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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作品:荛六其人|作者:whounders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0:27:36|下载:荛六其人TXT下载
  首先,当然还是感激,说真的,我没想到到目前为止有这么多人在关注《荛六》,呵呵,好象只有我在写《葆四》时受过这样的追捧,有种“兄弟姐妹都回来了”的感觉,非常棒,谢谢你们。

  大家的留言,每天我都在看,而且是带着感激的心情在期待,在回味。可是,和我处久了的大人们会知道,我很少在写文的过程中和你们交流。这点,我非常抱歉,这是我一个要不得的习惯,也许,潜意识里,我太怕大家失望,说多了,写出来的东西没那个效果,就太————所以,请大家见谅,不过,我一肚子的话会在写完后自信的说出,包括今天,我也不可能就《荛六》情节说很多,请允许我卖这个关子。

  我现在已经放假,按说可以每天畅快的填坑了,可是,真是天不遂愿呐,我真的病的不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咳嗽如此顽固,“先锋”的针我已经连续打了一周多,各种药天天吃,依然不见好。我妈还特意去开了些中药,那些药又苦,吃了只想睡觉,昏昏沉沉,所以,我白天几乎都是吃了药就睡,要不就蔫嗒嗒看看电视,这几天武汉天气不错,我也外出走走,锻炼锻炼。这就是我每天晚上更新的原因。

  说到《荛六》,我确实计划把它写长些,也许,也奢望把它写精致点儿,每一个细节,每一套环节,我想慢慢来,这确实有点自私,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写完后留下任何遗憾,可是,这样又造成大家看文的痛苦,我知道这样吊着的感觉非常不好————请原谅我,这点我很坚持,这次,我不想匆匆结束。

  结局。这个问题,现在谈显然不适合。我只想说,尽管我现在病的超难受,但依然觉得世界美好,我不会让我笔下的人物过着悲惨的日子,特别是女主。荛六是个幸福的家伙,非常非常幸福。

  另外,谢谢大家如此关注伊墨,我只想说,我也很喜欢他。

  还有,我的计划是《荛六》和〈圆寂〉一样有上下部,这样一个女人,她的前小半生也很精彩。

  咳,又开始剧烈咳嗽了,我的肺———今天就先说到此吧,〈荛六〉上部看能不能正月十五前结束,我希望到时能得到的是你们更多的赞誉,希望。

  哦,还有,我本打算从今天开始不再一天一更,等写到一定数量再放上来,后来一想,尽管少,还是一天一更吧,有点压力,动力更大,希望大家谅解我每天更新的数量,病好些后,我会加油的。

  也许,今天才是小年。同样,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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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枪枪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因为我一直盯着小鸟的肚子看。我们正围坐在炉子旁边吃羊肉火锅。

  若无其事的,我筷子拈进火锅里,“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枪枪,快把她嘴堵上,她这个时候说的绝不会是什么好的,”西娜横我一眼,

  “啧,听完再说嘛,诶,我的辣椒酱呢,”起身拿起橱柜上的辣椒酱,坐下后,我一脸津津有味地满足样,“据说在地中海有一道叫‘信天翁’的菜。它的由来是有一个故事的:一对情侣参加了一次航海旅行,却遇到海难。醒来以后,男的发现自己和队员们一起,在一个孤岛上,惟有那女的却消失不见了。队员们递给他一块烤肉:‘这是信天翁,吃吧!我们惟有如此才能活下去等待获救。’”我进入剧情般地还拈起一块羊肉给小鸟,小鸟接住了,我扬扬眉,继续说,“饥饿代替了悲痛,他吃了,他活过来。很多年以后,无法忘怀的他重游故岛。岛上已经很繁荣,在一家餐厅,他点了一道菜,信天翁。”我故意停顿了下,看了他们一眼,“他只吃了一口,便活不下去了。”

  “荛六!!你恶不恶心?!”他们三个全叫了出来,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吃我的羊肉,

  “六儿,你故意递给小鸟那块肉的是不是,”西娜霸道地用筷子夹住我的筷子,质问。我耸耸肩,看向小鸟到皱起了眉头,“西娜,你不觉得奇怪吗,小鸟怀孕了都不吐的,”

  “你就为了让她恶心,让她吐?”西娜喉咙都扯上了八调。我抿了抿唇,没做声,筷子在火锅里扒着找萝卜,

  “六儿,你原来怀孕的时候吐的很厉害?”大家又开始埋头大干在火锅里,只有小鸟瞅着我问,

  “吐,她那时一天可以吐出这么一大祸!”枪枪象报复一样狠狠敲了下火锅,

  “你们到底还吃不吃?!”西娜‘啪’地一下放下筷子,发大火了。再没人围绕“吐”的问题吭声了。

  呵呵,小鸟怀孕了。感觉就象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里装上了一颗更小的黑珠子,邪恶,美丽,伟大————我有些恶趣,感觉就是这样没谱儿,荒诞而正直:我为小鸟而高兴。

  枪枪现在更象个男子汉了,宝贝着他们家小鸟。我跟他们说了,小家伙的奶粉钱不用担心,“六点红”给枪枪这个福利,绝不比西方发达国家待遇差。小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他们有这个能力养孩子了。

  “可怜的枪枪,一个人为她卖命不够,一家都搭上了,”我“豪言壮语”在那里鼓励这对年轻的爸爸妈妈时,西娜在旁边直摇头。我可是真心为他们着想哩。

  当然,说实话,枪枪比我更熟悉“六点红”,所以,多数,陪小鸟产检呐,买营养用品啊,都是我陪着去,枪枪要看店嘛。

  “小鸟,我送你去,”拿起西娜的车钥匙,我接过了小鸟刚要拿起的手提袋,

  “我自己去上学不要紧吧,”小鸟嘟着嘴说,

  “让她送你去,她在家有什么事儿,”正在收拾火锅的西娜抬起头说,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快走,”我霸道地揽着她就往外走。现在,我可负责了。

  “六儿,你放学不用来接我,我今天有实验活动,可能要弄很晚,”

  “多晚,”

  “枪枪说到时他会来接我去——…”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明白明白,二人世界嘛,”我连连点头,

  “六儿,那产检的单子你今天帮我去拿了,”小鸟攀在车窗前感激的不得了,我爽气地摆摆手,“进去吧,小心点儿,”小丫头文静地上了楼梯。

  我开着车穿过明大校园,甚至吹起了小曲儿,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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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校长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隆一声学校炸没了!”

  也许是行驶在校园中的缘故,自然哼起儿时上学的小调,现在唱来觉得好笑,可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但,那样一种对学校的憎恨是多么可怕。是的,我从来不是个好学生。

  十六岁前,父亲在世时,我上的是吃喝玩乐全讲,就是不讲学习的一流贵族学校。后来,父亲死了,伊墨接收了我,学照上,可一年到头有几天老实呆在学校里?穿的漂漂亮亮地跟着伊墨满世界玩。真正是他沉下心开始创业了,我哭着闹着就是不去上学,他没法儿,把我揣在怀里又满世界又当爹又当妈又当老师。我对“学校”这东西是没感情的。

  “怎么回事儿?”西园路竟然堵车堵的厉害。我等地有些不耐烦了,下车一看,竟然发现繁华的长亭路都没它一个校园小路堵地长。

  “云柏凉在明大做演讲,路全封了,喏,全是警车,搞不懂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到处跑个什么,又爱封路,折腾我们小老百姓不安生———”

  停在我左边的的士司机撑出头直发牢骚。我皱了皱眉头,云柏凉?

  干脆车往旁边靠了点儿,“哔,”锁上车,双手揣在荷包里,我悠然地穿过车阵向明大会议厅走去。反正堵着也是堵着,去听听他说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听就听得着的,非常好,因为等会儿要去帮小鸟拿产检单,我拿了她的学生证。和门卫一本正经胡诹了几句,竟然很顺利进去了。

  明大恢弘但不失雅致的会议厅大概可以容纳上千人,可现在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除前方主席台那边警戒森严,看起来井然有序外,其余,包括几个出口处,走廊,都挤满了站着的学生。

  我好容易往前挤了点儿,人缝里终于看见了他的影儿。

  “云议长您好,我是来自明大05法学的学生,我知道您在此之前一直被看作是自由主义派的,而且是很多人把您当完全西化的自由主义派。但在今天的演讲中,您好象是非常地推崇传统文化,而且是公然宣称您放弃了自由主义,是不是因为明大属传统学系,您为了刻意迎合明大促使您做出的这种‘转变’?”

  “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我的进步。请大家注意,我的‘放弃’是在做着买卖,大家没有看到我在交换吗?我用自由主义换什么?换国家宪法要落实给我们看,大家没有看出来吗?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看得出来。”

  “云议长您好,我是来自明大05中文的学生,您从政前,既是一名知名的学者,也是一位出生世家的成功商者,作为公共的知识分子,您觉得是做到独善其身还是兼济天下?”

  “我大概从13、4岁开始,人生观就不是独善其身了。我可以告诉你,不独善其身这是知识分子的了不起的精神,就是我们所谓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今世界改变了,我们不但先天下之忧而忧,甚至不可能后天下之乐而乐,因为我们还充满了忧郁。我给大家一个样板是说我们不必忧郁,告诉大家,知识分子不是弱者。我记得曾经唐元先生在世的时候,当时有一个杂志叫做《自由民主》,是常恒先生办的,当时发生一个冲突,就是《自由民主》的大将梅光亭先生质问了唐先生,说你劝我们知识分子容忍,为什么你不去劝那些有刀有枪的,那些有财有势的?为什么不劝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劝我们?唐先生的回答是说,别忘了,我们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只是我们有知识能力,我们的本领不建筑在刀光剑影上面,也不建筑在金光闪闪上面,我们是建筑在人类的良知上面,不要忽略了我们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知识分子是有权有势的人,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云先生,首先,我相信您是真诚的,您也是绝对有作为的,可是近段儿,因为您的一系列政举引起一些人士的误解,甚至谩骂,我想请问您,您有没有想过尝试去把人家对您的误解和谩骂和忌妒化解?”

  “谢谢你。我记得过去美国林肯总统在被人骂的满头包的时候,人家问他,你为什么不还嘴,为什么不辩护,为什么不解释?林肯总统说,一件事情如果我做对了,证明他们骂我的话是废话,如果证明我做错了,十个天使出来证明我清白都没有用。同样是美国总统罗斯福,他在竞选的时候讲了一句话:you cant beat something with nothing ,你不能用一无所有来打败有些东西,有两下子的人不能用一无所有来打败他。所以有人酸溜溜的,或者他很忌妒的,或者他容不得别人好的,老是这种人出来讲这种话,我告诉你,可以乐观一点,他们这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是nothing,我是something。”

  听过这么一小段,完全可以理解台下这些听众为何能如痴如醉,为何他的每一段回答后都能赢得真诚热烈的掌声。简单的白衬衫,轻松惬意的站姿,甚至卷起袖口的云柏凉如此简洁,倚靠在演讲台上,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容貌依然精致地象一个梦————可更令人折服的,是那机敏的应变,渊博的知识,侃侃而谈的修养,不紧不慢的风格,他轩昂的气度,潇洒的举止,确实具有征服一切,感召一切的能力。天生的政治玩家呐。

  轻轻摇摇头,我挤出了又一次掌声轰然雷动的会议厅,他象个天人,我突然觉得。现在,我需要回到尘世间呼吸呼吸,里面的空气实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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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荛小姐,”走出厅门时,正好从一辆黑色轿车里出来一个人,朝我礼貌的微笑。是云柏凉的秘书。

  我也礼貌地朝他一点头,错身走了出去。

  甩着车钥匙回到车上,堵地吓死人的车阵象蚂蚁一样还在缓缓移动。我特意撑出头看刚才在我旁边的那个的士开到哪儿了,呵呵,他快出去了。

  “太阳当空照———”又开始哼起无聊的歌曲。突然眯起了眼,我看见云柏凉一个人穿梭着车阵向这边走来,

  我放下玻璃,“你又没穿外套,上来说吧,”我就要打开那边的车门。他摇了摇头,“你下来,我送你回去,”我皱起眉头望着他,

  “你想一直在这儿等?”他故意看了看我前后的车。停了会儿,我再次拔出车钥匙,下车。他牵着我穿过车阵。一上他的车,车顺利从特别通道驶离。

  “这边人怎么这么少?”这是他的私家跑车,车周围只几个保镖,他把车一开出,我看见那几个保镖迅速撤离。

  “声东击西,”他微笑着,熟练地滑动着方向盘,

  “哦,你从这边出来,那边随便找个冒牌的。搞地象偶像明星。”我摇着头微笑着看向窗外,

  “看来我听到的是你演讲的结尾部分,幸亏早一步先出来了,否则等着散场出来不挤死才怪,”我好玩地敲着车窗玻璃,

  “呵呵,我要早知道你来了,给你安排一下,”

  “我也是送小鸟来上学碰上的,哦,对了,我还要去帮她拿产检的单子,你送我去同和医院吧,”我坐起身,眯着眼瞅着窗外的路牌,想他现在往哪条路走最近,

  “下个周末有空吗?”他问我,

  我想了想,“有,干嘛?”

  “我有个朋友在旭东路开了家川菜馆,下个周末开张,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

  “政治活动?”我皱着眉头问。他笑着摇摇头,“私人朋友,”

  我扬扬眉,点了点头。继续看窗外的路,“诶,你直走,别转弯,”

  “转弯不就是同和了吗?”他连忙转过方向盘,

  “我到前面还有点儿事,一会儿可以从那边绕过来,”我有些兴奋地盯着窗外望,手指直点着车窗玻璃,嘴里嘟囔着,“茶圣,茶圣——…哦,停一下,谢谢,”开心地下车跑向路旁那家根本不起眼的小店面。

  “茶圣”是一间只一个柜台的小茶饮吧。我和西娜上学时常往这家跑,它的“菊花梅子茶”是一绝。

  “诺,尝尝,你才讲过那么多话,喝这正好,”我咬着吸管,递给他一杯。他接了过去,却笑着摇摇头,“你一杯够不够,”

  “我够了,你喝嘛,我特意买给你的,这东西清火,真的很不错,我最喜欢喝这家的‘梅子茶’了,以前和西娜还偷偷跑它这儿来偷师呢,明明按它的配方‘把六朵菊花放进沸水中用文火煮,再放入六粒梅子,直至烂开出汁再放一小匙冰糖,糖溶便熄火。最后倒入茶壶,放入红茶包,蜂蜜。’瞧我现在都还记得步骤,可我们回去怎么试,”耸耸肩,我看了看手里的梅子茶,笑着又看向他,“都调不出它这种味儿,”

  他微笑着也看向他手里的梅子茶。我怎么知道,我只这么随便一说的配方,他却记进了心里。

  (不好意思各位,这几天过年,可能要出去拜年,也会有人来我家玩,所以可能更新就不定时,请原谅。另外,我的病好多了,谢谢大家给的那么多的秘方,辛苦各位给我关照的大人了。也祝大家春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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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标题选自《诗经·邶风·击鼓》。很朴素的文字,图片也很温馨。如果主角不是我,我会很欣赏这位狗仔的用心,能从一张偷拍的照片上得出如此美丽的感悟,听听:

  “红尘怎会无爱呢?如果红尘确实无爱,那有怎么解释曾经沧海难为水?那又怎么解释酒暖回忆思念瘦?又是谁曾用琵琶弹奏了那曲东风坡?又是谁种了那年年复生的桥边红药?红尘万丈,爱,其实一直都在。在男子包容的掌心里,在女子信任的眼神中,在那一双真正相挽的温暖里”

  温柔暮色,云柏凉牵着我,我一只手还拿着那杯梅子茶。相视而笑。如果这张定格出现在剧院前,派对上,都不值一文,关键是,它出现在医院,身后,“妇健保育中心”。值钱了。

  “六儿,干脆,下半辈子就他吧,”西娜头枕在我的肩头,歪着脑袋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嘟囔着说,

  傻笑地哼了声,我把报纸塞进她怀里,走过去蹲下和着她刚调好的颜料。

  这是西娜的工作室,它隔壁是美术学院的孩子们在上雕塑课,时而细细碎碎传来嗡嗡交谈声。

  “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抬起脑袋望着西娜,皱起了眉头。沃茨说,上次拍照的那个“妇女健康协会防癌工作室”今天有个午餐会,邀请我和西娜一块儿去凑热闹,他过来接我们。

  “快了,他说十点过来,”西娜抬起手看了下表说,“哎呀,‘小丸子’开始了,”又突然一拍巴掌,放下报纸,跑去打开她那个图象都有重影儿的黑白电视。

  “嘿,六儿,”她用脚蹭了下我,顺着她的眼我看向电视:

  “海橙,终于拿到了‘普林彻特最高奖学金’,有什么要对一直盼望着你回来的fans说的吗?”

  繁忙的机场,一身风尘仆仆的男孩儿,还有他身边永远少不了的闪光灯,话筒……一直不耐烦避着记者提问的海橙,突然站住了脚,皱起眉头看着镜头,

  “六儿,”喃出来,象是有疑问,

  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等着他下面要说什么。男孩儿只是抿紧了唇,垂下眼冷着脸掉头离开,

  “海橙,你要对荛六说什么?”

  “海橙,荛六快要做母亲了,你要对她说什么?”

  可,现场却突然象炸开了锅,那些记者们各个兴奋地象看到股价一路飙升的股民,扯着喉咙追在后面问,海橙身旁的工作人员,保镖开始阻拦…一片混乱。

  “你的小麻烦回来了,”西娜悠然调着遥控器,唇角弯开,

  “是呀,小麻烦,”叹了口气,我蹲在那里继续和着颜料。也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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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会在百德新街的一间时尚生活馆里举行。

  “一个男人走进一家书店,询问一本题为《男人——强有力的性别》的书,售货员两眼盯着他,一面摇头一面解释说:‘这里是专业书籍区,科幻小说在二楼的文学区。’”

  沃茨,西娜,我,三个人一路过来,说,每个人轮流讲笑话,看谁的最有意思。以上,是我的笑话。好半天,那两个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只摇头,特别是沃茨。

  “诶,荛六,你越来越会玩冷笑话了咧,哪儿听来的,”西娜推了下我的肩,

  “什么听来的,我自己编的不成,”我一直一本正经。推开生活馆的玻璃大门。

  “荛六,我可是个男人,你这是在拿男人开涮,”沃茨也在一旁笑着说,

  “那可不是,我并不对这个笑话表示赞同,我更倾向于认为《男人——强有力的性别》是一本历史书——作为女人,我们不能充当一个历史虚无主义者,我们更不能望恩负义。列宁说,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越过岁月的烟尘,我们从《男人——强有力的性别》这部断代史上看到的是:远古的田野上,一个人在强有力地耕地、栽种、收割,汗水一滴滴落在土地上。这个人是男人,田+力=男,我们应该信赖古人的造字法。问题是,一本纪实的历史书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本虚构的科幻小说?”我停下来,故意皱着眉头望着沃茨,他开怀大笑,

  “六儿,你还是在贬我们啊,精怪。”

  “可不,六儿其实还是蛮女权的,”西娜咬着牙点了下我的额角。我让开,轻轻摇摇脑袋,“我还是指望着有男人来养我的,”

  三人笑着走进生活馆,主办方有人出来迎接。

  来的全是些商界名流。就餐前还有个小型拍卖会,募集善款为“防癌工作室”的基金。

  “下面是沃茨先生为本工作室拍摄的一组宣传照,特别要介绍的是,这张‘淡定’,”主持人身后落下一幅大型投影,上面是宁静的荛六。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再加上主持人的语言,“不是因为没有路,实在是夜色太美,她要拿它来做幕布,把颜色泼洒个通透。不是因为闪光灯太亮,或许她刚刚读懂了‘浮华录’, 看尽一切虚浮艳丽——这是沃茨先生继‘活色生香’后第二次携手荛六小姐创作的精品之作,也是下一界‘casa’人物影展金奖的有力争夺者。现在,我们已将这幅作品的底片封藏,也就是说,除投影下这幅,”主持人比了下投影机内的照片,“‘淡定’在世间已成绝版。我现在将投影下这幅当场销毁。”

  投影机下的照片被拿出,主持人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上来的小火炉,扬了扬照片后,丢了进去。

  “看这场秀做的,六儿,你这张‘淡定’值大发了,”西娜碰了下我的胳膊,

  “不知道我有没有版权,”我也凑过去和西娜咬着小耳朵,

  “这是做善事!”西娜瞪了我一眼,

  “哦,做善事,”我灰溜溜点点头。别说我功利,这张照片被他们这样一宣传就值——

  “底价五十万。”主持人轻飘一开口,我和西娜同时傻了眼,拜托,他们这是抢钱!

  “诶,沃茨,沃茨,六儿拍的其它照片的底片还在你那儿吧,给我们,给我们,”西娜连忙弯腰去扯沃茨的袖子,低声兴奋地嚷。可惜,沃茨微笑着一耸肩,“他们工作室全拿去了。这是在做善事,不过,六儿有抽成的,”

  西娜遗憾地拍拍我的手,“这是做善事,”我微笑着摇摇头。

  “五十二万,”

  “五十四万,”还是有人买的,喊价此起彼伏,

  “一百万!”突然,一个男声从那边第二排响起,全场哗然。我们全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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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带着眼镜,消瘦精练的脸庞是随和的表情,双腿交叠,斯文闲适,低头用电子笔点着手中的掌上电脑,根本也不理会全场对他的注视。

  我扭过头看向主持台上托盘里放着的用水晶小盒装着的底片,淡淡摇摇头:这东西用一百万,也只有时陵他们了。钱,在那伙孩子眼里不值一提。

  “两百万!”

  又是一重磅!场内都听见观众的唏嘘声。我再次随大众的眼睛看向后排。角落里,一个男孩儿,是的,一个穿着很简单却很有时尚感的男孩儿,歪着脑袋,腿狂放地翘着,一耳还带着蓝牙耳麦,甚至嚼着口香糖。

  这个男孩儿我不认识,可他身边和他一样简洁帅气的女孩儿不陌生,云暖玉。

  她见我望向她,朝我礼貌地一点头,我回了礼。扭过头后脸色就垮了下来:“六点红”里抢衣服的游戏又要开始了吗?不过,这次,我也不想再插手,说实话,我没那个能力了,荛六没落了,“砸钱游戏”玩不起了。

  “两百万——零一块!”

  拜托!你心里才不想插手,身边的西娜同志就插进去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你疯了?!”

  她到不慌不忙拍了下我的手,“两百万我还是有的,那个一块的零头你出,”

  “谁和你闹着玩!”我急死了,她到无所谓,“啧,别吵,看主持人落锤,”看她专注的样子,我真恨不得上去咬她的耳朵!

  “两百万零一块,一次,”

  “两百万零一块,两次,”

  “两百万零——”

  “两百三十万!”

  时陵又喊了,也只是一举牌,头都没抬一下,手里还点着掌中宝,如果我没猜错,那是游戏,该死的他,就是个游戏痴!

  “荛六,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那个游戏痴不是个好东西!”西娜生气地指着时陵吼。我心里刚放下一点,才想安慰一下她,哪里知道这个冲脾气——“两百五十万!”西娜喊地象菜市场买菜的大妈!

  “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不过日子了?!!”我甩开她的手生气地坐下,她红着脸,那是气红的。拍了拍我的肩,她看着我,“六儿,我知道这张照片你谁也不想给,嘘,”拦住我想接的话,拇指抚了下我的额头,“这是裸照!”很严肃的。她这样———我想哭,是感动吧。

  “两百五十万一——”

  “三百万!”

  时陵再次轻扬起自己的手,这次,他抬起了头,看着我———

  我还哪有时间看他任何情绪,紧紧握住了西娜的手,“西娜,”贴向她的脸庞,让她感觉到我将要落出的泪,“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只听见西娜在我耳旁轻轻叹了口气,“你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微笑着吸吸鼻子,我抬起头看着西娜。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垂下眼。

  “三百万,第一次,”

  “三百万,第二次,”

  “三百万,第三次!成交!‘淡定’属于这位先生了!”

  惊心动魄,掌声落幕。在耳旁的“啧啧”惊叹中,我一直垂首玩着手里的指环,谁也没发现我眼中的雾气———是呀,荛六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要的东西,从来,谁也买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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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娜走在我的前面,看起来,她很沮丧。

  “六儿,”我站住了脚。是云暖玉。她向我走来,身后是那个男孩儿。“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皱起了眉头,站住没说话,望着她,“海橙回来了,你知道?”小姑娘脸庞有些尴尬,“我——我有些事儿得罪了他,这是我们这个星期的排练单,你能帮我转交给他吗,他,根本不愿意见到我——…”女孩儿递给我一张红色纸条儿,笑地很不自在,但又象很小心翼翼的,

  我纳闷了。这是唱的哪儿出?海橙是她男朋友,一度,她老爸还误会我是他们关系的第三者,现在,她请求我帮他们———哦,是不是这小姑娘出轨了,她身后的男孩儿,我望向那孩子——

  “六儿,你误会了,不是因为这,”女孩儿到笑了起来,坦荡地看着我,“我和海橙,怎么说,你还是先帮我把这张排练单给他吧,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她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很真诚,象在托付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虽然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让我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我拒绝不了真诚的需要帮助的眼睛。

  “谢谢,你确实值得——…”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握着我的手仿佛很激动地点点头。我更迷糊了。

  “喂,游戏痴!”西娜的喊声让我转过了头去。不好,西娜正一肚子气呢!我上去拉了拉西娜的胳膊,她看向我轻轻摇摇头,“没事儿,”双手环胸看着对面的时陵,

  “你非要买下那底片是为了伊墨吗?”西娜这么一问,连我都措手不及,我放下拉着她胳膊的手,横她一眼,无聊!

  “那三百万是我自己的,”时陵微笑着摇摇头,始终温文尔雅。

  “买下后再给伊墨呀,”她还不依不饶。咳,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拿胶布封住她的嘴,

  “我自己出那三百万,为什么要给他?何况,”时陵望向我,依然是温和的微笑,可眼睛里——“伊墨和荛六一样,现在都不在乎一些东西了,”

  “谁说不在乎,你——…”西娜发火地还要说,可时陵这时却淡然地看向一旁的云暖玉,“我只是很好奇,云小姐后来怎么不继续喊价了,”笑容嘲讽,

  云暖玉却摇摇头,这时,沉静地又是那个超酷的小女孩,她看向我,“只要六儿喊了价,我是不会和她争的,我永远不会和她争任何东西。”她定定看着我,仿佛在起誓!她——

  “那海橙呢,”时陵看着她,讥诮地喃出,

  “时先生,那是我们家的私事,我有必要和你解释吗,”女孩儿也淡然地回他一眼。

  时陵轻笑出来,这时,我却真正看清他眼中的———那是怨恨,是对我。

  “是啊,荛六是你们家的了,她和你们有了‘私事’,她为你们家生孩子——”

  冷冷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暗暗沉一口气,我垂下眼,深皱起眉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时陵他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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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沉的住气,站那儿什么都不说。荛六!你怎么还改不了这毛病!”坐在对面的西娜瞪着眼,看我又在准备塑料袋。

  西娜说气都气饱了,没参加拍卖会后的午餐会,出来后又拉着我直接进了旁边的“金色池塘”,咳,她还是没气饱嘛。

  我没理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拨着龙虾往腿上的塑料袋里放,今天多带点儿回去,给小鸟———

  “咳,要不是时陵那小子已经结婚,他今天这表现,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咧,”西娜又一片片改刀切着羊肉,她总说“金色池塘”里的羊肉象喂猪的,切那么大块儿。

  我无可奈何地抬头横了眼西娜,笑着摇摇头:就她会想。时陵对他们家燕子忠心着呢。时陵不是个多话的人,为什么,因为他爱用手语,为什么要用手语,因为燕子有天生听觉障碍。一个为了老婆都几乎放弃嘴巴的人,心还会往哪儿跑?不过,他今天气愤地说了那么多,肯定是气愤的,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只是,觉得冤枉。

  他那样,是为了伊墨吧,我和伊墨一起八年,他看着我们八年,现在这样————他也难过吧。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也明明知道是伊墨不要的我,那天,伊墨冷言冷语甩开我,甚至拔出戒指丢在地上,他在场,他也是看见的,怎么————到头来,给我的感觉,好象,好象是我对不起伊墨?我背叛了他?想不通,想不通啊!

  “六儿,伊墨到底为什么和你分手?”西娜突然停下手里的刀,揪着眉头问我。我抬起头,抿了抿唇,突然狠狠皱起眉头,“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分手?啧,算了,别扯这了,今天我已经很烦了,”低下头,继续拨着虾壳,我烦躁起来确实一阵一阵的。

  西娜摇摇头,也继续手里的切刀,心平气和的声音传来,“六儿,时陵今天那样,虽然我不满他那个拽样儿啊,可是,说心里话,是他把底片买去了,我还是平的,他肯定是为伊墨买的呀,你看他今天明摆着说的气话————六儿,伊墨那里说不定———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觉得你还是把有些事情搞清楚比较好,”

  西娜和我一样是个粗性子,我知道她劝不到人,可是,她的心意我知道———好半天,我闷闷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些事情不搞清楚,也不是我荛六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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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六儿,”本来正在清货的枪枪突然停下脚,手里揉着抹布,“今天,今天没什么事儿,就别出去了,我和小鸟,哦,还有西娜,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店里陪你,”他装做很自然地,又开始清货,“你什么也别做,我们都陪着你呢,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真的,我的枪枪在外能说会道,可碰上他的老板娘,就显的很笨拙,因为他真诚的关心她,真诚的心疼着她。难为枪枪了,还有小鸟,还有西娜,他们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也知道今天是我离开伊墨后第一次独自经过这个日子————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胡说,什么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小鸟大着肚子能干什么,西娜是个懒鬼,什么也干不好,你给我看好店就不错了,哪样不要我操心————”偷偷抹了抹又开始下雾气的眼睛,我站起身故意大咧咧地指着店里说。枪枪在一旁笑呵呵地直点头。

  “好了,枪枪,你今天再去宰只活鸡,小鸟也要好好补补了,哦,不,我们都要好好补补了,”拍拍手,我端着架子吩咐着,

  “好咧~!”枪枪高高兴兴跑到后屋去了,估计西娜和小鸟正躲在后面听着呢。

  把自己丢进沙发里,仰躺在上面我甜甜地笑出来:是啊,我还有枪枪,还有西娜,还有小鸟———

  “叮呤,叮呤,”是短信的声音。我拿出手机。

  “我在三里屯。”是海橙。我坐了起来,皱起眉头,手机在下巴上磕了磕。是要去见见他了,云暖玉还有东西让我给他呢。起身我向里屋走去,一掀帘子,里面三个凑在一起嘀哩咕噜的脑袋马上分开,一个个对我假笑假笑的,我没理他们,“我出去把东西给海橙。你们三个把店给我看好,别老想着吃鸡,”三个都连忙点头。拿起外套,我严肃着脸走了出来,突然,想不过,再次掀开帘子,“你们要敢杀我的老母鸡,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吃它老公!!”我狠狠下道命令,三个人立马都瘪了嘴。出来后,刚才还恶狠狠的脸偷笑地不知有多开心,哼,就知道那三个都在算计我的老母鸡呢,呵呵。

  “三里屯”是“蒸笼广场”的一间小酒吧。我过去时,海橙坐在它门口的门槛上抽着烟。脚边都是烟头,他坐这儿多长时间了?

  “海橙,”我皱起眉头喊了他一声,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把手上的烟头按熄在地上,站起身,向我走来,牵着我的手走进酒吧。一直都不做声。

  我被他牵着,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孩子非常颓唐的样子,胡子都爬出来了,看上去有些苍凉的落寞,我形容不好,反正觉着他现在非常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一坐下来,他就痴痴地看着我,灯光照着他的眼,仿佛快哭了———我一手扶上他的脸庞,紧皱着眉头问了句,

  好半天,他望着我好半天,才喃喃开口,“我最近总是梦见拉斐尔壁画上的两个天使,他们的指尖相对便能了解对方————我觉得很象我们————我觉得你是上帝给我的礼物————可是,你不属于我,”

  他难过地别开他的脸,开始找酒保要了两杯芬兰伏特加,拿出一包0。1的kent又开始抽,一直再没看我。默默地流着泪,还在哽咽,可就是不再看我。

  我一旁静静地坐着,看着这孩子这样,也无能为力。我很喜欢海橙,他的张扬,他的纯净,他的美丽,都让我着迷,可是,这,不是爱情。我不能向他承诺什么,所以,也没有权利去安慰他什么。

  “和我想象的一样,你真残忍,”时间慢慢过去了,在海橙默默一个人呜咽着趴在桌子上,我的面前是堆满烟头的烟灰缸,7个曾装过芬兰伏特加的玻璃杯。他歪着脑袋迷蒙地望着我,终于又开了口,

  “你,你就是这样残忍,”他趴在桌子上,手指点着桌面,象在呓语,“你不会说谎,你不会假装安慰我的,你不属于我,怎么样,都不属于我——…”他动了动,突然微笑了出来,同时,眼睛里的眼泪,也滑了下来———

  “知道吗,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很久很久以前,”他望着我微笑的象个单纯的孩子,眼里还挂着泪,手指一直点着桌面,“五年前的今天,不错,12月28日,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稍稍坐直身体,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象在回忆一件美好的往事,“我和暖玉在西凌海边玩‘自杀游戏’,我和她打赌,我们跳下去,绝对不会有人来救咱们,这世界上的人,都自私冷酷到骨子里去了,谁管谁的死活————我跳了下去,然后,暖玉在上面喊救命,喊五声后,如果没有人救,就赢了————暖玉只喊了一声,你就跳下来了,你并不很会玩水,却看的出,是拼了命的在救我————当时,我们看准海边有那么多人,没想到真跳下来的是个这么虚弱的女孩子,你当时正生病吧,脸苍白,我看的出,不仅仅是因为海水————”

  皱起眉头,我看向酒吧昏黄的灯光:是有这么一件事。那年在西凌海边,我救过一个男孩儿。那年爸爸妈妈的忌日时,正是我小产之后,那天不记得为什么我又和伊墨闹别扭,那段儿,我经常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