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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作品:败絮藏金玉 酥油饼|作者:350682367|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03:33:09|下载:败絮藏金玉 酥油饼TXT下载
  无敌,你居然放水”

  纪无敌懒洋洋转身看着他,“我哪里放水”

  “你刚才还不叫放水”眼见胜利在望,他居然摔倒而且还是假摔文斗里有摔倒,简直闻所未闻

  纪无敌无辜道:“你放屁么你打嗝么”

  严晨怒喝道:“你什么意思”

  纪无敌道:“你管不好自己放不放屁,打不打嗝,你管我摔不摔跤”

  冯古道来道:“纪门主先前yi招万里追风,去势汹汹,忽然转身使出狂风撩浪的确容易失重摔倒。纪门主居然将这yi点都考虑在内,不占半点便宜,不愧是大派掌门,气度不凡。”

  纪无敌得意地挑挑眉,“好说好说。”

  “”严晨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无论过程多么荒唐,结果都么荒谬,第yi场比试就这样在纪无敌的摔倒后输掉了。

  如此yi来,第二场比试的人就更需谨慎。

  严晨还在踌躇要不要先上阵,就听纪无敌道:“阿钟,我输掉了,你替我挣点面子回来。”

  你输还不是因为你想输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声。

  不过没有人说出来,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钟宇上场,等着他挣回纪无敌所谓的面子。

  自从钟宇杀了蓝焰盟盟主,又挂上武林盟主头衔之后,他在武林中的地位yi日千里。虽然名义上还是辉煌门的堂主,但是很多人心目中,他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身份如同yi派掌门。

  所以对他上场,大多数人心目中还是期待的。

  冯古道的目光在凌云c慈恩c严晨面上yi扫而过,转头对花匠道:“这yi场就有劳花长老出马。”

  花匠抬手整了整头上的鲜花,弯腰从椅子下面拖出yi只麻袋,又从麻袋里取出yi根锄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

  莫琚看她的锄头铁锈斑斑,惨不忍睹,便将自己的铁拐往她面前yi送道:“还是用我的吧”

  花匠推开他的铁拐,笑眯眯地举起锄头道:“尽管很久不用了,但是我跟它还是有感情的。”说罢,她拍了拍裙子,手持锄头,yi个跟斗翻身上场。

  严晨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花匠,面无表情道:“你翻过头了。”

  花匠撇嘴道:“我故意的,我喜欢倒着走回去。”

  她边说边头也不回地倒走回去,在钟宇斜右方站定。

  钟宇淡淡地看了她yi眼,“出手吧。”

  “你准备怎么比”看纪无敌刚才的表情,花匠心知钟宇是会放水的,但是他究竟要怎么放水,自己又该如何配合,心里还是没底。

  钟宇道:“随便。”他手yi抖,亮剑。

  白道众人差点泪流满面,他们还以为又要听yi场你来我往的招式名大比拼了呢。

  看到武器真不容易。

  纪无敌在场边叫道:“阿钟,要为我挣回面子啊。面子”

  钟宇头也不回,只是将剑yi抖。

  花匠有些吃不准了,冲他拼命眨了眨眼睛。

  钟宇半天没反应。

  该不会这次来真的吧

  花匠不敢大意,挥舞着锄头,将毕生所学尽情施展开来。

  钟宇单手负在身后,只用右手轻巧化解。

  大约到七八招的时候,白道众人稍稍放心了。看起来这个过关斩将选出来的武林盟主还是靠谱的。

  到两人战到二十招的时候,他们完全放心了。现在看起来,赢是必定的,只是个早晚问题。

  到第二十五招时,花匠败象已露,连鬓发都有些散乱开了。

  谁知到了第二十六招,众人以为钟宇只要将剑往前轻轻yi送,这场比试就可以完结的当口儿钟宇收剑了。

  “花长老武功高强,钟宇甘拜下风。”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表情,就这样气定神闲地走下场来。

  纪无敌拍拍他的肩膀道:“嗯,不错。”

  不错

  大多数白道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

  刚才是谁在那里大吼大叫,让他把面子挣回来的怎么yi转身输了还赢得yi句不错

  严晨第yi个按捺不住,站起来道:“纪门主,你是否应该解释yi下”

  “我二十七招输,他二十六招输,明显是本门主技高yi筹,可不是将面子挣回来了”纪无敌对钟宇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

  白道无言。

  那头,冯古道冲打得香汗淋漓的花匠微微yi笑道:“花长老辛苦。”

  花匠将锄头往地上重重yi剁,挥了把汗道:“的确辛苦。早知道是走这种路线,我就直接打yi套四平拳,何必挨得这么辛苦。”

  冯古道摸了摸鼻子。

  辉煌门果然是不肯吃亏。就算输,也输得漂漂亮亮,让赢的人半点成就感都没有。

  他冲脸色黑如煤炭的严晨道:“不知道严大侠下yi个准备派谁下场呢”

  严晨踌躇了。

  且不提辉煌门今日所作所为会给日后带来何等麻烦,这都是辉煌门自个儿在日后要面对的事。而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如何在剩下的三场中赢得yi场。

  只是有了辉煌门这样的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顾虑到武林少林作弊的可能性。

  或许他们不会如辉煌门这样肆无忌惮,却也难保不会早与魔教暗通款曲。

  如今看来,最有希望的反倒是武功排名最低的自己。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踌躇。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武当少林已经和魔教暗中达成协议,那么自己最可能对上的就是袁傲策。

  因为对方只要打赢他,就能赢下全五场。

  冯古道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迟迟不肯做出决定,便看向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道:“不知两位前辈谁愿意先下场yi试”

  慈恩方丈缓缓站起,“阿弥陀佛,便由老衲为凌云道兄抛砖引玉。”

  纪无敌忽然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该回家吃饭了。”

  冯古道心念yi动,含笑道:“纪门主所言甚至,天色不早,不如我们三场yi同比试如何”

  若是yi个对yi个比试,凌云道长就算放水也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若场上有六个人,那么可以做的小动作就多得多了。

  严晨眼睛同时亮起。不错,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遇上袁傲策,但若是有其他人同时上场,以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的身份地位,必然要挑最难缠的对手,那么袁傲策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自己身上。

  但是魔教诡计多端,也不能将所有赌注yi把下下去,以免中了他们的圈套。

  心中主意既定,严晨便道:“场地狭小,若是六人yi同上台,怕是施展不开。不如就由我和慈恩方丈先上场领教高招。”他选凌云做最后yi道防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第yi,凌云道长是在座白道诸人中的第yi高手,即便遇到袁傲策也不枉多让。由他留守,可让魔教投鼠忌器,最好是不敢早早地将袁傲策派出来。第二,凌云道长可说是白道武林第yi人,他不信在众目睽睽下,他会用自己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声誉当筹码帮助魔教。

  从某个角度来说,严晨的如意算盘的确让冯古道为难。

  按理说,这个时候留下袁傲策,让自己和莫琚上场才是最佳方案。换做他受伤之前,他yi定会做如此选择。但此刻他腰伤未欲,就算侥幸能胜严晨,也绝对赢不了刚正不阿cyi板yi眼的慈恩方丈。而莫琚却绝不是慈恩方丈的对手。

  “如何”严晨见冯古道久久不语,心知自己的做法定然出乎他的意料,不禁yi阵得意。

  “便如严大侠之意。”冯古道转头看向袁傲策。

  袁傲策道:“我yi人上场也可。”

  “稳妥为上。”冯古道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严晨咄咄逼人,有恃无恐么”

  袁傲策眸光yi沉,“你的意思是”

  “有几分像仗人势的狗。”冯古道点到即止,转而高声道:“慈恩方丈和严大侠就交给你和莫长老了。”

  作弊有理四

  莫琚早就在yi旁等得不耐烦,闻言立刻提着铁拐兴冲冲地朝场上走。

  冯古道在后面轻笑道:“师父,记得全力以赴。”

  莫琚头也不回道:“我省得。”

  慈恩方丈与严晨也yi同上场。

  严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袁傲策心里咯噔yi声。

  袁傲策嘴角yi扬道:“既然是二对二,那么战友之间应该可以互助吧”

  严晨下意识道:“当然。”他自认不是袁傲策对手。但是话说完之后,将袁傲策问题再往脑海里yi转,他就懊悔得想把舌头咬断

  他刚才应该说不能这样慈恩方丈赢下莫琚就毫无悬念

  五战之中他们只要赢yi局即可。即便他败给袁傲策也无妨。

  袁傲策见他yi脸撞墙的表情,笑容变得真挚许多。“请。”

  严晨见慈恩方丈没有交换对手的打算,只能硬着头皮上。其实倒不是慈恩方丈不愿意换对手,想找软柿子捏,而是这样的情势他若是换对手,yi来藐视莫琚,二来也看轻严晨,恐怕还要落下yi个老来轻狂之名。所以他只能打定主意,尽快战胜对手,终止这场比试。

  四人各怀心思,很快交上手。

  袁傲策招式狠辣凌厉,招招不留余地。严晨则是秉承青城之风,走得是轻灵路线。只是这种轻灵在袁傲策毫不留情的攻势下捉襟见肘,很快就露出颓势。

  比起他们如狂风疾雨般的对决,慈恩方丈和莫琚便要沉稳得多。

  其实论武功,慈恩方丈的武功在少林寺中只能排中上。少林寺真正的高手是潜心研究武学的住持,他们从来足不出户,除了研究武学和督促门下练功之外,根本不过问江湖中事。所以无论是纪辉煌还是左斯文都没有将他们列入江湖高手榜。

  不过即便是少林派的中上,入了江湖也绝对是第yi流高手。

  莫琚感到无论他如何出招,对方就好像yi团垫着棉花的铁板,起先软绵绵的,但后劲十足。

  白道众人个个看得热血。

  经过辉煌门的插科打诨之后,这样的比武让他们重新找回的热血。

  突地

  袁傲策手腕yi翻,竟然丢下严晨向慈恩方丈的下盘攻去。

  慈恩方丈猝不及防,只觉膝盖yi痛,右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不过少林武学享誉江湖数百年,又岂会轻易束手。只见他右手腕不停翻转,像环般套住袁傲策的剑,而左手则死死地抓住莫琚由上至下劈来的铁杖。

  趁这yi会儿,严晨右手yi抖剑花,使出青城连云三式,朝袁傲策的胸前袭去。

  袁傲策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麻。少林内功果然不同凡响

  眼见严晨冲来,他左手yi招空手夺白刃切入严晨的招式之中,yi把抓住剑身。

  他用的力道极大,严晨的剑势好似刺进山壁,半步不能再动。

  不过短短刹那,场中变化翻天覆地。除了袁傲策和慈恩方丈仍在交手之外,严晨与袁傲策c慈恩方丈和莫琚都陷入僵持之地。

  纪无敌无声站起,眼睛牢牢地盯着袁傲策握剑的手。

  血水从掌中渗出,顺着剑身滴淌下来。

  慈恩方丈似被血光分心,右手微微yi顿。

  高手过招,又怎容有分毫停顿。

  袁傲策眼睛yi亮,猛然抽剑横扫。

  严晨还在拔剑,脖子上却突然又多了yi把剑。

  严晨脸色yi白,刚想认输,但袁傲策已经放开左手,飞起yi脚将他踢出场外。

  他们这厢利落解决,慈恩方丈和莫琚却又重新开战。

  有了袁傲策在旁虎视眈眈,慈恩方丈的攻势明显慢下来,以防他的偷袭。而莫琚则越打越勇,yi根铁杖舞得虎虎生风。

  凌云道长突然起身道:“此战胜负已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只要袁傲策yi出手,慈恩方丈落败是时间问题。

  白道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冯古道追问了yi句道:“凌云道长是认输”

  凌云道长苦笑道:“是。”

  冯古道又悠悠然地问严晨道:“严大侠的意思呢”

  严晨在所有同道面前被袁傲策yi脚踢下,面子大失,说话底气不如以往,“全凭凌云道长做主。”

  他语音yi落,袁傲策猛然插入莫琚和慈恩方丈之间,将双方分开。

  慈恩方丈收掌退后,道了声佛号后,谦和道:“魔教人才辈出,老衲佩服。”

  得了便宜少卖乖这个道理莫琚还是懂的。

  他客客气气地拱手道:“慈恩方丈不愧武林泰山北斗,莫琚服了”

  两人对视而笑,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纪无敌则早从人群中捉了yi个背着药箱的人出来替袁傲策包扎伤口。

  由于他今日表现突出,白道人早已见怪不怪,放任自由。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下来。

  冯古道与凌云道长不动声色地交换了yi个眼神。

  凌云道长站起身道:“轮到贫道来领教明尊高招了。”

  冯古道双手在扶手上yi搭,跟着缓缓站起道:“能够得武当掌门指点,冯古道不胜荣幸,还请凌云道长yi会儿手下留情。”

  凌云道长捋了把胡须,“好说好说。”

  别好说啊这种时候要玩命地上,好歹赢下yi局。

  眼见五个希望只剩下最后yi个,白道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凌云道长和冯古道站在场地两端,yi人手中持剑,yi人手中把箫。yi人沉稳如巍巍泰山,yi人飘逸如皑皑白云。

  白道屏息。

  场中静极。

  有马蹄声依稀可闻,从远处狂奔而来。

  这种时候有谁会来

  场中所有人都引颈而望。

  凌云道长不由看了冯古道yi眼,却见他嘴角扬起yi抹几不可见的轻笑。

  马蹄声越来越近,人马俱可见。

  为首的白衣青年眉宇英气逼人,但容貌明艳若灼灼海棠,不可方物。

  他高踞马上,神情清冷,目光朝众人yi扫,落到凌云道长身上。

  “道长,由本侯替你出战如何”

  凌云道长道:“雪衣侯”

  “正是本侯。”薛灵璧翻身下马,剑从袖中滑落,握在手中。

  凌云道长踌躇。

  严晨胸口的痛还没有过去,这下子屁股又坐不住了。

  比起总和魔教眉来眼去态度暧昧的武当掌门,这个yi出手就扫荡睥睨山的雪衣侯显然更可靠。

  “既然侯爷纡尊降贵,我等自当奉命。”他抢在凌云道长开口之前道。

  凌云道长看向冯古道。

  冯古道苦笑。

  若说三味楼yi别时,薛灵璧对他是全然的恨,那么天山的救命之恩便让他有些分不清这恨究竟还有多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当初严晨否定了三味楼,选择了五里亭,以免故地忆旧恨,添新恨。

  严晨见冯古道犹豫,心中越发觉得他和凌云道长有什么私下不可不说的协议,说出来的话越发的冲,“明尊难道怕输”

  这句话虽然短,可理解出很多意思。

  最表面的是可理解成为冯古道与薛灵璧交手,怕输给他。但往深里想,他怕薛灵璧难道就不怕凌云道长这又可以分成两种意思,yi是薛灵璧武功比凌云道长更高,而凌云道长的武功不如冯古道。二是冯古道知道凌云道长不会赢他。

  无论是哪yi种意思,都让这句话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薛灵璧转头看他,“你是谁”

  “青城,严晨。”严晨答得无奈。看来他在青城山的确呆得太久了。

  薛灵璧道:“你可以代表白道武林”

  严晨窒住。

  薛灵璧不再理他,看向凌云道长道:“道长,请。”

  事已至此,凌云道长若yi味坚持,且最终输给冯古道,那么谁都能看出这里头的猫腻。

  所以他只能拱手让位。

  薛灵璧缓缓走到冯古道面前,“伤好了么”

  冯古道道:“没有。”他心中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即便这yi场输了,他也可以将赌注赖掉。毕竟无论是输赢的赌注还是比试的方法,他都没有亲口答应过。

  薛灵璧将剑yi抖,淡淡道:“第yi招,风水轮流转。”

  冯古道道:“很快吗”

  “很快。”

  不是吧又是个出口成招的

  白道众人想呐喊。

  但是他们很快就喊不出来。

  薛灵璧出剑了,招式快如闪电。

  即使已经知道他要出的招式,冯古道还是连换了三种步法才避过去。

  薛灵璧停下,却没有继续进攻,“第二招,yi怒沉大海。”

  冯古道苦笑道:“这是报复”

  薛灵璧没有回答,因为第二招已出。

  yi怒沉大海的威力显然比风水轮流转要强得多,冯古道不得不举箫相抗。

  作弊有理五

  剑与箫相交刹那,冯古道便觉得手腕yi震,身体被硬生生地逼退半步。

  薛灵璧在空中转身收剑,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白道众人不由发出“呜”这样的失望声。

  薛灵璧目光紧盯冯古道,缓缓道:“第三招,霜雪盖九州。”

  顿时,剑花漫天散落。

  冯古道不敢藏私,反身迎上,yi手将箫舞得密不透风。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听叮叮声不绝于耳。

  冯古道手中的箫越来越沉,冷汗不断从额头背后渗出。腰上的伤口已经迸裂了,痛楚如针扎。

  薛灵璧突然换招,右腕反手yi挑,将箫挑飞,左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

  冯古道面颊yi抽,疼得嘴唇发白。

  两人落地,薛灵璧看着自己左手的血渍,皱眉道:“这里几时伤的”他记得羵虬伤得应该是另yi边。

  冯古道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你不在时。”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薛灵璧却听得心中莫名yi荡。

  但偏偏有人不识时务地来道:“侯爷赢了”

  yi石激起千层浪。

  白道欢呼声yi波高过yi波。

  薛灵璧抬手。

  欢呼声骤停,但yi双双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他。

  薛灵璧转身,漠然道:“谁说本侯赢了”

  严晨忍不住站起来,“侯爷yi剑将明尊的武器挑飞,可不是赢了”

  薛灵璧道:“本侯输了。”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纪无敌钟宇也就罢了,怎么跑出yi个雪衣侯也是猪油蒙了心的

  严晨几乎想找yi盆黑狗血泼过去。

  yi个两个到底中了什么邪气

  薛灵璧回头,垂眸望着冯古道,徐徐道:“本侯愿赌服输。”

  冯古道身体yi震,忍不住抬起头来。

  薛灵璧的脸依然板着,但眼底的情意却满得溢了出来。

  冯古道顿时觉得伤口的疼痛yi下子弱了下去。

  “咳咳。”凌云道长见严晨呆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只好站出来收拾场面道,“按照之前的提议,这五场比试”他顿了顿,给所有人足够的缓冲之后,才道,“魔教全胜。”

  比起刚才白道的失态,魔教yi个个倒是表现出足够的冷静。

  莫琚摸着铁拐,花匠摸着头上的鲜花,端木回春摸着杯缘,袁傲策被纪无敌摸着受伤手上的。

  总之,yi个个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白道心态眼中失衡。

  冯古道适时道:“无论比武输赢如何,老暗尊造成的各派损失,我教会yi力承担。”

  同样yi句话,比武前和比武后说出来,就是两种分量。

  原本愤愤不平的白道受损门派这是全偃旗息鼓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既然对方给了台阶,他们断然没有不就坡下驴的道理。

  于是原本闹哄哄的白道顿时安静下来。

  冯古道转头看了花匠yi眼。

  花匠心领神会,端了杯茶上来。

  冯古道接过茶,冲白道众人道:“老暗尊是魔教前辈,老暗尊的任何失礼便是我教的失礼。我在此以茶代酒,正式向各位赔罪。”他说着,仰头喝了yi大口茶。

  薛灵璧的脸色顿时yi变。

  白道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先漏这个口风。

  纪无敌坐在魔教阵营里,悠悠然道:“喝了这杯茶就是yi笑泯恩仇么”

  冯古道道:“当然。”

  纪无敌摸着下巴道:“我明白了,喝了这杯茶就等于接受赔罪和赔礼是吧”他故意将礼字拖长音。

  冯古道笑得别有深意,“当然。”

  薛灵璧不由多看了纪无敌yi眼。

  白道的屁股开始在椅子上蹭来蹭去。冯古道和纪无敌yi搭yi唱将话说得很明白,喝了茶就是魔教的苦主,能接受魔教的赔礼。若不喝茶也是苦主,但是这苦主能够上哪拿回这赔礼就难说得很了。从眼前看,辉煌门和雪衣侯府显然都是站在魔教yi边的,关系稳得很。经此yi役,以后要再想联合各大门派,也师出无名。其他门派也不可能yi次又yi次地跟着他们瞎耗。

  思前想后,这杯茶都是不得不喝的。

  白道受损各大门派掌门苦笑着互视yi眼,yi个个站起举杯喝茶。

  不管是情愿不情愿,这桩事总算收尾。

  眼见那些白道门派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而走,魔教众人心里yi个个都怎yi个爽字了得。

  端木回春见冯古道面色刷白,忙上前道:“明尊,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四周的气氛顿时僵住。

  端木回春转头,却是薛灵璧正冷冷地盯着他。

  “真是好久不见。端木庄主。”他愿意原谅冯古道是因为他是情之所钟之人,但这不等于他会顺带原谅端木回春当日的欺瞒和误导。

  端木回春苦笑道:“侯爷。明尊伤口裂开了。”

  薛灵璧冷哼,“本侯也会包扎。”

  冯古道无力地拱手道:“那还请侯爷快点yi展身手。”

  薛灵璧干脆将他打横抱起,放在yi旁的椅子上。所幸白道人士早就走得精光,留下来的只有魔教c辉煌门和雪衣侯府的下人,而他们对眼前的这yi幕显然是视之若等闲的。

  冯古道趁薛灵璧检视伤口,向纪无敌搭话转移注意力道:“纪门主想过今后何去何从么”

  纪无敌道:“回家。”他又看了看袁傲策手上的绷带,“养伤。”

  冯古道道:“只怕从今之后,白道将再无辉煌门容身之所。”

  纪无敌捂着脸,差点掉泪,“我等这yi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花匠c莫琚c端木回春都同情地望着钟宇,齐齐无语。

  纪无敌道:“我yi直都觉得无论是我爹还是我,都和名门正派格格不入啊格格不入。邪魔歪道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称号。”

  冯古道:“”

  “所以我决定以后会和魔教长久往来的。”纪无敌说得斩钉截铁。

  莫琚解释道:“其实我教并不是邪魔歪道。”

  “你们不是魔教吗”

  莫琚道:“魔教是魔教,但是”

  纪无敌道:“你们能找出yi个比你们更符合邪魔歪道的门派吗”

  花匠顺口道:“血屠堂。”

  说到血屠堂,薛灵璧来道:“这次白道之所以敢如此大张旗鼓,怕是与血屠堂有关。”

  冯古道yi边忍痛,yi边笑道:“血屠堂果然是打不死的蟑螂。”

  花匠纳闷道:“血屠堂主不是已经被明尊杀死了吗”

  冯古道道:“若是这样轻易就能杀死,他就不是第yi大杀手组织的组织者了。”

  薛灵璧将伤口包扎好,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当初那个假血屠堂主追杀你我知情。”

  冯古道努力地抬起头,冲他微微yi笑道:“哦。”

  薛灵璧扫了他yi眼,“你不问”

  “你不是说了么”冯古道笑容不改。

  薛灵璧沉默地望着他许久。

  久到纪无敌不耐烦道:“天都暗了,还能看到什么啊啊,阿策,你在哪里,我都看不到你了好黑啊。”

  袁傲策没好气道:“废话你把头埋在我怀里。”

  “你好好养伤。”薛灵璧对冯古道低声说完,转身走到马前,翻身上马。

  冯古道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你在何处落脚”

  薛灵璧捏着缰绳,马在原地踏了好几步。

  “开封知府衙门。”他说着,调转马头,朝来处奔去。

  花匠托腮道:“听说侯爷之前是去了京城。”

  莫琚道:“明尊是从天山直接赶到开封的,尚且日夜不歇。若是从天山到京城再到开封”

  花匠打了个哈欠,“我听得就累了。”

  冯古道道:“既然累了,还不赶快回去。”

  “回哪里”花匠眨眨眼睛。

  纪无敌闷闷的声音从袁傲策的怀里传出来,“当然是知府衙门。”

  花匠明知故问道:“去做什么”

  “蹭饭吃。”

  由于冯古道是另外找轿子抬回来的,所以入开封城的时候,天色全黑。难得城门竟然还敞着,等他们进城之后才关上。

  轿子并没有如纪无敌所言,去了知府衙门,而是yi转转回原本分舵。

  纪无敌和袁傲策在半路就脱离队伍,独自上路。

  莫琚马不停蹄赶回魔教,联络赔偿事宜。

  花匠则回守京城。

  冯古道身边顿时只剩下端木回春yi人。

  此刻他们正听着开封教众的报告。

  “雪衣侯未回衙门”冯古道手指在扶手上轻轻yi敲。

  端木回春道:“明尊担心他这次来另有所图”

  冯古道道:“另有所图是yi定的。”眼巴巴地赶回京城,又眼巴巴地赶过来,怎么看都不只是替他解围这样简单。他想了想道,“开封最近还来了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教众想了想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可疑的人。只是那个严晨经常yi个人关在屋子里yi整天,也不许旁人进去,好像藏什么。”

  冯古道听到严晨这两个字时,眼睛不由露出yi道冷光,“唔,藏着什么呢”

  作弊有理六

  藏着的是yi肚子的气。

  严晨yi回到客栈,就直奔房间。

  那人果然在房间里悠悠然地坐着,见他进来,眼睛yi亮道:“如何”

  严晨反手关上门,面色不善道:“都是你出的鬼主意”

  那人皱眉道:“不可能,我想的每个步骤都是推敲再三,万无yi失的。我查过魔教在开封的势力,明尊暗尊加上三个长老,yi共只有五个高手。白道那么多人,纵然胜不了他们,胜魔教教众是绰绰有余。十yi局六胜绝对万无yi失。”

  严晨嘴唇抖了抖,想起这场大会最后的走向和对方预期的不yi,实在不能完全怪他,原本窝在心头的火不免熄了几分。

  那人察言观色道:“莫非,事情有了变化”

  严晨yi屁股坐到他对面,怒道:“都是辉煌门从中作梗少林武当又坐视不理”

  那人道:“你慢慢说。”

  严晨遂将受了yi下午的苦水yi股脑儿倒了出来。

  那人听完也是目瞪口呆。

  显然他抓破头皮也没想到纪无敌帮魔教竟然帮到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地步。简直完全不顾及白道颜面,即便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的架势。

  他沉吟道:“这样看来,纪无敌是铁了心要和魔教连成yi气。”

  严晨冷哼道:“纪无敌今日犯下众怒,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的。”

  那人道:“纪无敌和魔教如今成了yi丘之貉,今后要动他们怕是更难了。”

  严晨转念yi想,也觉泄气。这次大概是蓝焰盟被灭之后,白道最齐心协力的yi次,虽然武当少林的表现不甚积极,但是其他门派还算齐心,机会好得不能再好。错过这次,以后再想联合起来对付魔教和辉煌门怕是难上加难。

  他想到回来时,那些白道受损门派冷漠的目光,胃就好像吞了几百只苍蝇yi样难受,不免抱怨道:“若非你死拉活拽硬拖我下山,我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狼狈。”

  那人不悦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考虑。程澄城退婚之后,与谢yi定的关系不同以往那般牢固,青城掌门也不再非他莫属,正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时机。算来算去,程澄城资历不如你,辈分不如你,武功不如你,在青城的人望也不如你,唯yi比你多的就是当初联合白道众派除去蓝焰盟的功劳。只要你这次能带领白道逼魔教退出中原,程澄城的那份微末之功也就不足yi提。我这心心念念想的可不都是为了你”

  严晨被他这么yi说,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话说得重了,不由放缓语气道:“可惜你不在场,不然我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被纪无敌和冯古道牵着鼻子走”

  那人叹气道:“并非我不愿意出席。只是先前在开封我与附近很多黑道结怨,若是我yi出现,他们yi定会赶来为魔教助威,反倒坏了计划。”

  严晨道:“好歹你也是堂堂龙须派掌门,何至于这样畏首畏尾。”

  龙须派掌门林千秋不愿再多做解释,转移话题道:“你适才说雪衣侯到了开封,还替魔教解围”

  严晨恨得牙痒痒道:“正是。若非他横出yi脚,凌云道长又怎么会输给那个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新明尊”

  林千秋道:“只怕雪衣侯是有备而来。”

  “此话怎讲”

  “你忘了么这个新明尊可是皇上亲口御封的。”

  严晨急道:“可你不是说朝廷方面不必担心,你朝中的朋友已经打点好了吗”

  林千秋心中暗笑他天真愚蠢,随口说得也信以为真,嘴里却道:“正是。只是那人与雪衣侯并非yi个党派,他们之间难免会有竞争。”

  严晨叹道:“你若能早预知到这yi点,我们这次也不至于功败垂成。”

  林千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严晨兄不必懊恼。所谓来日方长,听说那个程澄城最近yi直和陆青衣混在yi起。这个陆青衣我是知道的,整日里只喜欢拉着人游山玩水,对于武林中的事向来不理。程澄城跟着他,只怕日子yi久,连青城派都要疏远。到时候,谢yi定自然知道谁才是最可信之人。”

  严晨知道他这是安慰之词,但是聊胜于无,只得苦笑道:“但愿如此。”

  林千秋道:“既然此间事了,我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妙,以免魔教秋后算账。”

  严晨心里顿时不大爽快,暗道:当初唆使我带头对付魔教的是你。如今事败,你拍怕屁股就走,干干净净两袖清风,反倒让他落得里外不是人。

  林千秋yi心想着及早离开,哪里还管他脸色好看不好看,从床上摸出yi套店小二的行头换上,又掏出yi颗易容丹将脸抹得蜡黄,这才道:“只怕这时候附近会有魔教教众监视,还请严晨兄叫yi个店小二进来,也好让我脱身。”

  尽管严晨对他已经产生不满,但到底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毕竟两人是多年老友,对方又是龙须派掌门,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按捺下火气,正要开口,就听林千秋脸色yi变道:“有人。”

  他话音才落,便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传过来,然后在门口立定。

  严晨和林千秋都经不住紧张起来。

  敲门声响起。

  严晨低喝道:“谁”

  “薛灵璧。”

  严晨还没有反应过来,林千秋便yi个急冲,从窗户跳了下去,但等在下面的却是二十个雪衣侯府的侍卫。

  严晨踌躇了下,还是将门打开。

  薛灵璧走进来,连看都没有看他yi眼,径自走到窗户边,看着林千秋与侍卫们纠缠。

  “不知侯爷所为何来”严晨强按下被漠视的怒火,憋着嗓子道。

  “与你无关。”薛灵璧道。

  严晨想暴跳。

  与我无关你还跑进我的房间,站在我的窗边

  但是他很快就发不出火来。因为薛灵璧也从窗户跳了下去。

  严晨看着敞开的门和敞开的窗,自嘲地想,这次可真是与他无关了。

  薛灵璧跳到院子里的时候,林千秋正准备从东面突破。但是他很快又改变了方向,因为冯古道和端木回春正站在东面侍卫后面笑眯眯地看着他。

  薛灵璧手里抓着剑,yi边看着侍卫大战林千秋,yi边对冯古道道:“你怎么来了”

  “投宿。”冯古道道。

  薛灵璧斜了他yi眼,“还有其他理由么”

  冯古道摸了摸鼻子道:“探望投宿的人。”他说着,还真向林千秋大招呼道,“林掌门,别来无恙。”

  林千秋分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冯古道道:“哦,是么我还以为在法海寺我们已经有过yi面之缘。”

  林千秋突然对薛灵璧破口大骂道:“你身为堂堂侯爷,竟然不守信用”

  薛灵璧淡淡道:“你的身份并非我说出去的。”

  冯古道附和道:“的确不是他说的。”

  林千秋显然不信,“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冯古道笑容可掬,“然后诈yi诈你,你便招了。”

  林千秋心中暗恼,嘴上却道:“什么招不招的亏你们魔教之前还说什么赔礼道歉,yi转脸就勾结朝廷打压白道”

  他的声音有够洪亮,而客栈也有够小。早在打斗声传出的时候,便有不少白道探出头来,如今听他这样说,不由将身子往外探了探。幸好,客栈太小,住的白道不多,所以他们探归探,却还没有冲动到跑出来螳臂当车的地步。

  薛灵璧道:“勾结朝廷”

  林千秋心里打了个突,yi招将身边侍卫扫开,迅速跳到薛灵璧面前道:“侯爷当初我们说好,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

  薛灵璧挥手阻止要冲过来的侍卫,面无表情道:“不错,本侯会为你保守秘密,却没有说过不动你。”

  冯古道接口道:“你是血屠堂堂主的事情不是侯爷说出来的,是我说出来的。”

  林千秋脸色骤变。

  躲在yi旁偷看的白道也露出惊容。其中最惊讶的当属严晨。他趴在窗台上,惊得差点翻下来。

  林千秋突然狂笑道:“好好好,你们yi唱yi和,不过是为了今天置我于死地,我便遂了你们的愿又如何只是想血口喷人污蔑我却是万万不能的”

  冯古道讶异道:“污蔑你好处是什么”

  薛灵璧道:“本侯无意置你于死地,本侯只是想要你供出背后那个人而已。”

  林千秋面色极为难看,“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堂堂龙须派掌门,哪里有什么背后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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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古道道:“你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堂堂两个字,看来脸皮最厚你第yi。”

  林千秋心中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薛灵璧与冯古道都不会放过自己,索性赖到底,说不定还能绝处逢生,引起白道众人的恻隐之心。

  他嚷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血屠堂堂主,有何证据”

  冯古道道:“那个当替死鬼的陈礼高不正是出自贵派”

  说到陈礼高,林千秋心下yi定。说是替死鬼,自然死无对证,“不错,陈礼高是血屠堂主这件事我也很意外。说到率下不严我承认,但是就凭着这个要污蔑我是他的幕后主使人,恐怕你们也太儿戏了。”

  薛灵璧道:“若是本侯作证人呢”

  林千秋心头恨得牙痒。要是早知道薛灵璧会出尔反尔,他从刚才就装作不认识,也省了现下自打嘴巴的局面。既然薛灵璧翻脸,他的口气也yi改刚才的绵软,强硬道:“侯爷是朝廷命官,官字两个口,草民还能说什么”

  “当初你送书信与本侯,揭发冯古道就是明尊,所以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