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午夜摧残
风雨交加,月出无光,鬼魂多!
长青大人的床上,此刻正有一个小女鬼,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地钻进他的被窝。为了让熟睡的男人软呼呼的东西硬起来,小鬼的脸贴了过去,对准那跳出内裤之外的影,咬——
口与交也!
可是,嘴刚送到,男人在梦里来了个翻身,成了仰躺的姿势。老实说,长青大人是个心思很重,戒备心不弱的男人,怎麽可能睡得这麽死呢?其实,在她傻乎乎地脸近脸看他的时候,他就被她急促温热的呼吸打醒了。醒着的长青,怎麽可能让自己最脆弱的部位被女人含进嘴里呢!他是防心极重的男人,从来不让女人用嘴「伺候」自己的命子,认为女人伶牙俐齿间的「伺候」,说不定就变成夺命的攻击。因此,就连最亲密的女人玉溪也没能得到特许为他品箫弄剑。
何况就这麽个小鬼,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咬」成。
他翻过身,仰躺,是存心作弄小鬼,作为搅他美梦的惩罚。
一喜见男人又翻过身去就有些气急败坏。这个时候她的思维简单明了,就是要吃掉这块,甚至可能不记得为什麽吃它的初衷。
男人摆成仰躺之势,她就不好用嘴去咬,所以她的小爪缓缓了过去。
开始,她小心翼翼,软软怯怯地弄。长青在暗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这小鬼的手真凉,在那里并不舒服,然而欲望还是点点擡头,全怪之前生生压抑,此刻被她毫无章法的手掏弄间,还是有了反应。
一喜发现手里,男人的宝贝在茁壮膨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他硬起来了,接下来该怎麽办?
她的理论知识有一定基础,但实践起来并非易事。
采取最後攻击前,她匍匐在被窝里调整下呼吸,心跳太快了,顶着喉咙口骚动不安。她又不敢大声喘气,虽则知道男人肯定会醒来,可潜意识里不可避免地惶遽於他惊醒後的反映。傻丫头的打算是,赶快让彼此合为一体,这样男人就舍不得推开自己了。
毕竟是懵懂无知的女孩,总把的力量无限放大,认为无论男女,只要彼此体相连,心的距离随之拉近。她不是没听过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只欲不爱的男女,有太多的人在讲,上床这件事不过就是皮相擦,幸运的话会擦出生理的火花,不幸的话它就像一次非常无聊的运动,本就没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对一个充满幻想的女孩来说,总是愿意相信,与自己紧紧相拥温存过的男人,肯定会留下别样的亲昵情分。
一喜提了提口气,扯掉内裤,拿後背拱着被子跨到男人腰上。双腿发软颤抖,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看着身下的男人,这样的轮廓……让她心中升起一股诡异的情绪,既害怕又期待,总之一定好好取悦他。
她不敢直接坐下去,要对准地方才行。
这时,她没注意到,男人长长的微翘的睫毛颤了颤。这是第一次,长青大人被女人压在身下。他真正有身体接触的女人其实就一个玉溪,而玉溪曾经说过,我无法想象居高临下看你躺在我身下的模样。那时,他也笑了笑,不是他大男子,但他的确也没想过,让女人骑在自己上面。
眼下这小鬼,好像没有任何负担地就骑他身上了,他能不别扭麽。其实,睫毛颤动时,他的手也稍稍擡起过,差点把她推下去,可转念瞬间,觉得今夜今时,小鬼的鬼祟行动有点意思,他就想看看她能干出什麽。
她能干什麽?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她的手,下,握住,那东西硬上翘,角度跟她下面不合哇,这个小憨子,哪里知道男人的子不像玉米,你不能随便往下扳。她管你,觉得角度对不上,就把那东西往自己身下扳送。这下——
男人正正经经抽口气,一声呻吟溢出,虽然是痛苦的,但听起来,这一声,简直太风骚!猫挠心呀,脊梁骨骚麻。
随着呻吟,长青是顺着玉被下扳的动作,身子弹坐起来,否则可能被她弄伤。
他没想到,小鬼竟然来这麽一招破釜沉舟,他只是以为她跨骑自己身上是为了卖弄挑逗,
可,让他想不到的何止这件,她竟然握住他的棍子,对准入口,往下一沉。
槌疼,娇裂,痛彻心肺!
一喜的莽撞执拗,导致她以这样惨烈的方式送出了真正的第一次。
她的撕裂疼痛不消多说,长青大人呢?她的小乾涸,他硬被压进去,肯定痛吧。
这算什麽?简直就是「强奸」。
想想,这位金贵的宠儿,真算尝到生命中第一次疼痛。他是生长在部队大院,父亲铁面上将杜仁晦,可对这独苗儿子宠到了天上,一是儿子没得挑,很小时候开始儿子就没让别人挑过他的理,这好样的儿子你能不宠吗,另外,儿子是何碧树给他生的,爱屋及乌吧,不舍得儿子入伍爬滚打,小时儿子耍坏给人使绊子他也舍不得揍一下,杜家上上下下就这麽宠着,怪哉,谁说宠父慈母多败子?人家这儿子楞是越宠越出息。别看他斯斯文文,见人讲人话,遇佛念佛经,可踢到鬼了,也绝对能把鬼踹回鬼胎去。
绝不是吃亏的主儿!
谁能让这位娇儿这样疼痛过?何况是这样的鸟事上!
可不就是鸟事鸟痛?呵,这是长青大人第一次鸟痛,也几乎是第一次恼羞成怒露於色。刚刚,女孩因骤然裂痛抓住了男人的肩,这下男人哪能有心情对个野丫头怜香惜玉,恼怒地推搡了下,可女孩像一贴质量最上乘的狗皮膏药,僵僵地贴上了。「我——」痛得大口喘气,说不上话来,过了片刻努力地,「什麽也没有,只有这……」
男人再次试图推开她的手停在半道,听见女孩的牙齿在咯咯打颤,她的指甲扣进他肩膀里,他瞥过去,没想到她还是处儿,而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他没处女情结,第一个男人,对他的意味最多就是上了个乾净的身体。而破一喜的身体,对他最大的意义在於,平原。
一喜静静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疼痛过去,太痛太痛了,撕心裂肺就是这样了吧。没想到自己还是处女,没想到第一次不是给……
她很想哭,不知道为什麽,可能太痛了,可是她对着男人笑了,「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045 午夜摧残
疼痛的表情——
是脸上多出几道扭曲的褶皱,双眼闪烁几丝痛感的涟漪,还是,用左脸伤心的时候,再用右脸微笑?
一喜骑在男人腰上,牙齿在打颤,眼却在笑,她是纯粹的笑,不是那种「你看我的脸在笑,其实我的心在哭」的腻腻歪歪。刚才意识到第一次没能给那个人後,失落像流星,是飞降的,闪落的,没需要多长时间。所以某种意义上,这鬼丫头就是个鬼,本没长人心。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麽,要把神魂交给体内的这个男人。
一个人做事漂亮与否,不在於得到的是怎样的结果,而是做事过程中那份一心一意的姿态和心意。
一喜骨子里温孕着的漂亮手段发挥了作用。
她的脸若有似无地窝在男人的肩窝上,这下,舌尖点了点男人的肩井,脖子和肩膀中间的这个肩井位是长青的「位」。这小鬼的舌尖因疼痛略显僵硬,却正好给肩井做了坚挺的舌压,长青大人顿时脊椎发麻,更要命的是,小鬼下面的女柔随着身体的前倾蠕动了下,已经缓解许多的男人阳刚进一步得到了温柔的抚慰,双重「揉抚」下,他在她体内挑颤了下。呵,阳的调和很是奇妙。
小鬼的里面紧致烫湿,处女地的魅力无与伦比。
既然是被自己开垦的地,没有理由不去耕耘播种。但这小鬼的血流得多,他腿上有几小块湿热黏腻的感觉,他可不喜欢一场做爱下来,满腿满床血迹斑斑,再说,两人皆是睡了一觉,身上难免有体味,这可不是什麽好的催情剂。
於是,准备去洗个澡。这男人实在体贴,被窝外头挺凉的,他拿被子裹住女孩和自己,这时,他没拔出自己,女孩双腿环住他腰,两人的姿态——连体婴儿。
浴室的灯光柔和,女孩披头散发,眼圈红红的,眼里流波暗伏,明明不是泪但却更娇滴滴。
把小鬼放到花洒下,瞧了一眼她双腿间,血沿着白皙的腿往下流。这种画面靡艳吧,可长青大人偏偏认为这叫清艳,腿如银装素裹的枝干,上面血痕,形如疏朗的梅枝。
要说人若有双发现美的眼,世界本身是间艺术馆。
可,有的艺术品注定昙花一现,无法永久保留,一喜腿间血染的梅花肯就是这麽个短命奇葩。
「需要我帮忙吗?」他看见女孩夹紧的大腿还在颤着,脚尖向内扣着,显然在隐忍疼痛。
她摇摇头,「不用,还是我来帮——」擡眼看着男人,这个男人,最让她感到无处可逃的是他的眼睛。这眼睛的好看,不在於几何形状的弧度走向,是那双黑眼仁里独特的神采,没有丁点的强势却让你感到,他完全凌驾於她这种平民。好在,他在淡淡地笑,多少让一喜感到了自在。
他们在花洒下充分洗净了身体,又拿薄荷漱口水漱了嘴,双双躺进了硕大的浴缸内。
浴缸内的水并不算太深,长青上身靠在浴缸坐着,一喜趴在他身上,虽然下面还是很疼,但她还是无畏地坐下去。刚才床上第一次的结合太乾涩,男人的欲望其实只进了一半多,而这次血润滑过後的甬道滑溜了许多,这一坐,连吞没。
温水的柔波在体的嫁接处荡漾,女孩的娇却酸痛胀麻。
长青的腰部有浴缸独特设计的喷头在喷水按摩,欲望在紧密的温室里蓄势待发,不住战栗。可他不急,做爱就像品茶,不能牛饮,身上的女人就是铁观音的叶子,你要耐心地观其形,赏其色,慢慢在你眼中绽放,然後再吞咽,这才够味。
茶有极品好茶,女人有天生尤物。一喜就是个尤物的坯子,骨子里分泌一种取悦男人的髓,淌到舌尖上就是尖尖的针灸针,准地刺激男人的「」。她趴在男人的前,舌尖走了一招「剑走偏锋」。她不去勾搭耳垂、五官、下巴、头等经常被女人光顾的地方,而是直接挑到了男人的腋下那片光滑的肌肤上,舔弄,上移。舌尖蛮软,上卷下绕,左舔右亲,最後停留在浓密的腋毛中间,像个艳红小蛇觅食。
长青往後仰了仰脖子,水气氤氲,他的眼雾雾地妩媚起来,下面东西还在膨胀。一喜的舌来到他手臂下方,二头肌和三头肌那片位置,可舌头不敢动了,她知道他被自己伺候舒服了,那个东西还在变,她觉得再膨胀点,自己大概被他撑破了,严丝密和的交合处痛酸痛酸的。
「你太大了。」她折脸过来,对男人说。这傻丫头,就是个造孽遭罪的命,她这句话要多简单真诚,对男人的刺激就有多庞杂缥缈。
长青大人的腰开始起伏,茶,观看赏够,他要开始研磨。
动作不激烈,慢慢吞吞地磨动。
一喜还觉得不舒服,可眼下的痛不是纯粹的痛了,皮搓过皮,那种涩涩辣辣的感觉。
午夜的深处,温水浴缸内,两道啜气压抑着,缠绕,绵延起伏的身体拍水发出的啪唧啪唧声中,眼神陌生地,带着难言的复杂碰撞。
你是谁?为什麽在我怀里?你是谁?为什麽在我体内?
这个研磨前奏相当漫长,长青似乎用尽了毕生的耐心与毅力,在这个小鬼的体内,他第一次有了难以自持的冲动。他是谨慎穿梭林丛的狐狸,不是飞蹄狂奔的野马,但今夜,内心深处从来没醒觉过的野在骚动、压抑中,自虐式的压抑,在等待放纵的真实快感。
在这漫长的适应期中,一喜逐渐有了些许的异样感觉,麻麻的。她的身体慢慢在放松,男人试探着顶了下,波荡得妖娆,溢出一丝不再是疼痛的呻吟。柔的求爱信号一发出,雄蓬勃的欲望开始冲刺。
白的体,在一挺一落的部位溢出。女孩初初的疼痛还有残存,但心内的扭捏,在男人沸腾的欲望中无影踪。
缸里的水凉了,自动换上一缸新鲜的温水。
「小鬼,还想要?」
小女人使劲点点头,「你也想要。」
後弯式,背压在浴缸边沿,看着对面的一面铜镜,她还说:「今夜我是你的,完完全全是你的。」
双腿被架起,男人跪在水中,防滑垫起了作用,否则没法这样顺畅。
小女人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男人喘息着呢喃:「哭什麽,你在哭什麽?」一边问,一边以阳刚的坚硬拼力刺进隐的湿润,交战,她那里鲜红肿胀,手死死地抓着他的双臂,一次高频率的震动,体在湿烫的幽秘地带喷洒。
「应该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男人说。小女人不怎麽惊人的五官在他身下变得蛊惑迷人,有一种女人,她的美丽不是随时随地都在绽放,只有在夜深人静,在男人身下肆无忌惮地妖娆开来。他有个嗜好,喜欢把美丽的东西私藏,所以给她拍照,私藏。
长青选择了一个微型相机,昨日的女孩,今夜的女人,她趴在浴缸里,骨子里透的那股无所谓的神韵,疲惫不堪後的懒懒散散的形态,快门一摁,定格在这样一个难以忘怀的初夜。
相片——
圣经有说: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今夜,纵使魂飞缥缈,情神狂荡,也不过是体的虚幻狂欢一场,不会有任何质感的东西留存。
其实这麽说也不全然正确。一夜纵情终究是换来了实惠。长青没有赖账,之前的亲昵无间,纵情玩乐是实实在在的,他对这具青春无敌的体是满意的、享受的,所以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会说服我妈给你妈动手术,」他淡淡地笑了笑,「不过,我付出的代价也太昂贵了。」
「什麽?」一喜疑虑地翻身坐起来,扭过头望着他,这时她是躺在他的身边,不过两人没有像情人那样相拥。
欲望宣泄够後,身体分离,两个陌生的个体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陌路轨迹上,确切的说是杜长青不再需要跟她肌肤相亲,能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是莫大的体贴。她是他的第二个女人,可她是第一个躺到这张床上的女人。
每当跟玉溪做爱,都是在两人合资买下的别墅,玉溪不曾在他这里过夜。玉溪也是个独立的女人,她说结婚前不宜太过侵入彼此的生活。
总之,这个小鬼以他说不清的方式打破了很多第一次。
「我妈答应的条件是,要我和玉溪订婚。你说说,如果结婚是坟墓,结婚证是墓碑,那订婚是什麽?」
一喜傻乎乎地呆了很久,然後傻不啦叽地答了声:「订棺材。」
长青表情淡淡,把她揽腰拽倒,身子伏过来,「为了帮你,我连棺材都订了,你说你该怎麽报答我?」
「谢谢,长青长青,谢谢!」一喜太激动了,擡起上身,在他凉薄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失了分寸!
长青还在笑,淡淡静静的样子,一喜却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一丝不悦,只听他道:「总算有同床之谊,答应的事自然是要做到。」
☆、046 乌七八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为了跟一喜做爱,连棺材都预定好了的某官爷,躺进棺材前,肯定要风流快活一把。
「订婚前天我通知你,夜里你过来。」长青大人若无其事,订婚前夕照样打算出轨。
「嗯,答应的事,我也能做到。」一喜认真地回道。
长青满意地点点头,困意袭来,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到她下面,「下次过来前这里刮乾净。」皱了皱眉,「是不是自己刮的?下次去美容院做,能拔得乾净。」
一喜受教地点点头,可又细细地叹了口气。她哪儿来的闲钱做这个呢?接下来,还要筹钱。找谁借钱呢?
「在想什麽?」长青问。
「手术费。」她没遮掩。
长青没再接话,像是睡了。
一喜满腹心事,身体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下面。这两天身体实在挥霍太多,再年轻再充沛也抗不住这样的折腾了。一桩心事了了,神经松懈,体内蓄积的「邪气」开始作祟,忽冷忽热飘飘忽忽,脑子糊遢遢间却灵光乍起。她跳坐起来,蛮激动的样子,几乎小狼扑大羊,抓住男人的胳膊摇晃,「长青长青,能不能帮我介绍个男的?要有钱。」
24孝,董永「卖身葬父」的大孝典故影响深远的缘故吧,一喜也免不了大俗,想到了「卖身救母」的俗段上。她是幸运的,第一次卖给长青就得偿所愿,这让小鬼在「卖身」这件「事业」上看到了光明,而且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筹钱,愁银子,卖身不就是「身到钱来」的最快途径吗。
「你说说,自己值多少钱?」长青懒得睁眼,模模糊糊地问。
一喜拽着他胳膊的手僵了僵,低头认真想了一会儿,声音没了刚才的兴奋,软绵绵没啥底气:「大概卖不了几个钱了。珍珠说现在漂亮女孩卖身的太多,有钱的买家明显不够多了,我又这麽土,没有女人味,加上不是处——」讲到这,还真难过上了。松开手,坐正,双腿屈膝并拢,下巴支在膝头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个办法,转过身,声音又兴奋了,「要不,我卖肚子去。」
长青本来真要睡了,这一听,惊得不小,睁开眼,看向旁边小团影,「什麽?」
「现在不是有些有钱人借腹生子的吗?我可以替别人生孩子。签订合同後可以拿到一笔定金……」
现在的孩子怎麽乌七八糟什麽都敢想?好奇之余,长青翻了个身,面向她,睡意也减了七七八八,他好整以暇地跟她探讨起这个问题,「如果对方年纪太大,能做你爸爸,你还能跟他睡?」
「又不是我爸爸。」趁着光线不大亮,一喜大胆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男人。
「假如怀孕後发现,就是你爸的孩子呢?」
「你是在问,孩子该叫外公,还是叫爸爸?」她这什麽逻辑?
长青一下子来了神,没想到跟小鬼对鬼话挺有趣,顺她逻辑问:「那你说,叫爸爸还是外公?」
「你有妹妹吗?」她突然跳了个问题。
「没。」
「那假设你和妹妹有了孩子,孩子叫她妈妈还是姑姑?」
长青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你认识团子?」
「团子?是你妹妹?」
长青蹙了蹙眉,「团子是个小男生,这是他小名,大名叫蔡五味。」
「他呀,认识。」
「他跟你提过他爸爸的事?」
一喜疑惑,这件事跟老流氓有什麽关系?皱了皱眉道:「没,我只是不小心捉过他爸的奸。」
长青理解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轻飘飘地把话题转到了刚才的对话上,「我没妹妹,你的假设不成立。」
「我也早没爸爸了。」说完,小女人好像不想跟他闲谈了,兀自躺下,闷闷地。
安静了一会儿,长青开口,「倒是有个人能帮你,他如果首肯,在他手下做事或许比代孕强很多。」
「什麽人?」
「一个导演。」
「呀?」一喜再次激动地想跳起来,但这次实在没力气了,缓慢爬起来,扭过上身向他靠过来问,「我不会拍戏啊,主要是那个钱……够多吗?」
「你行的,而且能拍得相当上镜,至於钱,咳,他不是吝啬的人。」这时,小女人的上身伏近,一对椒像一对月亮贴在她前,长青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觉产生了夜间反渴的感觉,身子旋转了下来到她下,擡起上身,衔住,吸吮。
一喜下意识地揪住他头发,像是制止又像是怕他的头滑下去,虚弱地颤抖,「那帮我介绍介绍……嘶……轻点……」
男人渴了,一定要弄出点「水」来吧,一旦有水了,他还不撒欢喝饱呀?
等长青大人解好渴,小女人散架了似地趴在床上,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侧脸看着厚厚的窗帘,半死不活地念叨了声,「原来做什麽都很累啊。」
接下来,两只都挺累的,睡下。
然而刚睡没多久,天蒙蒙亮了。远处林子里有人在吊嗓子,还是唱京剧的,咿咿呀呀地声音从大厅敞开的窗户里飘进。长青睡眠浅,很快就被吵醒。感觉自己的腿被一双热乎乎的东西抱着,垂眼一看,原来,小鬼早掉下枕头,梭扭到床的中间位置,可能梦里感到冷了吧,紧紧抱着他的腿取暖呢。瞧她那睡相,眼睛有点肿,嘴嘟嘟着,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可能鼻子不通气了吧,她这模样不由让人联想到,猪。
长青蹙了蹙眉,床上多出了陌生女人本来让他不习惯,这个还抱着腿睡觉,这什麽怪毛病?
他不惯着她,可也没鲁地扯开,轻轻地从腿上扳开她的胳膊,扭头看了看闹钟,该起床了。
昨夜他是有点纵欲过渡,这位官人痴迷古典,儒道释三家思想略有熏陶,事上——色乃刺人剑,过用骨髓枯,樽节是服药,延寿度千年。
因此,相对这个年龄段的大多数男人,长青是节制的。可昨夜,艳魂附体的小鬼,让他破了戒,竟然打破「事不过三」的修养之道,做了回一夜五次郎。
想到这些,莫名有些浮躁,起身,到户外游泳池晨泳,这是他从十八岁便养成的习惯。
小猪一喜还搁这儿呼呼睡,突然床头电话响起,她半梦半醒,响了好几下,她才算醒了,可脑袋不太灵光,爬过去拽过来电话,慵慵懒懒的调调问:「喂?」
电话那头静静的,她又喂了几声,对方还不反应,小猪头就以为对方挂了。如果挂断,肯定有长嘟音吧,原谅她这时本没多少判断能力。
正要挂断时,电话里一道女声接话:「对不起打扰了,打错了。」
一喜没当回事,还说了声「没关系」便挂断,揉了揉额头,头好沉,趴了一会儿,终於有点清明,眼神茫然地落在一排与景泰蓝的蓝色接近的窗帘上,慢吞吞地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
真像场梦!
由於太疲惫乏力,她没有立刻起床,趴在那里又开始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嗒——嗒——嗒——
迷糊中,想起高中班主任的高跟鞋声。
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声音,「怎麽这麽大早过来?」
一喜迟钝了一会儿,脸色陡然大变,猪头内警铃大作。
高跟鞋,难道是他的女人?
一时想得不深,潜意识里想躲开。跳下床,房间里没有藏身处,於是跑到窗户跟前,拉开窗户,探身一看,好高!
如果跳下去,不死也会致残吧?
外间,玉溪和长青一起,走过镂空推拉门,女人边往里走边笑道:「最近上了项目,公司的事很忙,私事只能堆到早晚处理。我想订婚前把几套房子的窗帘床单、沙发套什麽的都换新一下,就过来量量尺寸。」
长青风轻云淡地接道:「这种事,以後交给布艺店处理就好,你自己注意休息。」
玉溪理了理稍稍凌乱的鬓发,眼,迅速扫了眼大厅,榻上毯子凌乱……
不动声色搂住男人的脖子,略显戏谑地笑了笑,「量窗帘是正事,顺便过来吃点早餐,我……饿了。」垂目,眼光大胆游走男人因游泳而格外光洁健康的膛上,「先生,请赐一口豆腐,可否?」
习惯了玉溪的挑逗,长青倒没什麽特别激动。他的眼,逗留在妩媚微笑的脸上,心,却飘到了卧室内那只小鬼身上。
眼下,两个女人,一个屋檐,可这位一点也不慌,淡定得不得了。说实话,这份淡定真不是装的,如果他不想让外头这个发现里面那个,他至少有三个办法可以阻止,但这就是个很恶的男人,他突发奇想,假如让这个即将成为未婚妻的女人捉到床上的另外一个女人,她会怎麽反映?
捉奸在床——床,实在是个斩杀感情的战场,而捉奸,是考验智慧、平庸、愚蠢的考题。
如果这个商场女强人在感情的战场上,做出一道令他刮目相看的答题,那麽,他杜长青与她步入婚姻再无任何思量。
前提是,玉溪,你可别让我失望……薄薄的嘴唇抿了下,继而变成一弯浅浅的弧度。温?凉?只有他自知。
不知情的玉溪勾着他的胳膊,向他的卧室走来,打算在床上吃豆腐。
来到门前,男人不动声色拽脱胳膊,女人浑然不在意,推开了门,男人懒洋洋地抱靠到了门框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麽,两个女人的戏会怎麽上演呢?
☆、047 两个女人半台戏
门被推开——
床上,赫然睡着一个女人。
玉溪来势猛顿,脸上的笑骤然凝固,不过转瞬,僵硬的肌平抚了许多,回头,看见男人倚门站着,表情很波澜不惊,一点也没有金屋藏娇被逮到的自觉。如果换作暴脾气的女人早被他这气定神闲气炸了,可这玉溪也是了不得的女人,竟然嘴角勾了个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的笑。转过身,勾住他脖子,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嘴对嘴的沟通,眼睛直盯着男人,问:「允许我打发她吗?」
长青大人大大方方耸了耸肩,还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於是,玉溪松开手,转身,朝床走过来。
这时看看长青的表情,绝对的玩味。
玉溪的举动有点出乎他意料,她竟然掀开被子在一丝不挂的女人玉盆样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嗨,起来。」
床上那个却像小虾米似地缩了缩,背对玉溪,本就是装死。
「小姐,我不管你是谁,但请给我听好,接下来你有三个选择。一、立刻起床离开,对了,走时请把床单以及属於你的东西统统抱走;二、你可以赖床不动,如果不介意我请两个男人把您擡出去的话;三、你可以申请一笔陪床费,这要看我男人的满意度。」回头,一本正经地问门口的男人,「有没有兴趣给这位小姐打分?三还是六?」
人分三六九等,对於床上的女人她给出了三六的选择,就是没九,这种轻蔑蛮委婉。
这时,让玉溪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床上的女人怪叫起来,「啊,你们是谁?为什麽在这里?这是什麽地方?他呢?他在哪里?」
玉溪被她的怪叫怪嚷吸引,回头看过去,女人已经坐了起来,拿薄被裹住自己,一双茫然惶恐的眼直盯着门口的男人。这双眼……似曾相识啊,玉溪眯起光闪烁的眼,哪里见过?她搜肠刮肚地回想有关床上女孩的资料,可一时怎麽也想不起来。於是,回头问男人:「这是怎麽回事?」
还没来及男人开口,床上那个又嚷嚷开了,「平原呢?我要找他。」
长青看她这样,心里闷笑不已,还说没演过戏,这鬼东西还挺有天分的。
的确,一喜可不就演戏嘛,刚才她是下意识地想跳楼,可一瞅那高度她就腿软了,别墅的二楼比普通住宅楼还高,这东西平常怕疼得要死。如果是被动承受的疼痛,她特能忍,但要她主动去受疼,她可狠不下心,这就是个小孬种!於是,怕摔伤致残的小鬼头,歪主意动到了平原身上。
她打算把奸情赖到平原身上,死活不承认睡的是长青,只要长青能随机应变配合演一出好戏,应该能化险为夷。
然而,一喜这个戏的彩之处,她是没预料到。
只听玉溪轻呼:「怎麽是你?」她是听到平原的名字,恍然忆起於乐生日聚会那天,平原的女伴就是床上这个女孩。
可她怎麽会出现在我男人的床上?
正当玉溪疑惑不解地看向长青时,长青不失客气地朝女孩笑道:「你别急,昨天你醉了,他就把你带到我家,刚才可能有急事先离开了。」
一喜无辜惶惑地眨了眨眼,小样超级无助地看着面前的男女,「那我怎麽办?」
她是把球踢给长青,接下来看他怎麽搞定自己女人,再处理掉自己。
玉溪认出一喜是平原曾带在身边的女伴後,对一喜和长青的疑心锐减许多。对於平原,玉溪不是特别了解,但记得长青曾提到过那个男人,说他是万花丛中过片片不沾身的主,出席任何场合都是孑然一身。可那天他把女孩带在身边,而且她曾注意到过,离开时,平原抱着女孩上车的,从那次聚会的种种来推断,床上这女孩对平原蛮重要的。既然是平原重视的女人,那麽依她了解的长青,绝对不会招惹这种女孩,更遑论跟她上床。
越琢磨越是这麽个回事,於是玉溪放心了,於是玉溪自责了。今天的捉奸行为实在太莽撞,可是当听到长青卧室的电话被女人接听後,那一瞬间的感觉难以言表,仿佛一块玄冰贴到了心窝上。她不是不知道,长青偶尔也会玩,而且玩得挺出格,但他玩的癖好很独特。他那是纯粹的玩并娱乐,他很少碰女人的身体,更别说把女人带到家里,向来谨慎的长青,如果把一个女人带到了自家的床上,那麽这就意味着……
玉溪不敢想太多,只是想一探究竟。路上,稍稍平息了一下,才又想起一大早闯过来太露痕迹了,感觉就是兴师问罪的婆娘似的,所以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一探究竟,否则她的心里会结个疙瘩,永无宁日,对长青的信任也会随之土崩瓦解。
还好,还好,看来是场误会。
可让这女人待在长青床上很碍眼,於是,干练的玉溪转过身来到长青跟前,提议:「要不给平原打个电话,看他是什麽意思。」
长青双手放到玉溪的肩上,对她笑了下,这笑,让玉溪感到晃眼。平常他的笑很淡然收敛,像水墨画里的山水风韵,此刻笑得如此玩味,反而有种牡丹盛放的错觉。长青偏了偏头,绕开玉溪波浪型披肩发,目光落在床上的小女人,「请问小姐,要给他电话吗?」
这时,一喜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场意外风波能够如此顺利收尾,对一喜而言,甚感欣慰。首先她是知恩图报的女孩,不想搅乱杜先生的感情世界,看着眼前人淡如菊的男人,她想,大概这一辈子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个有恩於自己的男人。无论他们的体交易将维持多久,她都会竭力避免,不让他受到任何困扰。
其次,也是最现实的考量,如果长青的女人闹别扭不能顺利订婚,那麽长青的母亲大概是不会答应出手救她妈妈。
於情於理,她要让这场戏完美谢幕。
一喜裹着毯子乖乖地躺下,背对着门口的男女,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不可自拔。就让他来接我吧!反正他有他在乎的女人,我跟他再也无任何瓜葛,他曾说过,让别的男人「调教」,那些话……不想了不想了,把棉被一扯,缩到被子里。她这个举动在门口的男女看来,显得十分孩子气。
玉溪更加放心了,这样个女孩啊,本入不了长青的法眼。
於是,敦促长青打电话给平原。
长青拨通平原的电话时,那位正在国际漫游,人在苏黎世一座巴洛克式小教堂内。那里是夜晚,教堂内点了灯,但无法驱散教堂古老而森的气息,他正背手静静地欣赏一幅壁画——最後的审判。
是个赝品,但惟妙惟肖。
一道佝偻身影从祭坛的那头绕到他背後,两人一时没交谈,皆是静静的,像是被眼前的壁画深深折服。
「事情进展如何?」来者问。
平原也没回头,还那副极认真的表情欣赏壁画,过了一会儿才幽缓地道:「我们的初步试探,效果甚微,老狐狸是修炼到家,他在以静制动,但早晚,他会在我手里走火入魔。」这是平原,再也不是一喜认识的那个妖邪。他此刻的眼神相当低调,难以让人察觉丁点杀气、戾气、妖气。
老人点点头,没再啰嗦。又安静了片刻,突然平原手机响起,看来电显示,是长青。
他避开一步,接听。
那边,「你是有急事先离开的吗?她已经醒过来了,跟我问你的去向,你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吧。」
平原深锁眉头,知道长青没头没脑的电话肯定有什麽情况,但一下子没能会意过来,
只听长青顿了下接说,「刚才差点闹了个误会,玉溪过来了,误以为我跟你女人偷情。」听到这里平原的眉头更蹙紧,「你说丫头还在你家?」
长青只能顺他回答,「对,她还没来及起床,你看你什麽时候回来接她?」
「我在瑞士,接不了她。」
没——起——床?
平原一字一字咀嚼其中深意。
长青却接道,「哦,那是个意外事故?那你慢慢处理,有我,放心。」
意外事故?在床上?平原反复琢磨,知道这句话是长青在隐晦地解释什麽,他不喜欢猜测的感觉,这让他很不痛快,再说,那边也有些事,於是对旁边的老人道:「神父,我有点急事,今天回去。」
「不是说进『山』看看吗?那边景色现在更不错了。」
「下次吧,上山请保重身体,山路崎岖难行。」两人轻轻拥抱了下,「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我也该去休息了。」
这边长青刚挂断电话,背後走廊里有一道声音,「我去晨练。」
长青回过头,只见一个粉色运动衫的男人双手裤兜往外走去,懒得朝屋里张望一眼,这厮真是……长青嘴角微弯,「今天大家都很早。」
霸王别姬里,袁四爷说过:阳之美,唯观世音集两者於一身。而这个男人,也是把中之美推向了顶端,只是神韵间,比观世音少了八分慈悲,多了二分冷清。
「鲨——」长青慢条斯理地叫住美人,「晨练完,跟我商量个事。」
美人回眸,朱唇微启,「什麽事?说吧。」
「你不是在物色演员吗?」长青向卧室内努嘴,「床上有个备选,你看看。」
美人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走过来,擦过长青和玉溪径直走向床。
长青擡起手腕,看了看防水手表,还有半个小时的闲暇,足够了,嘴角抿了个浅浅弧度,擡头,一脸风淡云清地瞥向床。
床上,裹在棉被里的团哇,哪里晓得即将发生怎样的火爆事件。
☆、048 火爆前奏
火爆事件——
首先以一场火爆对话的前奏开始:
「是你想当演员?」美人平平淡淡的表情坐到床沿上。
「我可以吗?」棉被里钻出一巴掌脸蛋,被闷坏了吧,脸蛋潮红潮红的,像一颗等待秋收的桃子,掐一把就能掐出水来。
「你可以吗?不穿衣服拍戏。」他在打量窗帘的颜色,给女主角设计的一款旗袍好像可以用这个蓝色,挺特别,不过这种颜色的绸缎不好找。
a片?
一喜不是象牙塔里纯洁的公主,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早被世俗「污染」的孩子,早前就被好友带着看过a片,所以一说不穿衣服,脑子几乎条件反联想到了a片。不过,看a片是一码子事,拍a片是想象之外的事情,所以她说:「让我想想好吗?」
美人又是那种可有可无嗯了声,起身,悠闲地走过去,认真研究窗帘花色,然後把窗帘拉开了一点。
晨光闯了进来,房间里光线不再晦暝。阳光让一喜感到无所适从,她便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闭眼将自己掩在一片沉闷与黑暗中,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一时从何想起。哦,对了,她探出脑袋,特直白地问,「请问,片酬是多少呢?」
「如果能拍出我要的效果,酬劳不会让你失望。」这是他游沙不为商业,只为求索一个情色哲学答案而拍的文艺情色片,不计成本,完全愉悦自己,成全自己的一部作品。
可一喜不了解行情,导演说不会令她失望,可终究没有具体数目,这让一喜没底哇。再说,据说这个行业,新人身价往往被压得很低,万一片酬不足承担手术费怎麽办?於是,她探出纤纤小爪,拽了拽美人的粉色袖子,「最高片酬能有多少?」
换作其他导演,先不说像游沙这等「奇葩」导演,就是小虾米导演估计也会对这样的谈话感到厌烦吧,可这位游导,不知是本身脾超好还是因长青的关系,对一喜表现出非凡的耐心,他问:「你要多少?」
「我妈妈的手术费。」
问都没问什麽手术,「没问题,只要让我满意。」
一喜心动了,可还是有点畏缩。拍色情片……这实在需要勇气以及来自旁人的认可,哪怕不是亲人朋友,只要有个旁人告诉她,没问题的,你这样做没错,你妈妈知道了也不会因你这种行为感到耻辱。
是的,在这一刻,一喜特别需要别人的鼓励或者支持。然而,这个房间太陌生,除了长青一喜能求助谁呢?於是,她看向门口的男人,长青正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看她,他的怀里是小鸟依人的女人。玉溪就是轻松地靠在长青怀里,在一起看热闹。可一喜看向长青的眼神让她一阵不舒服,顿觉心口被耗子咬了一小口似的。
一喜看向长青的眼神,实难描刻,让同为女人的玉溪感到莫名的反感与讨厌。
那麽地清澈无垢,泛起浑然天成的无助,仿佛折着天天真的信赖,以及玉溪无法琢磨的温情的涌动。这份温情,玉溪是不会懂的,那是深埋一喜体的最幽秘的情感,无关乎爱情,仅仅是从女孩蜕变女人时的身体的记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延绵起伏的欢乐,所有这一切从她的体里渗透出来,汇集到眼神里,凝练成一种表情,怎麽形容?
玉溪想到了一句: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棉里藏针儿的勾引,就是床上这个女人!
这种风骚,让男人情不自禁,让女人「厌不由己」。
好在,长青没表现出任何让玉溪继续感到不安的言行,他只是随便丢了一句,「这是个好机会,要否接,请自己斟酌,我们先下去准备早餐,你们,自便。」
长青牵着玉溪下楼了,临了,还体贴地给关紧了门。门掩上的前一刻,视线飘向床,看见女孩坐起的动作,滑落的棉被,袒露的身体。
长青的头脑中闪现出最可玩味的情色,犹如暮霞中脱衣舞的女孩,喷发出银子般发亮的焦灼。
焦灼——
一喜正在焦灼地问:「您拍的片,有很多人看吗?」
「不多。」
「不多,是多少?」
「你,我,还有——」
「还有?」
「世界各地,亿万观众。」美人终於侧过脸,看向一喜。
随着他的侧目,看清了,一喜几乎没听清他说了什麽,瞠目结舌地看着美人,心下一惊的感觉。此君正是於乐生日聚会那晚走廊尽头惊鸿一瞥的长发美人。雌雄难辨,阳杂糅,上次初见时一喜疑惑过他的别,但这次她捕捉到了证据,他穿着开领的粉色运动衫,露出圆润的喉结,所以这是个男人,绝对能够兴风作浪,也许正在兴风作浪的男人!否则,一个男人怎敢涂上鲜亮的唇红?不过他柔的特质与装扮,丝毫不显得女气,这是一种极特别的感觉,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这是个纯粹的男人,带着一份深邃的凛冽清冷,颇有些独钓寒江雪的风骨。
这就是男色世界的万千宠儿,影圈内兴风作浪多年的男人,他的真名几乎无人知晓。
他另类,心情不好时会涂上鲜亮的唇彩,穿一身亮装神情自若;
他神秘,作为媒体追捧的「美人鲨」导演,从来不曾接受采访;
多少男男女女为堵「伊」之容颜,引颈期待却不得,而一喜一夜狂浪後,睁开眼,就见着了,她是幸运的。
「原来是您。」一喜被猫吃掉似的舌头终於活过来了。
美人淡淡地笑了,「认出来了?」
一喜的心又跳了一下,他的笑有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就是让人心跳加速,外加磕磕绊绊,「还,还还记得,我?」她指了指自己鼻子。相当意外,他怎麽会还能记得她这样个平凡的女孩呢?
美人保持着那种随和的笑,却换了话题:「如果不爱你将要做的,那麽不如不做。缺乏诚意热情的演员,不是我需要的。」说完,美人站了起来,绕过床尾向门口走去。
「请等等!」一喜喊了声,美男子停顿,回眸,见女孩下意识地向他爬了一点,就像四肢走路的小孩,前柔波垂荡,後背曲线流线,她擡起了脸,眼里憨纯的勇气。惹火的形,掐水的韵,让男人水深火热的尤物正是眼下她的模样。
如果是寻常一部片子,她这样的身形和气韵足够了,但这次他并不仅是拍情与色的姿态,还要有灵魂。一部作品的灵魂,在导演脑髓里流淌,演员瞳孔内闪动,所以他要找个「志同道合」的女人,与他并肩完成这项收山之作。
他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一喜,等她开口。
「我愿意!」一喜的声音显得有些高亢,尾音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
身体,给一个人卖,和给亿万人卖有什麽区别?一喜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初步,问你几个问题,从1到10评分,达到60分,进入下道考核。可以吗?」他又回来,坐在裸体女孩身边,自然自如。
一喜垂目,点点头,进入考试状态。
「你希望拍摄的地点在哪里?」他的手,猝然抓住她一只房。
一喜第一反应後缩了下,随即将手叠放到他的手背,眼看着男人凤目,手缓缓地、缓缓地将他的手推离。男人收手,没什麽表情,「7分。」
这时,一喜的答案也出来了,「酒吧。」
「5分。」
「喜欢什麽风格的衣服?」男人身子一倾,压倒了一喜,两具身体在床上弹了弹,捧住她的双颊,温柔多情地凝望她,一喜魔怔了似痴望人家的眼睛,直到,他的唇缓缓压下,她受惊了般猝然闭上眼,颤抖的唇迎了过来,唇唇相遇,旋即分开。「8分。」男人坐起来,整理了下散落的一缕鬓发。一喜脱口说了个「旗,」平复乱了节拍的呼吸,又纠正道:「不,是短裙和皮衣。」
「6分。」
「喜欢什麽样的女人?」
一喜像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看着他下一步突然袭击,男人不无戏谑地笑了下,「不碰了。」
一喜的心从头顶落到腔,呼……
却,听到,「自慰给我看看。」
「啊?」完全痴呆状。
男人却淡定自如,重问了一遍:「刚才的答案呢?喜欢什麽样的女人?」
「妈妈那样的。」这时,丫头的脑子别想常态运作了。
不过,蛮戏剧,男人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点点头,「嗯,不错,10分。」
一喜没心情高兴,向窗外看过去,青天白日耶,「可是白天,自自自那个慰——有点——」
「要我陪你?」美人体贴地询问。
可怜的一喜,小心脏差点短气。光看看都晕眩了,再欣赏他自慰,这不是要让她鼻血狂喷吗?昨夜她已经放了好多血了。
可是,血没了还有造血干细胞继续再造,美人自慰怎能错过?再说,他忙起来,可能也没功夫看她了吧,於是,她充分感激地说:「那,好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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