱听的话哦,很无力的请求,“我可以出院?还是我住错了房间?还有谁叫张柔?”
艾可还没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张柔一个快速的转身,在张柔用力伸手指着病床床头那个标签的时候,手背上的血溅在艾可白色的小七分袖衣服上,艾可怔住了,转过头去看向床头那个小标签,这家私人医院床头的标签……
竟然标写着患者是什么病症,艾可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小的标签。
“张柔……”艾可颤抖地开口。
张柔蹲坐在病房的地上,手上还在流血,双手插进她的长发里,着头不肯抬起来,肩膀颤抖着,一定是哭了。
艾可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是最适合的,只是向对待妹妹似的伸手轻轻圈住她抱着她,“别哭,这个病……治愈率非常的高啊,现在医学很发达,还有……钱的问题你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就好了……”
“治疗……”
张柔哭的满脸上都是泪水,摇了摇头,嘴唇上都是泪水,她一点点站起来,不敢置信这个结果地往后退了几步,“我怎么就……我就是晕倒了啊,我是累的,跑的太快了才晕倒……”
张柔大步跑出病房!
一个往这边走的护士被撞了一下,手里的本和笔掉在了地上,张柔被撞的身体向墙壁倒去,她扶住起来,往楼下跑了去!
“张柔!”
艾可追出去,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艾可一边追出去一遍接起来,“喂,谁!”
“我是纪典修,怎么了?”
艾可皱眉,“张柔跑下楼了,我得去追回来!”
“先这样。等会儿给你打。”艾可挂断了电话,张柔跑的不快,她还是能追上的。
张柔没有坐电梯,直接从楼梯往下跑的,艾可抬头一看,天哪,张柔住的病房可是二十四层啊!这女孩真是……虽然不是上楼是下楼,可这也太高了。一不小心张柔摔了怎么办?医生说,张柔的身体磕碰后都会见到淤青。
艾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张柔推开一层楼梯通道的门艾可就跟着下去一层,一边喊着张柔一边追着。
拿出手机接起,“你急事吗?”
“她从哪儿跑的?我在医院门口,就要进去!”纪典修拿着手机站在医院一楼门口,左右看着,锐利地眼眸四处搜寻,也没见到张柔。
“她从楼梯跑下去的!不是电梯!她太行了,24楼啊!”艾可抬头,“我在十八楼!你从一楼帮我拦住她吧!”
艾可挂断电话一直追,可是张柔平底鞋比艾可高跟鞋快,艾可还是上班穿的高跟鞋,昨晚也没有时间回家换一下。
张柔一直跑一直跑,发现自己是跑到了楼道里已经没心思想别的了,就想着快点到一层出去这个医院,艾可在上面一直往下追,高跟鞋踩过楼梯的声音当当响,纪典修从一楼上来进去楼道,已经听到了有声音往下来,纪典修没有上去,深深皱眉等着张柔跑下来!
张柔跑下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一楼这里站着一个人,一下子就扑进了一个怀抱里。
“慢点!”纪典修呵斥她。
张柔听到这个声音像是头要炸开了一样,抬头,果真是纪典修,她望着纪典修嘴唇不住地发抖,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是不是要死了。”
纪典修蹙眉,听到艾可说张柔跑了下来,那么多半是知道她自己得了什么病了,这会儿这样问他,百分百确定是知道了。
“谁说的会死?这种病可以通过治疗完全康复起来。”纪典修淡淡地说,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说这话也是活生生安慰人,医生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说患者此刻状况是会生还是会死!但还有机会!
“可是我怕……我怕治疗了……我还是就那么死了……”张柔情绪有些失控,不停地哭着,摸样极其狼狈,双手不停地动来动去,她用流着血的手捂着嘴巴,眼泪那么多,“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才二十岁……我还有好多年啊……我多想我刚刚是看错了啊……”
“不要哭!”纪典修不会哄人,尤其是陌生人!说出来的三个字明明可以用安慰柔和的语气,此时听着却那么生硬命令性!
张柔吓得闭上眼睛,睫毛上的泪珠都停住了一样,身体因为刚哭过现在又忍着不敢哭一抽一抽的,她靠近纪典修,走过来的几个小步子,身体像是在风中摇摇欲坠那般脆弱,一头柔顺美丽的黑色长发衬托的她小脸楚楚可怜。
纪典修不知道她会不会走着走着倒下去,但一想不至于。
在她站不住的时候纪典修还是上前了一步,张柔顺势双手搂住纪典修的腰部,头依偎在纪典修的胸膛里,闭上眼睛默默流着眼泪。
纪典修一怔,张柔突然在他怀里,他的双手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那样僵硬的姿势,他怕自己的双手碰到怀里的女孩子。
艾可下来的时候,额上疼出了汗珠,小心着小心着还是在八楼的时候扭伤了脚,鞋跟也断了,拎着鞋子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到一楼……
纪典修抬头,轻轻走到楼梯转角的艾可木讷地看了过来,艾可皱眉,脚上心上都痛楚地看着被张柔搂住不放的纪典修,她想,张柔心里是对这个帮助她的男人有着很多好感的,也许刚好超出了感激之情一点点。
番外:幸福的代价(12)
艾可在看到这幅画面的一瞬间在警告自己:你其实不该嫉妒的,不,嫉妒也可以,嫉妒是本能,可是不要去吃醋,也许吃醋更是再正常不过,但不能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去吃这样一个病痛折磨着的女孩的醋。抱一下,又没有怎么样。
而且艾可看到自己男人的双手并没有碰张柔身体一下,那样僵硬的放空状态半举起,纪典修皱眉对艾可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眸,轻笑无杂质的。
艾可笑,笑的同样如纪典修那种笑一般无奈又清澈,从来没觉得纪典修笑着闭上眼眸那么静那么轻那么好看,那么让她心安。
纪典修最怕艾可会误会,这会儿推开这个特殊情况的女孩子怕是也不妥,看到艾可对他笑,纪典修双手更是举了举,做成了投降状。
在张柔额头抵着纪典修胸膛时,艾可和纪典修做着前所未有的幼稚感情交流。
温情的微笑漾开一片……
纪典修叫了医生和护士,让他们把张柔带到楼上病房去媲。
张柔不肯走,哭了一会儿就抽噎,抽噎一会儿还是流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纪典修面前就那么哭,纪典修束手无策,哄女孩他本就不擅长且迟钝极了,自己的老婆还哄不明白,哪里会有精力哄别人?
“已经2o岁了对不对,不该这样任性!如果哭着站在这里不回去病房能解决问题,那么我召集所有患者站在这儿跟你一起哭!”纪典修拿出一副谈判带着批评讽刺的架势。
艾可真怕张柔受了刺激再不好好的治疗,还好,张柔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哭着说,“那我回去,可是……我很害怕……”
“……”
那要纪典修陪着她上去才不怕么?艾可这样想。
“老天应该会多眷顾坚强的人!”纪典修皱眉,明显有点不耐。
张柔点了点头,泪水还挂在脸上,和医生还有护士离开了。
艾可睁大眼睛看着纪典修,嘴巴虽然说出来的话那么不客气,不过还是挺管用的嘛。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艾可拎着鞋子站在楼梯转角那儿,后背靠着墙壁。
纪典修一步一步走上去,“否则你是怎么被我哄骗到手的?”
“哄骗?有吗?你好像没有跟我花言巧语过……”艾可思考。
“是怎么征服你的?”
艾可看着走上来的男人,开玩笑也隐含着黄腔,“我如果知道你这么下流,一定逃到大洋彼岸这辈子都躲着你这种人!”
纪典修走到她面前站定,“刚认识的时候我就下流的彻底!可是你没逃啊!难道我下流才迷住了你?”
“……”艾可笑,把高跟鞋扔向了纪典修。
纪典修接住她的高跟鞋拿在手里,“脚怎么了?”
“七八楼的时候扭了一下,穿着鞋子疼的厉害。”艾可皱眉,现在是需要人疼的时候,故作很痛的样子双手在眼睛上轻轻来回的抹了抹眼泪。
纪典修和她相视一笑,让她拎着高跟鞋,身体把她抵在墙壁上,缠绵地吻着咬着她的唇瓣,许久放开,抱起她下了去。
纪典修带她在医院里看了脚扭伤的地方要不要紧,开了跌打活血的药,医生处理了一下。疼的艾可嗷嗷叫。
“疼吗?”纪典修抱着艾可进电梯。
同进电梯的两个人看到纪典修抱着艾可进去,立刻退了出来,原因是电梯放不下那么多人,艾可被横着抱着太占地方了。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艾可囧了一下,脸红,霸着电梯不好。
“疼啊。”艾可还感觉脚腕疼,不过医生说,过一会儿就不是很疼了。
纪典修反倒没有意识到他和艾可霸占了电梯,电梯往下,纪典修俯身亲了亲艾可的鼻尖儿,“怎么这么凉。”
“吓得。”艾可摸了摸额头,刘海下面都冒了一层冷汗了。
出了医院,纪典修把艾可放进车里,又怕车门或者车座会碰到艾可的脚腕,小心了再小心,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外,温和地笑着给艾可系上安全带。
艾可摸了摸脚,“记得给张柔交钱,主要是48小时之内主治医生说要安排化疗。”
“我会让助理过来处理,我要出差两天到三天。”纪典修看了一眼腕表。
“啊?出差啊……”
艾可一种糟了的语气,他出差,张柔那儿,倒不是要把老公往出推,是关键时刻,纪典修真是张柔的一剂镇定药,见着就安静了,艾可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老公,真的那么容易让大学里的那种年纪的女孩着迷么?
纪典修上车,车上了道,平缓的行驶着,纪典修拿出一张卡给艾可,“我还有两个小时就得走,这张卡你拿着,提款比较容易。”
艾可接了过去,小心地放在了包里,回头嘿嘿对纪典修笑,“你现在很知道避嫌啊,怕我吃醋?对人家小姑娘那么冷漠。”
“难不成我要笑?”
纪典修看艾可,“你上次因为这个生气,我真是怕了……”
“……”
艾可没说话,给了纪典修一个‘你真是孺子可教’的眼神。
送了艾可回家,抱着艾可把她放在床上休息,纪典修从床上起身关上了房门,艾可惊讶,“你还不走么?要走了!”
“还有点时间。”纪典修脱掉西装外套,搂过艾可跌进床里,抱着她一起蒙着被子捂在里面,艾可上不来气了,直咳嗽,在被子里动着动着,有湿湿的舌舔着她的唇,她的小嘴微张开,他的舌灵活地进入,肆意吸取着她的甜美,嘴唇在她耳边诱哄有点犹豫的她,“要出差两三天不见,想我。”
“……”
所以呢……艾可囧了。
纪典修办任何事的效率都挺高的,包括脱掉自己的衣服和脱掉自己老婆的衣服,更有效率!
“碰到了你的脚腕要说。”纪典修提醒她。
艾可囧,这种事后还带友情提示这个的……
胸前一凉,他把她的文胸急切地从被子里扔到地板上去了,俯身迅速含住了她胸前的一朵,艾可惊呼出声,“唔——”
纪典修已经一只手扯掉了她的小裤裤,大手抚摸便了她的全身,吹着热气在她的脖颈上,艾可战栗不已,在他怀中扭捏地动了动,发出猫儿一样声音……
纪典修特别喜欢她的肩膀,重新又吻上她的肩膀和脖颈,总是弄出几个他的烙印才罢休,艾可嘤咛了一声,很小声,“赶时间啊……”
“叫老公。”纪典修要求。
“老……老公……”艾可被他弄得全身都痒痒的。
纪典修内裤里包裹的硕大早已坚硬无比,抵着她的小腹,她的,抵着她的腿根部,艾可受不了他这么折磨,纪典修的手抚上她的,那里的湿润告诉他,她很想要,已经在邀请他进入……
“帮我。”纪典修坏笑着,在她耳边呼吸粗重。
艾可被他诱哄的迷迷糊糊,是有被子遮着,否则脸红的没法见人了……
被他诱导着,手被他大手抓着去触碰他内裤的边缘,一点点下去,纪典修坏坏地单手支撑在她身体上方,另一只手攥着她的小手,身体微微向下挨了下去,刚从内裤中弹跳出来的硕大火热地抵着她的小腹。
“想要么?乖……放进去……”
纪典修攥住她的手,让她碰他的,火热的坚硬让艾可手指蜷缩了起来,脑袋猫进他的胸膛里,说什么都不听他的。
“舍得跟我耗着?疼死我了!”纪典修哀求,最喜欢逗她。
艾可在他怀里,光滑的手臂慢慢爬上他的颈项,搂住他的脖子,吐出两个字,“舍得。”然后吻着他的唇,下身丝毫没有动作,他不进去她不勉强,动情地吻着他的嘴唇,他的脖颈,他的锁骨,舌尖好玩地逗弄着他胸前的小红点,这是纪典修的一个敏感地方吧。
学着他在她身上吸出来的摸样在他脖颈上吸了一个红印,虽然不深,可是艾可蛮有成就感。
“你学坏了。”纪典修忍受着她的挑逗笑着。
艾可想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这么耗着,纪典修全身都紧绷着,艾可的嘴唇到了他的小腹,他的身材很棒,腹肌均匀有力,艾可第一次吻他的身体,从来这种事都是他在主动。
“唔……”纪典修呻吟出声,仰起头忍受着艾可的小舌头顽皮地弄着他的腹肌。痒痒的湿湿的,这让他满足地叹息。
‘额’艾可暗自揣摩,他还受得了?还是自己太青涩不能诱惑的了他?
刚要再往下一点点,纪典修制止,用力吻住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的唇吻得吸进腹中一般狂野霸道,沙哑地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脸和眉眼,“不要再往下了,要被你折磨死了,下次……等我回来……今天时间仓促……”
他很满意!
艾可被他吻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这是,诱惑成功了么?
他用膝盖支开她的双腿,一只手握住她的细腰,她太湿润,让他进入的时候重重叹息了一声,她包裹的他太紧,咬住她的耳唇儿,“再张开一点。”
艾可羞红了脸,在被子里听着他的话张开,纪典修随即一个彻底挺入,撞击一下比一下更深更里面,在他的很深很有力的进攻下,艾可很快身体到达了的最顶峰,受不了地随着他身体的频率呻吟着……
平息过后,艾可都没有力气去拿开身上凌乱的大被子,也不知道是薄薄的大被子缠着她还是她缠住了大被子,没能起来送纪典修。累得迷迷糊糊的睡着,耳边似乎是纪典修走时对她说的,‘多睡一会儿,晚饭时会让人上来叫她,医院那边安排了人。’
第二天艾可醒了后在脚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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