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洁癖症患者。
从他每天从屋里爬出来冒着感染的风险都要洗澡时,清就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了。
看着他拼命抵抗的小样清抬手,书城刚觉得不妙准备躲,可她的速度太快了,手抓书城就觉得股大力把自己翻了过去爬在床上,刚想挣扎时嘴巴上就被捂住,没多久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看着眼前已经昏倒的人清叹了口气说道:“哎,这药是老头子做的,没想到尽然在你这小鬼身上用那么多,心疼死我了。”
说完泄愤似的几下子把对方扒干净,看着后面的伤口还有些化脓心道今天幸好来硬的,要不这些伤口不处理这小子肯定还要发烧。
心中骂着这死要面子的臭小子,手上的动作却很迅速不会儿就把药全换好了,接着清给他穿上了干净的内衣后起身出门去洗手。
回来后打开窗户让阳光照了进来,又把房间收拾了遍后抬头看看日头,回头看向还直昏睡着的宁书城心想这段时间他肯定就没睡过个回笼觉。
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后用纱网罩上后又留了张字条,就起身出门了。
其实这段时间清事情真的多了不少,酒坊就要到最后收尾阶段,她要时时刻刻仔细盯着,而老厂那边又要准备招人开工,至于霍老板他的回信也到了,不出所料的是清和徐老板谈的大部分他都还是赞同的,只有项是清要在京城设立个分厂,规格就按照现在的新建酒坊来做。
清看着他们这要求就知道这老徐肯定在她不清楚的情况下溜到自己新厂去看过了,她不得不佩服老徐,就光凭看他就能发现新厂的与众不同之处。
其实对于去京城设立分厂清是不太排斥的,特别是老徐在知道清不愿意出远门后,他保证只要清愿意到京城,这路上所有的开销全由霍老板出,而且尽量走水路。
这等于是别人花钱请她去旅游,清听到这条件当时就心动了,她也想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是个什么模样,要不是以前给她的印象太过恶劣她如今也不会那么害怕出远门。
有着霍老板的邀请,加上老徐保证说路都是五星级标配的旅行后,清装镊样的说在考虑,其实心里面已经答应了。
要去京城新酒坊就要加快进度,还好因为年前就已经完成了主体,现在多是些内部装饰,上次奎子告诉她估计还有二十来天就能完工了。
她估计等开始正式生产时应该在初夏,自己这里到可以托付许万年照顾,酒厂也有他的股份,现在最麻烦的是老房子里的宁书城。
清这几天特地观察了下城里的气氛,第天大家就知道了宁书城跑了的消息狠是热闹了番,有说他被路见不平的大侠救走的,有说老天爷不忍心如此玉人落难渡他上天的,有说他平时就是个深不见底的高手,早就等待时机准备越狱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倒是娣蓝激动的找到她,说起宁公子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就连平时最清高不信鬼神的葵蓝都连着上了好几天的香,说是给宁公子祈福。弄的清听完后心里呕得要死。
除此之外就是城里的氛围紧了几天,出城的确严格了许多,街上也经常看见来回巡逻的士兵,告示栏上粘贴了宁书城杀死狱卒之后劫狱而逃的事情,但上面的画像实在是。。反正以她的审美,就算宁书城站在告示栏旁边她也看不出画上的是他。
除了宁公子逃脱这个爆炸性的大消息外,西乡表面片平静,但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貌似平静的背后,现在越粉饰太平越能体现出里面的紧张,逃了个死刑犯尽然会如此平静?清只知道如果县令想把这事情压下去不让它威胁到自己的前程就不可能让西乡人知道宁书城跑了,在这里没监视二没照片的时代要做这事不是不可能的,但他尽然没压住,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是县令是个刚正不阿的好人,对就对,错就错。但以她这几年和对方的接触和听闻下来,明显他不属于这种类型。
二就是压不住,桩看似不大已经定验的案子,上方会如此重视么?那他们重视的原因是什么呢?
清觉得宁家会受到这种绝嗣的打击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她查到的幕后者何岩来看,这宁家绝对跟当年的事情有牵扯,又加上宁书城脖子上带着的那条皮革编绳,清当时决定冒险去救他就是看见了同样出现在肖海明脖子上的编绳,这才让她下定决心定要问个清楚,可那时时间太短,等她查到有联系时宁老爷已经来不及了,可宁书城却机缘巧合的活了下来,虽然以他的年纪,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毕竟他是宁家人,是自己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的唯可以与肖海明扯上关系的人。
她摸着手上缠绕着的皮绳,心想不管怎样,自己还是想把真相弄清楚,就算追寻到最后只是场空也罢,她也要知道肖彦军的战神为什么会成了通敌叛国的罪臣,为什么必死的肖海明会在最后刻被皇太子死命保下条命,为什么横扫北狄的肖彦军会在短短三个月就分裂永远消失。
这切她都想弄清楚,虽然肖海明根本不想让她参与,在这刻清性子中的倔强起了作用,她就是属于要不就不做,既然下了决心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得到结果的人,半途而废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字典里,所以明知道追查下去她要面对的是条荆棘之路,她也义无反顾的踏了上去。
不过现在的清并不孤独,她能肯定现在除了自己,最想弄清楚的还要加上宁书城,家世巨变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清是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模样,但这几天的接触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眼中散发着阴郁和血光的人跟葵蓝口中的如匪公子,如琢如磨的状态大相径庭。
本来她还害怕宁公子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做事光凭腔热血的愣头青,可几天相处下来,清可以嫉妒得说他虽然有着完美的脸,老天也给了他个好使的大脑。
第天还心如死灰,但等清把自己调查的关于他家族的事情说给他听后,宁书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死气,替代的是片冰凉和不时闪烁而过的恨意,清看着他就知道宁书城会是个很好的伙伴,有了他的合作,这让原本孤身人的清顿时感觉到了些温暖。
二十七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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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回到有间酒馆后,快速的处理了些事情,之后跟着奎子到新酒坊查看了下工程进度。
在酒坊待到日头偏西她才匆匆赶回家,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起身离开,宁书城现在不宜挪动,而且清怀疑他可能因为上次被那变态打到的头部造成现在有些脑震荡。
等清放下碗准备走时旁的春杏开口了。“小姐,你去哪?”
“有事。”清起身拿了几个水果准备带走。
春杏睁大眼睛看着清,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说:“小姐,你有什么吩咐么?我去做。”
清挥挥手:“没事,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说完后发现这孩子并没有离开,诧异的侧头看就发现春杏正红着眼眶瞪着自己呢,清有些莫名的问:“怎么了?”
春杏吸了吸鼻子:“小姐,是不是春杏有哪里做的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春杏看着自己小姐完全状况外的脸就有些生气的抱怨:“小姐,你说你都几次把我个人丢在家里了?”
看着春杏这么讲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怪她这段时间忽略了自己,清有些好笑的摸摸她的头说:“傻姑娘,我是真有事情,现在外面乱,你没事别出去,如果没事做就给你小姐我多做几身衣服吧。”
春杏听到小姐尽然要自己给她做衣服下子就高兴起来,因为以前自己年纪小,娘怕她浪费料子都只让她做些小东西,做衣服的手艺是从学会后就没使过,而今天小姐主动提起,那就代表她认可了自己的手艺,至少她愿意让自己试试。
“真的?那些料子我都可以用?”
“嗯。。。先用些普通的吧,等我发现没问题了就把好料子也给你,这样可以吧?”清心想反正她针线活也不行,虽然缝缝补补的还行,但要说道做衣服都差劲了许多,而厨娘的手艺不错,春杏从她那里学到的,平时也给她做了不少小东西,清看来虽然跟那些顶级绣娘比差得很多,但比她强了不少。
春杏得到清的保证,嗷的叫声后就溜烟跑了出去,不会儿就抱了几匹布料进来,对着清喊:“小姐,你说我先做哪个?”
清指着个水绿色的料子说:“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你就用这个给我做件外套吧。”接着又指着匹黛蓝色的薄料子说:“这布料的颜色适合做男装,我穿出去方便谈生意。”
春杏点点头后拿出皮尺,清听话的站起来让小姑娘把自己全身都量了遍,全完成后她好笑的问:“春杏姑娘,请问我可以离开了么?”
春杏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小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放心,我定认真给你好好做几身漂亮衣服。”
清点点头,把几个水果用干净的布包了后转身出了门。
路上她还在想,看来这人还真不能闲,春杏这么个听话的小姑娘才无聊几天啊就敢给自己甩脸子,她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小姑娘的教育问题却完全忽略了春杏敢给她甩脸子全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这边安抚好了春杏,等她走进旧房子的院子时就看见宁书城竟然拿了本书依着床看得津津有味。
清走进看发现他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本兵书,她皱着眉头瞄了两眼,看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字就知道这书肯定是肖海明留下的,抬抬眉毛她开口问:“你对兵法感兴趣?”
宁书城从清进来后就没抬头看她眼,直到她开口问后才发出声嗯的回应。
清看他这爱答不理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心里正呕得慌,不好意思和对面这个看光他躶|体的人说话,抬抬眉毛心里暗骂了声“装”!
把水果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后清出去给他做饭,因为伤口还没愈合,宁书城的伙食非常清淡全是好消化的食物,清很快就端上来了条清蒸黄鱼,小碗蒸蛋外加碗野菜瘦肉粥。
宁书城看到眼前的这些眉头就皱了起来,清发现眼前这位尽然喜欢吃重口味的肉食,什么酱爆肘子,碳烤羊排之类的,对于这些寡淡得没味道的清粥小菜是根本不感兴趣,可以他现在的身体要吃那些,那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宁书城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情况来说他喜欢吃的东西根本不能碰,所以就算在怎么厌恶他也皱着眉头点没剩的全吃完。
清等他吃完后坐在旁变剥水果边问:“你脖子上的这根绳子是你爹给你的么?”
宁书城低头拉出戴在脖子上的皮绳点点头:“你也有?”
清把橘子分给对方后扯了扯袖子露出缠绕在左手上的皮绳说:“我当时就是看见你脖子上的皮绳才能肯定你宁家肯定跟肖彦军有联系。”
“肖彦军?”宁书城皱着眉头问道。
清点点头:“这皮绳使用西北种特殊的植物,经过处理后浸泡牛皮而做成的,用那种植物汁液浸泡过的皮绳,般的刀是砍不断的,这是当时肖彦军独有的东西,你脖子上的这根就表示你家的确跟肖彦军有关系,你能告诉你我爹跟你说过什么呢?”
宁书城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我爹根本不提起之前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爹是在35岁才有的我,之前他从来不说做过什么,只是听我娘说起过爹以前在西北待过几年。”
“那就是了,肖彦军当初就驻扎在西北带。”接着清摸着手腕上已经磨得很光滑的皮绳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你爹到底在肖彦军中做过什么,但现在我可以肯定”
“什么?”宁书城侧头看向清。
“两个从肖彦军中退下来的人都不愿意提起以前,而且从他们对待肖彦军的信物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肖彦军是很有感情的,可问题是,如果个人不愿意讲那是性格问题,两人人都不讲。”
“那就说,他们有不能说的原因?”宁书城接着清的话说道。
清想了想后摇摇头:“我们能找到的人还太少了,光凭两个人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你父亲多久把这皮绳给你的?”
宁书城想了想回答道:“家里出事前半年,他当时把皮绳递给我让我带上,我以为这是用来福佑的,当时也没多问就带上了。”
“他没在说什么?”
宁书城低下头回忆了半天后说道:“当时他没说。。。。哦对了,他在我带上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清此时激动的问
宁书城说道这里脸白了白:“他说三十年了是到了该做个了结的时候。”
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清自己也有些发愣,她想了想接着问:“当时他的表情,动作,还有说话的语气?”
“表情似乎有些欣慰,又有些高兴。”宁书城揉了揉额头接着说:“反正,非常复杂,我爹平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话也不多,那次是我很少看见他脸上会出现如此多表情的时候。”
清看着宁书城发白的脸猛然想到他还脑震荡着,现在应该头疼的厉害,赶忙让他先休息,清拍了拍被子安慰他:“你也别着急,这事情那么大,桥那么广,我们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要借机害死你父亲这都不是短时间能够找到答案的。”
宁书城满头都是冷汗,他疲惫的点点头开口说:“我会把害我全家的人都找出来,个不剩!”
清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和闪着厉光的表情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周末愉快
二十八 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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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清脑子中全是个个巨大的谜团,边的许万年却在家中和自己的母亲妻子起了间隙。
“娘,清那孩子怎么就陪不上我们杰哥儿了?是,清要比杰哥儿大几个月,可这有什么关系?女比男大不正好可以照顾他?况且杰哥儿性子跳脱,清这孩子稳重,做事情又有盘算,我兄弟肖海明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这酒馆从开始就是清打理,你说说当时她才多大?不过七八岁而已。”
听着儿子这番长篇大论,旁的张氏已经急得不行了,她拼命的看向主座上的老太太王氏。
王氏闭着眼睛不停的点头,许万年以为老太太会答应时她开口了:“清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不比你清楚?”说完睁开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大儿子,把手放在他手上紧紧握着接着说:“可现在你就杰哥儿个儿子,上次说让你纳妾你又不肯。”
听到这话让站在旁的张氏顿时脸上阵燥热。
老太太此刻并没有顾忌儿媳妇的感受接着说:“杰哥儿是根独苗,你现在生意做那么大,明摆着这份家业都要传给他,是,如果你打算让我们许家做上几辈子商人,娶清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你真打算让我们许家做永远的商户?”
许万年听母亲这话,睁大了眼睛看向她说:“您的意思?”
老太太叹口气靠在椅背上说:“杰哥儿我看那孩子的兴趣不在生意上,14岁了恐怕连账本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我这段时间时不时在想,许家这商户身份到底该怎么办。”
许万年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在他的认知中,王氏虽然认字不多,虽不是普通村妇但也从小生长于市井之中,可她却不比男人差,自己父亲死后,王氏个人撑着小店养活两个儿子,而且在许万年接过时,以前的那间只能站几个人的小店已经发展成个拥有两层楼的大铺子了,不得不说王氏这个人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她不仅看人准,而且眼光非常长远。
生意上的事情,许万年不定听张氏的,但王氏的话他多半会记在心上。
今天本来他想的很简单,就是想到两个孩子都14了,先把亲事定下来后晚两年就进门,清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且她又有本事,就算儿子以后不争气,自己的这份家业儿媳妇清肯定能守好,等他们有了儿子,他许万年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可今天王氏这么说,原本在他心中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却有了波澜,显然王氏想的根本不是生意上的问题,她考虑的更多是许家之后的发展,要说这个时代对商人到没多少歧视,但跟世家大族不能比,就算是书香世家也比不了,地位和般普通农家差不多,要说想要提升许家的地位,许万年是百个赞成,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要他做生意还行,但要让自己去考科举那才真叫没戏,而自己儿子跟他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他,那小子最大的兴趣就是习武参军,对于什么读书上进,仕途经济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逼再狠也没用。
想到这里许万年叹口气问王氏:“娘你的意思是什么?今天家人都在场,不妨直说。”
王氏拉过旁站着的张氏拍了拍,让她坐在许万年的下首后才说:“清这姑娘的确不错,长相,性子,能力,抛开家世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配得上我们杰儿,如果杰儿的心在读书或者经济上,选择清这孩子我都会同意。”
许万年没顾上旁帕子都快揉烂了的张氏探身问:“清这孩子稳重,婚后杰儿兴许会听她的话呢?”
王氏摆了摆手:“你啊你,我的傻儿子,书香世家出来的小姐哪个不稳重?哪个不是满腹经纶?清是好,但也是看着她养父以前救过你命的份上。”说完王氏抬头看了眼张氏接着开口:“杰儿心不放在上面,你们做父母的就要多想想了,你是想让子孙守着商家这招牌过辈子,还是想好好的打算打算,给子孙换个出生。”
“可。。。可杰哥儿读书也并不用功啊?”许万年苦着脸回答
王氏嗤了声:“他不行,你孙子也不行?”
许万年诧异的看向王氏:“您的意思是给杰儿说个书香世家的女儿?”
王氏点点头:“我们家根基浅,你虽然聪明但都用在生意上了,杰儿更是,如果孙媳妇是个大家闺秀,以后不管怎样后辈的路会顺些。”
听完母亲的话许万年沉默了会,他抬头看向王氏问:“那清?”
“清这孩子虽然话不多,看着安静但她是个有主意的人,况且从小跟着肖海明那臭小子生活,她比你想的坚强许多。”说着老太太又看了眼张氏:“况且。。。那孩子对我们杰儿根本没想法。”
听着老太太这话仿佛就单单是自己剃头挑子头热的许万年也有些下不来台了,要不是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娘他的脸老早就拉了下来,王氏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儿子了,要说这个做事靠谱的大儿子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他有些想当然,或者说太过自信。
这毛病说大不大但有时候却是要命的事情,而自己儿媳妇张氏又是个性子软的人,两人虽然感情好,但大儿发傻的时候张氏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老太太叹口气想,她现在还要努力多活几年,起码要等杰儿娶了媳妇后在闭眼。
许万年回头看了下张氏,张氏看着自己老爷这脸色吞了吞唾沫说:“老爷,我觉得娘说的有道理,杰儿这孩子就爱武,为了许家,娶个大家闺秀对我们来说是好的。”
许万年看着妻子这模样也叹口气,想了想之后抬起头看向母亲问:“那清的大事?”
老太太点点头:“清虽说不是我们许家的女孩,但也在我们跟前长大,况且你和她养父又是那关系,她的大事我们还是要管起来。”说着她冲张氏说:“大儿媳妇,你不是在给葵蓝看亲事么?”
张氏笑着回答:“年前就在看起了,不过最近要忙着娣蓝的婚事,等她出嫁,我就接着看葵蓝的亲家。”
王氏点点头继续说:“那也帮着清看看,但我要先说明,清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你看人定要找婆婆好说话,男方性格软些,这样两人相处起来才会和顺。”
张氏立即点点头,笑眯眯的回答:“哎,您就放心吧。”
王氏笑着说:“到时找到了你也跟着。”
许万年听老太太这么说也只能点点头,对于女儿的婚事他到真没怎么上心过,都是张氏找了几个不错的人家后跟他说,他在了解后就定了下来,这次对清许万年不想这么草率,他本来就喜欢那姑娘,既然自己娘和妻子都不赞同清进门他也不好硬来,想到肖大哥许万年这心里莫名的就起了层愧疚,他想既然做不成亲戚那就要把肖大哥的闺女安排好,让她平平顺顺的度过今后的日子才是他对肖大哥恩情最好的报答。
二十九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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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此时正在书房内看账目,有间酒馆现在虽然销量上去了,但因为建新酒坊所需的银子不少,现在赚的钱除了留下些流动资金外,都投入到新酒坊上面去了。
霍老板的回信前几天也到了,他邀请清到京城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可现在事情虽然定了但时间还没确定,是生产酒的季节快到了,这段时间是酒坊活儿最多的时候,清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是离不开的,二是宁书城,他伤还没好,况且他个被通缉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想点其他办法。
清合上账本揉了揉眼睛,现在用火光照明是非常伤害眼睛的,如果不是白天忙的话她般晚上都不太看账本。
把账本往旁边放侧头就看见桌上摆着的木盒,打开后那块刻着肖彦的铁牌就躺在里面,这铁牌清已经不知道拿在手里看过多少遍了,之前她问过宁书城有没有,结果宁书城不仅说没有,甚至根本没见过。
宁书城只从懂事后就可以自由进出他父亲的书房的,到了他长大些那外书房甚至都是宁书城在用了,况且宁老爷连编绳都给了宁书城,不可能把更贵重的铁牌忘记,这应该可以证明刻着肖彦两个字的铁牌到目前为止只有肖海明拥有。
清摸着背后密密麻麻的刻纹,她问过雕刻的老师傅,老师傅说能雕出如此行而不僵花纹的人,手艺及其精湛,绝对不是什么从街上啪啦个刻章的师父能雕出来的手艺。老师傅还告诉清,这雕工比宫里也不差什么了,最起码也是京城大官级别才能请得起的师傅。
得到这个消息后她抬了抬眉头,想起肖海明的身份他有这东西也不奇怪,清总结了下这段时间自己打听到的些消息后能够确定件事情,如果没有个姓彦的人的话,那肖海明八成就应该叫肖彦,肖海明是他出事之后改的名字,如果说在大齐,几十年前谁不知道肖彦这大名鼎鼎的人那他肯定不是大齐人。
肖彦统帅着西北军横扫北狄,在西北驻扎了整整15年,期间打败了不知道多少北方铁骥,期间还砍下北狄王互昝的头颅送与皇上当做寿礼,这么个威风凛凛被皇帝亲口称作战神的等定北公,尽然就因为个周王被牵扯入谋逆案,不仅妻子自杀,就连自己的命也是当时的皇太子用自己的顶上人头死命保下来的。
以前的消息太少,这时候可不是现代信息爆炸的时代,有些消息要过年甚至更久才会传到远处,对于肖海明的真实身份清在看到这块刻着肖彦的铁牌时已经差不多能确定了,但他是怎么卷入周王谋逆?为什么直和他不对付的皇太子会拼命护着他?为什么他被赦免了后不仅没有受到监视反而可以独自游历?这都是团迷雾,清觉得虽然肖海明这人看着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但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以她对肖海明的了解来看,要说他对什么从龙之功有兴趣那根本就是放屁,肖海明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上战场见血,他对于动脑子的那些阴谋诡计根本不会在乎,这么个简单到直白的人,周王谋逆这种大事找他?脑子坏掉了吧?
再说了当时他驻扎在西北,离京城几千里地等他赶到黄花菜都凉了,这么想,肖海明似乎被冤枉的可能性最大。
清摸着下巴,抬头看着墙上火光照耀下斑驳的影子接着想到,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是谁冤枉他?按道理最有可能的就是皇上。清算了算,皇上应该比肖海明大不了几岁,当年也应该年富力强的时期,如果怕肖海明功高震主,那为什么单单弄个肖海明?要说掌握的军队数量,肖海并不是最多的,他向来走精兵路线,而且他驻扎的都是最前线,中间还隔着两只人数比他多多的驻军呢。
况且清了解了下当今这位皇帝的做事风格,发现他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当时肖海明虽大,可他上面还有个镇守西南的定南王,那可是异姓王不也活的好好的?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第线,当今皇上连异姓王都容忍下来了,为什么荣忍不了对他没威胁反而能帮着他抵御北方侵略的肖海明?
以前她在了解不多时以为肖海明只是单纯的功高震主罢了,可时间拖得越久了解的越多,清反而觉得肖海明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功高震主能够解释的。
还有里面最重要的个人皇太子,以清的了解,他和肖海明平时根本没接触,甚至可以说私人关系恶劣,因为清从肖海明有次喝醉后听到他骂皇太子只是个酸腐文人,以民间的评论来看,皇太子的确和文人关系很好,他甚至还出过几本诗集。
清不了解皇太子,但她了解肖海明,知道他最烦那些之乎者也,那他不喜欢皇太子的做派也可以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想到这她起身推开窗户,让春天带着淡淡花香的晚风吹了进来,清看着窗外的夜空深呼吸了几口,她现在有种感觉,觉得关于肖海明的切,以前的自己想得真的太过简单了,他身上的问题肯定不是自己原本以为的那样。
清和他起生活了10年,虽说不敢说很了解他,但至少他的些习惯自己是知道的,教她习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是自己天不落的努力练习才有了现在的程度。
开酒坊,除了开头两次他亲自上手做之外后面的全是清自己来。
以前清只是认为他就是这么个不负责任,做事不靠谱的人,可现在她似乎有些改变,她觉得肖海明之所以这样,也许是因为他对眼前的这切丝毫不放在心上,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的那种感觉。
清想起刚开始的那几年,肖海明经常身是血的回来,脱下衣服后那满身的伤口吓得她做了好几天的恶梦,之后自己这么努力练武应该就和那时候被吓着有关系,以前自己只觉得他心理有毛病,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肖海明的表情,他何尝不是在自杀呢?想到这里清不知怎的心里就阵难受,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点都不了解肖海明这个男人,在他那猜不出想法的表情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清握紧手中的铁牌闭了闭眼,她会找出真相,不管怎样她不能让救了自己并养育她十年的男人带着这种屈辱死去。
肖海明是大齐的战神,不是为了周王而通敌叛国的罪人!
三十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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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城坐在老房子内,听着外面市井的闹声,这些声音是他以前最讨厌的,终觉得沾染了烟火气不清静,可家中大难后,他反而最喜欢听这些充满人气的声音,这些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声音才会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宁书城知道自己长的好,其实他也奇怪,明明父母都长相平平,怎么会生出自己这模样来?
每当这时母亲总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笑着说他长得像外婆,母亲是赫图族和汉人的混血,她有着头在阳光下显得金黄的头发,但母亲总不喜欢让别人发现她这点,只要出去都用布或者假发盖住。
父亲在宁书城心里就是个沉默不语的人,他话总是很少,但每次出门都会给自己带点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东西,宁家其实并不富裕,但父亲写着手好文章,早年也考取过举人,搬家到西乡后就做起了教书先生。
宁书城在宁老爷的培养下,从小就写得手好文章,再加上他过人的长相,几乎所有人对他都赞美有加。
如果不是遭逢大变,也许他就如同普通人样,考科举,成亲,做官这样过辈子。
宁书城想到这里心里就阵绞痛,他其实已经回想不起来当日行刑时看着父亲被砍头的记忆了,终觉得那段日子片空白,就像做梦样。
宁书城埋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么苍白那么无力,宁书城从没有像任何时刻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连父母全尸都收不了。
清推门而入时就看见宁书城双手遮脸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瘦成把骨头的身体微微发颤,清也叹口气说:“我给你打水梳洗,会还有事情问你。”
等她回来后宁书城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抬出药箱时他只是微微颤就自动的脱下衣服爬在了床上。
等她把纱布掀开后看了看伤口说:“你伤口已经开始长新肉了,这次上好药后就不用在敷药了。”
她动作很快的把所有的外伤弄好后,最尴尬的时候来了,就算做过那么多次宁书城的耳朵还是会红,清看着他把脸埋入枕头时的模样笑了笑:“宁书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大夫的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宁书城此时拽这被子的手都已经爆青筋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的。
清动作很快,她上完药把套干净的内衣递给他后起身把东西收拾干净,宁书城接过后躲在被子里把衣服换了,清有些无奈的想你全身我都看过了还躲什么呀?她的抱怨宁书城是听不到的,他抿着嘴换好衣服后轻轻吐出口气靠坐在床边,清收拾好又用自己制作的香皂洗完手后坐到宁书城的对面说:“你的伤我看在过几天就没大碍了,今后你准备要做什么呢?”
宁书城抬起头看了清两眼,低声说:“我只想找出背后的真相。”接着他顿了顿开口问:“我爹娘他们都下葬了?”
清点点头:“宁老爷在西乡也算是桃李满园,他死后有许多学生前来给他办了丧事,至于你母亲,在自尽后也由他们负责安葬。”
“地方?”
清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那边现在全是官府的人守着,但我向你保证,他们已经妥善下葬了,夫妻二人也算以得到安宁。”
宁书城闭了闭眼,深呼气口后说:“我很没用吧?连父母最后面都见不到。”
清拿起个杏子塞进宁书城的嘴里好没气的说:“现在你最重要的第是怎么活下去,第二是怎么找到真相,第三是找到真相后怎么给你父母报仇,等你前三项全做完了你才有时间悲伤春秋。”
宁书城想说话可口里塞着杏子,拿出后他看向清问:“我能不被人发现?”
清看着眼前这张惹人的小脸蛋叹口气:“哎,长得漂亮也是麻烦。”
刚说完宁书城的脸色就变了,此时脸色铁青的看着清,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清被这杀父仇人似的眼神吓了条,立马想起他的遭遇即可摆摆手:“是我不好忘记了,其实长得好看也有好处,但你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宁书城深呼吸了下平复了下心情后问:“我会的东西今后都恐怕没用了。”
听到这里清也赞同的点点头,宁书城这白嫩的小身板看就是没有练过武的,揉揉头后说:“你想学武么?”
“跟你?”宁书城睁大眼睛看向她。
清摇摇头:“我哪成?我自己都是半吊子,每次都是靠阴人才能成功。”
宁书城抿了抿嘴说:“那也比我强。”
看着对方脸为难的表情,宁书城顿了顿开口说:“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你不用烦恼。”这话虽然说得有那么丝悲壮,可旁的清根本没听见,她在死命的回忆以前跟肖海明流浪时碰到的人有没有合适的。
想半天后她猛的抬起头拍了拍手:“有了。”
宁书城被她这模样吓了跳:“有什么?”
“能够接受你并且你在他那里很安全的人。”
宁书城有些不喜欢保护这词,这会让他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有多弱小,可是现在他的确需要别人的保护,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他问:“是谁?”
清笑了笑:“以前跟着我养父时行到道馆,那道馆正在为山里闹土匪的事情心烦,我养父给他们解决了麻烦。”
宁书城听是道馆心里有些不安,他现在就想赶快找出真相而不是过什么与世无争的生活。
清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摆了摆手让他别着急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几十个人道士的道观为什么在几百人的土匪面前斗了三年而不灭么?”
“他们会武?”
清点点头:“那道观人人会武,特别是观主,养父也夸过他身手了得,要不是道门不让杀生,那土匪恐怕还不是道观的对手。”
宁书城听到这里就知道这观主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自己不杀生,但却让肖海明去做,这人也够贼的。
清说道这里她抬头看向宁书城解释道:“道观在深山中,离最近的个村子都要走天多时间,而且那边的信徒很少,你去最安全。”
清都那么说了,宁书城想了想也只能点头答应,反正他现在已经被逼到绝境没有退路,接着他问:“那这路如何走?”
清听到此就抿嘴笑:“这你不用担心我只有办法。”
三十 陈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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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清在家吃完晚饭等天黑了时,背着个包悄悄进了老房子。
宁书城坐在桌边不停的看向门口,听见墙根处有轻微的落地声吓了跳,清干嘛喊:“别紧张,是我。”
看着身紧身黑衣的清宁书城尴尬的挪开眼,清看他这样好没气的把包袱丢在旁后说:“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我先给你画好装,晚上就送你出去,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宁书城点点头,想了想开口问:“我能我爹娘么?就远远的看眼。”
清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件件摆在桌子上,顿了会开口说:“宁书城,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我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到时候被人发现不仅带不了你跑,甚至我都自身难保。”
宁书城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来,他埋下头握紧了拳头,过了好会后才闷闷的开口说:“不怪你,是我拖累了。”
清看着眼前的少年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宁书城,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宁书城抬起头看向清。
清手不停的摆弄桌子上的东西,嘴上开口解释道:“宁书城,原本我以为你碰到如此大难,免不了会性情大变或者头脑发热做出蠢事来,但没想到你这人如此理智,知道如今做什么才是最正确的事情。”说着她抬头看向宁书城,火光下,他的脸显得深邃而幽明,原本少年气十足的脸突然下子长大了样,双深不见底的双眼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想法。
“我本来想只是救出你再问出你家的身世,之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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