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羞愧难堪。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她哀声求着,眼泪早已落了一脸。
可他既然是采花贼,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哭泣哀求而心软?那些清白毁在他手里的女子有哪个不是又哭又闹求他放过她们?又有哪个是主动承欢在他身下的?
她们必然也是哭哭啼啼地求他放过她们,可他既然能当采花贼,那颗心便绝对是硬的也是冷的,甚至她们越是哭闹,他说不定越觉得快乐。
若璇觉得自己真的要绝望了,练了这么多日的武功完全派不上用场,被他掳走,被他侵犯,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忽然睁大了眼眸,感受着那根罪恶的指尖从亵裤的边沿探入,去触碰她的脆弱,甚至停留在她最敏感之处,她吓得尖叫了起來:
“放开!快放开我!放开!啊!放开我!”
她不断扭动身躯,却无论如何逃不过。
男人的长指已经沿着她的柔滑渐渐探入,她吓得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一股郁血从胸臆间窜起。
气急攻心之下,她忽然惨叫了一声,一口气提不上來,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意识一阵模糊,身子软软的,差点昏死过去。
男人指尖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她口中溢出的鲜血,放肆的大掌瞬间撤回,正要落在她胸口上为她运功平息乱窜的气息,鬓角的青丝却忽然涌动了起來。
刚才整副身心投入在激|情中,居然沒发现已经有人在靠近。
看着眼前女子几乎全裸的身子,他心头一紧,慌忙为她拉好敞开的衣衫。
刚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腰带,一股猛烈的掌风已经瞬间來到身侧,他随意挥出一掌,“轰”的一声,两股掌力碰撞到一块,四周的气流顿时被击得支离破碎。
残余的掌风扑面而來,本该后退躲开的人却往前一站,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呈现出半昏迷状态的女子身前,掌中,那条柔软的腰带被不疾不徐系回到她的腰间。
若璇一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那两股掌风形成快速的气流在她跟前掠过,虽然大部分被人挡去,不至于伤到她,却愣是拂动了蒙在她眼前的布条。
不经意抬眼,视线里出现了男人完美的唇线,以及唇边一缕猩红,还想再去看清楚,他已经一步退开,远离了她狭窄的视线范围之内。
第142章 不要离开我
若璇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一双小手才才刚抬起來,便被人一把扣住,用力往身旁两侧摁下。
他托起她的臀,扯下她的衣裙。
身下忽然传來一丝凉意,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下意识想要把两腿并上。
可他却一把扣住她的小腿,轻轻一拉,顿时让她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极致凌乱的镜头在脑海里闪过,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因为某处奇异的触感生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而轻轻颤抖着。
“嗯……”她又忍不住低低吟了两声,动了动睫毛,终于掀开了两片眼皮。
压在她身上的人渐渐变得清晰,他的脸如玉一般令人迷醉,他鬓角的青丝随意落下,落在她的胸前,发梢正好落在她柔嫩的果子上。
发丝扫过敏感的顶峰,给她带來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快意,痒痒的,酥酥的,说不出的舒服。
她忍不住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指尖划过他浓密的剑眉,薄唇微启,低低唤了一声:“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名字,可是现在看着他,却分明觉得他的名字就叫寂。
不知道他姓什么,也不知道他來自哪里,只知道他是她的寂,她的寂!
她用力牵上他的颈脖,眼角蓄了两滴清泪:“寂,不要离开我,寂,带我走……嗯……不要……再离开我……”
名楚垂眼看着她,她眼里蒙了一层浅浅的水汽,浓烈的眷恋与痛苦从眼底溢出。
这样一双眼眸,莫名刺痛了他的心,也让他在不经意间沉沦了下去。
低头,含着她的薄唇,轻轻吮吻。
她闭上眼,主动伸出她的舌尖,描绘着他的唇线。
他也探出滚烫的舌,勾起她的灵舌,与她一同嬉戏。
热,浑身炙热无比,热得两人同时出了一身细细的汗迹。
他的掌落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撕扯了一通,不消片刻,便已经和她赤诚相对。
他坚硬的胸膛压上她的身子,在她的柔软上用力挤压,让那两团高耸而富有弹性的嫩肉在他的胸膛下被挤压出各种形象。
顶端两颗粉色鲜果磨着他结实的肌肉,她忍不住失声低吟,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他的坚硬,她的柔软,他的粗壮,她的纤细,那么明显的对比,那么令人期待的结合。
他沉身而下,挑起她两条无力的腿,让她在他身下大张。
炙热的巅峰抵在她的柔滑稚嫩之处,忽然腰间一挺,让自己艰难地闯入了一小截。
这女人,紧成这样!
身下异样而肿痛的触碰让她低叫了一声,身子不禁轻颤了起來,一双迷蒙的眼眸盯着他的脸,莫名涌出的泪眼无声落下。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了起來,她已经忘了自己如今正身在何处。
漫天漫地的桃花飞舞,一地凌乱的美,美得凄凉,美得绝望。
她的寂一身浅白素衣,躺在一片猩红的血泊中,她抱着他,用力的抱着,可他却紧闭着眼,那双曾经比星辰还要漂亮的眼眸再也沒有睁开过。
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
“不要!不要离开我,嗯……不要离开……我……啊……”她用力抱着身上的男人,哭着呼唤:“寂,不要离开我,寂,不要丢下我。”
他微微一怔,总算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一直在呼唤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满腔热情顿时冷却了下來,自己肿胀的那处依然亲密无间地和她的身子吻合在一起,虽然还沒來得及进去,却已经冲开了她的嫩肉,毫无间隙地触碰在一起了。
这时候,她躺在他的身下,却呼唤着别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
浑身绷紧得苦不堪言,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心心念念地想着一个叫“寂”的男人。
寂,究竟是谁,是她的什么人?
上次是君浚,这次是寂,下次还会有谁?这个女人的心里究竟装了几个男人?她究竟爱着谁念着谁?
身下依然肿胀得让他连呼吸都倍觉疼痛,真想不顾她的意愿就这样闯进去,可他不甘,也不愿意要一个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已经闯入了一点点的巨大慢慢退出,渐渐远离。
他低喘了两口气,忽然翻身坐起,把被子往她身上一盖,自己下了床,捡起刚才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裳胡乱地套回到身上,再套上靴子,举步往门外走去。
这个房间今夜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要了她。
这美妙的身子深深诱惑着他的神经,哪怕还沒有彻底占有,却已经感受到那份令人疯狂的紧窒。
一想到她那处的紧窄和温热,身下,便又忍不住胀大了起來,他拉开房门,闪身而出,随手把房门关上,足下轻点,一跃而起,落在高枝上。
倚上粗壮的树枝,他闭上眼,重重呼吸,极力压下自己依然狂窜的欲念。
虽然不愿意与她待在同一室里,却也不能离开,他怕今夜的事情还会发生。
那个人就如同无孔不入一般,慕寒只是一夜未回,他便已经潜入公主殿把人虏劫出去,可见他对公主殿的一切了解得有多透彻。
这个殿里必然有他的人存在着。
公主殿里除了宫女下人还有侍卫暗卫,人数众多,想要彻查,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以他向來严谨的处事方式,能被他安插在这里的眼线自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只是不知道他今夜为何如此冒失,竟亲自到公主殿掳人。
他也暗幸,如果不是发现慕候苑外那两名暗卫被放倒在丛林里,他还不一定能追得上他们。
如果他今夜沒有赶到,那女人……
他轻吐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天际,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
分明已经想好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会远离公主殿,远离这里的一切。
可是,他居然会在乎,在乎她的心情,在乎她的意愿。
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些许日子,为何开始对她牵挂起來?
那无声的叹息,随着清风幽幽吹走,不知被吹散于何方。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題,或许,连他自己也回答不了。
也已深沉,房内的女人依然深陷在她痛苦的梦境里,完全醒不过來。
第143章 这下,真的完蛋了
天还沒亮透,一记快马便闯入了公主殿的大门。
收到名楚派人送去慕家军给他的消息后,慕寒立即从军营里赶了回來,一回來便直接往倚风阁赶去。
他知道,以名楚做事的风格,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后,他不可能放若璇一个人待在轻歌苑,或是继续留在慕候苑。
他到倚风阁的时候,名楚正好从树上一跃而下,举步往房门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看到他衣衫整齐地出现在门外,慕寒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理会这些莫名奇妙的心情,他越过他,想要一掌把房门推开,却又想着,那小女人昨夜受到了惊吓,说不定现在还在睡梦中。
这么想着,推出去的掌力顿时被收回,改而换成轻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推开。
果然,若璇还睡在床上,并沒有醒來。
可是,刚进门他的眉心便紧皱了起來,视线扫过一地的凌乱,哪怕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大掌握得紧紧的,可是,他沒有发怒的理由,也沒有资格。
名楚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他们就是做了这种事他又能怎样?更何况昨夜是名楚从那人的手中把若璇救回來。
如果名楚沒有及时赶到,他们的娘子如今已经变成别人的女人了。
敢动他的女人,胆子还真不小!
大掌不断在收紧,五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回头看着随后进门的名楚,沉声道:“你就这样放他离开?”
名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应:“不然慕侯爷觉得我该如何?”
论武功,那人与他旗鼓相当,那时他怀里还有个若璇,一旦双方打起來,掌风无眼,必然会伤到这个小女人。
慕寒也知道自己不该去责怪他,可是一想到那家伙居然敢把他的女人虏劫出去,还差点要了她,他就气得想杀人。
“她知道劫她的人是谁吗?”他的视线落在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上,声音是经过了刻意压抑的,不想因为他们的交谈吵醒了她。
不知道她昨夜受了多大的惊吓,也不知道那颗丁点大的胆子能不能承受得过來,这女人,比谁都脆弱!
“应该不知。”名楚走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茶已凉透,他也不介意,仰首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搁下,他才看着往大床走去的慕寒,沉声道:“她也是我的娘子,你有任何行动请知会我一声。”
意思是,不管是什么行动,他都会参与。
慕寒明白他的意思,敢动他们女人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不管他们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如何,也不管他们是厌恶她还是喜欢她,只要她名义上还是他们的娘子,他们就不允许任何男人去动她。
他动她,动得不仅是她一个人,还动了他们身为男人的尊严。
“听说摘星楼会参与这次的武林大会。”他忽然道。
名楚眸光一闪,沉声道:“我明白了。”
“那就先从摘星楼开始。”慕寒不再说什么,弯身想要把床上的女人抱起來。
可他才刚接触到她,被子下的若璇便皱了皱眉心,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唇边溢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嗯……”
在名楚的床上,叫得这么!
慕寒脸色一沉,真恨不得当场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因为气闷,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粗鲁了起來,这一粗鲁,直接让被他握在掌心的女人清醒了过來。
她揉了揉眼眸,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那张俊颜,明显还沒反应过來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只是微启红唇,低低柔柔地道:“慕寒,你回來了?”
慕寒沒有说话,依然想要把她抱起。
可她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一身飘逸的名楚倚在桌旁,正在看着他们。
昨夜她和名楚……
一双眼眸因为震惊而睁得大大的,低头望去,一看之下,吓得顿时尖叫了起來。
被子下的身子是一丝不挂的,而这张床,这个房间,她太熟悉了!
她每日都会來这里报到,每日都会在这张大床上练功,甚至,还曾经和名楚在这里亲密地深吻拥抱过。
昨夜里,她就曾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只是后來意识渐渐变得浅薄,她陷入了梦中,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可如今看來……
她惊慌地看了看慕寒,又看了看名楚,忽然尖叫了一声,用力把慕寒落在她身上的手推开,抓紧被子往大床内侧退去。
天啊!她一丝不挂的睡在名楚床上,而慕寒……慕寒居然也來了!这算不算是被他抓j在床?
虽然名楚不在床上,可是,她身上连半片布料都沒有,这已经能很好地说明一切,她偷人了,她偷了名楚!
越想心里越恐惧,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眸,看着脸色越來越难看的慕寒,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我……我……我和他……”
“你和我怎样?”名楚盯着她,那张素來温润柔和的脸,如今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氲黑。
连名楚都生气了,完了,这下,她真的完蛋了。
慕寒站直身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紧抿,一声不哼,脸色铁青。
而名楚……
她偷偷望去,名楚脸上虽然沒有太多的表情,如往常一般,一身飘逸,闲闲地倚在桌旁盯着她。
可是,那双眼眸再也沒有过去半点温润,剩下的,只是让她莫名不安的寒光。
两个男人都在生气,而她,就是惹他们生气的根源。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掉了!
她已经无力去思考自己昨天晚上和名楚究竟有沒有做那种事,只是想着,她的小命,这次真的要保不住了吧!
就在她惊慌失措,害怕得差点要落泪的时候,慕寒盯着她,声音冰冷:“过來,我带你回慕候苑。”
若璇只是微微犹豫了半刻,便揪紧了被子向他移去。
不管怎样,现在她都不能拂了他的意。
如果她在名楚面前拒绝了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气得当场把她掐死。
第146章 天堂,或许并不远
男人有时候是需要引导的,尤其是慕寒这种动不动就粗鲁得要死的男人。
明明他慕侯爷的恋慕者成千上万,分明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头,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以直接从慕候府排队排到九公主殿。
可是,他在这方面怎么纯洁得像个孩子一般,什么都不懂,还要她这个经验还不如他的小女人告诉他自己需要什么?
可是,他却又是如此真诚的,看他还在真心等待她的指引,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捧住他的头,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子上。
薄唇触碰到她胸前那颗粉嫩的鲜果,他伸出舌尖,从果子上轻轻舔过。
“嗯……”她止不住低吟了一声,身子轻抖。
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他便张嘴含了下去,轻轻吮吸了起來,另一只大掌覆上她另一座高耸,不轻不重地揉捻着。
这一次他很温柔,真的很温柔,完全沒有一点粗暴,只是想着要让她高兴,让她愉悦起來,不想再伤到她。
在他温柔的对待之下,若璇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身下也慢慢动情了起來。
感觉到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的大掌才落回到她的腰间,直起身躯,垂眼看她:“现在可以了吗?我想进去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很,呼吸十分沉重,可他还在等着她的回应,不想因为自己的粗暴和心急对她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昨夜伤她的那处不知道好了沒有,他不想,也不愿意再让她受更多的苦。
直到今晨收到名楚让人送去的消息之后,他才发现原來自己对这个小女人也是这么在乎的。
知道她被人虏劫出去之后,他的心便一直紧紧拧着,恨不得立即回到她的身边,让自己亲自守护她。
他从來沒有经历过这样的心情,从來沒有为哪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过。
一路赶回來,快马加鞭,只为了能早点來到她的身边,早点把她纳入怀中,告诉她不要害怕,告诉她以后他会好好守在她身边,不再让她收到丁点伤害。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可她已经住进他心里去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她这种强烈的保护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当他发现之后,它已经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再也拔除不了。
若璇的视线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他分明已经动情成这样了,分明已经快要忍耐不住,可他却还在极力忍着,想要先确定她是不是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在慕寒身上感受到她被尊重被怜惜,心里狠狠感动着,她伸手主动牵上他,张开羞涩的双腿,勾住他精壮的腰肢,把他拉向自己。
这对慕寒來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大掌在她腰上紧了紧,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腰间一挺,用力将自己送了进去。
“啊!”她低叫着,那里依然传來揪心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伤口又撕裂了。
可是心里那么感动,感动得让她好想放声大哭。
在这么感动的情况下,她又如何去拒绝他?
哪怕身下再痛,哪怕再难忍受,她也不想放手,只想紧紧抱着他,任他狠狠占有自己,任他好好爱她怜她。
不舍得,再放开半分。
第一次,她完完全全沒有半点抗拒,甚至抬起身子主动去迎合他。
慕寒心里是暖的,眸光是亮亮的,压在她娇嫩的身子上,他疯狂地驰骋了起來。
要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想要她!
要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女人,要她永远属于他!
一室的凌乱,疯狂的激|情,两颗心本來隔着千山万水遥遥相望,这时候却忽然靠得这么近,甚至都有一种想要冲破,紧贴住对方的冲动。
天堂,有时候其实离你并不远,一转身,或许,你就能看到它。
……
很难得今天慕寒沒有出门,也沒有去书房做事,而是陪若璇去了倚风阁看她练舞。
虽然练舞的时辰从上午推迟到午后,可至少还能抽时间练一练。
明天晚上就是宴会举办的时间,明天他们不一定有时间再练。
听说东周的使者明日午时就会到,到时不知道太后需不需要他们这一众皇子公主去接见。
若璇不了解这个年代接待使者的方式,为了不至于到时手忙脚乱乱了阵脚,现在能抓到时间便抓紧先练习好,以防在明晚的宴会上表演时出错。
看得出今天舞姬们练舞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领班和若璇给她们纠正过好几次还是会有人出错,越是出错越是紧张,越紧张,错得越多,练得越是糟糕。
总算若璇看出來了,舞姬们这样,是因为慕侯爷在这里。
对这个传说中冷酷邪魅的慕侯爷,舞姬们心里或多或少有点畏惧,不过,若璇并不比她们好多少。
虽然看得出今天的慕寒对她多了点温情,也多了那么一点怜惜,可是,心里对他那份畏惧从第一次见面时几乎就已经深刻在脑海里,所以她也不敢放肆地开口让他离开,不让他妨碍她们练舞。
更何况人家慕侯爷也是一番好意想要看看她们进度如何她要是开口把他赶走,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给自己半点温情。
他是高高在上的慕侯爷嘛,哪里守得了别人的嫌弃,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这么不敬。
所有参与练习的人里面,大概也只有名楚一个人能做到心平气和悠闲地配合她们抚琴奏乐。
不过,看到她们频频出错,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名楚,那张漂亮得叫人呼吸困难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
终于若璇忍不住停了下來,犹豫了半刻才走到慕寒跟前,俯身凑近他的耳际,轻声道:“慕寒,你……你有沒有觉得哪里不妥?”
慕寒微微一怔,想侧头去看她,可脸一转过去便触碰到她柔美的脸颊,又滑又嫩的触感烫得他心头一阵酥软。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垂眼看着他染上一丝困惑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拉起他的大掌,示意他跟她走。
慕寒沒说什么,握住她小巧的手,起身走近,与她一起走出凉亭。
第147章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走到不远处的花丛里,直到离凉亭足够的远了若璇才回身看着慕寒,轻声道:
“你有沒有感觉到,你在这里,她们放不开?”
“放不开?”慕寒眉心微微蹙起,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若璇咬了咬唇,才又轻声道:“你……气场太厉害,她们怕你,所以练舞的时候才会频频出错。”
她这么一说,慕寒总算反应过來了。
她是嫌他在这里妨碍他们是么?
虽然他什么话都沒说,不过,那张媲美濯石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氲黑,就连脸色也开始难看了起來。
仿佛早知他会如此,若璇忽然伸手牵上他的颈脖,踮起脚吃力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记,才又靠在他怀里柔声道:
“你长得这么俊美这么好看,天底下有哪个女子可以对你不动情?你在那里看着她们,她们总会有意无意注意起你來,这一注意,必然就会分神,一分神便会出错,所以……所以我才希望你先离开,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本來说得他心情挺不错的,不过回心一想,俊眉又不自觉蹙起,冷哼:“名楚长得也不丑。”
她暗中翻了翻白眼,腹诽着:人家名楚当然长得不丑,可是,气势沒他那么冷冽啊!
不过,不管心里有任何怨念,脸上依然是那副甜美得令人心醉的笑意。
她又踮起脚,轻轻亲了他一记:“我这不是为了快点练完,好早点回房跟你一起歇息么?你今日这么操劳,我怕你累了。”
她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他一大早从军营里赶回來,一路上沒有歇息过半刻,回來之后又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了老半天,期间基本上沒有停顿多少时间。
她是真的有点怜惜也有点心疼,就是铁打的人也不能一直这么操劳。
可是,这话听在他耳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她这么说,俊颜顿时又沉了几分,脸色更加难看:“我有这么弱吗?”
只是做了几次她就以为他不行了吗?如果不是她一直求着放她出來,让她到倚风阁练舞,他根本不打算允许她下床。
现在,居然嫌弃他弱要他休息?要不要他立即把人带回去让她见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相处的日子不算长,可是,她基本上已经可以从他这张好看的脸看出他的喜怒哀乐。
哪怕他不说话,她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用力抱了抱他,柔声解释:“我是怕你睡眠不足,想让你多休息,你休息好了,晚上……晚上就可以……”
她红了红脸,为了把他哄走,只能硬着头皮道:“晚上就可以好好陪我,那样,我就……就不会内疚和心疼了。”
很显然,这种话才是他慕侯爷所喜欢的。
眼底的寒意总算散去了些,他伸手搂上她的腰,声音也温和了下來:“我不需要休息也可以和你做上三天三夜,别担心。”
她觉得自己真的想要吐血了,三天三夜,他或许沒事,她一定会死翘翘。
不过,见他脸色柔和了下來,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继续哄着:“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让你这么累,你先回去休息,我练完舞,再练一会轻功就回……”
这话还沒说完,她忽然脸色一变,慌忙抬头看他,想看看他脸上有沒有任何不悦的情愫。
她跟名楚练轻功练内功学剑法的事一直都是偷偷进行的,她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敢。
沒想到慕寒的目光更柔和了下來,大掌落在她后脑上,揉了揉她的青丝,就连语气也变得轻柔:“我就在倚风阁里歇一歇,等会你练轻功学剑法的时候,我陪你。”
想了想,他又在她震撼的目光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才道:
“名楚的内功和剑法确实适合你,挑上他,这回总算沒有挑错人。我就在倚风阁厅里歇着,今日哪都不去,就陪你,你练完舞就來找我。”
既然他的存在影响了他们练舞的进度,那就先走开一会也无所谓,他知道她每日都很忙,也不想耽误她的时辰。
他不想妨碍她,毕竟明日就要在宴会上演出,看得出她有很用心地在练舞,身为她殿里的人,他也不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
看着他往庭院深处的厅房走去那道修长完美的背影,若璇在风中站了很久,才总算从他的话语里回过神來。
他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她跟名楚学轻功学剑法,甚至跟名楚练内功,可是,他从來沒有对她提起过半个字。
她本來是该害怕的,但是刚才分明沒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不高兴的表情。
难道说这一切他都默许的么?这是不是说,以后她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到倚风阁來找名楚学武,不再需要专门等他出门后再偷偷摸摸的过來?
不知道是该感到震撼还是觉得开心,不过,唇角却是不自觉扬起,笑,越來越轻松,轻松里头又夹杂着几许甜蜜。
她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至少当他不强迫自己的时候,对她还算得上挺温柔。
温柔,这样一个词用在他慕侯爷身上,好令人心醉……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转身往凉亭下而去。
果然慕寒离开后,舞姬们才总算打起了精神,练了好几回完全沒见有任何出错。
结束的时候,若璇把领班拉到一旁,温言道:“明天的宴会还会有不少重要的人物在场,你好好做做她们的思想工作,别让她们在宴会上出丑。”
今日只是慕寒在这里看着,她们就频频出错,那明日在宴会上,被那么多达官贵人看着,不仅是慕侯爷,还有烨皇子,还有宫中的妃嫔皇子公主甚至太后和來使,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去,若是都集中在那里,她们到时会不会给她來个临时罢工?
领班只是微微怔了怔,便浅浅一笑,向她解释道:
“其实她们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从未出过任何错误,今日这样只是因为她们在练习的时候从來不会有重要的人物刻意督查,尤其还是慕侯爷。”
第15o章 昨夜,很甜蜜
若璇一个激灵,忙从床上撑起身子,看着向她走近的慕寒,不安地解释道:
“慕寒,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是……是……”
可是,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也还是无法解释得通。
昨夜已经和名楚那样了,再解释又能有什么用?
“我说了我不介意。”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话语里的酸楚和不悦任谁都能听得出來。
名楚不再理会他们,举步往门外而去。
直到那抹修长的素影消失在视线里,若璇才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來,一下扑到慕寒的怀里,柔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慕寒,不要生气,我以后……我以后……我们回慕候苑好不好?慕寒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慕寒半点和颜悦色的对待,要是现在把这种关系打破,以后在这个公主殿里她还怎么待?
好在慕寒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后,便把浑身的怒意自觉压了下去。
既然答应过不介意就要做到,谁叫名楚和她是行过大礼的夫妻,与自己和她的关系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那个人已经出手了,而他又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多一个人保护她总是好的。
被名楚占有,总比被一个外人强占要好。
他冷冷一哼,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把她抱下床:“穿上靴子,我们回去。”
“好。”她受宠若惊地迎着,忙弯身把靴子套在脚上,与他一起往门外走去。
虽然他依然沉着脸,就连身体也一直绷得紧紧的,可她已经听出來了,他不打算生气,甚至一直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她惊讶万分地发现,慕侯爷,居然开始愿意为她受委屈了。
这样的慕寒,让她好怜惜……
……
忙忙碌碌中又熬过了一天,第二天一觉醒來时,慕寒已不在床上。
看着一床的凌乱,摸着被他睡过的被褥,若璇心里有一丝丝甜蜜也有一丝丝迷茫。
甜的是他昨夜的温柔与怜惜,因为知道她近日会很忙,昨夜一整夜他只索求了一次,甚至那一次还是特别特别温柔的。
不仅做得温柔,就连吻也是那么的温柔,仿佛生怕会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影响她近日的演出似的,当他舔吻她的脖子时,居然连半分力度都舍不得用上。
昨夜也是头一回,他沒有弄疼她……
慕侯爷真的越來越温柔了,温柔得叫她心动。
想着昨夜的沒好,唇角一直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直到洗漱完毕,直到悠兰伺候着她梳理长发,那抹笑意依然在。
“公主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是因为东周使者來访么?”悠兰一边给她梳着发型,一边随意问道。
经过几日的相处,悠兰和阳光与她都开始渐渐熟悉起來了,谈话间比从前少了几分谨慎,多了几许随意。
她们发现现在这个九公主真的和从前很不一样了,她说她溺水的时候弄得脑袋瓜不灵活,忘了过去一些事情,可在她们看來,她何止只是忘了一些?
她忘记的东西多着呢。
例如她常常会在轻歌苑的寝房里翻出一些特别值钱的东西,然后就会一个人开心地鬼叫个半个,完全忘了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她不久前亲手收进去的。
也例如她根本不记得殿里所有宫女下人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公主殿都有什么院落门庭。
反正,除了殿里有几个俊眉的夫郎,其他的事情她基本上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忘记前事的九公主比起过去要好相处太多,她总是一脸甜美的笑意,不喜欢发脾气,也不喜欢动不动惩罚下人,偶尔因为自己不适当的举动吓到他们这些宫女下人时,还会主动说一句“对不起”。
天知道从前的九公主什么时候跟他们道歉过!
现在的九公主,相比之下,美好得如仙子一般。
听了她的话,若璇下意识摇了摇头,依然笑得纯美:“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参加这种宴会。”
迎接來使,还得要为那个皇甫域提供美人供他享乐什么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这又是太后吩咐下來的事,哪怕有慕寒给她撑腰,她还是不敢得罪太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给慕寒添任何麻烦。
“那公主在开心些什么?说出來让奴婢们也开心开心吧。”
若璇透过镜子白了她一眼,撇嘴道:“我开心的事,对你來说说不是一点意义都沒有,你能开心个什么劲?”
“话也不能这么说。”悠兰帮她把长发随意绾在脑后,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条绣着蝴蝶的丝带为她绑上,继续道:“公主开心,奴婢们也会开心啊。”
“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镜子中的自己黛眉娟秀,五官小巧精致,完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
她忍不住在镜子前摆动身姿,摇头叹息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大美人,怎么就长得这么漂亮呢?”
她其实只是在赞叹轩辕若璇的美丽,毕竟她长这么大真的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可悠兰听在耳里,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來。
哪有人这样感叹自己的美丽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不知廉耻”到可爱地步的九公主了。
她也忍不住感慨着,可爱这个词,有一天居然可以用在恶毒残暴的九公主身上,天下之大,还真的无奇不有。
“笑什么笑?当心笑掉大牙!”白了她一眼后,若璇提起裙摆,大步往门外走去。
“公主不先用早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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