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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穿越之喵呜|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04 03:48:55|下载:穿越之喵呜TXT下载
  那个叫做“杏仁糕”的小家伙简直就是个牛皮糖,不管他走到哪里,它都坚定不移地抱着他的裤腿不放松——这真的是一只猫而不是狗?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下午,赵嫣然领着赵诚谨并一大群伺候的丫鬟小厮也过来了,亦清苑简直就成了热闹非凡的菜市场。卢云欲哭无泪!

  最后还是瑞王妃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把赵嫣然姐弟并一群下人和动物招呼出了亦清苑。赵嫣然挺不高兴,咬着唇小声跟赵诚谨咬耳朵,“云表哥真小气,不过是去看看热闹,还非得把我们弄走。几个乐师弹弹琴,有什么大不了的,照我说,那些乐师弹得还不如雪团好呢。”

  赵诚谨眼睛立刻亮起来,高兴地附和道:“姐姐也觉得雪团弹得好?要不我去跟娘亲说给雪团请个老师教它弹琴?杏仁糕要不要学?”

  赵嫣然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真,“哈哈”地干笑了两声,赶紧把话题岔开,谁晓得赵诚谨一提起他的猫就滔滔不绝,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把雪团夸得她都听不下去了。

  “其实杏仁糕也很聪明。”赵嫣然忍不住插话道:“它特别乖,一点都不淘气,也不到处乱跑,还喜欢缠着我。雪团你总缠着你吗?”

  赵诚谨声音一滞,皱了皱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雪团是猫又不是狗,只有狗才喜欢缠着人呢。茶壶就总喜欢缠着我。”可雪团从来不会,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大搭理人,整个荔园上下,她只对他和沈嵘客气些,“雪团晚上一定跟我睡!”他提高了声音道,脸上带着些许得意。

  赵嫣然嫌恶地“咦——”了一声,一脸古怪地看他,“顺哥儿你真恶心,怎么跟只猫睡一起。雪团儿没有窝吗?你就不怕沾上它身上的虱子?”

  “雪团才不会!”赵诚谨都有些恼了,气鼓鼓地疾声道:“雪团特别爱干净,它每天都洗澡,才没有虱子。”

  “它要是没长虱子,能把身上的毛都给剃光了?”赵嫣然反唇相讥,“不是虱子,那又是什么?哎呀——”她佯作惊吓地捂住嘴,一脸惶恐,“不会是染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吧?真吓人,顺哥儿你可得小心,若是把你也染了上了,岂不是得把你的头发也剃光!”

  赵诚谨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也不跟赵嫣然吵,忽然蹲□子气咻咻地把许攸抱起来,再也不看她,噔噔噔地跑远了。茶壶和二缺鹦鹉见状,也赶紧追了过去。

  “姐姐真讨厌。”回去的路上,赵诚谨不高兴地嘟着嘴朝许攸抱怨,“那个杏仁糕笨死了,比茶壶还傻,黏黏糊糊地总喜欢趴在人身上,姐姐还好意思拿它跟你比……”一边说,他还一边回头朝茶壶看了一眼,被他鄙视的茶壶咧着嘴乐呵呵地使劲儿摇尾巴。

  二缺鹦鹉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一步不离地紧随其后。它现在已经认清楚了形势,只要许攸在场,一般情况下都不回不自量力地过来争宠——它得提防着这只凶猛的女猫汉子揍鸟。

  回了荔园,赵诚谨越想越生气,他把门关了,把翠羽和丫鬟们都关在门外,自己领着一猫一狗并一只鹦鹉在房间里气咻咻地走来走去,最后一跺脚,咬着牙恨恨地道:“非要让姐姐看看雪团你的本事不可。”

  许攸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其实赵嫣然怎么看她一点都不重要啦,小朋友你真的不需要这么生气的。

  “一会儿我去娘亲说我要学弹琴,雪团你就跟着我一起学,等皇祖母寿辰我们一起献艺,把云表哥的风头全抢了!你说好不好?”赵诚谨握着拳头越想越觉得兴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许攸几乎不敢直视。

  好什么好?简直糟透了!居然让一只猫弹琴献艺,也只有赵诚谨这样的小鬼才想得出来。她的风头已经够盛了,再这么下去,别人一定把她当妖怪!还不如让二缺鹦鹉去呢,它一定爱死了这种大出风头的活儿。

  果然,二缺鹦鹉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飞到赵诚谨面前,扑扇着翅膀想提醒赵诚谨它的存在。可赵诚谨的心思完全不在它身上,他朝许攸伸出手,一脸期待地等着她把爪子伸过来,许攸傲娇地别过脸去不看他,想了想,索性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不愿意啊?”赵诚谨失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二缺鹦鹉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蹦到他面前,扑扇着翅膀道:“小绿愿意,小绿愿意。”

  许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都快忘了这只贱鸟的名字叫小绿了。

  赵诚谨一脸纠结地看着二缺鹦鹉,鹦鹉有点小紧张,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一反常态地显得又安静又乖巧。只可惜赵诚谨根本就不吃它这一套,伸手在它的小脑瓜上抹了两把,为难地摇头道:“小绿,那个……你……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基本上,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已经没戏了,只可惜二缺鹦鹉到底不是人,智商虽然也有,可到底不了解人类思维的迂回和曲折,还是没太明白赵诚谨的意思,继续睁着一双小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我觉得吧,”赵诚谨有点不好意思,“你的嗓子还是有点不是太好。”唱起歌来太吓人了!皇祖母会被她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二缺鹦鹉发了好一会儿愣才终于消化了他这句话,几乎是一瞬间就蔫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到墙角,用翅膀把脑袋埋起来,留个大屁股露在外头,可见这家伙真的被打击到了,要不然,依着它那孔雀般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种没有形象的事。

  二缺鹦鹉的沮丧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吃过晚饭它又开始精神奕奕地祸害人了,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吟诗,还自编自唱,一副high到不行的姿态,但许攸总觉得它有点自暴自弃。

  晚上洗过澡,擦干了身体,许攸终于又爬上了赵诚谨的床。她欢乐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又钻进被子里,从里头钻到外头,从头钻到尾,疯得有点刹不住车。茶壶摇着尾巴一脸羡慕地看着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扒拉着腿也想往床上跳,被许攸一个眼神儿瞪过来,立刻就给吓退了。

  这可是她的地盘,谁也不准来侵占!

  若是那狗崽来了,迎接它的有猫爪!

  第二天上书房放假,赵诚谨带着一群动物去萱宁堂给瑞王妃请安,进了屋,这才发现安庶妃也在。安庶妃依旧是一副温良恭顺的模样,嘴巴很甜,总会说些漂亮话儿恭维人,但许攸却敏感地察觉到她有些不大对劲,她和茶壶走近的时候,安庶妃的脸上有不安的神色一闪而过。

  瑞王妃今天的精神也不大好,仿佛没睡醒的样子,赵诚谨缠着她说要学弹琴,瑞王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柔声问:“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是每日都去上书房读书么,也不嫌累得慌?”

  赵诚谨道:“不累,反正下午也没事儿。”他没提给太后贺寿的事儿,瑞王妃自然也没往别处想,她若是知道了非得打消赵诚谨的念头不可——叫一只猫给太后娘娘献艺,一听就觉得不靠谱,万一演砸了,还不晓得那群闲着没事儿干整天挑人刺的御史要说些什么呢。

  许攸的心思不在瑞王妃母子身上,她故意悄悄地往安庶妃身边挪了几步,茶壶也跟着往她这个方向走,安庶妃顿时紧张起来,许攸清楚地看见她手里的帕子都揪成了一团,然后,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到小腹上……

  许攸立刻就明白了。

  但她又有些不能理解,安庶妃既然怀孕了,为什么要这么藏着掖着,难道她还害怕瑞王妃朝她下手?还是说,她在等着一个最好的机会来宣布此事?后宅女人的心思她一点也不懂,但许攸却很坏心地想要揭穿。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虽然知道她向宁庶妃下手是为了报仇,可是,手段实在有够卑劣,冲着未出世的小孩子动手什么的实在太歹毒了。

  她坏心眼儿地继续往安庶妃身边挪,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时不时地朝安庶妃的肚子上瞟一眼,一副蠢蠢欲动想要跳上去的神情。安庶妃被她看得心惊胆颤的,越来越觉得这只猫邪门,脸上也微微变色。

  她正欲起身告退,瑞王妃忽然朝她开口道:“你脸色难看得很,可是身体不舒服?”说罢,她不待安庶妃回话,就已朝一旁伺候的苏嬷嬷吩咐道:“快去请大夫给庶妃看看。”说罢,又一脸关切地朝安庶妃道:“你呀,就是太不小心了,身体不舒服也不去请大夫看看,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岂不是小病拖成大病,日后王爷晓得了,还不得埋怨我说我看顾不周?有什么事都来跟我说……”

  安庶妃脸色微变,但却不敢再多话。

  许攸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

  她刚刚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多么的明察秋毫,见微知著,现在看来,瑞王妃才是真正的大波斯,人家恐怕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安庶妃的那点小心思,堵得她根本没有后路可以退。

  苏嬷嬷腿脚快,不一会儿的工夫便领着上回给许攸看病的那个大夫进了屋,跟他们一道儿进来的还是瑞王爷,一边往屋里走一关切地朝瑞王妃问:“怎么又请了大夫过来,哪里不舒服?”

  瑞王妃轻声回道:“我见安庶妃脸色不大好,遂让苏嬷嬷请大夫过来帮她看看。王爷怎么过来了?”

  瑞王爷“哦”了一声,朝安庶妃看了一眼,又朝那大夫点了点头。

  赵诚谨脆着嗓子给瑞王爷请安,瑞王爷脸上立刻带了笑,招招手将他叫到身边考究他最近的功课。

  那大夫战战兢兢地给安庶妃把了脉,眉头一挑,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起身朝瑞王爷贺喜道:“恭喜王爷,庶妃娘娘是喜脉。”

  瑞王爷先是微讶,不由自主地瑞王妃看了一眼,见她面上并无异色,心中稍安,这才挤出笑容来。

  苏嬷嬷低声朝瑞王妃道:“王妃这两日也有些不舒服,不如也请大夫看看。”

  瑞王爷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慌忙朝瑞王妃问:“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也不早些和我说?快快去请太医!”

  瑞王妃笑道:“屋里就有大夫,何必兴师动众去请什么太医。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有些嗜睡,怎么也睡不醒,没什么精神。兴许是最近天气不好给闹的。”

  瑞王爷急道:“你这性子也真是的,只顾着旁人,对自己却半点也不上心。”一边说着话,又一边招呼着大夫给瑞王妃把脉。

  “这……这这……”那大夫把完脉,结结巴巴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瑞王爷愈发地焦急,高声问:“这什么?王妃究竟怎么了?”

  大夫“砰——”一声跪下地,高声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也是……也是喜脉!”

  许攸瞅见安庶妃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正文 37三十七

  三十七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

  许攸抬起两只爪子,单靠两条后腿支撑,跳大神似的在齐王殿下的后背上蹦来蹦去,爪子像抽风一般在半空中狂舞,跳到兴奋的时候,还忍不住扯着嗓子“嗷唔——”地大嚎起来。。

  “哐当——”

  徐敏直手里的茶杯将将送到嘴边,耳畔忽隐隐听到奇怪的声响,那刺耳的声音夹杂在悦耳婉转的琴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他心里一颤,手一抖,茶杯就滑了下来,砸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上首的皇帝陛下斜了他一眼,徐敏直立刻察觉到后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他觉得自己特别倒霉,平日里每天都好端端地窝在家里头不出门,今儿突发其想出来走一圈,居然要死不死地遇着了微服出宫的皇帝陛下和太子,还被带到了这奇奇怪怪的鬼地方,好不容易把一颗慌乱狂跳的心压下来,结果还被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奇怪声音给吓得失了态……

  他现在是应该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向皇帝陛下请罪,表示以后绝不再犯呢,还是应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

  “嗷唔——”

  隔壁传来的奇怪声音再一次打断了他的思维,徐敏直浑身一抖,这回连动都不敢动了。太子也有些坐不住,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压低了嗓门轻声问一旁的魏侍卫,“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魏侍卫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否认道:“没有”。话刚说完,隔壁房间又是一声大嚎,比之前那几声还要高亢。

  太子决定不跟他说话了,他涎着脸凑到皇帝身边,小声地问:“阿爹,您有没有听到狗叫?”

  皇帝没理他,皱着眉头朝魏侍卫吩咐道:“你去问问隔壁是谁?怎么吃个饭还带着狗?”这个小饭庄是皇帝的亲叔叔庄亲王开的,这位王爷是个实实在在的饕餮之徒,对于朝堂政事没有半点兴趣,就喜欢研究吃的,后来索性还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开了这么个小饭庄,每天只开三桌,寻常人根本进不来。便是有些身份能进来的,也不敢大刺刺地带条狗进院。皇帝觉得,他大概能猜到隔壁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店里的伙计很快过来回话,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道:“是齐王殿下和一位眼生的少爷,小的听到那位少爷唤齐王殿下舅舅,还带了只浑身雪白的猫,殿下说那只猫有灵性,不会乱跑惹事,小的也不敢拦。”

  太子惊得瞪圆了眼,“七叔把顺哥儿的雪团偷出来了?”这也太狡猾了,早知道能偷出来,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赵诚谨借,折了面子不说,顺哥儿还根本不答应。

  皇帝陛下脸上抽了抽,揉了揉太阳|岤,沉声道:“刚才那声音是雪团嚎的?”难怪这么的——与众不同,嚎得也太难听了,就跟狗叫似的。

  魏侍卫低着脑袋没吭声,表情有点僵硬。徐敏直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眼皮儿使劲儿地往隔壁瞄,似乎想透过那层厚厚的墙壁看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好端端的,那只乖巧可爱的猫儿怎么会嚎成这样?难不成齐王殿下欺负它了?

  “爹——”太子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眨巴着眼睛小声朝皇帝陛下道:“我们过去瞧瞧,看七叔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雪团闹得这么厉害,不会是七叔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回头若是被顺哥儿晓得了,还不得哭死。”

  老七欺负那只猫?皇帝陛下心中冷哼,你们一个个真是太天真了!

  他从善如流地起了身,一脸高深莫测地朝魏侍卫点点头,道:“别作声,我们过去瞧瞧。”

  太子的眼睛立刻亮起来,魏侍卫依旧面无表情,徐敏直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又摸摸下巴,表情纠结极了。待众人出了门,屋里的两位琴师这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琴师小声问:“洪叔,这位是老几?却是从未见过,样子也忒吓人了。”

  老年长者手中依旧不停,沉着脸回道:“这不是我们该打听的事儿。”

  年轻人不敢作声了,顿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人都不在了,您还弹呢?”

  “人家叫停了吗?”长者冷冷道:“人就在隔壁,还没走远呢。”

  年轻人怔住,想了想,赶紧随着长者的节奏跟了下去。

  …………

  人为什么要喝酒呢?因为酒能醉人,一喝醉,就会让人把所有不高兴的事全都发泄出来。那些无奈和愤懑,那些压抑已久的痛苦,那些深藏在心底的不安和惶恐,都在她这唱唱跳跳中倾泻而出。

  虽然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表现得很欢脱,又乐观又向上,可是,不管是谁,好好的从人变成了动物,都会觉得尴尬而难过,许攸也是一样,有很多个夜晚她会忽然惊醒,在静谧的黑暗中她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许攸抖着胳膊在在原地跳踢踏舞,听到声音,忽地一声大叫跳过身来想吓唬人,蓝眼睛一瞪,傻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中间这位美貌又有气质的大叔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还有一旁的小正太也很清秀漂亮嘛,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年轻人为什么要用那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她,还有站在最后头的那个强壮的大叔看起来很呆萌……

  她一脸好奇地看着众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举得高高的两个爪子收回来,端端正正地蹲好,还仔细地把尾巴盘下来,乖巧地朝大家叫了一声“喵呜——”。

  她站了几秒钟,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踩在齐王殿下的脸上,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赶紧从他脸上跳下来,保持着原来的标准姿势蹲坐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大家,又可爱又乖巧。

  美貌大叔的脸色很奇怪,眉头微蹙,紧闭着嘴,也不像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攸把沉重的脑袋摇了摇,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位大叔怎么称呼。美貌大叔气场强大,这让许攸有点犯怵,当然,这种犯怵的心思只是一闪而过,她今天脑子有点晕乎,有点迟钝,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机灵劲儿。

  喝醉了酒的猫傻乎乎地朝美貌大叔“喵呜——”了一声,迈开步子风情万种地朝他走过去,眼看着就要扑进大叔怀里了,太子殿下忽然冲了出来,一马当先地把她抱在怀里,愤慨地道:“七叔太过分了,居然哄雪团喝酒!”

  皇帝陛下脸上肌肉抽了抽,一脸担忧地看着单纯的太子,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揉了太阳|岤朝魏侍卫吩咐道:“把老七弄醒。”

  徐敏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地上还有一个。”说话时,他已踱到卢云身边扶着他翻了个身,皇帝这才看清了他的脸,哭笑不得地道:“怎么云哥儿也跟着老七出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徐敏直仔细查看了卢云一番,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只当他醉了酒,遂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卢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魏侍卫从外头弄了盆凉水进屋,用帕子浸湿了覆到齐王脸上,齐王一个激灵睁开了眼,迷迷瞪瞪地盯着魏侍卫看了半晌,似乎想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徐敏直见状,也赶紧学着魏侍卫的法子想把卢云弄醒,不想这湿帕子在他身上根本起不了作用,魏侍卫皱了皱眉头,将齐王放到一边,转过身来在卢云的人中|岤掐了一把,卢云顿时发出一声痛呼,口中大喊了一声“妖怪——”,醒来了。

  “妖……妖……”卢云恍恍惚惚地低声喃喃,眼角忽地瞥见了皇帝,那声音立刻又吞回了肚子,慌忙朝陛下行礼。皇帝挥挥手将他拦住,耐着性子问:“老七叫你出来的?怎么喝了这么多,谁灌那只猫喝的酒?”

  卢云理了理头绪,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是猫自己要喝的。”他心里头纠结极了,不知道该不该把那只猫是妖怪的事说给皇帝听。正所谓君子不语乱力鬼神,如果说了,皇帝舅舅会听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胡说八道?可是如果不说,那只妖怪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要命的事?它会不会害人呢……

  “喵呜——”许攸抱着太子的颈项使劲儿往他脖子里拱,毛茸茸的身体全都瘫在他的胸口,脑袋在他嫩嫩的小脸上噌,一会儿又觉得不大够,索性伸出舌头舔了几口。

  她平时从来不干这种事儿,作为大人类,是绝对不能跟别的猫猫狗狗一样动不动就舔来舔去的。可是,她现在喝得高了,自制力严重退化,就有点控制不住这个身体了。她艰难地蹬着后腿往太子身上爬了几步,抱住小正太的脸一个劲儿地猛亲,热情得让太子都有点招架不住。

  太子虽然也养过宠物,东宫里甚至还有条黏人的狗,但最多也就咬咬他的裤脚,或是舔舔手指头,像这样被吃豆腐还是头一回。太子被她这热乎乎、黏腻腻的亲吻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就把许攸扔到了皇帝陛□上。

  许攸压根儿就没意识到已经换了人——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个迷糊迟钝的脑子也根本不会对此有任何反应,美貌大叔比小正太更加有魅力呢!所以,她想也没想,抱着面前英俊的脸,热情洋溢地一通猛亲……

  太子瞪圆了双眼,徐敏直赶紧捂住脸,魏侍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齐王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看着被蹂躏的皇帝陛下,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指着他得意地大吼:“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徐敏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皇帝陛下,微臣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正文 38三十八

  三十八

  齐王到底还没有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他狂笑了几声后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面前被猫非礼的可不是他那好脾气的老实外甥,而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大哥,而他,刚刚居然还胆大包天地朝皇帝陛下幸灾乐祸地大吼——齐王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啊,头好痛!”齐王捂着脑袋痛苦地□□,“好痛好痛,我喝醉了,喝醉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力地往地上倒去,魏侍卫见状赶紧伸手去扶,结果硬是没扶着,眼睁睁地看着齐王挣脱他的胳膊,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看得眼睛都直了,卢云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小舅舅,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被抛弃的错觉。齐王殿下未免也太卑鄙了!

  皇帝冷冷地看了地上打死都不肯起来的齐王一眼,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抽搐,胸口挂着的猫儿还不知死活地往他怀里一个劲儿地蹭,爪子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一会儿又抱着他的脸一通狂舔……

  魏侍卫有些担心,他生怕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将这只醉猫甩出去——皇帝陛下的武艺他是知道的,甚至不比某些侍卫差,真要发起火来,两根手指头就能把它给捏死。一会儿若是皇帝陛下要它的命,他要不要冲出来拦一拦呢?

  魏侍卫纠结得肠子都快揪成一团了。

  “别乱动。”皇帝沉着嗓子朝许攸低吼了一声,许攸置若罔闻,两只爪子愈发地不安分,甚至还伸进了他的中衣里头。眼看着衣服都快扒拉开了,皇帝终于忍无可忍,绷着脸伸手把她提了起来,伸直了胳膊远远地看她。

  许攸吃豆腐吃得正痛快,忽然被人拉开,顿时就不高兴了,鼓着圆脸瞪着皇帝,挥舞着四肢朝他嗷嗷直叫。

  “陛……陛下……”魏侍卫鼓起勇气想替猫咪说说情,才刚一开口,皇帝陛下就一脸淡定把手里的猫咪塞进了他怀里,道:“把它送回瑞王府。”说罢,又有些不自然地甩了甩手,故作不悦地抱怨道:“怎么会有这么黏人的猫。”

  魏侍卫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许攸的小脑瓜,低声叮嘱道:“猫儿你安静点。”

  “嗷唔——”许攸不高兴地瞪他,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魏侍卫:“……”

  皇帝陛下终于没忍住,嘴角勾了一勾,尔后又飞快地板起脸,朝一脸惶恐的卢云瞪过去,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地臭骂起来,“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没节制。老七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晓得,跟谁学不好,非要跟着他?喝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他劈头盖脸地把卢云骂了一通,直骂得卢云恨不得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地忏悔,只是一想到屋里还有比他小几岁的太子在,又有些干不出来。

  被骂得狠了,卢云又觉得有些委屈,他可真没喝多少,仔细算起来,他说不定还没么只猫喝得多,可偏偏挨骂的却是他,那只造反的妖猫一点事儿没有,卢云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已经颠倒黑白了。

  他对这个无情的世界感到很绝望!

  晚上魏侍卫亲自将许攸送回王府,回到荔园的时候,赵诚谨还睁着眼睛躺床上没睡着,听说她回来了,连鞋子也不穿,光着脚就冲了出来,见她又是一身酒气,气得直跳,一句话没说,转身又冲回床上去了。

  许攸的脑袋还沉得厉害,四条腿都飘飘忽忽的,走路根本就不在一条直线上。翠羽招呼着雪菲和几个小丫鬟帮她洗了澡,又给她擦干了身体,然后将她抱到床边。

  赵诚谨气呼呼地背对着她,蒙着脑袋不作声。翠羽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把许攸放回她的窝里,还是让她上床。正纠结着,许攸已经自己跳上了床,用爪子勾着丝被想往里头钻。赵诚谨察觉到了,不仅不放她进被窝,反而用力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严严实实的像只大粽子。

  “喵呜,喵呜——”许攸讨好地在他耳边叫唤,伸出肉垫子在他脑袋上方轻轻地拍,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连翠羽和雪菲看着都有点心软。偏偏赵诚谨这回是铁了心要跟她生气,就当作没听到,他甚至还把耳朵都给堵上了。

  “翠羽姐,怎么办?”雪菲小声问。

  翠羽抿嘴笑笑,摇摇头,拉着雪菲出了里屋。

  “喵呜——”许攸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她知道自己一定闯了祸,还惹恼了赵诚谨,就连那么好脾气的他都生气了,她一定做了天大的坏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于是便不再涎着脸钻他的被窝了,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子缩在床角不敢再动。

  赵诚谨耐着性子等了一阵,不见她再上前撒娇,有些意外,想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悄悄把被子拉开了一条缝,眨巴着眼睛看她。见她可怜兮兮地躲在床角一动也不动,赵诚谨心里又有些难过,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悄悄伸出胳膊把她给拽进了被窝。

  咦——许攸睁大眼睛看着赵诚谨,他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很用力,小脸也板着,还在生气。许攸朝他挪了几步,停下来看他,然后又挪几步,直到挪到她习惯的位置,这才停下来,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然后扒拉在他身上不动了。

  “……坏猫……”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赵诚谨揪着她的耳朵小声地骂了她一句。

  这一觉她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赵诚谨早就已经上学去了。她迷迷瞪瞪地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来,眯着眼睛朝四周看,软软地“喵呜”了两声。雪菲就在外间候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进屋来,笑着招呼道:“雪团你醒啦?”

  许攸呲牙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抖了抖毛,又甩了甩尾巴,然后才从床上跳下来。雪菲进屋时端了热水,她就着盆里的水漱了口,又抹了把脸,然后又把爪子放到一旁的帕子上擦干。

  与此同时,在上书房读书的赵诚谨逮着个空儿把太子给堵住了,拽着他一脸不悦地质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灌雪团喝的酒?要不然为什么是魏侍卫送它回家?太子哥哥你也太过分了,雪团还那么小,怎么能喝酒呢?你知不知道——”

  他质问的话还没说完,太子就已经急得跳起来了,打断他的话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是七叔,七叔哄它喝的酒。不信你去问云表哥,昨儿云表哥也在,他也喝醉了。再说了,雪团她又没怎么样,我昨天才……才……”

  他终于没好意思说自己被猫咪亲了又亲的事儿,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更要命的是,昨儿被那只猫轻薄的还有他父皇,这要是传出去,大家伙儿还不得笑掉大牙。

  仔细想想,他父皇才真正地是个心胸宽广的皇帝,就连他都有一种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可他父皇却一直都镇定极了,就连脸色都没怎么变,还一脸淡定地指挥着魏侍卫把雪团送回瑞王府。

  不过齐王居然胆敢指着他父皇幸灾乐祸就有点过分了——太子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云表哥也在?”赵诚谨有些意外,卢云可不是齐王那种不稳重的人,他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太子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又凑到赵诚谨耳边神神秘秘地道:“云表哥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真的吗?”赵诚谨立刻瞪圆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他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太子摸了摸下巴轻轻摇头,“我又没瞧见,就听他说什么妖怪,妖怪。后来我再问,他又说自己喝多了酒胡言乱语。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大对劲,不像是胡说,兴许真瞧见了什么。要不,回头你去寻他问问?”

  赵诚谨有些害怕,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我……我才不去呢。”好端端的,干嘛去追问这些东西,听得怪吓人的。

  可是到了中午,他刚一回府,两条腿就不由自主地往亦清苑方向去了。

  他进屋的时候卢云正把好不容易从箱子里翻出来的佛珠往胳膊上戴,这窜佛珠是他临出门前母亲晋阳公主给的,说是请高僧开过光,能驱魔辟邪保佑平安,卢云之前一直没把它当回事儿,随手往箱子里一塞就没再管它,一直到昨儿晚上见到了“妖物”,这才猛地想起它来,于是立刻翻箱倒柜,终于把它给找了出来。

  “云表哥你在做什么?”赵诚谨站在门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脆着嗓子问。

  卢云心一颤,手一抖,佛珠便掉了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赵诚谨想也没想就蹲□子帮他把佛珠捡了起来,“给你。”

  卢云压下心里的不安伸手接过,咬咬牙,小声问:“顺哥儿你……没有觉得……不大对劲吗?”难道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觉得那只猫有蹊跷吗?

  赵诚谨顿时睁大了眼睛,小圆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激动,“啊,太子哥哥和我说云表哥你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是真的吗?云表哥你看到什么了?所以才要戴佛珠辟邪么?那个妖怪长什么样?可怕不可怕……”

  卢云看着他单纯而清澈的眼睛,忽然又说不出话来了。他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那个……个头挺肥,一身白毛,耳朵是尖的,眼睛又大又圆……”

  “好……好可怕……”赵诚谨想象了一下那个妖怪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想了想,又一脸关切地叮嘱道:“云表哥你要小心,晚上不要到处乱走,小心不要被妖怪抓走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卢云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似的。

  卢云都快憋死了。

  可是,他又有点替赵诚谨担心,他整天跟那只猫妖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呢?

  卢云很是纠结,他咬着牙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把佛珠从手腕上褪了下来,塞进赵诚谨的手里,小声道:“还是顺哥儿戴着吧。”

  赵诚谨一愣,旋即笑起来,摇头道:“我有的,”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就连雪团都有,它戴的那只猫牌也是皇祖母让高僧开过光的!”

  卢云:“……”

  连皇祖母请来的高僧都已经镇不住它了么!

  正文 41四十一

  四十一

  许攸领着瑞王爷和卫统领慢吞吞地进了亦清苑。卢云不在,院子里只有几个伺候的下人,陡然见瑞王爷亲自上门,俱是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上前来迎。

  瑞王爷懒得理他们,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自己则紧跟着许攸的脚步去了西厢房。他将将走到门口,立刻察觉到屋里的不对劲,朝卫统领使了个眼色,卫统领会意,握住腰间的长刀,当先一步推门进屋,朝屋里环视了一周,瞅见床上的伤者,顿时一愣。

  “……王爷,是昌平小侯。”

  瑞王爷一愣,赶紧进屋。许攸迈开步子也追了进去。

  什么侯?那个受伤的男人居然是个侯爷?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许攸好奇极了,她爬到桌子上,选好了一个极佳的位置蹲好,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一副好听八卦的姿态。

  瑞王爷正欲开口询问,忽瞥见她这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朝卫统领吩咐道:“把这只猫抱出去。”

  喂!干什么,过河拆桥啊!许攸立刻就炸毛了,弓起背气呼呼地朝瑞王爷怒吼,卫统领刚一靠近,她就挥起抓起狠狠扇过去,只可惜她连一只三花猫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卫统领的对手,还没出招就被他团成一团,抱到外头去了。

  “猫儿乖乖的去别处玩啦。”卫统领一路将她抱出了院子,这才将她放下地,还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声哄道。

  乖你个头!许攸气得要命,更郁闷的是,她拿这两位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在原地跳脚,“嗷唔嗷唔——”地大叫,卫统领笑眯眯地朝她挥挥手,走了。

  真是满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她气咻咻地绕着王府跑了几圈,直到连抬爪子的力气都没了,这才一屁股倒在地上喘粗气。茶壶见她倒在地上,屁颠屁颠地奔过来,一边小声地呜呜,一边热情地过来舔她。许攸这回没粗暴地把它推开,她忽然觉得,相比起人来,还?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