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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作品:野雄成龙|作者:尾指紧扣|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04 11:06:59|下载:野雄成龙TXT下载
  弹。那马竟然惨嘶声,斜斜掉落地上,四肢伸了同伸,立即僵卧不动。

  那马主人忿怒万分,气势凶凶地冲向龙野,喝道:“小子,你娘没生眼睛给你,走路横冲直闯。”

  “去你的”龙野站起来,也忿忿道:“你是不是奔丧在街道上也纵骑急驰”路时放眼打量那人,只见他浓眉鼠目,身躯强壮,身矫札劲装。

  “好呀江南道上想不到有这种野小于敢对华三爷无礼。”那马主人个箭步欺身上前。

  龙野不甘示弱,虎目瞪得铜铃大,道:“谁人怕你”也迎步而上。

  华三爷何曾被人如此撩拔过,怒气勃勃,大喝道:“小子你这是找死”话音甫落,欺进步,右掌斜劈而出,招“力劈华山”,掌出如风,罩向龙野头部。

  龙野慌忙足踏出,右拳胡乱往上架。“碰”的声拳掌相触,各自退了三步。

  华三爷蓦觉对方拳力甚是刚强有力,暗吃惊,忖道:“这小子倒是扎手。”

  但他身形毫无停滞,忽的抢步进攻,左掌恍,使出“乌云罩日”虚虚拍出,右掌劲道贯足,“小天星”掌直捣而出,这时在他心目中已将龙野当作武林上流高手,于是式之中,两招齐出,直击虚恍,用出两种大不相同的力道。

  龙野那里有半点武功基础,刚才抛马封招,纯靠身蛮劲吓人。此际目睹对方出招疾速。

  左手直罩自己眼睛,慌的闭上睛眼,低身闪过。但右手“小天星”掌狠劲击来。龙野蓦觉胸前被那强猛暗劲震有如千斤重锤击在身上,这时面如死灰,内腑气血震动,喉头甜,口鲜血由嘴中喷出。

  华三爷嘿笑声,道:“再吃掌”右掌箕张,翩掌下而光打去。

  龙野呆若木鸡,竟然不会闪避,硬挺挺的挨了掌。但闻“拍”的声脆响,身躯倒地乱滚,踉跄摔出五尺余,俯扑在地上,满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华三爷怒气未消,跃上前,抬腿就向龙野背梁踢去。这腿是用千斤坠重法,别说肉体,就是磨盘石跺上也的应腿裂开。

  在这危面瞬息之际,倏地马条鞭疾速来。华三爷跺下的右腿,宛如被铁圈匝绕,全身力道这时全失,拍的脆响声,被摔出三丈余,竟落在街边污水沟里。

  华三爷这下可吃够苦了,只因他头部凹大,而污水沟小两边又是青砖砒成,掉落其中,头上霎时血流满面,口中痛哼不已,形状滑稽可笑。

  华三爷愤怒之极,急忙爬起,起身来,目露凶光,四处寻找卷他鞭之人。

  路人均以冷淡蔑笑的眼光看着他,却不见可疑人,不由暗惊异,耳中忽听到东边传来点不屑的哼声。声音虽小,但在那议论纷纷的杂声中,却掩盖不住,清晰地送入他的耳内。

  他怔之下,定眼望去,只见那边辆马车上,坐着位中年人,从从容容地正将支长及八尺的马鞭交给车夫。显然刚才抽他鞭的人正是他无疑。

  华三爷向他上下打量眼,蓦地看到那中年人背后斜露出支四尺长剑,不禁打个寒颤。

  忙放下笑脸,抱拳揖,道:“阁下是北神。”

  那中年人星目瞥,炯炯有神的眼光,逼视华三爷,冷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华三爷刚才的八面威风,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有点失措地颤声道:“既然阁下是北神龙门中的人,兄弟冲着您的面子,饶了那厮条小命。”

  那中年人脸色板,喝道:“要滚就快滚,还在罗索甚么”

  “是”华三爷已失了作威作福,凌人的傲气,宛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转路就要窜去。

  “慢着”猛然背后声大喝,华三爷忙抖颤停步,敢情他众为那中年人要找他麻烦。

  那知转身看,不由气,喝道:“小子,你狠什么”

  原来喝止他的是龙野,只见他颤巍巍地挣扎站起,狠声道:“有种的留下名来。”

  华三爷哈哈狂笑道:“三爷姓华名云海,江南道上何人不识,索性再告诉于你,三爷乃是嵩山少林俗家弟子。你若不服随时可到那里赐教,三爷我定会给你个公道。

  龙野面色如霜,不理会他的讥讽,毅然说:“三年内,龙野若是不死,必上嵩山找你。”

  华三爷那将这等败军之将,放在眼中,冷笑声,由人群中走出,扬长而去。”

  龙野两眼圆睁,牙根咬得格格作响,呆呆的端着,语不发,狠狠的瞪着华云海消失的背影。

  蓦然眼前黑,“辘辘”入声由面前而过,龙野看,车辆上的上的中年人正在向他缓缓颔首。龙野忽的想起尚未向他道谢救命之恩,赶紧抱拳揖,正要开口时,那辆马车已迅疾的驰去。

  龙野跌足不已。此时车辆后帘突然撩开缝,朝他抛出团白巾,帘布又迅急的垂下。

  由引可见了抛出白巾的人是何等怆惶。

  龙野呆,仓猝间按住布。但在这瞬之间,他惊喊了声,不禁退后几步。敢情他好像看出抛白布者,是位老妇,而且略似他的母亲王秀琴。

  他愣愣望着马车疾速而去,阵怅惘,心情纷乱之极,宛如失去件东西样,但无从忆起。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开,龙野看看街道恢复的冷冷清清的,人才从浑蜀中清醒过来,忽然想起那老妇扔给他的白布,必有深大的含意,赶忙折开看,双手不由阵抖动。

  只见那条白布上血的痕迹,字划潦草歪斜,既然写血书的人,时间甚为匆忙,上面写着:

  “野儿,勤练武功,东海救父母。母”

  龙野暗暗苦喊道:“哎呀,刚才那位老妇就是我娘无疑了。”

  龙野登时怒吼声,不顾这些,拔腿就追。

  轮皎月,挂在碧空,夜月瑟瑟,四野荒凉,伤后的龙野,发疯似的沿着官道奔驰。但他穷追了几个时辰,但仍不见那匹马车的形迹。

  “到底母亲是因何被劫持”他心中在这样说,脚下但仍有停留,虽然晚风拂面,遥骨生寒,但他仍累得汗下如雨,异吸急喘。

  “妈妈为人,和睦亲友,从不得罪别人,平生可说毫无仇人,为什么被劫”

  “东海救父母,奇怪,记得我在岁那年,父亲扔下妈妈远离他去,至今已是十七年了,音讯毕杳,母亲为何晋书说,要我救父母”

  心里千头万绪,极是凌乱,疑云叠叠,无法解开。苦思之后满天云雾中方露出丝阳光,他在千头万绪中找着个关键,他想:“我只要找着那个中年人,就可迎刃而解。但是他去何处他又是谁行踪为何匆忙神秘”

  竟夜奔跑,又是拂晓,龙野仍径自不停的向前追,其实他现在已是筋疲力尽,那里是跑,倒不如说是爬来得恰当。

  官道前面座小镇,他拖着比脚步更沉的心情,进人小镇。

  这个小镇只有条热闹的街道,因此他毫不犹豫进人。两只眼睛,东张西望,找寻载他母亲的马车,是否歇在这里。但是街道上的人,全用惊奇的眼光,注视着他。

  他忿然想道:“你少爷有什么好看”饶他性情粗旷,但也禁不住人家过度以的看他,顿时常浑身不自在起来。

  耳中也听四下的人,都窥窥私语道:“他定是疯子”更糟的是有人怀疑他:“疯子只怕不会长得那么强壮你看他浑身血迹,眼光充满杀机,恐怕百分之百是杀人凶手”

  猛然间他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道:“敢情我昨宵被那人打得鲜血满身,再加头发被风吹凌乱不堪,怪不得人家这般批评。”

  顿时间满耳都充满了“疯子””杀人凶手”猜疑之言,这个黑锅指得太难受了,龙野怒哼声,但仍不暇计较,连忙走开。

  前面的人更多了,“杀人凶手”的猜疑语声,如同阵轻雷似的升起,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指手划足,龙野叫苦连天,不知自己有什么过失,才受到这种比刑罚还来得厉害的讥评,索性不再前走,准备拐到条行人稀少的小巷。

  就在转身之际,眼光亮,蓦见在人群中辆马车,停歇在那里,长度,形状,色彩正是自己所要找的那辆。

  他喜出望外,不暇外顾,迈步撞进人群中,双手猛力拉,将蓬布撕破,不由得大大愣,敢情车厢内是位千娇百媚的富家千金。

  这刻那位富家千金正躺在缎被上,炯娜玲珑,娇躯半倚,蓦然见他这个样子,吓得惊声尖叫。

  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跌跌跄跄地由家杂贺冲出,竹杖举,颤巍巍向龙野便打,口中叫道:“各位新朋请帮帮忙,这个疯子竟敢对小女无礼”

  周围的人,这时都叫嚷起来:“打死这个疯子”几十个壮汉,叫喊声,拥向前,拳脚交加,打在龙野身上。

  龙野正待辨说,四下呐喊的吼声,把他的分辨的话都淹没了。可又无法还击,只好白挨了十几下拳足,饶他健壮如牛这被打的浑身青肿,更惨的是拳打在鼻梁,霎时鼻血长流泪水汪汪。

  龙野目睹情势,自己若再不逃跑,势必被乱拳打死,当下虎吼声,如闪电般地冲出人潮,落荒而逃。转眼跑了十余里,龙野已是筋疲力尽,自昨日黄昏起来未进食物,加上长途的奔跑,已是饥肠辘辘,气喘如牛,汗流夹背。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像龙野这等夜奔跑,岂能忍受得住。

  他悲吼声,小天星掌力的伤痕又再度发作,这时眼前阵昏黑,晕了过去。

  残月斜挂西方,江陵城街上片寂静,灯光都灭,只剩下朦胧的月光。

  寒风习习,雪花纷飞,街道上冷冷清清。龙野宛如孤鬼游魂,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江陵城里幽幽徘徊。

  他把单薄的衣衫拉紧,几乎整个头全都缩在褴襟衣领中饶是如此,仍冷的他直打哆嗦,实人难抗这严寒的侵袭。

  龙野自从那天在小镇饱受殴打,逃出重围之后,晕倒片刻,才又悠悠醒来。虽然伤痕累累,他仍未放弃浪迹天涯,寻找母亲的孝恩。

  十天过去,虽然他不断的追踪寻问,但那匹车辆就如昙花现,从此神秘地失踪。

  江陵城虽然客栈林立,但他两袖空空,怎能进店,就是三餐也是靠乞讨充讥。

  这几天的折磨,已使位英俊强健的少年,变成呆滞憔悴,尤其失望的心情,更令他伤感之至。

  他穿过几条小巷,抬头凝视那弯残月,不禁悲从中来,泪珠夺眶而出。

  诚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像他这种环境,纵使铁心肠的人,也得心碎肠断。

  他万念皆灰,垂头丧气,蹒跚地转人条荒僻小巷,触目尽是废坦残瓦,片萧条景色,天涯游子,对此倍感孤单凄凉。

  倏地,惨朦胧的月光下,道黑影迅急而来,后面个女人哭喊狂叫。“救命呀抢东西呀捉贼她面喊着,面卸尾急追。

  饶他龙野万念皆灰,但蓦然遇见这等事件,也不能袖手旁观。

  这来他可就暂时忘记自身痛苦,抬头看,却见黑影是个精悍小个子,手足极为敏捷,此刻手中正挟着包东西,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个子正巧必须由他身旁过,龙野大喊声:“别跑”将身抽,兜头就是拳。

  那位精悍小个子万没想到龙野会动手,前冲甚猛,闪避不及,惨叫声,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龙野揪起他的衣领,宛如老鹰抓小鸡,将他拉得双脚离地,拳头恍,狠狠道:“以后再碰在我的手里,敲碎你的脑袋。去吧”话落,抖手将他摔了个狗吃屎。

  那个精悍小个子惊惶地爬起来,看龙野块头高大,自己量力决不是对手。但是倒庄吃江湖的流氓,刀尖上讨话的汉子,不甘示弱于人,摆摆架式,道:“他妈的,你是那条道上的兔崽子管我这笔闲账”

  这句“他妈的”惹起龙野的火性牟捏紧拳头,猛地迎击而出。那人比龙野要矮上个头,岂敢躲避,面高声骂道:“小子算你狠,有种的别离开江陵。”说着,人可抱头而逃。

  龙野不屑理这种流氓,拾起那包东西,交给追踪而来的那女人。着手甚为沉重,敢情里面金银不少。

  失盗的女人正想道谢,龙野却暗叫:“霉气”赶紧转身离开。原来那个女人妖娇荡,浓脂厚粉,俗不可耐,竟是个下等娼妓。

  龙野急急离开那个娼妓,穿过几条小巷,城隍庙赫然在望,月光下只见那庙占地颇广,庙内灯光微弱,使人感到惨淡阴森,宛如幽冥鬼城。

  寒风凄凄,夜露凝重,龙野心中动,暗道:“我不如到寺内睡上觉,明晨也好赶路。”

  龙野脚步刚跨进庙门,就知不妙,原来四面八方有十几个大汉,包转困而来。其中个正是适才被他接过的精悍小个子。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个精悍小个子哈哈地笑,盛气凌人道:“小子,今晚有你的乐子了”

  龙野极力保持镇静,闪目四顾,以着体格魁梧,满身蛮劲,满不在乎,捏紧拳头,向众人虎视眈眈。

  其中位独眼大汉,摇摇摆摆走来,斜瞥独眼向龙野上上打量下,道:“喂小子

  你倚伏什么靠山,竟敢眼我独眼九的兄弟作对”

  龙野昂首挺胸,夷然不惧,道:“姓龙的光棍条,仗义不平,要什么靠山”

  独眼九哧声冷笑道:“今天你打不平,打错了方向。弟兄们,等我好好报答这位老兄。”

  龙野怒气冲天,沉着戒备,蓦见名光头大汉,个子比他还大,挥拳扑来。

  龙野暗想:“先下手为强。”立即如闪电般地侧身欺上,捏紧拳头,用尽全力,拳照来人左额捣上。

  “格”的声,这拳打得非常结实,那光头大汉外强中乾,顿时涕泪纵横,鬼哭神号般大叫声,晕绝过去。

  龙野拳奏功,毫不停留,闪身到另个大汉身前照准肚皮就是拳,叭达声,那大汉万料不到龙野这般快,也被打得跌在地上打滚。独眼九看不对,喝道:“兄弟们全上。”霎时片叮叮当当之声,那批流氓皆抽出铁尺木棍,蜂涌而上。

  龙野有如头饿虎,声势凶猛,斗大的拳头,乱挥乱打盏茶工夫,连连又打倒了四五位大汉,但他自身也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龙野仍不顾切,怒叫声,冲入人群,几支木棍铁尺如雨点而下。凭龙野体力再好,”至此也束手无策,被打得昏昏迷迷,晕倒于地。

  独眼九看龙野动也不动,道:“弟兄们够了,扯吧”

  被龙野抽路拳的精悍小个子,仍不甘心,道:“老大这小子煞是可恶,若不是他出头,今晚咱们可都有乐子,我看干脆请他到龙王府去把亲吧”

  独眼九颔首道:“好。”可怜龙野此时晕迷不醒,被两个大汉拖到里许外的条大河,抛而下。

  大河水抛湍急,龙野的身子顺着流水,载浮载沉,转眼间已无影无踪。

  第三回 天缕奇谭

  江陵城郊不远,座危崖峭壁的山谷,远远望去,宛如出水莲花,故称青莲谷。

  谷中荆森丛生,阴森潮湿,惯产毒物,因此荒凉恐怖,罕有人迹。

  谷口有深潭,与江陵城外大河相通,潭水清澈,深可见底。

  是日,冬阳照彻大地,潭面水雾腾腾,谷中气流急转,刮得草木沙沙哀号。

  龙野载浮载沉的身子,随着流水飘浮到深潭,跟着水涡旋转。

  终于天无绝人之路,他被旋出涡流,抽在方岩石之上,他被撞得震动了下,痛苦地呻吟几声,竟悠悠醒来,然而浊流湍急,伤势抛经夜的浸泡,更是大为恶化,痛澈心肺,周身乏力,虽然醒转又济何事乌云掩日,天色为之暗,更加了这荒凉地代的阴森气氛。

  他拭去脸上的水珠,双腿困苦的摆动,免力将下半身尤浮在水中高了些的肢体抬,打量了下四周情景,但见潭水方圆数十丈,自身正在中央的块小礁石上,不禁为之气馁,气血出耀动,他又几乎晕绝,死亡的念头充满了迷糊脑海中,喃喃自言道:“人生如我,可谓毫无价值,孤然了立,又遭逢不幸我不如死”

  幕悲惨凄凉的往事,在他脑中展开,他突然想到血书上母亲迫切的期待,不禁心头凛,暗自责道:“母亲破指为书,要我东海救父母,责任是何等重大我岂能死了之”

  转念间,油然泛起了强烈的求生之心。

  他镇静了下心神,开始思索求生的方法。蓦见块浮木,随波漂来。

  龙野忙探手,双臂搂住浮木,全身重量倚在上面,奋起精神,双脚缩踢,冲波破浪,推着那块浮木,如乘小舟,缓缓靠上潭沿。

  他带着湿淋淋,周身青肿的躯体,吃力的爬上了岸,长吁口气,仰天躺下休息。

  黝暗的草丛中,忽传来声厉叫,花草摇动,刷刷作声,他猛然大吃惊,转头呆呆地望着身旁草地,不禁打个寒战头皮直要发作,全身发抖。

  原来在身侧丈余的草地上,条长及尺余的百足娘蚣,逐渐爬行接近。外壳发出血红的光亮,光是那等长度,已是罕见,起码居有五年以上的气候。

  我的天呀世上那有如此粗长的蜈蚣,不要说它咬上口,单是被它毒气喷,就得魂归离恨天

  他想竭力避开,可是手足连分毫也移动不得,那条蜈蚣刹那间已爬近身侧,口里不时闪射出微弱的绿雾。龙野不由心寒胆落,但觉阵呕心,忍受不住,他想张口大叫,却怕惊动它,对已更加不利。

  蜈蚣逐渐由地上爬到他的腋下,两丝长须在他腋下颊上扫来扫去。

  龙野最是怕痒,被它这弄,即痒得想哈哈大笑,又骇得冷汗直淌,不敢作声。

  他究竟是胆大过人,虽然危在旦夕,但仍然睁大虎目,慨然待死之将到。

  那蜈蚣再度厉叫声,眼间碧光,在他面前恍了几恍,猛然就要咬来。

  正在这千钧发之时,只巨大无俦,黑毛茸茸的手掌捞将蜈蚣抓去。

  龙野如逢救星,暗舒了口气,宛如刚从阎罗殿逃出,暗叫侥幸。

  但他心中也不胜惊异,如此长大蜈蚣,何人敢捉,顺着那黑茸茸巨臂看去,不由更是胆战魂,比见蜈蚣更为震惊了

  但见那抓蜈蚣的竟是位高达丈余,头如笆斗,两只铜铃似的眼睛,闪露绿光,两个大牙露出唇外,全身只有条水渍淋淋的短裤,是个厥状奇伟的巨人。

  龙野暗叫:“我的妈,神话中的鬼大王钟旭,居然显灵了”

  那怪人朝着手里的毒蜈蚣哈哈大笑,道:“你跑得了,如被你逃掉,我午餐要向谁要”笑如雷,四壁山峰都为震动。

  那怪人继之喃喃自语,但声音有如古中怒呜,龙野只觉响似雷鸣,震耳欲聋,无法听清其所的说何语。

  那怪人突然蹭下,左掌紧握着蜈蚣,腾出右手乱捣乱抓,收聚了大堆枯叶干草。那条巨大毒蜈蚣在他手中,乖得有如蚯蚓,卷伏不动。

  那怪人将蜈蚣横蛟子嘴上,两只掌心相合互叠,微微搓,嚎得声,火星四溅,那堆枯叶干草,居然冒出火烟,袅袅上升,即刻火舌吞吐,焚烧甚炽。

  “好厉害,这是那门的妖术”龙野骇然大叫,可是心中恐怖之感全消,反而觉得好玩起来。

  那怪人听得清楚,满脸滑稽地向龙野毗牙笑。龙野毛发俱竖,头皮发炸,咕道:“糟糕”敢情要向我打主意。”

  他想溜之大吉,但偏偏乏劲,动弹不得。

  龙野心中尽管害怕,那怪人却奇术叠出,双手各执蜈蚣头,伸入火焰中,开始大烤特烤,盏茶之义,焦味阵阵冲出,然而他那只巨掌,却安然无恙。

  龙野怔,暗道:“他在玩些甚么把戏”脑袋伸得长长地,感到万分惊奇。

  那怪人吞口唾沫,自语道:“好香。”抓起烤熟的蜈蚣往口中塞然后慢条斯理,似乎在享受这难得尝的珍品。

  龙野夜未进食物,适才因神经过度惊张,尚不觉饥饿,被巨人句“好香”,顿感浓香扑鼻,饥火大炽,口中垂涎欲滴。

  几度想启口,讨些分享,猛然想起那是娱蚣,到口的话,重又咽了回去,同时阵恶心,直想开口呕吐,但肚子空空,无从吐出。

  这怪人吃下蜈蚣后,似乎食欲大增,既黑又脏的手,横嘴抹,喃喃道:“如果再有几只,岂不快哉”说道,伸手在丛密密的野草中,取出长口袋,袋甚为大,大概放了不少东西。

  龙野莫名其妙,瞪着眼瞧,暗道:“那必是装着馒头豆饼之类,等下向他讨些。”心中想着,腹中不由饿得噜咕乱那怪人听觉极为灵敏,百步以外,落叶飞花,也难逃出其听觉。

  转身嘻视着他,忽地哈哈大笑道:“小子别慌,老夫送些给你。”

  龙野心中大喜,慌忙颔首答应,心中咕噜道:“他怎的知道我肚子饿”

  他霎霎眼睛,做了个滑稽的表情,但因长像凶恶,故看来厥状甚怪,令人好笑。龙野真想噗嗤笑出,又恐怪人不满,只好咬牙忍住。怪人拍拍长口袋,笑道:“哈哈你猜里面是什么得,得你眼睛别乱转,我告诉你就是。有些烧鸡,火腿,牛脯,很多,很多”

  龙野听得垂涎三尺,暗喜道:“原来也有上等食品,我可以分享饱啦”

  怪瞥他眼,从长袋中取出团花花绿绿的东西,煞是美观,看也不看,往龙野口里就塞。

  龙野突然大叫道:“我不要我不要”不知那来的力量,竟然能滚出几尺,避过那四花花绿绿的东西,但因内伤未复,心脏喘息不停。

  “你不要,大家拉倒,我费了几天的工夫才捉了仅仅这么条,刚才还是忍痛送给你里”

  龙野用极快的动作,扭头瞥,唯恐那条竹节蛇,无声无息地咬他口。

  那怪人眼睛直眨,忽然扮了个鬼鬼祟祟的表情,低声道:“喂,你送你条火腿,你爱不爱吃”龙野暗道:“我才不再上当,你骗不了我”头摇个不停。那怪人搔搔脑袋,笑道:“算了,所剩不多,我自己就不够吃,幸好你摇头,不然我可得挨饿餐。”话尚示歇,果然从长袋中取出条红得照人的火腿,龙野大叫可惜,只好干着眼,瞧他狼吞虎咽,最后实难控制饥火,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为净。

  忽然听那怪人叫道:“哦,你别动,火势正炽,我要烤你来吃。”龙野听,心惊胆战,急急睁开睛睛,蓦的只巨手向肩搭来,这下可骇惨了,暗道:“完了”全身颤悸,动弹不得。

  母亲的血书,又急速掠过脑际,禁不住仰天长叹声,眼泪夺眶而出。

  个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你生什么气莫非穷途未衣生不逢时,咄咄,流泪了”

  龙野蓦地惊醒,见怪人瞧着他,那付热诚恳挚的样子,使他感到有点安慰,但他仍免不了冲动地道:“要杀便杀,请别多问”

  怪人疑惑道:“谁要杀你”

  龙野那俊美疲备的脸上,流露忿恨之色,愤声道:“我极恨命运多舛,假如我有机会能学成身武艺,那时纵然技不如人,死在你手里,也无所遗憾”说到此地,顿了下,又怅然道:“但是如今,我只是无所成,连母亲也保护不住,被人劫去,沿途还无端遭人误会,受无理的咒骂殴打,最后不明不白的做你的点心,我死也不甘心。”

  怪人皱眉沉思会,耸肩道:“我几时说要杀你”

  龙野闻言愕道:“你适才不是说,要用火烤来吃么”“哈哈,原来是你会错了意。”怪人哑然大笑,拿起手中的竹节蛇,抛弄了几下,道:“我是对小东西说话。哈哈”

  龙野恍然醒悟,心中恐怖及悲哀之感也全消,反而觉得怪人天真无邪,十分可爱。噗嗤笑道:“少见多怪,瞎猜疑,不过老丈那等作法,也实在吓死人。”

  怪人嘻嘻笑道:“你自居胆量不够,可别责怪人家。刚才所说的话,怎么语无论次”

  龙野听他语气之中有些古怪,微沉吟,迷惑道:“请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怪人道:“你说什么母亲被劫无理辱骂受欧等,大堆不着边际的话”

  龙野大声分辨道:“假如我的遭遇在你的身上,你会比我痛苦万倍。”

  怪人笑道:“你是被女人遗弃”

  “不是,她是我的母亲。”龙野异常冲动道:“在十七年母亲被父亲遗弃,十七年后母亲也无故失踪。我为着寻找她,受到许多的欧打”

  “别忙,你慢慢讲,让我多知道点尘世上的琐事。”龙野发觉怪人问得极为真挚,空虚的心灵上,顿时浮上丝温暖。同时心中凝结住的情绪,也因而发泻出来舒畅不少。

  他本来不是喜欢诉苦的那种人,于是很快地安静下来,简略扼要的将往事说出。

  龙野最后说出自己的抱负,坚决道:“华云海持技凌人,对我这种身无武功的人,使用重手法,我决誓死不跟他甘休。”

  “车蓬上的那位中年人,在我身上有救命恩。可是他劫走了我的母亲,等我东海救出父母之后,再作报答之计。可是我唉”

  怪人瞥了他眼道:“他叹什么气虽然你现时不懂武功,总可以拜师学艺啊”

  龙野颓丧地摇头,叹道:“人海茫茫,那里拜名师纵然名师在前,可是我现在身负重伤,连起身走路也无能为力,恐怕这个山谷就是我葬身之地”

  怪人双巨铃眼睛直在眨动,嘻皮笑脸的形态,巳经好久没有现出来,好像心中在决定件什么大事,龙野自己满腔愁思,故未曾发现过个放荡不羁的怪人,居然也怀有心事。

  龙野幽叹道:“岁月易逝,人生就如场飘忽莫测的烟雾。我忍痛偷生,要不是段重大恩仇横在心上,我真愿坯黄土,与草木共朽。”

  怪人奋然道:“小子别气馁,我有件宝贝能医治你身上伤痕。你想不想要”

  龙野大喜道:“谢谢您老人家”

  “哈哈你别慌,这件宝贝可不好受了等下你别大叫大吵呀哈哈哈”

  龙野被这句话骇了跳,慢慢问道:“莫不又是蛇虫之类”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怪人忽然半吞半吐,道:“不过我是尊重你的意思,你说要,他就塞在你口里,你说不要,大家拉倒”

  龙野犹豫不决,情知怪人不大讲究道理,怕他再来套“蛇当火腿”的把戏,不过说不要,他真要有灵药仙品那倒又后悔不及。

  怪人眼珠转了几转,以极快的手法,龙野的胸前摸了把笑道:“你既然难为情出口,我这人样样不好,就是最通达人情这点好,这样罢我将药品塞在你口内,你不要紧闭嘴唇,要就不必闭了。”

  龙野没有发觉到他在脑前弄了下,正待请他将药品拿出来过目,再作决定,孰知刚张口,再也合不拢去,好像下领脱开样。那颗心不由卜卜大跳不停,真要是条蛇从口中塞进去,那可怎办呢怪人缓缓立起身来,仰天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念些什么叽语,脸色庄重之极。龙野对眼睛随着他移动的身躯,瞪住不瞬,心中嘀咕道:“这番药品必定不是蛇虫之类,看他神情那么严肃,可能是仙草灵芝之属”

  怪人拜罢之后,细心地从适才所取袋的草叶中,又拿出长口袋,大小长度相似,谁这袋的颜色是墨绿色。

  龙野暗为惊讶道:“他到底有几个口袋”但见那怪人从墨绿色的长袋里拿出个小罐,只有海碗那么大。罐内在移动时,发出水声,叮当作响。

  他出口气,想道:“敢情是药水。害我空骇阵,这人也恁地可恶,专要小题大做,作弄人家。”

  怪人郑重打开罐盖,以两指挟出团水渍淋淋,脏秽如干粪的东西。腥臭之味随风吹人,令人作呕。

  龙野大吃惊,差点晕绝过去,恨不得大叫不要,但他下额脱开,无法喊出。他痛恨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命运乖蹇,无端额骨脱开,嘴唇大张,那团脏秽如干粪的东西,原来是死是虾螟,臭而不闻。等不吞进肚里,不令人作三日呕,那才怪呢

  怪人滑稽地瞥了他下,缓缓蹭下,右手两指挟着虾螟的后腿,在龙野口上比了比,道:“还好,塞得进去,不然可麻烦了。得,得,你小心眼珠瞪出来,我不强人所难,你厌恶它干脆闭上嘴唇。哦,你想要么对啊,你嘴唇没闭上。”

  说着,手下可照章施法,徐徐将死是虾蟆的头,塞进他的口内。龙野但觉头皮发炸满身泛起鸡皮疙瘩。

  片刻工夫,他已忍受不住,有如掉在粪堆里,越挣越臭,他想尽方法想大吐下,可是那怪人巨掌紧紧压在口上,叫他束手无策。

  这种痛苦真比支利剑刺在颈上来得难煞。须知龙野这种铁挣挣的汉子,对于生与死,决不会皱眉计量,诚然他是个无武功之人。但是目前这种情形,任何人处身在这般境况之下,也非得翻肠倒胃不可。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精神恍惚中,忽然口中滑,那只拳头大的死虾蟆是咕地声,硬生生地滑进了肚子。怪人长吁口气,像是完了件艰难的大事,感到浑身轻松之极。

  龙野如在极可怖的朦胧中,清醒过来,大叫声,飞跳起来,微蹭身子,想要吐个畅快淋漓,谁知连口水也吐不出。但是胃肠却阵阵翻腾,令人真是难煞。

  怪人瞧他这份狼狈相,捧腹哈哈大笑。龙野啼笑皆非,忿怒道:“你这人”他忽然大为惊异,敢情他发觉下额脱开,怎能说话,赶紧伸手摸摸,却完好如初,同时身上几天来,所有的重伤,也全部霍然痊愈,不禁为之呆住,惊喜交集。

  须知大多受了伤之人,必得视其受伤程度深浅,然后慢慢按步治疗,才能痊愈,尤其是内伤,伤势太重,那么更应由高手,从旁帮助推宫过岤,然后再加上药物之功,方能奏效。

  龙野这次的伤痕,甚为严重,尤其在故乡小城,受华云海那记小天星掌,更是伤及内腑,纵然有灵芝仙药,能否立即痊可,尚在未知之数。此时吞下那只死虾模,便立刻在不知不觉间,立即复原,这种奇迹,如何不教他惊喜若狂。

  龙野惊喜之后,不禁奇异道:“老丈,虾蟆为何有如此的功效”

  怪人快活地笑道:“这是种不传之秘,你不可乱教别人。”

  龙野忙道:“小可不敢。啊我还未请老丈名讳”

  “嘻,对呀我尚未自我介绍。”怪人晃晃脑袋道:“我姓克名毒。你得好生记性,别忘了我救伤大恩呢”

  “是,是。”龙野衷心地道:“小可绝对永铭不忘。老丈您的姓名煞是奇怪”

  “是么真泻气,凡是知道我姓名的人,都这样说,还好,认识我的人,倒是很少,恐怕除了师父之外,就是你了。”

  龙野听得有趣,心中就直发笑,但到底忍住了,而且看他说得十分认真似的,便疑问道:“这是怎样说法倒要请问,请问。”

  克毒笑道:“这个么说来简单,解释起来可会令你头昏脑涨,干脆你以后自家领悟。

  哎呀,我尽是跟你扯些废话,差点忘却告诉你件大事。”

  龙野蓦地大味跳,瞪眼如铃,急道:“是不是关于我身上的问题”

  “对了,我这件事的确是你生死问题,而且得马上告诉你不可,你听不听”

  龙野急如燥锅上蚂蚁,道:“我在听道呢,什么事快请告诉我吧”

  “慢着,你得先向三跪七拜,发誓永远不违背我的教言。”克毒装出副严肃模样,脸孔板得长长,但他那种滑稽形态,怎样也藏不住玩世表情。龙野已知面对的是个了不起的奇人,不管是否戏言,就伏在地上跳拜起来。

  克毒嘻嘻笑道:“行,有点小聪明,做事不糊涂。那么我把真情告诉你吧你适才所吞下的并不是虾蟆,只不过外形略似而已。他真名是虾枫蛙,可尊称为毒物界的太上皇,赋性致毒致阴,凡常人别说吞食,就是嗅到丝毒气,就得喂小子你可不能哧晕呀”龙野全身战抖不停,但觉肚子里胃肠绞痛,冷汗直流,痛苦之极。在他心灵上暗想:嗅到虾枫蛙的毒气,就得死去,这刻自己将它全只吞下,定连五脏六腑也得腐蚀烂掉,于是立时神经敏感起来,直觉肚子绞痛,其实他并未中毒。

  克毒整脸色,收起嘻皮笑脸道:“他别紧张,自己哧自己,他既然吞食了虾枫蛙,我隐藏在胸中几十年的大事,非得空即告诉你不可。”

  “在三百年前的秋天。”克毒正色说道:“颗极亮的银星,突然无声无臭地消失在天上,然而它并不是殒落,而是为着蒸救世上无数的生灵,自己甘愿历却凡尘。”

  龙野被他的话所吸引,精神转移方向,身上再不胡痛苦,克毒凝视他脸上,又道:“这颗银星有个外号,叫做天缕,真名没人晓得,它就是本门天派的本命星。”

  “本门开山祖师天缕丹士,在三百年前尊誉为天下之神。他不但武功超凡人圣,无出其右,而且能降伏世上各种毒物,当年武林中无论黑白道上人物,莫不崇敬他。”

  “他待人仁慈,济世活人无数,有天游历南海,经过雾乡谷,突然脸色大变”

  “原来那雾乡谷的东壁,有个三尺方圆的小洞,当地土人取名为天灾洞,天灾洞受阴阳日月之感应,产生地灵高压之气,经天地交泰,变成冷热回族气流。”

  “冷热回旋气流是种特殊风名,它无声有色,跟普通常见的微风或狂风大异,它略呈雾状,却奇毒无比,凡是动物肉体和它接触,莫不立地化骨成灰。”

  龙野但觉这些都是闻所未闻,不禁听得出神,悄悄问道:“贵师祖就是看到这种气流而变色么”

  克毒摇首道:“错了,这种冷热回旋气流虽比所有毒物更厉害百倍,但却不能造成灾害。它由天灾洞喷出之后,为空气接触,立即开始吸收大气中的湿气,转化成雾点,与以不能流出谷外,只在谷中成涡状旋动,再碰到气温下降时,它由雾变成雨滴落地上,被大地吸吸四散,毒气由此化为乌有。”

  龙野迷惑道:“那你师祖何必大惊小怪”

  克毒郑重道:“你有所不知,那冷热回旋气流虽不能为害生灵,但敞师祖天缕丹士到达雾乡谷时,它已将成为世上最大灾害。原来在千年前,有位善人,他怕这股冷热气流终有天会酿成人世大害,于是异想天开,踏遍四流捉到只七线金背蛙,抛入雾乡谷,企图用七钱金背蛙克毒天性,收摄冷热气流”龙野口中嚅嚅欲言,克毒忙示止道:“喂,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七线背蛙也是蛙属类,因为它背上有七条极光亮的金线,产量极少,却能克服天下所有毒物,凡是毒物碰到的,莫不摇首乞怜,结果还是当它的点心。可是七线金背蛙虽是任何毒物的克星,却独惧冷热回旋气流,下谷不到个时辰立即嘶叫几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