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咳嗽。
艾可抱着纪宝贝再次抬起头,眼睛是担心,他怎么了?
艾可的眼睛看向他手指间的香烟。
“这个,不总吸……”纪典修像是做错了事,立刻走到酒店大堂柱子安置隐形烟灰缸那里捻灭。
“注意身体。”艾可轻轻地说,然后低下头。
纪天富皱眉走过来,抓住艾宝的小手,“想没想爷爷?”
“才不想啦!”
艾宝这样一句,也不知道意思是想了还是没想,语气让人听不出来。
艾可心里在想,这个做爷爷的,和艾宝有什么交流吗?为什么要想?
纪天富没生气,很喜欢艾宝,毕竟是自己的小孙子,只是生气地看向典点,“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就不要这么晚带出来了!”
“……”典点没说话,纪天富怎么瞪她的她怎么瞪了回去。
艾可转过头去深呼吸,这话明着是在对典点说,实则,是在给自己听。
典点消息有误,没想到老爸也在,这会儿真是气死自己怎么不打听好了都有谁了。
艾可感觉到一抹黑色阴影,重新转过头来,纪典修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艾可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出众的男子,扯动嘴角笑了笑。
典点眼睛一转,算是找到机会了,“一起吧一起吧,哥……来来来,用你的车送艾可和孩子吧。”典点说的含糊其辞,就是在制造机会,哥要是猛一点,把孩子和孩子妈都弄家里去就ok啦。
就在纪典修深邃地眼眸望着艾可的小脸一动不动,准备接过她怀里的女儿时,纪天富一声咳,纪典修回头,秘密约见的公司内部技术人员正带着夫人出来。
“久等了。”这个gu的技术人员刚刚陪同老婆去了洗手间,一直等在外,所以纪典修和纪天富先下来,也是单独有话要缜密地商谈。
因为有重要事情要在今晚解决,所以,艾可看到,纪典修的手缓缓从女儿的身上移开,俯身在她抿着的唇上吻了吻,湛黑的眸子盯着艾可的眼睛,“我想你。”
想她?
艾可望着纪典修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艾可苦涩地笑了笑。她的手机,十天整,都在24小时开机,可他从没有打来过。
典点看着自己的老爸,在他身后说道,“东昊的妈妈,您的合法妻子,前几天自杀了,不过救活了……”
话至此,典点不想再说什么,艾可望着典点,是吧,所有人都在对那个监狱中孤苦的女人感到悲哀,耗尽一切没有换来自己男人的半点爱。
是夫妻,却似陌路人。
这话艾可没有身份说,典点说了,纪天富也说不了什么。
艾可自己叫了出租车回家,这两天,就要仔细斟酌一下怎么找到勒东昊的事情了,艾可试着拨了几次那个号码,的确是关机,什么人,又是在哪里得到的那部手机并且充值了话费呢?
艾可进去苏霆婷家的小区,走到小区大门口时抬头,却被突然出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你没有看错,是我找你。”
也不知这个谎话说的圆不圆……(6ooo+)
这种事情苏霆婷一个女孩子绝对不行,所以只能苏霆安跟艾可一起去看看。
醒了后不用洗脸都精神极了,艾可困意全无,在心中的恨意都得到了纾解后,此时这个消息无疑算是一个噩耗。
郊区的监狱大门口此时不是深夜的宁静漆黑,高高的大铁门关着,艾可看到一辆救护车。
艾可拨通了那个座机号码,望着还没走的救护车说道,“你好,我就是艾可,我现在就在监狱外面,可是我不能靠近要怎么办呢!媲”
艾可很着急。
有狱警、
更何况,自杀未遂的是个无期徒刑的犯人,若这只是为了逃狱上演的戏码怎么办。
深夜,马上就十二点了,艾可吹着凉风,心底也是一片凉。
车上有一个监狱的工作人员在,苏霆安开着车。
前面是那辆救护车,上面也有狱警,艾可听说没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年离开监狱的时候我就想,这一辈子打死都不再靠近,没想到居然又走了一回。”
苏霆安宽慰她,“都已经过去了,前面救护车里的才是个罪人……”
艾可知道苏霆安又在为自己担心,坦然地笑,“我以为来这儿会心情压抑喘不过气,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就像看到了谁家的门似的轻松的心态。只是这门可真够高。”
末了艾可还是又说了一句,“在我心里,有些事情都随着时间变淡了,东昊妈妈的罪在法律面前还在,但是在我面前……”
她没接着说,人就是这么感性的生物,有些恩仇,真的可以一笑而泯……
苏霆安从后视镜看艾可,“小傻瓜,不过这样也不错,能开心一点。”
“嗯!”艾可点头。
副驾驶那位监狱里的工作人员听着,没说话……
犯人在监狱中各种因素导致自杀这不罕见也不稀奇。
当年艾可就看到过跟她同龄的女孩受不了里面的日子自杀了,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条血热的生命在她和许多女犯人面前一点点从热变冷。
别人不清楚勒单白为什么自杀,无外乎也就是几种常见的原因,在里面受不了那种日子而选择自杀,或者借助自杀出来医治而逃狱。
但是勒单白一个女人,怎么逃狱?
这是不可能的,在这座城市,几乎她能联系上的人都少,没人帮助,从监狱逃到地狱去吗?所以艾可想,也许真的是受不了里面的日子吧。
其实里面的日子的确挺苦的,日复一日,笑脸都没有,谁在那里面还能笑得出来。而且勒单白的性格那么要强,那里面更是有比你还要强的人,挨欺负也是有可能的,受不了自杀实属正常。
抢救过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时,艾可面对着医院的墙壁,蹙眉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
苏霆安在办理各项手续,艾可和苏霆安不能接近勒单白,要等勒单白醒了,勉强可以安排艾可和勒单白说上一句话。
狱警在守着,艾可和苏霆安只能离开明日勒单白醒了再来。
回去后艾可闭上眼睛窝在被子里睡不着,闭上眼脑海里是恐怖的画面,睁开眼又是漆黑一片,翻来覆去,做着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梦直到天亮……
白天:
苏霆安要去医院上班,而勒单白治疗的那家医院并非是苏霆那那个私人医院。
听说早上勒单白醒来了,要见艾可。
狱警联系了艾可,杨月和东昊关系是不错的,艾可告诉了杨月这件事儿,东昊的死亡对杨月这个朋友的打击那会儿也很大,这毕竟是勒东昊唯一的亲人,杨月非要跟艾可一起去。
可是杨月见不到勒单白,事实上也不想见,为什么来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应该来吧,哪怕见不着,是一份跟勒东昊老同学的情分。
病房内,勒单白样子丑的吓人,是因为瘦了,所以憔悴了,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美丽。
“没人来看我……这么长时间一个都没有……”勒单白手抓着身上的医院白色薄被,双手戴着手铐,这么挣着抓被子,手腕都伤了。 勒单白的眼泪很心酸。
艾可不禁替她感到可悲,纪天富是真的绝情,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这个伺候了他十几年的女人。
“我儿子怎么也不来啊……”
勒单白虚弱无力地问。
艾可站在病床前,看着勒单白的眼睛,都瘦的凹下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连他们都受不了勒东昊死亡的消息,这个唯一只剩下儿子,甚至为儿子机关算尽走上犯罪这道路的母亲能受得了儿子死亡的消息么……
其实……
艾可这一刻红着眼眶想,她这么告诉她,你的儿子已经死了,而且死在了异国他乡,且可怜的死无全尸。这样的一番话,是她对这个陷害自己的女人最好的报复吧?
可是艾可一定是说不出来的,心里,早就平静了。
“东昊……前一段时间在住院,所以没有时间。后来……后来被朋友拉到国外去旅行散心,他很难过,所以朋友带他出去旅行也是好意。”艾可胡编着,她不擅长撒谎,说话也有点结巴,也不知道这个谎话说得圆不圆。
勒单白多聪明的一个人,再落败思想也没退化,“生病?生了什么病住院这么久?快告诉我听啊……”
艾可心一凛。
眼神四处看,最后硬着头皮说,“出了车祸,不严重,要手术后在医院休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回来就会去监狱看您的。”
艾可眼圈红的不像样子,想起勒东昊,想起每一个勒东昊的神情,很少爱过的人不爱了之后还能做朋友,但是能做到是朋友的都很珍惜,艾可希望他好,大家都好。
可这意外……
从医院出来,杨月和她走在医院外的路上,问她怎么回事。
艾可轻呼吸,“她自杀并不是在里面活不下去了。是想见我一面或者见东昊一面。监狱里面有我的号码,有东昊的号码,也有纪天富的。她是太久没有见到勒东昊感觉到不对劲儿,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她那么聪明怎么不懂。更何况她这走是进监狱,可是作为她的亲生儿子一直没有出现去看她,她怎么能不怀疑,每天胡思乱想精神都崩溃了,最后忍不了了想到这个办法逼我或者谁跟她见一面。”
“哦。”杨月也感到伤感。“那你怎么说的?”
“我撒谎了,我为东昊找了个理由,我其实挺恨东昊他妈妈,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勒东昊已经……”艾可哽咽着说不下去。
谁想相信东昊死了的事实,艾可不想,杨月甚至纪典修他们都不想,那么一座空墓。
杨月叹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我没想到你会瞒,”
艾可蹙眉,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如果东昊还好好的活着,我也许心里不会对勒单白有一丁点怜悯。”
杨月在艾可后面跟着攥紧车里,是啊,东昊死了,一切恩怨都被带走了……
艾可茫然地看着出租车车窗外的街道,如果没有勒单白当年的行为,她现在是飘零在哪儿呢?东昊不会死。
人,果真是在自作自受中过活。
勒单白醒过来第二天就被带回了监狱,额头上还是鲜血淋淋的伤口刚缝合包扎过。
艾可忘不了勒单白在她离开医院后哭着哀求的那句话,也忘不了监狱那个给她打电话那个人说的话,几乎是戳的她神经麻木了。
“她丈夫的手机号码在关机。她儿子的手机号码没人接听,只好打给你,虽然不知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这是狱警的话,艾可听到后又惊又喜。
她的手机号码,并不是留在监狱给勒单白联系的,是当初打官司填写资料的时候填写过她的号码,所以找到了才拨通,否则,还真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可是勒东昊的手机号码,艾可听完狱警的话确认了,是那天勒东昊出事之前给她发过短消息的手机号码。
时间过去这么久,艾可和纪典修在那次前往瑞士的时候,许多次拨打那个号码,都一如既往地是停机状态,艾可和纪典修以为,勒东昊出事,手机停机了一起消失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现在变成了关机,那么,是有人捡到了手机,充值了话费,还是什么原因?
艾可心里腾起一种喜悦。
她暂时没准备跟任何人说,是怕这种喜悦说出来,最后还是一样消失,那么,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她在想,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苏霆安和董启瑞没有这么快告诉艾可舅舅的下落,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且,艾可的舅舅正在苏霆安工作的医院安排治疗,艾可的舅舅只要努力用心医治,可以意识复苏。
一直不醒,也是廖芝这些年从没有在维持艾可舅舅生命以外为目的的救治过。
苏霆安认为,艾可的心情需要缓和,起码,和纪典修的心理上的矛盾,该处理淡化一段时间。
董启瑞有几次要借机见艾可,这个时候苏霆安怎们能给董启瑞机会,都找着各种理由推辞了。
只怕董启瑞再接近艾可,是火上浇油。
苏霆安在爱情方面,已经退了一万步不止,既然明知做不成爱人,那么只能退居感情深厚的好朋友,这条出路是唯一的办法。
否则,拿什么身份去站在她身边?
日子总是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眨眼一个星期,艾可的心里装了一个小秘密,勒东昊还在不在。
纪典修依旧忙碌着,艾可在电视上看不见他,在报纸上也看不到,周末的晚上,典点带艾宝和小纪宝贝出来吃东西。
艾可交待典点的。
酒店里,艾可抱着女儿,喂她吃东西,给女儿点了一盘营养丰富的炒面,面条很软,青菜也是容易消化的,葱姜蒜和盐都放的极少,没有放味精,典点特别交待酒店的厨师那么做的。
艾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来这酒店点这种面条,她可以在家里给女儿做的,相信更健康。可是典点死活不行,就必须让艾可来这儿,否则就不把艾宝和纪宝贝带出来。
女儿吃的很开心,小手玩着艾可的头发,咯咯笑。
艾宝嘟嘴,用勺子吃着菜,“妈咪,你怎么不回家。”
艾可怔住,已经快要十天没有见过纪典修,心里还在期待什么么,不,不期待了。添添再有没有找过纪典修艾可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不是和好了?
添添很会装可怜的,纪典修一向宠添添。这些以前就听典点说过。
纪典修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这点艾可也知道。
他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再跟她联系一次……
艾可继续喂着女儿,对艾宝说道,“要听话,不要气老爷子知道吗。在学校里多吃点,你在长身体呢。下个星期妈咪跟你见面要是看到你没胖,小心皮紧哦。”
“爹地才皮紧啦。我都有好好吃东西,爹地都不吃饭的。他皮紧啦,妈咪收拾他!”艾宝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艾可神色黯然。
二十几分钟后,典点又催促艾可离开。
典点说她有事着急,那么就不耽搁了。
进了电梯下楼,此时已经天黑,酒店外面停着两辆车,艾可望着这么大规模的酒店,觉得典点今天很奇怪,没必要见两个孩子非要来这里。
可是当她不经意回头看到酒店里走出来的人,和典点的笑容时,艾可明白了。
典点知道纪典修在这有饭局,所以硬是要带她和儿子女儿来这里,刚刚那么急着催促她下来,似乎也是知道纪典修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吧。
纪典修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中向她走来,不,是向外面走来。
一身黑色西装步伐潇洒,这种男子,长了一副好看却冷漠的摸样,薄唇紧抿着,手里拿着车钥匙,手指间夹着一支还在燃着的香烟。
纪典修看到抱着纪宝贝的艾可,长腿站住……
艾可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眸光,是来自于纪典修身后的纪天富。
此情此景,艾可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纪天富向来不喜欢她,艾宝还没认这个爹地的时候,纪天富只对艾宝热络,她这个生艾宝的人从来不会是纪天富的座上客。
这么久,相安无事还好,若是有了事情,纪天富讥讽的从来是艾可。
“爸,哥……”典点打招呼,挤眉弄眼的对纪典修。
纪典修那晚之后轻微感冒,一直饮酒吸烟的关系,一直没有彻底好转,有些轻微咳嗽。
艾可抱着纪宝贝再次抬起头,眼睛是担心,他怎么了?
艾可的眼睛看向他手指间的香烟。
“这个,不总吸……”纪典修像是做错了事,立刻走到酒店大堂柱子安置隐形烟灰缸那里捻灭。
“注意身体。”艾可轻轻地说,然后低下头。
纪天富皱眉走过来,抓住艾宝的小手,“想没想爷爷?”
“才不想啦!”
艾宝这样一句,也不知道意思是想了还是没想,语气让人听不出来。
艾可心里在想,这个做爷爷的,和艾宝有什么交流吗?为什么要想?
纪天富没生气,很喜欢艾宝,毕竟是自己的小孙子,只是生气地看向典点,“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就不要这么晚带出来了!”
“……”典点没说话,纪天富怎么瞪她的她怎么瞪了回去。
艾可转过头去深呼吸,这话明着是在对典点说,实则,是在给自己听。
典点消息有误,没想到老爸也在,这会儿真是气死自己怎么不打听好了都有谁了。
艾可感觉到一抹黑色阴影,重新转过头来,纪典修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艾可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出众的男子,扯动嘴角笑了笑。
典点眼睛一转,算是找到机会了,“一起吧一起吧,哥……来来来,用你的车送艾可和孩子吧。”典点说的含糊其辞,就是在制造机会,哥要是猛一点,把孩子和孩子妈都弄家里去就ok啦。
就在纪典修深邃地眼眸望着艾可的小脸一动不动,准备接过她怀里的女儿时,纪天富一声咳,纪典修回头,秘密约见的公司内部技术人员正带着夫人出来。
“久等了。”这个gu的技术人员刚刚陪同老婆去了洗手间,一直等在外,所以纪典修和纪天富先下来,也是单独有话要缜密地商谈。
因为有重要事情要在今晚解决,所以,艾可看到,纪典修的手缓缓从女儿的身上移开,俯身在她抿着的唇上吻了吻,湛黑的眸子盯着艾可的眼睛,“我想你。”
想她?
艾可望着纪典修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艾可苦涩地笑了笑。她的手机,十天整,都在24小时开机,可他从没有打来过。
典点看着自己的老爸,在他身后说道,“东昊的妈妈,您的合法妻子,前几天自杀了,不过救活了……”
话至此,典点不想再说什么,艾可望着典点,是吧,所有人都在对那个监狱中孤苦的女人感到悲哀,耗尽一切没有换来自己男人的半点爱。
是夫妻,却似陌路人。
这话艾可没有身份说,典点说了,纪天富也说不了什么。
艾可自己叫了出租车回家,这两天,就要仔细斟酌一下怎么找到勒东昊的事情了,艾可试着拨了几次那个号码,的确是关机,什么人,又是在哪里得到的那部手机并且充值了话费呢?
艾可进去苏霆婷家的小区,走到小区大门口时抬头,却被突然出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你没有看错,是我找你。”
解脱!!!(6ooo+)结局倒计时。
“……”
艾可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一时无言,从酒店回到这里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因为纪典修,不是很好的心情还没有得到缓和,此刻更是糟糕了。
“你不清楚吗,我不想跟你说任何话。媲”
艾可语气一点都不重,说完绕过添添就准备进去小区丫。
“姐——”
添添张开双臂拦住艾可的去路,身体微微移动挡住,一脸恳切地看着艾可。
艾可愣愣地,没有一丝感情地盯着添添近在咫尺的小脸,很白皙,很美丽,其实她如果是个简单不坏的女孩子,那么一定很可爱,可是这幅纯美外表下藏着的东西已经被廖芝彻底灌输。不是坏透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艾可想了一下闭上眼,低下头不跟添添对视,她讨厌添添的样子,只是问,“告诉我,舅舅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添添摇头。
艾可听到这个回答抬起头,讽刺地笑,将添添的拦住的手臂移开,“让一让,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一路的人。”
如果她说出舅舅在那里,艾可也许会对她态度好一点。
“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在艾可已经走进小区时,添添突然哭泣着说。
艾可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深深地呼吸出一口气,她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才转过身慢慢走到添添面前,“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既然不想说出舅舅在哪里那就不该来找我!”
添添只是低头听着,哭泣的肩膀颤抖……
艾可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对她的同情,“其实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因为你,我和纪典修不能向以前一样,是你……通过他让我憋了一口气,这比你迎面给我一巴掌还要让我撑不住。所以你觉得我不该讨厌你再也不想见你么!”
艾可真是不懂了,她是真的没有自知么?
“纪典修他再也不准我叫他哥,再也不想见我了。求求姐,你帮帮我,我不想这样。”添添抬起小脸,当真是哭的梨花带雨。
艾可的眼睛盯在她的泪痕上,晶莹的状,看的艾可的眼睛里也反射出了这种颜色……
她抿着唇摇摇头,“我能帮你什么?难道你还在执迷不悟?纪典修他有给过你任何男女之间爱情的信号吗?如果有,这个男人早就是你的了,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可是没有……你在幻想什么呢?现在他不理你了,你来求我?我和你……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你心里没数?”
“不是这样的……”添添哭着摇头,“我真的爱他,从小就喜欢,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一天离开他身边。可是离开了那能怎么办?从小时候的兄妹情,我很依赖他,我不知道离开他身边要怎么生活,我甚至不会生活了,除了妈妈,我跟爸爸都不亲,那时候刚回国跟姐你都不亲,所以我处处刁难你,那是因为你的身边朋友好多……而我呢,一个同学能说话的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没有朋友……”
添添哭着看艾可的眼睛,“后来我才懂得,我只需要他一个人在我身边就好了。他可以保护我,我可以闻着他的气息学习微笑,我习惯什么都和他一起,渐渐接受不了别人,不只是小的时候,这么多年我长大,今年我已经24岁了,一直是这样的想法,他在我心里也许不比他在姐你的心里分量轻……”
艾可听着添添哭诉她和纪典修的情分,心情复杂,开始的青梅竹马依恋,她在那个男人心中始终是个可有可无,但见了面还是喜欢的小妹妹。而在这个妹妹的心里,早已将那个男人印在心里霸占着……现实很无奈,很伤感。
“我全部的憧憬全部的人生都依赖着童年那个他在继续,离开他的这12年来,我每天早上醒来晚上睡下之前,都要看许多次他曾经和我的照片去回忆点滴,这12年来,我固执的以为他没有谈恋爱,更没有他跟任何人订婚联姻的消息,那是我很有机会,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男人。我很快乐,即使身边一个朋友没有我也很快乐,可是,你们在一起,还有了孩子……”
添添越说,哭的越是绝望。
艾可眼里含着泪光,她很想骂她傻,添添属于那种跋扈过,但很快因为廖芝的教诲,因为纪典修不喜欢跋扈的女孩子,她可以瞬间收敛本性假装温柔,也确实,成功地变得不爱说话,性格扭曲的不真实了。闷声闷语的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捉摸什么。
这能怪谁?
一手把她带大让她怎样她就怎样的廖芝?
还是那个在她心里深埋着影子的纪典修呢?
都不是,怪她自己这幅性子,怪她的痴心错付还不知。
“添添,你总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看事情,你想没想过纪典修的想法,你想没想过我?你不会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你总是把你自己当成世界上最可怜最无辜的人。你就不停地动心思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想要打垮谁。我也好,或者另一个出现在纪典修身边的女人也好……你这一刻试着想象,你变成了我,被一个自己当时不讨厌的舅舅家妹妹设计,阴差阳错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艾可眼睛里的泪水已经要溢出来了,她抿着唇忍住对添添说,“那时候我刚出狱一个星期吧,我爸爸意外去世了,我没有亲人了,你妈妈对我什么样子你知道。我不想投靠外婆她们,是因为我不想让她们为我操心,那时候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可是,你和你妈妈却送了我一程,让我在法国经历了生活的磨难几年都无法回到这里。可笑死了,我居然还在那里挨着冻打工牵挂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添添嘴巴动着,像是在说着一句句呜咽的对不起……
艾可别过头去,她突然很激动地对添添吼,“停止你的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吗!我的一切灾难都来自于你妈妈!如果我再软弱一点,我一定会死了,带着我未出生的孩子一起去死……你们有没有想过,把我骗到国外,我不会说外语的,我高中都没有毕业!你指望我凭着那些发音不准的英语去闯吗!我记得,我满怀憧憬却也担心着你身体是不是要紧的心情离开中国的时候,身上只有二百多块人民币,添添……你想想如果是你,只要你想想你就会知道你和你妈妈多么的可恶!”
艾可抬起左手擦了一下模糊的眼睛,“在我回国后看你我很高兴,接憧而来的是你生活奢侈的妈妈警告我不要说出我们的关系,因为你有个体面的未来结婚男友。我该是有多傻我相信她的话!到头来你们反咬我一口,我永远忘不了你和你妈妈在他的家人和他的面前是怎样诋毁我的!”
“对不起……”添添仍旧低低地不停道歉。
“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那根本挽回不了什么!”
艾可厉声打断她,“你对我说对不起是在求我原谅你的意思么?添添,你真的没有长大么?你以为你是谁?做了那么多错事只要说一句对不起,全世界都该理所当然的原谅你是不是?只有你的眼泪值钱别人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对不对?不要把别人的遭遇都当成理所当然,那么也轮到你体会一下这痛苦的理所当然!”
艾可不知道话是否说重了,更不知道添添能不能听懂她这些话里的意思,如果添添能听懂,那么证明她还不是彻底没救了……
添添仰起脸,哭的眉头皱着,是的,她从来没有替姐设身处地的想过,不,曾经也想过,可是只是一下下,妈妈就把她的担心打断,叫她这样做那样做。
“我也有我的无奈啊。我那么喜欢他,他的眼睛却只围着你转,如果他是一个很花心女朋友无数的男人,那样也许我不会嫉妒,可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孩,哪怕打扮的再妖艳的他都不屑。那种独一无二的眸光我多希望是停留在我身上,我嫉妒,我羡慕的偷偷的哭。所以我挣扎了很多次,在窦阿姨很喜欢我的时候,我才答应去附和妈妈说的那个谎话,也许真的伤害到了你,可是……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到头来他还是相信你啊!”添添抬起手指抹了一下泪水。
艾可不断地深呼吸,“你不要说他完全相信我,他之所以没有完全相信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那是因为他爱我。就像现在,我可以生气地离开他,彻彻底底,可是为什么我不敢说出分手?第一我们的关系不知不觉已经很成熟了,第二,我爱他。”
“换做是我,我不会那么做。你和你妈妈,连做人基本的道德底线都不要了……”艾可话说到此,对她和她妈妈的埋怨,也算是彻彻底底的对添添倒了出来,至于她体会得到她的痛苦没有,她不清楚。只是心里好像倒出了许多垃圾一般。
添添无话可说了,理直气壮的来,却满心愧疚的转身……
艾可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低低地开口,“添添,我希望你救救我的舅舅,不要怨我不替你求得纪典修的原谅,我和他现在因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该知道的……”
添添的背影微征,什么都没有说……
艾可这一夜睡得不安稳,窝在被子里,无数次拿着电话看,拨了不记得多少次勒东昊的那个号码,还是在关机,那天狱警拨通的时候是接通了,只是很久没有接听,后来再打就是关机,也有好的可能,或许是没人在那个手机旁边,导致被人拨通的没电了呢。
艾可看着手机的屏幕,在期待什么人打来?
希望那个那个勒东昊手机的人看到来电显示打过来,说东昊还在活着,怎样都好。
也在期待添添能打来,告诉她舅舅在哪里。
捏着手机直到手机没有了电沉沉睡去,那个心里最最期待的号码也没有出现过……
纪典修,你就那么忙吗……
翌日清晨:
添添醒来就发现床头有几粒药和一杯水,便签上写着廖芝的字迹:已经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吗,醒来把药吃了,记得去医院。
添添坐起来,摸了摸额头,原来昨晚自己发烧了。
望着自己的房间,突然抿着唇蹙眉,艾可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短,却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房间。
而她夜夜安睡的房间,甚至这个房子,却是她爸爸的死亡赔偿金换来的。
越是想越是头疼。
添添吃了药,没有去医院,洗漱换了衣服开车在大街上,茫然的不知该去什么地方。
联系不上纪典修,纪典修再也不见她了,纪典修曾是她这么多年心里的最中心,失去了这个中心,不知道方向感在哪里。
大学时,学纪典修也在学的语言,吃纪典修爱吃的一切食物,读过纪典修喜欢的一切书籍。哪怕她都不喜欢,也强制自己喜欢那些不感兴趣的。
突然很想去看看窦敏,她的亲生母亲,原来对她那么好,也是有原因的,她是她的女儿。
跟窦敏聊了一会儿,虽然窦敏听得懂却无法回应。
中间听到保姆说纪典修也会偶尔来,经常打电话,交代过有事情可以打给他解决。
添添望着窦敏房间的座机,决定按下去那个号码。
没有纪典修的私人号码,只有纪典修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接通后,提示音是请在听到滴声后留言:
添添拿着话机许久未曾张口,她很犹豫,深呼吸着望着这空荡荡的房间,艾可昨夜的那些话萦绕在耳中,让她彻夜难眠,如果不说出这些,她想自己会被折磨疯。
一点一滴,对着话机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她刚回国后的艾可是什么样的,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姐姐,一直到昨夜。
全部都说完之后,她开始哭,却在拼命地忍着,她说自己是做了多少坏事,怎样昧着良心欺骗他和所有人,怎样把姐彻底抹黑,怎样逼迫过姐。
如何让纪典修彻底失望。
她不知道这个电话留言纪典修是否会听到,更或许会听了前面的几句就挂断忽略掉后面那些真相,可是她已经说了,心里便畅通了。
走出窦敏的别墅,开车在大街上,已经是正午了,太阳很大。
添添戴上太阳镜,发丝被风吹起,嘴唇抿着,很苍白……
解脱!
这是一种释放后的解脱!
像是一个作j犯科后逃跑奔波了无数年,经不起心理负累终于投案自首后的解脱感觉。
艾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光早已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惊醒,自己怎么这么能睡?
打开在被窝里的手机,已经黑屏没电了,忽然想起,昨晚拿着手机睁不开眼睛了,就那么睡着了,直到没电!
可是开了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
艾可蹙眉揪紧了心口的衣服,是饿的么,为什么这么疼?
翻开床头的日历,发现日子过得真快,她请假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是一天,今天是个星期一。
他是不是亲自送了儿子上学?她希望是的,千万不要总是叫司机送,艾宝喜欢他送。
上次去瑞士,去过勒东昊朋友的地址,但是没有联系方式。
勒东昊要找到,哪怕已经不在了。总该让人知道真相,不要总是雨天缅怀那座空墓。
找到东昊的事情迫在眉睫,可是该谁去找?谁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艾可想去,权当走出去散散心,也许心里的疙瘩会随着时间被解开,这么多天,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掐着她的喉咙,呼吸不顺畅。
可是想去瑞士,现在是否要对纪典修说呢?
杜馨桐给艾可打来电话时,艾可从外面刚回来,手里拿着新买来的小行李箱。
“这么无聊?星期一你应该很忙啊。”艾可进门关上门后说。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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