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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宋权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7:26:42|下载:大宋权将TXT下载
  廷对我们的恩义,死守扬子桥,待得南方战事定下来,董某一定会师,与尔等一起剿灭宋军,为朝廷立大功。”

  “董士选,只记得自己立功,如何战?如何守?”张宏骂道:“我说他子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均州军的厉害他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淮南军也是久经战火,仅均州军与淮南军的联军就足够我们受了,再加上黑杨这子也添,怎么守。”

  “守不住还是要守啊。”张邦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若是丢了淮北,咱们张家就完了。”

  “大不了跟王惟义一样,降了宋军罢了。”张宏气哄哄说道。

  “宏儿,”张邦直斥骂道:“这话不得,难道你忘记了济南的张家了吗?王惟义孤身一人,可咱们张家偌大一个家族,逃脱不得啊。”

  “爹爹,那就唯有拼命了。”张宏站起来,大声道:“老子就不相信,均州军真是这么厉害,来就来吧。”

  第五十章 层层狙击(2o)

  第五十章 层层狙击(2o)

  两万骑兵,三万淮南军精锐,三万忠义军,再加上两万扬州守军和接近三千地方军,这是郭平目前能够动员到的最大的兵力。.

  鞑子已经不允许他在淮北1ang费太多时间,昨天南方终于传来准确的消息,丁家洲之战已经打响,他虽然不清楚张贵的情况,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从xiao兵一直升到副都指挥使,指挥过最大兵力也只有不到三万人的郭平来说,这是一份沉重的负担,出于对大宋的负责和对李庭芝的信任,他坚决把指挥权jiao到李庭芝手上。

  “大人,末将心有余而力不足。”郭平认真说道:“十万大军,已出末将能力范畴,出于对朝廷负责,对宋军负责,还请李大人体谅,亲自指挥大军。”

  范友信偷偷看了一眼苗再成,早在郭平入城之前,李庭芝就说过扬州大军会从均州军指挥,均州军如今以郭平为尊,也就是接受郭平指挥。

  当初苗再成还曾经反对,后来李庭芝把他痛骂了一顿,苗再成才委屈接收。看到郭平识相,苗再成连忙说道:“郭大人谦虚了,不过李大人为官贤,为将能,乃我大宋之栋梁,李大人能够指挥大军,乃是我大宋之荣幸,老苗我第一个赞成。”

  李庭芝瞪了他一眼,道:“郭将军过谦了,郭将军之才老夫清楚得很,就连君实也多赞同,郭将军推搪之意,老夫可不能接受。”

  “或许郭将军是怕这帮xiao子不听指挥?你给老夫放心,老夫管不了鞑子,难道还管不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再不行,老夫就把他们关起来守扬州,扬州不也是需要人守吗?他们也好物以致用。”

  众人冷汗直冒,李庭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阴暗啊,苗再成等人,等这一天不知道望得脖子都长了,李庭芝说这话实在是句句惊心啊。

  苗再成连忙说道:“李大人年纪大了,还要为大宋劳累cao心,我等于心何忍?这等xiao事,倒不一定要劳烦大人,我们为将者应该多体谅统帅、多为统帅分担啊。”

  “郭将军乃禁军出身,又长时间跟从在天纵奇才张大人身边,多与鞑子作战,深晓鞑子的脾xg,有郭将军指挥大军作战,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众人冷汗直掉,这苗再成为了出城,都成了拍马屁的高手了,不过想到苗再成也是一心为了朝廷,倒也不好笑话。

  郭平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末将资历不足,当不得大军统领。”

  这也是实话,朝廷出了一个张贵已是奇迹,再说张贵一路走来指挥的都是从义勇军展起来的均州军,如今郭平需要指挥外军两淮精锐,就算是李庭芝等人不会反对,也难免下面的xiao兵会有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范友信拱手作揖道:“末将有一个想法。”

  “李大人年纪大了,留守扬州为咱们巩固后防,这绝对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郭将军之才大伙也看在眼里。”

  “不若李大人为正将,坐镇扬州,郭将军为副将,指挥大军围攻张邦直大军,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好你一个老范,两人都不得罪。”苗再成口无遮拦,笑道:“这法子再好不过了。”

  郭平还想反对,李庭芝笑道:“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莫非郭将军还想折腾老夫不成?这事非你莫属,你不用担心,还是那句话,谁要是敢不听郭将军的命令,老夫断然不会轻饶他。”

  郭平这才接受,众人表示了庆祝。

  李庭芝看在眼里乐在心上,他也不干涉郭平和他们打成一片,还是苗再成这个烂嘴巴的家伙,问道:“如今我大军十万,兵力已在张邦直之上,出兵时机已到,还请郭大人下令。”

  到了现在,郭平倒不客气,沉思了片刻说道:“张邦直手中虽还有兵力接近八万,但需防守扬子桥与瓜州渡口。”

  “据探子回报,扬子桥如今兵力不到六万,瓜州渡口更是只有两万,但是瓜州渡口可以随时接应阿里海牙水师。”

  “阿里海牙水师兵力将近二十万,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支援瓜州渡口,再说如今阿里海牙停留在健康,协助鞑子攻击长江沿岸的城防,为丁家洲大战做准备。”

  “但也不得不防,瓜州渡口乃淮北重要战略之地,鞑子不会看到瓜州渡口轻易落入我军手中,那么我军唯一的突破点就是扬子桥。”

  郭平取来一副巨大的地图,道:“扬子桥原只是xiao城,但自从阿术以扬子桥为中心围困扬州以来,鞑子在扬子桥经营下了一番心机。”

  “张邦直又是谨慎之人,自从接管扬州以来,更是对扬子桥进行了加固,所以我军要取扬子桥,恐怕不容易。”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郭平看到众人有些着急,连忙说道:“扬子桥原只是xiao城,几乎没有城池,虽有阿术经营扬子桥,又有张邦直加固,但城墙还是不能和扬州、庐州等相比。”

  “依然是土罐子?”姜才对胡明伟使用火yao感到非常新奇,问道:“老夫记得在襄樊时张贵就用过这个办法,如今不知道还行不行。”

  “老将军英明,”郭平赞扬道:“炸开鞑子的城池,这倒是一件xiao事,郭某考虑的是炸开城墙后如何和张邦直决战。”

  “鞑子毕竟经营扬子桥半年有余,地理位置也比我们熟悉,若是强攻,恐怕将士会伤亡不少,但若是用计,张邦直为人稳重,又对我军颇有防备,恐怕也不容易。”

  “再者张邦直身边还有不少骑兵,就算我们攻入扬子桥,也不得不防他骑兵袭击我们步卒,造成巨大伤亡。”

  众人除了佩服郭平考虑周全之外,也想不到具体的方法。苗再成是一个直爽的汉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抱拳说道:“郭将军考虑周全,老苗佩服。”

  郭平摇了摇头,道:“瓜州渡口与扬子桥之间有一处高地,为防止瓜州渡口的援兵、甚至还有阿里海牙和鞑子的援兵,故应该在此设防。”

  “淮南军善守,大举你率领淮南军两万人,既要挡住可能来自瓜州的援兵,还要挡住扬子桥准备逃亡的可能。”

  陈大举心中反对,但想了一下现这个安排恐怕是最好,淮南三万大军刚历经生死,他们远道而来,自然心中有所挂念,哪里会用心尽力?

  而黑杨的忠义军,重新归顺大宋,yu立新功,自然会拼命,扬州守军就更不用说了,鞑子围困扬州半年,城内守军死伤无数,留在城外的百姓也成了鞑子的刀下鬼,他们和鞑子有深仇大恨,也自然会拼命。

  至于大旗率领的地方军,千人不顶用,剩下的自然就只有自己率领的淮南军了。

  “末将遵命。”陈大举大声说道:“一定拦住鞑子。”

  张邦直看着扬子桥城外密密麻麻的宋军,只有苦笑,当初董士选率领山东各路诸侯南下之时,可曾会想到这样的结果。

  张宏已连夜赶回瓜州渡口,这个比自己还厉害的儿子,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希望,他不知道张家究竟能够生存到哪一天,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活下去。

  宋军来势汹汹,仅一个早上就已经扫平了扬子桥四周留守的瞭望塔和探子,如今扬子桥已成为了以前的扬州,四面都是宋军的身影。

  “老将军请不要担心,宋军刚到,还没有做好准备,断然不会贸然攻城。”其中一员副将劝道:“老将军还不如稍作休息,等宋军攻城也不迟。”

  “稍作休息。”张邦直摇了摇头,问道:“如今兄弟们的情绪怎样?一切是否准备妥当。”

  副将点头,道:“老将军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兄弟们的士气很高,知道宋军前来送死,眼看功劳就在眼前,大伙都高兴得很。”

  鞑子以杀人为荣,山东落入鞑子手中十数年,早已成了半个门g古人,他们的地位比汉军要高,无论武器还是训练都比汉军要好,也难怪他们叫嚣得厉害。

  董士选南下,把他们留在扬州已让他们觉得是一大耻辱,如今连宋军也敢找他们麻烦,你说他们能不生气吗?

  “如此甚好。”张邦直捋了捋苍白的胡子,他誓回到山东之后,再也不愿意南下,对他这么大年纪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煎熬。

  “咦?”其中一个副将突然吃惊的看着远方,惊讶说道:“老将军,老将军,宋军已经摆好进攻的姿势。”

  张邦直顺着副将看去,只见宋军骑兵在往返慢慢奔腾,他知道这是骑兵准备进攻前的准备,奇怪的看着四周动也不动的步兵,疑huo说道:“莫非宋军想借助骑兵攻城?”

  “擂鼓,让兄弟们准备好。”

  “咚”“咚”“咚”,鼓声响彻了天空,扬子桥的门g古汉军也绷紧了神经,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件大功劳,但这也是一场剧烈的战斗,以前都只是他们去攻打别人,如今自己却窝在城内,等宋军送上门。

  然而,擂鼓响了将近半个时辰,宋军骑兵依然是悠闲的往返走动,依然看不出进攻的意思,而四周的步兵,也没有任何变化。

  张邦直越紧张,他虽一早有了准备,知道均州军向来计谋多端,看到宋军这样,更加紧张,即使他为人再稳重,经验再丰富,面对恶名在外的均州军,他依然是提不起任何信心。

  副将连忙说道:“老将军,宋军可能只是在调整而已,大人不必理会。”

  张邦直点了点头,但却连城墙也不敢下了。

  到了日中时分,扬子桥城内将士没有用早饭的习惯,他们正想开饭,然而宋军骑兵突然向城内靠近了不少。

  擂鼓声只好继续响起,城内的门g古汉军自然来不及吃饭,等他们气喘吁吁来到既定位置,除了漫长的等待之外只有漫长的等待。

  又过了半个时辰,城内的门g古汉军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已开始饿肚子,张邦直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他看着城外的宋军走来走去,心中一股怒气憋得自己快喘不过来。

  “老将军,不如让末将率领骑兵出城冲他一阵。”其中一个副将实在忍不住,大声说道:“末将有信心。”

  张邦直沉思了片刻,却摇了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什么才是时候,副将不知道,张邦直也不知道。城外的宋军骑兵像是拥有无限的精力,他们不停的制造各种姿势和态度,张邦直熟读兵书,知道这是疲兵之策,但是他没有办法,只好让守军分开两批,轮流去吃饭,有些紧要的位置,就只能让火头把饭菜送到城墙。

  如此折腾一直到日落,夕阳散出无尽的柔和的光芒,张邦直中算是歇了一口气,他一整天下来也没吃过什么,身体早已抵挡不住疲倦。

  正当张邦直放心准备走下城墙之时,瞭望塔上的哨兵响起了急促的鼓声,张邦直连忙望去,只见远处一道骑兵的影子落入眼帘。

  远处的骑兵开始加,渐渐在城外惊起了一道尘埃。

  “难道宋军还能飞进扬子桥不成。”张邦直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道滚滚灰尘,眼看这些迅奔跑的骑兵越来越近,张邦直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一个巨大的“郭”字,迎风飘扬。

  突然间,一阵连环的惊雷声响起,张邦直一个站立不稳,竟然摔倒地上,等他慌1uan的爬起来,只见东西两面的城墙在爆炸声中如瘫倒,然后像四周飞散开去。

  要知道这些临时修葺的城墙只是用泥土加固,此刻在巨大的爆炸冲击下,重新化为泥土。

  夕阳西下,此刻的朝霞,变得无比的金黄,映照着那一股浓烟,仿佛变成了人间的地狱,在浓烟还没彻底散开之前,骑兵已经不期而至,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支标枪,这支标枪在攻入扬子桥的瞬间飞了出去,把那些准备阻拦宋军的门g古汉军来一个dong。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个皮囊子,骑兵的度很快,在扬子桥城内四散分开,他们手中都拿着一个皮囊子,他们看到军营、粮库、军备库、甚至是百姓的地方,都会把手中的皮囊子引燃,然而扔过去让这些地方变成一个火海。

  门g古汉军迅反应过来,然而宋军的骑兵的目标并不是他们,等最后一名骑兵离开扬子桥,扬子桥东面的浓烟才散开。

  迅、凶狠和毒辣。张邦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城内浓烟弥漫,汉军1uan成一团,一些军营、武备和粮库都在这一次袭击中变成废墟。

  “大、大人。”张邦直一整天担惊受怕,再加上没有吃过东西,眼前一黑竟然晕倒过去。

  张邦直满以为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安静下来,然而还没有入睡,一阵接着一阵的急促的鼓声再次把张邦直吵醒,张邦直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见身边两个亲兵着急的看着自己,看到张邦直醒过来,慌忙说道:“大人,宋军疯了,入夜以来没有停过鼓声,大伙都在城墙之上防备。”

  “这是宋军的疲兵之法。”张邦直缓缓的闭上眼睛,突然问道:“你们知道白天,宋军什么时候把火yao埋到城墙之下。”

  两名亲兵怎么会知道,自然摇了摇头。

  艰难的一个晚上终于熬了过去,张邦直双眼下陷,须一下子白了不少,他命令其中一个副将率领部下仔细巡视城墙每一个地方,然而却找不到任何痕迹。

  而今天宋军和昨天的又不一样,在扬子桥四周形成了一道新的防线,以拒马基石,盾牌为墙,牢牢的把扬子桥围困起来。

  一直闹到清晨的宋军,不知道受了什么刺ji,此刻继续闹起来。

  张邦直也只好吩咐将士加强警惕,若是看到宋军骑兵出现在哪个方向,城内就往哪个方向派出骑兵,万一城墙再次被宋军爆炸,也好把宋军堵住在外。

  “昨天宋军是如何埋下火yao,炸碎城墙。”张邦直再次问道。

  然而这些将士很多都是山东诸侯的家兵,董士选的董家军早已南下,只剩下这些和宋军没有jiao手的家兵,就连张邦直也不知道,他们又怎么能够想得出。

  众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副将大声说道:“老将军,留在城内也是等死,不如咱们杀出去,也好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

  张邦直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摇了摇头,道:“你看宋军已做好万全准备,恐怕就是要等咱们中计呢?只要我军加强防备,肯定不会让对方得逞。”

  然而,张邦直话刚说完,扬子桥城外四面八方出现了数不尽的骑兵,城内的守军惊慌失措1uan成一团,一阵爆炸声响起,还是东西两段城墙,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新的城墙再次变成了废墟。

  “杀!杀!杀光他们。”愤怒的张邦直,高举长刀,大声嘶喊。

  这是一场上天早已注定要失败的战争,但是张邦直还是举起了长刀。

  第五十一章 丁家洲殇(1)

  第五十一章丁家洲殇

  “矮张,真是你?”张世杰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脸微笑而且欠揍的张贵,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张贵会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伯颜占领池州之后,迅南下,屯兵二十万于丁家洲与宋军相距数里之内,汪立信亲领舟船战舰25oo艘于芜湖,而孙虎臣将精兵驻守鲁港,张世杰自己率领精兵七万陈兵丁家洲之西岸,与伯颜相持。

  如今张贵的身份,不知道比自己尊贵多少,他不前往还算安全的临安,不前往汪立信亲自坐镇的芜湖,当然也不去鲁港的孙虎臣,却来到自己和伯颜对峙的前锋,无论张贵出于什么年头,这份情谊张世杰就一辈子也还不起。

  “不欢迎?”张贵似笑非笑看着张世杰,笑道:“什么时候开始,矮张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呢?是不是矮张带的人太少了。”

  张贵和张世杰虽然仅见过几次面,但张贵知道张世杰是一心为朝廷之忠臣,有心与张世杰相处,张世杰当初还未到人生得意之时,张贵借助李庭芝和王清惠的关系,为张世杰说了不少好话,这些事张世杰也清楚得很,所以他向来把张贵当作恩人。

  “矮张,你这不是笑话老子吗?”张世杰骂道:“你矮张一人,胜过十万大军,有你矮张在,我张世杰心才安稳了几分。”

  “不是老子说汪帅,他驻兵芜湖,这不是等鞑子调兵遣将过来吗?这不是把主动权交给鞑子吗?这不正是如了鞑子之意?”

  “可不能这样说?”张贵摇头道:“避其锋锐,这是为将者先考虑,鞑子来势汹汹,士气如虹,再者门g古骑兵勇冠天下,非力敌也。”

  “鞑子水师数千艘战舰,人数更是数十万,而汪立信大帅所率领之战舰,仅朝廷之精锐,若是败了就劳骨伤筋了。”

  “老子是说不过矮张的了,”张世杰赶紧举手投降:“老子前些天听说鞑子占领池州出了点麻烦,当初老子就认为是矮张你了,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是你子干的好事了。”

  “怎么就是我了?”张贵奇怪的看着张世杰,这个已经有几缕白的将领,就是历史上南宋最后的抵抗力量了,他独立支撑南宋朝廷,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命丧崖山。

  “呵呵,朝廷上下内外,谁还能比你矮张会闹。”张世杰笑道:“老子胆子也不了,可跟你矮张一比,老子就是一个怕死鬼啊。”

  “老子看了半天,你子身边就十来个人啊,竟然还能在池州闹起不的风浪,老子不得不佩服啊。”

  “说到底还不是说咱的兵力不够了。”张贵郁闷看着张世杰,打趣说道,一个人一生中,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定然是你最信任得过的朋友。

  张世杰疑惑问道:“按理说你矮张所领均州军至少已有三万之众,再加上厢军、乡兵,总不能双手空空吧?”

  “要知道老子对面可有二十万敌军,其中将近十万门g古精锐骑兵,张弘范也不是闲人,这十万汉军也不是闹着玩的啊?”

  “人老子是没有的了,文漳这子带走了老子一万人,郭平带走了将近两万人,就连厢军也被牛将军带去了临安,老子手上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了,你要就要,不要老子马上滚。”

  “哈哈,看你说得。”张世杰连忙拉住张贵,道:“老子不过玩笑,你子阴谋多得很,你子干什么老子是看不透的了。”

  “老子思量,是否要把这七万精锐交给你,老子在你身边当一个兵可好。”

  “你干脆把老子杀了吧。”张贵苦笑,道:“老子就是怕人多才偷偷跑了出来,张大人若是说半句交权交人的话,老子马上跑路。”

  “好了,好了,老子算是服了你。”张世杰还真拿张贵没有办法,投降说道:“矮张你说要怎样折腾。”

  “老子从池州跑到这里,容易吗?这一路上那个地方都是鞑子的影子,老子连一顿热饭也吃不成,肚皮早已贴到脊梁了,张大人若不想看到朝廷第一个被活活饿死的官员死在你面前,是不是应该招待一顿?”

  “哎呀,你看我忙着说话。”张世杰拍了拍头颅,连忙吩咐亲兵去整顿饭菜,再看看张贵等人,虽然盔甲还算完整,但脸色真有几分苍白,想起张贵的为人,总不至于弄不到一顿热饭,恐怕是担心事情有变,故此才赶到大营与自己相见,仅是这份情谊,自己就还不起啊。

  张贵却摆了摆手,道:“不用折腾了,老子已等不及了,看时日应该是军中午饭之时,不若张大人带我到军中随便吃点,先安抚一下五脏府再说。”

  无论张贵提出什么要求,张世杰都不觉得奇怪,于是也不用通告,直接把张贵带到军中,张世杰也经常和将士一起用餐,所以军中对张世杰的到来并不觉得奇怪。

  很简单的饭菜,但总算是能够填饱肚子,张贵等人狼吞虎咽,还真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看得张世杰也觉得可怜,道:“多吃点,多吃点,军中别的不敢说,但是吃得足够。”

  张贵也不客气,众人吃了平常两倍的饭菜,张贵才抹嘴道:“幸好碰到了大地主啊,要不然想吃一顿饱饭也不容易。”

  其实张世杰心中也明白,一来张贵或许真饿肚子,但肯定是想知道他现在军粮是否充足。

  张世杰知道张贵肯定有事,于是把他带到帅帐,张贵喝了半壶茶,才道:“不是张贵不肯,实在是张贵手中已经没有半个兵了。”

  “伯颜南下之后,淮南就只剩下几万汉军了,郭平率领均州军精锐留在淮南,现在估计已经扫平淮南之敌。”

  “也就是说,伯颜后军已断?”张世杰眼睛一亮,低声道:“怪不得伯颜占领池州后,连整军也来不及,怕是你子在淮南闹得不轻。”

  “伯颜后军断不了,阿里海牙数千战舰,三十万水师可不是闹着玩,再说池州完整无缺落入伯颜之手,按照池州的军备物资,鞑子在一个月内至少不用担心。”

  “然而郭平扫平淮南之后,将会继续前往淮北,郭平运气若是足够好,等淮北落入咱们手中,伯颜才算是断了后路。”

  “这……”张世杰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贵,试探问道:“鞑子虽然主力南下,但必然会给淮北、淮南留下防守之兵,矮张你就这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老子对自己的部将熟悉得很,只要不出大碍,两淮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到大营,张大人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跟伯颜消磨时间,鞑子兵力充足,军备还算完整,但有一样是鞑子没有。”

  “时间。”张世杰疑惑问道。

  “正是。”张贵认真说道:“南方闷热、潮湿的天气最快还有四个月到来,最迟也不过五个月时间。”

  “门g古骑兵不适水土,不服气候,必然会减员很多,若是门g古汉军离开南方,仅剩下汉军就更不足惧了。”

  “再说草原的北方也的很呢?大元朝虽是将星闪闪,但如伯颜这种可以一手掌握大局的人并不多,北方若是叛再起,鞑子只能回到北方了。”

  “一个字:拖。”

  伯颜身边确实是将星闪闪,有张弘范、塔出、李庭、刘国杰,又有降将陈奕、管景模、吕师夔、钱真孙、叶阊等人。

  伯颜气势汹汹离开池州,到丁家洲与宋军相持,却又没有了动静,只是重新整军,编制新军,任命统帅。

  众将虽然疑惑,但是伯颜如今威信渐高,他不说别人竟然不敢问,又过了十天,伯颜才把众将召集在一起,淡淡说道:“王惟义降了宋军,淮南已彻底落入宋军之手,看来张贵还真有一些本领啊,张贵当初出现在池州,恐怕就是骗我们上当,让我军放弃淮南。”

  “这、这怎么可能。”张弘范对王惟义的结果虽早已有准备,但怎么也想不到王惟义会投降:“王惟义为人虽孥,但毕竟跟了我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勤勤恳恳没有任何异心,会不会、会不会是宋军造谣,让我军上当。”

  “要不然凭借均州军的兵力,怎么会这么快攻陷泸州大营。”

  “事实如此,”伯颜没有生气,他知道张弘范之所以反应如此ji烈,无非是怕自己责怪到他头上:“王惟义不感ji朝廷的恩义,反而降了宋军,不用一年时间,老夫定言他会后悔。”

  “淮南既然重归宋军,相信宋军又不是傻子,定然会派出大军,死守淮南,我军只有勇往直前,打通前往健康的道路。”

  “老夫之所以在这逗留十天,就是在等阿术将军的消息,如今董士选、吕文焕已南下健康,相信阿术大帅已经可以出兵。”

  “所以,老夫决定尽快出兵,但出兵前有一件事,还请张大人帮忙。”

  张弘范一听,立刻明白了是什么回事。

  正如伯颜所知道,张世杰确实是自己父亲张柔之侄,张世杰时候跟从自己父亲戍杞,当年父亲张柔受命率兵与当时的门g古军队战于狼牙岭,在战斗过程中,年方不到二十岁的张世杰与自己父亲张柔生了巨大的意见分歧,原因是张世杰当时不赞同自己父亲的战术。

  当年父亲脾气也不,毕竟张世杰是由于父亲的提拔才有今天,如今竟然敢反对自己的意见,但毕竟是自己大哥的儿子,也用不着跟他生气,最终父亲当然还是决意按照自己的计划守卫狼牙岭,并给张世杰安排了关键战斗。

  然而张世杰见张柔固执如此,于是拒绝参战,叔侄间因此反目。张世杰按律该斩的,张柔考虑到自己大哥的关系,只将张世杰关在了军营里。在张柔临上阵前,年轻气盛的张世杰最后告诉他说:“我虽年幼于你,但有闻后生可畏,若论打仗,你绝对不如我,不信咱们就打赌一次!”

  最后,父亲张柔果然兵败狼牙岭,并且被门g古军队俘虏纳降。意气之下的张世杰没料到张柔竟惨败至此,军队既没,自己又违反了军纪,于是只好南下投宋而去。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伯颜毕竟是朝廷的丞相,在加上伯颜向来善于收集情报,所以张弘范听到伯颜的话,就知道伯颜要说什么。

  果然,伯颜看着张弘范,笑问道:“听说对阵之敌和仲畴你颇有渊源,不知道张大人是否愿意为朝廷出这份力。”

  “老夫也不祈求对方投降,但是若能使得对方惊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弘范连忙说道:“末将誓死为朝廷效忠。”

  “张世杰确实是末将之兄辈,然而我们数十年未尝见面,早已形同陌人。”

  “老夫恰好知道,张柔将军对狼牙岭一战临死之前也不甘心,想必他也曾对仲畴说过此事。”

  “老夫现在就给仲畴你这个机会,让你有机会报这个两代之仇。”

  这个,想起父亲的郁郁而终,张弘范终于忍不住点头,道:“既然如此,末将就与此人一见也无妨,但末将并没有信心说服此人归降。”

  “有仲畴相助,丁家洲之战十拿九稳。”伯颜笑道:“我等战决,与阿术大帅会师丁家洲,归降之事不用勉强,老夫恰好知道张世杰是宋廷的忠臣汉子。”

  到了日落之时,大寨外竟然出现了数人,其中一名打扮似乎元朝将领,两军交战向来不杀来使,这是一种气度问题。

  “我乃大元朝上万户张弘范,今日求见贵军统帅张世杰,还请通传一下。”对方说话没有半分客气。

  守军先锋不敢自作主张,连忙让人去通知张世杰,张世杰此时正和张贵商议对敌之事,听到张弘范找上门,不敢相信再问一下,得知自己没有听错,让兵先行出去,然后问道:“矮张,张弘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老子不敢杀他?”张世杰说这话时,两眼充满怒气,看来当初张柔实在给他留下了坏印象。

  “还有什么意思?你是张弘范之兄辈,张弘范自然是过来跟你聚聚旧啦。”张贵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世杰,他虽然知道张世杰至死也不会投降元朝,但如今历史被自己改变了不少,他实在没有太多信心。

  “老子跟他有什么好聚?”张世杰怒道:“若不是他父亲死得早,老子就要干这大义灭亲之事了。”

  “再说,这么多年了,老子早已是宋人,不知金朝与门g古,对于这种没有大义之人,老子恨不得剥他的皮bsp;张贵笑了笑,道:“如今张弘范上来送死,那么咱们也不客气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用跟鞑子讲什么道义之事。”

  “这个,”张世杰憋了一肚子气,气哄哄说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老子这屠刀砍下,恐怕日后就难做了。”

  “那就算了,矮张陪你去见一下,日后也好为大人做一个见证人。”

  张世杰自然感ji,这个时候和元朝相见,日后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有几张嘴也说不明白。

  两人普一见面,张世杰就骂道:“你还好意思过来见我。”

  张弘范想不到张贵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究竟是顾全大局之人,立刻反驳道:“我并不是非要过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父亲临死之前让我一定要报仇,当初父亲在狼牙岭之战中战术确实输与你,但父亲临时前让我一定要打败你,报这个仇。”

  “哈哈,好嚣张。”张世杰大笑,道:“你父亲当日若是听我的话,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算你张家荣华富贵又如何,说到底只不过是门g古人的一条狗而已。”

  张弘范又岂是甘愿受辱之人,冷笑道:“我张家就算是大元朝的一条狗,也好比你现在是连狗也不如好得不知多少倍。”

  “你拼命报效的大宋朝廷能够熬得了多久呢?”

  “这个倒不用你担心,”张世杰捏紧拳头,一字一顿说道:“今日老子就守在这里,看你如何报得了这个家仇。”

  “给老子滚,若不是看到你是鞑子的来使,老子就先拿你祭刀。”

  “谁拿谁祭刀还不一定,等着瞧。”张弘范转头就走,然而却转头说道:“张贵,你可知道张青青就在庐州大营,她快要死了。”

  张贵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淮南之事,张某不清楚。”

  “至于张青青的死活,说实在话张某也尽力了,不尽力的是张大人你而已。”

  “均州纪念堂上的那两幅浮雕,难道比不上你建功立业的雄心吗?”

  张弘范迟疑了片刻,最终却是叹了一口气。

  等张弘范离开,张世杰好奇的看着张贵,笑道:“看来矮张你和张弘范之间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啊?”

  “去。”张贵笑骂,道:“老子就算是和他有一腿,也无关朝廷大事。”

  “什么叫做有一腿?”

  第五十二章 丁家洲殇(2)

  第五十二章丁家洲殇(2)

  张弘范回到大营,如实的把经过一字不漏的说给伯颜,当然最后和张贵说的话自然不会公开,这事说到底是他张家耻辱,是他张弘范纵容的结果,张贵没有用张青青来威胁他,他自然不会自揭伤疤。

  “张贵也在大营?”伯颜皱了皱眉头,张贵崛起的这三年,就是大元朝攻宋遇到挫折的开始,可以说张贵的功劳和崛起,完全是建立在大元朝的失败之上。

  “是的,”张弘范老老实实说道:“末将和此人交集甚多,绝对不会认错人,而且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张贵和张世杰的关系还不错。”

  “这事件老夫总想不明白,”伯颜突然问道:“师夔,你曾是大宋的臣子,你可知道大宋有什么人如张贵这样,不但不听圣旨,还到处跑不在军中领军。”

  “这个,”吕师夔不知所措,因为张贵还真是大宋的一个怪胎,他出身江湖,恰逢其时解围襄樊,自从均州军成立以来,张贵就成了朝廷的独行侠,仿佛置于大宋之外,又放佛是随时为大宋效忠:“这事恐怕朝廷不甚清楚。”

  朝廷确实不甚清楚,张贵屡次si自出兵,不是立功就是立大功,地方上有李庭芝关照,朝廷上原来有贾似道照应,现在又有王清惠偏袒,张贵也算是一个机缘吧。

  他屡次遇险,但都凭借自己度过难关,就连皇上对他也有所依赖。

  “若是让朝廷知道了呢?”伯颜若有所思问道。

  “咱们没凭没据,也拿他没有办法,再说牛富这厮已经带人前往江临安,朝廷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吕师夔委婉说道:“张贵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人的力量再大,难道他还能和丞相比吗?”

  马屁拍多了,伯颜也没有了新奇,沉思了片刻,问道:“江陵、均州乃张贵之后方,张贵所领均州军之所以嚣张,自然离不开这两地的支持,如今均州军出淮南,大将牛富又率领援兵前往临安。”

  “不如出兵夺取江陵与均州,一来断其后路,二来也让张贵不得安心,朝廷得知江陵和均州被占领,断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吕师夔沉思不敢说