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摆布,对属猴的有利。”金狮:“我不信那个。”华鲜桃:“你!”急得转过脸去,沉默会儿,又转过脸来,问:“你想搂我吗?”金狮点点头。华鲜桃:“那你还不说些好听的?”金狮:“我玩儿女人有两不,不欺骗,二不强迫。也就是明摆着要玩儿,她愿意便来,不愿意拉倒。这样她最终也不能怪我什么。”华鲜桃:“那谁跟你玩儿呀?”金狮:“所以我总是孤身人。”华鲜桃生气地转过头去。金狮见已把话挑明,便伸臂去搂华鲜桃。华鲜桃想甩开,被金狮臂下加劲,搂在怀中,随即亲住嘴唇。华鲜桃也就不再挣扎。见其不挣扎,金狮便放肆地亲摸起来。亲摸至极兴,便去解其腰带。华鲜桃慌忙护住腰带,犹豫了下,说:“这儿不行。”金狮:“那哪行?”华鲜桃:“回屋去。”说罢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往回走。金狮远远地跟在后面。谁知华鲜桃回屋即把门插上,金狮只得回自己的屋。
第二天晚上,金狮上厕所经过华鲜桃的屋,见里面有三四个男女跟华鲜桃聊天,便进去与聊在起。聊至最后,那几个男女告辞而出,金狮却坐着不走。华鲜桃见状,佯装出去倒水,即到别处去了。金狮想了想,四下望了望,见桌上有本儿杂志,便看了起来。看了良久,听见外面熟悉的脚步声,便跺在门背后。华鲜桃进屋关门,见了金狮就要夺门而出。金狮怎肯放过,把将其揽回,就是狠狠的抱。抱至最后,华鲜桃再无意挣扎。金狮便搂着她拉窗帘插门关灯,然后到床前。到了床前,他先把对方的衣服脱尽,然后为自己解衣。待把自己衣服解尽,就见对方如发情的母狼样挺着双||乳|扑上来。雨过天晴,两人很累,便相拥睡去。平日金狮每晚十二点之后才睡,而这次为了贪欢,竟早睡了两个小时,因此跟着也早起了两个小时。他醒来见屋外黑黢黢的,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起身找衣服。怎奈他昨晚因时猴急,不知把衣服都扔到哪去了,只好先下地开灯。开了灯,在床周围陆续找到衣裤等物,却死活找不着背心儿。最后他撩起被子来看,不看则已,看惊得目瞪口呆,床上留有女才能留下的痕迹。他不及多想,先穿了衣服回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点上烟想对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辙来,只好就走就看。但有点是肯定的,即绝不娶对方为妻。既如此,他就该从此躲着人家吧?哪知他老先生来了个不做二不休,不想女人的时候躲着人家,想女人便又与人家睡在处。而华鲜桃自有那么次,竟把自己当成了金狮的未婚妻,关心起金狮的饮食起居来,有时还垫钱给金狮换些衬衫什么的。对此金狮想推辞却未推辞。想推辞是因为不想多欠人家的情,未推辞是因为这种关心实在太诱人。
第四十六回:银狮乘胜抓大钱金狮得空显真能
银狮两口下广州七天后的下午,药品市场个叫刘福的年轻人突然骑摩托来至陈禄家中,说:“银狮要你半个小时后接电话。”当时药品市场内几乎家家有电话,村里却还没有开始安装。因此陈禄问刘福:“他没说啥事儿?”刘福摇摇头:“他啥也没说,只让你半个小时后接电话。”莫名其妙的陈禄急忙骑自行车来到刘福的电话旁。会儿电话响起,陈禄按下免提,就听银狮喊:“喂,爹!”陈禄:“嗯,是我。”银狮知道父亲喜欢用免提,因此说:“拿起话筒说话。”陈禄拿起话筒:“嗯,拿起了。”银狮:“这儿的黄芪价钱涨了倍,所以你马上收,收得越多越好。再有七天我就回去了。还有,给刘福五十块钱,是我答应人家的。”陈禄放下话筒,平静如常,对刘富说:“我身上没带钱,回头给你。”做着药品生意的刘福笑笑说:“给啥呢?这有啥呢?”陈禄最终还是坚持给了这小伙子五十元。前阵子,陈禄家之所以再弄不出钱来,是因为对黄芪的行情还没有十足的信心。如今见有如此有利又保险的买卖,就是又番光景了。金狮在乡政府已呆了多年,与些同事的交情自非当年能比。于是他向同事们你五百他千地借钱,竟借到七千元。金凤则将家里刚攒下的两千元也拿了来。陈禄和玉枝则以角的高息为代价,短时间内借回八千元。于是陈禄就以这万七的资金开始收购黄芪,并对大货主们说:“凡赊给我的黄芪,律按毛计息。”由于此前他已将几乎全部的高利贷转化为银行贷款,此时的社会资信度实际上已明显回升,因此他连赊带买,又收下六万元的黄芪。银狮两口如期回到清水沟,将前笔货款放下,旋即又带货南下。这次因为这边的行情浮动了四成,因而利润下降至第次的60。银狮和腊梅在广州刚把这第二批货脱手,又接住父亲发来的八万元的货。这次因为这边的行情又有所浮动,因而利润又进步降至第次的40。待银狮把后两笔货款陆续汇回,这边的行情已浮动至广州的90以上。
此时陈禄仍不罢手,金狮便发了话:“不能再收了。做买卖讲求的就是低收高卖,而今这头行情顶到这么高,已无利可图了。”陈禄:“我看那头也得涨,现在还没升到以前的最高价。”金狮:“历史最高价不是每次都会出现,也许它也是以后的最高。”陈禄:“今年人们干脆没种,天底下也没货。”金狮:“问题是你知道人家旧货有多少?”陈禄:“光旧货能有多少?”金狮:“不管咋样,如今行情已经顶到这么高,即便再涨也涨不了多少了。”陈禄:“赚头不会再大倒是真的,但我敢肯定它不赔。像这种赚头虽不大却肯定不赔的买卖,还不做?”金狮:“换成我就不做。”陈禄:“那你说做啥?”金狮:“做那利大的。”陈禄:“利大的在哪儿?”金狮:“前几次收的黄芪不就是利大的?”陈禄:“我是问你,现在利大的在哪儿。”金狮:“现在没有就等着。我早就说过,没机会的时候不要硬做事,免得机会来了做不成事。”陈禄:“这道理谁不懂?问题是你要我等到啥时候?再说,我现在收下明年春季就卖了,能误啥机会?”见此铜狮发了话:“要不这样,现在既然没个利冲的买卖,就把这笔资金进了药吧。现在我从市场上进药,人家赚我10。如果咱们直接从厂家进,自己推自己的,不是连这10也赚了?”陈禄:“少给我提你那个送药的买卖,年挣上两三万,啥时候能闹大?”金狮:“您实在想收也行,但要依我三件事。”陈禄:“说!”金狮:“第,把高利贷都打了。背上高利贷做薄利买卖,简直是跟钱过不去。”陈禄:“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金狮:“第二,那些银行贷款也该还了吧?现在还了,过起年来再贷,信用也回来了,又不误做买卖,不是更好?”陈禄:“我正打算还。”金狮:“第三,要严把质量关。前几次因为利大,咱们为了迅速搞到货,不太讲究质量。这次利小了,已到了针尖上取铁的时候,不能再不讲求质量。”陈禄点点头:“那是自然。”金狮:“还有,我跟众同事们借的那七千,我当时说的就是急用几天,我不想失信于众人。”陈禄点头同意。就这样,他打掉所有的高利贷银行贷款及金狮临时借来的那七千元,顶住其它债务不还,又精挑细选地收下八万元的黄芪。
中央下发取缔药品集贸市场的通知以来,各地都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在等待观望。如今中央逼得很紧,各级政府也就动了真格的。在上面的层层力逼之下,以赵山猫为首的迈达召镇党委政府也不得不行动起来,关闭自己手扶持起来的药品市场。关闭之初,大部分药品商不死心,将药品转入地下。哪知政府特别是公安部门连地下的也抓。这么来,从事药品批发的也就真的寥寥无几了。剩下的也变得格外谨慎和诡秘,业务自然也大不如前了。迈达召药品市场仅仅红火了两年多,但已造就了几个百万富翁十几个五十万富翁,其中最大的户竟发展到几百万。在药品市场红火的这两年中,本已抢到先机的陈禄不但没有从中赚到大钱,反而将位置优越的门市也变得不值钱了。好在银狮的药品推销仍在进行,只是变得更为谨慎和诡秘。他之所以能进行下去,主要的倒不是因为如何如何地谨慎和诡秘,而是因为经营规模小,未给地方政府造成心理压力。地方政府又何尝真的想取缔这行当呢?银狮行动谨慎和诡秘,也正是为了不给地方政府造成心理压力,而非为逃避什么追查。当地政府若真想追查,银狮就是再诡秘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毕竟成天拉着车的药在转悠。
新年前的个晚上,金狮正在办公室应付华鲜桃的贫嘴,就见话务员段晓燕跑进来说:“小陈,史文丽在大门外等你。”金狮听吃了惊,忙起身穿大衣。华鲜桃白了段晓燕眼,对金狮说:“你不能去。”金狮:“为啥?”华鲜桃:“因为她是女的,现在又是晚上。”金狮:“你这个人真封建。如果男的和女的晚上来往就有事的话,这世界不早乱套了?”华鲜桃:“那你去干吗?”金狮:“不是我要去干吗,而是人家来找我不知干吗。”华鲜桃:“深更半夜能干吗?”金狮:“你不放心我是对的,但不该担心史文丽。史文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要是的话,我们早燃到块儿去了。”华鲜桃:“你对她评价还挺高的!”金狮:“我们认识不是年两年了,要乱来的话早来了。”华鲜桃:“那我跟你起去。”金狮:“那不行。尽管我们之间是纯洁的,但有些话还是不想让旁人听到。”华鲜桃:“既是纯洁的,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金狮:“你跟你哥也有悄悄话,难道不纯洁了?”华鲜桃:“你!”金狮:“我什么我,我会儿就回来。”说罢径直来到乡政府大门外。
金狮与史文丽见面,相互问候番,然后往旷野上走。走了会儿,金狮问:“找下对象了吧?”史文丽:“你怎么知道?”金狮:“开始给我写了两封信,然后就再没跟我联系,还不是另有所属?”史文丽:“吃醋了没有?”金狮:“没少吃,但能理解。我总不能让你不嫁人吧?”史文丽:“谁信?哎,你猜他咋样?”金狮:“肯定是器宇轩昂才高八斗啦。”史文丽:“何以见得?”金狮:“以你的心气儿,没个三下两下能拿下?”史文丽笑了下,说:“什么都瞒不住你。不错,他的确是器宇轩昂,才高八斗,心胸豁达,明察秋毫,拿得起放得下。”金狮急抱肚子。史文丽吓了跳,问:“怎么啦?”金狮:“胃疼。”史文丽:“要紧吗?”金狮:“要紧。”史文丽:“那咱们赶快回去吧。”金狮摇摇头:“不用了。”史文丽:“那怎么能行?”金狮:“只要你少夸他两句就可以了。”史文丽捶了金狮拳:“原来你是吓我呀!”金狮:“不是我吓你,是你拿醋灌我。”史文丽格格笑:“吃什么醋呀?你要愿意,我现在就从他那儿撤回来。”金狮:“真的?”史文丽:“千真万确。”金狮:“那你就撤回来吧。”史文丽:“这么说你肯收留我了?”金狮摇摇头,说:“不是收留,是挽留。”史文丽:“那我现在宣布,我跟他没事了。”金狮:“那我现在宣布,我跟你有事了。”说罢两人相视会儿,哈哈大笑。笑了会儿,史文丽首先收住笑声,陷入伤感。金狮:“他对你好吗?”史文丽点点头:“那倒没问题。”金狮:“那他有什么不好吗?”史文丽:“也没有。”金狮:“那你?”此时两人已来至座带闸的桥前。史文丽指了指桥下,说:“上面风大,咱们到下面坐吧。”说罢领金狮来至桥下。桥下横放着截五尺来长的粗树桩,可能是别的情侣幽会时弄来的。史文丽坐至树桩上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金狮:“你不是说他器宇轩昂才高八斗拿得起放得下吗?”说罢坐至离史文丽两尺远的地方。史文丽:“我是说具体的。”金狮:“那我哪知道?”史文丽:“他除了显得年轻些外,跟你长得模样,就连手纹也样,也是断掌。”金狮大吃惊:“竟有这种事?!”史文丽点点头:“他不仅长得跟你样,就连为人处事都跟你很相象。”金狮:“没听我妈说给出个孩子呀。”史文丽:“什么呀?人家有亲生父母。”金狮:“他是哪儿的?”史文丽:“市里的。”金狮:“父母是干啥的?”史文丽:“父亲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母亲是新城区委副书记。”金狮大睁两眼:“恭喜你啊!”史文丽:“可他远没你成熟。”金狮:“他多大了?”史文丽:“比我还小两岁。”金狮:“这不就对了?人成熟总要有个过程。你总不能要求十岁的毛泽东就比二十岁的蒋介石成熟吧?”史文丽:“行了行了!你就没发现我是找了个你的影子吗?我是因为爱你才爱他的吗?”金狮惊得时不知所措。史文丽:“你就不能靠我近些吗?”金狮犹豫了下,紧挨住了史文丽的左侧。史文丽:“这样不够。”金狮便将右手搭在史文丽的右肩。史文丽:“还不行。”金狮便将其抱起放至怀中。抱了会儿,史文丽又说:“你是不是算盘珠子?拨下动下!”金狮:“我怕再进行下去,刹不住。”史文丽:“刹什么刹?追不到你,我只好嫁给你的影子。我能跟你的影子过生,就不能跟你本人过宿?”金狮:“你这么迷人,我能不想要吗?我也不是君子,不想为谁守身。我是想,他既跟我样,又如何能容忍你的失贞?”史文丽:“这你不必担忧,我已经跟你的影子睡过觉了。嫌我吗?”金狮:“不嫌。”说罢即顿狂吻乱摸。史文丽生性好强,喜欢健身,因而身姿偏瘦,但r房和大腿点都不瘦,皮肤也格外滑腻。因此金狮不摸还不怎么喜欢,越摸越喜欢。摸至极致,就要走那最后道程序。史文丽挡住说:“这儿这么冷,还是找个地方吧。”金狮点点头,想了想,说:“就去我办公室吧。现在夜深了,人们都睡了,不会有人知道的。”说罢搂着史文丽折向乡政府。到了乡政府外边,不敢叫人开大门,便轻轻翻墙而入。回到办公室,金狮把史文丽的衣服剥光,就后悔了:“我当初怎么就没看上这个女人?唉,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想罢即与史文丽疯作团。喘息平稳下来,金狮起身说:“我送你回家。”史文丽躺着不动,说:“我现在不想走,我要跟你睡宿。”金狮何尝不想搂着这个魔鬼般的身材睡觉?于是说:“也行,但不等天明就得走。”史文丽:“你尽了兴,就这么不想要我?”金狮:“不是,我是怕坏了你的名声。做女人难啊!”说罢上了闹钟,搂着史文丽睡下。闹钟响后,金狮板着手电,见史文丽赤裸裸地躺在身边,r房硕大,腰枝纤细,屁股肥圆,大腿丰满,不觉又兴起。于是放下手电,又兴风作浪番。风平浪息,他帮史文丽穿好衣服,劝其回家。史文丽只好哈欠连天地离去。
劝走史文丽,金狮睡至9点才起来。起来他正忙于洗漱,华鲜桃进来,见床单上有合欢的痕迹,又从枕巾上找出几根长发,于是问:“这是哪来的?”说着给金狮看了看枕巾,又指了指床单。金狮看了下,说:“不都是你留下的?”华鲜桃:“扯淡!上次咱俩完事儿后,我立马就把枕巾和床单洗了。”金狮:“后来咱俩虽没干,可你在我床上躺过呀。”华鲜桃:“笑话,我在床上躺下,就能留下这个?”说着又指了指床单。金狮:“那是我个人跑下的。”华鲜桃:“扯淡,你自从占了我,还有浪费的?”金狮:“我精力充沛嘛。”华鲜桃:“那以前咋没有,偏巧史文丽回来就有了?”金狮:“我见了她就起了滛心,可人家没那个意思。我只好回来个人瞎想,谁料因思成梦,就跑了。”华鲜桃:“你以为我会信?”金狮:“不信我也没办法。”华鲜桃:“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金狮:“你早不知道我是这种人?”华鲜桃气得没法,便说:“我会儿就把你俩的事捅出去。”金狮:“那就谢了。”华鲜桃冷笑下:“我知道你是死猪不怕烫,但有人怕。”说罢就往外走,金狮理都没理。哪知华鲜桃这次动了真格的,真的给捅了出去。金狮有些后悔没拦她,但转念想:“这倒给我提供了冷落你的借口。”于是真的再不理华鲜桃了。至于此事传出去,也未给史文丽造成什么实质性后果。因为她的对象远在市里,根本听不见。
宝图是建国后建成的工业城市,公有资产占绝大多数。因此近年来随着国营企业的运转困难,市里的税源时不增反减,因而给下面拨的款也越来越少。随着上面拨款的减少,茂林岱乡政府的财政也渐渐紧张起来。由于缺钱,今年元旦乡里不再举办什么活动,而是直接放假。放假结束,金狮来到乡政府,就听到副书记王诚虎出事的消息。原来新年元旦的头天晚上,王诚虎骑摩托返家至110国道的座桥梁时,被迎面开来的辆大汽车晃得看不清路。他怕撞上汽车,本能地往外靠了下。因桥梁窄于公路,他就骑到了桥梁下面。这下造成的伤势倒也不重,没有骨折什么的,但毕竟伤了筋痛了骨,没三个月上不了班。他出事没几天,上头就跟乡里要全年总结。这可愁坏了书记李建平乡长云仁义。云仁义愁来愁去,就猛然想起金狮写的那个没有数据的半年总结来。这个总结如今还压在他的案头的大摞材料中,当初他看都没看。如今他翻出这个总结,从头至尾连看了两遍,不由喜上心头,当即让李建平来瞧。李建平看罢点点头,说:“就让他来写,期限两天。”金狮接到任务,先用半天收集数据并构思,然后动笔书写。写了天,将誊抄得清清楚楚的稿子交给云仁义。云仁义看罢交给李建平。李建平看罢当即召开乡领导班子会议,会议有各办主任及金狮列席。当云仁义将这个总结逐字逐句地读完,与会人员无不点头称赞。
金狮已有半个多月未理华鲜桃了,而华鲜桃岂肯甘心?这日华鲜桃把金狮叫至野外问:“你为什么总不理人?”金狮:“因为你做的好事。”华鲜桃:“我做什么了?”金狮:“你损坏别人名声。”华鲜桃:“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金狮:“事实就能说?你哥嫂那房中事也是事实,你怎么不说?”华鲜桃:“你!就算我不对,可这是多大点儿的事?这就能把我陪你睡了半年的情义抵消了?”金狮:“这才多大点儿的事!个女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婚姻。宁拆座庙,不破桩婚。而你差点儿破了人家婚姻,毁了人家生。没想到你美丽的外表下面,竟是这么副丑陋的灵魂。”华鲜桃:“你的灵魂又是好的?”金狮:“我的灵魂不好,却要娶灵魂好的。”华鲜桃:“人在发疯的时候,灵魂又怎能好起来?”金狮:“你发什么疯,得狂犬病了?”华鲜桃:“她抢我的男人。”金狮:“她刚从宝图回来,知道谁是你男人?要怪也只能怪你男人不检点,有气你冲着你男人来,干吗要伤及无辜?”华鲜桃:“那你当初不拦我下,给我说些好听的?”金狮:“我这个人从不受威胁,也没有给人说好话的习惯。再说,我干吗要给你说好话?我做错什么了?”华鲜桃:“你对我不忠。”金狮:“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就是这么个人,见个爱个,爱个睡个,婚前如此,婚后也是如此。谁要接纳我这个人,就得同时接受我这个嗜好。我也不勉强谁接受,求谁接受,就这么牛b。”华鲜桃:“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我问你,你是不是想甩了我?”金狮:“我说过要娶你了吗?”华鲜桃:“那你占我身子!”金狮:“我明说只是玩儿玩儿,你要情愿么!”华鲜桃:“是我情愿的?是谁象鬼样藏在我的门背后,猛然把我抱住,又亲又摸,最后占了我?”金狮心的话:“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便说:“你若不情愿,我能占得了你?我使横了吗?你反抗了吗?”华鲜桃气得无可如何,便喊:“陈金狮,你卑鄙下流无耻不要脸。”金狮笑笑:“谢谢。”华鲜桃:“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娶我了?”金狮:“从来没打算,永远也不会打算。”华鲜桃:“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金狮:“我是打官司的祖先。再说,你拿什么跟我打官司?”华鲜桃冷笑声,指指肚子:“拿你留下的种。”说罢甩袖而去。
金狮这回可真傻了眼,想了又想,只得回乡找到华鲜桃,问:“你真的怀孕了?”华鲜桃:“不信咱们明天就去医院检查检查。”金狮:“肯定是我的?”华鲜桃正喝着杯水,听此话,啪地把杯子摔了,问:“还能是谁的?”金狮坐下来,点了枝烟,抽了会儿,说:“当初你认为我之所以滛荡,是因为身边直没个女人。可这几个月直有你陪在我身边,我还是跟别的女人鬼混了。这说明我天生就是色狼。象我这种见个爱个爱个追个的人,即便娶了你,又能是你的吗?”华鲜桃:“不论你多好色,只要娶了我,跟我建立了家庭,生了孩子,终究还是和我在起的时候多。”金狮:“问题是你的男人若真地有半时间和别的女人在起,你不论从感情上还是面子上都无法接受,你会发疯的。你结婚难道就是为了伤心和丢人吗?”华鲜桃:“俗话说,少见多怪,多见不怪,习惯成自然。习惯了就好了。”金狮:“问题是你有必要承受这些吗?”华鲜桃:“我还有退路吗?”金狮:“退步海阔天空。自古失了身又找到好婆家的女人多的是。事实上社会对女人并没有苛刻的要求,而是女人自己克服不了人性的弱点,放不下自己加给自己的精神枷锁。”华鲜桃:“你愿意娶个结过婚的女人吗?”金狮:“那要看她是谁。我不会仅仅因为层女膜而忽视了女人之间实质上的巨大差别。层女膜究竟有什么实际价值?”华鲜桃:“说得好!我也不会仅仅因为男人用情不专,而忽视了他们之间实质上的巨大差别。丈夫和别的女人睡上几觉,对自己又有什么实际损失?”金狮:“问题是这种丈夫还能算是你的吗?”华鲜桃:“我宁愿和别人共享个太阳,也不愿独守盏枯灯。”金狮:“你!”说罢转头而去,再不来找华鲜桃。
第四十七回金狮艰难觅佳偶铜狮轻易结良缘
周后,还是华鲜桃耐不住性子,来找金狮:“到底怎么办?你给我个准信儿。”金狮:“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华鲜桃心的话:“即便我把你告上法庭又能怎样?法庭能强迫你做我的丈夫吗?能撤了你的公职吗?”于是说:“我就那么不讨你喜欢吗?”金狮:“也不是,只是”华鲜桃:“只是什么?”金狮:“鲜桃,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自20岁开始就把自己许给了政治,决计为政治活着。这样我的切都要为政治服务。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否则我也不会跟你同栖同宿这么久。只是你不在我这盘政治棋内。对于我们这些政治迷来说,爱情是回事,结婚是回事。”华鲜桃:“你为什么要迷恋政治呢?”金狮:“因为政治是社会各业的总纲。政治兴,万事兴;政治衰,万事衰。政治关系到全社会的兴衰安危。”华鲜桃:“爱情与政治又有什么抵触呢?”金狮:“政治的核心问题是权力。没有权力,也就左右不了政治。”华鲜桃:“我还是不明白爱情与政治有什么矛盾。”金狮:“为了获得权力,我得娶个能帮我获得权力的女人,哪怕她很丑。”华鲜桃的心态平和了许多,想了会儿,又问:“那你现在找到这样的女人了吗?”金狮摇摇头:“没有。”华鲜桃:“那你打算找到什么时候?难道40岁找不到就40岁也不结婚了?”金狮摇摇头:“也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婚姻上的优势会越来越小,求娶高门的可能性也就会越来越小。到了定年龄,我在婚姻上的优势没多少了,如果仍没求到高门,也就只好跟普通女人结婚了。”华鲜桃:“那我跟你做个约定,不知你同不同意。”金狮:“什么约定?”华鲜桃:“我们以半年为期。半年内你若找到政治对象,你跟她结婚;若还没找到,就跟我结婚。”金狮心的话:“半年还找不下个对象?”于是信誓旦旦地说:“行。”商量妥当,华鲜桃偷偷地打了胎,仍跟金狮象夫妻样过,只是再不敢怀孕了。
农历腊月二十四上午,金狮到旗里送了份儿材料,而后到姐姐家吃饭,不意与进城办年货的母亲相遇。吃饭间,玉枝对女婿杨振华说:“你们也管管金狮的成家问题。城里有那么多有文化有工作的女娃,你们不能给介绍介绍?”在这之前,杨振华或亲自或托人给金狮介绍过几个城里的大中专毕业生。结果不是因为矮,就是因为胖,再就是因为丑,都被金狮票否决了。如今见丈母娘催促,杨振华说:“金狮那么有本事,还用得着我们费心?”玉枝:“他懂个啥?自己找的尽是那农村没文化没工作的。”杨振华想了想,说:“眼下我们教育系统倒是还有这么两个可以的,只是”玉枝:“只是什么?”杨振华:“个性情好,但长得不够标致,就怕金狮看不对;另个长得倒没问题,但性情不好,敢跟校长吵架,所以我不愿给金狮介绍。”金狮听有个长得好的,就想说:“性情不好没关系,我怕过谁?”岂料母亲先开口:“那你先把那个性情好的给介绍下。仍不行的话,再从别的系统介绍,不要局限于你们系统。”金狮拉了下母亲的胳膊:“妈,你等会儿,我说两句。”玉枝把金狮的手打开:“说啥呢?你懂个啥?”然后又对杨振华说:“你们可得把这个事儿当回事儿,抓紧了。这可关系到他的辈子。你们替我多操点心”她干脆不让金狮说话,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见时间不早了,拉金狮回家。金狮知道姐夫不情愿给自己介绍那个性情不好的,怕自己受制,因此想好好动员下他。怎奈眼下时间不早,需去车站赶车,只得留待日后再谈。岂料这个日后竟是永远。出得姐姐家,金狮不高兴地对母亲说:“你咋不让我说话呢?”玉枝:“说啥呢?我千叮咛万嘱咐还怕他们不当回事儿,你若再说个我自己看吧,那不等于我没说?”金狮:“你知道我就说那个呀?”说罢见辆脚登三轮车过来,忙招手。玉枝:“总共二里路,坐啥车呢?”说罢让三轮车自去。金狮:“你就知道雇车花钱,时间不是钱?”说罢见车已走远,只得随母亲步行到汽车站。
自九零年在羊绒大战中落败,陈禄家子在经济低谷中走就是五年。这五年来,全家人忧愁多于欢乐,就连过年也是以忧愁为底蕴,以欢乐为浮影。今年这个大年则不同,虽有忧愁那也是前进中的忧愁。初中午,喝了些酒的银狮醉眼朦胧地说:“你们说那个苏三女现在过得咋样?不咋地呀!年四季,除了喂两口猪,就是种些地,没啥来钱处,日子过得象白开水样。这还是其次。主要是她那个男人脑子没脑子,力气没力气,胆子没胆子,个子还不高。前阵子她男人的奶奶死了,她竟然跪在棺材前哭得鼻子把泪把,死去活来。人们以为她是多么地痛惜她那个婆婆的婆婆。我却知道,她那是在借题发挥,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哀呜。”玉枝:“唉!其实苏三女并不想跟你退婚,全怪她妈倔。”银狮:“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她若肯为自己做回主,又如何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金狮心的话:“银狮的话里话外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但理还是个理。”
正月初三,金凤从婆家过罢年回到娘家。初五,她要回城,便让金狮随她去见那个性情好的女教师。见了那女教师,金狮觉得她个子还算高大,身材还算匀称,眉目也算有神,但脸蛋胖乎乎的,口鼻也不分明,于是又予以票否决了。见此杨振华生气地说:“连这样的女子也看不对!我真不知再上哪去给他找合适的。”
金狮的婚事未见端倪,却有人要给铜狮说媒了。要说的是与苏三女同村同族的苏文妹,现年才20虚岁,貌似朵花,身高米七。苏文妹父亲苏茂原是本村副村长,如今已被调至乡计育办做临时工半年,因此金狮不但与之认识,还常以兄弟相称。正月初八上午,金狮去乡里上班,就见着了苏文妹的父亲苏茂。此时媒人已将媒说至苏茂家,但尚未安排铜狮与苏文妹见面。苏茂是个豪爽之人,因此问金狮:“你是不是就是陈禄的大儿陈铜狮的大哥?”金狮见苏茂爽快地问,也就爽快地说:“是。最近王德厚给我们老三介绍的那个女娃,是不是就是你闺女文妹?”苏茂:“正是。”说罢又想问些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金狮明白他的心境,便说:“文妹我见过,性情长相都没的说,铜狮定能看对。所以现在就由你来决定这门亲事的成不成。你也别看别的,就看我们那个地方行不行。”苏茂:“我是你们村张家的外甥,还不知道你们村?那是个好地方,亩地顶我们这儿三亩,副业又多,风景又好。”金狮:“那就能成。我们老三个头跟我般高,面貌比我清秀,高中毕业。去年我们全家六口人,包括老二媳妇在内,人均纯收入两万。”过了两天,铜狮随媒人去与苏文妹见面,果然相互看即中。第二天,苏茂带女儿来陈家看人家,也是没说的。本来这次看人家就是走形式,此前苏茂已从其舅父那里打听了陈禄的家底,证实金狮所言不虚。这次陈禄和玉枝吸取上次教训,很快张罗着为铜狮和文妹订了婚,给苏茂下了聘礼。尽管他们此时手里也没钱,钱全在黄芪里压着。
铜狮的婚事刚定,件触及陈禄心病的事又浮了上来。陈祥拍电报来说,其继父柳老汉刚刚病故,定于正月十八下葬。读罢电报,陈禄当即派陈祯去与陈祥交涉,愿出两千元换回母亲尸骨。陈祯到达陈祥家是小晌午时分,陈祥的屋里已有不少帮忙的进进出出。陈祯见这出出进进的人没个完,又想当日赶车回家,便当场说明来意。陈祥听摇摇头:“不行。老柳待我不薄,我咋能见利忘义?”陈祯:“可你三年前是怎么说的?”陈祥:“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这么做。”陈祯听来了气,瞪起眼问:“你到底是陈家人,还是柳家种?”陈祥:“我是陈家人陈家种,但在柳家生活了半辈子,而且还要生活半辈子。”陈祯:“你!”此时陈祥媳妇见兄弟俩反目,便含蓄地对陈祯说:“你们就当没他这个兄弟,自己另想高招吧。”哪知陈祯更来气了,连饭也不吃,直接返回清水沟。陈禄听了也很生气,说:“兔崽子不知自己姓啥了,算我白疼他场。”说罢急召金狮回家议事。
金狮回家听明情况,说:“你们错怪我四叔了。他既说话不算数,不想让咱们弄走我奶奶的尸骨,干吗还要给咱们发电报呢?”陈禄陈祯相视下,问:“那他就那个态度?”金狮:“他在那个处境下,只能是那个态度。他的态度不明朗,咱们就只能靠自己去悟。他既愿意咱们带走我奶奶的尸骨,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交给咱们,那咱们只有条路可走——偷。”陈禄:“偷!如果柳老汉的兄弟侄儿防守阻拦咋办?”金狮:“如果咱们去偷还有人阻拦,明着去取不更有人阻拦?”陈禄:“所以我才出两千块钱,让你四叔去安抚人家。你以为这钱我是给你四叔的?”金狮:“谁都爱钱,但这种钱谁都不好接受。柳老汉的兄弟侄儿也得顾及名声。”陈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千不行五千。他们不能另买把尸骨配去?”金狮摇摇头:“我看没必要。”陈禄:“咋没必要?和平收买只是破费的两个钱,而横抢硬夺谁知又会闯出多大的祸来?”金狮:“不花钱未必就需要硬夺,而花钱未必就管用。人们讲究这个实际上主要是为了后代,其次是名声。因此这个事对于咱们来说是发展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却只是个名声问题。也正因为这样,咱们肯为这个事拼命,他们却不肯。再说,你去买会伤着他们的名声,去偷反而不会。”陈禄陈祯大为释怀,齐声说:“好!”金狮:“偷的最佳时机是柳老汉下葬的头天晚上。因为这个时候,来他们忙于跪灵待人,无暇顾及墓地;二来他们已把墓|岤挖开,省得咱们动手。大冬天挖墓子,可不是件容易事。既是偷,又咋能拖得太久?”陈禄陈祯点点头。
偷老母尸骨的这天晚上,陈禄临行要以每人二百元请十位身强胆壮的打手。金狮说:“没必要吧?”陈禄:“万惊动了村里人,他们碍于面子出来咤呼咋办?”金狮也就没再说什么。十名打手到齐,各带利器或钝器。金狮摇摇头,说:“不要带这些。”打手们:“万动起手来,拿什么防身?”金狮:“拿铁锹。拿铁棍看就是用来打人的,而拿铁锹可以说是用来挖墓的。因此同样打伤了人,罪果却大不相同。”于是陈禄陈祯金狮锦狮银狮铜狮及十名打手,各带把铁锹,踏上辆事先雇好的大巴车,直奔二百里之外的柳家营。与此同时,柳家营的陈祥在自家的消夜酒会上,对柳老汉的兄弟侄儿等人说着无尽的贴心话,并频频劝酒,使之无暇他顾。因此陈禄行切进展顺利,未费什么力气即将老太太的尸骨带回清水沟。第二天早,陈祥独自跑至那个空墓|岤上,将陈禄等人留下的痕迹打扫干净,而后才开始张罗出殡事宜。与此同时,陈禄在本村放哀乐,买花圈,将母亲安葬在父亲身边。村里人听到哀乐声惊问原由,问明齐伸大拇指:“还是陈禄!”事后些人问金狮:“你还信这个?”金狮摇摇头:“不信。但我父亲信,我得让他心顺。”
定下铜狮的婚事,了却老母的后事,陈禄和玉枝又为金狮的成家问题焦急起来。正月二十的上午,老两口外出办事,途经西黑沙图村,撞着未来的亲家苏茂,被苏茂强拉家中吃酒用饭。双方边吃边聊,就聊到了金狮的婚姻问题上。越喝越健谈的苏茂看到亲家焦急的样子,就说:“我看这找对象也是物极必反,条件太好的跟条件太差的都不好找。条件太好的是别人不好配他,条件太差的是他不好配别人。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从城里给找个吧。”玉枝:“找啦,连续介绍了好几个,有大学生,有中专生,有老师,有干部,他都没看对。”苏茂:“金狮是个唯美主义者,长得不好切免谈。所以那些长得丑的趁早就别给介绍。”玉枝:“长得又好又有工作的未等如何就聘出去了,咋能轮上他?”苏茂:“我看未必,那条件太好的闺女不也不好匹配吗?”陈禄:“问题是咱们没那个眼线呀。哎,你们这么大个乡,难道就没个长得又好又有工作的?”苏茂想了想,说:“有倒是有。”玉枝:“哪的?”苏茂:“我们乡里个干部的闺女,在信用社上班儿。”玉枝:“人家乐意不?”苏茂:“咋不乐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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