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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作品:碧血雄山|作者:guozhou1|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5 02:10:13|下载:碧血雄山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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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文才嗅到了彭清泉的火药味,不客气地顶撞道:“请巡视员明说,你是指谁不要指桑骂槐啊”

  王佐哼了声,怒目而视。

  “指谁你心里清楚”彭清泉毫不示弱。

  袁文才冷笑道:“这么说你是冲我来的,请问,你有嘛咯根据”

  彭清泉说:“还要我说出来吗你,你勾结罗克绍”

  “胡说八道”袁文才理直气壮说,“我活捉罗克绍是想利用他为厓 俚独立团红军造枪,这有什么不对这难道也错了”

  “这是阶级立场问题你懂吗”彭清泉红着脖子,涨着青筋说,“罗克绍是茶陵县反动靖卫团的团总,专与我红军做对,残害过多少老百姓和共立党,我们怎能与他为伍他会真心实意为你造枪吗对这样的反动团总,要坚决杀掉”

  袁文才说:“巡视员同志,你固然说得有道理,但现在杀他不是时候,我要他为我造枪。我相信,他会为我造枪,造了枪再杀他不迟”

  王佐接腔说:“造了枪就不能杀,杀了他厓 俚不仁不义”

  “看看,这是什么话简直是派胡言真是匪”彭清泉铁青着脸,压住火气说,“敌我不分,个鼻孔出气”

  “嘭”的声,王佐将桌子擂了拳,说:“姓彭的,你说我老庚破坏苏维埃,我老庚是边界苏维埃政府主席,岂有自己反对自己的真是天下奇闻还有,宁冈是分田最早的,我老庚要是反对,那田能分得成么你今天得把话说清楚”

  袁文才说:“还说我受编不受调,从何谈起”

  彭清泉嗓门高了:“袁文才王佐,你们太放肆了”

  王佐说:“谁放肆是你妈的乱弹琴,冤枉好人”

  彭清泉气得脸象猪肝色,把桌子拍,说:“你们到底有没有错”

  袁文才说:“我错误是有,可问题并不是你们说得那么严重。”

  王佐说:“我老庚也是老党员了,他有什么错误娘的俅是你瞎说”

  彭清泉脸再次涨得通红:“王佐,你目中无人,我是中央的巡视员,当心我处分你”

  王佐哈哈大笑起来,说:“处分管个屁用,老子照样吃饭睡觉,带兵打仗”

  “你”彭清泉对旁边人吼了声,“下了他的枪”说罢将自己的白朗宁手枪往桌上拍。

  “谁敢动”王佐拔枪在手,站了起来,怒目圆睁。

  空气陡然凝固,于会人员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袁文才轻声说:“老庚,把枪收起来。”

  “哼”王佐把枪插进了枪套。

  袁文才说:“大家都坐下,坐下。”

  朱昌偕借机忙堆上笑脸:“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说个清楚,非要动枪干嘛枪是用来打敌人的,哪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啊,你们说是不是”

  龙超清也来了几个哈哈,附合道:“是啊是啊,都是自己同志,别伤了和气,有话慢慢说。”

  王怀忙说:“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袁文才横眉冷对,王怀自知没趣,马上闭了嘴。

  气氛顿时趋于缓和,朱昌偕说:“诸位,今天会不开了,你们双方消消气,都想想,想通了,我们就开会。好,现在散会”

  袁文才同王佐悻悻离去。走到小巷里,王佐对袁文才说:“老庚,我总有些担心,那些家伙心里隐藏着杀机,他们开的这毛会也是冲着我俩来的,厓 俚要早作打算啊要不,趁早厓 俚兄弟把队伍带走,退到九陇山去”

  “不可,不可”袁文才说,“毛委员指示厓 俚来永新,仗没打,怎能当逃兵啊我已当过次逃兵了,再当逃兵我无颜见毛委员,毛委员待我兄弟不薄啊老庚,还是忍着点,打完吉安再走不迟,我也不想与他们为伍”

  王佐说:“我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怕有大祸临头,老庚,还是趁早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袁文才说,“恕难从命,马上就要攻打吉安了,我不想临阵逃脱。我说老庚,不能乱怀疑啊,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

  厓 俚都是**,都是红军,不可能自相残杀啊你呀,真是牛眼睛,把人看成禾桶大”

  王佐有些冒火,回敬说:“老庚,你太轻信了,厓 俚还是想复杂点好。我有预感,心里不踏实,不得不防啊你说我是牛眼睛,把人看得禾桶大,你才是鹅眼睛哩,把人也看得太小了”

  袁文才说:“我兄弟俩不要争了,免得伤了和气”

  王佐抱拳说:“恕不远送,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文才望着王佐的背影淡淡笑了笑,转身回尹家巷。

  王佐离开袁文才后,心里直窝着火,袁老庚听不进他的衷告,到时怕悔之晚矣。他愈想愈不安宁,没有直接回尹家祠,而是多了个心眼,想暗中打探些情况,便悄悄走了出去。

  他看到大街上的稠布店围满着人,来买白布的都是云集永新的各县地方武装。王佐再仔细跟踪,发现他们买白布都是用来编带子,以示同其他部队的区别。王佐暗暗感到吃惊,又觉得蹊跷,悄悄回到尹家祠。他想把看到的异常现象告诉袁文才,可又怕袁文才说他疑神疑鬼,干脆不做二不休,将队伍偷偷拉走。

  主意已定,他叫来了刁飞林李神龙。

  “兄弟,我有重要事要同你们商量。”王佐说:“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永新现在很反常啊各县的地方武装都在偷偷买白布编带了,好象有什么重要行动,可为麻咯厓 俚独立团不告诉下呢就好象蒙在鼓里,这次只怕有血光之灾,为了众兄弟们的安危,我想将队伍赶快拉走,去九陇山”

  刁飞林说:“大哥,你说得有道理,还是走为上策”

  李神龙说:“大哥,要不要去告诉袁团长”

  王佐说:“袁老庚被蒙住了眼睛,看不到也听不进。他肯定是不让将队伍拉走的,他知道了,厓 俚就走不成了。”

  刁飞林说:“厓 俚早行动”

  “嗯。”王佐说,“今晚卯时行动,不要声张。你二人负责通知到人。”

  “是”

  “是大哥”

  掌灯时分,支队伍情无声息地离开了永新,在蜿蜒的山道上疾走。月明星稀,山野寂静,冷风徐徐吹来,更增添了夜色的凄美。

  “老庚”

  “老庚”

  阵熟悉的声音传来,王佐心里怔,“怎么,他来了”

  “停止前进”队伍停了下来。

  王佐回首撩望,借着月光只见袁文才骑着匹枣红马急奔而来。

  得得得得得

  “老庚”近了袁文才翻身落马,吃惊的说,“老庚,你怎么不辞而别”

  “老庚,对不起了”王佐说:“我也是迫于无奈啊你来得正好,厓 俚起走吧”

  袁文才说:“此话怎讲”

  王佐说:“老庚,你还蒙在鼓里,是真不知道吗”

  袁文才问:“究竞发生了嘛咯事”

  王佐说:“各县的地方武装都在买白布编带子,为嘛咯没通知独立团,很明显他们是要对你我兄弟下毒手了。”

  袁文才说:“你这是瞎猜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马上就要打吉安了,买白布编带子很正常啊。”

  王佐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是为兄弟们的安危着想,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袁文才笑道:“老庚,你多虑了,是毛委员要厓 俚来永新的,对他们信不过,可对毛委员你应该信得过啊他们敢动我兄弟根汗毛,毛委员饶不了他们不要胡思乱想了,同我回去吧。”

  王佐说:“老庚,我还是不放心啊你我兄弟还是起走吧,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袁文才啧道:“老庚,是你不信任我了,同志们绝对不会有事的,我拿脑袋担保”

  王佐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经将队伍拉出来了,就不想回去了。”

  袁文才仰天而叹,哭道,“老庚,毛委员要厓 俚兄弟来永新配合红五军攻打吉安,厓 俚不辞而别,日后我还有何脸面去见毛委员,你是陷我于不忠不义啊,我不如死在老庚面前算了”说罢抽出了驳壳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岤。

  “老庚”王佐惊呼,赶紧冲上前夺了袁文才的枪,“老庚,你这是何苦呢。”

  “让我死吧”

  “算了,天意如此,我同你回永新。”

  “当真”

  “当真。不过有条,他们如果真要对我兄弟下毒手,你就不要再阻拦我,我非要找他们算账不可”

  “好,言为定”

  “言为定”

  独立团踏着月色又悄悄返回了永新,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绑绑绑

  已是半夜三更,袁文才和王佐都没睡着,各想着心事。

  第二天又好象没什么动静过去了,第三天眼看太阳已经西坠,龙超清来找袁文才和王佐。袁文才没好气的说:“你来搞嘛咯我同老庚好象没请你”

  “哈哈,没什么”龙超清笑道,“不是我龙某人请,而是朱书记,彭巡视员请你们二位去吃饭”

  王佐说:“虚情假义,少来这套”

  龙超清说:“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会上不愉快的事不要计较。走,走吧。”他只手拉着袁文才,只手拉着王佐。

  袁文才沉思了会,说:“好,厓 俚走。”他又拍了拍王佐的肩膀,“老庚,给他个面子,走吧。”

  “既然老庚愿意给他面子,我也就依了。”

  龙超清带着袁文才和王佐来到永新城的火宫殿,香喷喷的饭菜扑鼻而来。火宫殿是永新有名的吃店,特别是他的永新狗肉很有特色,闻名遐迩,南商北贾都要慕名来火宫殿品尝。

  火宫殿高朋满座,觥筹交错。龙超清带着袁文才和王佐上了楼,进了间房间。

  “哟,二位团长来了,请坐请坐”朱昌偕笑容可掬,站起身来。

  彭清泉也笑了,客气道,“坐,坐呀”他很有风度的将袁文才王佐按在坐位上。

  朱昌偕挨着王佐,彭清泉挨着袁文才坐下。

  龙超清作陪也作掌壶人,他打开了坛宁冈老窖,顿时股浓郁的酒香沁人心啤,在席间溢散,满屋子都是香气。他将每个人的杯子都斟满酒,说:“来,我们都举起杯来,为了配合好红五军打下吉安,为了革命事业的成功,干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举杯轻碰。

  “干”

  “干”

  喝完三杯酒后,彭清泉端起杯子,满面春风的说:“袁团长,为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和误会,这杯酒我敬你了”说罢饮而尽。

  袁文才是豪爽之人,见彭清泉以诚相待,便斟上酒端起杯来,吐肺腑之言:“彭巡视员不愧是中央派来的,宽宏大量不计小人之过,我袁文才钦佩至极。来,我回敬你杯”说完干而尽。

  “好说,好说”彭清泉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我干了”他喝完又叫斟上杯,说:“王团长,这杯酒是敬你的。来,干”

  王佐回敬道:“巡视员,我王佐不会拍马屁,根肠子通屁股,直来直去。有冒犯你的地方,还望包涵”

  朱昌偕也端起酒杯道:“王团长的确是个直爽的汉子,我朱某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来,王团长,我敬你杯”兹的声,朱昌偕仰脖子干了杯中酒。

  王佐说:“今天各位这么热情,我王南斗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啰,劳你朱书记敬我的酒真不敢当啊”王佐说罢饮而尽。

  “这杯酒我敬袁团长。”朱昌偕又端起了酒杯,“我们都是**员,都是革命同志,所以要摒弃前嫌,团结对敌。眼下即将要攻打吉安,还望两位团长奋勇杀敌,立功建业是不是袁团长,来,干了”

  王佐突然发问:“嘛咯时候打吉安怎么没下达命令红五军现在何处”

  彭清泉愣了下,很快镇定下来,说:“王团长,不要性急嘛。你看各县的武装都在作战前准备,命令还没下达,我们只能按兵不动。五军暂时还没来,不该我们管的事就不要管,听从命令吧。”

  “哼”王佐说,“只怕是五军没来,捕麂子的套子装好了”

  袁文才听出了王佐的弦外之音,忙踩了他的脚。

  王佐不再吭声。

  “来来,我们喝酒,不说公事。”朱昌偕还给袁文才王佐每人夹了条鸡腿。

  袁文才见中央巡视员彭清泉边界特委书记朱昌偕如此宽宏大度,心中的不快扫而光。他眉头舒展开来,不由多喝了几杯。酒酣耳热,不由哼起了小曲,引得彭清泉朱昌偕连声叫好。他的酒量不如王佐,渐渐有些醉意。王佐头脑十分清醒,不时向袁文才使眼色示意,可老庚全然没有理会。王佐有些恼火,又不便发作。眉头扭成了结。

  “来,袁团长再喝杯”朱昌偕似乎也有些醉意,摇头晃脑要敬袁文才的酒。

  “承蒙朱书记看看看得起”袁文才又干了满杯。

  “告辞”

  王佐忍不住了,拉下脸来在桌子上猛拍板,震得碗杯哐当作响,起身要走。

  彭清泉忙陪笑说:“王团长,慢点走,请坐下,如果是我们怠慢了王团长,我陪你喝两杯如何”边说边拉王佐的衣袖。

  王佐怒气冲冲说:“天都已经黑了,这酒要喝到嘛咯时候老庚,莫喝了,厓 俚走”

  阵铿锵铿锵的锣鼓声传了过来,朱昌偕说:“酒不喝了可以,两位团长去看看戏如何今晚唱的是京剧打渔杀家,蛮好看哩,也是特委专门为你们两位团长安排的。”

  “不不看了,我要回回去了”袁文才站起身来,王佐扶住他喊了声:“来人”

  两位护兵应声而进。王佐说:“送袁团长回尹家巷”

  “是”

  两位护兵搀扶着袁文才回到尹家巷,袁文才进屋就倒在床上。护兵帮他脱掉衣裤鞋袜,盖上被子。王佐见袁文才醉得厉害,不放心的说,“老庚,不要紧吧”

  “没嘛咯我要困了你走吧”他不再搭理呼呼入睡,酣声响起。

  王佐对护兵说:“定要好好看护团长,把门关上,晚上不要开门”

  “是,团长”

  王佐望了眼熟睡中的袁文才,转身离去。

  月光朦胧,山影模糊,夜空缀着几颗稀疏的星星,没有声狗吠,永新城宁静而又和谐。

  王佐回到尹家祠堂,见没什么动静和异常,就把枪放在枕头下,不象平时解衣而卧,而是和衣而睡。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阵京剧唱腔和锣鼓声。

  尾 声

  得得得得得

  山道上阵急促的马蹄声撕碎了夜的宁静。朱昌偕王怀受彭清泉指派,拍打着坐骑,如离弦之箭向洲湖赶去。

  路风尘,马不停蹄,朱昌偕王怀终于赶到五军驻地,急切地扣开了彭德怀的房门。

  朱昌偕进门就声泪俱下说:“彭军长,救救边界党吧袁文才王佐二人要反水,再不派兵解围边界党就完了快救救边界党吧”

  “是呀,彭军长,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王怀说,“这里有中央巡视员的亲笔信,彭军长,你看吧”说着将信交给了彭德怀。

  彭德怀扯开信看了起来,皱起了浓眉:

  彭军长:

  据查并多方获悉,袁王二人匪性不改,已有反水迹象,现兵临永新,对边界党构成很大威胁。不速除之必酿大患。今特派朱王二人来贵军,请求速速派兵,特记

  彭清泉拜上

  “有那么严重吗”彭德怀盯着朱王二人,严肃的问。

  “句句是实啊,请军长速决”

  “边界党危在旦夕,求你了彭军长”

  彭德怀说:“可王佐部现在已编入我红五军第六纵队,是我们的人”

  朱昌偕说:“他虽然已编入红五军,可袁王是绿林出身,直独来独往,现已威胁到我边界党的安全,不速除之,后患无穷。彭军长,下令吧”

  彭德怀犹疑不决,背着手踱了几步。他想起了在柏路会议上,**曾力保袁王二人,对他俩似乎怀有很深的感情,说是袁王二人帮红四军安了家,没有他二人就没有红四军的今天,不能过河拆桥,不能恩将仇报,现在我彭德怀冒然杀了袁王,岂不是要与**翻脸可中央巡视员的亲笔信在此,袁王确有反水迹象,威胁着边界党的安全,我彭德怀又怎能熟视无睹,坐视不管彭德怀真的感到为难了,骑虎难下。沉默了片刻,终下决心说:“既然如此,就派4纵队随你二人去永新救急”

  “多谢军长”

  “我代表边界党感谢你们”

  支人马连夜向永新奔去,于拂晓赶到永新城,闪电般包围了袁王部队。

  大地还在沉睡,晨雾笼罩着山野,尹家巷还处在夜的寂静中无声无息。

  咚咚咚咚咚咚

  袁文才被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昨天喝多了,还感到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对护兵说:“起来开门,看是哪个,有嘛咯事。”

  护兵说:“王团长吩咐,晚上不要开门。”

  袁文才说:“现在天已亮了,不要紧的,去开门,看看是哪个。”

  护兵从床上爬了起来,揉揉腥松的眼睛去开门。

  “吱呀”声,门打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朱昌偕冲在最前面,他照着袁文才脑袋就是两枪。“砰砰”袁文才脑浆迸裂,鲜血溅在壁板上,连哼都来不及哼声,命丧黄泉。

  “团长”护兵大叫声,枪刚端起,还没扣动扳机,砰又是声枪响,他应声倒地。枪声在晨空里显得格外凄厉和恐怖。

  宿在尹家祠的王佐被枪声惊醒,象弹簧蹦了起来,迅速抽出枕头下的手枪。刁飞林李神龙都和衣睡在间屋子里,此刻都不约而同从床上跃而起。

  王佐泪如雨下:“袁老庚定是被害了,快集合队伍,跟他们拼了”

  砰砰又响起了枪声。

  刁飞林说:“大哥来不及了,快逃命要紧”

  李神龙拉着王佐往外走,他们直奔马厩,牵出坐骑,翻身上马,夺路而逃。

  砰砰砰追兵尾随而来。子弹带着尖锐的啸声从王佐他们头顶上飞过。

  王佐悔恨不已,当初老庚同他道上九陇山也不会遭此横祸。想到彭清泉朱昌偕如此卑劣,王佐恨得咬牙切齿,可他来不及多想,逃生要紧。

  王佐仨人驰至东关潭,不料浮桥已被拆除。

  后面追兵愈来愈近,枪声愈来愈急。

  “大哥,怎么办”

  “下马渡水,厓 俚定要活下去,我还要为袁老庚报仇要不,我王南斗死也不闭眼”

  “要死,厓 俚死在起”

  “厓 俚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王佐吼道:“你们听着,哪个也不能死,厓 俚要为袁老庚报仇”

  他们容不得多想,弃马下了水。那三匹战马见主人弃之而去,不知是伤心抑惑是同主人告别,都伫立河边,咴咴咴仰天长啸。

  王佐他们已涉水走到河心,突然,哒哒哒哒哒前方射来排密集的子弹。

  仨人顷刻沉入水中,河面上的水染成了红色

  后 记

  黎鸣先生说过,历史分三大类型:众人记忆的历史,史家记录的历史,思想家撰写的历史。我不是学者,也不是什么家,充其量只是个快达知天命的普通的读书人,以自己鄙俗的眼光来读史,我更赞同思想家撰写的历史,因为它不是简单地述说历史,而是以独特的视角将历史赋予深层次的含义。如何以历史小说真实地还原历史人物,也就成为我写作本书的初衷。其实写这本小书可谓夙愿久矣。那还是1996年,我在革命老区炎陵县过去称为酃县参加统计会议,会议期间会务组特安排天的时间去游览井冈山。井冈山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记得儿时学了朱德的扁担这篇课文,我就懂得了井冈山是革命的摇篮。我渴望去圣地瞻仰,几十年来这种情感直萦绕在心头,所以当去井冈山游览的消息传来,我竟兴奋得夜未合眼。翌日我们全体于会人员分乘两辆大巴去了井冈山。我所在的车上,炎陵县的个当地人沿途给我们讲起了许多有关井冈山鲜为人知而又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我听得津津有味,将他所讲的也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登上井冈山,我大开眼界:座座奇峰千姿百态,且林海茫茫,郁郁葱葱。顿时我才明白,井冈山不仅是革命的圣地,而且还是自然风景区,革命人文景观与秀美自然景观在这里交相辉映,浑然体,难怪朱德曾称井冈山是天下第山。那天我们相继游览了小井水口龙潭及黄洋界等,马不停蹄,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井冈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涉足,远远没有看够,可只能随团返回。就这样我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井冈山。在返回炎陵县的路上,思绪放纵奔涌,萌生出要写本井冈山的书来的想法。会议结束后回到溆浦,方兴未艾,于是提笔写了篇散文悠悠井冈情,不久发表在怀化日报副刊上,可惜被删掉了许多。我想写有关井冈山的书,可找不到相关资料,加上我在机关从事统计工作的时间很长,外出的机会微乎其微,无法去搜集有关井冈山的资料,因而迟迟没有动笔,这种想法就这样搁了下来。直到今年仲春,我去新华书店和个体书店闲逛,偶得几本有关井冈山的资料书,欢天喜地,又激发了写书的欲望。随后我又与溆浦党校取得了联系,去他们图书馆查阅了有关资料,心里渐渐明朗起来,终于将这份井冈情倾注于笔端。动笔后气呵成,写成了这本历史小说碧血雄山。在写作此书中,我却有着很深的顾虑,因为书中要涉及到写领袖人物**,而他又是贯穿全书的主要人物,处处地方都有笔墨。井冈山时期的**正值三十多岁的人,可谓年轻气盛,自然有他的特点,如何将个真实可信的有血有肉的**形象呈献给读者,是我直苦苦思索和追求的。纵观很多写**的书籍,无不笼罩着道炫目的光环。这样,描述刻画的领袖人物是高大全的,但其真实性和完美性不能不打折扣,不能不为之逊色。我认为个人不管是平庸者抑或是伟人,他总是具有双重性,有他的另面,只是相对而言,轻重不罢了。领袖人物也不例外,为什么就不能善意地写出来呢领袖人物更有他独特的个性,为什么不能写他鲜为人知的面,而要遮遮掩掩呢我也想起了南京知青任毅曾因写了首知青之歌,被锒铛入狱,耗费了生最宝贵的年华;张扬因写第二次握手也在监狱里度过了艰难而漫长的岁月;我县农民武文俊因写匿名信,上书中央,竟遭枪杀,血染河沙坪。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害怕重蹈覆辙。经过激烈地思想斗争后,勇气渐渐战胜了怯懦,现在我们的国家通过改革开放毕竟政治开明多了,进步多了,允许公民有言论自由,这是宪法赋予的权力,不会再搞文字狱了。况且我本意是重塑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形象,旨在打破写领袖人物的禁区,当然这里有个“度”需要正确的把握,不能随便超出。在书中我虽然写**似乎老谋深算玩了些权术,但并没有抵毁领袖人物,瑕不掩瑜,并不影响领袖人物的伟大,想到这里我心里坦然多了。碧血雄山是本历史小说,我深受黎鸣先生的影响,不是简单地记录历史,而是权且暂时把自己当作“思想家”其实什么也不是,以这个视角来撰写这段历史。诚然历史是不容篡改的,本书难免同其他史料会有何曾相识之感,但反过来想,这很正常,毕竟历史小说是以历史为基石的。假如历史小说是棵大树的话,那么那些历史事件就是大树的主干。树的主干只能是主干,不能乱加改变,而主干就必须有枝枝叶叶,枝枝叶叶是可以添加的。总之不要违背常理,象棵真正的大树就行了。说来道去写历史小说就是要将历史事件扩展开来,给予合理的想象而加以发挥,写深写透,要将历史的主干添上恰当的好看的枝枝叶叶,使其成为众人眼中的颗有真正生命力的树,而非乱添枝叶,不伦不类是树而又非树也。写作碧血雄山我是认真的投入的,写到悲壮处也会潸然泪下。不知读者看过后是否有同感,我并不奢望读者廉价的眼泪,只要读者在读过本书后,能在掩卷之余,对井冈山这段真实的历史有所思考的话,我足以感到欣慰矣

  2004年12月19日于溆浦卢峰镇

  碧血雄山2

  碧 血 雄 山

  长篇小说作者:彭小华

  内 容 简 介

  1927年10月,**率领秋收暴动的残部向井冈山退却,在生死存亡关头,**以超人的胆识和智慧先后收服了当地两支绿林武装袁文才王佐部,在井冈山建立了根据地。但内部的黄埔将领不服介书生的**,先是苏先骏余洒度相继出去,后有陈皓等四人秘谋投靠方鼎英。险象环生,不料被**识破,杀了最信任的陈皓团长。

  1928年3月,**湖南特委派周鲁上了井冈山,要**率部挺进湘南,结果造成“三月失败”,失守后的井冈山根据地笼罩在片白色恐怖之中。**密切注视南昌起义的朱德余部,闻讯朱德部在湘南遭受敌人南北夹击,立即作出部署策应朱德部队上井冈山。朱德陈毅兵分两路互为犄角,向井冈山进发。敌军穷追不舍,在紧要关头,张子清在酃县接龙桥之北的山头成功地阻击了敌人,掩护了朱德陈毅顺利抵达宁冈,从而实现了朱毛会师,并成立了红四军。张子清从此身染重疾,直至生命终极。朱毛啸聚井冈,令蒋介石大为震惊,发动了军事“会剿”,**运筹帷幄,以少胜多,打破了敌人的军事会剿。

  井冈山根据地形势如火如茶,可此时省委巡视员杜修经来到边界,批示红四军离开大本营,立即进军湘南。红二十九团思乡心切,冒然前往,结果全军覆灭。“八月失败”使井冈山根据地又经历了次血光之灾。**不计前嫌,亲迎红军大队重返井冈山,朱毛从此更加精诚团结。

  几乎在同时,彭德怀在平江发动起义,成立了红五军。他们历经艰难险阻,冲破敌人层层包围,将队伍带到了井冈山。红四军同红五军汇合,使红军力量更加壮大。蒋介石士分震怒,急调湘赣敌军共18个团向井冈山发动了第三次“会剿”。敌我力量过于悬殊,为保存红军主力,**命彭德怀红五军800余人伙同个别地方武装守山,自己用朱德则带领红四军主力离开井冈山另辟蹊径。红四军在转移途中遭到敌人偷袭,朱德夫人伍若兰被捕,她宁死不屈,被刘士毅枪杀。刘又将其头颅砍下悬挂在赣州城墙上示众。留守井冈山的红五军面对数倍的敌军,以惊天地泣鬼神的英勇同敌人进行了浴血奋战,终因寡不敌众,血染青山,黄洋界等五大哨口亦全面失守。彭德怀只好带领剩余将士实施突围,遭围追堵截,终在瑞金同**汇合。敌人疯狂烧杀掳掠,将小井100多名红军重伤员驱赶到块大稻田,全部枪杀。

  袁文才从红四军逃离后,回到井冈山,寄于老庚王佐独立团麾下。袁乐意地接受了组织处分,并与王佐独立团起,积极奋战,先后恢复了边界各县失地。不想双双惨死在边界特委和红五军手中

  本书以翔实的史料,刻画了**朱德彭德怀等老辈无产阶段革命家形象,褒扬了井冈双雄袁文才王佐的历史功绩,对**的妻子贺子珍及朱德的妻子伍若兰也分别有所描述。书中情节生动,荡气回肠,催人泪下,读后对井冈山的历史会有个全面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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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袁文才复仇

  在江西湖南两省交界处,有条罗霄山脉,它北起湖北的通城崇阳通山,南至广东的南雄始兴,沿湘赣边界蜿蜒数百公里。而以江西宁冈为中心的罗霄山脉中段又称之为井冈山。井冈山地区周围五百多里皆高山峻岭,且道路崎岖,峰峦叠嶂,地势险要。其主体横跨湘赣两省,位遂川永新酃县现称炎陵县宁冈四县之交。这里气候湿润,农产丰富,便于筹粮筹款,历来是藏匿散兵游勇的场所。那些避难的散兵游勇凭借井冈山的天然屏障,曾和当地的绿林组织,依附于不同的政治势力,打着不同的政治旗号,演绎出幕幕风云变幻的历史话剧。

  明末清初,从广东福建迁来批破产的农民。他们成群迁徙,占领山地后插标为记,刀耕火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家立业,繁衍子孙。他们称之为客籍人,而占据平地的当地人称士籍人。士籍人常常压迫占领山上的客籍人,积怨很深,历史上常有争斗。士客籍的矛盾也构成了边界的大社会特征。

  九二三年春暖花开的天,宁冈县茅坪马源坑村的客籍农民袁文才大早就起来了。母亲叮嘱说:“三伢子,快上头去早去早回,把幺姑娶回来。”她说着把猪头装进背篓里。

  “娘,我就去”

  袁文才穿了身黑土布衣裳,头上盘了个黛色大包砣,使他的脸庞更显得清癯,但那双浓眉下的大眼却炯炯有神。

  “牛娃,我们走”袁文才背起了竹背篓,同牛娃出了门。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大山雾气湿重,看不清秀美的姿体,林中的鸟啼却清脆撩人。牛娃从腰间取出唢呐,叽哩哇啦吹了起来。扑棱声,林中小鸟惊飞起来。几只松鼠野兔也在树丛中窜来窜去。牛娃尽情地吹着唢呐,不敢懈怠。袁文才受到了感染,他毕竟读过几年书,肚里有墨水,情不自禁放开喉咙唱起了自编的山歌:

  白雾飘茫绕峻岭哟,

  万木葱茏遍井冈。

  细丝雨中听鸟声哟,

  我对阿妹诉衷肠。

  粗犷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他俩沿着山径悠闲地朝前走。前方奇葩异卉争妍斗艳,到处是片山花烂漫景象。惭惭山势愈发陡峭,幽谷深处紫气蒸腾,瀑布轰然作响,飞流直下,犹如千军万马在呐喊厮杀

  袁文才忽然敛足不动,凝视着眼前的景象似乎若有所思。

  牛娃停止吹奏,疑惑地问:“表哥,你看嘛咯,不走了”

  “哦,走,我们走”袁文才醒悟过来。

  憨厚的牛娃笑了,又吹起了唢呐,他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

  到了松坳,丈母娘拿着蘸满鸡血的小木棍早立在门口,等候新郎入门。袁文才望了她眼,低着头默默走上前去。到了门口,丈母娘朝袁文才身上乱抽打起来,袁文才的脸上手臂身子都沾了些鸡血,算是考验了新郎倌勇敢顽强的精神以及对长辈的敬重。

  花轿停放在大门外,幺姑蒙着红头布,在几个妹子的簇拥下进了轿子。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起轿了,牛娃又吹起了唢呐,声音格外亢奋。幺姑悄悄拨开帘子,看了母亲眼,眼角溢出了滴泪水,忙放下帘子。袁文才面露笑容同老俵们拱手道别。

  花轿离开了松坳,愈走愈远。当快到马源坑时,早在山道上等候的满庚听到唢呐声响,忙吹起唢呐接应。两支唢呐此起彼和,遥相呼应。花轿进入马源坑时,鞭炮声噼哩啪啦响成了片。咚咚咚祠堂的大鼓擂响了。花轿直抬到祠堂内,老俵们正在开怀畅饮,觥筹交错。新郎新娘拜过祖宗后,袁文才将幺姑抱起送入洞房。

  夜幕降临,松涛呜呜。酒酣耳热的老俵们纷纷拥至洞房。长者端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袁文才忙给装上烟点上火。女客们围着幺姑说笑逗趣。孩童象撒蹄的野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个叫石蛋的顽童爬到袁文才的新床上打起滚来,引来阵阵喝彩声。洞房花烛夜,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他们闹够了才个个尽兴地离去。

  袁文才娶了幺姑感到很满足,她不仅长得标致,貌如天仙,而且心地善良,温柔贤德。小日子在甜甜蜜蜜中天天度过。然而这天祸从天降,袁文才去了砻市。十余骑快马冲进了村子,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听到村子里乱糟糟的,幺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走出门槛,被人捂住了嘴巴捆绑起来,丢上了马背。袁文才的母亲大叫声:“幺姑”扑了上来,冷不防被兵牯狠狠抽了马鞭,她踉呛着跌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幺姑幺姑”她爬起来不顾切地冲上去,谁知又被另兵牯用枪托撞倒在地。那帮不速之客仓惶离去。她使劲抱住那个头戴瓜皮帽脚穿黑马靴头的脚,不让他走。他狠狠踢了她脚,又将她踹倒在地。“幺姑”袁文才母亲哭喊着向前爬去。砰那个头对着她开了枪,袁文才母亲再没发出哭喊声。

  得得得得马队远去。

  袁文才回到马源坑,见家里遭到洗劫,母亲身亡,幺姑不知去向,悲痛欲绝。“娘娘”他抱起母亲的尸身嚎叫起来,“这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干的,我与你不共戴天娘,我要为你报仇”他泪如泉涌,嗓子也喊哑了。在老俵们的帮助下,他掩埋了母亲。从他们口中袁文才得知杀其母夺其妻的是井冈山本地的土豪李琪冠。袁文才两眼冒出了复仇的怒火,骂了句:“狗杂种,是你干了这伤天害理的事,我要用你的血祭我的娘”

  袁文才离开了马源坑,独自在山道上匆匆行走。天色断黑,他在青田湾找到了马刀队。他跪在胡亚春面前,痛哭流涕的说:“我媳妇被李琪冠抢走了,我娘也被他打死了,胡头领,我要参加马刀队报杀母夺妻之仇,你要为我作主啊”他哭着给胡亚春磕了几个头。

  胡亚春望着这个浓眉大眼而又精瘦的年轻人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年轻人,杀母夺妻此仇非报不可,不过你要加入我们马刀队有什么本事呢我们马刀队个个都是有两下子的,哪个也不是吃干饭的。我要收留你,凭什么呢”

  袁文才抱拳说:“我有文化,会出主意,能为头领献计献策”

  “嗯,好”胡亚春赞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