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的艾可她心里很痛快!
艾可眉头皱起来,态度也不是很好,靠近了添添一步,喝醉酒的样子有些凶凶的,她怒视着添添,“折磨,不医治,害死一个长辈你特别兴奋感觉特别好玩对不对?你长心了吗?”
艾可手指戳着添添的心口,添添难掩难堪。
典点她们站在旁边,谁也不能插话,这是艾可和添添之间的恩怨……
艾可看着面前美丽温柔的添添,“我怎么让你这么讨厌了?曾经我没有认识纪典修的时候,你就要毁了我!我刚出狱一个星期,碍你眼!?”
添添知道,艾可说的是当年酒店那件事。
“你一直很碍眼!添添那么做,你不是也得到好处了!否则你怎么能认识纪典修?”
廖芝似乎是刚从别人家回来,出现在所有人身后。
“老巫婆!”杜馨桐皱眉。
添添看到廖芝回来,底气很足,怒视艾可,“是我故意那么做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就是觉得你坐牢还不够惨,就是想让你出了牢狱再入地狱!那天晚上我故意给你喝那杯酒,我故意找人把你送进酒店房间,但万万没想到那是哥回国后订的房间!查看酒店资料时,我明明看到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才对!”
添添恨得牙痒痒,也许那时她有愧疚,可是艾可现在跟纪典修在一起,她就只有恨意没有愧疚……
“这个卑鄙小人!”典点要上前。
艾可一巴掌扬手打在添添白皙的小脸上,艾可的手并没有放下,颤抖着,她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打下去,“你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在添添仰起脸甩着头发瞪艾可时,艾可没有落下的手再次打了下去,“每一个对有了女人和孩子那种男人动心思的女人,都该为她的可耻行为付出代价!这第二巴掌真的不算什么!”
添添的行为甚至比小三更甚,几乎在明抢!
“你不要太过分!”廖芝气冲冲地看着艾可,可是她上前不了,杨月和杜馨桐拦住了她,
艾可什么也听不见,喝了酒的缘故,只想发泄不快,第三个巴掌打在无言以对没有道理可辩白的添添脸上,“这一巴掌,我不跟你说理由是因为理由太多我数不清也没有心情再去回味!也算是你替你妈妈挨的!”
艾可看着添添的小脸发红,别过头去皱眉,而后眼里噙着泪花,“十几岁的时候,你也见过你的奶奶也就是我外婆。她很老了,而且一身病。我知道你不是舅舅亲生的,你对舅舅以前的父女感情那么容易磨灭你就当我今天这话没说,如果还有一份感情在,我希望你告诉我舅舅在哪。舅舅还有医治的希望,让外婆见一眼吧。”
艾可哭,酒能壮胆,所以她把委屈发泄出来,添添低着头侧过去没有抬起,“爸他……我真的不知道在哪……”添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可是长发遮挡着她的眼睛,艾可看不清她的脸。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立刻给我滚!”廖芝喊道,疯了一样!
一想起艾可的舅舅消失了,她就心急,如果是意外死了倒好,如果被治好了醒了,她一切都完了!这么多年,说话做事,可从没避讳这那个瘫人!
这比恼羞成怒还严重。
艾可深呼吸,丢下一句话,感冒加醉酒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添添,你好好想想再说……舅舅以前很疼你……”
艾可转身。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杜馨桐看到有邻居在偷看,眼睛一转,大声喊,“别以为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就拽起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和你这个不是亲的妈住着花别人老爸去世的赔偿金买来的房子也心安理得?钱也要用光了,不要脸的老妈就指使女儿去抢别人的老公!这到底是一家什么人啊!死后抱着钱去阴间打麻将吗!”
杜馨桐无视廖芝丢没了的老脸上车。
杨月和典点哈哈大笑,“以后凡事这种只要气愤就不顾长幼辈分一顿炮轰的话全权由你代劳!”
杜馨桐嘴巴一扬,“少拿我寻开心。”
典点看着手里的电话发出声音,才猛然想起,急忙递到要睡着了的艾可面前,“我都忘记了,我哥全程都在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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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可看着眼前的手机愣住了,屏幕上已经黑了,但隐约可以听见那边的声音……
“对不起。”
这是艾可手机拿在手里,放在耳边后,纪典修唯一说的一句话丫。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媲?
他只能这样,再也没有任何话可以对她说。
艾可鼻子不舒服,她用手指捏了捏,杨月拿出纸巾递给她,艾可接过去,淡淡地对电话说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说对不起,能有什么用呢?
如果一声对不起能把一切抹平,也就没有那么多人伤了。
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
艾可心里别扭的,并非是纪典修是否认清了添添的为人,她在意的,是纪典修认清添添的方式。艾可天真美好地以为,只要是自己说的纪典修都会相信,可是现实是不如人意的。若不是今天亲耳听到了,他会完全不再相信添添吗?
爱情想象着很美好,可捧在手里纵使小心翼翼也避免不了会疲惫不堪。
“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纪典修先开腔,说话的语气压抑而沉痛。
“那就先什么都不要说,等到以后……”艾可哽咽着,望着窗外,她在说什么呢,等到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是哪天?
“艾可,不要这样……”
纪典修低低地请求。声音已经不对。
艾可稍微将电话移开,手指尖捂着鼻子,吸了吸鼻子才将电话放在耳边,“这样挺好的,是我的东西我也会珍惜,放心,我在乎的永远都是我在乎的。说实话……典点刚刚说你在听着,我心里从堵得发慌一瞬间豁然开朗。特开心,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因为你一直那么信任她不信任我说的话……”
“我没有!”纪典修否认。
艾可立刻打断,“纪典修别否认!你有没有我的感觉不会错,事实也摆在眼前。所以现在你知道错的是你,我心里很痛快!你看错人了!看错了添添,就像我八岁那年满脸童真走向舅母一样,我那双小孩子的眼睛看错了舅母。”
纪典修的声音始终不高,“艾可,让它过去。”
艾可抿着唇深呼吸,吐出了一口积压的心脏都不舒服的怨气,“请你也让我矫情一次吧。不是什么事都能说过去就过去。我是一个会有悲喜感觉的活人,不是一个机器人,在倒下以后重新安装电池一样鲜活起来,如果允许,我明天会跟秘书部请假,如果不允许,那么我就辞职……”
艾可心里想过辞职,也知道现在这样说,明日请假就不会有人阻拦,因为纪典修怕她辞职,一定会交代下去准她请假。
为什么不是直接辞职而选择请假,艾可不敢问自己,舍不得吧……
在他明明看见她哭着拒绝还执意交给添添办这件事的时候,艾可脑海就闪现过一个念头……
与其这样纠结的过日子,不如像当年那样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是有过艰难,但唯一的缺的,其实就是一份自己需要的爱和不可或缺的金钱,离开纪典修,日子难过但也是清净的,她可以只围绕着可爱的孩子每天在这个城市里忙碌着……
在车上,艾可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了,先挂断。
纪典修没有再打过来,艾可让杜馨桐打开车窗,太阳在一点点落下去,艾可手扶着额头,喝酒后的头疼,明确而清晰的思想,这算是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吧。
她知道,纪典修是一个表达上很笨的一个人,可现在她真不是在矫情,也不是逼他要他做什么,单纯的,就是想清净清净。
傻傻的在想,是不是他没有了她,她没有了他,以后的某一个日子相互笑着发现,其实两人也是能继续生活的……
车上的人都沉默着,最爱说话的杜馨桐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廖芝在邻居面前丢了老脸,一个邻居知道,那么很快,所有邻居都会知道。
这地方,她有种不敢出门不敢见人的感觉了……
可是总要吃东西过日子,晚餐廖芝开车出去买的菜,回来时,刚进来家门,就听到添添在楼上哭着大声的喊,“哥!我不要——”
“求求你,哥,不要这样对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哥————”
先前的低低哭泣祈求,最后撕心裂肺的大喊,廖芝丢下手里的菜,跑上了楼。
添添的房门开着,添添坐在粉色的大床上,脸上全是泪水,白皙的小脸此刻近乎透明的病态,见到廖芝站在了门口,手里耳边的手机滑落掉在被子上。
添添望向廖芝,哭的更凶,眉心紧紧地皱着,“妈……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姐她说得对,我的心呢?我的心到哪里去了?哥她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添添虚软地哭着躺在被子上,手摸着被子咬着嘴唇。
一个小时后,廖芝做好了饭菜,上来叫添添下去吃东西。
添添摇头,“我不饿。”
她在心里讨厌这个妈妈,如果不是妈妈,她是不是不会是这样的?她也不清楚,但是却不能恨,十二岁那年来到妈妈的身边,现在二十四岁了,有一个全新的十二年过去,廖芝为她付出的这十二年,不比窦敏为她付出的童年那十二年轻松,反而更累。
即使有些事情廖芝做的不对,可也是为她。
廖芝头疼,手指捏着额头走进来,坐在床边抚摸着添添的小脸和发丝,“起来吃东西,听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添添仰起头,泪水滑落,“妈,哥让我不用去上班了,以后都不想再看见我!他最疼我了,小时候就很疼我。他可以让我一直在他身边,可是有了姐在,他开始疏远我,这已经让我心里很疼很疼了,现在,他不让我再出现在姐和他面前……为什么……”
不知道这十二年在国内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心里唯一的指望,好像就是长大后一定要变得很漂亮,等着哥回来见她。
廖芝能说什么,只能安慰,“不要想太多,他只是跟你怄气,气你不懂事做错了事让艾可离开了他而已,这是一个机会啊。你想想,人哪有不犯错的,你对他撒撒娇哭一哭,他会同情你原谅你的。”
廖芝纯属安慰添添,但也抱有一丝幻想。
这世上,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真的吗?”添添似乎找到了重新活过来的力量,在她乱了心神时,廖芝说的一切话她都相信着。
“真的。”廖芝点头。
翌日:
添添还是去上班了。
面容有些难掩住的憔悴,眼睛也是哭过的摸样,踏进部门楼层。
别人都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她,添添注意到哪里不对。
到了部门的工作区,办公的座位已经有了别人,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座位上已经全新都是这个同事的东西。
添添望向地上角落,是她的办公东西和私人小物品,装在一个不算大的纸箱里,被人遗放在那么不起眼的地方,就像纪典修打给他,宣告她从此是他会遗忘的人一样。
“上面亲自下达的指令,张秘书过来了。抱歉……”
部门主管出现在添添面前,简短的说。
不说,添添也知道怎么回事。
抱起纸箱,失魂落魄地走出这个工作了不长时间的部门。
纪典修不见添添,添添找到张秘书,要求见纪典修一面!
张秘书冷着脸看着添添,“总裁最不想见到的莫过于你!”
张秘书也恨极了这个讨厌的小女孩。
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人,什么事情不该做就偏偏做什么,其实也可怜,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可是落在了廖芝的手里养大,家禽怕是也能养出野兽的性子了。
“我不相信哥再也不要见我了,我不相信……”添添摇头。
张秘书声音更冷,“再不离开,我会立刻叫保安上来!”
张秘书知道添添这会儿难过,没有什么比纪典修开始厌恶她更能让她绝望的,添添是一个女孩子,纪典修的愤怒不能发泄在她的身上,不能像是男人那样置于死地或者打个残废,让她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已经算是仁慈。
张秘书更了解,纪典修不是一个善于死缠烂打的男人,和艾可小姐认识,到在一起,有了两个孩子,这中间并不是一直有爱存在,中间太多人和事情阻隔着。孩子,两次几乎都是意外而来,这也是让她们彼此之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唯一凭据!
能在一起,算不得一拍即合,再也不是哪一方纠缠得来的。
如果纪典修的性格如同方劲和勒东昊一样,张秘书便什么也不担心了,因为那两个的人的性格,都会对自己喜欢的死缠烂打找回来,可是总裁那种对感情木讷的性格,懂得什么?
就好比自己结婚后不到一月就殉职的老公和自己,明明很爱对方,却从来没有做过身体的真正接触,等到后悔,那个已经先离去这个世界,为时已晚。
添添最后是被张秘书拉近电梯硬是赶走的,把她塞进出租车,张秘书才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可是身为身边的人,急啊。
欣欣在艾可那边观察艾可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地还要仔细分析局势演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么纪典修这边,指望典点是不行的,典点总不能不管雷斯特去gu总裁办公室驻扎吧?所以欣欣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游手好闲的方劲。
纪典修本就是个工作狂,这会儿更是忙于工作比自己的身体和日常生活都重要了。
纪典修不出来,他只能找上门来,张秘书知道方劲的来意,让方劲进去,哪怕总裁不爱见,那么进去了总不能赶出来!
“嗨~~我以为你想不开自杀了!”方劲走进来,找到酒柜,手指划过一瓶瓶红酒,最后选了一瓶拿出来,随后拎了两个杯子到纪典修办公桌前。
纪典修手中的工作没有停止,沉着地眼眸盯着的并非方劲手中递过来的红酒,而是电脑的屏幕上的图形,没有温度地丢了一句,“有那天记得替我收尸。”
“……”
方劲挑眉,哪天?
莫不是那天晚上淋雨生病烧糊涂了吧?可是这发烧也不带一天后再开始的呀?
“我要是你,冲进那个苏霆婷家,把她抢也要抢回来!自己女人放在别人家怎么能放心……别忘了还有个守了艾可六年多的苏霆安,近水楼台先得月听过吧!”方劲真干得出来,不就是用硬的么,这是男人的专利,哪怕毁了那苏家的门,为一个女人,毁了一道门,这简直太划算了。
纪典修默然。
方劲抿了一口酒,不得不赞,还是纪典修这儿好东西多,须臾,方劲手肘拄在纪典修的办公桌上试探地问,“实话说,你在乎艾可?”
纪典修抿着薄唇,眼神似在询问方劲是什么意思?
方劲也直白,“从前你可是对女人尤其没兴趣!连我在你身边久了都感觉危险,真怕你喜欢爷们!这孩子都生了就证明你没问题。当初你也说艾可在你眼里新鲜极了。我说,是不是新鲜劲儿过了?”
方劲自然不了解艾可和纪典修之前的感情,纪典修开始追艾可,给艾可的这个那个,那属于每一个男人追求女人必有的,那么日渐厌倦,这也没什么。
“滚出去!究竟是谁放你进来的!”纪典修脸色一沉,怒了!
纪典修拳头都攥了起来,要打人的样子,方劲一边躲开一边嬉皮笑脸,“莫不是给我说准了吧?……想只要孩子不要孩子妈?对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动心思了?”
方劲在纪典修的锐利眼眸警告下,不得不滚了。
欣欣在大街上手指戳着方劲的心口大喊,“我是让你说这些去了吗?”
方劲懊恼,“可是这也许就是他心里的想法,要么为什么信任添添?还不是添添年纪小嫩嫩的,艾可都跟了他两年了,谁知道在纪典修心里还有几斤几两重?没听过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一句无心之话,让欣欣沉默了,她现在和他,也是这种恶心的情况吧?
不管方劲还在说什么,欣欣上了出租车离去。
别人永远无法体会别人和别人的感情是怎样的,这是恒古不变的,别人看到的哪怕是泪水泛滥,也不如亲身体会着的那人知晓的真切。
疼,都是在自己身上的,没人能替你疼。
晚上五点半,纪典修很早就回了家。
艾宝是他去学校接回来的,艾宝洗了澡在楼下做作业,一边写一边问旁边看着他的纪典修,“爹地,妈咪去哪里了?”
纪典修抿唇,摸了摸艾宝的头,“妈咪去了她的外婆家,她的外婆很想她。乖~这两天爹地陪你做作业。”
“好吧……”艾宝很不情愿。
孩子到底是跟妈咪亲,纪典修头疼万分,倚着沙发竟是睡着了,艾宝总是听妈咪说,爹地工作很累,所以他很乖很懂事,爹地睡着了他不出声打扰,乖乖的做作业。
纪典修这样不敢去找她,心里空的慎得慌,可是她没有辞职是请假,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寄托吧。她不会来真的。只是生气,暂时的生他的气……
他没想到添添会是这样的人,人性在哪里!还好,幸好,那年酒店中的男人是她……
也许是因为分开两天,所以他还沉得住气,更怕去找了再惹她生气,时间说长不长,但却难熬,也许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
若是喜欢一朵花儿,会想揪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若是用心爱一朵花儿,会不忍摘下,只想让她沐浴阳刚,浇灌水滴,让她快乐成长。
所以,他不能听方劲的,去抢回来。
艾可和杨月坐在电影院里,大屏幕上上演着欧美电影,艾可没看过,杨月已经是看了第三次了,突然就想带艾可出来看电影。
杨月感觉到艾可去拿爆米花的手指停住,看向艾可的眼睛,盈盈泪光。
此时,大屏幕上的一句台词很触动心灵……
意思是:你永远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
是啊,当你看到心爱的他(她)跟别人在一起了,那是无可回转的地步了,那是压在心口的无言的痛。
艾可不哭,她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了吧,她知道自己,其实还是不知道纪典修是怎样的。
盲目的相信是能被蒙住眼睛的,见到日头后发现真相很刺眼。就像她开始从来没想过纪典修是这么信任添添的……
一连看了三场电影,从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四十分才看完,艾可说杨月这是疯了,杨月说打发时间嘛,本是要看两场的,可是看完这部欧美的《天使爱美丽》,杨月又买了两张爆笑的电影票。
其实杨月是想让艾可高兴起来,她要结婚了,就是最近,她想跟艾可分享这红色的喜悦。
可是,她怎么敢……还是托一托吧,希望她能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快点找到舅舅……
深夜,躺在苏霆婷家另一个房间的床上,艾可睡梦中突然觉得心神不宁,猛然睁开眼睛,是床头的电话在不停地响起,在黑暗中闪烁着光亮。
一个陌生的区域的座机号码,艾可好奇地蹙眉接起,“你好。”
深夜接到这样的电话慎得慌,那边说了什么,艾可不能相信地问,“你再说一次,怎么会自杀!?”
也不知这个谎话说的圆不圆。(6ooo+)
这种事情苏霆婷一个女孩子绝对不行,所以只能苏霆安跟艾可一起去看看。
醒了后不用洗脸都精神极了,艾可困意全无,在心中的恨意都得到了纾解后,此时这个消息无疑算是一个噩耗。
郊区的监狱大门口此时不是深夜的宁静漆黑,高高的大铁门关着,艾可看到一辆救护车。
艾可拨通了那个座机号码,望着还没走的救护车说道,“你好,我就是艾可,我现在就在监狱外面,可是我不能靠近要怎么办呢!媲”
艾可很着急。
有狱警、
更何况,自杀未遂的是个无期徒刑的犯人,若这只是为了逃狱上演的戏码怎么办。
深夜,马上就十二点了,艾可吹着凉风,心底也是一片凉。
车上有一个监狱的工作人员在,苏霆安开着车。
前面是那辆救护车,上面也有狱警,艾可听说没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年离开监狱的时候我就想,这一辈子打死都不再靠近,没想到居然又走了一回。”
苏霆安宽慰她,“都已经过去了,前面救护车里的才是个罪人……”
艾可知道苏霆安又在为自己担心,坦然地笑,“我以为来这儿会心情压抑喘不过气,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就像看到了谁家的门似的轻松的心态。只是这门可真够高。”
末了艾可还是又说了一句,“在我心里,有些事情都随着时间变淡了,东昊妈妈的罪在法律面前还在,但是在我面前……”
她没接着说,人就是这么感性的生物,有些恩仇,真的可以一笑而泯……
苏霆安从后视镜看艾可,“小傻瓜,不过这样也不错,能开心一点。”
“嗯!”艾可点头。
副驾驶那位监狱里的工作人员听着,没说话……
犯人在监狱中各种因素导致自杀这不罕见也不稀奇。
当年艾可就看到过跟她同龄的女孩受不了里面的日子自杀了,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条血热的生命在她和许多女犯人面前一点点从热变冷。
别人不清楚勒单白为什么自杀,无外乎也就是几种常见的原因,在里面受不了那种日子而选择自杀,或者借助自杀出来医治而逃狱。
但是勒单白一个女人,怎么逃狱?
这是不可能的,在这座城市,几乎她能联系上的人都少,没人帮助,从监狱逃到地狱去吗?所以艾可想,也许真的是受不了里面的日子吧。
其实里面的日子的确挺苦的,日复一日,笑脸都没有,谁在那里面还能笑得出来。而且勒单白的性格那么要强,那里面更是有比你还要强的人,挨欺负也是有可能的,受不了自杀实属正常。
抢救过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时,艾可面对着医院的墙壁,蹙眉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
苏霆安在办理各项手续,艾可和苏霆安不能接近勒单白,要等勒单白醒了,勉强可以安排艾可和勒单白说上一句话。
狱警在守着,艾可和苏霆安只能离开明日勒单白醒了再来。
回去后艾可闭上眼睛窝在被子里睡不着,闭上眼脑海里是恐怖的画面,睁开眼又是漆黑一片,翻来覆去,做着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梦直到天亮……
白天:
苏霆安要去医院上班,而勒单白治疗的那家医院并非是苏霆那那个私人医院。
听说早上勒单白醒来了,要见艾可。
狱警联系了艾可,杨月和东昊关系是不错的,艾可告诉了杨月这件事儿,东昊的死亡对杨月这个朋友的打击那会儿也很大,这毕竟是勒东昊唯一的亲人,杨月非要跟艾可一起去。
可是杨月见不到勒单白,事实上也不想见,为什么来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应该来吧,哪怕见不着,是一份跟勒东昊老同学的情分。
病房内,勒单白样子丑的吓人,是因为瘦了,所以憔悴了,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美丽。
“没人来看我……这么长时间一个都没有……”勒单白手抓着身上的医院白色薄被,双手戴着手铐,这么挣着抓被子,手腕都伤了。 勒单白的眼泪很心酸。
艾可不禁替她感到可悲,纪天富是真的绝情,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这个伺候了他十几年的女人。
“我儿子怎么也不来啊……”
勒单白虚弱无力地问。
艾可站在病床前,看着勒单白的眼睛,都瘦的凹下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连他们都受不了勒东昊死亡的消息,这个唯一只剩下儿子,甚至为儿子机关算尽走上犯罪这道路的母亲能受得了儿子死亡的消息么……
其实……
艾可这一刻红着眼眶想,她这么告诉她,你的儿子已经死了,而且死在了异国他乡,且可怜的死无全尸。这样的一番话,是她对这个陷害自己的女人最好的报复吧?
可是艾可一定是说不出来的,心里,早就平静了。
“东昊……前一段时间在住院,所以没有时间。后来……后来被朋友拉到国外去旅行散心,他很难过,所以朋友带他出去旅行也是好意。”艾可胡编着,她不擅长撒谎,说话也有点结巴,也不知道这个谎话说得圆不圆。
勒单白多聪明的一个人,再落败思想也没退化,“生病?生了什么病住院这么久?快告诉我听啊……”
艾可心一凛。
眼神四处看,最后硬着头皮说,“出了车祸,不严重,要手术后在医院休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回来就会去监狱看您的。”
艾可眼圈红的不像样子,想起勒东昊,想起每一个勒东昊的神情,很少爱过的人不爱了之后还能做朋友,但是能做到是朋友的都很珍惜,艾可希望他好,大家都好。
可这意外……
从医院出来,杨月和她走在医院外的路上,问她怎么回事。
艾可轻呼吸,“她自杀并不是在里面活不下去了。是想见我一面或者见东昊一面。监狱里面有我的号码,有东昊的号码,也有纪天富的。她是太久没有见到勒东昊感觉到不对劲儿,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她那么聪明怎么不懂。更何况她这走是进监狱,可是作为她的亲生儿子一直没有出现去看她,她怎么能不怀疑,每天胡思乱想精神都崩溃了,最后忍不了了想到这个办法逼我或者谁跟她见一面。”
“哦。”杨月也感到伤感。“那你怎么说的?”
“我撒谎了,我为东昊找了个理由,我其实挺恨东昊他妈妈,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勒东昊已经……”艾可哽咽着说不下去。
谁想相信东昊死了的事实,艾可不想,杨月甚至纪典修他们都不想,那么一座空墓。
杨月叹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我没想到你会瞒,”
艾可蹙眉,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如果东昊还好好的活着,我也许心里不会对勒单白有一丁点怜悯。”
杨月在艾可后面跟着攥紧车里,是啊,东昊死了,一切恩怨都被带走了……
艾可茫然地看着出租车车窗外的街道,如果没有勒单白当年的行为,她现在是飘零在哪儿呢?东昊不会死。
人,果真是在自作自受中过活。
勒单白醒过来第二天就被带回了监狱,额头上还是鲜血淋淋的伤口刚缝合包扎过。
艾可忘不了勒单白在她离开医院后哭着哀求的那句话,也忘不了监狱那个给她打电话那个人说的话,几乎是戳的她神经麻木了。
“她丈夫的手机号码在关机。她儿子的手机号码没人接听,只好打给你,虽然不知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这是狱警的话,艾可听到后又惊又喜。
她的手机号码,并不是留在监狱给勒单白联系的,是当初打官司填写资料的时候填写过她的号码,所以找到了才拨通,否则,还真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可是勒东昊的手机号码,艾可听完狱警的话确认了,是那天勒东昊出事之前给她发过短消息的手机号码。
时间过去这么久,艾可和纪典修在那次前往瑞士的时候,许多次拨打那个号码,都一如既往地是停机状态,艾可和纪典修以为,勒东昊出事,手机停机了一起消失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现在变成了关机,那么,是有人捡到了手机,充值了话费,还是什么原因?
艾可心里腾起一种喜悦。
她暂时没准备跟任何人说,是怕这种喜悦说出来,最后还是一样消失,那么,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她在想,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苏霆安和董启瑞没有这么快告诉艾可舅舅的下落,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且,艾可的舅舅正在苏霆安工作的医院安排治疗,艾可的舅舅只要努力用心医治,可以意识复苏。
一直不醒,也是廖芝这些年从没有在维持艾可舅舅生命以外为目的的救治过。
苏霆安认为,艾可的心情需要缓和,起码,和纪典修的心理上的矛盾,该处理淡化一段时间。
董启瑞有几次要借机见艾可,这个时候苏霆安怎们能给董启瑞机会,都找着各种理由推辞了。
只怕董启瑞再接近艾可,是火上浇油。
苏霆安在爱情方面,已经退了一万步不止,既然明知做不成爱人,那么只能退居感情深厚的好朋友,这条出路是唯一的办法。
否则,拿什么身份去站在她身边?
日子总是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眨眼一个星期,艾可的心里装了一个小秘密,勒东昊还在不在。
纪典修依旧忙碌着,艾可在电视上看不见他,在报纸上也看不到,周末的晚上,典点带艾宝和小纪宝贝出来吃东西。
艾可交待典点的。
酒店里,艾可抱着女儿,喂她吃东西,给女儿点了一盘营养丰富的炒面,面条很软,青菜也是容易消化的,葱姜蒜和盐都放的极少,没有放味精,典点特别交待酒店的厨师那么做的。
艾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来这酒店点这种面条,她可以在家里给女儿做的,相信更健康。可是典点死活不行,就必须让艾可来这儿,否则就不把艾宝和纪宝贝带出来。
女儿吃的很开心,小手玩着艾可的头发,咯咯笑。
艾宝嘟嘴,用勺子吃着菜,“妈咪,你怎么不回家。”
艾可怔住,已经快要十天没有见过纪典修,心里还在期待什么么,不,不期待了。添添再有没有找过纪典修艾可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不是和好了?
添添很会装可怜的,纪典修一向宠添添。这些以前就听典点说过。
纪典修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这点艾可也知道。
他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再跟她联系一次……
艾可继续喂着女儿,对艾宝说道,“要听话,不要气老爷子知道吗。在学校里多吃点,你在长身体呢。下个星期妈咪跟你见面要是看到你没胖,小心皮紧哦。”
“爹地才皮紧啦。我都有好好吃东西,爹地都不吃饭的。他皮紧啦,妈咪收拾他!”艾宝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艾可神色黯然。
二十几分钟后,典点又催促艾可离开。
典点说她有事着急,那么就不耽搁了。
进了电梯下楼,此时已经天黑,酒店外面停着两辆车,艾可望着这么大规模的酒店,觉得典点今天很奇怪,没必要见两个孩子非要来这里。
可是当她不经意回头看到酒店里走出来的人,和典点的笑容时,艾可明白了。
典点知道纪典修在这有饭局,所以硬是要带她和儿子女儿来这里,刚刚那么急着催促她下来,似乎也是知道纪典修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吧。
纪典修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中向她走来,不,是向外面走来。
一身黑色西装步伐潇洒,这种男子,长了一副好看却冷漠的摸样,薄唇紧抿着,手里拿着车钥匙,手指间夹着一支还在燃着的香烟。
纪典修看到抱着纪宝贝的艾可,长腿站住……
艾可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眸光,是来自于纪典修身后的纪天富。
此情此景,艾可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纪天富向来不喜欢她,艾宝还没认这个爹地的时候,纪天富只对艾宝热络,她这个生艾宝的人从来不会是纪天富的座上客。
这么久,相安无事还好,若是有了事情,纪天富讥讽的从来是艾可。
“爸,哥……”典点打招呼,挤眉弄眼的对纪典修。
纪典修那晚之后轻微感冒,一直饮酒吸烟的关系,一直没有彻底好转,有些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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