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14 部分阅读

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09:41:47|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想她在现代,作为正宗的宅女,连和人说话都不怎么会,出去买东西讨价还价的时候经常被忽悠,倒也不是不知道那价格虚高,但她天天在屋里藏着,能在网络上肆无忌惮的调戏别人,但在现实里,般都是被调戏的份。

  而来到这里之后,她的语言能力迅速提高,说起谎话,那是信手拈来,面对高太尉高老夫君这样的高人,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说起谎话来,还要思虑再三。

  甘草怎么会想到她在这件事上撒谎,讷讷了会儿道:“那那老夫君那里”

  “老夫君那里不知道,这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我本不想对人说的,反正如果快的话,也只有年,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比先前大好了,说不定,也不用等三年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张口来个五六年,但是她也知道这不现实。而且她也知道早晚是要的。虽然高太尉没说,但想来也是盼着她能早日生女有子,她继承了这个身体,自然也继承了这份责任。

  更何况,她自己也是有欲望的。早先还没感觉,自她身体越来越好,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明显,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觉得空虚,有潮意,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的摸两下。

  在现代的时候,她已经是二十八岁的剩女了,再没谈过恋爱,也是有生理上的反应的。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理年龄成熟,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女子思想开放,身体也有所不同的关系。总之这具十八岁的身体,倒也有些如狼似虎的感觉。

  这种生理本能,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现在之所以还在抗拒,更多的原因除了心理隔阂外,也是因为她对林若鸿和甘草都还没有多少男女之情。不过她相信随着越来越适应,也会越来越好吧,将来,就算没有男女之情,起码感情总是会有的。

  甘草听她连高老夫君都不说的事,独独告诉了她,又是欢喜又是惶恐,同时还有几分迷惑:“我并没见小姐练气啊。”

  “你见过,不过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天天在院里房里散步,又为什么让人铺了条卵石路”

  甘草恍然:“原来这就是练气啊。”

  “恩,这是锻炼身体的个方法,安全,没什么危险。你如果想学的话,我明天就教你。”

  “我我还是不要了小的,恩,我的身体挺好的。”

  听高平说没有危险,他本来还有几分心动,但再想,起码要在房事上禁年,就立刻打消了注意。

  虽说作为男人他不应该想着这些事,但他怎么说,也是小姐的侍夫了,少夫君又是那个样子。昨天老夫君还特意对他说,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小姐尽快的生下女半男。

  小姐这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也许再过几个月就成了,他要是再来年,那成什么样子

  高平也不勉强,她本来就没什么教的,要是甘草真要学,她说不得真要把瑜伽上的什么吐气吸气拿出来糊弄番。只是那瑜伽据说练不好容易出问题,她又没做过研究,别到时候真练出毛病了。

  帮甘草拉了拉被子:“睡吧。”

  这夜高平睡得并不好,虽然说最近她已经比较习惯身边多了个人的。但林若鸿就像个孩子,而甘草再怎么说也是少年了。这个男童和个异性少年躺在身边的感觉是绝对不样的。

  而甘草睡得也不好。他会儿想想高平的身体,会儿又想想高老夫君交给他的传宗接代的大业,有时候又不免想想林若鸿。

  总之第二天早上,两个人的眼圈都有些黑,这让服侍他们的使年小厮的神情中都颇带了几分暧昧。

  作为侍夫,甘草也有了两个随身使年,个叫玉树,是高家的家生子,今年十六。另个叫暖风,是从外面买来的。这两个本来都是四等使年,其实也就是小厮。

  在高家,等使年就是高老夫君房里挑灯那样的,不仅银钱丰厚,体面也大,说起来,与其说是使年,更像是管家,连高平高晨平时见了,也要给几分面子。二等的,就是像甘露抱琴这样的高平等人身边的贴身。而三等的,则是几个侍夫身边的贴身了。

  再之后四等的,就是小厮粗使。

  这第四等,每月的月钱只有两钱,做的是粗俗的活不说,高家稍有些体面的使年就能使唤他们。

  而升为三等,不仅月钱涨了倍,更重要的是以后有了面子。虽然只是三等,但并不是说没有往上升的可能,若是甘草得宠,或生下长女,他们甚至会比二等等的还有面子呢。

  因此都心中暗喜,等高平吃了早饭离开后,这两人更是上前恭喜。

  不管怎么说,也是过来人,甘草自然知道他们恭喜什么。虽然其实没什么,也被弄的面红耳赤,唾道:“休乱说,这话是还没嫁人的男子说的吗”

  从他被接到高老夫君那里,这两人就跟在他身边了,知道他性子好,此时也不怕,反而笑嘻嘻的道:“什么话我们就是恭喜少侍夫啊,我们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当然,说是说,两人也不敢太过分,将东西收了,就出去了,留甘草在房里缓解情绪。

  高平这边出门,就看到了林若鸿,林若鸿正蹲在池塘边,拿了根树枝在那里抽打水面。

  池子里养的鸳鸯被他打的只敢躲在旁边,很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他身边的茗翠直盯着他,怕他不小心头栽倒水里。

  “小白,你做什么呢”

  林若鸿抬起头,扔下树枝跑过来:“平平,平平。”

  边叫着,边就扑到了她怀里,也亏得高平现在身体壮了些,否则这下就要被带倒了。

  “平平,你出来了”

  “恩。”

  “平平,你昨天是和甘草睡了吗”

  高平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若鸿看着她,带着点点的疑惑带着点点的委屈。高平本来是很坦然的,此时也不由得窘迫起来了。明明是没有什么的,但在这种注视下,就有种愧疚,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似的。

  她有些讪讪的开口:“早饭吃了吗”

  林若鸿点点头,茗翠过来道:“少夫君早上吃的不多,只喝了半碗小米南瓜粥。”

  高平看向林若鸿,林若鸿嘟着嘴:“我难受,不想吃,我我这里闷闷的。”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又重复了遍:“闷闷的”

  高平摸了摸他的头:“走吧,我陪你再吃点。”

  林若鸿跟着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平平,你跟他睡,是因为他是大人吗”

  高平哭笑不得,同时又有几分酸涩。

  在现代,多少男人在外面包二奶,这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到她对林若鸿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此时也觉得愧疚难受,而那些和自己的妻子经历过风雨,养育过儿女的男人,为什么就能坦然的找了个又个

  在现代,男人如此。而在这个世界,女人恐怕也是如此吧。

  这是风气长久遗留下来的传统还是习惯

  抬举了甘草,她的离京也上到了日程上,十月八日,易出行,也是她离京的日期。

  而在这天离开京城的并不仅仅是她,花园口的码头向是热闹的,特别是进入十月以来。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按照往年来看,十月初旬,甚至十月下旬,珠河就有可能上冻结冰,虽说冰不会太厚,也有临近的渔人负责专门凿冰,但总有些不顺。而只 靠陆路的话,不仅耗时耗力,还承载不了多少东西,因此,各个商户都忙着或往京里送东西,或将京城的新奇玩意往各地运输。

  因此就见花园口繁忙片,河上船只来往不绝。

  林开云也是在今天离京,其实真说起来,她可以拖到年初再去上任,但她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赶赴阳州上任。因此接到任命,稍加收拾了番,就定了日期,正巧,也是在今日。

  般的官员上任,大多走陆地,住宿在驿站,又有各地官员接待。像她这样的六品通判,放在外面,也算是实权人物,州之内的前三把手,各地官员自然会有所表示。

  这也是官场通例。

  但林开云却不想如此。她到地方上,自然是造福方的,而且他们林家向来清贵,份例的冰炭孝敬也就罢了,这种程仪又算什么只靠俸禄的话,那些官员又哪里有能力给每位路过的都送上程仪

  靠的,还不是民脂民膏

  她林开云,林得逸的后代,又怎么会要这种银子

  而且,水路总要比陆路快些,虽说这要她自己付运费,但这点钱,她还是出得起的。

  同僚亲戚是已经聚过的,此时围在她身边的就是干好友,众人为她斟酒,给她送行,她也来者不拒,反正会儿上了船,就睡觉,倒也不怕耽误了行程。

  几人正说着,坐在窗边的汤桥突然道:“咦,那不是高家的车队吗”

  第四十六章 离京 上

  即使在车来人往的码头前,高家的车队也是显眼的。

  不说物品,只是护卫丫头使年小厮就大堆。

  十六个配着刀跨着硬弓的护卫,三十二个粗使丫头,另外再加上粗使的小厮,贴身的使年,竟有七十人。

  和现代父母恨不得送到目的地不同。高平作为晚辈,是不能让长辈送行的。她若是走陆路,高太尉和高老夫君还能送到十里亭,而走水路,却是不能送到码头的。

  所以代为送行的就是孔青山和高府的大管家高池,这两人当然也不可能只是单身前来,身边也是跟着丫鬟仆役,再加上高平林若鸿甘草,行加在起竟有**十人。

  当然,最惹眼的还是十六个护卫。弓箭向来是管制品,特别是这种硬弓,那是般人家绝对不允许拥有的,就算某个商户使银子打通关系,也最多弄两副防身,断无可能有十几副的。

  旁人见,就知道这若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显贵,因此纷纷避让。

  汤桥是个随性爽朗的,她上次对高平的印象好,虽说前段关于高平有些传闻,但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女人嘛,私节上有些亏欠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这种传言也不见得可信。因此看到她,就大声招呼了起来。

  高平刚下车,正和孔青山说话,听到声音,向这边看来,看到汤桥她也是喜。

  她对这位字架空的翰林印象很是深刻,而且喜欢她的爽朗,因此看到她趴在窗口对自己招手,就连忙也挥了挥手,转身对孔青山说了两句,就走了过来。

  汤桥看到她过来,也去下楼迎接,两人说笑着上楼,进门,高平就愣住了。在这里看到汤桥,她本也想到她是来送亲朋的,却没想到这个亲朋却是林开云。

  汤桥自然是不知两人的恩怨,她也不知高平是要离京,因此见她来这里,甚至想着她是不是来送林开云的。至于说那么多人,自然是因为带了男眷林开云要出京,那做弟弟的林若鸿总要来送送吧。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高平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开云姐姐,不知是哪位姐姐要出京。”

  高平边对着林开云拱手,边道。

  林开云还没有回话,那边汤桥已经奇道:“咦,你竟不知道吗开云这是要到阳州做通判啊。”

  “小妹自然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开云姐姐却会这么早就上任。小妹也是今日离京,不想却凑到了起。”

  林开云看了她眼,却没有问她为什么离京。毕竟在外人面前,高林两家是联姻,她若连高平为何离京都不知,那也太显眼了。

  这样想着,不仅有些怨恨,这高家真是欺人太甚,连高平离京这样的事都不与她说,显然是看不起她的。

  她知道自己通判的位置有高太尉的关系,因此前几天,还有几分感激,但到了此时,这感激都化为了羞耻以为这种小恩小惠就能打发了她吗

  “我弟弟在你们高家变成了傻子,就换来个通判”

  她不好问,那边汤桥却没这个顾虑,已经开口道:“怎么好好的要离京,是到通州吗”

  高家的本家在通州,现在又眼看要过年了,高平代母回去参加祭祀问安倒也说的过去。

  高平摇摇头:“却不是到通州,小妹先前身体不好,如今就想四处走走。古人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小妹在功课上是不行了,好在还可以四处看看。架空姐姐对阳州了解吗不知那里可有知名或不知名的才女没有”

  “这个我倒不是很了解,你为这个做什么难道也准备到阳州那正好和林姒起去,这就是跟着才女走啊。”

  汤桥说着,笑了起来,高平也跟着笑了两声:“这却不行,我现在身体虽大好了,但阳州苦寒,恐怕我是熬不过去的。只是我想着开云姐姐大才,首梳洗罢名动京城,若那阳州没有可和开云姐姐交流的人,却是遗憾。”

  她说着,对林开云笑了笑,饶是林开云最近不同往日,也是被弄的面红耳赤,羞愧之后更觉愤怒这是在讽刺她这个高平竟然敢讽刺她

  “高太尉身为武官之首,你作为其长女却连阳州都不肯去,实在恬为簪缨门户”

  这话出,汤桥等人都有些变色,林开云这话简直就是在明指高平贪生怕死,不肯为国出力。

  在人们的观念中,就是将门虎女,高太尉是武官之首,那高平也要勇武不凡,就算是先天条件达不到,也要勇往向前。说直白点就是哪怕你身体瘦弱,也要有颗勇敢的心。

  当然,这只是般情况,全大雁都知道高太尉是绝对不能算个好将军的,真的说起来,她连仗都没打过次,是从委属前锋参领护军参领这么步步升上来的,再往前,却是当今皇上的伴读。

  而且高平又是出了名的病秧子,这母女俩是怎么也和将门联系不到起的,而且高家虽然是高门大宅,也出过几个武官将军,但也说不上簪缨。

  簪缨是世代将门,说起来好听,但在大雁朝其实并不好过。乱世重武功,但现在大雁虽然西北有柔然,东北有眺国,在这两个国家交叉的地方还有个初芽牧场。

  但对于大雁来说,这些都是疥癣之疾,而大雁自然还是盛世的大雁,高家作为世家,出的更多的还是文官。

  林开云这番话,不仅有讽刺高家母女的意思,更有贬低整个高家的意思。众人对于高家虽然不见得有好感,但是对于这种世家也是轻易不敢表露轻蔑的。百年家族,有多少人脉,多少潜伏的势力,今天说了句,不定将来会有什么麻烦。

  汤桥暗暗叫苦,很是后悔招呼高平过来,更是后悔自己多嘴问那么句。但是她又怎么想到林开云会说出这番话

  高林两家的矛盾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这次林开云的位置不是因为高家的影响才活动过来的吗还是说林若鸿真的

  她正想着,突然看到个有些眼熟的身影。那人穿了身乳黄色的长衫,旁边有使年小厮簇拥着,看起来应该是哪家的少夫君。

  大雁并不禁止男子上街。但是高门大宅中的男子即使外出购买首饰珠宝,也是乘坐马车轿子,到了店铺才下车下轿,而现在那人出现在码头,显然是准备上船了。

  汤桥稍稍想,就认出了那是林若鸿。这倒不是她对林若鸿很熟悉,虽然她和林开云的关系不错,但也只是远远的见过林若鸿两次,此时能认出还是因为高平。

  高平先前就在那个地方,那边又是高家的车队所在,她再认不住那才是有问题呢。

  正在此时,林若鸿身边的人可能对他说了些什么,他转过头,拿下遮脸的纱巾,向这边张望。

  高平就在汤桥的身边,也看到了林若鸿,连忙走到窗前,对他挥了挥手。看到她,林若鸿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然后在身边人的劝说下,又戴上了纱巾,转身登船。

  “高妹妹和少夫君果然是鹣鲽情深啊。”看到这幕的汤桥叹道,“看来民间传闻实是最不可信的。”

  她边说,边向林开云看去,她倒是好意,想着林开云也许和高平有什么误会,所以故意这么叹。但听在林开云耳中就不同了。林若鸿的情况,是她有意无意的散播出去的。

  这是为了染黑高家和高平。第二则是怕林若鸿无意中,说些不该说的话。

  其实真说开来,林若鸿也不能说什么,但对她的名声总是不好。但若是众人都以为他是白痴傻瓜,那么无论他说什么,众人恐怕都只会认为是傻话。

  此时听汤桥这话,就以为是在怀疑她,因此道:“可怜我那弟弟,本也是名动京城,此时却如此”

  不等她说完,高平已道:“若鸿天真浪漫,惹人怜爱,说起来,的确是我的福气,在此,却说不得要敬开云姐姐杯了。”

  说着,斟了杯酒,双手举给林开云:“在这里,妹妹祝姐姐帆风顺展宏图。只叹姐姐是要到阳州,而若鸿又要跟我前往他处,希望姐姐切顺利,若真有什么事情,派人传书即可,若鸿的事就是我的事,万不要客气。”

  林开云此时也不能不接,她接了过来,正要说些什么,高平又似漫不经心的道:“只是姐姐要传信的话,务必找个妥当的,否则传到他人手中,总是不美。”

  林开云的手颤,惊骇的抬起头,只见高平正笑吟吟的看着她,脸上倒是片坦然。

  “她不会知道的,她若是知道,此时必定笑不出来。不不,她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没证据她故意刺激我或者,只是凑巧只是巧合”

  时间,林开云思绪纷杂,原本要说的话,也不知跑到哪儿了,只有草草的喝了酒,胡乱说了几句。

  看她这个样子,高平暗笑,总算是稍稍的出了口气。此人到阳州是必定要吃苦头的,此时倒不忙敲打,让别人白看戏事小,让她有了警惕才不美。

  第四十七章 离京 下

  虽然这对个林开云没有半点好感,但高平也知道不能让外人看出高林两家明显不和。因此又寒暄了几句,就以日程已定不好耽搁告辞了。她走后片刻,有寿就就带了两个小丫头,捧了两盘白银过来。都是五两的银锭子,盘十个,银晃晃的很是晃眼。

  有寿来了,先给众人行了礼,然后道:“林姑奶奶,这是我家小姐和少夫君的点心意。我家小姐说,林姑奶奶是林文公的后代,必定是恪守克己的,怕奶奶有什么不顺手的地方,这点程仪虽寒薄,但想来总是有些用处的,万望奶奶不要推辞。”

  林开云愣,勉强道:“倒是你家小姐费心了。”

  有寿笑道:“我家小姐说,都是家人,就算有什么误会,也不会有死结。奶奶以后有什么事,还要尽管传话。”

  这种话,高平说来没什么,有寿个丫鬟,就算是贴身的,也有点不妥当,因此她离开,就有人道:“果然是高家出来的,个丫鬟也如此拿大。”

  又有人道:“我看那高平还是个和善的。”

  “奴大欺主。林秭,我看林二公子也是个好脾气的,进到这高门里恐怕也前段时间传出的那些流言,说不定就是那些下人弄出来的。林秭既然和高家是姻亲,还是不要有误会才好。”

  江杭兴开口,因为那几处改动,她对高平的印象也不错。她为人刚直,虽然有些不合适宜,但却很有几分声望,因此说这话,其他人纷纷附和。林开云心中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却还要微笑点头,说不出的郁闷。

  这个话题说的差不多了,众人也不再议论,毕竟事关林若鸿,他们虽是无心,也不好总拿着个良家子做话题。

  又有人道:“这高平也满大方的,自己出门,还送来百两的程仪,林秭这次到阳州,两年内,想来是不愁了。”

  百两并不多,但也不算少了。林开云现在是正六品,每年的俸禄为千旦,这百两,正差不多相当于她年的俸禄。有这百两,再加上俸禄,哪怕不收孝敬,两年内也应该够用了。

  林开云心中郁闷的要死,此时也不得不笑着点头。忽然码头处阵马蚤动,几人勾头去看,也没看到什么,正疑惑间,突然听汤桥道:“快看,是小神舟”

  众人顺着她指的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见个长十余丈,高两重的大船,那船已经开动,在远处看来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和身边的船舟码头对比,立刻就显得巨大。

  “昔闻明安帝造神舟,弘扬我大雁天威。今日得见这小神舟,也可遥想当日盛况了。”

  江杭兴赞道,她在京城出生,最远的,也不过来过花园口,但都是送人,过去的那几次,虽见过些大船,却是无法和这小神舟相比的。在座的都是和她差不多, 只有个叫齐豫的,出身代州,因此道:“当年我在家的时候,见过真正的神舟,是此船的三倍,不过那样的大船也不好在内河行走,那就是海船了。在珠河上,这 小神舟也是最大的了吧。也不知是哪位的坐船。”

  她这说,就有人笑了:“还能是谁的自然是高家的了,今儿这里还有谁能坐这样的船”

  还有人想反驳,就见下面高家的车队开始回返,显然是正主已经上了船了,就算没亲眼在那船上看到高平,但联系在起,也不用证据了。

  林开云看着那渐渐远行的大船。

  高家高家早晚有天,她要让高家的人来求到她早晚有天,她要让这天下的人都知道她

  此时,高平也正对自己所乘坐的船啧啧感叹。她在现代的时候,知道宋代的造船业发达,没想到这大雁的也丝毫不弱。

  这样艘船,用九百料,长十五丈,可装两千斛栗,乘坐百人。比起现代的轮船,当然不如,但这是全部用木头所造,用根木头做龙骨,造出来这样的大船,也真是不易了。

  蓝春海对于这些旁门左道很是精通,在旁边为她解释,哪个仓位做什么,哪个地方有什么用,高平边听边点头。

  过不大会儿,就有人来报,说快到归化县了。高平愣:“这么快”

  蓝春海在旁边笑道:“这归化本就离京城不远,骑马的话也只需要半天。咱们走水路,又是顺风,自然更快了。此时说快要到了,实是要再等会儿的,衙内若有兴趣上岸看看,可以吩咐他们停船。”

  “这归化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蓝春海想了想道:“这里产枣。”

  高平笑了:“若只是产枣也就罢了。春海,若是如此速度,那到桉州要几日”

  “若是不停歇,风向也没大变的话,到桉州境内想来只需要两日,但若是要到叶县,恐怕就要三四日了。”

  高平这次要到桉州,主要是为了蓝春海的另外位友人。虽然高平当日让她举荐,但她也不敢随便乱来。若是找个才干平平,没有擅长的,高平就算用了,对她的印象恐怕也要大跌。

  虽说她已没想过什么建功立业,封夫荫女的,但也不想就此在高府终老。过去没机会也就罢,眼见衙内赏识,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的。因此她思来想去,才给两个人去信。

  当然,她认识的有才干能力的自然不止两个。但那已经做了官的自不必说,那些和她样有落脚处的也不用她来举荐,还有那在文章策论上有能力而又不被赏识的,高平也不需要。

  把这些条件都算上,剩下的,除了凌泽义,也就只有个叫韩悦,韩心俞的。凌泽义收到她的信,拿着高平送去的路费就跑来了。那韩心俞却只回了封信,大意就是非常感谢她的举荐,但她已经决定在家乡终老了。

  此人没有来,那路费也没有退回来,弄的蓝春海哭笑不得,好在高平也没有在意,反而决定在去往代州的路上先到桉州,当然,这也是为了迷惑高老夫君。

  不过高平到桉州,却没想过要对韩心俞怎样,蓝春海举荐的凌泽义给了她惊喜,所以她希望这个韩心俞也是个惊喜。

  不过她也知道随便抓就能碰到个超级人才的这种事那需要相当好的人品,她会想着到叶县,还是因为知道那里产煤。

  大雁的居民目前对于煤的使用还有些懵懂,就算是蓝春海,也只是不确定的知道,那东西是可以烧的这还是听韩心俞说的。

  而般人家的取暖,或用碳或用木材,几乎没有用煤的。

  高平记得中国古代对煤的利用大概是开始于北宋的,明清时期才得到真正的发展,国家开始收煤税。

  她在现代时经常听说煤老板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发大财,此时听到那里产煤,就有些动心思。

  如果她能把这个煤发展出来,虽然说古代不能像现代那样,将煤用到各行各业,但只是取暖烧火,也绝对是条财路。而且现在人们对煤还没有什么认识,她去把那些煤矿占了,以这古代的开采水平,起码,能挖到孙女那辈了。

  在归化没有停,高平和蓝春海刘欣起用了餐,回自己的舱室,还没进去,就听到呕吐声,她愣,推门进去,就看到甘草和执笔等人,正围着床忙碌。

  “怎么了”

  众人看到是她,连忙行礼,她挥挥手,已经看到原因了,林若鸿正抱着个盆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呢。

  明知道不该,但看到林若鸿红着眼,撅着嘴,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是,晕船了”她强忍着笑意道,“怎么不去对我说呢”

  执笔道:“少夫君不让人去回报。”

  高平惊讶的挑了下眉,林若鸿嘟囔着开口:“只是晕船,我百万\小说中说了,吐着吐着,就好了。”

  高平嘴角抽搐,点头:“是极,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这句要放在现代,必定惹来片笑骂,此时众人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她,显然是不解的,高平也未免有些遗憾,看向周围,片诧异,她咳嗽了声,开口:“现在好些了吗”

  林若鸿点点头:“好多了,呕”

  刚说完,他就又抱着盆干呕了起来,执笔茗翠等人又连忙扑上。高平看了,暗暗摇头,虽然她没有晕船经历,也不是太懂,但知道此时最需要的是新鲜空气。自然,他们的仓位在二楼,通风也好,但这么大堆人围着,总是污浊。

  因此道:“除了茗翠,就都出去吧。”

  众人愣,高平挥挥手:“这里也没什么事,有茗翠个就够了,都围在这里,浊气也多,都出去吧。”

  见她这样说了,众人向外走去,甘草走在最后,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高平道:“小白,为什么不让人对我说呢”

  这话,温和中又带了几分调笑。这种温和甘草是不陌生的,小姐和他说话时,也总是温柔的,但是,却从没有向现在这样还带着亲昵。

  突然的,他就觉得股酸涩。

  第四十八章 珠河夜话

  林若鸿虽然不时的干呕,但其实是吐不出东西的,高平坐在床头,他自动就靠了上去,对于他来说,已经习惯向高平身上偎了。高平开始觉得有些别扭,次数多了,他又是这么副孩童样,也就渐渐习惯了。

  “为什么不让人给我说呢”高平又道。

  林若鸿撅了撅嘴,道:“我是大人了,不要什么都麻烦你。”

  高平失笑:“你觉得大人就是这么做的吗”

  林若鸿哼了哼。

  “那好吧,你若是这么觉得,下次我病了,也不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

  “什么不好”

  “不告诉我不好你病了自然要告诉我的。我我下次也告诉你。”

  “恩,这才是乖小白。”

  高平摸了摸他的头,让茗翠用蜂蜜兑了玫瑰露,用温水调开,拿着调羹慢慢的喂他喝了。

  知道他晕船的症状还没好,也就不勉强他吃东西。林若鸿本身也没有胃口,他百万\小说中说,这种症状最好就是睡觉,但他又偏偏睡不着,就巴着高平给他讲故事。

  自从听过了那个改编的花木兰,他就爱上了高平的故事,虽说他现在史书也能通读下来,高平也不限制他看民间话本。但那些话本,就和中国古代的演艺小说样,除了极少数比较经典的,其他都是个模子下来的。

  或是劝说忠君爱国的;或是富家公子和穷秀才私奔的。文笔不见得不好,但看本两本也就罢了,看的多了,也就生厌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话本不够狗血刺激。高平是从现代来的,掌山崩海啸媲美洲际导弹的电视剧都看过,小时候还经历过琼瑶阿姨的洗礼,还有什么她不敢编的

  何况她有的时候也不用现编,只要划拉下看过的故事就好了。对于这些故事,她也没有什么侵权的愧疚。她又没想过靠这些故事扬名发财,只是当做哄林若鸿玩的东西,就和孩子的床头故事样,因此用起来也非常随意。

  不过无论她用什么故事,都有个标准,那就是重点宣扬故事人物的坚强坚韧,对那些懦弱的没骨气的,都表示了绝对的轻蔑。她实是怕,若林若鸿哪天回复了记忆,再想不开。

  虽不知这些故事能不能起到效果,但有点总比没有好。

  此时林若鸿要求,她想了想,就讲起了三个小猪的故事。当然,这三个小猪到了她嘴里又不样了。本来那故事突出的是小小猪的勤奋努力,而她这里则突出了面对暴风雨的坚韧,和上面两个姐姐的抗争。

  在她的故事里,那两个姐姐不仅懒惰,还非常厚颜无耻,自己不劳动,还剥削小小猪的劳动。小小猪在这个过程和它们斗智斗勇,终于将它们赶了出去。

  “万般无奈,大猪和二猪只有走出小小猪的房子。小白,你觉得小小猪以后还能收留它们吗”

  林若鸿想了想,道:“若它们能改过自新,那就可以再给次机会,若是不能,就不可以再收留了。”

  高平头:“小小猪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二猪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变得勤快努力起来,大猪却始终无法改过,最后在草原上被狼吃了。所以小白,你定不能学大猪啊。”

  “我才不会变成大猪呢,我又刻苦又聪明,是小小猪。”

  高平忍着笑意道:“是是,你是又白又嫩的小小猪。”

  听到夸奖,林若鸿笑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平平,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呢”

  “我是在夸你。”

  林若鸿将信将疑。高平颇有种孩子大了,没过去好骗的感觉,好在林若鸿虽然觉得不太对,但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因此也就被糊弄了过去。

  林若鸿的身体素质不错,第二天晕船的症状就轻了很多。第三天,当到达桉州境内的时候,已经无事了。

  小神舟虽然大,但说到底,范围还是有限。而且干男眷,都只能局限在二层,最多也只能在高平或使年的陪伴下,在甲板上转转。下面的底舱是绝对不能去的。

  当然,那地方空气污浊,光线黑暗,林若鸿等人也没有兴趣。

  这两天高平的时间被分为两部分,部分是和蓝春海刘欣在起,听这两人谈论河川地理,天下大势。另部分则是和林若鸿甘草等人在起,或是谈话说笑,或是做些简单的游戏。

  古代没有什么游戏机。在船上,也没有什么运动。所谓的游戏也就是九连环围棋这种室内游戏了。

  高平对这些过去从未涉猎,陪着两个夫君玩的时候只有在旁边看的份。她倒是会五子棋,本来还指望着用这个为自己翻翻本,挽回下形象,结果没两局就被林若鸿杀的丢盔弃甲。

  而且在渐渐的看懂些围棋后,她也要承认从趣味上来说,五子棋是比不上围棋的。五子棋最好的就是易学,当然,也难精,以她的脑子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下棋实在不是她的爱好,她也没想过这个培养情操。所以就又琢磨出了纸牌。

  在这上面,她着实风光了几把,但是后来又不行了。林若鸿比她强不说,到最后连甘草也比她厉害。

  特别是在玩真假话的时候,每次都是她捧了大堆的牌在手里。

  “妻主就是想的太多了。”玩的兴起,甘草说话也放的比较开了,“要毫不犹豫的出张,别人就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了。”

  被自己的学生教导,高平也只能苦笑的点头。她平时说谎能信手拈来,玩起牌来却不对付,这个毛病在现代就有了,想不到来到这里这么久,学会了说谎,玩牌上却还是不行。

  不过也许是因为甘草的提醒,也许是因为她牌运转变,后来的几把竟都赢了。无关金钱,其实只要是来赌,就没有想过要输的,高平也不例外。但是后来她就看 出不对了,再细心观察,发现果然是林若鸿在让他,他手里本明明是有六的,却拿张七出去,被甘草掀开,十多张牌就都跑到他手里了。

  “小白,你在做什么”

  “啊”

  “我看你里面有六,为什么要出七”

  “我准备等到下把出嘛,啊,好啊,平平,你偷看我的牌”

  高平不说话,微笑的看着他,片刻,他就低下了头,嗫嚅到:“我怕平平不高兴嘛。”

  高平又是惭愧又是欣慰,颇有种,吾家儿子终于长大的感觉,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恩,我现在高兴了。”

  看了眼甘草,然后把抓过他的牌,老脸又是红,原来让她的不只是林若鸿,连对面这位也在让她,只是甘草显然比林若鸿含蓄,因此比较隐蔽。

  高平倒没有什么女人不能让男人想让的大女人思想。只是她比这两位的年龄都大,又是纸牌的“发明人”,到最后弄的让两个徒弟让着哄开心,这感觉也是很复杂的。

  除了在舱室内玩乐,高平偶尔也带着夫侍出去钓钓鱼,不过般她只在旁边看,却不会亲自动手。更多的情况都是和林若鸿甘草,起看蓝春海和刘欣垂钓。是她不觉得这种运动有什么乐趣,二来也是看到那鱼被勾着嘴上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嘴角生疼。

  不过她也不是卫道士,从不去干涉蓝柳二人,钓上来的鱼也非常捧场。

  等到第三日,船已经进了桉州,高平等人在个叫六连县的地方停留了几日。

  这六连县本身平常,只是境内有座出名的山叫六连山,而这六连山唯奇特的地方恐怕也就是有六个相连的山峰,这点特色说出去,真不算什么。但是山里又 有个叫六连庵的,却是有名,据说非常灵验,号称有求必应,不仅是附近人家去拜求,就连些较远的州县,也过来烧香求拜。

  高平对于这个倒无所谓,现在来看,她也没什么好求的。父母慈祥健康,家境富有,身边还有两位虽然不能说理想的吧,但也都对她心意点夫君。

  虽说有些烦心事吧,可是人活在世上,又那能事事顺心如意接触到的都是坦荡君子

  而且这种事就算她求了,恐怕佛祖菩萨也是不能帮她解决的吧。

  不过既然路过了这里,她又心想游览风景名胜,倒也不愿错过,更何况在船上呆了几天,也想到岸上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