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上官大人,朕有没有说错?”
他突然扳起面孔,露出一副极度受伤的表情,假装沉痛的说:“微臣一直以为霍亲王是清白的,可事到如今就连微臣也开始动摇了……”
“上官鸿,你……”霍文从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被上官鸿肆意打断。
“微臣恳请皇上将李大人被害身亡一案交由微臣处理!”他言辞凿凿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过头作揖道,那幅忠心的模样让霍文从大惊失色。
刘禁心想,这老家伙的戏真是一出接着一出,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坐下来慢慢欣赏就可以。“朕就给你十天的时间,尽快查出案件真凶。”
“谢皇上!”
“霍亲王就暂时交由邢部处理。”
霍文从当场吓得直冒冷汗,但不管他再说什么,刘禁不再理会,他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侍卫拖出大门,等着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邢部大牢。
眼看霍文从被人拖出大门,上官鸿也准备告辞了。
“皇上,微臣就先行告退……”
“今日早朝怎么没见到上官公子?”冷不防被刘禁这么一问,上官鸿迟疑片刻后随便编了个理由:“瑞清昨日受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微臣让他在家好好歇着。”
“没什么大碍吧?”
“多谢皇上关心,应该没什么大碍。”
刘禁点了点头,目送上官鸿迈着大步离开大殿。听先前回来的两个受伤的侍卫说,那刺客被他们刺伤了左肩,应该伤得不轻,这会不会跟上官瑞清今日没上朝有关?
刘禁刚陷入沉思,随即后宫的赵公公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只要他一出现,刘禁就知道定是母后那边有事找他,果不其然,赵公公笑得跟朵花似的说:“启斌皇上,太后娘娘有旨,请皇上去一趟锦华宫。”
“知道了,随后就来。”
“太后娘娘说了,要奴才带您过去。”
“怕朕不认得路?”
赵公公掩嘴一笑,道:“皇上就爱说笑,太后娘娘是有急事。听说要给皇上选妃呢。”
“去年不是才选过。”
“诶哟,这皇上还嫌多呀?”
“是嫌烦。”
迫于太后娘娘的压力,刘禁在去年才选了一次妃,一个是亲王的女儿,还有一个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妃子倒是选好了,刘禁却丝毫没有要宠幸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两位佳人只能独守空闺。与后宫比起来,刘禁待在书房的时间要多得多,太后算看出来了,这皇帝宁愿跟大臣们在一起搞脑子,也不愿和两位妃子多说一句话。
上官鸿回到府上的时候,瑞清已经到家了,其实他昨夜没回来,上官鸿便猜到他十有**是受了伤,这时看到儿子,非但没有询问他伤势如何,反而板着脸追问他为何不来上朝,要知道他这一缺席会让多少人起疑。瑞清默不做声的听他数落了一大通,最后他语气强硬的扔下一句话:“明天必须给我上朝,倘若别人问起,就说你得了风寒。”也不等瑞清回答,他就拂袖而出。
这么多年了,他始终对他严苛的近乎残酷,瑞清知道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他的儿子,其实本来就不是,所以他可以随意打他骂他,待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如果没有上官鸿,他或许早就死在宫里的哪个角落,可即便如此,他就必须用一生的自由来交换吗?
那个可以让他重生的时机还没到来,他一直在等,不管多久总有一天他能从恶魔手里买回自由。值得高兴的是他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希望,他知道那些上天没有给他的,就必须用自己的双手夺回来,希望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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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上朝之前沈润川千叮咛万嘱咐,拜托他的宝贝女儿千万得乖乖待在宫里,绝对不能偷跑出去惹是生非。
“女儿记住了,爹,您从家里一直说到宫里,烦不烦啊?”
“我也嫌烦,但是你不长记性啊!要不是皇太后要我带你进宫来住几天,我才不放心把你这个祸头子带在身边。”
“媛媛怎么了嘛……”她假装委屈的嘟起嘴,随后把她爹赶出了门。沈润川走出很远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她,她顽皮的朝他做了个鬼脸,等他走远她立刻脚底抹油溜走了。
在宫里老老实实的等爹回来一定十分无聊,但是现在离午膳又有很长时间,她一个人东转转西窜窜,忽然就逛到了永和殿,突然之间一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
上回进宫来玩的时候被那个闷葫芦上官瑞清耍得不轻,害的她沈大小姐在那等了半天,直到日落还不见那家伙的影子,她这才恍然大悟,当下就把那个闷葫芦骂得狗血淋头。
今天真是一个报仇的好时机,她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一个点子,想着想着不禁偷笑起来。
谁也不会猜到,一个温文尔雅,贤良端庄的大家闺秀会爬墙吧。她稳稳的坐在墙头,等着某人从这里经过,她知道,每次上官瑞清上完朝都会从这里出宫。
她旁边是一棵琵琶树,等人无聊了就摘琵琶吃,时间倒也过得挺快,不久就看到上官瑞清从远处走来,沈媛打算从树上摘一些琵琶,等瑞清经过的时候全都扔到他头上,而他绝对不会想到墙上会有人。
她十分肯定那棵琵琶树可以挡住他娇小的身躯,可就在她一边偷笑一边摘琵琶的时候,墙下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在干嘛?”
上官瑞清这一问可把沈媛吓了一大跳,一个不稳身子就斜了,重心整个往下坠。“啊……啊……我要掉下去了……”她吓得魂飞魄散,这一摔摔得伤筋动骨也就算了,要是在上官什么的面前摔个狗吃屎该多没面子啊!
如此想着,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跌了下去!
就在她即将着落的刹那,上官瑞清上前一步,原本应该可以稳稳的接住她,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丫头竟然可以那么重,他没站稳,两个人啪嗒一声摔在草丛里。
他只觉的后肩一阵剧痛,顷刻间冷汗直冒。
而那个丫头居然还很不要脸的趴在他身上,哇哇大叫道:“痛……痛……粉身碎骨的痛。”
“你都摔在我身上,你痛什么?”瑞清忍痛说道,不料那丫头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张开一只眼偷看着她身子下的那个人,转而说:“痛……痛……肯定扭到腰了。”
“你哪有腰啊……”
沈媛睁开眼睛,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然后直挺挺的爬起来,坐在人家身上,盯着满头大汗的上官瑞清道:“上官什么的,我压得你很痛是不是?你演戏演的真好啊!可以再痛一点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她说着便摆出了准备扑下去的动作。
她忘了这儿可是春暖花开,游人闲庭信步的好地方,她也忘了她的父亲也会散步到此地来。“沈媛——你在干什么?!”老远的传来沈润川的声音,他父亲向来慢条斯理,从来不会用如此大力如此焦急的语气说话,天知道他这回是看到了多么恐怖的画面!
沈媛抬起头,只见爹用不可能的速度朝她这边走来,最要命的是连那个凶巴巴的皇帝也在那!她赶紧从上官瑞清的身上爬起来,爹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一副伤心致极的模样。
“你真是……你真是……爹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从墙上摔下来,上官什么的救了我,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看上去挺威武的,却是只空心包子,于是我们就摔倒了。”
“你爬到墙上去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在宫里等我的嘛!”
“那不是有琵琶嘛……”她怎么能说她是为了偷袭上官瑞清才爬上去的。沈润川无奈的摇着头,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转身朝已经站起来的上官瑞清一拜再拜,嘴里叨念:“小女顽皮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做爹的给惯的,回头我肯定好好教训她,还请上官公子多多见谅,千万别放在心上。”
他一个劲道歉,心想女儿跟谁抱在一起不好,非要跟姓上官的扯上关系,转念又一想,不对,女儿跟谁抱在一起都不好啊,总之他现在比真正的当事人还难堪,脸都不敢抬起来。
上官瑞清倒是非常镇定,回之一礼后便转身告辞了,沈媛望着他的背影,愤愤的在心里痛骂:好歹你发个声啊,就这么一走了之算什么!
“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啊!不是告诉你离那个人远一点,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中邪了啊丫头!”沈老爷气得几乎就要昏厥了,他女儿还不以为然的嘀咕了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也会从这儿走。”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话虽如此,不过沈媛知道爹每次都是吓吓她,只要她掉几滴眼泪爹就会心软的。
只是一次普通的午膳,皇太后却张罗的十分隆重,其实吃饭的人也就五个人而已。
沈媛这回老老实实的跟在沈润川身后入席,见到皇上、皇太后、还有皇太后的儿子她都一一行礼,刚才对付上官瑞清时的嚣张气焰完全不见了,倒是在与皇太后的儿子,那个一见到她就低下头拨手指头的刘慎目光相遇时,她就会用力瞪他一眼。
“小媛今年也有十六了吧?”皇太后端坐在最高的席位上,语气则非常温柔,沈媛刚要夹一个花朵形状的糕点,赶紧放下筷子,必恭必敬的回话:
“回太后,再过几天就满十六了。”
太后抿嘴一笑,看似毫无意义的说:“不知不觉也到谈婚论嫁的岁数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咱们慎儿今年也要十八了。”说着他看了刘慎一眼,刘慎羞涩的缩了缩脖子,眼睛偷偷的飘到沈媛那里,她正优雅的喝了一口汤,他觉得那真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
沈润川一听便感觉到了太后的意思,可自己女儿他心里最清楚,刚才那恐怖的一幕还在他脑海里回荡着,这会他只能尽量扯开女儿的话题。
“也是啊,皇上当年登基的样子微臣还历历在目,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看我大汉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也算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了。”
“还好有众大臣帮着皇上一起治理朝政,天下还算太平,尤其是沈大人功不可没。”太后说着,又把话题转到沈媛身上,“哀家好奇打听一下,小媛是有心上人了吗?”
真是一刻也不的安宁,沈润川赶紧给女儿使了下眼色,沈媛一边想着上官瑞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边说:“好像还没有。”
“什么叫好像,有还是没,若是没有,哀家可要长个心帮你留意了。”
“小媛还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成天就知道玩,哪敢让太后操这份心呐。”沈润川紧张的就差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太后倒是显得很轻松自在,拉家常似的对他说:“小媛哪像你说的这样,我看她挺乖巧懂事的,是不是沈大人太严厉了?”
“就是,爹总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人家不就是活泼了一点嘛。”沈媛一句话把太后逗乐了,宫里的格格妃子可不敢如此说话,这个丫头可真算别具一格。
“哀家就喜欢你这种活泼的,不要去管你爹,在这多住几天陪陪哀家。”
“还是太后娘娘通情达理,爹太古板了,就知道骂我……太后娘娘,小媛前几日学了一招新的按摩手法,可舒服了,晚上给您试试?”她仿佛找到了靠山,使劲拉拢太后,其实她心里的小算盘早就打好了,住在宫里就能每天看到上官瑞清,给太后按摩是假公济私,要见某人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太后当然不会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的另有其人,还一个劲的赞扬她聪明可爱,只有沈润川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眼看着午膳就要结束,太后突发其想,让刘慎带小媛到去年才造好的皇家花园去逛逛,不管沈润川如何阻拦,她还是很乐观的看好他们两个,还反过来责怪沈润川太过严苛。
总之只要这丫头靠近皇宫半步,沈老爷子这颗心就得一直吊着,他不止一次用眼神告诉女儿,住在宫里的时候千万得太平一点,就算装也要装得像个大家闺秀。
时值盛夏,百花齐放,如同梦境一般的皇家林苑让沈媛一时间迷失其中,而另一个人,却为她迷失其中。
刘慎一直跟在她旁边,眼看四下无人,这才敢稍稍靠近她几步,双手食指来回打着圈圈,最后鼓足了勇气对她说:“小媛,我要娶你!”
“什么?”她摘下一朵花,根本没听刘慎在说什么。
他咬咬嘴唇,道:“那花真美。”
“是啊……”她把花插在头上,问,“好看嘛?”
“好看好看,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的。”
“还是你机灵,要是那个上官什么的也像你这么懂得欣赏就好了。”
“你是说上官瑞清?”
“就是那个闷葫芦。”
“皇上说,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呀?”
“不知道,他没说,他只让我离他远一点。”
听到这里沈媛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离我远一点!”被她一凶,刘慎硬生生把原先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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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倾城的美貌之下藏着一颗难以琢磨的心,不想让人看透,却更是引人入深。
自从上次她救了受伤的上官瑞清之后,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光顾纤云轩了,虽然每一次都是短暂停留,但眼神极其锐利的嫣城还是可以穿越人群看到他独自站在门口的身影,他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一片剪影,嫣城一边弹唱,一边有意无意向他投去目光,直到他消无声息的离开。
可是今天不一样,嫣城看到他在离开之前交给小玥一样东西,他每次来都是低调到不行,恨不得任何人都不要瞧见他,这回他给了小玥什么,嫣城当真有点好奇。
一曲结束,她看似无意的走到小玥身边,假装不经意的感叹了句今天客人还真多,小玥赶紧赔笑道:“还不都是来捧你场的,对了,还有这个呢。”她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有人让我转交给你,可能是看到你手指破了吧。”
嫣城知道这个木盒就是先前那位公子给的,原来是让她转交给自己,一定是上次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她的手指被琴弦划开,这才带了药膏过来,真是个冰冷的有心人。嫣城不以为然的笑了下,便将它放进袖口,毕竟时常有人送她东西,她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大多送的都是胭脂或发簪之类的,送药膏还真是第一次。
她刚要回屋准备下一场表演,小玥冷不防的说了句:“也怪啊,这个上官公子每次来都不进来,只是远远的站那么一会会,难道宫里的俸禄连喝口茶的银子也不够吗?”
嫣城突然停下,回过头神情异常紧张的问道:“你说什么,他是谁?”
小玥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你……你不知道吗?一直来一会会就走的上官公子……”嫣城听着,心里好似有个沉睡很久的东西在往外冒,小玥接着道,“你不知道他但是你肯定知道他爹,他爹就是大名……”“你说他叫什么?”她根本不想知道他爹是谁。
“上官瑞清,怎么了?就算他爹是大丞相你也不用这么吃惊吧……喂,嫣城,你去哪?”
小玥还没说完,嫣城已经冲出门外!
难怪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与众不同,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与她心心相吸,这么多年了她始终静如止水,却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心生涟漪,原来是他!
为何她早点没有想到,为何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他每次都是在门外远远的看看她,即使隔得再远她也能从人群中看到他,这个和她一样有着谜一样眼睛的男子,居然就是她寻找多年的那个人——那个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唯一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名字,上官瑞清!
嫣城用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虽然知道他可能过几天还会再来,但是她真的很怕等待,就连一刻她也不想错过与他重逢,她拼命跑着,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去找你,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还好,上天把你带到了我身边,虽然我没有很快认出你,但是我再也不会错过了,这一次,我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你的手,我要告诉你,是因为你我才那么努力的活到现在……”
不知跑了多久,她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仿佛下一秒全身的力气就会被时间抽走,直到人群中出现了那个熟悉而遥远的背影。
曾经很遥远,她都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追,如今近在眼前,她用最后的力气朝他跑去,然后,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
她紧紧的靠着他的背呼吸,一下一下,突然之间世界变得好安静,她也莫名的感到安心。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上官瑞清被人从后面突然这么一抱,正要做出回击,低下头却看到了嫣城紧紧抱住她的手,他认得她洁白如雪的手,还有手指上因为拨弦而留下的血痕,他知道她是纤云轩那位姑娘,只是不知为何她会如此突然的追过来,难道就为了感谢他的药膏?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她认错了人,伴着急促的呼吸,她在他身后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不要走……”
她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牵引着他的心,他向来都是跟着别人的意志而活,不曾想过这样的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卖艺的女子产生好奇,他几乎以为他生存的目的已经为零。
“不要走……”她还在呢喃。
这一次,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而活?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今晚……”正说着,他感觉她的双手开始缓缓抽离他的身体。
“我会等你,今晚,说好了。”她语速很快,担心被人听到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掩饰不了言语中的喜悦,说完她就朝回走去,瑞清看着她逐渐消失在人海,心里的好奇犹如涟漪般散开。初见,她就仿佛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不染纤尘;再见,却又好像迷雾之中藏着一把刀子,不知不觉就会落入她的陷阱。
这会是一个陷阱吗?
虽然他见过无数个陷阱,却唯独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中她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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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哈哈哈,这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从北方远道而来的东胡国国君一看到大汉天子赠与他的临行之礼,忍不住大加赞赏。
坐在他对面的刘禁虽说是馈赠宝剑,但其实另有目的。他知道这位北方大国的君主极其喜好舞剑,对中原的青铜古剑也是很有研究,这才将这把跟随开国大将征战沙场的宝剑送给了他。
国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宝剑,笑不拢嘴道:“不知道中原的剑和东胡的剑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此话一出,坐在国君身边的随从立刻来了劲,摩拳擦掌道:“这得比试一下才知道,皇帝送的剑到底是不是像传说的那么灵。”
“说的也是!”国君喝了酒之后红光满面,借着酒劲他毫不客气的邀请试剑,“正好本王也有一把了不起的古剑,本王的剑士也有兴和中原高手一较高下,不知皇上是不是赏这个脸跟我们比试一下?”
殊不知这正是刘禁想要的,他从拿出剑的那一刻就等着对方说这句话,对方果然正中他下怀。
“既然国君盛情邀请,朕也没有理由拒绝。”他冷静的将视线转到席下的上官父子面前,道,“若是让侍卫来试剑未免损了剑的价值,朕一直听闻上官公子剑术了得,就劳烦上官公子来为国君试剑。”
此话一出,上官鸿突然察觉到了刘禁的用意,他定是要试探瑞清是否就是被侍卫所伤的刺客,瑞清后肩上的伤还没痊愈,要与东胡高手试剑必定会露出破绽,皇帝已经在怀疑他们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大了他们的嫌疑。
上官鸿立刻拦在儿子面前:“皇上!论瑞清的资格还不够为您试剑,微臣认为兵部侍郎更有这个资格。”
“朕认为瑞清有这个资格。”
刘禁盯着面无表情的上官瑞清,他若再不起身,同样也是暴露了自己的嫌疑。与此同时,上官瑞清起身离席,必恭必敬的从东胡国君手里接过宝剑,它比一般的剑来的更轻,剑柄上图案纹路清晰,一百年过去它依然着当年的模样,让人不由得赞叹铸剑者的手艺之精湛。
虽然上官鸿的心七上八下,生怕儿子有个闪失暴露了身上的伤,但是在大殿后方的一根圆木红漆柱后面躲着的一个身影,则激动的热血,她知道今晚皇帝会让上官瑞清试剑,这才逃过皇太后的视线偷偷溜到这儿,因为她不能入席,所以只好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偷看他试剑。
一想到爹若是知道了她偷跑进大殿便会气的吹胡子瞪眼她就忍不住偷笑,可与被人发现而撵出大殿比起来,她更迫切的想看瑞清比剑。
不一会,东胡国的剑士也提着一柄大刀走出席位,他看上去足有瑞清两倍重,那把刀也好像也重的能压死人似的,沈媛紧张的手心冒汗。
上官瑞清则是一贯的波澜不惊,面对身强力壮的对手他始终沉着冷静,只是后肩的伤让他无法使出全力,好几个招术明显可以做的更好,但是因为害怕伤口裂开他只能减小力气,尽管如此,也没见他处于下风。
这一场试剑看得东胡国君连连叫好,他带来的剑士丝毫没有丢他的脸,几个招术堪称完美,差点就伤到了对手,然而对手也是身手了得,他佩服这位中原男子快如闪电的招式,那把剑在他手中宛如行云流水,国君顿时乐得前俯后仰,心中啧啧赞叹真不愧是把上等的好剑!
只是下一秒,形势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东胡剑士的力量完全压制住了上官瑞清,他不再进攻,只能防守,又过了一会,连防守也显得有些吃力了。可绝对不能在此露出破绽,他要保护他的伤口,但是他也不能丢了中原人的脸,只是今天的场面确实难以对付,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皇帝正等着抓他的把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剑士已热得汗如雨下,只见他卯足了劲一刀砍下去,瑞清伸手一挡,两把明晃晃的宝剑在空中相遇,他只感到后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可是不能放手,否则他就输了。
他的双手在不住的颤抖,死死不肯退让,这似乎惹急了那位剑士,他索性抽回大刀,踹起一脚踢中瑞清的胸膛,他来不及躲避,“嗵”的一声摔在地上,后肩上的伤口再次受到撞击,他已经痛的面色苍白。眼见那个魁梧的剑士再次朝他这边攻来……
“住手——”
突然,从大殿后面飞奔出来一个身着纱裙的姑娘,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她,沈润川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可能想到他的宝贝女儿会从后面冲出来,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挡在上官瑞清的面前。
“你都赢了,还要打啊!你要打死他吗?”沈媛怒气冲冲的盯着一脸莫名其妙只喘气的东胡剑士,然后回头看了眼他的国君。国君大笑着走了出来,酒气让他显得有些晕眩。
“好了好了,可以了,比武本来就是点到为止嘛。”他依然喜笑颜开,“看得出这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瑞清吃力的站起身,然后双手将宝剑呈给了东胡国君,国君接过剑,极其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你身手不错,都把我们东胡最好的剑士打的气喘吁吁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哈哈哈。”说罢,他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只是瑞清怎么也笑不出来,倘若今天他身上穿的不是深红色官服,恐怕也掩饰不了慢慢渗透出来的血迹。
而坐在龙椅上的刘禁则微微扬起了嘴角,虽然比武输了,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上官瑞清隐藏的再好,心思慎密的他也能洞穿他一切变化。这场比武让他吃足了苦头,要不是沈媛贸然冲出来,他定要让那个胡人再多教训他一会。
“小媛,你干什么,赶紧出去!”沈润川怒视着女儿说道,她不满意的嘟了嘟嘴,眼睛偷偷的瞄到上官瑞清身上,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坐回原位,可是他脸色苍白,脸颊上还渗着点点汗珠,沈媛看了别说有多心疼。
“皇上对不起,小媛是看到上官公子打不过那位剑士才一时心急,请皇上赎罪,请国君赎罪。”她恭恭敬敬的道歉,反正闯了祸之后再卖乖是她的拿手好戏,况且她知道有那个十分中意她的刘慎在此,就算皇帝要处置她,刘慎也不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坐在沈润川身边的刘慎唯唯诺诺的为她解围道:“正、正好,听说小媛会吹箫,要、要不就让小媛吹一曲,我、我很想听。”他急切的望着龙椅上一脸看不出心思的刘禁,他是真的担心这个六清不认兄长会拿办小媛。
不料皇帝竟欣然接受了刘慎的提议,他深深的送了一口气,再次望向小媛的时候,她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上官瑞清那边,仿佛刚才拯救了她的不是他,而是那个默默喝着酒的上官瑞清。刘慎心里有一些失落,他明白即使上官瑞清什么都不做,小媛还是会为他着迷,而自己,虽贵为皇子,可在小媛那里却分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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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子时已过,除了纤云轩门外还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之外,其余的店铺早就打烊了。两个送客的丫头在回屋的路上闲聊起来,先开口的是穿翠绿色裙纱的姑娘,由于天热她用一条丝绸锦帕扇风驱热。
“今天客人真多,累都累死了。还有这鬼天气,是要把人热死吗?”
“你少抱怨了,客人多咱们才有饭吃。”穿粉色衣裙的姑娘看上去稍大一些,“李大人,慢走慢走,回头再来哦。”她突然朝一个气派十足的官爷挥挥锦帕,一时香气四溢。
“奇怪了,今天客人那么多,但是嫣城却一个客人也不见,我怀疑定是大掌柜又去招惹过她了。”
“嫣城可是咱们这里的金字招牌,谁敢惹她呀,掌柜还真是不识抬举。”
“可是又很奇怪,她明明看上去挺高兴的,以前掌柜惹了她可不是这样啊。”
“谁知道,反正我不待见嫣城,看到她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想掐她,好像整个纤云轩就她一个人会拉曲子。”绿裙纱的丫头说着还做了个掐人的手势,年长的姑娘掩嘴一笑,道:“谁不想掐她啊。”
正说着,小玥迎面走来,一看到她,两个人都停止了说话,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小玥姐”,小玥爱理不理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她今天回绝了四个想要听嫣城唱曲的有钱人,此时正气势汹汹的冲往嫣城的房间准备摆出前辈的姿态职责她。谁叫店里的每一笔入帐都规她管,她必须把帐面做的很漂亮才能让孟天意心满意足。
她推开嫣城的房门,她正侧坐在窗前,听到门口有动静才转过头,进来的却是小玥,她又把视线转到窗外。
“你怎么回事啊,生意不要做啦?不要以为有掌柜撑腰就可以乱来,我告诉你……”
“看不惯我就让孟天意赶我走。”嫣城没看她,只是侧着头慢条斯理的扔出这句话,小玥恼羞成怒的跺跺脚,几乎是吼叫:“这是你说的,我这就告诉掌柜去!”
就听到一长串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嫣城依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窗外,行人比刚才更少了,已经过了子时,恐怕他要失约了罢。
一连过了好几天,上官瑞清都没有在纤云轩露面,至于小玥如何到孟天意那告发嫣城,嫣城也无从得知,因为孟天意丝毫没有提及她不接待宾客的事,这里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静。
时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这一天,每年的这天嫣城都会无一例外的到曾经被烧毁的家园前静默,那里如今已建起了一座高高的牌楼,完全找不到当年白家乐坊还在时的影子。去年嫣城还在牌楼下遇到了小时候一起学琴的萍姐姐,她已经成家,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萍姐姐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她一直说嫣城变了,过去那个未经世事眼中透漏着无限光彩的雀儿不见了,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女乐师,正如她小时候承诺的那样,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如今的她是那么耀眼,可眼里却再也不见当年的光芒。
又是一年过去,今天天空飘着雨丝,嫣城出门时带了把油纸伞,她刚出门,一辆崭新的马车从眼前飞驰而过,一副官家气派,她盼望着马车停下,她一直在等的人从车里出来。
可是没有,马车消失在雨幕的拐角,她嘲讽了自己一句,他这么久不来,恐怕是不会再来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誓言约定,世间的男子都是一样的薄情寡义,他们献出殷勤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更何况上官瑞清还是官家子弟。
雨天纤云轩的生意相对冷清,小玥坐在帐台前拨了一会算盘,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前,她几乎用冲的快步跑向来者,要不是他一直给人拒人千里的感觉,小玥定会热情洋溢的缠住他的胳膊。
“怎么这么久没来关照咱们呀……”小玥献媚似的望着他,声音柔柔的,“上官公子里边请。”
上官瑞清没有进去,只是和往常一样朝里望了下,由于肩上的伤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他不知道嫣城是不是每天都在等他。然而今天台上唱曲的并不是嫣城,他心里有些诧异,但是他这一微妙的举动却被小玥看在眼里。
“上官公子是要找嫣城姑娘吧?真是不凑巧,嫣城今天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不过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会唱曲的姑娘,上官公子要不要里面坐坐?”
“不用了。”他简短的说了声,“我明天再来。”
小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甘心的嘀咕了句:哼,我就不信从你身上捞不到油水。
烟雾缭绕在高大的牌楼顶,嫣城撑着伞,抬头望着几乎要被雨幕吞没的石砖,如果着火的那天也是如此潮湿的天气,那么乐坊就不会被烧毁了。可如果没有那场大火,还会有现在的自己吗?
遥远的思绪被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打断,她转头朝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又是刚才出门时看到的那辆马车,她奇怪自己今天怎会对官家车那么感兴趣,还是说,自从和他重逢,她对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开始着迷。
马车再次消失在雨幕下,那么刚才它也在此停留过?嫣城不再多想,这样的马车到处都是,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沈润川放下帘幕,满腹糊疑的自语了一句:“她怎么会来这……”刘禁抬起头,放下手里的卷轴,上车前沈润川就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他问他看到了谁。
“京城第一的女乐师啊,微臣上次去纤云轩的时候还听过她唱曲,确实了不起,弹曲的手艺也相当了得。可是她怎么会来这?”
“兴许只是经过吧。”刘禁重新又低下头看起手中的折子。
“不太像,她一直站在那呢。”
“沈大人认为她会和白先生的乐坊有关吗?”他也试着往外看,但马车已经驶出很远了。
“这个微臣也吃不准,倒是皇上,咱们若每年这个时候来这里,或许真的能遇到当年民乐坊的人。”沈润川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期许的光,“皇上,要不要再回去打听一下?”
刘禁看着折子,没有抬头:“今天不必了,过几天再来,正好朕也想见识一下京城第一的女乐师。”
“说到这个,差不多也该到汉乐府选琴师的日子了,自从总管张大人走了以后,他的位置都空好久了。”
沈润川说完,刘禁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道:“这事就交给沈大人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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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才到宫里,总管赵公公面色慌张的跪倒在刘禁面前,惊恐万状的禀报道:
“启禀皇上……霍……霍亲王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刘禁还没坐下,突然就收到了这么大的消息,于是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宗仁府,见到霍文从的时候,他早已全身冰凉。
“怎么回事?”他掀开覆盖在霍文从身上的白布,无奈问道。
“回皇上,奴才按照惯例给霍亲王送饭,不料来到这里时他已经咬舌自尽了,奴才赶紧找来太医,可是……可是已经晚了,霍亲王已经……”
刘禁望着霍文从那张一时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年的脸,不禁双眉深锁,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若早点认罪,交出赃款,最多也就十年的罪刑,根本犯不着丢出性命。
还是?
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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