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惩罚她,她咬伤了他,他也没有惩罚她,可如果当着这些人的面拒绝他,他还会不会放过她呢?夏苒不能确定。
阿帕奇也没想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他看着夏苒闪着光的眼睛停下了动作,手上停了,嘴却没停,他捧住夏苒的脸,带着胡渣的脸蹭过她的面颊下巴,吻在红唇上。
舌头一缠起来就没完,他像侵略者那样争夺夏苒嘴里每一寸土地,她被迫张开了嘴,阿帕奇一边吻她,一边安抚似的抚摸她的背,大腿牢牢压着她,弓起背狠狠吻她。
夏苒第一个感觉不是恶心,阿帕奇的嘴里带着草木味,非常好闻,像是用了薄荷味道的牙膏那样有些清凉,缠着她的舌头不住吮着舌尖。
她第二个感觉也不是恶心,她只觉得喘不过气,他几乎是发了狠的在吻她,两只手紧紧扯住夏苒身下的毛毯,力气大的好像要从上面扯下一块来。
等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夏苒没有吐也没有哭,她张大了嘴巴疯狂的吸着气,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阿帕奇也一样喘息,他紧紧盯着夏苒的嘴唇,红艳艳的,嘴角淌着银丝。
这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了,但他不能在这儿,他翻了个身躺下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毯子也遮不住他的,他收回抚摸她背的手,抓着她的手拉到他的j□j,让她触碰他的坚硬。
阿帕奇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夏苒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用手。
正文 61酋长你老婆跑啦(夏苒)
流血对阿帕奇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根本没有看伤口一眼,反身用弓绞住了扑过来的狼,把它狠狠摔在地上,夏苒眼看着包围圈被打破,冲到营火边拿了火的粗木柴在身前挥舞着保护自己。
马蚤乱的鹿群踢开了围栏,从缺口处跳了出去,它还没跑上两步就被环伺在侧的土狼扑倒在地,四五只狼围了上去撕扯鹿肉。
他们不得不分出人手把鹿群重新看管起来,头狼被阿帕奇用弓弦绞死了,他的一条腿弯曲着压住头狼反弓的身体,两只手绞紧弦,那头狼挣扎了半刻断了气。
阿帕奇把头狼的尸体扔了出去,原来还围绕着伺机扑上来的狼群四散开来,这头狼群的那些年轻公狼们低伏□体,爪子倒退了两步,扭头跑了。
只余下十多只,伙伴的逃散让它们进攻时犹豫起来,它们又退回了光圈外,这一些狼群中的头狼还非常年轻,额间长着一簇白毛,它压低了身体,后腿弯曲,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其余那些狼原来还在踌躇,此刻也全都要伏□子,准备下一轮的进攻。夏苒握着着火的粗木棍不知道该往哪里踏脚,她不能指望阿帕奇还能救她第二次,她刚才差一点就要被狼咬伤了。
阿帕奇还是只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景,火光映着他背上的长长的三道伤口,狼爪翻出肉来,在火红色的光下面显得犹为狰狞。
夏苒想到了她背包里还有小半罐汽油,她蹲下去靠着鹿群把汽油倒在鹿皮上,鹿皮缠上长矛,一点火“哄”的一下烧了起来,夏苒费力的举着它挤到阿帕奇身边,把“火枪”递给了他。
长矛上的火沾上了狼毛很快烧了起来,这些狼本来就怕火,看着了火把长枪不敢靠近,阿帕奇从围栏里跳了出去,包着皮的长枪没有那么尖利,但挥舞起来一样有威力,他专点狼尾巴,汽油带着火星沾上了狼皮,被点着的狼惨叫着狂奔起来。
火借风力,很快整根尾巴就烧光了,那头狼哀叫着不断的跳来跳去,最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狼已经死了,火却还没熄灭,余下那几头看着同伙的惨相夹着尾巴逃走了。
这二十五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阿帕奇带着伤口把营地修整一遍,清点过鹿群,损失并不大,野鸡跟兔子吓得缩成一团,但因为脚捆了起来全都没能跑掉。
夏苒坐在火堆边,她剩余的汽油藏好,反正她也听不懂他们的话,装不知道就行了。阿帕奇把一切都整理好了才回来毯子边,他从皮袋子里拿出一种草药,放在嘴里嚼出沫来反手抹上后背。
夏苒有些心虚,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这是阿帕奇第二次救了她的命。她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说是包扎其实只是随便从袋子里抓了点草药裹上,既没有清洗也没有消毒。
她打开了背包,找出装酒精棉花的瓶子,捏在手里跪坐在阿帕奇身边,男人侧过头来看她,冷硬的眉眼在跳动的营火下显出几分柔和,凉沁沁的带着痛意的触碰让他拧起了眉头。
夏苒用酒精棉花给阿帕奇的伤口消了毒,她看了看阿帕奇的脸,觉得他可能不需要止痛片,正好,她也没有。纱棉裹过他的肩膀的时候,阿帕奇抬起了胳膊,低头好奇的看着夏苒的脸,她小心着不弄痛他,当她伸手给他绕纱布的时候,却看见阿帕奇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战争会让男人兴奋,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理上,看这样子弄死这些狼对他来说也不像是大战,他应该很有余力干点什么,那她就得离他远点。
夏苒包好伤口就站起来走到灶边,两个年轻的男孩子正在煮饭,看见她过来偷偷瞄她的脸。夏苒跟了他们这么久,知道这些人怎么做饭,把新鲜的肉烤一烤,再煮点汤就算是一餐,她从的汤锅里舀了一碗汤出来,自己先尝了一口,又拿过去给阿帕奇。
他半抬头的平息下去,拿过木头碗一口喝尽,土著人裹好了伤口开始剥狼皮,这锅汤就是用狼肉煮的,夏苒喝了一口差一点吐出来。
她什么也没吃,阿帕奇从皮包里翻出烤肉片,给了夏苒一块,立了大功的猎鹰跳到阿帕奇手上,他撕下一小块放在手心上,猎鹰低头轻啄着吃完了整块肉。
夏苒接过去啃了两口,她一面嚼着肉干一面自嘲,这才短短几天,他已经能用眼神来指挥她了,就好像他用口哨声来指挥他的鹰一样。
除了烧得不能用的狼,所有的狼都被剥了皮,阿帕奇绞死的那头狼王有一身漂亮的银毛,他从架子上把那块血气冲天的皮拿在手里比划,夏苒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她累极了,知道没了危险,盖上皮毯阖上眼睛。
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睡得着,在这些人的身边,夏苒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沙漠上的那顶帐蓬,如果当时她有了现在这样的胆量,是不是就不会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第二天起来才看到长草间斑斑血迹,剥了皮的狼就这么挂在木头上,由两个人抬着走,夏苒看了眼谷口,里面跟外面像不是同一个世界,树荫森森杂石纵横,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夏苒老实实的走在队伍当中,阿帕奇是领队,每天只有这个时间他不会盯着她,她越走越慢,像是体力不支那样,用粗木棍撑着地,比伤员走得更艰难。
她一步一拖的到了队尾,只要再往前一点,她就能藏到大石头后面,等他们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她早就消失在这些树影山缝间了。
阿帕奇在队伍的最前面看见夏苒蹲□子不动,他迈着大步走到她身边,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把她扛到的肩膀上。
夏苒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她以为她的伎俩被阿帕奇看穿了,老老实实的伏在他肩膀上不敢动,他怎么会这么精明,她根本还没想跑呢,她只是假装系一下鞋带,好让自己跟队伍离得更远一点。
阿帕奇一直把她扛到了营地,进了丛林他们不再那么着急的赶路了,到了中午就找块平坦的地方砍下树枝搭起凉棚,架上锅割下狼肉煮汤。
夏苒躺在阿帕奇盖的凉棚里半天都起不来,山间道路崎岖曲折,阿帕奇扛着她跳高跃低,没一会儿她的眼前冒出金星,现在头晕的像坐了一百次旋转茶壶。
阿帕奇以为她真的不舒服了,给她盖上毯子用皮袋装水给她喝,夏苒一口也咽不进,感觉只要碰一点都能吐出来。
阿帕奇带着他的猎鹰进了山,这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可夏苒别说走路,坐起来都要仰躺下去,半死不活的躺在毯子上,手捂住额头,这就是对她逃跑的惩罚?
这一次阿帕奇带回来一串串像葡萄一样青果,看上去就饱含甜汁。夏苒一个都吃不进去,她的胃里不断翻腾,一张口就觉得有酸水要冒出来。
一直到夜里她都没吃下东西,躺在毯子上压住自己可怜的胃,阿帕奇给她摘的两串果子一直放在枕边,他像抚摸一只羊羔那样抚摸夏苒,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道。
夏苒趴在毯子上连头都抬不起来,她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一转头就晕,人就跟只病猫似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哼哼声。
第二天阿帕奇又想把她扛起来,夏苒死活不肯,最后阿帕奇把她背在背上,跟着他的那些人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在阿帕奇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他笑。
夏苒挣扎不过就不再挣扎了,她的头正好搁在阿帕奇的背上,一开始她还饶有兴致的看看林间的小路,长草漫过的山丘,一整片的绿色看久了就腻了,枕着阿帕奇的背睡着了。
阿帕奇一开始不习惯背着夏苒,但她一趴上来,他立马挺直了上身,这个姿势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胸前两团软肉正隔着衣服在磨蹭他的背。
他大踏着步走在最前面,跳过石块时身体的颠簸让他感受得更加细致,猛得撞上再往下蹭,阿帕奇从不知道女人有这么多的好处,他本来以为她们只有一个动作,一种声音。
她圆滚滚的屁股正捏在他手心里,等她要滑下去的时候往上托,充满了弹性的身体让他想起那些火热的夜晚,等把她带回去,让乌库姆姆看看她是不是长大了,如果她长大了,那就把她带回他的窝里生小崽子。
部落里的女人们成年之后都会单独盖个屋子住,心仪她的小伙子就在夜里去敲她的门,等到她怀上第一个孩子,就可以举行仪式,从小屋里搬到男人的屋子里,从此生活在一起。
阿帕奇在第一天见到夏苒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成年了,就算她没有成年,他也不打算让她独自一个人,像她这么漂亮这么嫩这么香的小羊羔,他得赶走多少追求者,不如一开始就让她呆在他的屋子里。
夏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山里,他们在一处高坡上,往下看又是宽阔的草原,他们在她睡觉的时候翻过一座山,来到这里。
她揉揉眼睛从兽皮上爬起来,阿帕奇不知道去了哪儿,猎鹰跟他一起不见了,营地上一切井井有条,他们有的在升火,有的在扎营,没人往她这里看。
夏苒虽然跑过一次,但她已经乖乖跟着队伍走了许多天,他们都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份子,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外貌跟衣着,她身上不再有关注的目光。
夏苒当机立断的背上包,翻身从坡上跳了下来,滚进长草里,高台大概有两米高,要不是下面是泥土跟厚草,她一定会摔得站不起来。
前后都没有路,夏苒把自己藏进高台凹进去的土壁,如果到处都找不到她,那么他们一定会开拔离开的。
正文 62百炼钢变绕指柔(夏苒)
夏苒靠着山壁的阴影作掩护,沿着土坡爬了很久,离远了才撒开腿奔跑起来。她一开始还贴着边沿,竖着耳朵倾听身后有没有追赶的声音,等往外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人追来,她才放心的往草原上去。
风带来一阵阵草的清香,夏苒根本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逃走,她不敢进山里去,她不知道阿帕奇
的队伍是不是会继续往山里走,但明显他们在山林里长时间的生活过,大石跟树根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平地上的石子一样不起眼。
天色渐渐暗了,夕阳映着绿草,风一吹就像是翻起一阵金色的波浪。平原上的落日特别壮观,太阳变得巨大橘红,映得云彩像染了色一样醉人。
前面有一块巨大的断石,高高凸出地面,一开始夏苒还以为是房子,等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块爬满了地衣跟沾着草色的大石头。
放眼望去就像是绿草的海洋,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动物,夏苒对着夕阳吸了吸鼻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辽阔的天跟地笼罩着她,渺小的好像蚂蚁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她,就连今天要睡在哪里,吃些什么她统统都不知道,但自由的感觉太好了,她不再被人掌握,她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夏苒不知道自己能走多久,这里一眼望不到头,可她没有停下脚步,找一个更好的方向,哪一边对她来说没有分别,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遇上救援的人了。
阿帕奇他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除了爱清洁之外,她没有看出一点接受过文明熏陶的痕迹,这里没有人,她可能在一片未知的土地,或者说她可能穿越了时空。
被抓住的时候她想不到这些,面对着天地她脑子里念头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她在这里将永远都不会碰到同类,但她一点也不后悔离开沙漠,就算忍受着一个人的孤单,也不能留在那里。
夏苒第一次不急着赶路,她张开手感觉自己额角的碎发被风扬起来,野花的香气压过了青草味儿,长草下面藏着数不清的紫红色小花,夏苒弯腰摘了一朵插进头发里。
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夏苒越走越慢,四面八方的风吹打着她的身体,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投到地上,偶尔有孤鸟飞过,她的视线跟着鸟飘向远处。
夏苒失去了目标,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前方,狂奔过后腿紧绷得抬不起来,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橘红色的夕阳下面闪出一个个小黑点,夏苒极目望去,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渐渐连着一片,从平原的尽头跳跃着向前。
夏苒的反应慢了半拍,到那些黑点像潮水一样聚集在一起,往她面前倾泄似的奔腾时,她才反应过来,有什么动物正成群结队的往这里来。
她转身就跑,不管那是什么动物,她都不能站在这里不动,那些动物会把她踩成肉泥!蹄子踏起的尘土像是起了一片黄雾,夏苒一边跑一边往后看,黑点变成黑线又变成了黑浪,翻涌着淹过来。
夏苒已经能听到隆隆的奔跑声跟动物吼叫声,离她最近的高地是刚才经过的那块巨石,夏苒奋力往前跑,石头离她还远,可身后的动物却离她越来越近。
鹰唳声自天空响起,在夏苒头顶打了个圈又拍着翅膀滑过长草往前方去了,她越跑越喘,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耳朵里鼓动着像潮水一样奔流而来的脚步声。
她就快提不上气了,那些黑漆漆的大动物紧紧跟在她身后,她感觉的到,不用两分钟它们就会超过她,而她会变成这些疯狂动物蹄子下面的牺牲品。
阿帕奇握着弓箭在平原上飞奔,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想跑,而且还跑得这么敏捷,这么悄无声息,她假装被驯服了,等他不防备的时候像只草原兔子一样从营地里溜走了!
平原上乱窜的野风吹散了她的味道,阿帕奇凝视着山林转身追向平原。她不会往那儿走的,她知道他们的优势,在山林里就像在平地上那样活动自如,可她不一样,她连山路都走不了。
阿帕奇放出猎鹰,他的老伙伴冲上了天,展开双翅往前翱翔,越过树林的尖梢,一路往平原上飞去,阿帕奇紧跟在后,山路都难不倒他,更别说是平地,他两步跳下土坡,长草刮过他肌肉结实的大腿,风里有种不好的讯息,角马过来了。
这片平原最多最壮大的家族到了这个季节,每天早晨跟傍晚都会经过这里,它们迁移到远方去吃更嫩的草,夜里再回它们的栖息地。
他的小羊羔说不定会遇上这些长着弯角横冲直撞的家伙,阿帕奇弯着身子飞速向前奔跑,他已经能听见角马的吼声,风里吹过来的尘土越来越大,伊戈回身冲他飞回来,低徊着鸣叫。
阿帕奇瞳仁紧缩,像豹子那样发力疾奔,他看见她了!她也在尽力的跑,可羊羔怎么跑得过马呢,角马头上的弯角眼看就要刺向她的身体。
阿帕奇用奔跑的姿势向前纵跳,他跳上包满了地衣跟绿苔的大石,用砍刀插在石缝里,跳下去勾住夏苒的腰握住砍刀翻身坐到了石头上。
夏苒急急喘着气,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阿帕奇的怀里,她的眼神有那么一刻不能聚焦,只差一步她就要被角马顶起来了。
角马群挤挤挨挨,一只紧贴着另一只,鼻子里喷着气,歪着头恶狠狠的冲撞彼此,角勾着角摇头晃脑的往前奔,像是潮水一样从大石头下面涌了过去。
夕阳的余晖映着阿帕奇的脸,高挺的鼻梁跟深邃的眼睛像是打上了阴影,他正眯着眼,目光酝酿着一场风暴,不听话的羊羔要狠狠的教训,他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夏苒,松开了搂住她的手臂。
夏苒本能的贴了过去,第一次冲他张开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脸贴住他□的沾满了汗水的胸膛,她怕从石头上滑下去。
他一定是跑着来找她的,夏苒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她想像不出如果阿帕奇没来,或者说他晚了一点,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大草原上的花肥?像那头被狼扯过的鹿一样勾出肠子,血散得满地都是。
她刚才只知道往前跑,回过神来发才现自己脱了力,手臂使不上劲,慢慢往石头下面滑。阿帕奇两只手撑着石头,石头顶上这一面凹凸不平,只有一小块能坐人的地方,而角马还在前进,他们得等到日落,这些暴躁的家伙彻底走远了才能回去。
夏苒用力让自己更靠近阿帕奇,可颤抖的手臂根本使不出力气,阿帕奇在她滑下去的时候托住了她,把她往自己怀里紧紧一搂,他又一次救了她的命,她想要感谢他,但她马上想到,他是不是要惩罚她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太危险了,夏苒仰头看着他的脸,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可他的眼睛紧紧盯住她,一刻也不放过,他好像在思考着要怎么教训她。
夏苒嘴唇都在发抖,她的确害怕,但没有这么厉害,她只是不能控制自己,刚才狂奔的时候才是恐惧绝望,而现在她很安全。
夏苒选择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所有的女人都会,所有的女人都能用,她离开结实汗湿的胸膛,抬起头仰望他:“阿帕奇。”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可怜巴巴的白着一张脸,长发垂在肩膀,盖往两侧的脸颊,她灰头土脸的,嘴唇也没有血色,说起话来磕磕巴巴。
阿帕奇眼里酝酿的那场风暴倾刻消散了,他知道她会说话,他也知道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他没想过在她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他的名字。
阿帕奇觉得身体热了起来,不是运动过后流汗的那种热,是从心口,那里鼓动着一下下有力的跳动让他全身的血都跟着热了起来。
“再叫一声。”他这么说,夏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从他的语气跟态度里知道他不会再惩罚她了,她迟疑的看着他,太阳整个落了下去,暮色里她的眼睛跟脸都模糊不清,但他能听见她怯生生的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阿帕奇”。
夏苒的嘴唇又一次被他擒住了,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他身上的气味在夏苒身边萦绕,夏苒猜到会这样,她这一回没有反抗。
这次的吻因为她的柔软不那么像是侵略了,他细致的勾动她的舌尖,手指头磨着她的脖子,夏苒晕沉沉的,她觉得自己不太清醒。
月亮升了起来,角马早就不见了踪迹,连它们踏起来的尘土也被风吹散,满天都是星辉,夏苒软软的靠在阿帕奇怀里。
这个吻谈不上强迫,也谈不上自愿,夏苒跳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她心里只有一个“要离开他们,离开阿帕奇”的念头,什么也没准备什么也没想好,光凭着一股冲性就从土坡上跳了下来,她甚至连土坡有多高都没看清楚。
如果不是阿帕奇救了她,她早就已经变成了角马蹄下的肉泥,夏苒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根本没有能力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她连升火都不会,夏苒看过阿帕奇他们用石头升火,两块石头一敲就打起的火星溅到干草上火就燃了起来。
这看上去非常容易,可她自己尝试起来,手指头被石头砸了好几下,皮都破了,还是没能点起火来,阿帕奇很自然的接过去,他只是碰了一下,那堆干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燃起来了。
夏苒知道自己在这里一点优势也没有,她抬头看着阿帕奇的脸,他眼睛里清清楚楚印出她的模样,满脸尘土狼狈不堪,夏苒垂下眼帘,在他又一次紧紧擒住她肩膀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正文 65自强独立第一步(夏苒)
夏苒嘴里啃着酸杏子,喝着凉水,坐在门廊前看月亮。她的屋子里连个烧热水的壶都没有,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在过。
她终于光明正大的拒绝了阿帕奇,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既不能吻她,也不能压住她上下其手,阿帕奇站在院子里不肯走,夏苒把背包里的果子倒出来,捡那些没熟的铺在地上,阿帕奇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退到了院外。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发出哄笑声,夏苒拍拍手站起来,一扭头,束起来的长卷发划出一道风景线,她挺胸抬头的走进屋里,“啪”的一声把门关门了。
达娜看着她像看着淘气的小姑娘,夏苒走在街道里对她行注目礼的男人越来越多,尤娜也对她越来越不友好。
夏苒就着竹结杯子喝了一口水,她天天啃杏子当饭吃,一肚子的酸味,就连打嗝也是杏子味,可她目前还没能找到别的食物,金皮桔子比杏子更酸,现在正是这种红皮杏子成熟的时候,前一天采完了,后一天那些黄皮的就又变红了。
昨天上山的时候她发现绕过山道后面有个水潭,夏苒想去看看潭里有没有鱼,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上山,达娜走起路来非常费力,她不能一直吃红果子,她得吃点肉。夏苒很喜欢达娜,她很珍惜达娜给予她的,她也想要回报些什么。
夏苒带着背包上了山,她避开尤娜她们摘果子的那一片树林,踩着大石到了水潭边,潭边长满了金黄|色的花朵,潭水碧澄澄一汪,也不知道有多深。
偶尔能看见鱼游过的波纹,夏苒确定周围没有人,脱掉长裤外衫放在石头上,把头发盘起来束在发绳里,赤着脚在空地上做了伸展运动,坐到石头边伸了条腿进去试试水深,她把背包清空了一起带下去,扎了个猛子潜进水里。
夏苒的水性不算好,但基本功很扎实,夏爸爸专门请了教练一对一教她的,她一下水就知道这个潭有些深,只敢沿着岸边游,不敢往当中去,她拿背包当鱼网用,拿在手里冲那些游过来的鱼当头一套。
阿帕奇站在树杆上看着水面,绿叶遮住了他的身形,他一路跟着夏苒上山,看见她往没人的地方来了,正想要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就看见她脱得只剩下那两件奇怪小衣服。
她的身体丰满漂亮,阳光下皮肤好像都在闪闪发亮,抬腿举手的时候胸前的圆润跟着一起跳动,看得他眼睛喷火。
阿帕奇没想到夏苒还会水,他抓着树枝等了半天,紧紧盯着水面,直到他淘气的小羊羔从水里探出头来。黑发贴着额角,水珠顺着她的鼻子眉毛滑下来,她抬手抹一抹,扯着黑包游上了岸。
这些土著人大概都不吃鱼,水潭里的鱼吃得又肥又壮,树上飘下来米粒大小的树籽儿浮在水面上,鱼群张口就有吃的,夏苒用背包一套,套中了五六条。
这些鱼带回去给达娜炖汤喝,夏苒欢笑着甩掉身上水,套上衣服拎着背包哼着歌往回走,她还采了一大捧的金黄|色花朵,把这个放在屋里,就当给她简陋的小屋作装饰用。
阿帕奇跟着夏苒到这无人的地方是想跟他的小羊羔好好亲热一下的,他盯着夏苒的笑脸看了很久,一直到她沿着山路往回,他也没从树杆上跳下来做那些他想做的事。
他一次看见她笑,她笑得那么高兴,举着那些长着鳞片多刺没味的东西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他靠近她的时候,抱她亲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夏苒出来的时候很早,回去的时候还有许多人没起来,她轻悄悄的沿着白石路回到小屋,把行军锅拿了出来,倒上水架起柴。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她们自己去山里弄来,夏苒看见过那些半大的孩子去山边捡柴,路上还卖柴的,大多数是拿东西相互交换,她把花插进竹结杯里放在门廊上,用小刀刮掉鱼鳞,挤出金桔汁给鱼去腥,她煎了一条鱼,又炖了一条鱼。
剩下的三条串起来挂在门边,夏苒见过土著人把多余的猎物挂在门上,有谁要就拿东西来换,可她的鱼挂在门上半天,都无人问津。
达娜起床的时候夏苒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鱼肉只有酸味,但是非常鲜美,汤水里要是再加一点盐巴就好了。达娜对夏苒手艺大为赞叹,夏苒疑惑的想,难道他们竟然不吃鱼?
他们确实不吃鱼,刮下来的鱼鳞跟一地的鱼内脏让人根本不能走到夏苒门前,夏苒乐坏了,这下那个潭里的鱼都归她了,只要找个钓杆,这些内脏就是最好的鱼饵。
夏苒给自己定了目标,她每天跟达娜学十个单词,早上出去抓鱼的时候在潭边大声练习发音,她
知道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多,说的话也一天比一天溜,但让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达娜第一次对她说的长句“你像月亮一样美丽”。
她在潭边呆的时间越来越多,笑容也越来越多,阿帕奇背着弓箭藏在树叶间,隔得远远的看他的小羊羔,就当是在放她吃草,他每次忍不住想下去抱住她的时候,都会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枝叶摇动发出沙沙声,夏苒一抬头就看见阿帕奇站在树杆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眼睛一瞬都不瞬的盯着她,她站得脚下一滑,差一点就滑到水里去。
阿帕奇从树上跳下来,飞快的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夏苒一站稳就推开了他,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阿帕奇,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想逃跑!阿帕奇挑了挑眉毛,他往前一步,夏苒赶紧往后退,她做出戒备的姿势,好像他会扑上去咬她一口似的。
他的确想这么干,阿帕奇咽下喉咙口的灼热,他把弓箭放在地上,坐到大石头边,摊开手脚做出舒展的动作,接着他看了夏苒一眼,把刚才夏苒没发好的音又说了一遍。
他说的很慢很慢,夏苒一听就明白了,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弄不懂他的意图是什么,自从进了村子,他对她越来越没脾气,不强迫她,也不禁锢她,现在这样是教她说话?
她转身就走,背挺得直直的,马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勾得阿帕奇心痒痒,他站起来像是豹子那样伸了个懒腰,拿起弓箭从另一条路下了山。
阿帕奇没有放弃,他虽然不是每天都出现,但他确实一直在看着夏苒。夏苒不是不知道,他一点也不避人,站在石头上,或者爬在树上,夏苒在追野兔的时候,他一箭就把兔子的耳朵刺穿钉在地上,她气恼的转身,他已经像山一样定在她背后,在她拒绝这只兔子之前转身消失在山林间。
夏苒觉得阿帕奇越来越不可怕了,她甚至在他堵住她的去路,硬要教她说话的时候冲他发脾气,把摘来的花朵扔在他身上!
达娜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已经不能出门了,这天夏苒刚带着鱼回来,就看见门廊上爬着个小婴儿,他大概刚刚会爬,手脚都不很灵活,动了两下就趴在竹子上不动了。
夏苒放下包拿手里的花逗他,他眨巴着眼睛流了一地口水,达娜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不断传出争吵声,小男孩儿爬了一会儿累了,坐在门廊前扁着嘴哭起来。
从门里面钻出个六七岁大的女孩子,一把把他抱起来,熟练的又拍又哄,她好奇的打量夏苒,夏苒友好的对她笑一笑。
她在这里住了几天都没见过达娜的家人,她一直猜测可能达娜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丈夫,她蹲下去问那个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看了她好一会儿,低下头拿脚搓着泥,嘴里发出个模糊的音。
“可可?”夏苒追问。
还没等她回答,达娜的客人怒气冲冲的从屋子里冲出来,拉着女儿背上儿子出了院门走远了,达娜倚着窗口看到夏苒,对她歉意的笑了笑说:“那是我姐姐。”
想不到达娜还有亲人,夏苒坐到窗边,达娜捧着肚子,笑容里第一次有了苦涩,她本来就要结婚了,等她的心上人盖好了竹楼,她就会搬过去跟他同住,可谁也没想到,他跟着队伍出去,再也没回来。
达娜断断续续说着她的故事,也不管夏苒是不是能听懂,她能够生育,她的男人大概也再回不来了,连酋长都出去找了一圈,那个十五人的小队就像是在平原上失踪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达娜选择了等待,她不承认她的丈夫死了,她固执的等他回来,她不会嫁人,不会违背在神前许下的诺言。她知道承认了她的日子会过得比现在好许多,她可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另挑一个男人嫁掉,或者仅仅是承认自己寡妇的身份,也会从镇里拿到口粮跟皮毛,但她不能。
达娜的姐姐妮娜送来了吃的,黑黑的面饼被夏苒扯成一块块的跟鱼汤一起煮,达娜看着夏苒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突然问道:“夏,你为什么不喜欢阿帕奇?”
夏苒半懂不懂,但阿帕奇的名字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手一抖差点把锅给打翻,她不知道要怎么跟达娜解释,只好沉默不语,达娜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追问,喝了一口汤说:“马上就要到月圆日了。”
这是个大集会,所有人都涌到了广场上,夏苒扶着达娜站在后面,阿帕奇站在广场的圆柱子中间,夏苒是带着好奇来看他们集会的,可当乌库姆姆开口说话的时候,夏苒呆在原地发不出声音来。
她口音古怪,声音缓慢,脸上的皮每吐一个字就抖动一下,可夏苒还是听明白了,乌库姆姆说的不是土著话,是德语!
正文 66酋长酷炫狂霸拽(夏苒)
集会一直到晚上,所有人都跪在草席子上面,像是做祷告那样闭目喃喃自语,夏苒偷偷睁开眼睛,用余光观察周围的人。
达娜满脸虔诚,她艰难的跪在地上,双手交握在一起,对着月亮飞快的动着嘴唇,夏苒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她能猜到,也许是在祝福她的丈夫。
她刚要把头低下来就看见站在石台上的阿帕奇正盯着她看,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夏苒赶紧闭上眼睛,学着达娜的样子双手交握在胸前。
仪式结束之后部落里的少女拿着竹筐分送吃的,夏苒跟在达娜后面拿了一块肉,所有人拿着草席围坐在石台边,火把燃了起来,石台上架起了皮鼓,男人们敲着空竹做成的乐器,尤娜带头跳了一支独舞。
夏苒看得出来,尤娜是个很受欢迎的姑娘,达娜问她为什么不喜欢阿帕奇,夏苒刚才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她知道了,就算他们一开始相遇就像现在这样平等,她也不会喜欢阿帕奇的,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尤娜胸前挂着彩色石头串成的项链,头上带着花冠,皮裙上串着鲜艳的羽毛,她的手跟脚摇摆的非常有力,每踏一步脚下摆的空竹就跟应和着皮鼓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些男孩子们简直被她给迷住了,夏苒挨着达娜看得津津有味,达娜从皮带子里拿出果子跟饼,就像开茶话会那样,一边吃晚饭一边看表演。
在舞蹈的最后,尤娜把头上戴着的花冠摘了下来,踩着音乐的鼓点儿踏到阿帕奇面前,大眼睛闪闪发亮,一脸明媚的笑容,她把手里的花冠递给阿帕奇。
起哄声从人群里传出来,有人拍掌有人呼喊,阿帕奇站在皮鼓边,皮裙盖到腿根,每挥动一下手臂,身体就跟着律动,皮裙随着微风起伏,结实的腰背每动一下都是诱惑。
尤娜面颊发红,仰头看着他,花冠托在手掌上,她高高举到阿帕奇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达娜侧过头看了看夏苒,夏苒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她突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荒唐感,好像她还在高中里,班会上有女生跟喜欢她的男生表白。
她把这种想法甩到脑后,夏苒对自己皱眉头,她撕了块肉送进嘴里,肉烤得很香,不知道撒了什么香料,皮烤得又脆又香,咬起来“咯吱咯吱”,非常好吃。
阿帕奇接过了花冠,尤娜脸上的笑容甜蜜极了,她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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