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的时候,那名最先被张翠山用矛杆撞晕的脆弱元兵,全无征兆地霍然跃起,自高而下,直直地朝着唐斩和张无忌两人扑去。
这下变起仓促,唐斩和方西墨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跟在后面的那十来个神蛇坛普通下属好手了。
眼看那名元兵,带着股好似不可抵御的磅礴气势,快要扑至马前,横里突地冲出条细长的黑影,直直地撞向那名元兵背心。该元兵反应极是灵敏,感应到背后正有物体急速打来,尚在空中的身形便是侧让。动作之间,虽说不上潇洒,但速度却也算快,眼见得已然躲过此袭,不想变生肘腋,那笔直的黑影忽然弯曲,头部转,仍是朝他后心击去。
元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诡异,原本只是略侧身形,还想继续往前扑去的念头止,急使个千斤坠,身子就从空中猛然落下来,双脚踩在实地,扬起片尘土。
此时,他离唐斩张无忌二人,尚有丈余距离
那名元兵虽然无奈坠地,可那条黑影却是想要死死咬住他,仍旧不肯放松。只见,它在半空中又转折,就再次地往那已经转过身来的元兵冲去。
元兵这时候定下心来,凝目望去,才发现这道黑影,原来竟是条既长且粗,皮色黝黑的狰狞大蛇也就难怪刚才,它会在空中自主变向了。
知道自己前刻所忌讳的诡异物事,不过是条蛇虫活物罢了,元兵心中的猜疑恐惧已然全无,怒哼声,拳击上,在绕开蛇头毒牙的同时,重重轰在了蛇躯之上,将这条黑蛇打得骨线寸裂,远远地横飞出去。
“好胆敢伤我宝蛇”就在这时,个清越的声音,乍然响起。
那下手狠绝的元兵个侧头,但见名未及弱冠的少年正朝他扑来。姿势,与他刚才扑向目标的动作别无二致,竟是极为相似。不过,速度却又快过他许多。
这元兵眼中狞色显,亦朝少年冲去。
虽然,他也知道情报中这个叫作“殷扬”的小子,战力甚高,属于那种极不好对付的难缠角色。但他本性阴损桀骜,乃是极为刚愎之人,哪里会真正地把这么个稚龄少年放在心上
此刻冲击,朝着对手便是声怒吼,也不多话,刚才收回的拳头,又次向前轰出。此拳经轰出,威势极为猛烈,直把地上本就飘扬而起的尘土也震得飞开四散。
要说这拳头,却无丝毫的花花架子,乃是实打实的硬功夫。所胜之处,便是马步扎实,力道沉雄。
殷扬虽是身在空中,拥有居高临下的强大优势,但因忌惮对方身份,却不欲就此硬拼。只见他眼中讶色闪,似为对手的攻击手段生疑,转念间,右手已如条件反射般向前急伸,跟着圈抖,长袖中便倏忽冒出了撇寒光。
那撇寒光,才刚钻出袖管,便被殷扬握在手中,随着他手腕轻抖,顿时化作华丽无比的点点星芒,直如暴雨梨花般向那元兵的拳头罩去。
元兵双目为那寒光所眩,正自眯起,却不想自己的右拳上突起股凉意,跟着就是阵发涩,发麻最后竟有滞痹之感,心中大骇下已顾不得攻敌,急急往后收手,但还是晚了步,拳面凉,已被殷扬手中的寒光划出了个伤口。
亏得他基本功硬实,心下虽惊,但仍是下盘用力,重重地蹬踏脚下的地面,整个人向后疾退,这才使得自己的拳头得以保存。
殷扬手执仿佛西洋击剑形状的白虹软剑,刃尖颤动,雪白的剑花抖个不停,直像条条潜伏的银蛇般,蜿蜒向前,接连不断地高速刺击,可见其逼退对方以后仍是不肯就此罢休
白虹剑法,乃为逍遥三老之的李秋水所创
虽说,当年的李秋水正处青春年少,功力有限,与敌争斗交手的经验略少,创出的剑法也过多的追求招式好看,实际杀伤力并不算高。但是,此套剑法却是以她自身所修持的逍遥派绝技“白虹掌力”,为依据而创因此,这套剑法中自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些内力运用的高深法门。
其中,如同白虹贯日般或曲或直的奇异剑技,更是其极为了得的部分
张三丰创有套“如今”尚未完成的绕指柔剑,走得也是这个路线。作为武当七侠之末的莫声谷,就“曾经”凭借过这路剑法,在招式上险胜殷天正其实,这中间的原因却是,“当时”白虹剑未断的殷天正,从来没有想到过,世间竟然有和天山派武功如此相近的奇异剑法,心中错愕,这才吃得亏
现在,这路专走诡异路线的剑法,由自向锋芒必露的殷扬手中使出,更是威力倍增,极具危险气息。只见柔韧的软剑,或刺或削,或颤或弹,曲直转折间真正无不如意,简直活像是条夭矫灵蛇般阴狡险诈,令人难以防犯。
那个倒霉元兵,第次接触到如此神奇的剑术,只应付的破绽处处,狼狈连连,再加上他右拳刚才已受剑创新伤,更是招架忙乱,败相已成。
其人心惊胆颤不提,突袭得手,穷追不舍,仍自猛攻的殷扬,却是忍不住地心下直犯嘀咕:
原著里边,在这儿闪亮登场的不是那位鹤笔翁么
眼前这个粗纩的家伙,武功虽也不差,自己如果不是先予偷袭,其后更抓住优势不断抢击的话,若真被他缠斗起来,怕也会有些麻烦,短时间内还不定谁胜谁负但瞧这人的武功风格,完全都是硬桥硬马的外家路数,却不似自己想象里,玄冥二老中的任何人
心思走神间,不由地便起了些郁闷。毕竟,他为了这或有可能发生的战,却是特地准备了相当不少的奇殊手段。现下,可都还没有用出多少呢
等等外家路数
走神的殷扬,徒然楞
难道是
殷扬心念电转,眼前的景象突然让他联想到了个可怕的可能只见他剑势收,身子反纵,提气纵声,开口喝道:“大家小心他们恐怕还有人手唐斩,你来战他”
喝声中,殷扬边退,边把自己的敌手让给了提刀赶来交接的唐斩。银蛇化环,收剑回袖,身形化作白线,轻烟般飘上唐斩的马匹,与靠过来的方西墨,将张无忌牢牢护在了中间。
刚才,他与那元兵激战,只是刹那时间而已。
俞莲舟与张翠山夫妇各自分管头,正自痛快大杀,离后来跟上的天鹰教众人距离很远。骤变发生后,只是看到这边情势尚好,敌人已被截下,便仍是继续追杀残余的元兵。
但当听到殷扬的喝声,才齐齐的楞,同时小心起来。而并肩杀敌的张氏夫妇,则更是靠在了处,仔细警戒着。
下刻,在殷扬的这番打草惊蛇下,果见好几来个,本来早就应该已经“死去”的元兵尸体,从地下突然暴起。紧接着,更是有数声怒吼,此起彼伏的轰然炸响。
其中,有个粗野的叫声,最是狰狞:
“白衣小子果然是你”
正为古装版生化危机,而感到头皮发炸的殷扬,转头望去,也是失声诧道:
“是你菊花兄”
第二卷 十年生死两茫茫 .031 铁掌绵掌
“是你菊花兄”
伪装成普通蒙古士兵,前刻才被张翠山等人爽快“杀死”,此时却又诈尸复活,并且成功扮演起生化丧尸角色的资深群众演员刚猛,直听得大怒
那张黑脸涨得赤红不说,双铜铃般硕大的牛眼,更是瞬间血丝密布,目眦欲裂。观其愤怒程度,就差学京剧里边的猛将兄样,摇头晃脑的“哇呀呀呀呀呀”个不停了
上次,在襄阳城外的小镇客栈,刚猛便吃过殷扬的大亏,两招内,就被吓得疑神疑鬼,不敢还手。与师兄刚相突出重围逃出来后,回思前事,却是直懊悔恼怒,愤恨难平,总想着下次若再碰上,该怎么收拾这个白衣小子
更别说,在那次交锋当中,对方还玩了出顺手牵羊,将他随身携带的黑玉断续膏给窃了去
此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新丑旧恨不断地在刚猛的大脑袋里盘旋。红了眼的刚猛,死死盯了眼殷扬之后,徒地仰起头部,发出声嘶哑宛如野兽的雄浑怒吼,粗壮而巨大的身体,便像是头已被激怒的公牛般,无视面前的切阻挡,笔直地朝着殷扬冲来。
殷扬目光扫,已将场中情势尽收眼底。发现目前玩诈尸的蒙古元兵,加上刚才那个粗纩败将和眼前这个老熟人刚猛,共是有四人。而且,这四个人的身形体魄,不是高大雄健便是精悍敦壮,都有着个形似的共同点,那就是全是肌肉猛男
望着这四头魔鬼筋肉人,殷扬已然确认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汝阳王府此次派出的作战主力,果然便是直依附于其的金牌打手,有着“门八金刚”之称的金刚门徒
他猜的并不错金刚门这代辈分最高的弟子共有八人,分别是英烈性相,勇猛果决,八大门徒。原著中,身为赵敏手下的阿二,阿三,便是此代的金刚门掌门刚烈,以及门下外功修为最为硬朗的老三刚性
至于大师兄,武功不及前面两位,也就与四师弟刚相相若,自是坐不得掌门宝座,但出任务时也算是时领袖正是刚才,被殷扬刺伤的那位打头阵者。其实,这个刚英的实力并不弱小,这点从他此刻负伤,却仍能在唐斩的刀下苦苦支撑,坚持不倒便可看出。刚才,若非是殷扬亲自出手袭击,换个旁人来怕也不能这般快地就占到优势。
这时,此次埋伏的另外两人,也已找到了各自的目标。
刚勇翻身而起,见着刚才“杀”掉他的俞莲舟离他最近,心想既然群体已经暴露,那也就没什么东西可值得隐藏的了,当下就是声狞笑,主动地迎了上去。
而张翠山与殷素素那边,则是被矮壮敦实,脸横肉的刚决给拦了下来。
“方先生,那个莽汉就交给你了。”殷扬右手拉着无忌所骑的马匹缰绳,左手指了指气势汹汹的刚猛,说道。
方西墨答应声,飞身离马,于半空中倏然拔剑,旋划,就将刚猛的汹涌冲势阻,圈进了自己的剑光之内。
看到刚猛徒接触,手臂上就被斩了剑,鲜血飚射。殷扬的心中,便是声冷哼,觉得这金刚门的肌肉男们太过自负,血肉之躯又怎能敌得过真正的神兵利器,而且还是赤手空拳,这也难怪会瞬间见红了
却说俞莲舟那边,见到刚勇蹬蹬蹬地朝他袭来,脚下极快,步伐极大,每跨过步都抵得上常人三步之距。
见此人身形气势,就晓得是个专练外门功夫的硬汉,俞莲舟不敢怠慢,单手劈飞最后个元兵后,立即凝神纳气,与那袭来的刚勇对过掌,身子晃,虽无大碍,但掌心却有了些麻痹之感,知道是对手硬功了得,便迅速改掌为爪,抢险攻出,逼得刚勇双粗臂回转遮拦,迫为守势。
此着,正是殷扬亦曾深深忌惮过的虎爪绝户手了
这套虎爪绝户手,原型乃是武当门极为厉害的擒拿手法“虎爪手”。
当年,俞莲舟学会之后,总嫌其拿之下,对方若是武功高强,仍能强运内劲挣脱,不免成为比拼内力的局面,于是自加变化,从“虎爪手”中脱胎,创出了十二式新招出来。
武林之中,无论在哪个派别,像这样加强门内武功,极具奉献精神的无肆作为,本应属极为难得,值得嘉奖的好事了,但张三丰在见其试演过后,却只是点了点头,不加可否。
俞莲舟见师父不置词,知道招数中必定还存有极大毛病,潜心苦思,更求精进。数月之后,再演给师父看时,不想张三丰更似不悦,叹道:
“莲舟,这十二招虎爪手,比我教给你的是厉害多了。不过你招招拿人腰眼,不论是谁受了招,都有损阴绝嗣之虞。难道我教你的正大光明武功还不够,定要出手便令人绝子绝孙”
俞莲舟听了师父的这番教训,虽在严冬,也不禁汗流浃背,心中栗然,当即认错谢罪。
过了几日,张三丰又将七名弟子都叫到跟前,将此事说给各人听了,最后道:
“莲舟创的这十二下招数,苦心孤诣,算得上是门绝学,若凭我言就此废了,也是可惜,大家便跟莲舟学学罢,只是若非遇上生死关头,决计不可轻用。我在虎爪两字之下,再加上绝户两字,要大家记得,这路武功是令人断子绝孙毁灭门户的杀手。”
当下七弟子拜领教诲。俞莲舟便将这路武功传了六位同门。七人学会以来,果然恪遵师训,次也没用过。
而这时候,俞莲舟却破戒用出了此着“杀手”,显然是对元人走狗,不存有丝毫的同情怜悯之心
刚勇的武功,比起刚性刚相之流,是要差上许多,被俞莲舟这番毫无顾及的连施煞手下,双臂顿时伤口处处,鲜血淋淋。只过得十余招,便已明显抵挡不住,口中虽仍呼喝连连,好似勇悍无匹,其实已经色厉内荏,心下早已被对方的狠辣手段所摄。
如此胆怯心起,更是战力大减。而俞莲舟其人,却是在三掌之间,便将殷扬震得几欲咳血,铁掌血红的恐怖人士。
见到敌势渐弱,他就趁胜追击,猛攻出连环三招,将对手双臂引得大开,右爪五指激张,呈虎形转而探出,终是把刚勇的腰眼要岤牢牢抓住。绵里藏针的劲力出,刚勇只觉得股阴柔之极,却又绵薄淳厚的内家真气,从自己的肋侧灵活钻入。只瞬间,便闭了自己的气岤运行,当下全身酸软无力,再无反击可能。
俞莲舟拿住对手,却未准备生擒。只见他左手扬,记震山铁掌便打在了刚勇的心口上,顷刻间,将他的胸骨内脏全数震断,原本肌肉结实的胸口此刻更是整个的塌陷凹下,形状可怖。刚勇口鼻喷血,难以自制,眼中神光慢慢涣散,显是活不了了。
击得手,毙敌性命
俞莲舟的目光,却忽然凝,双手松,左阴右阳,摆出绵掌起手势,任由那刚勇的尸体朝天重重倒下。
就在这时,个身影突然自俞莲舟的身后轻纵而起,倏地击出掌,悄无声息的按向俞莲舟后心。
第二卷 十年生死两茫茫 .032 玄冥神掌
“哼”
俞莲舟虽说早有感应,但他转身回头,毕竟要慢上分。于是,冷哼声中,两掌随势而动,仓促间反击推出。
只听得“波”的声轻响,双掌相交,俞莲舟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股极阴寒极诡异的内力突兀冲将过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接连摇晃了好几下,最终忍受不住地倒退五六七步,方才勉强站定。
而那个身影,反借着俞莲舟的掌力,却是倒飞出去。落地之后,更是扭足旋腰,顺势转身,迅速地向前急跃,展开轻身功夫,片刻间便已奔出十丈开外。观其飞奔的速度与方向,只需数息时间,再有三个起落,即可达至殷扬与无忌处
“好厉害的掌力”
哑声道了句,俞莲舟的脸色愈加惨白,嘴唇铁青,身形更是连连微颤,抖个不停。
看那幅惨样,根本不像是个武林健者,倒似已然病如膏肓的重症老人忍耐片刻,俞莲舟终于抵受不住来自自身体内,那股阴寒气劲的肆虐荼毒,个踉跄,坐倒在地,勉强盘坐起来,闭目调息,开始梳理经脉
刚决的两只手掌叉得大开,十指横张,带起呼呼风声抓向对手。
张翠山反应不慢,立即挺刀横封,应付得虽属从容,但见他额角汗迹,显然却有些吃力。
殷素素知道对头强悍,而自己功力又为较弱,帮不上什么大忙。因此,待两人开战以后,只是游离在战团外围偏帮游斗,瞅准机会,时不时地刺出剑,为丈夫干扰对手。
这时,见得刚决来势凶猛,张翠山情势危急,心忧之下攻势便也疾。剑光闪闪,竟也是使出了白虹剑法来,虽与殷扬差距巨大,但也成功地为张翠山稍减了些压力,暂添了份助势。
这夫妻两人,已经有十年不履中原,与人恶斗的经验可说全无。此刻,虽说双剑合壁,将胶着的战局重新拉成均势,但终究处于下风,无法反击。
其实,若要仔细说来,张翠山本人原来也算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只是这十年来,由于不在恩师身边,缺乏指点,进步确是不显。
但他在北极冰火岛上,空闲十足,心无旁骛,甚是符合武当派内功心法之要旨,每日辛勤苦修下,功力更见精纯,长进极快。若不是因其久未动手,外技生疏,以至于此番回归中原,初涉比斗,还有些不大习惯,单以这个刚决的实力而言,却也尚未能威胁到他。
“素素,你先退开”
见到爱妻路剑法使完,立时被敌猛攻,拙于应付,张翠山清喝声,便把手中夺自元兵的长刀掷出,逼得那刚决闪避,好让殷素素退出。接着,双手翻,就将自己身后,别在腰带上的两把判官笔拔了出来。
他本身是用判官笔,虎头钩的大行家,十年前便有“铁划银钩”之称,自是此中好手无疑。奈何,原先的称手兵器,早在当年,与谢逊搏斗的时候就已落入海中。这对镔铁判官笔,还是这次回到中原后,殷扬赠送的礼物。
张翠山双笔在手,天下我有,战斗力终得全开,右手持笔往外追刺,直指对方掌心而去,笔尖微晃,内气到处竟发出嗤嗤响声,显见功力卓绝。这下若被点实,刚决的只手便也废了。
刚决听声辨气,知道此招了得,当即大掌翻,手指伸缩辗转,如弹琵琶,似拨琴瑟,竟是以灵巧快捷的方式,避过这厉害笔。身体更靠前步,作势欲拿,就想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强夺他人兵器。
不过,这刚决既不是什么善类,那张翠山却也亦非庸手,见对手并不畏惧他的铁笔倒也罢了,竟还想用双肉掌与自己兵器较劲,心头动,另支判官笔突地疾点而出,快如闪电,险若毒蛇,法度森严中,竟还带着点绝决狠辣
可见,这孤悬海外的近十年里,并不是只有张翠山影响到了殷素素,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的些意识形态,也深受着自己伴侣的影响。
原著之中,他兀得知俞岱岩被害的真相,便于郁悲伤惶之迹,极其果断的自刎谢罪,除了武当七侠感情至深的原因之外,他本身隐藏在仁厚个性与浪漫情怀下的那份果决性情,亦是可见斑。
在张翠山左右开弓,勇往直前的急急强攻中,刚决终于胆战心惊地首次退却。面对对手的双笔,那种层出不穷,连绵不断的戳点挑拨,刚决已经意识到,对方的真实实力完全不在自身之下。
现在看来,他这种空手对敌的做战方法,反倒是吃了大亏。若再比较双方的持久作战能力,身具武当派优势心法的张翠山,更是比其占有许多便宜。如此劣势,刚决时之间,不禁犯起愁来。
就在刚决被动防御,心中愁闷之际,忽感左边大腿上倏地痛,就像是被蚊虫叮了口。但此时正当春初,怎会有蚊蚋出没,刚决当下大惊,朝后退跃,大手摸在腿上,只觉刚才被咬之处阵异样麻痒,跟着更有丝丝酸软的无力感觉升起,知道自己已然中毒。
猛抬头,就听到对面殷素素言道:“五哥,此人中了我教密宝蚊须针,时三刻,便会酸软乏力,再难呈凶。”
张翠山听了,点了点头,双手虚捻钢笔,纵而上。使出倚天屠龙功,十数招后,便擒下了力气逐渐软弱,但却仍自负隅顽抗的刚决。
在封点完刚决岤道后,张翠山逐转头,正巧看到个速度奇快的人影,纵身而起,劈出掌,直朝自己的儿子和大侄子拍去
正牌货终于到了。
殷扬暗念句,右手扯马缰,将驮着无忌的那匹马赶到后面去,示意那十来个神蛇坛的教中下属,代为看护。掌拍在马上,在马匹受痛嘶叫声中,整个人离鞍而起,猛然高飞,毫不怯色地,直迎上对方掌势。
当然,了解对方底细的殷扬,自是不会选择硬扛的。
只见他人在空中,右手抖,道白虹,瞬间便从其雪白的衣袖中再次掠出。而他的左手,这次也没有闲着,在自己腰间的玉带上扣抹,更有瞥冶艳的紫芒喷薄而出
寒锋凛冽,剑凉如水。
此时此刻,能把深爱空手肉搏的殷扬,逼得连出双剑,并且同时运用起阴阳倒乱刃法的
只有种武功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033 中毒
此次行动的真正首领,其实并不是最先出头的刚英,因为他的武功,实在太弱了
至少,在鹤笔翁这种级数的超级高手看来,是这样的。
由于修炼玄冥神掌的关系,鹤笔翁的功力,不止是深厚那么简单。对于他的敌手而言,连绵不止的阴寒掌力,更是种持续不断的痛苦折磨。
而此刻的殷扬,也正在承受着这种折磨。
虽然,殷扬早就知道,达到“神而明之”境界的超流高手绝不好惹,动手至今,小心翼翼,从不硬拼的情形下,始终都与对手保持着定的安全距离。但是,即便是谨慎如此,在鹤笔翁那双冥掌的吹刮之下,他仍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钻骨般深刻的恐怖寒意。
现在的情况,与其说是殷扬持剑抢攻,倒不如,恰当地形容成挨冷受冻,更为形象贴切些。他觉得很不好受,双方只才斗了十余招,周围的空气便好似冻结了般,这不仅让殷扬的动作略微滞硬,连其向引以为傲的速度,更是被迫锐减了不少。
而速度的减慢,则往往意味着危险的降临。
鹤笔翁后退前趋,趁着白虹剑招式用老之际,左掌斜伸,倏忽探向殷扬持剑的右手。紧接着,右掌转绕,从容地闪过紫薇软剑的锋芒,再进步便可印在殷扬胸膛。
面对如此危势,殷扬的眼中,不禁神光凝。
他可以越级挑战,甚至速胜那些内力比自己高出半筹的成名高手。那是因为他的内劲扎实,真气精纯,所习外功,又大多皆是武林中早已失传了的奇门绝技。此般种种积累下,面对寻常武者,自是有着诸多优势
若非是俞莲舟这种,内外兼修,功力深厚,战斗经验丰富,又练有身柔劲,恰巧克制其武功体系的二流顶尖强者般的情况下,殷扬常常都是大占对手上风的那个人
但眼前的这个鹤笔翁,比之曾给殷扬造成很大麻烦的俞莲舟,确是更为强大
虽然,他的外技招数,不见得就比俞莲舟厉害,应对着法也不及方西墨犀利,轻功身法亦未必有殷扬迅速,攻击气势更是不如刚猛凶厉却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个优势,就可以将正处于内功突破期,从而内力有些不稳的殷扬给完全压制
那个优势,便是比殷扬高出整整两筹以上的内功修为
就像现在,以殷扬的眼力,以及对于各类招法的熟悉程度,目前鹤笔翁看似精妙奇巧的招式,对他而言,实际上并无任何秘密可言。殷扬苦炼最久,精研最透彻的掌法铁掌秘要之中,就有着相类似的进攻手段。说穿了,无非就是左实右虚,围魏袭赵罢了。
鹤笔翁印向自己胸口的右掌,只是鼓动寒性真力,使敌气闭回援的附助着数,他那速度渐快,直往自己右手而去的上探左掌,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
不过,看出对手的真实意向,并不代表亦能瓦解对手的潜在目标。
被那气势汹汹的右掌逼,就算殷扬已然明确地知道,这只是为对方左掌牵引注意,创造机会的虚式罢了,可他胸口处的剧烈沉闷感,使其仍是不会冒着窒息的危险,而偏移丝毫的注意力。
否则,原本的虚招,很快即会变成实招。自己的胸膛,也将会十二分享受地遭遇次冰冻危机。
既然你要我的右手剑,那便给你就是了
看见鹤笔翁的左掌,已然快触到自己的右腕上,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强悍程度的殷扬,心头狠,右手松,招数已老的白虹软剑,瞬间随着先前的剑势,脱手而出,直往鹤笔翁的面门飞去。
鹤笔翁是超流高手不错,但他功夫再强,也是练不到脸皮上去。见对方施放冷剑,暗自吓了跳,原先虚踩的左足点,右脚更是猛蹬地面,人立刻变向,往自身的斜后方向疾退。
如此来,双掌尽撤。殷扬但觉胸口压力减,念如电闪,左手紫薇,快捷绝伦,以不比右手稍差的极限剑速,旋风般前刺而出。剑到半途,刃锋微转,运用黏劲,以剑尖位置的剑脊,异常巧妙地搭在了被己送出的白虹剑的圆形剑锷上边。
白虹紫薇,气呵成。双剑,瞬时连为体
正是殷扬心血来潮之下,用出了学自独孤九剑典中的半招“飞剑势”后,又衔接了半招“离剑势”
这下状态激发,殷扬可谓超水平发挥。只见,他左腕不断轻抖,紫白两柄软剑,随势闪烁舞动,以顺时针方向快速旋转。刹那间,“撩剑势”“荡剑势”“冲剑势”,皆自殷扬的手中,剑心通明般连环使出,将那鹤笔翁迫得退再退,避无可避
直到,紫薇锋刃忽而倒旋,白虹软剑又被挑回,重新握在了殷扬刚被威胁的右手心里,鹤笔翁仍自心悸未平,尤似惯性般地狂退了丈有余,才终站定。接着,双手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两把晶光闪亮的铁笔来。
这双笔,笔端尖锐,犹如鹤嘴,至顶端处,隐见寒锋。论起卖相,却是比殷扬送予其姑父张翠山的那对判官,要强上许多。
“先生德高望重,动刀动枪的自是不雅,选的倒是好兵刃。不过,您都是大把年纪的人了,是否先行自疗下伤势呢鹤先生”
殷扬笑意盈盈,心中爽快至极。
原来,刚才他最后那招冲剑势后,紫薇剑化厉芒,于舞成团白光的白虹剑幕之后,旋出剑,正正刺进了鹤笔翁的右肩,使之成为了此战两人中的第个挂彩者。
鹤笔翁手持双笔,不丁不八的原地站着,在经历过刚才的那阵狂攻猛击,乃至负伤之后,面对殷扬,他是再不敢生出以大欺小的轻视小觑之心。这时,闻见殷扬的话语,尚未来得及发怒,听到最后那“鹤先生”三字,面上先是变,情不自禁地跨前步,惊声问道:
“兀那小辈,你怎么知道老夫的姓氏”
他成名多年不假,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更别说,他师兄弟后来远离江湖,并投身王府。近几十年来,曾经知道鹤笔翁这号人物的武林宿耆,恐怕已经越来越少,大多都已年高身死
可若要说,这少年是从自己久不亮出的兵器上,作出的判断,那也太过荒诞了些。
“那不重要”
殷扬没有看他,只把目光注视在自己的紫薇剑上。倒持白虹软剑的右手,轻轻地举起,伸出食中两指,并于处,缓缓地虚抚在宝剑泛出紫艳光华的平滑剑脊表面。自下向上,风度潇洒。
而其言语,却如同他的剑法般快捷,狠辣,准确:
“重要的是,你已经中毒了。”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034 解毒
“是什么时候”
不可置信声中,似是想起了什么,鹤笔翁猛侧过头,往自己右肩的伤处看去,那里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但是,他却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觉。这个异样的状况,让鹤笔翁的心跳阵加快,双老眼,也立即朝殷扬手中的紫薇剑望去。
“你唬我那把白剑上边就未涂毒”鹤笔翁心神不定,脱口而出。为了给予自己信心,甚至,还猛地向殷扬的方向踏前步。眼角,更是不可控制地往二十丈外,那个虽在唐斩刀下苦苦支持,但却仍旧龙精虎猛,嘶吼连连的刚英瞟去。
神态悠闲,轻拭长剑的殷扬,双眼之中,瞬间地闪过丝隐蔽的精光,转过头,对鹤笔翁笑道:“想不到,先生对我等晚辈,也是这般看重刚才,可是欣赏了不少好戏吧。”
看到鹤笔翁对自己的问话沉静不语,状似默认。殷扬心中更加堕定,左手将紫薇软剑舞出个剑花,引得对方目光紧,又问道:“这么说来,鹤先生刚才也应看到,我最先用来偷袭那个冲头的宝贝蛇了”
鹤笔翁当然知道,殷扬口中的“冲头”指得便是刚英。他与金刚门徒各怀鬼胎,本不是路人,此刻却也闷声不响,无意作答。仍是站在原处,阴沉着脸,言不发。
“前辈不用浪费时间了”
殷扬看出对方拖延时间的意图,仿佛毫不介意道:
“先前那条黑蛇乃是著名毒物,唤作漆星,自古就有陆行十步,七窍溅血。之凶名。由其毒牙中间提炼而出的毒液,毒性奇烈不说,最难得是让人难以察觉,见血即化”
鹤笔翁听得面色变,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便闻殷扬沉着的声音,续道:“鹤先生年高德著,功力精深,自是不必说的。但现下运功排毒,确是有害无益,只会加速毒素作用罢了。在下对先生极为景仰,还劝您不要做那自残之事。”
殷扬边说话,边向鹤笔翁走近。
他的步伐不快不大,但是却很沉稳。脸上,也始终挂着平和的笑容,令人心为之安。不过,其手中两把明晃晃的宝剑,却仍然冒着缕缕寒意,无法心领神会地体现出自己主人外表的善意。
“后生小子你若是真知道老夫的厉害,便把解药交给老夫。去了蛇毒,老夫自走就是,绝不干涉尔等的恩怨,如何”
鹤笔翁虽然未曾听说过“漆星”大名,但此刻回忆起先前那条黑蛇的峥嵘形貌,分明就是剧毒凶物无疑。又听见殷扬所言的“陆行十步,七窍溅血。”之词,更是吓得脸色绷紧,铁青片。只好脚下定稳,再不敢迈动步,就连那连运数遍亦未能找到毒液踪迹的内息,也并停止了下来。
像鹤笔翁这种,武功高强,却又成名很早的高手,明显就是将自我位置摆得很高的那种自命不凡的人物。如此不明不白,毫无价值的死去,正是他们最为害怕的了结方式。
再加上,他年纪已经不小,又做了这么多年的高人,平时无人敢逆其意,以至于此番失利之下,却仍是敢以弱势者的身份,向殷扬空许诺言。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主动作出承诺,已经是很给小辈面子的行为了。
但他的对手,却明显要得更多:“不得行步,不得运功更不得动武,否则毒液尽染,气血逆行,即便是神仙再世,亦不能救”
解析此毒的同时,殷扬摇着头,似为鹤笔翁所说的话而感到不妥,脚下仍自不停,片刻间,两人相距只在近丈
鹤笔翁直到这时,才真正清楚地明白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个艰难处境。以他不畏寒暑的内功修为,额头也不禁冒出密集的冷汗,眼看殷扬不断逼近,终是色厉内荏道:“止步你,你若再敢朝前,靠近老夫步,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老夫也定取你性命陪葬”
殷扬恍似不闻,又朝前稳定地跨出三步,才在已然怒得青筋贲起的鹤笔翁眼里,停止前进。此时此刻,两人之间也仅仅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了。
见殷扬终于停下了脚步,鹤笔翁暗自长出了口大气,不过表面还是维持着代高手的风范,喝道:“你也不想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吧说吧,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这回连“老夫”都不自称,确是他有些等不及了。因为,不远处刚英的吼声,已然断断续续,俞久俞轻,再不如最先时候的生龙活虎。鹤笔翁心里念道,等那个使刀猛士将其击败之后,怕是会很快前来支援,到时候自己便再无求生把握可言。
“解药么简单。”
殷扬右手卷甩,将白虹剑飞旋着回鞘入袖。空出的右手朝怀中摸去,不久就掏出了个金属色泽,做工考究的圆形小筒。似乎往筒壁内侧轻轻捻,右掌翻,大拇指与无名指间,已经夹出粒圆润的小小乌丹,微笑道:
“只要先生答应在下件小事即可。”
鹤笔翁面色微和,看着那黑色丹药的眼中满是炽热。不过,还是犹豫了下,这才问道:“如何证明这就是解药”
殷扬暗暗叹,心想此人倒还没有笨蛋到家,自己这颗正牌的“黑漆星毒丸”,恐怕是用不上了
就在鹤笔翁逐渐缓和的期待脸色中,殷扬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说道:“紫薇剑锋利无匹,中剑者不觉痛楚,常有伤而不自知者。”
鹤笔翁有点跟不上眼前年轻人的跳跃性思路,闻言呆,正想仔细思考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殷扬早已阴狠笑,将前刻与“黑漆星毒丸”同时拿出的精致圆统,兀然对准鹤笔翁。紧接着,食指用力,瞬间扣下了扳击
“噗哧”
蓬肉眼难见的细长软针,以同样肉眼难见的速度,仿似疾风般连绵射出
当鹤笔翁察觉到不对,欲想不顾切,施展报复的时候,早已悔之晚矣。更何况,两人此刻相距不过十步,任他内力如何深湛奇异,在此时这般境地下也是为时已晚,全然无用。
只见,鹤笔翁才刚倒退后跃,总共十八根,由天鹰教“蚊须针”为原型,经过唐记亲自复原,并且巧手配制的“暴雨梨花针”,已然射到他的面前
反观鹤笔翁,只来得及做出个双手举起,保护头脸的动作,就在后退闪避的过程中,将这十八根梨针,整整消受了十三枚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035 重毒
其实,如“漆黑星毒丸”这般毒品,于常人而言,自是中毙命,绝无生还可能的致命药物。但对内力修为,已然达至鹤笔翁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却并无太大的用处。不过,就是中招以后,运功逼毒的时间,比之寻常毒药来得更长上些罢了。
刚才那些,所谓的血溅十步,毒药解药云云,完全是在殷扬捕捉到鹤笔翁的心理活动以后,临场发挥,欺骗对手的巧妙谎言而已。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导演出场真作假戏,将那原本并未中毒之人,诈得真正中毒的机变手段
而这些暴雨梨花针,才真正是清泡于“红花香雾”调制出的香水中,经受过长期浸润的超级大杀器
说起来,殷扬直是个颇为高傲的人。他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不择手断,但有些原则,却是其始终坚定不移地遵而守之的。
比方说,从来不干,像“往自己的配剑上抹毒”之类,颇为没品的事
而暗器,当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把玩着手中的小巧手统,殷扬忽然觉得,它的那位作者所宣扬的“唐记出品,必属精品”之言,未必没有道理。就像现在,这位唐家三少的手工能力,甚至可以在定的有利情况下面,相当愉快地将名已经达到“神而明之”境界的超级高手给轻松撂倒
不得不承认,无论在哪个时代,科学技术都是作为第生产力的超强存在
感叹完毕,殷扬望向鹤笔翁的目光,便多了些玩味:“鹤先生,您也太不小心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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