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猥豔
「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一喜指着歪靠墙停着的一辆自行车,旁边是男人的摩托车。「如果不信,我骑给你看啊。」她搓着手,盯着那辆破自行车。
「真想骑?」男人饶有兴趣地瞥过来。
「想!」这丫声音好亮。他赶紧右手食指放到唇上对着她「嘘」了声,她立刻瞪大眼睛,歪着脖子看着他,学他「嘘」了声向左右瞄。接下来,这俩贼,小的紧张兮兮地把风,大的堂而皇之偷窃。成功,小的从大的手里抢车把,「我说我要骑。」
「等逃到大街上归你,乖乖,赶紧坐後面抱紧,咱这次每小时300公里逃命。」
她意识可清醒了,也知道偷车行为犯法咧,小心脏跳得那叫个猛烈,但手脚咋这麽不听使唤?爬了三次才爬上後座,抱紧。
「走嘞——」拿京腔喊了声,男人蹬起车子,闪过烤铺门前时他朝里大声喊:「丢车的兄台听好喽,车子我骑走了,还你个摩托。」
一喜紧紧搂住他的腰,还回头看铺子门口,不时,好几人跑出来东张西望,也有人跑去确认自己的车子在不在,她孩子般淘气地笑了起来。
夜风凉,踩着夏天的尾巴,她笑声天真;穿梭狭窄幽暗的胡同,他眉梢暖意朦胧。
到了街口,鬼丫头死活不乖乖坐着了,她要骑哇。
「给给给,小倔驴!」他笑骂着换给她骑。
这车是60年代老「二八」车,大梁忒高。只见她抬腿跨向大梁,恰有一道夜风,裙摆飞飞——那一腿的白,撩软了谁的遐思!呵,可醉意迷蒙的丫头管你这些?她倔劲正浓,偏要爬上去才行。想想,她这一奋力拼搏,那车子能给她安稳?只见车轮连滚带摆,她悬个腿儿一跳一拐地跟着蹦。
男人紧跟慢跟在後面,嘴里不停,「小姑,你停下停下,我给你扶着。」嘴角,弯起。
这一切,皆落入一辆沿着大道边儿缓缓行驶的黑色轿车上的男人眼里。这人西装革履,包裹华奢,一看就是正儿八经宴请归来。他似乎挺疲惫,眼睛懒懒睁着看窗外,人行道上一对快乐的人,却突然——女孩摔跤了,车轮压着她腿,她後面的男人奔过去撩起她裙子检查她伤势,女孩仰个脖子笑着对男人说了些什麽,男人弹了下女孩的脑门,也笑着一手扶正车把,一手将女孩放上车。女孩歪歪扭扭地骑开,男人从後给她扶着车。
女孩不时回头看男人,男人不断嘱咐:「乖乖,看我干什麽,看路看路!」
「我要你撒手啊,我又没醉。」
「好好,不过你慢慢慢慢,不然我追不上。」
「别追了,烤!今天很开心,谢谢!」一喜回头喊着道别,笑着,骑得不稳却飞快。今夜的女孩大概是醉了,否则怎会如此快乐开怀,可她又清醒着,浅埋心底那道身影,如不折不扣的妖魔。它是那麽敏感,酒入喉咙前男人一席话便轻易挑醒了它,随着一口口啤酒入肚,那身影同她一样渐渐迷了醉了。
借酒消愁这档事,本来就是迷迷醉醉是梦。
醉醉迷迷如昨。
不受控制地想着一个人,却又想不起他的模样。一个个香艳卑贱的镜头闪过——
跪在镜前口红如血的自己,
口含艰难吞吐的自己,
被刮胡刀剃净的私密照镜的模样,
以及满脸被白浊体喷洒的乱象。
心,隐隐地痛,偷偷地痛,眼,酸酸的,迷迷糊糊拿手背抹过眼睛,却意识到车把歪了——
一辆大卡车呼啸擦过来,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让全世界的心停止了跳动。
「停车!」一直不紧不慢尾随着的黑色轿车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专心开车的司机一愕,急刹车。两个男人冲出车子,一个西装革履,一个海洋蓝t恤,均跃过街旁绿化带,绕过紧急刹车的卡车,就见——倒地的女孩,旁边车轮子还在转动。
一阵检查後,「还好还好,没撞上。小笨蛋还算机灵,及时避开了,只是自己摔得狠点晕过去了,没啥大事。」海洋蓝t恤抱起了女孩。这人正是一喜的「烤」,他旁边西装革履正是平原。他点点头,转身对脸色如纸的倒霉卡车司机道:「车牌我记下了,她如果没事你也没事。」
换言之,她若有事你绝对「有事」。
上了车後座,t恤男仍怀抱一喜没放手,一喜的腰以上在他怀里,腿却架在平原腿上。平原先给家庭医生打过电话让其到家中等候,挂断电话,他稍稍侧脸,就见昏迷中柔柔软软苍白的小脸,贴在海洋蓝的t恤上……他移开目光,扯松领带,又将衬衫上面两粒扣子解开,这才又看向旁边的男人,「她这一昏迷,正合你意。」
「滚,老子玩磕过药的、吃过酒的,就不玩病娃娃。」
「打着吊瓶时『办』事儿,不是很有趣麽!或者说,」平原舒适地往椅子靠了靠,随意摆弄着一喜的裙摆,半垂眸,「或者说,舍不得『办』?」
「放屁,老子娘拍av老子还给鼓掌呢,何况这麽个野丫头,不沾亲带故的。我玩你拍,有什麽舍不得的!」
医生早已在平原门口侯着了。简单检查过後,医生说无碍,就是摔倒时因醉後反应迟缓没能护好头部,撞到什麽东西短暂休克,并无内伤,输休憩即可。
天地间,万物皆有相依,唯独她,今夜将无知无觉中孤苦受辱。吊瓶下一张苍白可怜、宁静可人的脸蛋,往下,衣衫完好,再往下,裙被撩起,那下面的风情——
床下两个男人皆倒抽口气。女孩的腿内侧,血,在绵绵如玉的肌肤上媚艳猩红。这是一喜的经血。在外时间过长没上过厕所,加上啤酒入腹刺激得,来势汹汹,越过界限。
「老蔡,扒了吧。」平原架好了摄像机,对准镜头。
这t恤男,哄她一晚的「年轻人」正是她口里那老流氓蔡,至於下午的误会,真不是老蔡同志「有意」耍一喜,谁叫她口口声声找「老」点的蔡先生,谁叫那位「老蔡」正好有个儿子,儿子又刚好因老婆的外遇而自杀未遂过。
「我只一个要求,别把老子拍得不够猥琐。」他趴到一喜的腿侧,手慢慢爬到她腿,斜斜地摩挲进去。一捧绵软以及涓涓湿热,心也一瞬间粘糊糊起来。「扒了啊,你开始拍。」他对调整镜头的平原说。
说完,手一扯,将内裤扯下几寸,不多不少,正好将那一骨朵红牡丹展露。一喜的那里是真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令人心旌神动,想成为它的温柔手去拨开鲜嫩的花瓣,一层层,一点点向外。
当她花心里一眼黑洞,一股红血啵啵涌出,老蔡的心在靡艳冲击下热而潮湿。
如果他不够猥琐,定会用自己的手指去亵渎那眼鲜血淋漓的洞,可,这位已是猥琐入骨,邪气铮铮了。
他的手抓住一喜的手,慢慢引向下!
作家的话:
☆、031 糜乱
一喜没扎针的右手被引至血艳的洞口,但老蔡没直接让她的手侵入那里,而是饶有兴致地摊开她的掌心研究了一下,笑对那边平原,平原正通过镜头在看女孩的花间妖娆。
「这孩子的掌纹细碎,真是命运多桀。唉,想想这麽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命运还挺可怕的。况且,这还是个这麽惹人心怜的孩子。」他说话这调调,轻柔怜惜,如果一喜这时醒来肯定会感到头皮发麻。
而他的手在干什麽?
手,有时才真是最作孽的器!只见他——
一只手在她微合的唇缝上摩挲,轻柔地,左一下右一下,脸也渐渐贴近。早前一起喝啤酒时,这两瓣唇就红艳艳、水灵灵的,他挺想啄一口来着。他啄了一口她的唇,不可思议的两片柔软,从中细细呵出的啤酒花的香气,纯香无比。作孽的是他另只手。
平原看着的镜头便是——男人侧卧女孩身侧,上身稍稍侧倾亲着女孩的嘴,痴缠不休,手却在女孩下身引导她的手在自辱,俩人的手皆沾了血。
想想,上面唇吻,温香;
下面「唇」磨,柔软。
温香柔软这东西,你越软,他下面就越硬。欲念横生,在一喜蜜洞门口的手指忍不住往里挤。平原通过镜头看得清楚,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贴着女孩纤秀手指往那幽深惑人的洞里钻,平原直起身子笑道:「据我估计,你只能挤进第一个指节,再深了会弄破她。」
暂时还不能破她身,所以蔡同志讪讪地抽出挤进点点的手指,看着安静躺着的女孩,「,你这个东西害得死人,整得老子几年没碰过女人似的。不过,还真是好奇,她这里面——」他又来了兴致,将一喜的手指抽出,换自己的手指往里送。
这感觉,真是一入此门深似海,整个手指沉溺於一片汪洋,她的月血在路上,炽热而新鲜。他的指调皮地搅动磨蹭,她的内壁竟然糯糯蠕动起来,他好奇地再往里挤,更深入一些,眼死死地盯住她的面部,没任何反映。
看来她还没醒,继续,女孩竟发出模模糊糊的闷哼,他的心一紧,指尖对着一处柔软狠狠摁了下,原来这是深藏花径深处的「花心」,软到吸你骨髓枯。他看了看一喜,她脸上还没什麽苏醒的迹象,不过,怕是要醒了。
侧脸看向平原,眼神交换,彼此点了点头。
他不再玩弄,抽出手指,重新纵一喜的手,但这次不是送入洞内,而是从洞口沾了点血,掰开她的双腿,开得大大的,然後从右腿向下,用她醮血的手指当笔写字,反反复复几次後,赫然一行四字——爸爸救我!
猩红,艳媚;
诡异,可疑。
平原的镜头拉近、贴近,她腿上那四个放大的血字在镜头前,镜头背後他的眼,冷峻、严酷。
「我看她快醒了,看样子手臂不需输了。」他扭脸看了看她扎针的手背,再与蔡某人眼神交流,心意相通,当平原的视线缓缓落到一喜的私密小丘,「这儿在流血,要不要给她——」
止血。
不必说出口,蔡同志亦是心领神会。他将女孩手背上的针儿拔下,移到她双腿中间的柔软上面。垂目,捏准了针,这时他的神情,有点像给一具来自远古商朝的遗骨扎防腐针那样,平静、没任何感情。
当针扎入肥厚脆弱的蚌,昏迷中的女孩蹙了下眉,发出一声极细的无意识的哽咽,随即又陷入平静的沉睡。吊瓶里的药水所剩无几,而且因为没有血管连接,那药水滴动相当缓慢。平原的镜头慢慢悠悠地拍着眼前诡异的「输」画面,老蔡同志摁压着针头,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片刻不离,恐怕他是不自知的。
「好了没?」他莫名有些不耐烦。
平原迅速挑眉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的尖锐,他本没打算隐藏,蔡同志当然捉得准,他了然,於是他发狠,闲着的手抄起床头柜上台历丢过来,「你小子她妈啥眼神,老子是因为手上黏糊糊的血想去洗刷才着急,谁稀罕你这傻妞!」
嘴里骂着傻妞,但他摁压针头的手指丝毫没有放松,一旦松了,针头就会挑起,对女孩生殖器造成的伤害将是无可估量。
「好了,今天陪只老狐狸玩半天,我也累了。」平原收工。他的镜头里记录下女孩可人疼的遭遇,如此行径所为何来?平原是只彻头彻尾的鬼,鬼的心思只有鬼才知道!
拔掉针後,一喜的那里微微红肿,倒也无大碍,就是要疼上几天。
接下来,三个人要洗澡。两个「血气浓郁」的人自然挤到了浴缸里,其实也不算挤,蔡老抱着女孩,空间还是绰绰有余。他还大方地邀请淋浴着的平原:「过来一起吧!」平原嫌弃他们身上那种血腥之气,肯定不与他狼狈为奸。「洗完,别忘了刷刷我的浴缸。」
迅速冲完澡,肩上搭条毛巾,腰上围条浴巾,两条腿儿迈得洒脱,一翘得大方,平原走到门口。
「来点浪漫夜曲!」老蔡追着平原喊。
平原回眸,看了眼躺在他怀里的人儿,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会儿,走到影壁那头的音响前,挑了一首舒伯特小夜曲,然後出去了。
身体在水里似绽放着的花一样舒展,耳边小夜曲……
浴缸立刻变成了流云,姑娘成了睡美人。老蔡同志闭着眼,小曲儿中,一手握住女孩异常冷凉的小手含进嘴里舔着,另一手在温软身上着、磨着,来到她幽深洞前徘徊——想象着,之前那霎那意犹未尽的探索,那种柔软炽热,诱你再次进入,你却自虐地不肯再尝试。
作家的话:
☆、032 良辰
老蔡同志有点手忙脚乱,洗完澡後把女孩捞出水,她那里还「流血」。他当然知道给她用卫生巾,但眼下上哪儿找?
拿条浴巾裹好她,走出洗澡间客厅里还蛮凉的。他来到刚才折腾她的那间小卧室,把人平放到床上,拎来她的包包找卫生巾。找到了,舒口气,可又气又恼,这算什麽事,给她洗澡,还伺候她穿内裤,还给她……他真是越想越怄气。「,老子下面还硬着疼,却不能干你,这会儿还给你当妈妈桑!」
怨归怨,还是给她套内裤。这还是洗澡前平原丢过来的男人内裤,你再贴个女人的卫生巾,这、这,老蔡干着活儿真是烦死了。你叫平原来做呀,你怎麽没想到?没想到,还是别的什麽,谁知道咧。
抱着女孩来到平原的卧室门口,平原头靠床头,腰上随意盖了条浴巾叼烟看了过来。呵这畜牲,老蔡看了眼他,又不觉往怀里瞧了眼女孩,两个同样水水的。
水有厚德,滋润万物,许是沐浴过後的缘故,老蔡觉得眼前一对人儿,皆是水雕的那般,漂亮!
其实,他没看到自己。一颗潮湿的心,一双出彩的眼。
老蔡这男人平时看起来不显山露水,但他藏着双艳美的眼睛,平时他喜欢带厚厚的镜片遮着,摘镜後习惯眯着眼睛掩着,所以一般人很难发现这其实也是个顶好看的男人。
「把她丢到隔壁吧,咱哥俩好好聊聊。」平原侧身过去,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吹掉烟灰。
「她这还没醒来就搁这儿吧,刚才够折腾的,万一她发烧咱却不能及时发现,真烧傻脑子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说着,横抱着女孩就爬床。
平原没表示什麽,烟嘴没往嘴里送,而是磕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将女孩平放到床的中央,扯来毛巾被给她盖上,他从毛巾被的那侧钻进去,靠近女孩,往她额上了下,舒了口气,然後才抬头,「有点发热,但应该没什麽大事。」
「六味。」平原叫了声。每当叫彼此的名字时,他们的对话将进入认真和严肃。
蔡同志把眼一抬,「平,你不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吗?这不像你。」他伸手过去,跟平原要烟,平原递了一支,他夹过烟来,点上。
狠狠抽了一口继续道:「我对女人向来体贴,不是麽,你大可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颗心早喂狗吃了,至於她——」
侧目看了看夹在两人中间安静昏睡的女孩,「挺有趣,仅此!」
他俯身亲口她脸蛋,轻佻地将嘴里的烟雾扑到她脸上,她的睫毛被他吹得抖了抖。
他起身,看向平原哼哼笑了起来,「等她醒来我要告诉她,我看上了她,并且要纠缠她几辈子。」他的手从毯子下了进去,在她异常柔滑的体上。
平原「哧」地笑了,听他这麽说,他真放下心了。不过,还是要提醒:「只要别忘了这丫头是我要娶进门的女人就行。」他的手也从毯子下进去,在她光洁发热的肌肤上。
一个从下往上,一个从上往下,交错,错交。
「下午的事没搞定?」老蔡夹烟的那只手放嘴边吸了口烟,另一只从上往下来到女孩玉峰,捏住顶上那颗红珠揉捻。
「『他』手下那杆子人岂是好拉拢?」
「拉不过来就推倒,长青『捧杀』许远征干得多漂亮!就不信咱几个联手搞不垮一个楚素问。」
平原拿烟屁股轻轻摩擦嘴唇,「那个人——如果那麽好搞定,我们何苦拿这小东西来磨时间。」他低头看了看女孩,突然他烟蒂磨嘴的动作滞了下,因为,在她下面洞磨蹭的手指被她猛地吸了一下,同时听到女孩若有似无的嘤咛。
一喜的神经系统对外界刺激开始有了感应,随着她细碎的啜气,两个禽兽的手齐齐被引到了温入口。他们都在看女孩宁静美好的脸,下面血泊中,两人的手一起……
裤头里俱是坚硬滚烫,不同程度的炸裂感觉。
「这他妈啥事。」老蔡从来都是有欲就解放的人,今夜已经压抑到让他又烦又燥,他乾脆爬起来,跪在女孩旁边掏出坚挺,旁若无人地套弄,嘴里烧了一半的烟跟着一跳一跳。平原懒洋洋地笑看,「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你得最远,不知现在——」他的手沉湎於蜜洞,心,暗中磨折。
「你起来,比比!」
「得,我肾亏早泄,无力。」
「你个畜牲,那麽多为你伤心落泪的女人诅咒,没阳痿算你好命。」接着,好一会儿他们不再交谈,一个闭目享受手指被包裹的舒适,另一个呼吸越来越急促,旋即一声舒叹,释放到女孩腿上。
看看,两个畜牲一个个舒坦得不得了,手俱是血。女孩呢,她下面红血白,又去擦拭一遍。
二人抱着女孩再次回到床上。女孩又被夹在两人中间,慢慢她有了鲜活的反应。两个男人都没再说话,看着女孩细微的表情变化。她会蹙眉,会皱脸、摇头、启唇,再皱眉,长长的睫毛抖啊抖,梦里好像很不舒服。老蔡亲了一口她的眼睛,「她醒来前我得走,可不能让我的女孩看到我跟你和她……」
他话没说完,平原的电话响起,接听。「于乐?这麽晚,有事?」平原的脸严肃,眼里是真的关切。
「没事,今天喝了点酒睡不着,找你聊聊。」于乐轻快地笑,顿了一下,平原从听筒里听到咿咿呀呀的曲调,纳闷地垂目,思索。「对了,那个邋遢鬼没回来,不会是出什麽事吧?」于乐随口问道。
平原的眉头一挑,跟老蔡对视,没立刻接于乐的话。
「我不是怕她出事,只是,她如果出了事,我也麻烦。」
欲盖弥彰!
平原的眼神暗了暗,他斟酌了片刻,「她跟我们在一起,正睡着呢。」
我们——于乐听清了,说笑了一会儿便挂断电话。耳边是她爱不释手的牡丹亭,正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作家的话:
牡丹亭词大意:春色如此美好,我却一腔春愁无处诉,良辰美景尤在,但「美事」却不知在谁家谁院上演。呵呵,若将「谁家谁院」改成「谁家谁床」词更达意,不过,我不篡改了……
☆、033 夜阑情迷
于乐莫名其妙深更半夜一通「闲聊」,却聊出个问题。
「她还蛮能耐,就几天的工夫让不近女色的于乐这样上心了?」老蔡的眼睛染了切切实实的忧虑。
如果于乐当真对一喜产生了别样情怀,那可麻烦了。于乐是六兄弟中最小的也是最脆弱封闭的一个,他们一直希望他能走出儿时的影,敞开心扉接受女人去过正常男人的生活,
可,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是一喜。
「放心,于乐对她没到那麽严重。」平原了解于乐,他病了这麽多年,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在短暂的十天内治愈他的心屙。
「但日子久了难免……」老蔡忍不住瞥了眼女孩。
「暂时就让她陪着于乐,或许他太寂寞了。」平原说着,眼睛也在看女孩的动向。
她在皱眉摇头,身体也开始动弹,好像在不安地寻找什麽。一喜的意识确实苏醒了,但意识离体极其遥远,身体好像特不舒服又累进骨髓,然而这种难受感又不切实,她眼睛睁不开,耳朵听不清,只有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暖香。人的器官中鼻子最敏锐,的确。
老蔡和平原看着夹在中间的女孩,她会投入谁的怀里?
等待答案的游戏,也十分有趣。
只见她翻了下身,脸朝平原,然後慢慢慢慢滑出毛巾被,一点一点拱进了平原的怀里。她还很痛苦,开始哼哼唧唧哽咽,不停地拿脸蹭他的,身体磨他的身体,就像生病难受的孩子跟你耍赖,平原垂目看她,这麽柔柔软软一团东西,你能怎麽办?他竟然给她拍拍背,头……
对於平原温柔举动,老蔡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他双手撑脑後笑眯眯地看着,却突然,「唉,小祖宗,不能挠!」扑过来,制止她的小手,她要挠下面。这能让她挠?看来她下面有点感染发痒,否则她不会这麽想挠。他压了一会儿她的手,好像安分了,他试图松了松,可一放,她又上来。
「让我看看,到底是怎麽了?」扒下她内裤,看过去,针眼周围红肿发青一圈,「怎会这麽严重!」他怕手上细菌多更引发严重感染,不敢顺针眼附近给她揉,只能在外围绕着圈揉。她似乎被上下齐手安抚住了,逐渐安静,乖乖地枕在平原的臂弯里,不再躁动不安。但好像还是很不舒服,一会儿哼一下,一会儿猛地颤一下。
老蔡同志又怄气了,这又是哪门子事啊!这一夜,他就坐在女孩旁边,揉着她那儿。你说搁平常也给女人揉搓过,但那也是愉悦自己,随心所欲地揉掐吧,可眼下,你只能小心翼翼揉。这简直是磨难,你给她揉吧,她没什麽明确反映,但偶尔,能明显感觉到她那深处软塌塌的收缩,然後你的心也跟着一陷,下面会跟着变硬。最气人的是,你在这儿难受死了,她却和那没心没肺的畜牲两个一大一小睡上了——小的这个脸埋在大的那个肩窝,大的那个下巴顶着小的这个头顶,相依而眠,温馨得让他老人家很不是滋味。
对,就不是滋味。凭什麽他搁这儿伺候这死丫头,她却……
算了算了,烦死了。他不再给揉,坐一旁默看她会否还无意识地去挠。夜阑灯昏,静静中,放纵後的疲惫,疲惫中血模糊的一种尖锐的情感。看着棉花糖一样柔软酣睡的女孩,他缓缓地、深深地闭上眼,想起一个女孩,她也曾这麽柔软、这麽毫无防备。
从平原的衣柜里找了件外套,从玄关处衣架上挂着的四种车钥匙中,挑了布加迪跑车的。现在凌晨2点左右,他想出去飙车。
静静的夜,一喜正在做梦,蹲在学校的厕所小隔间内,可是怎麽也尿不出来,下面胀痛无比。厕所外头像很多人在排队等,她好着急,却怎麽也排不出来。慌张中,她醒过来了。
床头灯是开着的,光线柔和温暖。她一时很懵,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为何醒来,甚至低头看到身边的男人时,她并没能第一眼就认出是谁,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疲惫和难受感让她保持了挺长时间的迷糊状态。然後,她认出了平原,随即意识到异乎寻常的憋尿难受感,催促让她冲到卫生间,坐到马桶上後,她感觉自己是飘过来的,脚下虚浮、浑身虚脱、头脑昏沉。
平原早在她坐起来时已经醒了,但没睁开眼,懒懒地继续假寐。过了一会儿,丫头还没回来,他起身。
一喜尿不出来,主要是下面可疑的疼痛折磨得,怎会这麽痛?她起身,弯腰看向自己的下面,看清了,惊慌,手试探着过去。
这时平原来到门口,门没关严,从门缝里瞧进去——
这种偷窥式的艳情冲击,绝对比赤身裸体躺在身下任你磨还要勾人,且这种镜头是昙花一现,尤为可贵。一喜只是轻触了下,就被疼痛骇住,她收手,只是保持弯腰的姿态楞楞地看自己下面。
怎麽会这样?她害怕极了。还有尿憋得好难受,小腹部疼痛,抬眼,看见门口的平原。
平原看见她,柔软长发披散,她咬着唇,欲诉还休的无助和惶恐。「平原,我下面好奇怪。」她没掉泪,就是眼睛红红的,小可怜样的,「尿不出来,肚子好痛。」
平原大步走过来,蹲下,给她提内裤,发现他内裤套在她身上很宽松,这倒便宜她了,不会太磨疼她那里。
「带你去看大夫,没事,乖。」他拿自己的风衣把她裹好,连夜飞车到附近的市医院。
值班大夫是个中年男医师,说喝过大量啤酒後昏迷昏睡导致排尿困难属正常现象,让一喜去厕所耐心排。可她不出去,低头乖乖的模样,慢慢磨过去拽了拽平原的衣角,蚊子一样的声音,「你告诉他,我那里疼。」
平原她的头发,对医生说了她下体红肿的事。医生让她躺到检查床上,她没动作,医生笑了笑安抚,「千万别不好意思。」
她还拽着平原的衣角没放,讷讷地说:「不是。」
平原蹲下,拿起她一只手,她小脸缩进男士风衣的立领内,只露出双水润润的眼,他轻声问:「不是不好意思,那是什麽?」
她向他挪了挪,身子向前稍顷,声音软软地,「你知道的呀,风衣里的我——不让他看。」
你说这麽个东西!我的赤裸裹在你的风衣里,我是你的,不让别个男人看,她是不会懂这样的语言是句怎样揉搓心尖的情话。平原啄了下她的眉心,起身对医生,「这丫头倔得狠,她不让检查,拿她没法儿,还是由我解释吧。」他还真顺了她,放开她,拍拍她的肩,「你乖乖,别动。」然後请医生接一步说话。避到门口走廊後,他将她私处病因归结於伴侣间sm嗜好,扎针洗澡感染引起的。这番解释措辞严谨,表情磊落,倒把大夫弄得挺难为情,你说这世道!
一喜乖乖地站了一会儿,动了下,下面磨得好疼。眯眼看了看门口,他们为什麽避开我呢?到底患了什麽怪病?她向门口走过来,到了门口,就听见:
「你太太年纪轻,以後同房一定要注意安全卫生,咳,此类感染可能会导致道炎、盆腔……」
一喜楞住了。
同房?
这一偷听,直接把贞给听没了?
作家的话:
☆、034 惑人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一喜的身体昨夜也经历了一场革命,从女孩到女人的生理上的革命,是一个男人戳穿你体防线占领情感据点的暴力行为。你一定要记住革命的主人,这一刻他变成了你生命中不得不记住的一个男人,未来,你们好,或不好,他将像梦一样或鬼一样骚扰你的回忆。
一喜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迷恋着的男人,她觉得他必将是自己一生的美梦,她不後悔,同时隐隐遗憾。试想,这丫头曾经那麽渴望成为他的女人,体验和他做爱的滋味,原本以为没戏了,结果兜兜转转还是跟他做了。遗憾就遗憾在这里了,做是做了,问题是不知其味呀。
医院来了个车祸重症患者,医生被叫过去急救,临走嘱咐平原稍等一会儿,会有护士过来给一喜输消炎药。
平原进来,看到丫头还在那个位置,乖乖地低头站着不知在想什麽。
「还疼得厉害?」他双手搭到她双肩上,居高临下地看她。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还深缩於风衣领内低垂:「想去厕所。」
她现在人如柳絮,孱弱得不行。平原仿佛抱她习惯了似的,一把抱起,女卫生间就在眼前。
「放我下来吧。」她微微扭动。
「别动,你觉得自己能长时间蹲坑吗?你看看你这模样。」的确,她是被打横抱着的,小肚子随着屁股往下塌,她难免有挤痛感哇,轻轻咬着唇也不发声。这模样忒可怜,如果让她在医院大众化设计的蹲坑上蹲着尿,她不更难受?
「你干嘛抱我进这里?」她抬起脸,声音拔高,急了。能不急吗?这男人竟然抱着她进男洗手间,这要被人撞上,还不羞死她。
他俯脸过去,贴耳子,声音放得很轻,「我帮帮你吧,端着你,这样你会舒服点。」
一喜的内心,本来有初为女人的艳媚情怀,这下加上这份心疼呵护,那小心肝里更搅上一味儿说不尽的娇与柔。耳子红了,脸埋进心窝,不吱声默认了呗。
平原确认厕所没人後,把门关紧,来到一个隔间里。
「平原,」过了一会儿,一喜还没能顺利「吁吁」出来,闭着眼喊了声他,声音听起来缥缈含糊,「我从来没有被爸爸这样端着,原来这样……」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像笑,又像痛苦的呻吟,「虽然不太舒服,但就是喜欢。」
平原站着端她来着,听她这样说,他的神色瞬间闪过一丝糅合了惊警恼恨的复杂,旋即瞳孔中彻骨的淡然,快得风过不留痕。他蹲下,掰开她双腿分别搭在自己膝上,然後从背後把她的脸扳向自己,就看见——
怀里的女孩儿,病痛乏力的苍白脸上流溢漫不经心式的思怀,如果说花残月阙是大自然避之不开的残缺美,这孩子眼里住着的与生俱来的孤寂,与生命里挥之不去的缺失。这份缺失,赋予她一个执着想念着的灵魂——美丽而惊心。她在想念谁?
惊心,对的,平原是惊心!她於不动声色中,让你意识到这具看似平庸无奇的柔弱身躯撑着一股能够掀起惊涛骇浪的潜力。无疑,平原的嗅觉如猎狗一样敏锐,闻到了她身上独属於她的隐秘惑人的力量。
「你喜欢是不是?那你慢慢别急,我一直在,一直端着你。」平原啄了下她仍有些迷离的眼。
「能不能叫我『我的孩子』?」她侧仰着下巴搂住他脖子,眼里非同寻常的渴望与娇气。
平原直直地与她对视,她觉得这是种探究,下意识地避开视线。
「好好好,叫你,叫你!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宝贝,」平原一连唤了三种亲昵的称呼,面不改色地接着哄小孩尿尿般轻轻吹起口哨,「嘘嘘……」
一喜闭眼,立刻变成了带露的草叶上熟睡的一个小姑娘,慢慢,下面终於有了细细的流声。疼还是疼,但疼得甘愿忍。
从卫生间出来後,窄长的走廊,白炽灯下。「平原,」她还勾着他脖子,眼底又是那种另人惊异的执着,「我们再做一次,你说好不好?」
在没遇到平凡前,一喜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凉薄的女孩。追求过她的男生有些,交往过的也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一个捂热过她这颗淡淡的心。懵懂中似乎一直在等待,一个让自己情动的男人。
何其幸运,遇到了,平凡,可——错,错,错。
看上妈妈的男人错了不是吗?没关系,上帝睁眼了,善事降临,眼下端着她尿尿的坏男人出现了,他坏就坏在,明知他坏你却鬼迷心窍。女孩嘛,尤其一喜这样的,典型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的是她这颗心,你管不住的。她在想,这段曲折离奇的情缘可遇不可求,值得清醒地品,然後珍藏回味!
但,对於她的「热情求欢」,平原轻笑着泼了盆冷水,「你以为做爱是搭夥做饭?说做就做?」
她垂目不语。到了医护室门口,探头一瞧大夫还没回来,他搂着她坐到走廊里靠窗的长椅上。她挣扎着跪在他膝上,稍稍推开他,低头默默解身上风衣扣子。走廊的灯打在她背上形成了一片没有温度的白,窗子隐隐透进的月光照在她前,那两团,真是「玉山高处,小缀珊瑚」,形如椒色如玉,引人想捧在手里把玩。平原的手从半解的风衣里伸了进去,轻揉蒂,从丝软变得坚硬,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一喜打开风衣後,沉默地将男人拢进怀里。她没问他冷不冷,但就知道他有点冷,所以,用风衣裹住他,紧紧地抱住他。今晚,她的心情注定跟他缠绵。其实,当她柔软光裸身体贴来的霎那,女孩细细柔婉的呼吸在尖尖的头,尖尖头顶着薄衬衫下他的膛,平原的心何尝不是跟着一紧?还有,她裹住了你不是吗?这份心意……
她顺着思路对刚才「再做一次的请求」慢慢解释:「我说过不再纠缠你就一定能做到。之所以想再做一次,只是觉得,既然昨晚还是跟你做了,就想清清醒醒、明明白白地做一回你的女人,感受你进入体内的感觉。看看你眼睛怎麽看我,鼻子怎麽嗅闻我,嘴巴怎麽亲我,膛怎麽磨我,腰部怎麽起伏,对了,我最舍不得的是你的腰。」
她的手进去,沿腰痴行,「我喜欢你,就算被你看扁我也要把最想说说的,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说给你听,不然就是白喜欢你一场了,所以嗯……」咬下唇沉吟片刻,抬头,「就这些,说完了,你?」
她急促啜了口气,贝齿咬上唇,他正双手扶稳她腰,头埋她前,风衣掩护下吸吮。她眉头微蹙,有些疼,有些舒服,越来越舒服,轻叹,上身後仰,双手从他腰挪到他的头,向自己摁压。走廊那头不时有脚步声、交谈声,可能有人路经这里,他们却——
紧张,刺激,担惊受怕,以及杂糅着兴奋与身体的战栗使得她语不成调:「不要……在这里做,这里做!」
断章取义後,「在这里做?你真想?」他抬起脸,极认真地问道。
作家的话: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在中国「文革」时期1966~1976,这是一句家喻户晓的时尚用语、口号。
☆、035 静态做爱
平原问她要不要当下在医院走廊里做时,意乱情迷的一喜终於激灵灵醒了点。今晚她的确七醉三迷,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激狂程度。「不行,别人看到了怎麽办。」她第一反应脱口阻止。
「嘘,我的孩子,两个彼此渴望的体,即便在圣教堂里诚恳祈祷时也可以交合,何况在这里。」他把风衣往上提了提,两个人紧贴着的身体就躲到了风衣内黑蒙蒙的小空间。他接着道:「目光不用交流,身体不用接触,用语言、用想象、用心灵交流,这叫静态做爱,我的小女人,你同样能喘息、悸动,甚至高潮。」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这笑带出暖热的气流,充盈了狭窄的空间,微微醺醉——
「让你穿双征服世界的高跟鞋,我们来一场彼此征服的较量。」他的声线像她的眼睛一样迷蒙,手轻触她房的瞬间,她稍稍避开,眼闭着,倾心投入战争:「我有尖挺山峦,你能越过?」
「带一瓶陈年的花雕,撒在你白色饱满的山坡,让你醉意朦胧间,如捕食的苍狼,绕你的白棉山坡外围三圈,慢慢,匍匐接进顶端,最後——咬住!」他的手规矩得很,仅仅拿声腔的拖拉或升降控制一场欲横飞的战役。
他的声音一直低柔,突然凶恶地说「咬住」时,一喜真的吸了口气,身体颤了颤,努力地:「老天爷在我深谷里种了丛林一片。」
他紧接道:「上帝赐予我糙强硬的舌用来披荆斩棘,竖起一杆装了两颗睾丸的枪——进入。」
一喜已经很努力控制,但实在……
她身子无可控制地轻颤,别看寥寥几语的对白,对她来说已经临近想象与承受的极限。
「说」有时远比「做」更具挑战。而且丢人的是,她的身体真的被「说」热了。
这丫头总被骂强驴不是吗?倔强的驴动起真格来,500公斤的野猪未必能拽她回来,她不认输哇,咬牙豁出去了,於是:「在迷样黑暗的洞中横冲直闯的你,陈旧的枪管两颗,咳——」说不出口了。
「不用出来,单单枪杆子浅三脚深一脚就能磨得你洞内潮汐涌动,於是撤出你前洞,迂回到背後……」
到此一喜早已脸红心跳,水深火热,乍一听「到你背後」没能立刻反应,楞了楞,会意过来後,她几乎孩子气地嚷嚷:「那是山顶洞,你进不来!」
平原忍不住闷笑,声音却更低徊,「忘了告诉你,枪早变成了刺刀,任你小洞千万年,我一刀——」
「饶了我吧!」她低低地尖叫,要命呀这男人的嘴。
平原让一直刻意避免接触的身体相依,把她揉进怀里,呼吸在她发上轻柔地吹:「丫头好像很熟悉似的,对答得这麽有板有眼。」
她沉默了一会儿,平息了下呼吸,这凌晨的懒洋洋小猫偎进男人怀内:「不瞒你说哦,我不只一次做过非秋非冬非夏的梦,梦里或多或少……还有你,用嘴和手给我,虽然你没用心可我还是记得分明。」今天她真是一肠子通到底了,磕磕绊绊也要沟通个明白。
「我没用心?这你也知道?」被戳破,平原没什麽尴尬,不过她今天真让人另眼相看。
这时风衣滑落了一截,一喜眼眉微露,灯光斜而朦胧地照来,她皱小鼻子哼了声,「我就知道。」
「以後用心给你做好不好?」他把风衣扒拉下,把她脸整张露出,将彼此身体裹严实後连哄带骗。
「以後?」她的神情淡淡地,「不会有以後,最多只有下一次,不是麽。」
平原在笑,窗外的月亮漾在他的瞳孔内。
他为什麽还能笑得这好看?冲动地捧住他的脸,很认真地问:「会有下一次吗?你还没回答我!」
平原轻叹了口气,连衣带人搂紧入怀,耳鬓厮磨中在她耳念了句:「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
恰好,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不知哪里传来。一喜没能听见他的话,她在短暂哀悼一场生离死别。深夜,医院,死亡,森白的光,凄厉的哭声,远远近近的嘈杂……她努力地往他怀里钻,产生了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
「你刚怎麽回答的?」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追问。
「我在想丫头会不会是我心中那支蔷薇。」
她疑惑不解地望他,「什麽意思?」
「这是我最爱的花,或许可以养家里细细地嗅。」不等她回魂儿,他迅速抽身於她的风衣,给她扣好扣子,对走近的大夫笑道:「大夫辛苦了,快给她输吧,可把她难受坏了。」
难受?一喜又在领口内缩了缩脖子,脸不好意思地红了。
被他照顾得,可不难受!
作家的话:
帮忙贴稿的某苏:远在某星球的云大还是上不来……所以「最近」咳咳还是由我负责帮忙贴稿。而我最近因为考试有些忙……好吧,一切都是籍口。泪奔~~还是请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误会了云大啊。
ps:请尽量给她留言,所有留言她都会看到的。囧
☆、036 微妙
输期间,平原劝她哄她睡一觉,可她偏不,她就想跟他说说话。可是,突然间又不知说些什麽,想了一会儿,想起应该问问昨晚相遇的那点事。平原就一句话:赶巧了!
赶巧後所发生的一切,过程难描,结果分明。你来住院输是因为什麽?做了呗,具体怎麽做的?若偏要刨问底,答案比「赶巧了」还要简单:抽!一喜不是傻子,很多东西不用问大家都了然,自己被「做」进了医院,其过程不亚於拳击台上重拳一击鼻青脸肿的「惨烈」。她那里肿了不是吗,铁证如山,这需要问吗?
於是沉默。沉默这东西绝对微妙,这要看跟什麽人,在什麽场合,有时沉默是默契,有时是尴尬,一喜这会儿绝对尴尬中。
刚刚在厕所里,椅子上干的那些个荒唐事……怎麽说呢,男女间暧昧因子的产生就像酿酒,昏蒙的光线,稀薄的空气是必不可少的材料,二者在细细的呼吸间发酵,麻醉两贪婪的神经彼此吸附,这个过程颇有些天时地利人和的意味,你换个氛围,立马就变味。
这不,丫头再不能胡闹要人家喊她「我的女儿」,也没了刚才「山密林山顶洞」草莽魄力。
她别过脸对着墙,咬了下唇,其实挺想问:上次我费尽心思勾引你时,你却无动於衷,昨夜怎麽就、怎麽一夜之间就——此外,最主要的是他那「蔷薇」,让她感觉某些东西呼之欲出。
然而,她并不如想象中的窃喜无比,也不是说她不高兴,这感觉难以形容。好比,一个人过去拿你当药丸,突然有一天他咬你一口并告诉你,你是他的汤圆。这个过程几乎没有过程,留给你的仅仅是「莫名」。
莫名,简单两个字,寥寥十六笔,却埋伏着太多不可琢磨的东西。
对这「莫名」的「不可琢磨」的东西一喜不想去求证。她求他「再做一次」是她的真情;但她绝不会去挖「蔷薇」的答案,那是贪心。
这就是个简单的孩子,想要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她乾净。她的眼睛乾净,笑容乾净,就连睡时呼出的气也是乾净的。
一喜的吊瓶挂完时,平原看了手表,凌晨5点左右。这时一喜睡了没多久,他看了看她,睡得真甜。他拜托护士照看她,自己下楼依照医生的处方开了点外敷药膏及口服消炎药,回来,发现她正以双手揉眼的动作睡着,他不觉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放下,没叫醒她,撑着床沿打盹。
一喜悄悄睁眼,其实他移开手时她就醒了。她知道他没叫醒自己,这是心疼,心里涌起平实却深刻的感动。她也没叫醒他。过不多久,平原被走廊里渐渐频繁的吵杂声惊醒,睁眼就看见她,小模样软软的。
从医院出来时,外头天刚黎明,夏末清晨的空气丝丝潮凉。到停车场有段距离,一喜偏要拿大风衣裹他,拿她没法儿。上车後她说,「今天还要上课,先回于乐那边拿两本书。」平原今天自己的事也特别多,不可能陪她,车子朝于乐的公寓方向滑出去。
「你现在这情况上什麽课,好好休息两天。」
「可是今天的课很重……」话没说完就被他以简短却强势的方式结束:「听话!」
她把脖子往领口缩了缩,一路上两人不再交流。
到于乐公寓,一喜手里没有门禁卡,他们只好摁门铃。门铃响起的刹那,于乐几乎跳了起来,跑过来打开可视对讲,看见平原放大的脸,他知道她肯定跟平原一起回来了。摁下开门键後,他特意把防盗门大开着等他们。
寂静的走道里隐约传来电梯开门的声,他把身子往背後的墙一靠,懒洋洋望着门口。
平原抱着一喜进门时,于乐的目光从遮眼的碎发下丢过去,就像影掩护下的飞贼,矫捷敏锐地扫到一喜的脸,她的脸埋在平原口,只露出小半张侧影,她好像经历过一场大病,疲惫而苍白,但她半垂的眼缝里流溢出的,那娇……
这一瞬间——于乐发誓,活到25岁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心情,心焦了一下。疼?怒?他本就搞不清。过去,他对女人从没生出过丁点称得上感情的情感,除了恨噩梦里那妖婆,以及对妈妈疏离到仅剩残骸的亲情,此刻乍然对一女孩产生了别扭到搞不清的情绪,他的心震了一下,可面上隐忍下。
说到底,昨天守了一天,晚上又失眠一夜,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在男女情事上,孤守心门多年,他到底是不懂。
平原把一喜放到沙发上,顺手把一塑料袋药扔到茶几上。「要不要到床上睡会儿?」他侧头轻问一喜。
她是又累又疼又乏,恹恹地看向于乐,发现他从塑料袋内拿了一管药膏掂在手心里随意翻看,没接平原的话。她垂目,蜷在沙发里,「不了,这儿挺舒服的。」
于乐正读着药膏盒背面的用途效用说明,表情淡淡的。
平原舒适地仰靠沙发,手自然地甩到一喜的腿上,看着于乐的手和他手里的药膏。这个药膏好像是专门涂抹外的,平原笑而不语,眼神却——
「小乐,记得过几天你们小圈子办画展是吧?准备得怎样?」
于乐把药膏放回塑料袋,双手擦了下脸,无打采的样子,「不用准备,现成的。」
平原了下巴若有所思,没明白「现成」是什麽意思,不过没刨问底,侧身轻声吩咐一喜:「我先走了,这两天好好休息按时吃药,该涂的别含糊,过几天我再来。」
一喜嗯了声,感觉也没多大舍不得。她想啊,他说过几天要来那肯定会来。
平原走後,于乐坐到沙发另一头打开电视,正看到两个男人在雨中扭打,旁边一个女人惊慌地劝架,可她越劝那俩个越来劲。搁以前他从不在此类「古怪」的电视剧里停留,但今天他却突然有了兴趣。他一直在盯着那个看似慌张的女人,然後,「你说和两个男人,有意思吗?」
作家的话:
又回归了……
☆、037 变故
一喜懒恹地蜷卧在沙发,当于乐问「和两个男人,有意思吗」时,她还迷糊地纳闷,他一个大男生看这种「傻二虎」俗剧还能这麽投入?
却不料,于乐火了。能不火嘛,别看昨天他是不自知地「等门」等了一夜,那隐隐忧愤却是扎扎实实地在心尖上埋着呢。
我等你等一夜,你却像个死人似地白着脸回「家」,主要是这白是怎麽来的,是被两个男人搞的,想想3p!于乐有洁癖肯定没玩过np,但身在妖界鬼圈他什麽没见识过?别说3p,就是数十p他也见过。有次两个女人打赌与男人群p,胜者一夜间成功让42个男人「缴械投降」,那个过程多恶心!完事後那女人就是这副鬼德,大病一场似的可恨模样。
她的可恨模样,进门後于乐其实一眼也没瞟过,但刚进门时那一眼她的苍白怎麽也挥之不去,如砂纸磨在心头不好受。手中的遥控器差点砸向电视机以泄愤,可生生收回,他死也不在她面前发脾气,搞得自己像在吃醋,妈的!
一喜的眼缝里一道静静的光芒,瞟了眼影碟机旁的牡丹亭,记得走前放书架上的,怎麽跑到那里了?再看于乐,他隐忍的坏情绪——她心思一动。只见于乐噌地从沙发上起身就要离开,一喜速度超快飞扑过来,抓住他袖子,整个人趴在沙发上。
于乐堪堪压抑下的脾气被她软软烫烫的手一触,简直就「一触即发」了,他极度不耐地甩她的手,嫌恶地低吼:「别碰我,你个脏东西!」
被骂了,她伤心吗?愤怒吗?才怪咧!只听她厚脸皮地问人家:「昨天是不是担心我了?」讨好式地摇摇他手,仰起头极诚恳地望着他,「对不起哦,不回来应该跟你说声——」于乐被人戳了脊梁骨似吼叫:「谁他妈担心你了?」激烈地甩她的手,力气蛮大,一喜被带下沙发,额头磕在茶几尖角上,她「噝」地叫了一声。
于乐急促地侧目,见她捂着额头小脸皱巴成一团,他神色微动,却犟,只恨恨盯着她,不动。
一喜揉着额头跪那里,擡头龇牙咧嘴,还笑,「生气就发泄呀,干嘛憋着!」知道他担心自己了,她就要哄哄他。
于乐见她好好的,心倏忽一松,可瞧她又疼又笑的怪模样,心又发紧,绕过茶几扑倒她,骑她身上掐住她脖子,「在我这儿期间不准让别的男人碰,我嫌脏,听到没?」于乐这番「醋话」,想的是,你是我画布你就得乾乾净净的,再深了,就不愿想了,或者,想不通。
一喜个傻子以为他闹着玩,龇着牙呵呵笑,「哎哟,疼疼疼!」
连着三次嚷嚷「疼」是因她额头、脖子,还有下面,三点开花疼呢。她这是真疼,还有点撒娇?
于乐还真掐不下去了,换双臂撑在她头侧,啜着气伏在她身上,眼睛盯着她眼睛,有些发怔。想起与她的「初吻」,别看是游戏,那确实是他的初吻。他记得清楚,这女人「夺去」他初吻时,眼里烧着赌气的火星子,于乐敏感纤细,那次他不是没发现,只是不在乎。同居後她人一直沉默,眼里深深的失落,他也不是没察觉,可也没在乎,今天怎麽就——谁让她的眼睛快乐了起来?
这答案,于乐知道,所以他更别扭!
一喜闭上眼睛,手有一下没一下揉他的头发,就像安抚发脾气中的小猪花宝。他的头发挺软,据说发丝柔软的人心也软,难怪表面刻薄的他还会担心一夜未归的自己,或许还有孤独吧。为什麽大家,你孤,我独,贴在一起还会各自孤独?
她温软惆怅的眼让于乐心扯动了下,翻过她的身,换她在他身上趴着。太阳在阳台露脸,透过玻璃进乾净玫红的光束,一双孤独疲惫的孩子,贴一起睡了。
一喜心里装着上课的念头没睡死,很快就醒了。轻轻滑下他身上,到卫生间换洗妥当後挎个包走了。
于乐其实也醒了,可没能立刻起身,他呼吸都疼痛,这女人看似轻巧,可压着你真是沉沉一坨子呢。
想着,嘴角微弯。
一喜忍着不适上完课後,来到妈妈的烟酒店。一是昨天匆匆离去,妈妈肯定挺失望的,二是今年天气转凉过早,她打算跟妈妈回家拿几件秋装。
可,刚到店不久,妈妈被张姨叫去帮她女儿选婚纱。
「一喜有没有男朋友?赶紧找个可靠的备着。这年头也怪了哈,嫁不掉的多娶不到的少。」张姨大嗓门嚷嚷。
妈妈看了看一喜,「丫头——」她蹲下,双手抚着一喜的腰,「找个对你好的孩子带来给妈看看。」
妈妈的眼神好奇怪,好像,她的心正痛得不行。
「怪了,以前不是说我还小,别急着找麽。妈你今天怎麽了?」
「没事。」妈妈匆忙转身走了。
一喜留下看店,反正明码标价好应付。百无聊赖地待了会儿,头沉沉的,连带额头上也怪难受。找镜子照照,看看额头是否青了?
拉开妈妈抽屉,却意外发现医疗本子,内里夹着一摞像是医院检查报告类纸张。
好奇地打开,连翻几张,接着,稀里哗啦翻看医疗本,上面详细诊断字体太潦草,她看不懂。手在剧烈颤抖,但她表现出一种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强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冷静冷静。
她给平凡拨了通电话,「您告诉我我妈得了什麽病?不用替她瞒着,我是她最亲的人,你们不能瞒着我!」
她的拳头在腿侧,握得死紧发白,身体如筛糠一样颤抖,但脑子保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镇定。
那头,平凡沉默了许久,久到一喜以为他挂了,她「喂」地催了声,那边深深叹了口气:「一喜,我一直拿你当成年人来对待,所以当发现这病初我就主张告诉你,可你妈不忍心。现在既然你已经问出口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瞒你,你妈是脑瘤,而且在禁区——」
禁区!
一喜的头嗡地一响,猛地抚额,感觉头要炸了。她的专业就是脑神经外科,脑瘤禁区意味着什麽!
冷静!冷静!
她大口喘气,靠桌子站稳,「片子呢?核磁共振的片子在哪儿?」她要拿片子去找郑老师,他是权威总会有法子,会有的!安慰着自己,抹了下脸,已是满脸泪水。
「你别急,虽然是禁区,但有个人大有可能突破这禁区。」
「谁?」
「何碧树。」
「她?」一喜的声音拔高。脑神经外科圈子中这女人是传奇,她曾在手术台上的魄力和魅力,她「金盆洗手」不再刀事件背後的轰动与神秘,皆被津津乐道,现在却成了她的绝望。
这女人自从退出」江湖」後就再也不肯刀,据说曾有某军区司令命在旦夕,军委以命令的形式让她动刀,她楞是以「眼睛不好使」为由拒不肯接。一个女人能任到这程度,本身固然有三分资格,而七分背景肯定少不得。
握枪杆子的人物请不动的菩萨,你拿什麽请呢?一喜的心好闷好痛。
「一喜你别哭,听我说,她儿子是我弟的好友,我想通过这层关系——」平凡读透她的心似地适时安慰。
「她儿子是?」她迫不及待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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